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记忆找寻来时的路,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膳时间。远远的便望见柳青几人在门口翘首以待,神色十分焦急,见到我的时候俱都松了一口气,急忙迎了上来。
柳青带着哭腔说道:“小姐跑以哪里去了?把奴婢们都急死了!”
秀荷抿嘴一笑:“小姐再不回来,铁心可要被柳青骂死了!”
我浅浅一笑不作回答,只是问道:“绿竹人呢?”
“她——”柳青看了我一眼,说道:“她整个人还未恢复过来呢!小姐走后,她老是问东问西的!”
我冷笑一声,径直朝院子里冲去,柳青和秀荷急急的跟在后面。
“绿竹快出来,小姐回来了!”柳青见我脸色不佳,忙高声喊了起来。
话音刚落,便见绿竹自她自己的房中冲了出来,见到我,一脸欢喜的表情。
我走上前,不待她反应,便一个巴掌打了下去,打在她的脸上,我的手、心登时也生疼生疼的,耳边传来柳青与秀荷的惊呼声以及绿竹猝不及防的呼声。
我冷冷地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小姐!”她捂着微微发红的脸,满目幽怨地望着我,“奴婢不知!”
“说!”我厉声喝道,“他到底对我家人做了些什么?”
她一脸的茫然与不解,嗫嗫地说:“奴婢不明白小姐何出此言?”
“你会不明白?”我哼了一声,“他对你一番真心,什么此心向竹终不悔,什么桃丝,金镶碧,此情足可感动天地!他做了什么,你岂会不知?”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惶然道:“奴婢敢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老爷他们的事情!他本来是打算待找到宝藏之后再动手的,只是出师未捷,他宝藏尚未得手,怎么会去打草惊蛇呢?”
宝藏宝藏!都是这害人的宝藏!一股血冲上了脑子,心中的恨意便脱口而出道:“你的步无佳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什么!”半俯在地上的绿竹猛地仰起头,直直的望着我,问道,“小姐方才说谁死了?”
听到她语气中的冰冷时,理智似乎才回到我的脑中,我半张着嘴,愣愣地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些神情传到绿竹眼里,无疑是肯定的答复!
她叹了一口气,脸上复又出现那种没有生气的表情,喃喃道:“原来他竟是死了!难怪早晨进小姐房间时,我闻得一股血腥之气,想必是那个时候发生的事吧?小姐差我去买丝线,想必是刻意支开我吧?”
她的语气极为平静,透不出一丝的悲哀,我木然的点点头。见状,她猛地自地上起来,低低的呼了一声:“等等我,我来了!”说罢,不待我们反映过来,便一头撞向一旁的石案,血,片刻之间便染红了她的脸,衣裳,也生生的刺痛了我的眼。
不及思考,便疾步向前,用手捂住她额头上的伤口,想止住那涓涓涌出的鲜血,却是徒劳。我大声的喊起来:“快,快去找大夫!”
柳青忙不迭的跑出去找大夫,秀荷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在门边刮了片刻,便掬着手过来了,颤声道:“小姐,快让奴婢用土灰洒在伤口上!”不等我回答,她便将手中的土灰洒在伤口上,我哭泣道:“这是做什么?”
秀荷又跑去刮门灰,边刮边大声说:“小姐莫慌,这是我们乡下的土方子,很有效的!”经她这么一说,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些。果然,绿竹额头上的伤口血流速度开始慢了下来。我欣喜若狂:“秀荷,果然很管用!快!快多刮些来!”
秀荷连忙又将手中的土灰均匀的洒在绿竹的额头上,很快,土灰在伤口上和着鲜红血液形成了硬壳,我二人均吁了一口气,血总算是止住了。
我托着绿竹的头一动不敢动,生怕那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再次喷涌而出。不一刻,绿竹领着名大夫跑了进来。大夫立即为绿竹清理了伤口,又仔细的包扎起来,才合力将绿竹抬到了床上。大夫又检察了一番,后开了些药交给我。
我急急地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那大夫犹豫了片刻,方才说道:“所幸你们止血及时,伤口已无大碍,这几日须防她发烧便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