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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

电话很快接通,王仁福淡淡然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点关心:“醒了?睡得还好吧?”

电脑

“你,我……你昨晚在哪儿?”陈淑宁声音颤抖地问,心中还有着那么一丝这是个梦的奢望。

“我在家啊,饿了吧?要不要我过来接你吃点东西?想吃什么?”王仁福笑了笑回答,显得漫不经心毫无诚意。

“你在家,那我?”陈淑宁这下心更慌了。

“哈哈哈……”王仁福一阵大笑,很是开心的样子,“我昨晚在哪儿,你真想不起来了?想不起可以看看办公桌上的电脑,哈哈哈……”

陈淑宁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手机中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她转过头,愣愣地看着桌上那台笔记本电脑,一种难以名状地恐惧从心底一层层如波浪般铺开侵袭,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她很想知道又怕知道,心思早已扑到了电脑上,可身体却依旧坐着纹丝不动。

手机响起,吓了痴坐着的陈淑宁一跳,拿过来看到来电显示是王仁福的电话,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拍得还清楚吧?”王仁福的声音里带着点笑,一句话就让陈淑宁心里发寒。她没有再听他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也顾不上恐惧,匆忙打开桌上的电脑,两眼直盯着屏幕,从没觉得电脑的开机过程如今天这么折磨人的慢。

瘟豆丝桌面终于出现,陈淑宁一眼就看到了有个标着自己名字的文件,这时候,不用人提示,想都不需要细想,她直接点开,里面的内容跟她地预料惊人的一致。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那极致的动感画面,看着画面中的自己放 荡地迎合,听着自己快活地呻 吟,她满脸通红羞愧万分。

那是自己吗?怎么会摆出那么不要脸的姿势做出那么多恶心的动作?怎么会叫喊得那么兴奋那么投入那么不知廉耻?

妹妹

她没有看完,手一扫,打开着的电脑直接就从桌上掉到了地毯上,两面背朝上,屏幕朝下地拱着ρi股趴着,却很意外的没有被摔关机,阵阵­淫­ 声 浪 语还在欢快地流淌,分外刺耳。她冲上前,用那光鲜可人­性­ 感娇 美的脚狠狠地踩在电脑上,一下、两下……

她将电脑当成了王仁福,直到踩得脚痛了才罢休,踩完电脑,她一ρi股坐在地毯上,失魂落魄脸­色­铁青,不止和他做了,居然还被录了下来!她突然间觉得自己的世界完全黑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这人生,已经糟糕透顶了,以后怎么出去见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手机响了起来,陈淑宁听到了,却懒得起身去接,她在想着如果现在从这间窗户飞身跃下,会不会摔得一塌糊涂血­肉­模糊?打电话的人很执着,歌声停止了又再次响起,陈淑宁在走到窗台边的时候,终于回过神来,听出这铃声的不同,电话是妹妹打来的。

她的电话对身边亲近的人设置了不同的来电铃声,只听歌声就知道是谁打来的。拿起手机,有气无力地接通,沉闷地说了声:“嗯。”

“姐,你在哪儿?”陈玉芙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急促。

陈淑宁收拾了一下心情,以尽量平稳的语气说:“我……在有事……”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没什么事吧?”陈玉芙迟疑了一下,却也没有深问,就这么将所有关心都融入到这最平常也最体帖人的问候之中。

“我没事,你没去读书?”陈淑宁淡淡地反问,声音略带低沉。

“现在下课了,下个星期六妈生日,你回不回去?”

有些东西洗不掉

“啊?哦。回,回去。”陈淑宁机械麻木的心居然因为妹妹这句话而情绪波动起来,眼前浮现出母亲那淡淡的笑脸,几十年苍桑的眼中那深深的母爱似乎已经隔空传来,她咬紧牙关,快要控制不住了,匆匆道,“我有事,挂了。”

挂断电话,她再也忍不住,趴到床上将脸埋在枕头上失声痛哭起来,声音凄惨悲凉,整个身子都随着哭泣而无规律地抖动。她想到了死,也差点就死了,可是妹妹一个电话,就将她拉了回来,现在她又不想死了,自杀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而且在那股勇气过后,发现自己还有许多值得珍惜的东西,还有许多深爱着的人的时候,便再也鼓不起那份勇气了。

手机又响了,这回是短信,她拿着手机,边哭边看,透过眼前的泪水,模糊中看到短信的内容:姐,你给真哥回个电话吧,他昨晚等你,一夜没睡。

看着这条短信,想到苏真平日里对自己的好,陈淑宁更是心碎成了一片片,她扔下手机,冲进卫生间,没有进那看上去洁净无暇白得耀眼的冲浪式浴缸,直接打开淋浴间里的水,任由莲蓬头出来的雨花喷得满头满脸都是。这急促的水流分得散,但近距离地直冲而下依然会让人有痛感,而且呼吸难受。可是她不在乎,她还希望这水流地冲击力能够更大一些更猛一些,最好冲击得她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冲刷掉她身体上所有王仁福的痕迹,甚至冲洗掉她体内那已经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地被侵犯的事实。

确切的说,不是被侵犯,毕竟,他没有用强,她也没有反对,而且还在迎合着,享受着。 txt小说上传分享

消息

就是因为这样,她反而觉得比被侵犯更难以接受,她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以前跟苏真未婚同居是因为爱,深入骨髓的爱。在昨天晚上之前,除了苏真之外,她再没跟别的任何一个男人有过­性­关系,连接吻都没有,甚至连暧昧都没有过!最多只是握手拥抱,那都是跟客户跟同事之间的礼节问题,与­性­无关,也与爱无关。

已经分不清还有没有泪水流出来,心中被悔恨和自责填满,她往身上一遍一遍地涂着沐浴液,使劲地搓揉,却总觉得不够­干­净,每一个毛孔里都充斥着王仁福那恶心的气息,搓着搓着,她蹲下了身子,然后­干­脆一ρi股坐在地上,勾着头任由水淋,背靠在冰冷的墙上,手无力地垂在体侧,表情冷淡两眼无神。

……

……

苏真请好假刚回到家,便接到陈玉芙的电话,说姐姐的电话打通了。他喜出望外心花怒放,没跟陈玉芙道再见便急吼吼地挂断,随后满怀期待兴奋难耐地拨通了陈淑宁的电话,熟悉的彩铃响起,听在耳中比什么都开怀激动,只觉得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便是如此了。

这种感觉,大抵相当于*困难的人吃了粒伟哥,然而他的喜悦并未持续多久,歌声虽然一直在吟唱,但效力显然没有伟哥那么强,总是响着不但不再如初次那般给人惊喜,相反还会令人沮丧。

他又开始担心了,电话响着无人接听比关机更让人着急!

不停地拨打,歌声一遍遍的已经让他渐渐麻木,终于,在不知第几十次电话无人接听之后,他放弃了,心灰意冷地靠着沙发,鼻子微微发酸。

她还是在生气,还是不肯接电话!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手机便毫无预兆地响了,他吓了一跳,听着铃声就更是心跳,将手机举到面前睁大双眼看着。没错,是她,宁宁!

决定

激动的接通电话,苏真语无伦次的哆嗦:“宁宁,你在哪儿?对不起,你别生我气了,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我……我……”手机里传来陈淑宁低沉且不稳定的声音,“你在哪儿?”

“在家里,你在哪儿,我来接你。”苏真继续执着的重复着自己的关心。

陈淑宁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等了几秒才说:“我……我自己回来,在家等我。”

说完这句话,他不等苏真有什么反应,便迅速挂断电话。而后泪水再一次涌出,咬紧牙关从鼻子里嗯嗯了几声,便生生止住那悲伤,扯过纸巾对着镜子细细的抹去脸上的泪痕。

手机响起,她挂断,然后发条短信过去:在家等我,马上回来。

将手机放在床上,开始一件件的穿衣服。她穿得很慢很细致,有种将无限屈辱一层层往身上涂抹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受,比先前被水流冲得呼吸不畅还令人厌恶,然而她忍着,到衣服完全穿好的时候,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伤感,连眸子都只见冷漠。

手机有信息传来,她没理会,甚至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关机,然后塞进了包里。

从地毯上捡起那被踩得出现了裂纹的笔记本,陈淑宁悲愤厌恶的看着,想了片刻拿定主意,将电脑合上,抱在手上往门外走去。她没有关房门,自然也没有拿房卡,这间房不是她开的,退不退房都跟她没关系。就算是她开的房,心神经历了这么大的震荡,她也无心再管这些了。

出了酒店大门,坐上一台出租车直奔河堤,在河堤上挑了个人少的地方,陈淑宁将那台笔记本电脑砸了个稀烂,随后把残渣碎末的全部使劲丢到足有一百多米宽水面的河中,对旁人怪异的目光不作理会,打车回家。

面对

“回来了,吃早餐没?”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苏真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冲到门口,看着刚刚打开家门的陈淑宁,伸手去接她的包,带着一脸讨好的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从认识到现在,只要是自己做饭吃,都是苏真动手,陈淑宁是不下厨房的。

“吃过了。”陈淑宁很勉强的笑了笑,将包放到苏真手上,不敢看他真挚的眼神,心慌意乱的摇摇头,“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哦,那你……”苏真本想问她要不要洗个澡,但话到嘴边,生生的忍住了,点点头顺着她的意思道,“那你休息吧。”

陈淑宁眯了眯定了定神,一言不发径直走进卧室,踢掉鞋子,连脱裙子的念头都没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毫无睡意。

不想发生不该发生不能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再痛苦再思量也没什么作用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那说的都是屁话,一失足成千古恨才是人间至理。从卫生间洗澡出来她就已经明白这一点,对王仁福的恨不可能消除,但那需要暂时放下,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如何面对苏真,如何应付王仁福随时可能的­骚­扰!

并不是把那台电脑毁了就可以万事大吉高枕无忧,用ρi股都可以想得到在王仁福的手中,肯定还有昨天晚上那恶心耻辱的视频。

“来,把裙子脱了吧。”苏真走进卧室,见到陈淑宁合着衣服躺在床上,心疼又心疑,不知道她昨天一个夜晚是怎么度过的,看样子是喝了酒的,就是不知道喝了多少,是一个人喝的还是跟别人一起?

如果...

诸多的问题如沸水中的汤圆般滚动不停,可看着陈淑宁那张憔悴的脸,他想问也问不出口。

“就这么睡吧。”陈淑宁心里轻轻一颤,毫无征兆的想到电脑中的画面,一股寒意窜遍全身,她暗暗咬牙,眼睛都没睁,用轻得生怕惊醒了在某一处打瞌睡的坟子似的声音道,“你睡不睡?”

“睡。”苏真点点头,走到床的另一边,脱掉衣服躺下,侧着身子手抬了抬,想将陈淑宁搂住,可到半途,又作罢了。脑子里纷乱如麻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没一个念头是能让自己开心的,想着想着,抗不住睡意如潮,不多时便进入梦乡。

一个通宵的焦虑与担忧、自责与愤怒交织,对人的­精­神是个极大的考验与折磨,现在看到陈淑宁平安归来,纵有许多疑问,也止不住会放松心神入睡。

听着身边轻微的几不可闻的鼾声,陈淑宁睁开了眼睛。她睡不着,因为今天是睡到自然醒的,已经没有了瞌睡,也因为她心中藏着没法说出口的事情,有着不知道跟谁去诉说的担忧与烦闷,一夜之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原本幸福宽阔平坦得足以开跑车的人生道路,现在就算是开着台拖拉机过去也会挂底盘。

人生之起伏跌宕,莫过于此。

太阳渐升渐高,没有装空调的房间里,光滑的玻璃与厚实的窗帘隔得了风隔得了光却隔不了热,随着气温的升高,渐来渐热,闷热。

越是闷热,陈淑宁越是睡不着,躺在床上已经能够感觉到背上开始有汗意了,她轻轻翻了个身,扭头看着苏真睡着了还微微皱眉的脸,想到他昨天一个晚上没睡觉等自己回家,心中五味驳杂。

这是一个全心全意真心实意疼爱着自己的好丈夫,可是自己呢?

如果昨晚没有争吵那多好,如果昨晚没有喝酒那多好,如果昨晚没有挂断他的电话而是顺着他给的台阶回来了多好……

没有那么多如果,无法挽回的事实已经铸成,覆水难收徒余悔恨。

看了有一分钟的样子,陈淑宁抬起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但在将要挨着他脸皮的时候,又缩了回来。捏紧拳头,并不尖锐的指尖抠得掌心阵阵生痛却恍若无觉,心里不停的问着,老公,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还会要我吗?

土豆眼泪

苏真醒来之后,拿过手机看了看,下午四点三十二分,不算太迟,但也绝对不早。这会儿的他并不是睡饱了自然醒来,而是尿憋的。习惯­性­的翻身搭手,却扑了个空,老婆没睡在身边。听着那极有规律的呼呼声响,感受着空气流动带来的阵阵舒爽凉意,他疑惑的望了望不远处高脚凳子上转得正起劲的便携坐式小电扇,就在床上一个仰卧起坐,又扩了扩胸摆摆手臂,丝丝甜蜜涌上心头,老婆比以前懂得疼人了啊!

呃,她这应该算是为昨天晚上扇自己那一巴掌道歉吧?

双手在脸上使劲揉了揉,将那些还想诱惑着人继续躺在床上睡觉的瞌睡虫赶得消退下去,苏真很利索的起床,套上条大短裤,摆着脑袋出了卧室,摇晃着步子奔向卫生间而去。

苏真租的这套房子格局平常,属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时流行的类型,厨房与卫生间相对而设,中间隔了一小块洗濑用地,若不是两个门错开了,只怕是没人愿意住的。去卫生间的路上,听到厨房里的响声,他也没急着撒尿了,脚步一转,钻到厨房里去一探究竟。

“我的宝贝老婆。”看着厚厚的木砧板上那一片片足有筷子厚的土豆片,苏真禁不住摇头叹息,“这厨房里的事儿不是你­干­的,快去歇着吧,让我来弄。想吃什么?煎土豆片还是素炒土豆丝?”

“你再睡会儿吧,今天我做饭。”陈淑宁摇摇头,对苏真笑了笑,却小心翼翼不露痕迹的避开苏真的目光,低下头去继续对付那个由于苏真打岔而没有切完的土豆。

“还是我来吧。”苏真笑了笑,伸手便准备要接过陈淑宁那正好卡在土豆里切不下也不好扯出的菜刀。

陈淑宁胳膊一拐,手指用力,没有顺从的把刀让给苏真,而是另一只原本按着土豆的手缩了回来,拿刀的手抬起,往下用力一剁,土豆分成两半激­射­而出,落在地上还蹦了几蹦,而那菜刀则因为用力太猛,再一次卡住了。

卡在了砧板中,比刚才还紧。

“土豆不是你这么切的……”苏真说着便走开两步,弯下腰去捡掉在地上的土豆,还没等他直起腰,便听到“咣”一声响,惊得他打了个颤,回头一看,原本竖立的菜刀已经直挺挺横躺在砧板上毫无动静,陈淑宁俏脸含怒,一双迷人的眼睛里雾气迷漫朦胧一片,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那雾凝成了水珠,从她眼角渗出……

我要永远对你好

苏真拿着刚捡起来被切得不成形状的一小块土豆目瞪口呆,这又是怎么了?发的哪门子脾气啊?这柔软无助楚楚动人的模样跟她平时开朗坚强的­性­子格格不入反差极大啊。但马上的,他就作出了反应,将土豆放在台上,温柔体帖疼爱焦虑的捉住陈淑宁的手,满是关切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切到手了?我看看。”

“没有。”陈淑宁身子扭了下,缩回手,撇撇嘴,带着哭腔回了两个字,掉着泪咬着牙开始缩鼻子,那声响一下一下如同鼓锤在苏真心上擂一样,闷痛。

“好了,别哭了,宁宁乖。”苏真不知道陈淑宁因为什么哭,只得如同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会看看电视,等我上个厕所冲个澡,咱们出去吃,不做了。”

陈淑宁没有回话,她猛然抱住苏真,肆无忌惮放声痛哭起来,哭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她要把所有的委屈、苦闷、烦恼、后悔、痛恨、不甘……这些原本不该由她承担的情绪都哭出来。她从酒店出来到现在为止,已经忍到了极限,她原以为自己能够继续忍下去保持不哭,可土豆的不听话和老公的温心话一结合,成了毁河堤的蚁|­茓­,如洪水般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

“老婆,没事了没事了,都有我呢。”苏真伸手在陈淑宁背上轻轻拍打着,也不问她怎么了,只是一个劲的安慰。

陈淑宁哭得更凶,边哭还边用手拍打他的肩边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这么好,为什么……”

“老婆,因为你是我老婆啊,我不对你谁对你好?我不对你好又对谁好呢?”苏真温言软语的柔情蜜意道,话出口,他便低下头,一遍一遍吻着陈淑宁脸上泪痕,略咸的味道在舌尖回荡,刺激着味蕾,他暗暗发誓,以后要让她每一天都快乐,再不流一滴眼泪。

良久,陈淑宁止住了哭,头搭在苏真宽厚坚实的肩头,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般惹人垂怜,睫毛上尚沾着泪珠柔声呢喃:“老公,我就想做一顿饭就给你吃,我是你老婆,可是我连饭都不会做……菜,菜都切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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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

“不会做有老公的嘛,你看到哪个美女进厨房了的?上天让你长这么美,又让你嫁给我,就是让我来为你服务的,你说你要是进了厨房,那不有违天意吗?”苏真舌绽金莲花言巧语继续哄着,“老婆,来,让老公今天给你做顿好吃的,冰箱里还有什么菜?”

“不做了,我们出去吃,我请你吃饭。”陈淑宁摇摇头,从苏真怀抱里脱身出来说。

“嗯,行,好。今天你请我,下次我请你。”苏真点点头,歪着脑袋作思考状问,“怪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又是做饭又是请吃饭的……”

什么日子?今天这日子对苏真来说很平常,可对陈淑宁来说就相当不寻常了,虽然手机关了不怕王仁福打电话来,可她的心还是如同窗外那通过扩音器放出来噪杂不已极其难听的修冰箱电视洗衣机热水器的叫喊声一样没一分一秒能够安宁得下来。

“不是什么日子就不能请你了?”陈淑宁的心虚的回应了一句,没底气再和苏真站在一起,抬脚边往卧室走边说,“我去换身衣服……”

苏真张张嘴,又笑着摇摇头,搞不清她这是怎么了,换衣服你也不要把围裙还围在身上啊,那玩意儿是厨房用品,用不着戴到卧室里再脱下来吧?上了个厕所,再回到卧室,发现陈淑宁已经换好了衣服,上身一件领口有红­色­绣花的白衬衣,下穿一条黑­色­紧身长裤,颈胸腰臀腿的美感完美的展现了出来,怎么看怎么漂亮,如芙蓉出水秀­色­可餐。

苏真赞了她两句,随便找了件T恤往身上一套便算是打扮完毕。他在夏天的时候总是很方便,只要不是去什么重要场合,基本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打开家门,苏真注意到陈淑宁没拿手袋,便不厌其烦的说:“看看,又忘了拿包了。”

“不拿了。”苏真摇摇头,“重,提着累。”

“那手机总要拿着,有人打电话来了怎么办?”苏真说。

陈淑宁心不受控制的一阵狂跳,强作镇定假装坦然以无所谓的语气道:“算了,这时候谁打电话啊。”

“你啊,就是懒。我给你取去。”苏真摇摇头,返回头到客厅沙发上从她包中将手机摸了出来,一看居然是关机的,顺手便按了开机键。

听着熟悉的开机音乐响起,陈淑宁只觉得两耳发麻呼吸加快,身体不由自主的高度紧张起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谁来的短信?

把心一横,顾不上苏真会不会怀疑什么,陈淑宁折身也回了客厅,三步并两步迎着正走出来的苏真,一把将手机夺了过来,眼角的余光扫到手机屏幕,还在开机初始化,(中,国,移,动)四个字尚未显示出来。这风风火火急急忙忙的架式吓得苏真一愣,两眼茫茫然的望着她,不明所以不解其意。

手机拿到手后,陈淑宁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太鲁莽太冲 动太反常太急不可耐欲盖弥彰,这么做不是摆明了显得自己心虚手机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就算是要拿回手机,也应该温柔一点平和一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面不改­色­直接问他要,他肯定会像以往每次帮自己取手机时那般毫不在意将手机给自己,不会有任何怀疑。

现在倒好,这么激烈的反应想不引起他的注意都难了,真是自找苦吃自寻死路!她后悔不已,自己平日里的稳重镇定冷静都哪儿去了?居然这么毛毛躁躁沉不住气!

然而事情做了下来,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陈淑宁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贝齿,脸上堆出来的笑显得有些许不自然,用另一只手主动牵住苏真的手说:“我自己拿着吧,走啊,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苏真淡淡地答道,信步往前走去,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她手中抽出,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陈淑宁那异乎寻常咋咋呼呼的反应,联想到她昨天一夜未归,刚才在厨房里又是要做菜又是要哭的,自然而然的从心底涌起了些疑心,但想着昨天晚上才吵架,她又刚哭过,还是忍住了没问。

就算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也不可能留在手机里吧?世上就没那么蠢的人!或许她今天只是神经太紧张所以反应激烈了点吧。苏真这么自我安慰着,用这安慰和两年的感情做架子来支撑起对陈淑宁的信任。然而他的这个自我安慰还才刚刚冒出头来没两分钟,便遭到了外力接二连三的打击,纵然自欺欺人的苦苦支撑也显得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这外力便是陈淑宁手机连接不断的声响,这些声响表示有至少不下于十条的短信发送到了她才打开的手机上。苏真皱皱眉,扭头看了陈淑宁一眼。

陈淑宁条件反­射­般的将手机往外拉开一段距离,还将屏幕那面扭得朝向了楼梯间的墙以防被苏真看到,停住下楼的脚步,拇指动得飞快。

“谁啊?”这一下,苏真忍不住了,不耐烦的问了声,跟着停下来,还专门凑过去伸长脖子抢看,却只看到那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确定全部删除?”这么几个字。

不相信

“你­干­嘛啊?”陈淑宁似嗔似娇的轻呼了一声,身子歪了歪,脸上泛起一个略带讨好想要掩饰什么的复杂微笑。眼神躲闪中,拇指熟练的一动,点上确定键,手机屏幕上的汉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表示程序正在执行的上下反复翻动的沙漏形的图案。

“把手机给我。”苏真一脸严肃面若寒霜的站定身子,稳定坚决的伸出手,看着陈淑宁,努力压抑着心内各种复杂的负面情绪,不带丝毫感情语气冷冰冰地说。

陈淑宁秀美柔和的眉尖不由自主的跳了跳,扫了一眼手机屏幕,见还没有删除完毕,沉默着不作声,自然也可能将手机递到苏真手上。她心中很是急躁生气,这什么破手机啊,删除个短信都那么慢!

“给我!”苏真语气加重了些,眉头轻拧两眼微眯,目光更见­阴­冷,望之令人觉得有股子刺骨的寒意,体内积压了许久气势磅礴的足以毁天灭地焚江煮海的怒火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而出。

这时候,手机里的短信刚好删除完毕,陈淑宁只觉得大松一口气,心中平静不少,一言不发的将手机递给了苏真。

苏真点开短信收件箱,里面清清白白空空如也,一条短信也没有。他抬起头,咬牙切齿的问:“全部删完了?你全部都删完了?”

“你什么意思啊?”陈淑宁猛然大叫一声,比用刚才在房里还激烈的手法一把夺回手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凶悍来掩饰自己不敢直面的心虚,“你不相信我?你怀疑我?你……你要看短信是吧?你不准我再发短信是吧?我以后不发了,都不发了!我手机都不用了,我不要了!”

语无伦次的说完这话,她猛然一扬手,便是啪的一声,手机砸在了楼梯上,蹦蹦跳跳的滚落几个台阶,在楼梯的拐角平台上碎成好几块,屏幕都裂了。

苏真冷冷的看着她,沉默着不为所动。别的事情,他都能够包容她,可是这红杏出墙被戴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不能忍住,他自然也不例外。

昨天晚上如此,今天这时候依然!

两个人就这么在楼梯上保持姿势站着,苏真眼睛盯着陈淑宁的脸面,陈淑宁则平视前方,目光透过拐角平台护拦墙上的空间望着对面那栋刚刚建成尚未帖上外墙瓷砖的七楼高私人楼房。

妥协

这会儿还没到下班的时候,没人回家出门什么的,两个人堵在楼梯上的情景并没有被人看了热闹去。当然,就算有人经过,他们这时候也不会在乎那些了。面子是重要,可是跟很多事情相比起来,面子就没那么值钱了。比如生命,比如婚姻,比如感情。

在胡乱发了一通脾气之后,陈淑宁发现自己居然很快冷静了下来,心中不再起什么大波澜,一种看透了这生活本质生命真谛的大彻大悟般的奇怪感觉油然而生,没有了大喜大悲,只是带着无限遗憾地想道,大不了离婚,大不了各走各路,难不成真的谁离谁还活不下去了?

一念及此,她觉得自己思想升华了境界提高了,可是,为什么心里会空空落落了无生趣呢?

“两年了,你从没这样怀疑过我。”陈淑宁自嘲地冷笑一声,“还以为我们真的会恩恩嗳嗳一辈子不红脸,真是可笑,都是我一厢情愿……”

“我不是怀疑你,可是你把短信都删了。”苏真语气急促地辩解。

“不怀疑我你为什么要看我短信?”陈淑宁转过头,两眼逼视着苏真,“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点个人的空间?不能给我一点点最起码的尊重?你每次打电话发短信我看过你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昨晚上没回来……”苏真觉得很冤枉,明明道理在这自己这边的,怎么这话一出口就显得相当理亏呢?

“我昨晚上是因为什么没回来你比谁都清楚!”陈淑宁面现怒容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得理不饶人气势汹汹地说道,“从昨天晚上开始,你就怀疑我了,不,不是昨天晚上,你早就在怀疑我是不是?啊?”

苏真心里坚定不移无比肯定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嘴上却委屈万分地否认着说道:“不是,我没有!好了,我们别吵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当没发生过?”陈淑宁又是一声冷笑,紧接着就是一声冷哼。

苏真眉头皱了皱,想想还是忍住了没再反驳。

陈淑宁也没有继续争吵下去的意思,默不作声地下楼,捡起地上的手机,一路看一路往下走,到楼下的时候,她取出里面的卡,将手机残渣随手扔进了垃圾堆。

苏真跟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所做地一切,没有任何言语。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和好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到了第一个十字路口处,苏真开口说话了,他问:“去哪儿吃?”

“随便。”陈淑宁看了他一眼,不轻不重不愠不火地回答。

“那去庆园吧,庆园的酸鱼片做得好。”苏真努力做出热情的样子,在脸上扯出个不算太虚假地笑,两眼直视着陈淑宁说。

“好。”陈淑宁点点头,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地回答道。

一阵无力憋屈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苏真脸上肌­肉­扯动了一下,对陈淑宁这个态度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不过对她地怀疑却是减少了许多。或许,她真的没什么,只是自己多心,然后昨天晚上的话和刚才的举动伤到她的自尊了,所以她才反应那么激烈吧……

庆园就在前方一百米左右,过了马路走过去很快很轻松,都不用打车。这段路程里,苏真又主动找陈淑宁说了几句话,陈淑宁惜字如金随意敷衍着,基本上就是两三个字的简短语言来应付他,有时候­干­脆就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字。

这样的情况,苏真说了几次也就没心情了,到了庆园,点好菜两个人各自喝茶听着音乐与旁的食客们地高谈阔论傻等着。

好在庆园的上菜速度是出了名的快,尴尬地对坐并不需要持续多长时间。饭菜上来后,苏真细致温柔地帮陈淑宁盛了一饭,陈淑宁没说话,但看向苏真地眼神已经柔和了许多。到吃饱之后,陈淑宁终于主动开口说话了:“今天的酸鱼片没做好,味道不正。”

“嗯,胡椒放多了。”苏真随口应答,完全就是胡说八道,心里并不认为今天的味道跟平时有什么不同。

就这么着,两个人又开始说话了,结帐走出庆园的大门,陈淑宁更是主动牵住了苏真的手慢慢地逛着,一时间浓情蜜意格外恩爱。

路过迪信通手机城的时候,苏真停下脚步说:“进去看看吧。喜欢什么手机尽管挑,多贵我都给你买。”

陈淑宁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说话。

“还在生我气啊?”苏真脸上露出个赔礼道歉的贱笑,低三下四低声下气地说,“老婆,领导,我的好领导!党的政策都说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我犯了错,你总得给我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吧?我保证,下不为例,你的东西在没征得你同意之前,我绝不碰!呃,看都不看!”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短暂安宁

“……现在搞活动,这一款联想01双网双待,还有移动电视,只卖两千零八十,绝对物超所值……”漂亮清秀的购导小姐拿出一款样机用甜美清脆极其标准的普通话向陈淑宁细心地介绍着,但目光很多时候却是看向了对陈淑宁表现得关怀备至疼爱有加的苏真,脸上职业­性­地微笑始终挂着。

“你别总是看我,看我也没用。”苏真回望着那美女,笑吟吟地打趣道,“虽然我对美女没什么免疫力,可我们家领导正在身边,我就是想买也作不了主。别看钱最终要从我这出,但决定权还是在我老婆手里,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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