那一夜,玄崖风、李重浪、苏临渊、钟灵秀、苏幕遮、张放、陆青儿、小虫虫八个年轻人都没睡。他们在黄山中一座无名小峰的草地上聊了一个晚上,玄崖风聪明而精灵、苏临渊安静有内涵、钟灵秀富有灵气、苏幕遮大气而美艳、张放放荡不羁、陆青儿大胆而活跃、小虫虫单纯而活泼,这八人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那一晚上,三十斤上好的美酒都给他们喝了个精光。张放酒量最好,但玄崖风却喝得最多,陆青儿老笑他是人来疯,可谁都看得出他是真的很高兴。
开始的时候李重浪老不让玄崖风喝那么多的酒,他总把当作自己的小兄弟,小弟乱喝酒,作大哥的当然要管一管了。但天底下又能有几个爱喝酒又听话的小弟呢?
到了后半夜,李重浪干脆不管了,因为午夜时分,天空中有一颗流星匆匆地划过天际,每个人都在赞叹那流星的美丽和灿烂,李重浪却突然想到,这个小兄弟只有短短的三年寿命了,就象那颗一闪即逝的流星一样。他难得开心,为什么不让他开心一些呢?
小虫虫一直在陪玄崖风喝酒,只要和玄崖风在一起,她总是最开心的人。她喝得也不少,但每个人从她喝酒的姿势就可以很容易地看得出来,她没怎么喝过酒。
李重浪望着玄崖风和小虫虫你敬我一杯酒我还你一块烤肉的亲昵模样,只有感叹自己没有他们那么好的福气。到后来,他的目光终于不受大脑的控制,而更多地停留在苏幕遮的身上。在忽明忽暗的篝火的照耀下,苏幕遮更显美艳动人。她虽然只比陆青儿和小虫虫大两三岁,但她却显得那么端庄而美丽,落落大方,浑身透出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但再望几眼,却发现,不止是大家闺秀,而简直是高贵的公主。
然后他自己对自己笑了起来,她本来就是魔宫公主嘛。
玄崖风眼睛很尖,隔着大老远就叫道:“大哥呀,你抽风了还是花痴了?哪有自己对自己笑的?”
所有的人的目光全都落到李重浪那一丝还来不及收回的自嘲笑容上。直到最后一个人的目光降落下来,李重浪这才发现自己成了众目睽睽之下的“明星”,不禁有些尴尬,沉下脸来,对玄崖风喝道:“臭小子,你鬼叫什么?”他这时深深后悔,当日要是从小虫虫那里学得到治玄崖风的那记毒招,就不愁治不了他了。
玄崖风呵呵一笑,道:“大哥,人一心虚,无论是叫得再大声,都没有气势的。”他话里有话,话话相套,着实是一头小狐狸。
张放在一旁Сhā科打诨,道:“小疯子,你说话说清楚一些,让大家听个明白呀。”
苏幕遮一把拉过张放,道:“表哥,你别瞎搀和。”她心中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有好几次李重浪的目光正好和她对了个正着,每次李重浪都慌忙另望他处。
李重浪心中有气,正欲起身去抓玄崖风。那玄崖风却手脚麻利地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支短箫,道:“如此良辰美景,让我吹一曲给各位公子小姐们助助雅兴,好不好?”
众人齐声叫好,掌声未绝,玄崖风的箫声已响起,其音婉转,情深意切,悠扬远长。陆青儿对苏幕遮道:“苏姐姐,这曲真好听,是什么曲呀?”苏幕遮脸儿微红,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张放哈哈笑道:“表妹你说谎了,这是,我曾听你弹过的。只不过,你弹的是琴,小疯子吹的是箫。”
苏幕遮狠狠地瞪了张放一眼,怪他多嘴。
苏临渊起身坐到玄崖风的身旁,和着箫声吟道:“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
小虫虫对陆青儿道:“姐姐,苏大哥吟的时什么诗?”
陆青儿张口结舌,这诗词琴画,本就不是她的强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