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公子,你先别急着走。”
季九rì手里的望舒剑都已伸了出去,要将覆在土道上杂枝落叶拨腾开来,弄出个能让人落脚的地方,哪知王熙媛的声音突然在他背后传了出来,好生奇怪,转身瞧着,却见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里的那柄望舒剑上,有的疑问,道:“王姑娘,有什么事?”
“季公子,你这把剑是哪儿来的?”
“你说这个?是我娘留给我的,可陪了我好些个年头了。”
王熙媛面sè浮着紧张,语调轻颤,带些疑问,道:“令堂是否尊姓南宫?”
季九rì没觉有甚名异,点了点头,道:“我娘是叫南宫玉燕啊,有什么不对?”
“没,没什么。我们,还是走吧。”
季九rì没由多想,攥了攥望舒剑,左劈右砍清开了不少杂物,自己就率先上了土道,土道不宽,堪堪能让一人走过,王熙媛跟在他的身后,脚步放轻,生怕会招惹到城里人的注意。不过路也不长,与那城墙厚度一齐,过了几息,就行了过去。
两人扎出土道,季九rì先是四处张望几番,正巧这会没人路过这边,暗自觉幸,待得王熙媛将身上灰尘掸了下去,正yù抬脚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斜向了一旁,此处正是前次夜雨时爆发奇异光芒的地方,而也正是王熙媛跑出将近倒地的地方。
这儿盘踞的店门铺面虽然在流云渡里都算是数一数二,但能来此消遣的人在流云渡里可是少之又少,以致这儿成了店大客少,路宽人稀。虽是这样,季九rì心中更对王熙媛的身世生出几分疑问,念及当rì,问道:“王姑娘,你家应该就是在这儿吧?”
王熙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季九rì也不藏掖,待她声音落下就问:“那天下大雨的时候,这儿冒出些光,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弄出来的?”
王熙媛身子忽的颤抖一下,但很快就藏了下去,倒是没让季九rì发现,只是语无音气,回他道:“那天我也是被冲昏了头脑,没看到有什么蹊跷事。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王熙媛既有此话,季九rì就没再拖下去,不管还有什么好奇,整理了下,找准方向,躲着人群会集的地方,两人慢慢的近了医馆。
……
……
漫天飞着雪白的圈纸,虚朦朦的透着几分凉意,太阳光照在人身上都发着寒冷,哭丧的歌声传的老远,直愣愣的传出了几声嘶哑的惊叫。
“爹!……”
“没天理哇!……”
“你死的惨啊!……”
过了三几分,便有大队纸人被抬了出来,而后便是纸马、纸宅,在它们的肚腹下面,是一个个扎着腥白孝布的轻壮汉子,再往后看,便是一根竖的老高的竹竿子,竿子顶头系着雪白的布幡,布幡上写这几个殷红的大字。竹竿晃荡,合着一起,那张布幡也来回飘动,让人看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