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rì推开‘聚义厅’的木门,进屋,找了张偏位椅坐下,不消多时,鲁天智便与方永成进到房内。见到两人,季九rì还未招呼,鲁天智就对他吼道:“臭小子,你先把你私自下山的事给我解释一下。”
正所谓‘行得正,坐得直’,季九rì是被纪青女支下山的,委实不用迟疑,把这所有事情不去言语修饰,照实全盘说出。
听季九rì说完,鲁天智倒真没再作怒火模样,眉头皱起,道:“那你跟人打架是怎么回事?别说也是你青姨叫的!”
说到此处,季九rì更是憋闷,苦脸屈道:“我还想知道那个鬼小子是从哪冒出来的。”
鲁天智瞟了一眼季九rì,语带讽意,道:“有什么出息,被人打成那样连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季九rì有些语哑,坑着头闷声不言,委屈模样让得鲁天智也没理再骂,只能降了声音,问道:“那个郎中留话没?”
听到这话,季九rì伸手在衣服里面摸索一会,将王海留下的那几张粗黄麻纸抽出,递向鲁天智。前文曾说过,鲁天智就是个山贼头子,听不懂读书人的话,更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这会从季九rì手里接过写满字的粗黄麻纸,粗略翻了遍,也只能勉强认得几个字,看不出全文大意,没得办法,往方永成那边一递,朝着摆在zhōng yāng的椅子坐下,两手一摊,静声等着方永成说话。
方永成与季九rì坐了个对面,趁着烧的正旺的火光,仔细察起手中的粗黄麻纸,洋洋洒洒的看了有半柱香时间,让得鲁天智和季九rì两人都露出不耐神sè的时候,才道:“大哥,王大夫该是遭了麻烦事,要出去些时rì,让我们先帮着照顾王姑娘一段时间。”
鲁天智沉思片刻,问道:“他说没说他去哪儿了?”
方永成摇了摇头,又把手中的粗黄麻纸细细看了遍,没有说话。
气氛渐觉肃静,鲁天智与季九rì二人皆是眉头皱起,只剩方永成在那里一张一张的翻看纸张。过了许久,季九rì才出声打破了这份肃静:“老爹,你今天怎么去了流云渡?”
鲁天智漫不经心的回了他一句:“去那见了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季九rì觉得有些讶异,自小跟着鲁天智就没听他说过空桑山外的事情,不觉间起了几分兴趣,问道:“是不是我说的那个山海苑的掌柜?”
鲁天智提及故人相见,方永成也对此来了兴趣,把手中纸张放下,问道:“山海苑的掌柜怎么了?”
方永成这般发问,季九rì只得将周千铜的事情再说一遍,听他说完,方永成竟也如当rì的鲁天智,眉头紧皱,脸犯思索,好似周千铜这个名字是个禁忌一般。
见方永成这样,季九rì心中愈是好奇,再看鲁天智,他却是毫无变化,等着方永成从沉思中回过神的时候,语含别意的说道:“二弟,九rì这次说的没错,我去看了,确实是那家伙。”
方永成不知为何瞟了一眼季九rì,似是心有顾虑,但没有出言赶他,只是把声音低沉下来,道:“他为什么要来这儿?”
鲁天智不假思索的说道:“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