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那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估计憋坏了,弓着腰,两手拉着裤腰带,见我出来,瞪了一眼,然后甩门进去了。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艺妓”和周围的人正聊得火热,ρi股扭来扭去的。
那瘦高男人怕被挤掉,也紧紧地和“艺妓”的ρi股紧贴着,满脸发红,不知道是被刚才的头发打的,还是被身边扭动的ρi股招惹的春心荡漾,一点都找不到受伤后委屈之感。
我觉得自己之前的同情真是杞人忧天,便感无趣,但听着这一帮人兴致蛮高,一口一句“兄弟”、“姐姐”的,心想,现在认兄弟、攀亲戚的时间比他妈的撒泡尿都快。
也难怪,坐车的人总得要找点事来消遣,不找人聊天干坐着几个小时确实闷得慌,只憾我国经济还不够发达,不能把每节车厢都整成家庭影院。既然聊天那就得聊出感情来,聊得一口兄弟姐妹的那才有成就感。
可惜我不习惯和陌生人讲话,看着他们那么亲密,自己心里直嫉妒,还好我随身带了一本金庸的《天龙八部》,便拿出来翻读,打发时间。
“嘿,小兄弟……嘿,叫你呢?小兄弟……”
我正在武侠的长河里畅游,忽然听到有人叫,便把头从书上抬起来。
“艺妓”趴在桌子上,倾着身子,把头歪过来,正拿她那鲜红的嘴唇对着我嘟,吓得我一阵哆嗦。
动物世界里对鲜亮的颜色都有着本能的畏惧,这“艺妓”的嘴唇不仅艳丽,而且肥厚,让我惊恐又增加了几分。我只恨自己没有浑厚的内力,不能在周身形成三尺气墙,阻绝外来的侵袭。
好在“艺妓”的声音够温柔,在我听到第二句“小兄弟”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善意,一下子消减了对色彩的畏惧,因为,乔峰初遇段誉的时候也是这么叫的。
我寻思着,江湖上,人不可貌相,指不定这位“艺妓”姐姐是位高人,身怀绝技,看上了我是百年难遇的习武奇才,说不准会传授我几招独门忍术什么的。
想到这里,我张开嘴努力的笑了笑,展现一下后辈的诚恳和谦逊,试图迎接从此脱胎换骨的人生。
“小兄弟,打牌吗,三缺一啊?”
艺妓的声音依旧温柔,嘴唇依旧夺目。
我还在武侠的臆想中无法自拔,憧憬着一个武学英才即将崛起,但是,知道吗?理想的五彩气泡在现实面前就是这么轻易破灭的,很轻易,甚至很恶俗,你想破灭的高尚一点、壮烈一点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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