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习惯光顾的一家日本料理店里,所有人都拿她当怪物看。
每个人都在纳闷又酷又帅的平川圣藏身边,为何会跟着一只恐龙?
“平川先生,你带着这样的小姐,难怪有人要说你是同性恋了。”
这句话是料理店的欧吉桑老板,偷偷对着他所说的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传进了夏海的耳里。
那时,夏海只想听听他会怎么回答,但他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笑。
他这种反应可教她纳闷极了。
以先前的种种迹象看来,吴教授那些药粉应该是有效的才对,不然他也不会要她到日本来当他的助理,还让她住进他的房子里啊!
不过,在她吞了一堆药粉之后,他不是应该有更明显的反应吗?为什么直至目前,他还没有任何发情的迹象?
是不是我念爱情大悲咒时不够专心、不够用力?她忍不住怀疑起自己。
回程的车上,夏海不时斜着眼偷觑着专心开车的他。
车窗外黑压压的一片,看不进什么人,连车子都少见。两旁高耸的树木在风中微微地摇曳,越是教人觉得这儿赞侃。
“平川先生,”她一边看着车窗外,一边问道:“为什么住在这种郊区?”
他淡淡地道:“清静,没有人会烦我。”
“可是不觉得太寂寞了吗?”她疑惑地转头望他,而他也正觑着她。
在昏暗的车里迎上他炯亮的目光,教她的心不自觉地狂震了一下。
她赶紧别过头,“就算想清静,也不必这样离群索居吧?”
“我知道。”他一笑,“不过在这种地方,不管我做了什么也不会被发现,爱跟什么人在一起就跟什么人在一起,出门不会被记者跟踪,吃个饭更不会有一群女人围着我尖叫。”
“唔……”她皱皱眉心,“这算不算是成名的代价呢?”
“这是成名的报应。”他半开玩笑地。
“因为成名而必须孤独,挺可悲的。”她径自替他悲情起来。
“你呢?”突然,他将话题转到她身上。
她一怔,“我怎样?”
“为什么能毫不考虑地就答应到日本来?”他睇了她一眼,“只身到海外工作,你一点都不犹豫吗?”
“呃……”她支吾着,不知该怎么说。
她总不能诚实地说她是为了实验才来的吧?
“不怕吗?”他目视着前方,但从侧脸可看见他唇角带笑。
“怕?”她一愣,“怕什么?”
“我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不担心我其实是有所企图?”
夏海听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只觉得他这番话让她有许多的遐想空间。
“对我?”她蹙起眉心苦笑,然后下意识地在后视镜中睨着自己,“你是日本第一酷哥,而我是……怪胎……”听见她说自己是怪胎,他忍不住噗哧一笑,“你确实是怪胎。”把漂漂亮亮的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的确是很怪。
看见他这样笑,她不觉讶异。
她发现不笑的他很严肃、很难缠、很冷傲,但笑起来的他却有着一种孩子气。
不过被一个酷哥说自己确实是怪胎,那还真是伤心。
但她是情非得已啊!在这种帅哥面前,谁愿意把自己搞得跟鬼娃娃一样??不过……说她确实是怪胎的他,究竟有没有煞到她?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等着电动大门开启的他突然冒出一句——“不过幸好有你这怪胎,愿意到这种地方来跟我作伴。”他说。
闻言,夏海忍不住心花怒放,感动到不行。
啊!吴教授果然是所有不美丽的女人的救世主。她在心里忖着。
车子开进车库停好,两人相继下车。
圣藏先行一步往门廊踱去,而夏海则还陶醉地、轻飘飘地缓步着。
瞒着他高大的身影,她的心满溢着幸福及快乐。
就快了,只要她有更进一步的实验结果,可以证明那药粉有效,她就能在他面前恢复原本的而貌。
毕竟没有任何女人希望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说自已是怪胎,即使那不含任何恶意。
“阿圣……”突然,门廊处出现一名样貌斯文俊秀,上班族似的男性。
※
他年纪跟圣藏相当,身形比它瘦一些、矮一些、不过以日本人的身高来说,他其实也算高了。
“辰平?”圣藏讶异地。
三原辰平,他是圣藏非常要好的朋友,已有十多年交情,是从求学时期就在一起的好友,目前是一家贸易公司的高级主管。
辰平走过来,一点都没有发现在圣藏身后不远跟着一个人。
他搭住了圣藏的肩膀,神情苦恼地趴在圣藏的肩上,“阿圣,我不行了……”“你干嘛?”见他突然出现,又哭丧着一张脸,圣藏不觉疑惑地。
不过,看见辰平趴在圣藏肩上的夏海才更是惊吓。
两个大男人如此亲密,称谓又那么地“自己人”,实在很难教人不作其他联想,尤其是被谣传是同志的他。
“我们的感情一定会遭天谴的……”辰平懊恼地、不知如何是好地道。
“你……”很快地,圣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别胡思乱想了。”
“你不懂,”辰平抬起脸望着他,忧忡道,“要是被知道,我会被……”“了不起被笑而已,你怕什么?”圣藏有点啼笑皆非地看着他,“你放心,我会跟我妈妈说的。”
“真的?”辰平睁亮双眼,像是看见一线生机似的。
他拍拍他的肩,“当然是真的,以我们的交情,我会骗你吗?”
“太好了!”辰平松了一口气地抱了抱他。
这一幕及他们所说的那些话,让本来浮在云端的夏海,在瞬间就跌落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而此时,恢复好心情的辰平,终于发现了装扮得像怪胎,而此刻正像化石一样站在不远处的夏海。
“她是……”看见一个怪胎出现在圣藏家,他不觉惊讶。
“噢,”圣藏一笑,“她是我的助理若月夏海小姐,今天刚从台湾来,以后会住在这儿。”
听见她是圣藏的助理,辰平已经很是讶异,再听他说她以后会住在这里,他可就更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了。
“她……她要住在这儿?”他瞪大眼睛望着怪异到让人倒胃的夏海。
“是埃”圣藏一笑。
“为……为什么?”老天!圣藏真的是脑袋秀逗了吗?
就算对美女已经麻痹了,也不用找只恐龙陪在身边吧?
圣藏皱皱眉心,“说来活长,我慢慢跟你讲……”说着,他搭着辰平的肩,缓缓地步进了屋里。
※
望着两人进屋的背影许久,夏海才从冰库中解冻开来。“天……”她发出难以置信的哀鸣。
他……他真的是同志?那个传闻不是假的?
难怪他在台湾时没选择那个“白净小馒头”,跟那一票美美的翻译人员,原来已经有“爱人”的他,不只对女人没兴趣,就连对其他的男人也没欲望。
这么说……他选择她,不是因为药粉生效,而是……怎么会这样?她顿时感到愁云惨雾、眼前一片漆黑。
她的实验对象是个同性恋还不够悲惨,凄凉的是……她居然喜欢上他?!原本她还打算等实验结束后,就在他面前恢复原貌,但现在……就算她再如何国色天香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抬”不起来了。
既然这样,她还要继续留下来吗?
对她而言,他已经不只是一个实验对象那么简单了啊!
不!她眉心一扬,脸上充满着斗志。
她不能走,就算他是同志,她也要把实验做完。
这研究若用在同志身上都有效的话,那世上已经没有什么男人,可以逃得过这药粉及念力的掌握了。
“我不走。”她眼底窜燃着火焰,直视着他们消失的那一扇门,“我不会输!”
唉,这个实验真是越来越不单纯,越来越复杂了……※就这样,夏海在矛盾与挣扎中,担任圣藏的助理兼保母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知道他真的是同志,对她的打击当然不能说不大,不过她一向越挫越勇、极具韧性,自然也不会说放弃就放弃。
“平川先生,你的助理实在吓人,不过她好像挺能干的。”
这句话,她这个月来已经听到耳朵长茧了。
现在的她除了当助理还算称职外,实在是一无可龋不过当助理是她的长项,因为她以前在实验室里,就是招任教授的助理,她最专长的就是帮主子处理大小事情,大至对外公关、小至洗衣抹地。
但是那时她可以对外公关,全是因为她长得体面,可现在她们面都没了,就甭说什么体面不体面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传言说他是同志,还是因为她实在“太抱歉”;跟着他同进同出一个月,坊间竟然没有传出什么桃色新闻来。
话说回来,她已经吃了一个月的药粉、念了一个月的经,怎么他好像还是没什么动静?
这个实验,她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下去?
如果教授的研究根本没用,她这样岂不是在浪费时间、蹉跎青春?
越是待在他身边,她对他的迷恋就越深,再这么下去,她真是难以自拔了。
结束夜戏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两点,夏海已经累到想瘫在床上狠狠睡它个三天三夜,偏偏那个大酷哥还跟导演在沟通一些细节。
她坐在花台边,迎着袭来的冷风,不自觉地打了几个颤。
“要死,东京真是冷死人了……”她嘀咕着。
“你真的是平川的助理?”跟圣藏对戏,有日本第一性感女神之称的女星入江香奈来到她面前。
夏海不得不说她真的很美,那种会让人觉得脸红心跳、血脉偾张的美,是她即使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也比不上的。
“是。”她感觉到入江香奈的眼底,有一丝不明显的敌意。
入江香奈挑挑眉心,冷瞅有着爆笑造型的夏海,“真想不到平川有这么特殊的审美观。”
夏海一怔,细细咀嚼着她话中的意思。
她想……这位了不起的性感女神是想说她长得很抱歉吧?
“你是他的助理,对他的事情应该了若指掌吧?”入江香奈语带嘲讽地道,“他是同性恋,对不对?”
夏海拧起秀眉,马上摆出防御架式。“我不需要跟你说这些。”就算圣藏真是同性恋,她也不会对外人说。
外人?入江香奈是外人,那她……她就算是圣藏的自己人吗?
“他雇用女助理大概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但又怕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惹来爱人不悦,所以才选上你吧?”入江香奈字字带刺,而且针对的不只是圣藏,就连夏海也遭池鱼之殃。
她之所以对圣藏有此敌意,全是因为她曾经主动追求过他,却遭到他无情拒绝之故。
向来只有被男人苦苦追求的她,因为气愤圣藏不将她放在眼里,因此对他深恶痛绝。
“入江小姐,你……”听见她这番冷嘲热讽,夏海简直气炸了。
而且最令她难过的是……入江香奈也许说对了。
圣藏已经有了一位名叫辰平的同志爱人,又怎么会看上扮成怪胎的她?也许他雇用她真是因为要掩人耳目……“入江小姐,”突然,圣藏冷冷的、低沉的声音自她们的身后传来,“要说别人坏话是不是该离远一点?”
一听见他的声音,入江香奈立即变脸,“平川……”睇见他一脸冷峻,她不禁哑然。
正因为不知道如何反驳入江香奈的夏海,一见他的出现,就像是见了救世主似的。
“女人要美、德兼具才算是真美,看来入江小姐还要修身养性几年才行。”他用辞毫不留情地道,“我是不是同志,不需要向别人交代,不过你嘲笑我的助理,实在有失格调。”
“你……”入江香奈气得说不出话来。
圣藏冷笑一记,突然当着她的面搭住了夏海的肩。“再说……我并不觉得你比我的助理美到哪里去。”
“平川圣藏你……你欺人太甚!疤他拿自己跟那个怪胎相提并论,向来自负的她简直快崩溃了。
他撇唇一笑,“彼此。”
入江香奈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一个跺脚就跑了。
圣藏冷漠地睇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
忽地,他转头瞪着她,“你为什么不反驳她?”
“咦?”她一愣。
“人家那么损你,你居然也认了?”他有点气恼她让入江香奈骑到头上。
夏海低着头,闷闷地道:“可是她也没说错呀……”他是同志没错,他雇用她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没错;而现在的她确实是个爆笑到极点的怪胎,更是没错;她还能反驳什么?
观见她一副自惭形秽的模样,他微微地蹙起了眉心。
“她错了……”他眼神由锐利冷峻转而温柔,“你比她美多了。”说着,他伸手轻轻滑过她的粉颊。
当他触及她的肌肤,她浑身流窜过一波电流,无法自己地轻颤起来。
“晚了,我们回去吧!”他笑说。
“噢……”她讷讷地道。
她比入江香奈美?他是想安慰她,还是喜欢男人的他在审美观上真的比较特殊?或者……他觉得她美是因为那些药粉慢慢的产生效用造成?
神啊!救救我吧!她已经心乱如麻、六神无主了。
※
坐在由他驾驶的车上,夏海不时偷偷斜觑着他迷人又成熟的侧脸。
一般而言,助理是必须帮老板开车的,尤其是在拍了那么久的夜戏之后。
但他从没要求她充当司机,好像她对他而言,连一点人尽其才的价值都没有。
唉……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是同志?望着他的俊脸,她在心里发出喟叹。
自从那一天他的“爱人”发现她住在他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为什么呢?难道是他的爱人误会他跟她有什么,所以一气之下就跟他闹翻了?
唔……应该不会吧?她真是想太多了。
不管是谁,都不会以为她这个怪胎,会跟日本第一酷哥有什么的。
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位辰平先生为什么没再现身呢?
情侣分开一个月不见面,不是挺寂寞难耐的吗?
该不是因为她在,所以他们把幽会的地点给改了?
“你发什么呆?”见她一路安静得像是昏死了一样,他不觉纳闷。“平时不是挺聒噪的?”
平日在车上,她总有说不完的话,虽然言不及义,但也有趣。
“没……”她睇着他,试探地道:“对了,那位辰平先生好像好几天没来了。”
听她突然提及辰平,圣藏不觉一怔。
有事没事的,她提起辰平做什么?再说他记得那天辰平来时,他根本没为他们介绍,她怎么把辰平的名字记得那么清楚?
不自觉地,他竟觉得吃味在意。“怎么突然问起他?”
见他神情凝肃,她心想他跟辰平之间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没什么,随便问问。”
圣藏以眼尾余光睇了她一记,发现她神情怅然落寞,不知为何。
霎时,一个念头飞快地钻进了他脑海里——难道她实验的目标已经转换?
这个月以来,他对她一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表现出很哈她的表情。
难道因为他的冷漠让她觉得实验无效,而准备另寻下手对象?
辰平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她究竟在做什么实验?又是在替谁做实验?他好想知道,但他不能问,只要他问,她就可能宣告实验失败而离他远去,然后寻找下一个实验对象。
他知道她扮丑待在他身边,是为了某个愚蠢的实验,而为了不让她在完成实验后,就坐着飞机打包回家,他宁可洗冷水澡也不轻易靠近她。
可她……她现在居然想换人试试看?
不行,他不准她随便换人,再说……有哪个男人会看上样子爆笑到不行的她?
看来他不能再对她无动于衷了,他必须做些什么,以留住她想继续做实验的心。
忖着,他突然在黑压压,没有路灯的路边停下了车——第六章见他将车停在连车都见不到几辆经过的路边,夏海不禁疑惑。“车坏了吗?”
他转动车钥匙,将车子完完全全地静止下来。
他必须做出让她觉得略有成效的事情来,例如对她示爱,亲吻她,甚至是摸摸她……他曾经那么对她做过,只不过当时她是在睡死、毫不知情的状态下,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
“若月……”他忽地将上半身欺近她,“我可以叫你夏海吗?”
对于他突宋的举动,夏海惊羞得脸色潮红,支支吾吾的。“呃……可……可以……”望着她惊羞的可爱面容,他忍不住地想笑,但他装出一脸严肃而诚恳的表情来,“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演戏是他的专长,要他演一个被当成实验对象而毫不自知的人,难不倒他。
他—脸痴心地望着她,“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雇你当助理吗?”
“是……是呀……”惊见他这种痴心的模样,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上次的回答其实是骗你的……”他伸出手轻触她的脸颊,她本能地一震,惊慌地望着他。
她瞪大了眼睛,不安地睨着他,“ヘ?”
“其实我请你到日本来,是因为我……”他将脸凑近,以十公分不到的距离凝视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睛,“我对你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他说真的还是假的?他是同志,不可能对女人有感觉,尤其是一个爆笑女。
这么说来……她的实验是成功了?
“真的有效?”她喃喃自语地。
“什么?”他故作毫不知情状。
她不安地躲避着他炽热的目光,“没……我没说什么……”明明是冷到快结冰的天气,而她竟觉得浑身火热。
看着她羞赧难安、手足失措的样子,他越是觉得她可爱。
一想到她的实验是让对方爱上她,甚而对她产生性趣,他就觉得吃味。
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强烈想要拥有,甚至独占一个女人的渴望。
“你在台湾有男朋友吗?”他问,而这是因为他真的想知道。
她摇摇头,“你看我长得这么爱国,就知道我没有男朋友了。”
“是吗?”他一笑,“那我可以追求你啰?”说着,他以手指撩拨着她掩住光洁前额的假发。
“什么?”她陡地一震。
看着她种种的反应,他几乎快笑扬。
不过,一个专业的演员是不能说笑场就笑场的。
“你不喜欢我?”他认真地问,而眼神越来越火热。
她猛地摇头,“不是,我……”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怎么可能对我……我是说,你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你在我眼中是那么的美好,我为什么不会看上你?”他大胆地轻抚着她的脸庞,“你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种女性……”这话不是演戏的台词,而是出自真心。
尽管知道他这样的反应是因为那药粉所致,她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眼睛冒火花。
“你知道吗?”他继续深情注视着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如何努力地在克制自己,我怕一不小心就吓跑了你。”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不是在演戏,他扮演的不是那个被当实验品的平川圣藏,而是爱上了一个怪女人的平川圣藏。
“是……是吗?”面对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身躯,她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椅背里。
不是觉得厌恶,而是心慌。
她心慌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心慌得连说话的本能都没了。
“夏海,”他的手掌覆在她羞红的粉颊上,手指则撩弄着她发烫的耳垂。“你可以一直留下来吗?”
“我……”她心跳加速,有一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
“不必急着回答我,”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像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去,“我可以等。”
“呃?”她错愕地眨眨眼睛。
他取下她的黑框眼镜,温柔地吻上了她的唇。
“呃!”她一震,手往下一压。
突然,她的椅背倒下,她整个人就仰躺在他身躯之下。
他没有离开她的唇,只是继续地吮吻着她美好而甜蜜的檀口。
“唔……”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为什么她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的上半身横过中间的置物箱,完全地压在她身上。
他的唇有点冰冷,但那感觉却炽热无比。
“喜欢吗?”他略略地离开她的唇,露出了迷人又神秘的笑意。
她迷惘地望着地,只是唇片歙动。
喜欢,她当然喜欢。不只是因为他的吻是那么的舒服,也是因为实验似乎已迈向成功阶段。只要确定实验成功,她就能以真实的面貌出现在他眼前了。
“我想要得更多……”他附在她耳际,撩人的火热气息吹拂着她敏感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