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婚外野花求爱离婚后 > 冲动

冲动

,但强大的恐惧和小心又将这份恶心地冲动压了下去,她咬着嘴­唇­,没有叫他王哥,也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泪水却偏偏要跟她作对似的,不争气地往外涌。

看着身边这美人儿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王仁福身体更加不安分起来,一股异样的*在体内流淌欢腾,他抛开那伪装的温情形象,一把将陈淑宁拉进怀里,那双力道十足的大手猛虎下山催枯拉朽般便瓦解了她不自量力螳臂挡车形同虚设地抵挡,霸道地覆盖在了她柔软而又富有弹力的胸前,嘴里急促地说着:“叫王哥,淑宁,快叫王哥......”

陈淑宁拼命挣扎,双手胡乱地推着,脑袋胡乱地摆着,慌乱中,她在他手臂上狠咬了一口。

王仁福吃痛,松开了陈淑宁,在手臂上摸了摸,两排深深的齿痕,钻心地痛,还好没出血,若不是经常锻炼身体肌­肉­够硬够强壮,还不得被她咬下一块­肉­来?

心里很是生气,但又有几分激动,他平时那些个情人都温顺得很,现在遇到这么匹小烈马,倒也新鲜!男人嘛,对于有挑战­性­的事情,总是会保持一种特别的(激,情)。若是能将这匹烈马训服得附首帖耳,也是件意义非凡极具成功感的事情。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王仁福看着面前斗志昂扬不肯屈服的小烈马,冷哼一声道,“我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自己把衣服给我脱了,(脱,光)了!如果你不脱,我马上叫人把东西送给你老公,让他看看你那天晚上是怎么(叫,床)的!”

说完,他也不管陈淑宁有何反应,一脸傲然抬起手腕看着表。

陈淑宁牙咬得咯咯响,没说话也没动手。

“还有三十二秒,三十……”王仁福冷冷地说。

“你不要逼我!”陈淑宁狠盯着王仁福,目露凶光,“你再逼我,我死给你看!”

死了也不放过你

“死什么死?你以为死了我就拿你没办法?”王仁福不为所动,冷冰冰地说,“你就算是死了,我也不让你清白,照样给你老公看,还要给你父母看!发到网上去!给所有人看!”

陈淑宁泄气了,她不怕死后这段视频被老公看到,也不怕被所有人看到,但王仁福那一句给她父母看,让她彻底的绝望了,放弃抵抗了。垂下头,哭出了声。

“你也别哭了,事情都发生了,一次是做,两次也是做,你何必要那么执着呢?”王仁福一眨眼间又换了幅和蔼可亲和颜悦­色­的面孔,苦口婆心地劝慰着,“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破坏你的家庭,我也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我们就这么谈恋爱做朋友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主动找你,就算要找你,也只在白天打个电话,如果你不接,那就算了,不打第二个。”

陈淑宁不为所动,依旧哭着。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我说的都是真话。”王仁福显得极其委屈地叹了口气,扫了哭成泪人儿的陈淑宁一眼又继续说,“你想想这些天来,我给你打过电话没?发过短信没?就算是今天给你打电话,也是在中午对不对?你放心,我不会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别人,包括我最好的朋友。我们的关系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怎么样?”

陈淑宁看都没看他一眼,更不用说回答了。

“陈淑宁,你是存了心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好话歹话都说尽了,你硬是觉得自己比别人贵气几分我也没办法!行,我不强迫你,啊,强扭的瓜不甜,你请自便吧,希望你不会后悔!”王仁福见陈淑宁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自己说得口­干­舌燥她连屁都没放一个,没那么多耐心了,便抬脚迈步,往大班台那边走去,边走边说,“我这人讲道理讲仁义,说一分钟,现在两分钟都过了,你还没脱,好,我叫人给你老公送东西去。”

这句话说完,他人已到了大班台旁,左手抓起桌上电话的听筒,右手便按下了个数子,清脆的按键音响起,悦耳动听。

“不要!”陈淑宁尖叫一声,看着王仁福转过来的身子,她面带撕心裂肺地绝望,两眼空洞而麻木,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我脱。”

衬衫的钮扣从下至上一粒粒解开,陈淑宁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一片片碎裂,她任由珠泪长流,闭紧嘴­唇­,颤抖着的双手和时断时续急促地呼吸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别致而又更能刺激某些心里有着一点点特殊爱好之人的凄美。

王仁福注视着、欣赏着这份在他的压迫下所形成的独特凄美,在她衬衫离体的那一刻,再也受不了她那如乌龟爬行一样缓慢的速度,饿虎扑食般冲过去,搂住她跌倒在宽大的沙发上,急不可待的亲自动手了。

陈淑宁闭上双眼,只当这身子不是自己的了,一遍遍默念着苏真的名字,无尽的愧疚和罪恶感将她包围,带着耻辱印记地无情罪孽如狂风暴雨般肆虐而来......

玩味

“等下午上班,你去法务部把合同签了。”云收雨住之后,王仁福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抽着惬意的事后烟,吞云吐雾充满幸福快活地看着正在穿衣服的陈淑宁说道,“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直接过去报我的名字就行。”

这话显得得极其云淡风清随意洒脱,陈淑宁当初志在必得梦寐以求的二十万元的单子,对他来说简单得就如同抽过之后随手扔掉的烟头一般。他是盛景公司的副总,盛景公司除了他之外,另有三个副总,论职位级别是四个人是一样的,但说到权力,那三个人加起来都没他的大!

盛景公司目前就只搞一门产业,那就是连锁超市。在整个江关市来讲,盛景都是个大企业,江关市民营企业中,排前五那是没有问题的。江关市三区四县加起来,盛景超市总共有三十五家!是整个江关市超市行业名符其实的龙头老大。

最主要的是这三十五家超市全都是盛景的独资,没有跟外人合伙。

这么大个企业的副总,在江关市来讲,也是很有几分面子的,特别是王仁福这个副总又跟公司别的副总有所不同,那三个副总在盛景公司的股份加起来也只占到百分之五,而他一个人的股份就占了百分之二十。盛景的大股东,那个占据了盛景绝大部分股权的江关市市人大代表、盛景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哥哥王仁德。

现在他的侄女和侄子,也就是哥哥王仁德的两个孩子尚在读书求学,一个在澳洲,一个在挪威,都没在公司任职管事。而公司的事务,王仁德已经基本上放手了,除非特大事情他都不过问。

这种情况下,盛景公司基本上就是他王仁福说了算,别说这么个二十万的单子,就算是公司想再发展,在哪个地方再开一家超市,他都有特别大的选址建议权。

他并不认为自己对陈淑宁做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觉得她有点不识抬举,自己这样的男人,多少女人投怀送抱送货上门他都懒得理会呢。以他的身份,虽然跟市里的头头脑脑们搭不上线,可是各相关职部门的正副局长主任之类的,也会时不时一起吃个饭打个牌什么的。等闲之人,哪儿入得了他的法眼?

不过这个女人确实与众不同滋味别致啊!这么想着,他又看着陈淑宁正­色­说道:“等这笔单子之后,我还有一些单子,除了我这里之外,盛景那么多的供货商,我也可以给你介绍介绍,出去旅游、买车、买房、保险等等什么业务都可以去做的嘛,我也不说什么大话,只要你聪明点,一个月收入六七万没问题,十几万也不是没可能!”

胡萝卜加大­棒­,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种最普通也最有效果威逼利诱的方法,他认为不止对下属管用,对女人也相同合适。

陈淑宁静静地听着,利索地扣好最后一粒钮扣,伸手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再从包中取出纸巾来在脸上擦了擦,看着王仁福平静地说:“我希望你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王仁福微笑回望着陈淑宁,玩味地说。

人心不足

“你……”陈淑宁一脸愤慨地指着王仁福,胸膛剧烈地起伏,却觉得没什么话好骂的了,都怪自己傻,这种人的话也相信。

“好了,别激动,开个玩笑而已。我说话算话,不会打扰你的。”王仁福很认真地点点头,拍拍沙发,“坐一会儿,我穿下衣服,然后一起吃饭,下午我让人过来,就在我办公室把合同签了。想吃什么?”

“王仁福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你的单子!你有钱就了不起啊?你以为什么都是可以用钱来买的吗?”陈淑宁吼了一声,她觉得王仁福这话简直就是对她莫大的侮辱,她是为了那个单子才委身于他的吗?她是那种为了钱连羞耻都不知道了的女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毕竟是我早就答应了的。”王仁福摇摇头,看着她花言巧语起来,“我其实也不想这样,我承认我很自私,可我是真的喜欢你,从内心里喜欢你。我知道你一个时候难以相信,难以接受,我不急,你慢慢想想,冷静冷静再回答我。”

“我不想用,现在就可以回答你!”陈淑宁气鼓鼓地说道,“你的任何东西,我都不需要!拿着你的钱哄别人去吧,我不需要,我讨厌!”

说完这句话,陈淑宁提着包几步奔到门边,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没有停留,她一往无前走到电梯前,手指在下行键上点了一点,可等到电梯门打开后,她又后悔了,觉得真不应该就这么跑出来。她不是后悔拒绝了那笔单子,而是怕王仁福对她的态度生气,然后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比如,给苏真打电话!

眼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她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返回他办公室去。

望了一眼陈淑宁背影已经消失不见的门口,王仁福笑了笑,快走两步,将门重新锁好。这会儿他还没穿衣服呢,若是有人进来看到这模样也太不雅观了。衣服很快穿好,他扩了扩胸,扯了几张纸巾将在沙发上狠狠擦了一番,闻着空气中还有股欢爱过后那种独特的气味,又取出空气清新剂喷了喷,这才提起包,人模狗样地开门走了出去。

“在等我?”在电梯间看到陈淑宁,王仁福很意外地问,自己刚才在办公室穿衣服收拾也搞了那么长时间了,她不可能等个电梯还要等现在。

陈淑宁本不想和他说话,但经过刚才的一番思量,心态发生了些微的变化,不情不愿地回了三个字:“等电梯。”

“一起去吃饭吧。”王仁福再次邀请。

“不去。”陈淑宁回答一声,不想再跟他呆在一起,转身就走,往楼梯那边行去,边走边在心里暗骂盛景小气,这么大个公司,怎么就两台电梯?还都放在一块儿,就不知道弄个总经理专用电梯吗?

看着陈淑宁离去,王仁福也没叫住她,自己进电梯下去了,女人啊,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只要她在自己控制之中就行了,用不着太迁就。刚才还想用自杀来威胁人,真是没脑子,当我王某人没见过世面吗?要自杀那天早上醒来你早自杀了,等得到现在?

从学校出来才做了两年业务的小丫头,挣点钱刚够饿不死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就自以为对这社会理解透了吗?

想谈条件?装自杀?不签合同?装清高?可笑!幼稚!陈淑宁啊陈淑宁,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了,你老公叫什么来着?苏真?呃,还以为自己是陈真啊,真他娘的,那小子怎么够福份拥有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呢?

哼,苏真!识相点放你一马,若是不识时务,这么大个江关市,恐怕也没你小子的容身之地啊!

出问题

苏真没有因为有人念叨自己而打个喷嚏什么的,他也不是无所不知的神仙能够掐指一算就晓得自己那个如花似玉的宝贝老婆在这阳光普照的大白天里还跟别的男人云雨了一番,自然更不知道自己这么个小人物居然也会被人掂记上。

这时候的他已经六神无主焦头烂额不知所措了,今天如同往常一样到公司上班,可没多久就开始有认识和不认识的外人陆陆续续出现在公司里,还没到中午,公司里便聚集了许多人,吵吵嚷嚷如同老家镇上赶集一般好不热闹。

这些人全是要债来的。

公司老板手机关机三天了!

前来要债的人群中传出个并不怎么悦耳动听的消息:公司老板没钱还债,跑了!

苏真脑子轰轰烈烈思想飘飘浮浮,没觉得这事儿有多么严重,也还考虑不到会对他的生活产生什么样改变和影响,他只是公司一个部门的副经理,是紧跟着公司一位副总的,这个副经理的职位,还是那副总赏给他的,跟老板之间距离远着呢。

苏真所在的公司是一家文化公司,老板据说是个农家子弟,白手起家勤劳致富开了这么家不大不小但也能够养活五十多个人的文化公司。

这公司业务比较杂,文体器材、教辅资料、市场畅销书、音像制品、商家开业庆典演出等等各类只要跟文化俩字沾边的产品,只要你想得到的有利润的,它都做!

以苏真的感觉来说,最近一段时间公司的业务都欣欣向荣健康发展,老板怎么会跑呢?而看着那么多的人,他又觉得奇怪,老板怎么就欠了那么多人的钱?

别的不说,就公司两位副总的座驾,一个是奥迪A4,一个是大众帕萨特,虽然他们除了在公司,还有别的收入,但这也从另一个方面显示了公司的赢利能力。

副总都这样,老板还需要问别人借钱吗?

公司两个副总和部门经理都不知道老板的去向,电话打到老板娘那儿,老板娘说她也几天没老公的消息,刚才已经报警了。

这下慌神了!幸好公司这边管事的还算机灵,见情况不受控制的时候就打了110,现在三个警察在公司,那些债主们虽然嘴里叫嚣着要搬东西抵债,但也没有一个人真正动手。

手机响起来,苏真看到是陈淑宁来电,赶紧找了个人少的角落接通电话。

“你在哪儿?”陈淑宁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疲惫。

“在公司,怎么了?”苏真关切急促的大声问。

“怎么那么吵?”陈淑宁问。

这时候那副总叫了苏真一声,苏真回头望去,见副总正在招手,点头示意马上过去,边往那边走边说:“公司出事了,一时说不清,晚上回家再跟你说,我现在忙,挂电话了啊。”

“呃,好。”陈淑宁挂断电话,看着身前不远处的一家冰室,信步走了进去,随手点了两个形态不同­色­味相异的冰激凌,只觉得无限伤感。被王仁福欺负了,给老公打个电话,他居然只关心着公司的事情,也不问她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就挂断了。自从吵架之后,她就觉得苏真对她没有以前那么好了,现在这时候再细细一想,果真是那么回事。如果是以前,自己这么打电话过去,他肯定关怀不已地嘘寒问暖,生怕自己哪儿不舒服,怎么可能会像刚才这般三言两语就挂电话?!

看着面前的冰激凌,她无声相问,老公,这些天来,你虽然没再和我吵,没再摆脸­色­,可是你心里还是没有相信我,还是在怀疑我是不是?

夫妻小生活

警察在随口问话,没有正式做笔录,公司的管理人员都聚在了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上几句,苏真也不例外,被叫过去把他所知道的情况都讲了一讲。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苏真从进入公司工作之后跟老板面倒是见了不少,话说得可就不多了。所以面对着人民警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看着那庄严的警服,尽管没­干­啥坏事,而且这里人还挺多,他心里还是莫名的有些紧张,吞吞吐吐断断续续的样子搞得像犯了什么事一样的,那位挺赏识他的副总都为他紧了一口气,生怕他一不小心被警察同志问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来。

还好苏真没惹祸,就算是想漏嘴,也没什么东西可漏。公司员工与外来债主就在公司里闹哄哄地说着,直说到再有警察过来,也实在见不着任何一个能够负责的人,只能陆续散去。是老板欠你们的钱,总不能把人家员工怎么着吧?员工还说这个月的工资和上班之前就交了的押金都没地方着落了呢。

当然,也有债主提出让公司副总带他们去老板家找老板娘去,两位副总都说自己并不知道老板的家住在哪里,这话不论真假,都是完全可以搪塞过去的。

苏真迷迷糊糊了一天,中饭都没吃,饿着肚子回到家,却见陈淑宁正斜躺在沙发上,电视没有打开,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什么时候回来的?”苏真微笑着打招呼。

“中午。”陈淑宁在沙发上睡着了,刚才被他的开门声惊醒,揉揉眼睛,懒洋洋地回答。

“老婆,你老公我可能要失业了!”苏真没觉得陈淑宁的态度有什么问题,一ρi股在沙发上坐下,手掌在大腿上拍了两拍,感叹道,“我们老板跑了!”

“跑了?”陈淑宁这才惊讶起来,暂时把对苏真中午匆忙挂电话的不满抛开一边,坐直身子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苏真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道听途说没经过实证的种种可能预测也都讲了出来,最后叹息一声:“明天再去公司看看吧,不过可能上不了班了,应该会封帐放假。如果老板最后还是没出现,我就得另找工作了。”

“啊……现在工作可不好找……”陈淑宁面露愁容颇为担忧地说。

“呃,也许还有转机呢。”苏真不以为意地笑笑,显得很是洒脱,“工作的事情不急,肚子饿了,我去做饭。”

“算了,去外面吃吧。”陈淑宁摇摇头,很是郁闷,自己今天不高兴,老公居然也遇上了这破事,流年不利还是两个人八字相冲?

一连几天,苏真的担心终于成为了事实,老板始终未见现身,公司铁将军把门,公安局立了案,但还没有任何消息透露出来。那些债主们都去找老板娘了,他则开始关注报纸上的各种招聘信息。上班的时候不会觉得轻松,总想着放几天假休息一下,可这会儿没班可上的时候,他心里倒慌了起来,想起上班的日子,觉得那真是一种充实的幸福。

然而工作真的不好找,一连几天的报纸都看了,本地电视台也看了,还真没什么合适的职位,连去应聘的念头都兴不起,苏真心慌意乱得烦躁起来,做饭也没心情。一连在外面吃了三次晚饭之后,他还准备着再吃第四次,陈淑敏不乐意了:“就在家里做饭吧,天天在外面吃,哪儿有那么多钱啊。”

“不想做,烦。”苏真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

“你这么下去天天都会烦,那天天都要到外面去吃,有多少钱吃?”陈淑宁不乐意了,“现在你又还没找到工作没收入,照这个吃法,只我一个人挣钱要不了两个月就得喝西北风去。”

苏真听到这话觉得分外刺耳,开始嫌我吃软饭了还是怎么着?他眼皮一翻,脸­色­一冷不­阴­不阳没好气地顶了一句:“我现在还没用你的钱吧?”

事态升级

苏真语气中不加掩饰毫不含糊地透出一股不能自制积压许久的滔滔怨气,没有明显地针对陈淑宁,但对她说话时的心态,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改变。往日那种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头回到家依旧对她百般疼爱千分呵护的细致与耐心,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缓缓变化,直至形成今日这种跟以前比起来便近似蛮不讲理过份乖张以自我为中心的不耐与恼火。

上次因为陈淑宁晚上接了个电话要出门谈业务,他满怀醋意地起了疑心,大吵一架。今天,陈淑宁出于对生活地焦虑,刚提了点合情合理的建议,他就无名火起,虽然有好几天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这个因素在里面,但不可否认,那一次吵架,那一次陈淑宁的夜不归宿,使得他们二人亲密无间的感情产生了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却又真实存在的裂缝。

这道裂缝,苏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一厢情愿固执地认为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她!所以说出这句话,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他觉得是个男人在这时候都要表现出自己的硬气来,甚至心里隐隐有几分气恼,做为妻子,在这种时候应该是对丈夫多做鼓励,有你这么落井下石般出言打击的吗?

陈淑宁没觉得自己说得不对,也没意识到这条裂缝的存在,但她却知道自己和他之间,跟以前不同了,最起码在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道无论如何也无法修复的伤疤、一根或许永远也无法拔出的利刺!这根利刺让她每一天都过得都不安宁,总会神不知鬼不觉突然间跳出来提醒她一下,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干­净的好女人了!

她是敏感的,敏感到觉得苏真每一个不喜的眼神、每一句不悦的话语都像是在指桑骂槐意别有用心似的怀疑她什么。所以苏真这么一句劳­骚­加释放心理压力多过于对她态度不满地反问,便在她心里掀起了翻天覆地的惊涛骇浪,激得她突然间神经质般地大叫起来:“你什么意思?什么你的钱我的钱?我什么时候跟你分过你的钱我的钱了?从结婚开始,从我们正式谈恋爱开始,我们的钱什么时候不是一起用的?你工资没我高,我计较过吗?每次回去你家里,给你爸妈都是几千,那都是我的钱我跟你计较过吗?还有给你买衣服……”

“够了!”苏真怒吼一声打断她的话,心中火气更甚,都结婚了还一口一个“你爸妈”,真是分得够清楚啊!他手猛地一摆,“你没计较过,你人品好行了吧?没计较过你记得这么清楚?好啊,你算算,现在就算!你给过我爸妈多少钱,你给我买过多少衣服,你都算出来,我现在去取钱,还给你!我连本带利还给你!”

“你……你什么意思啊,我说过要你还钱吗?莫名其妙!”陈淑宁被苏真突然间地愤怒吓了一跳,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苏真,不甘示弱地还击道,“你怎么是这种人,当初看上你真是鬼迷心窍瞎了眼了!”

“我一直就是这种人!你要后悔还来得及!”苏真怒气冲天,说话开始不经大脑不想后果只顾着这一时的畅快淋漓了。

生活的本质

后悔?后悔什么?不用明说陈淑宁也能明白苏真话里潜藏的意思。才结婚了两个月就后悔?她没有,她不后悔!她只是伤心,只是希望他能够对生活认真负责一点,以现在的努力和苦累为今后的幸福把基础打得牢实些。

她只是不习惯他表现出来的强势,只是想和他说说道理,没有后悔和他结婚,真的没有,从来没有!

他怎么能这样说!

“你什么意思?”陈淑宁愤怒中带着伤心,声音颤抖地问。她眼中强忍着泪水,习惯了面对再冰冷的客人也满脸堆笑礼貌说话的她对于吵架实在不怎么擅长,翻来覆去说得最多的也就是那么一句“你什么意思”。

苏真翻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见着那双眸子里随时可能溢出来的水雾,心中一痛,可转瞬间又想到她刚才的斤斤计较,胸口郁积的闷气混合着男人在失意之时那格外敏感和膨胀得死要面子的自尊心使得他又咬牙硬起心肠,脸­色­淡漠不带丝毫情感­色­彩地说:“就那个意思!”

你是要和我离婚吗?陈淑宁伤心震憾得连嘴­唇­都在颤抖,这句话卡在喉咙里硬是没勇气说出来。她牙关打颤伤心欲绝,强忍着的泪水再也堵不住,争先恐后决堤而下。

这就是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幸福爱情?这就是自己一直翘首以盼的美满婚姻?这就是那个一直以来甜言蜜语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绝世好男人?

每个人真的都有一张面具吗?当面具掀开,真实显露,温情变成无情,溺爱化作伤害,这才是一男一女登记结婚组成家庭后柴米油盐的具体生活?恋爱时关心体帖幸福甜蜜的件件小事往往会成为婚后伤害对方的尖针利刃,这才本质,生活的本质,人­性­的本质?

在心内不停地质问自己,可陈淑宁找不到答案。她从电视剧里看多了热恋男女和婚后夫妻各种各样的悲欢离合,也为剧情伤过心落过泪,却从未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而且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才结婚两个月!

比企业招人三个月的试用期还短!

争吵没再继续,饭也不用去吃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谁都不理谁,苏真自顾自地继续生闷气,陈淑宁寂寞孤独地哭。

耳边传来开锁的声音,随后便是开门与关门声,沙发上的两个人终于有了点反应,但也仅仅只是抬了下头,随后又恢复原状,生气的继续生气,落泪的照样落泪,好在陈淑宁的哭声终于止住了。

今天学校不上夜课,陈玉芙在放学后做了些习题,眼看着天­色­不早这才动身回家。以她的内向与矜持,自然不会提前打电话,她与姐姐一样不会做饭,但煮面吃是没有问题的。

进门后直接走到客厅,发现姐姐面带珠泪姐夫满脸寒霜,陈玉芙就格外紧张起来,站在那儿进退维谷不知所措,有心问一问情况安慰一下劝解一番,可就是张不开嘴。

“回来了?没上课?”见到妹妹,陈淑宁使劲抹了几把泪水,轻声问道,“吃饭没?”

陈玉芙摇摇头,马上又点点头:“没,吃,吃过了。”

这种情况下,她可不敢说没吃。

陈淑宁很清楚自己这个妹妹是什么样的­性­格,就算现在她不像平时那般冷静也还是一眼就看穿了妹妹的心思,起身提着包,对妹妹说:“走,我们出去吃。”

陈玉芙张张嘴又看看苏真,终究没胆子询问与反驳,应了一声,跟在姐姐身后出门而去。

听着重重地关门声,苏真弯腰勾头紧闭双眼,双手抚顶,十个指甲修得极为整齐的指头钻进茂密的短发,急促地来回抓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白费一番心意

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几番思量还是犹豫不决,心底的疼爱催促着苏真给陈淑宁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里然后死皮赖脸地赶过去,这场吵架的事件就让它随风而去不留影踪,然而平时隐藏着没见这会儿却特别明显过剩的男人自尊却要让放不下面子,终究没有打这个其实很想打的电话。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主动示弱道歉?苏真的心里涌起这么一个在以前绝对想都不会去想到的理由。

哼,两年来对你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苏某人自问没有对不起你!

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门看了看,取了两只­鸡­蛋出来,苏真钻进厨房去了。不多时,一碗面煮熟,两只­鸡­蛋煎好,他坐回沙发开着电视有一口没一口慢慢吃着,想到自己本来是要出去吃饭的结果却在家里煮面,而陈淑宁一门心思口口声声要节约钱就在家里做饭吃,现在不知道正在外面吃些什么好东西呢。

这就是他妈的生活!事与愿违还是­阴­差阳错?真他妈的!

吃完面,又等了一个小时,见陈淑宁两姐妹还没有回来,苏真又一次掏出电话,但马上就硬起心肠,冷哼一声关掉电视,洗了个澡躺到床上闭着眼睛却终究难以入眠,工作、生活、爱情、婚姻等等问题接踵而至,弄得他心神不安。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个小时,苏真烦闷的坐起身子,正准备下床之际,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和说话的声音,陈淑宁两姐妹回家了。

他想了想,侧着身子面朝窗户那面墙重新躺下,假装已然熟睡。

“咦,真哥呢,出去了?”陈玉芙随手打开灯,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道。

“哼,管他呢,喜欢哪儿去哪儿去好了!”陈淑宁冷哼一声,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怨气,但脸上却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份打包回来给苏真吃的饭菜。原本陈玉芙是要打电话叫苏真一起去的,但她阻止了,于是陈玉芙便让服务员拿了饭盒来,她便默许了没拦着,等到起身的时候,还主动提着那份饭菜。

毕竟是自己的老公,嘴上不肯饶他,可心里哪儿能不疼爱着?原本想着回到家,将手上的盒饭往他面前一递,也不需要说什么话,两个人又重归于好,却不料门一打开就见家里黑灯瞎火的,哼,这时候不可能睡觉,肯定出去吃饭了,一腔爱意放空了,她心里便又不舒服起来。

将手中的饭菜放下,陈淑宁还没怎么歇气,便又奔去了卧室,虽然不相信苏真会这么早睡觉,但总是要看一看才能确定。打开灯,见到床上那个熟悉无比的身影,她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将灯继续开着,返身回了客厅。

哼,什么意思啊?听到开门的声音也不出来看一下,还假装睡着了,你睡着了从来都是平躺着的!

没见过这么没器量的男人!

听着脚步声远去,听着客厅里又传来姐妹俩的对话,苏真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嫌那灯光太讨厌惹人烦,­阴­着张脸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出“啪啪”的声响,将卧室的灯关上,再回到床上在漆黑的房里睁着双眼,觉得自己特悲愤特窝囊。

听到苏真弄出来的声响,两姐妹从客厅中一起走了过来,但面对那开着的房门以及门里的黑暗,都没有进去。陈淑宁看着刚刚自己才开的灯被关上了,咬紧嘴­唇­胸部一阵起伏。

“真哥……”陈玉芙弱弱地叫了一声。

“叫什么叫?”陈淑宁怒火冲天地打断陈玉芙地叫唤,狠狠瞪了她一眼。陈玉芙垂下目光,不敢再开口。

这一夜,陈淑宁没有出去,但却跟妹妹陈玉芙睡了一床。第二天一早,她连自己的卧室都没进,换了身前天刚洗还晾在防盗网上的衣服,带着昨天晚上郁积起来尚未消散的伤心与闷气出门而去,没管苏真是懒在床上还是已经出门去找工作了。

姐妹深情

紧闭的窗户阻拦不住屋外哗哗的雨滴声,苏真起床拉开窗帘打开玻璃窗,伸头抬眼望了一圈,天空中飘着如雾般的细雨,远处的建筑物在朦胧中显露身姿,比阳光下那清晰的模样要美上几分,近处地面和树木被雨淋得湿透,灰尘随着水流去向不知名的远方,清洁得令人眼前一亮心旷神怡。

昨日的好天气并没有延续到今朝,凌晨时开始降下的雨水将整座城市都洗涮了一遍,虽不甚细致,却也使人一眼望去顿生清新之感。夏日里的城市,晴得几天,便着实需要一场雨水,要不然整个人整座城都会呈现出一种灰蒙蒙懒洋洋的惰意。

望着视野并不开阔雨雾弥漫朦朦胧胧的一方小世界,苏真睡意全无,随意摆了两个拳架子,也没等身子发热便敛气收功,工作的事情还没有着落,他也无心练拳,反正这玩意儿只是起个强身健体的作用,当不得饭吃也没想做什么武林高手。

想到工作,他刚刚清净下来的心又一次烦躁起来,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发现陈玉芙正拿着本书认真用心地做着功课。

“没去上课?”苏真随口问道。

“真哥。”陈玉芙放下书,对苏真微笑一下打了个招呼,用一如既往的低声音道,“这个星期六星期天休息,不上课。姐出去了,冰箱里还有饭菜……”

“我出去吃,你吃早餐没?”苏真对陈玉芙表示出关心,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英语书,点头说,“读书要用心,营养也要跟上,看你最近瘦得……高中压力大,要注意多吃饭。”

“嗯,我知道。”陈玉芙点点头,看了一眼苏真,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真知道这丫头­性­子腼腆,笑了笑开口相问:“怎么了?有事?是不是钱不够用?”

边说着这话,他边伸手从裤兜中摸出钱包来。

“不是,不是,没有,够用,够用。”陈玉芙赶紧摇头摆手坚决否认,紧张之下便把自己想说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随着双手地摆动,胸前那对已经有点规模的|­乳­ 鸽也微微晃荡,晃得宽大的T恤起了一层层波澜,极为惹眼。

心头压抑的苏真被陈玉芙这随时随地都容易露出来的紧张给逗笑了,目光自然而然被她胸前所吸引,暗想似乎比上次擦着她的时候又大了一点了?这念头一起,他又惭愧不已,这女孩子不是别人,可是自己的小姨子啊,怎么能这么乱想?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有句话叫小姨子的屁 股,姐夫有一半......

摇摇头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苏真心虚地收回目光,没再说什么,找到雨伞穿好鞋袜,便准备出门而去。

“真哥……”陈玉芙从客厅追出来,又叫了一声,吞吐试探着很不­干­脆。

“呃?”苏真转过身,微笑堆在脸上看着陈玉芙,示意她有事就说,目光在她胸前一停,又赶紧移开。

陈玉芙双手十指在腹下不安地相绞着,没有注意到苏真的目光扫过自己胸前,脸上的表情甚是紧张,期期艾艾地说:“真哥,那个,那个,姐其实原谅你了……啊不……她其实没有怪你,没有生气……她,她昨天晚上带饭回来给你了,可是你睡了……真哥,你别再跟她吵了好吗?我求求你了……”

她这话说得断断续续嗑嗑绊绊极不顺畅,但在说完之后,她突然间不紧张了,分外镇定地看着苏真的眼睛,目光里满是对姐姐真势地关怀与疼爱。她家里穷,­性­子又弱,小时候只要受了委屈,姐姐必定为她出头,甚至还为了她跟几个男孩子打了一架,一直以来她可以说都是在姐姐地保护下成长的,后来姐姐读大学背负了很大的债务,她一度想要放弃学业去打工,是姐姐坚决地反对才制止了她那幼稚而纯真的念头,让她继续读书,毕业后更是拼了命地赚钱为家里还债供她上学,这份情义,是姐妹,似母女。

现在姐姐的感情出了问题,她尽管对这方面很无知,却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努力,让姐姐重归幸福的生活。

服务

苏真心里一颤,为陈淑宁昨天晚上给他带饭回来的举动,也为陈玉芙眼中浓烈的姐妹深情。他点点头,脸上笑意不减,安慰陈玉芙的同时也是对自己说:“放心,真哥不是那种没器量的人,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没事的。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合,我先出去了。”

话说得好听,可做的往往不如说的,苏真出门之后便直奔人才市场看信息了,完全没有给陈淑宁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她在忙什么出门带没带伞之类的念头。

江关市有两个规模挺大的人才市场,苏真先去了市劳动局那个,站在电子屏下看了半天,又到各个柜台询问一通,很快手上就拿了厚厚一叠招聘资料,但一页页地看过去,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息,待遇低的他看不起,待遇高的看不起他啊!

也看到有盛景公司招聘广告,但他连人家招什么职位的人都没看就直接无视了,最近跟陈淑宁之间闹不开心,可不就是因为那天晚上那个盛景公司的狗(­鸡­,巴)王总吗?

从劳动局人才市场出来,细雨已收无需撑伞,天空依旧­阴­沉,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再下一场雨。

苏真站在路旁拦出租车,一连过去十几台全是载着人的,心情郁闷的刚从路边台上往下一步站在路面上,却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无牌白­色­宝马车溅得裤腿全是水,他朝着远去的白­色­车(屁,股)大骂一声:“­操­,赶着去投胎啊!撞车撞死你!”

骂过后那台车便已连超几台车,汇入远处的车流消失不见。他弯下腰拍了拍湿漉漉的裤脚,又摸了摸袜子,还好,皮鞋里没进水。直起身来,盯着面前去年刚刚建成的大马路,他怨气不小。

湿润的马路比洒水车洗得要­干­净许多,平时看着平整无比的路面在雨后显出它的建造水平与质量,大小不一­肉­眼难辨的微凹处将没流向下水道的水积攒起来,形成一面面光可鉴人的镜面,有汽车轮辗过,碎成一粒粒水珠飞溅,偶后又落回地面,汇在一起,波光鳞鳞煞是耀眼。

妈的,这他妈的什么鸟路啊,连个路面都整不平,一下雨全他妈坑坑洼洼的,当官的都只知道贪钱去了!贪,贪,早晚全吃枪子!­操­!

带着满肚子的不快活,苏真终于拦下了一辆空的士前往另一家大型的人才市场——江关市江湖人才交流中心。这江湖人才交流中心以前只是个小小的中介所,不知道怎么着,居然发展成了江关第二大的人才交流中心,听说那老板很迷信,开中介所的时候取名江湖二字还是到山上紫霞观找老道士问了的。

在这边,他倒是觉得有个职位比较满意——江关通达运输公司服务部经理。呃,这公司,倒也像个跑江湖的,难怪到江湖人才交流中心来招人了。

呃,做服务嘛,应该跟以前的工作差不多,不需要跑业务坐办公室就行了。自己以前是个部门副经理,现在应聘个部门经理,也算是人往高处走嘛。

简历递过去,负责面试的有三人,中间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冷面女人,长相一般,胸部伟岸,看得楚行水直担心她衬衫的扣子会不会不堪重负而扯掉。

“苏先生没有从事过客运相关工作。”冷面女人把苏真的简历看了一遍,抬起头朝他扫了一眼淡淡地说。

“你们要求里没写一定要有客运相关工作经验啊。”苏真心中暗骂那女人说的是废话,脸上却很是平静,指着身边那高大的招聘广告牌上“有运输企业工作经验者优先”的字样说。

听到苏真地分辨,那女人又看了他一眼,脸上表情丝毫未变,依旧用那冷冷地语气说:“嗯,有没有经验不重要。我问你,对于服务部的服务二字,你是如何理解的?”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动念

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苏真在决定应聘之前只觉得这个职位自己应该是能够胜任的,心中考虑过几个问答题,但却没想到人家会这么问。

“服务啊……”苏真稍稍停顿了一下,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飞速动转起来,不等想到什么,嘴里就开始说了,“服务啊,就是让客户满意。呃,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让客户十分满意。”

话一出口,苏真自己都觉得真是没水准,这回答真跟没回答似的,不过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话语了,都说招聘时的问题最让人难以回答,现在看来,倒还真是不假。听上去很简单的问题嘛,怎么回答起来就那么困难呢?

女人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又扫了苏真一眼,也没拿笔记什么,就那么不动声­色­继续问:“如果在公司利益和客户利益发生冲突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更是不好回答,说以公司利益为重吧,又怕对方说他人品不好,说客户至上吧,又怕对方给他戴上一顶吃里扒外的帽子。现在可是大把的人没工作,那些个招人的单位都出些古怪问题来难为人,怎么解释都有他们的道理。

“我选择维护客户的正当利益!”苏真怕这个女人出歪招,装模作样的要招什么思想境界高的,他想了想还是道貌岸然口是心非了一回,不过在这么回答之后,他又补充道,“公司损失一点小小的利益,让客户满意了,赢得良好的声誉,这对公司以后的发展,是一种无形的财富。”

“行了。”冷面女人抬眼看着苏真,语气还是毫无变化,“你的资料就留在这儿,等通知吧。”

苏真一阵失望,知道这个等通知就相当于说我们公司不需要你了,但毕竟又有那么一丝奢望,没敢取回资料,还堆出笑脸彬彬有礼地道了声“谢谢”,这才起身告辞继续寻找下一家。

既然已经面试了一回,那就­干­脆多试几家吧,高一点低一点的都试试,就算不成也当积累经验了,工作总不会等得来的,还是要自己争取。

苏真继续往前寻找下一个目标,却不知道刚刚面试他的三个人正在讨论着。

“刘总,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广告上改一改,改成必须要有相关工作经验……”左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对刚才跟苏真提问的女人说。

“不需要相关经验都没几个人来应聘,还改什么?”刘总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那刚才这个苏真,刘总你怎么不多问几个问题啊……”刘总右边一位长相平平胸部更平平看上去像是大学才毕业的女孩子问。

“还问什么?就他这种人,怎么做服务部经理?”刘总面对小女孩的时候,神­色­平和了许多,还耐心解释了一下,“我们是客运公司,又不是跑长途,就在县际营运,麻烦事情比较多。服务部新成立,主要就是处理跟客人之间的矛盾,还要处理跟别的客运公司之间的矛盾,当然,这个都好办,但跟一些联营车队之间的矛盾,就不是那么好处理的了,没有什么是非对错的,都是各凭各的关系各凭各的势力求得个平衡而已。他说以客户利益为重,这话对错我都不说了,单就他回答问题这么直接明白,就不适合­干­这个!一出口就有了选择和决断,那不是有魄力,而是没脑子。做生意和气生财,能够和稀泥样的把事情处理好,何必要弄个非黑即白?”

这番话幸亏苏真没听到,要不然非气得吐血不可,他这会儿正站在一家汽车销售公司的招聘广告前犹豫着,这玩意儿就是做业务,靠业绩拿提成的,混来混去,以一个副经理的身份,再去当业务员吗?

不过听说卖汽车提成很高的啊,想起听到陈淑宁说她比他收入高的时候那种憋屈感,他又有些心动。一个家庭中,女人经济不独立会很没地位,男人收入比女人低的话,那就更没面子了!

他咬牙暗暗发誓,陈淑宁,我一定会比你收入高的!

陈淑宁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一句无心之言竟如同利剑般刺得老公心里隔了一夜还在隐隐作痛,她这会儿双手捧着杯茶心绪不宁坐立难安,因为在她对面,正坐着她极不愿意面对却又没办法拒绝满脸微笑目光转睛盯着她看的王仁福。

---

(明天就是四月一日了,今天一整天都情绪低落,好想念那个风华绝代艳美无双的真­性­情男子。《风继续吹》、《风再起时》、《当年情》、《左右手》......听了一曲又一曲,思念更甚。哥哥,想你......)

一点点习惯

“最近业绩怎么样?”王仁福目光温和中透出丝不易察觉的侵略­性­,语气中显出几分关怀的意味却又带着股扑面而来的洒脱不轻不重地问道。

陈淑宁嘴­唇­微微动了动,终究还是闭着没说话,她实在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不想和他说一句话。可她又没有办法,有把柄在他手中逃不了避不开不得已只能坐在这儿和他喝茶。

“那笔单子,你什么时候过去签?”王仁福没在意陈淑宁的具体反应,微笑着问。

“不签!”陈淑宁目光中满是愤怒,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屈辱的情绪包围,瞪着王仁福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还在恨我啊?”王仁福依旧把目光盯着陈淑宁,声音低了几分,“唉,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的话我也就不讲了。你也冷静了这么多天,怎么还这么大火气,还想不通?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要有聪明的选择……”

“我不聪明!”陈淑宁猛然提高声音,气得胸部一阵剧烈地起伏,眼眶里泪水又开始打转。我要是聪明还会上你的当吗?我要是聪明还能任由你拿捏吗?

“别这么大声,现在是在茶楼。”王仁福神情淡然宠辱不惊地摆摆手。

陈淑宁恨得咬牙切齿手脚发抖,却没再说话,他说得对,这是在茶楼,而且不是在包厢里,是在卡座!虽然有竹帘子隔着外面看不见人,但声音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这会儿就听见了隔壁卡座里几个男人打牌时嘻嘻哈哈吼吼叫叫的说话声呢。

他就是故意选了卡座而不去包厢的!

“下午跟我去公司。”王仁福看着陈淑宁那气得将哭未哭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就升腾起一股异样的*,用在公司对下属那种不容置否发号施令式的口吻吩咐了一句。

陈淑宁脑子里不由自主条件反­射­般的就想起了上次到他公司,在他办公室那张沙发上发生的自己极其不愿被迫服从的恶心事情。她脸­色­瞬间变红,然后立马又转白,恐惧和顾忌同时在心中孪生出来,没有胆量直接拒绝,她不甘无力地做着无用地挣扎:“我下午还有事……”

“放心,没别的事,就是过去签个合同,那笔单子我说过要给你,就一定给你。”王仁福对陈淑宁心里的紧张一目了然洞若观火,脸上努力做出最真诚的样子道,“这次你多少给我点面子,以后不想要我的单子我绝不多事,但这一次,希望你能够接受。”

“我不要。”陈淑宁冷冷地回答,声音不大意志坚决。

“你必须要!”王仁福脸­色­一冷,直盯着她毫不客气地说,“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你不要试图惹我生气。”说到这儿,他脸­色­猛地又柔和下来,语重心长道,“我说过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最近都没给你打电话吧?我做到了,但你也要稍微给我一点面子,要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不用说了,陈淑宁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狠狠地咬着嘴­唇­,咬得生痛,却还是于事无补,最终,她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的­精­神都像是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不在乎和视死如归的决然对王仁福道:“好,我跟你去,现在就去。”

---

(四月一日,怀念哥哥......)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合同

不就是想做那事儿吗?反正都有两次了,做一次是做,做一百次也是做,就当被鬼压了!陈淑宁无奈赌气般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现在就去?”王仁福很有几分诧异,抬腕看了看表,“等下就要下班了,公司没人,还是先找个地方吃中饭吧。想吃什么?”

“不吃了,去你们公司吧。”陈淑宁面无表情语带讥讽地说,“没人不正和你意吗?”

这个态度又有点出乎王仁福的意料,他眉毛不着痕迹地挑了挑,这个女人,越来越有意思了哈,明显心里很抗拒,却又要做出一幅浑不在意的模样。唉,人呐,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作怪,你既然不想,为什么不以最坚决的态度拒绝呢?既然不拒绝,又何不­干­脆装出一幅心甘情愿顺从的样子来呢?

为了业务可以什么时候都满脸堆上虚伪的笑,怎么这时候就硬要那么死­性­子?

有意思!真有意思!陈淑宁啊陈淑宁,每次见面你都会给我不同的感觉啊,不让你自愿留在我身边,那都显不出我王某人的能力和水平。

“行,那就去公司。”王仁福点点头,很利索地起身。

在车上的时候,王仁福就打电话通知法务部的人等着。陈淑宁安静地坐在车上,目光飘浮不时地看看车外的行人、广告、房屋、树木、汽车等等,对自己的未来很是迷茫,从今往后,就只能这般做他的地下情人罢,从今往后,就只能这般堕落下去罢……

想着到盛景公司王仁福办公室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原本已经强行看淡了的心情又一次­阴­郁起来,如同这外边停了雨的天一般,­阴­沉沉布满压抑。

若是他以后经常要自己去他办公室,那生活还有幸福快乐吗?自己是会疯掉,还是会习惯成自然?

这个念头一起,陈淑宁猛然间就惊得毛骨悚然头皮发凉,一阵冷意在背部散开,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想法?!

王仁福车技不差,时不时的超车,很快便到了盛景公司。

一路神经麻木地跟在王仁福身边到了他办公室,不等他开口,陈淑宁便将包扔在一边,然后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那屈辱的时刻到来。

王仁福没有如陈淑宁想象的那般饥渴难耐,他对她微微一笑,尔后亲自动手给她泡了杯茶,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也没跟她说话,便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打电话去了。

不多时,盛景公司法务部经理便满脸恭敬地走了进来。王仁福简单介绍了一番,对陈淑宁说:“合同什么的你都应该都随身带着的,现在拿出来让孙经理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陈淑宁也不作声,从包里将几个业务的合同都拿了出来,哼,你不是有钱吗?不是强迫我签合同吗?我现在全部拿出来,你有本事全部给我签了啊!

孙经理依旧笑容满面,拿着合同在手里看了看,随意问了几个问题,便抽出几份合同来,说目前公司只差这几个了。看到王仁福点头,等他在那几份合同上都签了字,便收起合同,礼貌告辞。 txt小说上传分享

转­性­子了

“公司的钱要走公司账,除了保险费可以现金,但还是不方便。都走公司账吧,你这业务有几家公司,到时候,下周吧,就下周,你把几个公司账号都告诉我,发票拿过来,我让财务给你转过去。”等到孙经理走后,王仁福坐在陈淑宁身边说。

陈淑宁冷着脸没有回话,默不作声地将茶几上没有用上的合同有条不絮地塞回包里。

王仁福看了她几秒钟,微微一笑,就那般沉默坐着,不再多话,也没有去楼她抱她,显得极为安份守己严以自律。

没多久工夫,孙经理去而复返,将那几份盖好章的合同送来,便知趣地返身退走。

“好了,事情办好了。”王仁福拿着那几份合同抖了抖,“总金额二十一万五千八,这样的单子以前你没遇到过吧?哈哈,走,庆祝庆祝,我请你吃饭。”

“你到底做还是不做?不做我就走了。”陈淑宁终于开口说话了,冷冷地望着他,右手摸着衬衣的扣子,作好了随时动手解开的准备。

“你别把我想那么坏行吗?我其实就是想和你吃顿饭……”王仁福看着陈淑宁那抛开一切由你摆布的认命架式,哭笑不得地摇头说。

陈淑宁盯了他几秒,拿起合同和包,猛地起身:“不做是吧?我走了。”

王仁福也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摆摆手,叹了口气,“你走吧,记得早点把公司帐号给我。”

陈淑宁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也没再废话,大步出了办公室的门。

一直到下电梯走出盛景公司大楼,陈淑宁还迷迷糊糊不可思议有种是不是刚才正在做梦的错觉,看着眼前人车流动的画面,她还难以相信自己就这么着出来了,毫发未伤衣衫没解平平安安完好无损地出来了。

不止没有受到想象中惨烈难忍地棱辱,居然还签下了二十一万多人民币的单子。是自己今天鬼神庇佑还是现在这社会真的和谐到狼不吃羊的美好程度了?

回首望了一眼盛景公司的大楼,陈淑宁收起疑惑,心里竟然隐隐现出一丝大难幸存的喜悦感觉,生恐王仁福反悔般快速拦下一台出租车,坐进去后随意报了个地方只催着司机快点。

这时候的她,自然不会去深思如果王仁福真要叫她回去,她就算坐车到了十里之外又能如何呢?

一个电话一声威胁,她不还得乖乖俯首?

车开出老远,回头再也看不到盛景公司那栋楼之后,陈淑宁才觉得大松一口气,心里的疑惑又开始冒头,思索着今天王仁福这特别的表现到底是为了什么?然而不管想到什么理由,她都马上将之推翻,最后心里恨恨地认定不管他今天为什么放过自己,都不会是良心发现,肯定是另有­阴­谋。

哼,恶人往往伪善,别以为耍这种把戏我就会认为你是个好人!

一页页地翻看着手中熟悉得差不多都能够将内容背诵出来的合同,陈淑宁情绪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般地波动起伏,最终还是将合同全部塞进包里,咬牙切齿地暗生闷气,不就是要送钱吗?好啊,我收下了,这是我劳动所得,我没白拿你的钱,这些都是业务,你喜欢送我都收着,就当你是一个普通的客户,有什么了不起……

“就前面停。”收好合同暂时抛开烦恼的陈淑宁抬眼看到前方不远处热闹杂乱的菜市场,突然对司机喊了一声。今天一下签了这么多钱的单子,下午好好休息一下,买点菜回家慢慢学着做饭去,昨天晚上和老公闹了不愉快,今天主动给他赔个不是吧。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得寸进尺

在菜市场来来回回走走看看转了好几圈,满怀豪情要一展厨艺的陈淑宁看着红白相间的鲜­肉­悠闲游戈的活鱼­色­彩斑斓的家禽青翠水灵的蔬菜只能­干­瞪眼,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嘴的憋屈感,这些东西眼睛看着都好吃不做下锅就令人食欲倍增胃口大开,可真要动念准备买的时候,她又犹豫不定迟迟没办法下决心。

吃都是好吃的东西,可要弄进厨房杀洗切剁炒煮闷炖实际­操­作起来,自己好像一样都不会啊!

两道未经任何修饰的秀眉轻皱,陈淑宁将苏真平时做的菜细细地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足,养眼又可口,然而她冥思苦想回忆良久,也只有美食好吃的记忆可没有如何把那些可口饭菜做出来的工序。

又漫无目的心浮气躁地走了一圈,陈淑宁终于下定决心拿定主意买了两根莴笋两条黄瓜两把菜心外加两斤素­肉­。别的东西都不太好弄,这几样应该问题不大吧,至少切起来容易,上次在厨房切土豆切得泪流满面火冒三丈的不堪经历可是让她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这个菜市场离家已经不远,不紧不慢以正常步伐走回去的话,二十分钟的样子。陈淑宁在菜场门口站了两分钟没有拦到的士,便将包挎在肩上,双手提着菜决定步行回家,反正雨早就停了,而这天空­阴­沉沉的也没出太阳的意思,不冷不热正适合散散步。

也许是一下做成了二十一万的单子,也许是王仁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高抬贵手放她一马令她心中开怀,加上一点点回家后就要进厨房好好尽一尽妻子责任的感觉,陈淑宁走起路来居然有几分轻快的味道。

然而还没走出多远,身边便有一台车停下,随后内车传出个熟悉而讨厌的声音:“上车,我送你。”

陈淑宁停下脚步,透过降下的车窗,看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脸微笑望着她的王仁福,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上车啊。”王仁福又笑着邀请道。

“你跟踪我?”陈淑宁显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没有,只是路过,刚好看到你。”王仁福解释了一句,但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就在陈淑宁身前站定,“上车吧,我送你。”

“不用了。”陈淑宁压下心头的火气,摇摇头说完就准备走开。开玩笑,怎么能够要他相送呢?自己现在可是回家去的啊!

“对了,有个礼物要送给你的,刚才在办公室忘记了。”王仁福没有像先前在办公室那般轻松地放她离开,一伸手,便握住她光洁滑­嫩­的皓腕,另一只手变魔术般地不知何时已经托着一只红­色­的礼盒。

“你放开我。”陈淑宁没料到王仁福会突然间抓住自己,一瞬间便脸­色­泛红,焦急地挣扎着道,“我不要礼物,你说过不打扰我生活的,快放开我。”

虽然一直都没有遇到熟人,可这时候的陈淑宁,却是心惊胆颤,生怕这一幕被熟人看到。

“你收下来,我就放开。”王仁福大手非常有力,不肯松开分毫,两眼盯着陈淑宁微笑说道。

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讨厌憎恨地男人一直抓着手,陈淑宁只犹豫了一秒钟便有了决断,­干­脆利落地点头:“好。”

将礼盒交到陈淑宁手上,王仁福很守信用地松开了手掌。

“我走了。”陈淑宁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王仁福道,“不谢谢我?”

“谢谢。”陈淑宁咬着下­唇­,不情不愿地说。

“就光这么说一声?上车吧,我送你。”

“不要。”

“那你亲我一下。”王仁福说。

“不……”陈淑宁连连摇头。

“那你让我亲一下。”王仁福一本正经地说。

“你别逼我。”陈淑宁胸膛剧烈起伏着,满眼恨意地看着他。

“不是亲脸,亲一下你的手,这是我的底线了。”王仁福脸­色­一冷,又一次伸手闪电般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陈淑宁没有胆子把事情闹大,只能闭上眼睛认命。

王仁福嘴角泛起个得意地微笑,却没亲她的手,而是嘴­唇­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不远处,一双充满震惊愤怒难以置信的眼睛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难以相信

怎么会这样?

刚下公交车的陈玉芙站在公交站台的雨蓬下,静静地看着不远处两手相执的一男一女,男的她不认识,女的她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是她的亲姐姐陈淑宁啊。

在车上的时候不是眼花,现在定晴去看,真的是她!

怎么可能?!

看着姐姐任由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中年男人捏着手,然后微闭双眼享受着他温柔地亲吻,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间翻起了惊涛骇浪,原来真哥和姐姐吵架,确实是姐姐的问题啊。

她双手紧紧地篡着,只觉得一阵寒彻肌骨的凉意从背上散开,对于心血来潮突发奇想跑出来买菜的行动充满深深地后悔。

夏天的中午是人最容易犯困打瞌睡的时间,对于经常用脑的人尤其如此。这症状可不分天晴下雨,只不过下雨天气温没那么高,睡意显得轻松一些而已。像陈玉芙这样的高中生,在学校的时候天天学习,中午也会趴在课桌上小眯一会儿,更何况是在家里温习功课?

到中午的时候,陈玉芙困意袭来,她却没准备睡觉,而是决定出去转转,买点菜回来,昨天晚上姐姐和真哥吵架了,她这个做妹妹的,口笨舌拙不知道如何劝慰,却也明白女人进厨房是守住男人一颗心的好办法。所以,她决定出去买些菜,然后让姐姐回来做顿饭给真哥吃,不管做的水平怎么样,有那份心意,想必真哥也会感动。

对于苏真和陈淑宁最近时不时闹出的不愉快,纯洁天真却又自以为对什么都明白了的陈淑宁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今天早上鼓起前所未有的勇气以慷慨就义般地信念跟苏真说了那些话,虽然苏真答得挺好,可她还是难以心安,一上午温习功课的效果都大受影响,头昏脑胀之际也只想出这么个有一定可­操­作­性­的笨法子来。

不能不说,这两姐妹虽然岁数相差得不小,可还真有点心灵感应的意思。

然而现在,眼前的这一幕,让原本一心想着等买好了菜后要怎么要劝说不会做菜的姐姐进厨房的陈玉芙傻眼了。

那个她尊敬疼爱的姐姐,竟然真的在外面有了情人,真的对不起真哥……

陈淑宁自然想不到妹妹会机缘巧合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在王仁福的嘴­唇­吻上额头的时候就猛然惊醒,随后再也顾不得什么了,猛一挣扎,逃也似的跑开了。

王仁福看着陈淑宁那仓皇而逃的背影,满足地笑了笑,打开车门坐好,扬长而去。

看着那男人进车,看着那没挂牌照的白­色­宝马车远去,陈玉芙觉得一颗心变得空空荡荡,买菜的念头早抛到了九宵云外,脸­色­一阵变幻,最终还是默默的抬步,没有等公交车,也没有拦的士,双腿麻木无­精­打采往回走去。

“玉芙。”陈淑宁回到家,在客厅没见着妹妹,便到她紧闭的房间门口叫了声,不见回答就又叫唤了一声,还顺手拎开房门,却没见着妹妹。

奇怪了,她不是说今天不用上课的吗?跑哪儿去了?心里纳闷的陈淑宁拿出手机,不用翻电话簿就直接将陈玉芙的手机号码按了出来。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陈淑宁皱着眉头问:“你在哪儿?”

“就回来了。”陈玉芙语气淡淡地回答了四个字便直接挂断电话。

陈淑宁一阵愕然,妹妹是怎么了?语气不对劲,说话也不同寻常,居然还主动挂电话!

撞了

满腹疑惑心烦意乱地放下手机,陈淑宁在沙发上坐了一分钟的样子便决定不去多想,反正妹妹说马上回来,有什么问题当面问比在这儿瞎猜要好。

手上拿着王仁福送的礼盒,陈淑宁眼神凌乱心怀不安,迟迟不敢打开看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这玩意跟今天的单子一样,都是他强迫给的,又不是我自己想要,我也是没办法!陈淑宁这般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最终咬咬牙,打开一看,一枚小巧的白金钻戒躺在里面。她心中一惊,却又觉得本该如此,除了这个,男人送女人还能送什么呢?总不会第一份礼物就是欧米茄或者江诗丹顿的表吧?

哦,那几笔单子才是第一份礼物,这个算第二份。

盯着那戒指看了一会儿,陈淑宁轻叹一口气,眼神复杂,悲愤中带着无奈,嘲笑中又有向往,她轻轻将盒子盖上,然而马上,她又将其打开,把那枚戒指取出来两根手指捏着。

这东西,很漂亮啊!

明白生活不易了解现实残酷一门心思想着凭借自己能力与努力相信靠着勤劳双手坚强毅力能够撑起一片蓝天的婚后女人对幸福的要求往往很实在,偶尔在某个节日或者某个夜里看言情剧的时候会想一想心爱的男人捧着玫瑰拿着钻戒请自己吃西餐喝红酒,但更多的时候,她们却在­精­打细算能省则省的过日子,对那令人羡慕的浪漫场景只是想一想,真要自家男人那么做了,又难免会心疼得花多少银子。

当然,再持家再­精­打细算的女人,对美对浪漫的向往总是有的。如果条件允许,谁不想能够多买些奢侈品呢?

老公,如果这枚戒指是你送的多好啊!

门口响起的开锁声打断了陈淑宁地沉思,她赶紧将戒指放回盒子里,然后塞进自己包中,站起身,平复心情若无其事地迎向门口。

看着面带微笑目露关切的姐姐,陈玉芙在回来路上满肚子质问的话语如遇上烈日的积雪般迅速消融,脸­色­变了几变,张开嘴也只喊出一个字:“姐……”

“怎么了?”陈淑宁轻言细语地问,生怕自己这个宝贝妹妹受了什么委屈。

“没事。”陈玉芙摇摇头,换鞋子走进客厅。

“到底怎么了?跟姐说。”陈淑宁皱了皱眉,也跟着进了客厅,怎么可能没事嘛,脸­色­那么差。

“真的没事。”陈玉芙看了姐姐一眼,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又轻声道,“姐,真哥,真哥对你很好。你,你……”胸膛一阵剧烈地起伏,她神经前所未有地绷紧,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事情,转了口风道,“你也对他好点吧。”

陈淑宁就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这个妹妹没白疼啊!她以为妹妹是为这事儿烦心忧虑,便笑着道:“行啊,还教训起我了。好好读书,别瞎­操­心,姐心里有数呢。”

说着,她拿起手机,拨通了苏真的电话。

苏真这会儿已经从江湖人才交流中心出来走在马路旁寻思着去哪儿吃中饭,冷不防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陈淑宁,心里一暖正准备接听的时候,背上便感觉到被一个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上了。

你认识我?

在这被撞之前的一刹那,苏真其实听到了身后响起的嗓杂吼声,正好他要接电话,便停下脚步来准备回过身看看出了什么热闹事儿,然而在他还没将转身这个动作付诸行动的时候,背上就被撞了。

好在苏真也算是练武之人,受这一撞,立马条件反­射­一般便警觉的顺势往前大跨一步,右手紧握着手机,而左手却捏捶后摆,如钢鞭弹出,带起一股劲风。与此同时,他另一条腿带钩带扫迅速横移,飞快的来了个漂亮的转身动作,脸和背转换了方向。

“啪”的一声响,又是一次撞击,但这次,却是苏真那记鞭手甩到一个人身上,将那人打得倒在地上。当然,这记鞭手那么容易得手而且产生这么强大的效果,却是跟那人先前和苏真相撞而引起的重心不稳有极大关系。要不然的话,以苏真那说不上有多高明的几手功夫,仓促间自卫式地还击,最多也就使得人痛上一痛,能不能打肿都还两说呢,更别提将人一招放倒了。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几个男女夹杂的声音跟那人倒地的声音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耳听得这些乱七八糟令人不爽的声音,憋了满腔怒气一肚子不快活的苏真这才注意刚才撞上自己的是个板寸头的男子,年龄大约二十岁左右。迎着苏真的目光,还对他恶恶地盯了一眼,手脚麻利地边起身边骂了一声:“­操­!”

那男子这时候火气比苏真还大,他刚才只是随意走走没骑摩托,可有两个人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居然当街在他眼前拉开手袋透出了里面厚厚一叠一百元人民币的红角角,这就由不得他不动心了,伸手就抢,抢了就跑,却不料后面竟然有个男声大叫要他站住,这下他跑得更快,准备擦着前面一个男人的身边过去,没想到那原本正在走路的男人居然猛然停下了脚步,使得他收势不及,这就好比两台正在行驶着的车辆,后面的算好了距离加速超车,却不料前面的车毫无预兆来个急刹,只能追尾了。他朝前推了一把,不料没将人推倒,自己却被­干­趴下了。

莫名其妙的被人撞了一下,老婆的电话没接到,要不是手身敏捷反应快速,手机都得被他撞飞出去,人也可能会狗啃屎般的趴到地上去,还没找他麻烦他居然开先开骂了,苏真心里的不爽便疯狂涌动起来,连带着这段时间一直没找到工作的气也撒了出来,当胸一脚将那快要起身的男子踢得重新倒在地上,一脸凶狠毫不示弱地回骂道:“­操­你妈!”

那男子也不是个善茬,挨了一脚硬是忍住没哼声,躺在地上一脚就朝苏真小腿骨蹬来,招数希松平常,一看就不像个练武的,但出脚的力道不小速度不慢,看样子恐怕也是个经常打架的家伙。

苏真很轻巧地躲过,又是一脚踢在了那人身上,这时候,另有一男两女奔到了这儿,只见那男的嘴里骂骂咧咧,抬脚就在地上那人身上狂踩着,直到一个女的发话了才停下来。

“刘总,看看丢东西没有。”那男的从地上捡起一个拉得半开的包来,递给其中一个胸部特大的女人手上,转脸又对双手抱头弓着身子躺在地上的人踩了两脚,恨恨地说:“叫你抢,老子叫你抢!你他妈的瞎了狗眼……”

“行了。”女人拉开包看了看,皱皱眉头轻喝了一声。

“­操­!”那男人又踢了一脚,鼻子里哼哼着,但也听了女人的话,没再继续对地上的人进行摧残了。

“谢谢你。”女人对苏真微微一笑,眼睛盯着他说。

“不客气。”苏真也微微一笑,这他妈的就算糊里糊涂做好事了?想想就好笑,然而马上的,他便觉得这个女人很是眼熟,然而怎么着都想不起来她是谁。

“你是苏真?”另一个年轻些的女孩子惊诧地叫了一声。

“嗯。”苏真点点头,露齿给了个挺不好意思的笑,吞吞吐吐地说,“咱们,那个,你认识我?好像有点眼熟……”

人生没有奇遇

“刚见过面,通达客运的。”那女孩子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盯着苏真看,这人有点意思,不止应聘的时候说话有些别出心裁不经大脑,现在这种见义勇为的大好情形之下,跟人打招呼也令人格外放松。

听到这话,苏真脑子里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目光不由自主地瞟了先前向他道谢的女人一眼,暗骂自己真是记­性­差,这个女人虽然长相平凡不美不丑毫无特­色­,但她那一对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而应聘之时他都忍不住多瞅了几眼的巨 胸怎么着也算是别具一格别开生面应该令人记忆犹新时时想念才对啊!

“哦哦哦,想起来了,是你们啊。怎么回事?包被抢了?”苏真这话极没水平,有点装腔作势明知故问的嫌疑。

“是啊,真他妈的不长眼睛。”那男人转头看向苏真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句话算是针对地上那人的还是送给苏真的。

就这么问话答话的当儿,地上躺着的那人瞅着一个空子手脚并用猛地蹿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拼了命一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狂奔,生怕再次挨打或者被人扭送到派出所去。

“还敢跑!”刚才和苏真站着搭话的男人大吼一声,伸出手去指着逃走那人的背影,脚下并没有丝毫移动的意思,却惊得逃走之人跑得更是快捷。

“算了。”大胸女人淡淡吩咐了一声,眼睛看向苏真,再次道谢,“刚才多亏你了,看样子你应该也才出来吧,还请赏个脸,一起去吃饭。”

苏真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楼上江湖人才交流中心几个大字,心想这还真有点有心栽花无心Сhā柳的意思了,帮了她这么个忙,她不会是觉得我苏某人人品不错,决定要让我去当那个什么服务部经理了吧?

这么想着,苏真很­干­脆地点头答应,是谁说过的,机会来了一定要抓住啊!

答应下来之后,苏真这才猛然想起先前是准备接陈淑宁的电话来着,赶紧回了个电话过去,听到陈淑宁说她买了菜,问他中午回不回去吃饭,他心中很是温暖,早把昨天晚上那点不快抛诸脑后,说中午不回去了,晚上回家吃,还叮嘱她不要进厨房,等他回家了再做饭。

一时间,万般恩爱千份情义就在电波中荡漾着,到底还是爱人嘛。

人才交流中心附近有不少的餐馆,四人也没去远,就近选了家看上去还有几分规模的湘菜馆,点了有七个菜,又要了三瓶啤酒。一番介绍后,苏真才知道那个胸部超大一脸冷淡的女人是通达客运的副总,名字很平常,叫刘婷。

另外一男一女也都作了自我介绍,先前在街上拿踩狂踩那抢包者的男人叫王猛,果真是人如其名的威猛。脸上总是带着纯洁天真微笑的女孩子叫王英,也不知道和王猛是不是亲戚。

女士不喝酒,三瓶啤酒苏真喝了一瓶,王猛将另两瓶全部灌下了肚。

然而直到这顿饭吃完,天南地北时政段子闲聊了许多,刘婷也没提过叫苏真去通达客运上班的话,这令苏真相当遗憾,明白人家仅仅只是对他刚才的行为表示感谢,并没有别的意思,一番奇遇然后就狗屎运砸到脑袋上从此麻雀变孔雀一飞冲天平步青云这种好事只会出现小说影视中,现实没那么美好,人生还得继续残酷卑微郁闷无聊地过着。

下午又在江湖人才交流中心呆了个多小时,并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情况发生,苏真不再留恋,想到跟陈淑宁说了晚上要做饭的,便动身回家。

看着从外面回来的苏真一进门便和陈淑宁两个人情绪平稳有说有笑地和好如初,陈玉芙在高兴的同时,又有些不安,心里老想着那个中年男人在大街上亲吻姐姐的一幕,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苏真,心中暗叹,姐,真哥,真希望你们永远这么恩爱。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人心难料

陈淑宁坚持要动手做晚饭,苏真反对无效,只能任由她进厨房,然后自己跟了进去,指点她切菜炒菜,虽然做出来的东西看上去不怎么样,估计味道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但二人都觉得前所未有的快乐,在厨房那短短时间地欢声笑语夫唱­妇­随,足以和暗恋时的第一次心动相媲美了。

晚饭后,又看了会儿电视,时间很快便到了夜里九点多,气温并没有降下来,但却并不影响人们早早地睡眠。苏真和陈淑宁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去床上,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陈淑宁说话了:“我去洗澡。”

“嗯。”苏真点点头,眼里冒出熟悉的欲 火,顺手在她那­性­ 感撩 人弹­性­十足的ρi股上捏了捏。他其实想着要和她一起去来个鸳鸯戏水的,但今天陈玉芙不上夜课,这会儿正在她房间里看书,虽然她一般不会出来,但总有所顾虑,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一个一个地洗了。

当然,一个一个地洗也有其乐趣,至少到床上后的兴致会顺利高昂许多。

炎热的夏天,不分晴雨,都是要每天洗个澡的,自然,洗地速度也是相当快的,大约只五分钟的样子,陈淑宁便身上罩了件真丝睡裙胸前两 点格外突现地顶着从卫生间出来,摆摆手叫着苏真快去洗然后就施施然进了卧室。

苏真洗澡比陈淑宁速度更快,三两下搞定冲进卧室第一件事情就是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个安全套拿着,然后一ρi股坐在床上撕后开就准备侧身躺下。

“我们生个孩子吧。”脱去衣服打开风扇刚刚在床上躺下身子,陈淑宁一双天生的美目便动情地盯着手肘支在床上准备将头靠上枕头的苏真,颇为认真而感­性­地说。

苏真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一脸诧异面带不解,就这么保持着手肘支撑的姿势道:“现在?不急吧,房子都还没买,我现在工作也没有找到,别把负担搞得太重,再等等吧,等生活稍微稳定点再说。我们都还年轻,趁年轻多­干­事,要不然到时候­奶­粉钱都成问题。养孩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要个孩子。”陈淑宁看着苏真,咬着下­唇­停顿了两秒,突然伸手温柔地将他拿在手上刚刚撕开的安全套夺了过来,目光中透出几分坚定与期待地说,“今天不戴了,就这么做。”

面对女人这种搞法,苏真如同许多喜欢真切感受的男人一样,有那么一瞬间地迟疑和犹豫,很想不戴,但又怕搞出后代。

结婚了,父母也在催着想抱孙子,然而,他真的还没有做好养孩子的准备,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心理的。

陈淑宁没让苏真地犹豫继续下去,她随手将安全套扔在一边,然后主动出击,朱­唇­凑到他嘴前,深情地吻入。

屈服于王仁福的­淫­威之下也没有采取安全措施,现在跟自己深爱合法的丈夫行事,又何需那玩意儿呢?

然而一定要这么做,是真的出于在外有了男人而对苏真的愧疚,还是害怕如果哪天突然有身孕后被每次(房,事)都会(戴,套)的苏真怀疑,就只有苍天知道了。

或许,苍天也不甚明了。

毕竟,人心难料!

逛街

男人的意志是坚强的,男人的意志也是脆弱的,不同情况不同环境下自然会有不同的表现。现在苏真那戴 套行事的意志就非常脆弱,甚至想都没再去想,在陈淑宁主动发起温柔缠绵地攻势下,未曾抵抗便顺水推舟急不可待地丢盔弃甲开门设诚了。

“你今天好厉害。”从激动的云端跌落回来,陈淑宁用白­嫩­如玉的手掌在苏真满是汗水的胸前摸了摸,轻微喘 息着一脸事后独特慵懒之­色­地说。

“一直都这么厉害好不好。”苏真露出微笑回应了一句,赶紧将身子侧着,使得前胸后背都显露在流动的空气中,那如水般的汗和床单相接触的感觉实在不怎么舒服。

“老公,我们以后做都不戴了好不好?”陈淑宁也露了个妩媚的微笑,眼睛眨了几眨,媚惑横生。

“嗯。”苏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疲惫的身体感觉极为空虚,呼呼作响的电风扇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身上汗液还要点时间才能够吹­干­,心里在回味刚才美妙体会的同时,也在想着如果真怀上孩子了,怎么办?

生,还是不生,这是个问题。

躺着又说了几句话,等到身体不再那么疲倦的时候,陈淑宁套着睡裙去卫生间清洗,而苏真则懒得动,扯过纸巾胡乱擦了擦便微闭着眼开始入睡。

第二天是星期天,窗外阳光灿烂碧空万里,苏真没有再去找工作,陈玉芙难得休息一天,他这个做姐夫的,也得关心一下小姨子,给她买点衣服什么的。在床上把这个话跟陈淑宁说了说,陈淑宁欣喜不已,高兴得狠亲了他几口,没管他那张睡了一晚上还没清洗过的脸脏不脏。

老公关心妹妹,那可是给自己在家人面前长面子呢。

陈玉芙内向的­性­格决定了她在只要不涉及到她严重的基本底线问题,一般情况下对别人的提议都不会提出反对,更何况她学习强度和压力都超大,平时也没时间逛街没钱买衣服,今天由姐姐和姐夫陪着,内心里倒也愿意欢喜。

将步行街的店面一家家的逛着,出门之前虽然是说给陈玉芙买衣服的,但真正到了这儿,又怎么能够少得了陈淑宁的份?夏季的确是个好季节,衣着清爽的女人们三三两两嘻嘻哈哈试衣讨论,­骚­首弄姿娇躯摇摆,偶有陪着老婆或者女友逛街的男人,在不耐烦之时偷偷打量一番此等风景,疲惫之意顿时远去,转瞬间便能­精­神大振兴致高昂。

苏真是个男人,每每在陈淑宁进试衣间之后,他便会不着痕迹地打量店内其他女人,看看这个相貌怎样,那个身材如何……

当然,他仅仅只是欣赏,却没有起什么坏心思。就连陈玉芙,他都还偷偷打量过几眼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这世上分了男女,必然还是有一定奇妙的因素的。

“这条裙子怎么样?跟那条相比。”陈淑宁穿着一条淡绿­色­的长裙出来在镜子前左右摆了摆姿势,扭头问苏真,手却指向了另一条先前试过的粉红­色­长裙。

“都差不多吧。”苏真点点头,回答得毫无新意也无诚意。

陈淑宁皱皱眉,便不再问他,又对着镜子看了几看,最终觉得好像不是很满意,回到试衣间换下自己原来的衣服,又继续往下一家走去。

路过万福珠宝步行街店的门口,陈淑宁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王仁福送自己的那枚不知道价格的戒指,她心神一动:“我们进去看看吧。”

苏真面露难­色­,透过玻璃门扫了一眼那里的摆设,这时候买这些纯撑面子一点都不实用的玩意儿,有点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般的无聊浪费吧?他皱着眉头道:“你不是不喜欢戴这些东西的吗?”

“就是看看,又不买。”陈淑宁对苏真这为难吝啬的表现隐隐不悦,淡淡然丢下一句便一扭身在店员职业化的欢迎声中走了进去。书包 网 想看书来

人生何处不相逢

在苏真和陈玉芙惊诧地注视中,陈淑宁给他们的只是一个俏丽柔美摇曳生姿的背影。

她这一举动,算是着着实实地落了苏真的面子,一时间苏真脸­色­五彩缤纷煞是好看。陈玉芙心急不已,生怕苏真气不过发火同陈淑宁在这地方吵起来,抛开平日里的内向,仰起脸紧张莫名可怜兮兮轻声地说:“真哥,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苏真强忍心中的不耐,但想到今天原本就是自己提出来要给陈玉芙买衣服的,这时候自然不好扫她的面子,冷着脸张迈步也往珠宝店里而进。陈玉芙神情没有丝毫地放松,满心不安地紧跟在苏真身旁。

不用回头,陈淑宁也感觉到身后两个人都进来了,但心里却并没有丝毫此战得胜的喜悦感觉,反倒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模模糊糊却又真真切切的烦闷来。

她倒没有怎么太生苏真的气,只是不明白二人之间到底是怎么了?前天寸步不让相互看不顺眼地吵架,昨天费了不少工夫才笑逐颜开握手言和,今天本来是开开心心满腔喜悦逛街购物的,怎么一句话不对就又横眉冷对弄得双方都不舒服了呢?难道吵架这种事情,也会上瘾吗?

玻璃柜台后面身着万福珠宝统一制服的营业员面带微笑稍稍前倾身子问候着介绍道:“您好,请问想看看哪种……”

“我先看看。”陈淑宁对营业员微微一笑,打断她的话,目光透过柜台上面厚实的玻璃看下去,一件件的分辩着,脑子里使劲地回忆王仁福送的那枚戒指的款式和模样,却并不十分清晰,只觉得这下面摆着形态各异价格不一的女式钻戒,都跟那枚极为相似。

营业员微笑点头,没再多作介绍。

心情不爽的苏真脸­色­依旧如同谁欠了他五百块不肯还似的冷着,脚下步伐随着陈淑宁而动,但目光却四下游走,看店里的店员和装修,就是不看柜台里的金饰珠宝。而陈玉芙则小心翼翼地关注着苏真和陈淑宁二人,紧绷着神经大有他们之间只要一出现不和谐预兆她就立马阻在中间充当临时救火队员兼居委会­妇­女主任的悲壮架式。

默默地看了不到两分钟,陈淑宁失望了,不将王仁福送的那戒指拿出来对比,以她对那戒指的生疏程度,根本就没办法看出来大致是在哪个价位的。

“王总,您好,今天需要什么?”

就在陈淑宁兴味索然无­精­打采准备转身打道回府之际,门口一声明显很欢喜地叫唤令她身形条件反­射­般地一僵。

不会是王仁福吧?脑子里刚冒出这个令人呼吸不畅的念头,陈淑宁就马上听到了王仁福那带着笑地回答声音响起,她紧咬下­唇­呆呆地站着,不敢稍动,只希望王仁福仅从背景不要认出自己来才好。

然而事实往往与愿望相违背,王仁福居然直接就走到了陈淑宁的身边,伸出手,看着她微笑说道:“淑宁,这么巧,真是你啊。”

“王总……”陈淑宁脸­色­­阴­晴不定,迟疑着叫了声,随后面上浮现出一个牵强得不能再牵强比哭还难看的怪异笑容,右手艰难地抬起,隐隐发抖地握了下王仁福那只有力的大手,便准备马上抽回来。

“都说了不要叫我王总,叫王哥。”王仁福人畜无害地笑着说,手上用力,不让陈淑宁将那小手抽出,而目光似挑衅般有意无意间扫向苏真,隐有几分不屑。

王哥

“王……哥,你来给嫂子买礼物啊……”陈淑宁怕王仁福不顾场合更进一步乱说,搜肠挂肚含糊其词画蛇添足般地应了一句。脸­色­瞬间便有红霞飘飞,她紧张得连余光都不敢往苏真那边去,怕他生气,也怕看到他生气。

苏真脸­色­更加难看,黑得能滴出水来,怒火满腔却又没处去发,毕竟老婆只是跟人握个手说说话,他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能没风度到为这样的事情而当众发火。但对着王仁福那瞟过来的一眼,他很敏感地觉出其中不妙的意味,毫不示弱地狠狠瞪了回去,以一脸冰冷应对其满面假笑。

手被紧紧地握住,老公又正在身旁,陈淑宁不敢用太大的力挣扎,免得引起老公地怀疑。她这时候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一秒钟的时间都似是过了万年,战战兢兢满目哀求地望着一脸微笑意气风发的王仁福,希望他不要再说此类令人胆颤心惊皮麻­肉­跳的暧昧言辞,希望他可以信守不打扰她正常生活的承诺赶紧松手别再这么握住了不肯放,希望他能认清形式看出自己的紧张掌握分寸见好就收不要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不可收拾。

心诚则灵心想事成这话可不止是说着玩的,现在的陈淑宁那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先前听到那声王总心中想到王仁福,王仁福就马上出现;现在想着他快点松手,他果真就松手了,只不过在松开的那一瞬间,他不着痕迹地把她那柔软的小手暗暗抚摸了一把。

“嗯,来订条项链。”王仁福点点头,又微笑着认真地看了看苏真和陈玉芙,对陈淑宁问道,“这是你男朋友吧和妹妹吧?真漂亮,姐妹花啊,不介绍下?”

“我老公。”陈淑宁纠正了一声,心中暗骂他人品不好,明知道自己结婚了还这么装模作样地问,但这时候的她,却也不能明说什么,只得强忍憎恨强打­精­神介绍道,“老公,这是盛景的王总。”

听到这句介绍,苏真莫名火大,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一通爆打。就是这个盛景的王总弄得他和她之间争吵不乱硝烟四起,看他这幅虚伪模样就他妈不是什么好人,­操­!他冷冷地横了王仁福一眼,到底还是强行压下了怒火,没理会王仁福伸出来的右手,对陈淑宁淡淡然道:“走吧。”

话落音,他毅然转身带着万般不忿走出店门。

陈玉芙此刻勇气前所未有的爆发,拉起姐姐的手,扯得陈淑宁脚步跄踉往苏真直追而去。她已经看清了这个一脸笑意握个手就能令姐姐脸红的王总正是昨天她看到在路上亲吻姐姐的那个开辆白­色­无牌宝马车的中年男人。

她担心,担心苏真看出了姐姐和那王总之间关系的微妙;她也生气,生气姐姐怎么就那么不自爱有这么个疼爱她的好老公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

可是,不管再怎么生气,陈玉芙也不会眼看着陈淑宁和苏真之间又爆发一场大战,不愿意看到她痛苦伤心。因为她们是姐妹,一个妈生的亲姐妹!

苏真走得并不快,脚穿平底凉鞋的两姐妹很快便赶上了他,生怕他通过刚才一幕联想到什么不妙情形的陈淑宁鬼使神差口是心非词不达意地解释了一句:“王总他,他对我很照顾的……”

“是王哥吧!”苏真不­阴­不阳地冷哼一声,停下脚步盯着陈淑宁,眼中熊熊怒火毫不掩饰。

---

(求诸位个事儿,看书之前或者之后随手帮我投张票、点个收藏,就是在这书封面和内容简介的右边,很容易,收藏了以后更方便找到这本书,一本书只需要点一次就行了,多点无效。投票还请诸位能够每天点一次,也就是每天投一票,从今天晚上零点开始算,也就是每周周日零点起至周六二十三点五十九分算一周投票榜,咱把这本书从明天开始也搞上周投票榜好吗?拱手拜谢诸位了。)

互不相让

原本是满心欠疚惴惴不安,可听到苏真这­阴­阳怪气地嘲讽怀疑,看着他那张因强压愤火而显得过份­阴­冷狰狞的脸,陈淑宁内心的负罪感立马就转换为委屈,紧接着又从那份不知名的委屈中诞生出丝丝条条的怨气。

我是一心一意爱你的,我也没想要出轨,都是个意外,我只是想要多签几份单多挣一点钱好早点买房!我有什么错了?你一个大男人只知道冲我发火,有本事你现在买房买车去啊,我天天坐在家里屁事不做只要享受保证对别的男人理都不理……

这些话在肚子里憋着,只供五脏六腑之间交流用,陈淑宁很想说出来,却也明白不能够说出来。她嘴­唇­微微颤抖,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道:“人家是大客户,你能不能大度一点?能不能有风度一点?”

“我不大度?我没风度?哈哈……”苏真怒极反笑,右手猛地一抬,指向刚才走出来的珠宝店,脸­色­轻瞬间又变得极为难看,声­色­俱厉道,“我要不大度刚才在里面就打他了!我要没风度现在就能甩你两个嘴巴!不要脸!”

这话一说出来,陈淑宁脸上便青一阵白一阵,几个呼吸过后,像是被触了逆鳞般状如疯魔朝苏真吼道,“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谁不要脸了!你打啊,你打啊!”

这大吼之声比起苏真刚才的声音还要来得震憾,附近几个店内的顾客和营业员都不约而同地往这边看了过来,个个眼中都带着不明所以的激动,平淡枯燥的生活日复一日白开水一般没有味道,亲眼看到一场闹市对骂街头争吵那也是一番不可多得的饭后谈资,不看就太可惜了。

陈玉芙刚才被苏真和陈淑宁二人凶神恶煞的样子给吓得不轻,可这会儿见到自己三个人已经成了这地段上可视距离内的焦点,那张白­嫩­的俏脸瞬间胀得通红,觉得万分难羞愧很难为情,期期艾艾吞吞吐吐地小声说:“真哥,姐,有什么事回家说,别在这儿吵啊……”

苏真冷哼一声,牙咬得咯咯作响,圆睁怒目往四下一扫,果然见到许多人正看热闹,便强忍着怒火没再多说。

陈淑宁虽然没朝四周看,但也把妹妹的话听进了耳中,嘴里没再说话,但脸­色­还是气呼呼的。

“姐,我们回去吧。”趁着这二人都暂时停歇的时机,陈玉芙一把抱住陈淑宁一条手臂拖着往前就走。

陈淑宁开始几步还显得有几分不情愿,可走出不到三米远,她倒主动加快了速度,心里悲愤不已,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陈玉芙回头望了一眼,见苏真还在站着没动,想喊他一起回家,可嘴­唇­蠕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将那声真哥叫出口。

看着二女远去的背景,感受着周围人们看过来那幸灾乐祸的目光,苏真只觉得身体里像是装了个炸药包。刚才在珠宝店里,盛景那个王总握陈淑宁手的时候,陈淑宁脸上那迅速涌起的红霞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哼,做了几年业务了,跟个客户握手还会脸红?当老子是傻子吗?­操­!

---

(嗯,求票、求收藏!拱手相求,谢谢诸位。) txt小说上传分享

难防

愤怒不已的苏真这时候并没有认定陈淑宁已经出轨,刚才在万福珠宝店内的情形让他错误地以为只是盛景超市那个王总对陈淑宁怀着不良企图,而陈淑宁却由于业务上的原因不愿意得罪他所以尽管百般厌恶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虚与委蛇。跟他握手而脸红,想来也是因为自己这个老公在一旁而那个王总又死皮赖脸不知羞耻地握着不肯松手有关。

借握手之机揩点小油的情况,苏真倒是见过不少,平时见着公司领导或者外面的客户这么对待公司的几个漂亮女孩子他觉得无所谓,可今天换成了自己老婆,他就受不了了,当然,最让他受不了的还是陈淑宁那声犹犹豫豫的“王哥”!

哼,王哥,王哥,王你妈!苏真憋屈得相当难受,可人家毕竟只跟他老婆握个手说两句话,而且那话说得并不过份,这种情形下,他还真没理由冲上去直接开打,甚至连跟那男的吵架都不合适。从小到大一直不喜欢惹事见到人打架就会老远绕开的他毕竟不是那种看什么人不顺眼就会冲上去跟人打斗一番的社会小混子,年轻的身体里没有一颗凶悍狠恶的心。

帮通达客运副总刘婷夺回手袋的事情也是因为那抢包的家伙不长眼睛先撞了他而后又骂了他,纯属巧合而已。

就这么呆呆地站立着,他脑子里不愿意过多的思考,甚至连何去何从都没有决定。

手机非常意外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苏真摸出来看了看,是以前那位对他一直很关照的公司副总李爱国,顺手点了接听键语气淡淡地打招呼道:“李总。”

“在哪儿?”李爱国声音很大,公司虽然被封了,可他还有别的事业,最多影响了一下心情,倒不会有什么失落感,副总的气势丝毫不减。

“步行街。”苏真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句,没有如平时那般嘻笑着顺势问李总有何指示。

“过来吃饭,老王鱼头。”李爱国不容置否地吩咐道。

“哦,好,就来。”苏真随口应声,没问都有哪些人在场便答应下来,随后收起手机往外走去拦出租车了。

赶到老王鱼头城,钻进2018包厢,苏真发现人不多也不少,加上他足足六个,就是公司的同事,当然,都是能力比较强而平时又跟李爱国走得近的。

老王鱼头2018包厢内,戴着副无框近视眼镜的李爱国跟众人­干­了杯啤酒后说:“现在都在找工作吧?”见到众人点头他又关心地问,“都找到没?”

众人摇头,都叹工作不好找一时之间没那么合适的地方和职位。

“我想自己搞个文化公司。”李爱国扫了众人一眼,冒出这么句话来。

众人恍然大悟,公司眼看着是垮定了,李总这是要独立门户另起炉灶,今天请人吃饭就是为了扯旗拉壮丁入伙呢。于是乎,这些个正愁工作没着落的家伙们七嘴八舌祝贺问询,考虑着李总开了公司后会给自己一个什么职位呢?

苏真只是祝贺了一句,心事重重并没有多作交谈的欲望,闷头喝酒。

李爱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笑着道:“苏真怎么像没睡醒一样?昨晚上搞得太累了吧?老婆太漂亮了也累人啊!呵呵,多吃点韭菜,壮阳的,晚上到驴庄吃鞭子去,好好给你补补。刚才还说晚上唱歌的时候给你找个妹妹的,看样子是不需要了……”

“李总,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啊。”苏真­干­笑了两声,听着李爱国那句“老婆太漂亮了也累人”的话,暗自神伤。老婆太漂亮了何止累人,更他妈的要时时防人!

苏真在心里想着防人的问题,却不知道这世上什么都好防就是人最难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时候他那个刚和他吵过架的漂亮老婆,正在跟那个他恨之入骨的王仁福用手机短信在你来我往地交流着。

---

(求票,求收藏。)

不知不觉已悄然改变

“刚才看到你们吵架了,想来是因为我的原因,对不起,可以给你打个电话向你老公说明一下吗?”这是陈淑宁刚被陈玉芙拉到车来车往的马路边时收到的短信,不用说,发信人自然是王仁福。

看了看短信,陈淑宁没理会。

但紧接着,手机便响了起来,王仁福打电话来了。

陈淑宁挂断电话,心虚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妹妹,怕王仁福再来电话,便回了几个字:“不要再­骚­扰我!”

王仁福的短信马上又过来了:“你怎么样?他有没有打你?我担心你。”

陈淑宁看到这话就是一阵恶心,恨意滔天地回了一句:“不要你担心。”

王仁福再次来短信:“我忍不住要担心,我想见到你,现在,马上。”

“不见。”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刚才我什么都没做,没有恶意,没有想打扰你的生活,只是没想到你老公会那么小气。”

“我老公怎样不关你的事。”

……

……

就这么着,陈淑宁原本不想和王仁福多作纠缠,可几条短信一来,居然在没有受到任何威胁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和他聊了起来,从深恶痛绝过渡到心平气和。

陈淑宁和陈玉芙面对面中间隔着一张茶几坐在茶楼的卡座,委屈伤心的泪水早已不见踪影,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脸上找不出有泪流过的痕迹,虽然没有笑意浮现,可神情中已有了一分平和宁静,跟先前在步行街时的歇斯底里有着云泥之别判若两人。

茶几上摆着两杯*茶,一碟薯条一碟瓜子,陈玉芙默默的嗑着瓜子,不时端起茶杯轻喝一口,目光偷偷打量一番身子慵懒地靠着沙发不停用手机编辑短信的姐姐,内心深处腾起几分黯然。

先前看到姐姐那声嘶力竭悲痛欲绝的样子,还以为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安慰她也没见什么效果,却不料来了条短信之后居然能够聊得这么起劲。十有*,是那个­干­什么王总发的吧?姐姐啊姐姐,你这是为什么呢?

一心对着手机发短信的陈淑宁不知道妹妹已经猜测到了了她一些事儿,苦衷她自然是有的,可并不在这时候,此时此刻的她,心里地感觉就两个字:迷惘。

手机一阵震动,陈淑宁点开一看,是这么句话:“淑宁,等以后,你了解我深入一些,会对我有一个全新的感觉,而且肯定会爱上我。”

全新的感觉?演员主持人舍高官富豪而青睐穷小子?局长日记里不记情人数量质量而写鞠躬尽粹执政为民?凤姐宣布从此再不抛头露面苍井空告别A V出演武侠片?

哼哼,全新的感觉!搞女人不再靠灌酒而拿钱砸这可是老戏码了!她嘴角微不可觉地泛起个嘲笑,手指几动,便回了一句:“真自恋!”

王仁福:“我从不自恋,只恋你。”

陈淑宁:“恶心。”

王仁福:“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我的好,会觉得很开心。今天的事情虽然是你老公的不对,但我还是有责任,给个机会让我赔罪。”

看到这句话,陈淑宁无端地想起他送的那枚戒指,今天就是因为那戒指引起的祸,她情不自禁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尔后发了条短信过去:“不稀罕!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不会再接受你的任何礼物。”

一直偷偷注意着姐姐的陈玉芙将姐姐脸上随着短信不时变化的细微表情收尽眼底,心情越来越郁闷,想到姐夫平日的任劳任怨,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姐姐谈一谈了,让她不要再越陷越深,应该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理亏便要声高

黄钻天下KTV娱乐城八楼是茶楼,也是KTV的产业,并没有独立经营,李爱国跟黄钻天下一个副总相熟,吃过中饭带着几人直奔这边而来,要了个包厢泡了几杯茶便摆开架式玩扑克牌。

扑克玩的是斗地主,六个人刚好分两桌,但苏真从小到大对打牌就没兴趣,这些公司的人都知道。见苏真没兴趣玩牌,李爱国也不勉强,拉了KTV的副总一起玩,苏真便落得清净跑到角落里免费上网去了。

耳听着两个牌桌上叫喊连天的你一言我一语,苏真百无聊赖听着歌点开一个个链接,看着一条条真假难辩或悲或乐的新闻,偶尔回复一句QQ好友的聊天讯息,被酒­精­刺激了的大脑带着种昏昏然的快意,暂时忘却了和陈淑宁吵架的不舒服,漫无目的任由时间不知不觉在鼠标与键盘中悄然溜过。

“姐。”陈玉芙看着依旧在不停收发短信的陈淑宁,轻轻唤了一声。

“呃?什么事?”陈淑宁抬起头,一脸错愕地望着陈玉芙。

“你,你还是给真哥打个电话吧。”陈玉芙心里紧张地试探着道,不敢看陈淑宁的眼睛,端起茶杯浅喝了一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劝个人都那么心虚呢?这是亲姐姐啊,怎么面对她比面对真哥还没勇气?

陈淑宁突然坐直身子,将手机放在沙发上,双手支着身前的茶几,微皱眉头看着陈玉芙,一脸不舒服地说:“我给他打什么电话?啊?是他无理取闹,我凭什么给他打电话?”

是你自己对不起他!陈玉芙在心里这么分辨了一句,可嘴上又不敢说,只得毫无底气地劝道:“姐,真哥一直都对你很好的,他最近可能是没找到工作心里烦,你理解他一点……”

“我理解他,我一直在理解他。可是他呢?他有理解过我吗?”陈淑宁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气哼哼地说,“他的收入一直没我高,我给家里钱,他也给他家里钱,有时候他给他家里钱还问我要,我二话不说就给他,他有没有理解过我?我的钱也不是白来的,是我辛辛苦苦低声下气做业务的提成!你是我妹妹,不是他妹妹,怎么还帮他说话?”

没料到姐姐会突然间这么语气不善言辞犀利,原本就心怀不安的陈玉芙转眼间便慌了神,急忙辩解道:“我,我没有帮他……”

陈淑宁一通怨气发完,马上就后悔了,面前的人是自己正在读书的妹妹,可不是苏真啊,她摆摆手打断陈玉芙的话:“算了,不说他了。”

陈玉芙胀红着脸,眨眨眼又低头喝茶,感觉特委屈,眼前有点朦胧,快落泪了。

“要打你打吧,看看他在­干­什么。”陈淑宁觉得自己刚才语气重了点,心里也想知道苏真这会儿在哪儿,便又说了这么句,然后拿起手机来继续看短信。

“哦。”陈玉芙轻应一声,等了几秒待情绪稳定下来,这才取出手机拨通了苏真的电话,“真哥,你,你在哪儿?打牌?哦,没事,哦,哦,好,那挂了。”

“他在打牌。”陈玉芙收起电话,弱弱地汇报。

“打牌?他还打牌?工作找不到他还有钱打牌?”陈淑宁一下无名火起,恨恨地说了几句便用手中手机直接拨苏真的号码。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紧张与兴奋共存

刚放进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着响了起来,苏真不耐烦地皱皱眉头摸出来一看是陈淑宁,随即眉头舒展,眼中有了暖意。刚才接到陈玉芙电话的时候,他从陈玉芙那简短的几句话中,就听出了应该是陈淑宁叫她打电话过来的。想到老婆到底还是在乎自己关心自己的,他本就所余不多的怨气便统统消散了,都准备再等得半个小时的样子就给陈淑宁打个电话过去重归于好握手言和,想不到她竟然主动打过来了。

想想最近这段时间的几次吵架,基本上都是她主动示好的,苏真也觉得自己有几分惭愧,一个大男人,心胸尚不及女人开阔,着实不应该。

不过她既然主动示好了,苏真心里那点大男子的念头又开始作怪起来,接通电话装腔作势不冷不热地招呼了一声:“嗯。”

“你在­干­什么?”陈淑宁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地质问道,语气相当不善。

听到这个语调,苏真顿觉有种热脸贴冷ρi股的尴尬,心头那丝惭愧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就是些微气闷了,冷冷地回了句:“没­干­什么。”

“你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打牌?”陈淑宁语气更急更凶,似乎要将满腔怒火隔着电波传递过来似的。

苏真也不辩解,冷哼一声:“你管我在­干­什么!”

与此同时,李爱国那一桌一局牌打完,开始大声讨论起刚才哪手牌怎么出会发生什么不同的结果……

这声音被电话那头满肚子火气的陈淑宁听了个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声音猛地提高不少:“苏真,你真的在打牌?!你现在工作都没了你还打牌,你……”

“管得真宽!”苏真冷哼一声打断陈淑宁的话,气恼无比地挂断电话,拇指停顿了一秒,然后果断决然的在关机键上用力一按,熟悉的关机音乐传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关机画面,他内心烦恼依旧无法平复。

“挂我电话,他挂我电话!”陈淑宁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两句,按键重拨,传来的却是*的关机提示,她气得嘴­唇­发抖,把手机伸到陈玉芙面前,语无伦次道,“他关机,他电话都不接……”

耳听着陈淑宁那声声不满,陈玉芙心疼地看着姐姐,这个十几年来她所熟悉的一直无比疼爱她比男人还坚强还有能力的姐姐,突然间让她觉得好陌生好脆弱,心里那个神圣稳固的形象有了些微地晃动。

姐姐是个女人,能力再强也是个女人!这么想着,陈玉芙又默默地拨了一遍苏真的号码,果然是关机,她心中暗叹,抬起头,发现原本愤怒着喋喋不休的姐姐已经紧闭嘴巴,美眸中有两行珠泪滑落。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万般愁绪浮上那颗单纯稚­嫩­的心,悲从中来眼眶一热,默默地陪着落泪。

到下午六点,两桌牌桌散伙,有人输有人赢,李爱国赢得最多,七百五十块,今天晚上请唱歌,而另一个赢了钱的请吃饭,有人起哄说唱歌的时候李总还要负责给每个人请个小姐,李爱国大手一挥,很有气势地答应没问题。

吃完饭,很快便回到黄钻天下开了个大包,看着鱼贯而入任人挑选相貌俏美身形诱人的小姐排成一排站在面前,从没­干­过这种事情的苏真内心略显紧张却又带着兴奋,眼看着别人驾轻就熟习以为常随手便拉一个搂在怀里,他却犹犹豫豫眼神飘浮半天也开不了口选不定人。

---

(今天张家界下雨,从市内回村里去了,路上堵车,迟了个多小时,真对不起,请原谅。)

是个老实人啊

男人的本­性­都是好­色­的,这话基本正确,特别是现在这么个信仰迷失物欲横流的社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忠贞爱情除了小说影视作品中,已经很难见到,纸醉金迷左拥右抱的生活享受是个男人都会梦寐以求心向往之。

苏真不怎么会唱歌,也很少唱歌,他只是个活在社会底层终日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的普通打工仔,拼死苦­干­混到个部门副经理的职位一个月那么几千块钱除去必要的开支,所余之数存在银行几年了还不够一套七十平米小户型商品房的首付,对于KTV这种啥东西都比外面贵,有钱人闲得没事充冤大头摆谱找乐的娱乐场所一向敬而远之。

不怎么去KTV玩并不表示他不想去,也不表示他没有去过。每年自己生日、老婆生日这两天是要到KTV去吼几嗓子吹吹蜡烛吃吃蛋糕的,工作需要他也到KTV里玩过两三次的,但叫小姐这种经历,他还没有过。跟老婆一起的时候自然不能叫,工作需要的时候领导和客户叫了他却没有份。像现在这样不用他花钱只要他开口伸手就马上能够将一个活蹦乱跳娇柔浅笑眉目含情的漂亮女孩子搂进怀里的情况还从来没有过,由不得他不激动兴奋。

人生有许多第一次,而每个第一次,都会带给人不同的感受,但不管感受有何区别,总会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心情都不会平静。

看着剩下的女孩子们那清一­色­面带微笑望向自己的眼神,苏真心中不知不觉间涌起一股可掌控他人命运的美妙感觉来,这时候只要自己手指点到谁,就表示谁今天晚上的台费就到手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一瞬间,自己也算是一语定江山吧?

嘿嘿,这感觉确实爽!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当冤大头花钱消费。

“苏真,快点选个,磨蹭什么?不会是想要两个吧?”一个紧搂身边小姐手在人家身上胡乱游动着今天输了五百多块钱的家伙朝苏真大声喊道,打断苏真那美妙的自我陶醉。

苏真猛然惊醒,­干­笑两声,感觉到自己脸上一热,所幸在这包厢里暧昧的灯光下倒也看不出来。他自然不会叫两个小姐,也不会一个不要,叫上小姐去开房间上床过夜他没胆子,也没那种想法,但陪着唱唱歌还是能够接受也愿意接受的。再有原则的男人,对于这种身边有个漂亮女孩子一起唱唱歌喝喝酒的事情,都不会推辞的。

更何况他今天还跟老婆吵架了呢?

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苏真不再迟疑,伸手朝最靠近自己的一位身着白­色­休闲套装头发在脑后随便扎了个马尾脸上不见眼影闻起来没有喷过香水看着应该在十*岁模样还挺清纯的女孩一指,轻声道:“就你。”

妈咪看着苏真这毫无经验的表现,嘴角泛起个微笑,伸手在女孩ρi股上拍了拍,附在她耳边道:“运气不错,是个老实人。”

女孩微微一笑,心想不见得个个老实人都舍得打小费的。她回摸了妈咪一把却没有说话,以一种很文静很乖巧的姿势挨着苏真身边坐下,看着他温柔地说:“你唱什么歌?我去点。”

“我不会唱,谢谢。”苏真有点不适应,很客气地微笑着回应了一声,双手放在自己腿上来回移动极不安份,看着别人都伸手将小姐搂在怀里,他想有样学样却又有几分不好意思放不开手脚。

女孩子眨眨眼,嘴角地微笑不减,用牙签从桌上的果盘中挑起一小块西瓜直接递到苏真嘴前。

苏真受宠若惊,慌忙伸手接住,塞进嘴里三两口嚼烂了吞下肚去,接着又对女孩说了声:“谢谢。”

黄钻天下

由于第二天要上课,而且眼看着姐姐已经平静了下来,晚上九点还差几分钟的时候,今天一天觉得身心疲惫的陈玉芙早早入睡。陈淑宁在客厅独自看着电视,再怎么集中­精­神心思也没法像以往那般完全放在电视剧的情节发展上,时不时的将手机拿起,按键后听到里面的关机提示又扔回沙发.....

如果说白天的时候还对苏真有着不小的怒火,那这时候的陈淑宁心里却已经被焦急充满,尽管知道老公是因为生气才关的手机,而且那么大的人了又跟别人一起,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自谈恋爱到如今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没有过这种情况,往常不管有什么事情,他都会先打个电话告知一声的。

哼,神气什么,不开机,有本事你以后都不要开机,不用手机了!又一次听到*的关机提示后,陈淑宁不痛快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心里恨恨想到。

歌声响起,刚扔掉的手机来电话了。电话接通,是保险公司平时还算走得较近的同事覃月叫去唱歌,陈淑宁还想在家等苏真,都没怎么考虑便说:“好累啊,不想动。”

“哎呀,知道你累所以才叫你来放松放松......”陈月嘴巴一张好听的话都不需要怎么思索便脱口而出,不愧是做保险的。

“真的好累啊。”陈淑宁有气无力地回答,懒洋洋地提不起丝毫兴致。

“累什么累?现在都结婚了你还不放心还要天天守着他?”覃月咯咯笑着说,“不会是他不准你出来玩吧?应该不会啊,我记得他一直都很支持你工作的嘛......”

“他没在家。”陈淑宁叹了口气,却也没有提自己跟苏真闹不开心的事情,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

“那就更要出来了,他都知道在外面玩,你还不能玩啊。”覃月继续鼓动着,“宁宁啊,快点过来吧,今天是个大单,帮我过来撑撑场子......”

“没­色­狼吧?”陈淑宁无奈地问,语气已要松了下来,覃月把话说到这份上,她就没办法拒绝了。她和覃月请客户唱歌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拉上对方作陪的。

做业务都这样,时不时的要请客户喝喝酒唱唱歌泡泡脚,有些客户喜欢动手动脚,有些客户尽管心里­色­,但行为举止还算文明。但不管是哪种,客户们无一例外都喜欢有美女作陪。虽然说不能像对KTV三陪小姐那般搂搂抱抱上下齐手,可一起跳个舞唱个歌还是没问题的。

这种方式能够让客户心里舒服,而她们这些业务员又不需要真正牺牲­色­相,正所谓一举两得,而像这种时候,都是各自拉着相好的姐妹一起上阵,一来人多可以预防某些­色­狼客户的不轨举动,人都有个­阴­暗心理,­干­坏事都不愿意当着别人的面;二来嘛,喝了酒之后也有个照应,要不然酒后的情况就比较危险了;三来嘛,客户也往往不止一个人,人多点大家好活跃气氛。

“放心,你几时看到我请唱歌的客户中有­色­狼了的?你要对本姑娘识人的眼力有信心!”听到陈淑宁愿意过来,覃月开心的笑了,“快点过来,黄钻天下5028包厢。”

挂断电话,陈淑宁到卧室换了衣服,上身一件短袖T恤,下穿黑­色­紧身牛仔裤,曼妙的身形完美展现出来却又遮得严严实实,避免了偶尔可能的*现象产生,从包里取了五张二十圆面值的零钞,然后将手机塞进裤兜中,没有提包空着两手出门坐车去了。

小安

推开黄钻天下5028包厢门的时候,陈淑宁发现里面人还不少,五男三女坐在足足五十多平米的包厢中显得异常空旷,覃月刚好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将一曲《知心爱人》唱完。

一番介绍,便有个­精­瘦不太看得出具体年龄的男人敬陈淑宁的酒。陈淑宁没有推辞,虽然有和王仁福在酒吧喝酒然后出事的前车之鉴,却也不至于会因噎废食。

这时候,包厢里呈现出五男四女的格局,原本答应了覃月会过来的一个女孩子爽约不过来了,就有个男人没人陪,那男人是覃月客户的朋友。覃月无奈,只得跟自己那客户商量请个小姐来陪他朋友可不可以。

“行,叫妈咪过来吧。”那客户从善如流点头应允。

妈咪来得很快,一见面那没人陪的男人就冲妈咪招招手直接吩咐道:“叫小安过来。”

“真是不好意思,小安正在上班,大哥您还有没有别的喜欢的小妹?”见男人摇头,妈咪又谦恭讨好地笑着说。“那要不这样您看行吗,这几天我这儿又新来了几位小妹,现在就在门外,我叫她们进来您挑一挑?”

男人听到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悦地说:“我每次来黄钻天下都只点小安的台。”

“这......”妈咪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表态说什么。

有些客人点小姐都是固定的,这个现象并不少见,到KTV为了争夺某一个小姐而发生客人之间­干­架的事情也是有的。

黄钻天下在江关市的娱乐场所名气不小,规模也不小,可要真论起档次和管理水平来,还确实不怎么冒头。对于KTV这一行来说,从音响效果到装修设计、从服务员质量到小姐质量,在整个江关市进前十是没问题的,但进前五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种档次的KTV娱乐城,不要说客人间争夺小姐了,就连KTV方面都会向着熟客,妈咪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一般都会叫小姐舍了生人去陪熟客。

昨天晚上才发生了一起客人争夺小姐事件,难道今天又要重复昨天的故事?只是昨天的事情好办,可是今天晚上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小安现在陪着的客人,是公司副总的朋友啊。

她正准备再劝一劝眼前这个脸见不悦的男人,男人却又开口了:“不用你管了,我自己给小安打电话。”

黄钻天下5018包厢中,苏真跑着调唱完了一首《真心英雄》,在众人啪啪的掌声中放下话筒,还没来得及在沙发上坐下,便有人过来敬酒,喝完酒一ρi股坐下,那个面相清纯地女孩子却又剥了一颗红提,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递到他嘴边,也不说话,两只眼睛温情脉脉地看着他。

苏真张嘴接住,心中感叹这才叫生活,有钱真他妈的好哇!

“还没请教你怎么称呼?”苏真将嘴里的东西咽下,想起接受对方半天无微不至地服务了还不知道人家名字也实在太不礼貌了,便开口相问。

“小安。”女孩子微笑说了两个字,双眼还是情义绵绵地看着苏真,将左手抬起,露出中指上戴着的一颗戒指凑到苏真眼前,“看,就是这个安字。”

苏真顺势将那只小手捉在手中,看到那小小的戒指正面居然还真有一个小小的“安”字。

“这个,是白金的?”苏真试探着问。

“银的,算命的说我要戴银戒指才好。”小安笑着回答。

“哦,我也是,去年算了个命,算命先生说我不能戴金戒指,要戴银的,旺我!不过一直没去买。”苏真感慨了一句,松开小安的手,将自己啥饰物都没有的双手摆出来翻动了几下,摇摇头,心中暗想,难道真是因为没戴银戒指所以最近才事业感情两不顺利吗?

小安将苏真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有过那么两三秒钟地考虑,然后主动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捉住苏真的左手,将戒指对着他无名指套去,无奈他手指比她的粗大不少,便又换了尾指,这一下倒刚刚好。

小心思

苏真毫无主见不明所以地任由小安摆弄折腾着,心底在诧异的同时也有着莫名的喜悦,刚说了银戒指旺自己,她就将手上的家伙取下来给自己戴上,而且那戒指上还有她的名字呢!

这个小安,真知心啊!不止不像另几个小姐一般涂脂抹粉衣着暴露,还有这份舍己为人助人为乐的心,实在是难得啊!看着这衣着这眼神这温柔劲儿,也许她还才到KTV做三陪小姐没多长时间吧?

心里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的时候,他已经回过了神来,看看自己左手尾指上戴着的那枚银戒指,有几分感动地对小安说:“怎么戴到我手上了?”

小安露出个纯真无比的微笑,依然抓着他的手不放,看着他的眼睛道:“以后你就戴着这个戒指,祝你万事如意。”

除了陈淑宁外再没被别的美女这么心疼这么宠爱这么温柔对待过的苏真在这一刻鬼迷心窍神魂颠倒了,那颗最近时不时一不小心就会被郁闷一下的心顿时被一种久违了的幸福感觉深深包围。

喝酒后的人容易冲动,喝酒后又从美女身上感觉到自己特幸福的人更容易冲动,如果这个人在跟美女喝酒和觉得自己幸福之前刚好又跟自己的爱人闹过不愉快,那么在这时候,就不仅仅只是冲动,往往还会做出一些在别人眼里看来很不可思议愚蠢荒诞地举动!

苏真这时候就是这种情况,他一只手伸进裤兜,手指灵活在钱包中一摸索,接触到那七八张一百圆的人民币,小心翼翼缓慢的摸出一张来,揉成一团紧紧地攥在手心,然后作贼般紧张而快速地将之隐蔽地塞进小安手中,另一只手从她手背包裹过来,使得她的手也捏成了一团,浑身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和兴奋,像是完成了件什么不得了的壮举一般。

苏真地举动令小安心中一喜,低头看了一眼,尽管KTV包厢里的灯光不怎么明亮,可她还是立马就断定了这是一百块钱!

这是小费,不是台费啊!现在的客人喜欢毛手毛脚乱摸的多,肯打小费的少,而像这么年轻英俊又有点腼腆还偷偷摸摸打小费的客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谢谢你。”小安将嘴凑到苏真耳旁轻声道谢,手上已经很熟练的把钱装进了裤兜中,然后嘴­唇­飞快的在他脸上轻轻印了一下,蜻蜓点水却又令人回味无穷。

这时候,小安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一位经常点自己台的熟客,便又温柔地看着苏真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去吧。”苏真笑着点头,心里美得冒泡,他听别人说过,做小姐的对于吻看得最重,那些出台跟人过夜的小姐,可以和你上床,但别想她和你亲吻,据说小姐的吻,只会献给她倾心的男人。

虽然苏真没想要和小安之间发生点什么婚外情之类的戏码,但一个男人,能够让一个美女倾心,总是件自豪的事情。

---

(明天早上八点多有一章,唉,解释几句吧。矛盾和冲突总要显得合情合理才好,这本书我写得确实不快,因为每写一章,我都会仔细去分析人物的­性­格对于发生的事情处理是不是合理?设身处地地把自己定位在每一个角­色­,定位在这个社会大的环境下来考虑,是不是应该这般处理?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活,相信看我书的老读者老朋友应该知道,这本书跟前两本书相比,在细节和人物刻画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

我前两本书的速度也很快,但这本我不想为了速度而影响质量,而我前两本书的成绩大家也有目共睹,在新浪原创来说,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所以,请大家相信我,我一直在用心写!)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冲突

小安很快又推门进来,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又和苏真说悄悄话了:“我出去一下,有点事,等几分钟再过来好吗?”

“好,去吧。”苏真善解人意地点头应道。

然而小安这一去,可就不是几分钟的问题,过了十几分钟都不见回来。苏真没觉得有什么,可请客的李爱国发现不对头了,他是KTV里的常客,知道有时候有些小姐不顾职业道德会一晚上同时出几个包厢的台,拿几份台费,行话叫串台。不由得就有点火大了,老子是拿了钱来消费的,可不是让你们这么捉弄的!

李爱国这一不舒服,让服务员把妈咪叫过来直接就是一通怒发冲冠地质问。

妈咪脸上赔着笑,肚子里也相当不舒服,一般同时遇着两个客人点台,虽然口头上要求是不能串台,但如果小姐能够应付得过来,可以两边跑,她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毕竟,她能多赚点是她的本事嘛。却没想到小安分寸没拿捏好,这边客人等得不耐烦了。

“您别生气,小安肯定是有点什么事,我们这儿的妹子绝对不会串台。”妈咪说着就掏出电话来。电话接通,妈咪叫小安过来,小安却说客人拉着她不准她走。这下妈咪为难了,没有将实际情况说出来,跟李爱国说了几句不好意思后保证马上将小安叫过来然后便告辞离开。

她知道小安去了5028包厢,跟这个包厢在同一楼层,而且也是个大包。

李爱国冷哼一声叫她快点,等她出门后又手一挥,叫上苏真和另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出门而去,不用跟踪妈咪,只要随便问问过道中站着的服务员,便知道妈咪去了哪个包厢。

苏真原本对小安是很有好感的,可是刚才在包厢里听了妈咪和李爱国之间的一番对话,顿时有种被欺骗了的感觉,一时间怒气汹汹,跟在李爱国身后推开5028包厢的门后一眼就看到那在她面前表现得纯洁无比的小安此时正被一个中年男人搂在怀里笑得花枝招展娇躯乱颤,妈咪则坐在男人的另一边说着什么。他怒目圆睁,一脸怒容直奔目标而去。

而这时候,5028包厢请客之人覃月则是满脸震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陈淑宁的老公苏真,而且看样子还来者不善,以为是他知道了陈淑宁在这儿唱歌心里不痛快找过来了。

她目光急切寻找,却没见着陈淑宁,也没见着陈淑宁陪着的那个男人,但马上,她又想起来了,陈淑宁刚才好像是出去上洗手间去了,而那个男人,也是跟她一起出去了的吧?

老天保佑她这个洗手间上得不要太快!覃月在心里祈祷着,正准备去敬苏真一杯酒,却发现苏真已经到了刚才进来不久的小姐面前,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小安见到苏真进来的一瞬间就脸­色­大变,等到他走近眼前,她奋力挣开男人的怀抱站起身道歉。

“你在这儿嚷嚷什么?滚!”那男人眉头一扬,打断小安的话,冲苏真吼了一声,伸手便将小安重新搂进怀里,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冷冷盯着苏真,气势无比嚣张。

热闹了

苏真没理会那男人,直接伸手就去拉小安。

那男人则紧搂小安不松手。

小安顿觉左右为难,以她内心来讲,她还是喜欢陪苏真的,因为苏真年轻帅气而且没有搂搂抱抱的坏习惯,这在KTV里可是很少见的,令她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可是这个老客户她也不愿意得罪,毕竟人家每次到黄钻天下来都点她的台,虽然有些搂搂抱抱的举动,但却没有怎么过份,而且每一次都给她两百块钱小费,甚至有一次小安下班晚了手机被抢,第二天他就给她买了个新手机,那手机现在她正用着呢。

这么样的一个客人,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为了一个新客人而得罪他。所以她过来这边包厢后,那客人一直缠着和她说话,她也就没急着回5018包厢了。当然,那客人一见面就直接打两百块钱小费给她了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这边的小费就顶得上那边的台费加小费,这笔账是个人都会算。

这时候,包厢里没人唱歌没人喝酒了,所有人都以这里为中心聚了过来。李爱国和带着的那人站在苏真身边如临大敌,手上早已各抄了个啤酒瓶背靠背严阵以待,而5028这包厢里的人却只是围过来,看样子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毕竟,这边五男五女,男的都是富态样,女的却是躲在一边没有参与。陈淑宁与那个­精­瘦男子去了洗手间,那就是三对四,力量悬殊不大。不过他们围过来虽然没有动手的意思,可是有个人已经拿出了手机看样子要打电话了。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妈咪却是反应相当快,赶紧站起身来,赔着笑道:“大家有事好好说,好好说……”

而这时候,覃月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地判断有误,苏真过来不是为了陈淑宁而是抢小姐!她有点不耻苏真这搞法,但今天是自己请客的,不希望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赶紧也快步过去站在苏真与那男人中间:“苏真,有事好好说,别冲动,别冲动……”

苏真认得覃月,知道她和陈淑宁关系不错,但现在这事儿关系一个男人的面子问题,更何况刚才喝了点酒而且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了,他也不能退缩,不过这到KTV跟人抢小姐毕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这下让覃月给看见了还真有几分不好意思。

内心天人交战着,他抓着小安的手是拖也不好放也不好,犹豫不决还没想确定要怎么办的时候,又有人进来了。

“怎么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苏真听得心中一跳,情不自禁地往门口望去,却看到让他不愿相信的一幕,老婆陈淑宁和一个男人一起走了进去,那男人还伸手帮她拂了一下头发,动作温柔而亲热。

而这时候,陈淑宁也一眼就看到了苏真,快走两步,见到他正抓着刚才进来那小姐的手和一个男人僵持着。

李爱国也看到了陈淑宁,顿时觉得这事儿麻烦了。

“你,你关机了就是在这儿找小姐?”陈淑宁也认出了李爱国,但没同他打招呼,直接伸手指着苏真,气得美眸含泪嘴­唇­颤抖地说。

动口又动手

“我不是!我......”苏真分辨了一句,然后又马上闭嘴,一方面是现在这情形确实不怎么好解释,另一方,他觉得没必要和她解释那么多,白天才出现个王总,这会儿又跟另一个男的一起唱歌,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有那么亲热的动作,你恶人先告状上来就指责我,你自己呢?

当然,这些话他也就在肚子里想一想,并未真地说出来。

由于陈淑宁的出现,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稍有缓解,但旋即又紧张起来,只是这紧张毕竟跟先前的紧张有所不同,是个人都看出来了陈淑宁和苏真之间不是夫妻那都是恋人,5028包厢里的人都乐得此场景出现,一个个暗自兴奋,让你狗日的进来抢小姐,现在爽了吧?捉现行了吧?

“你不是什么?你不是什么?”陈淑宁连问两声,气急败坏地拍掉苏真还抓着小安的手,看着苏真语无伦次道,“你,你到这种地方......你不要脸!”

“是我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苏真被陈淑宁一句话给激得最近一段时期内积压的火气全涌了上来,再也不顾不上这儿还有外人在看戏,怒吼道,“这种地方怎么了?你还不是在这儿?”一连几个反问后,他猛地扭头,伸手一指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精­瘦男子,“他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们刚认识。”­精­瘦男子开口应了一句。

“认你妈!”苏真怒骂一声,挥拳直朝他面门击去,那­精­瘦男子眼明手快赶紧招架,却不料楚行水手上是虚招,腿上才是实招,右腿一弹,脚如劲风拂低草般地就抵上了­精­瘦男子的小腿。

那男子小腿生受了苏真一踢,往后退了几步,却也没有就此倒地,显然不是脓包。

这一开打,那男子自然不肯就此罢休,等脚下站稳后便开始反扑,怎奈苏真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杀气腾腾的,又是个经常习武之人,虽然不算什么高手,但一般的打架,只要对方不是特别厉害,那自然是稳站上风的。毕竟出手的劲道和抗击打能力要比人一般强嘛。

另四个男人一见己方的男人数量比对方多了两个,这下心中大定,也扑了上来,而李爱国他们也一起加入战团,一时间怒骂声痛呼声都有,但很快包厢门被打开,5018包厢另三个男人也过来了,不过场面却未见有多混乱,因为黄钻天下KTV娱乐城的保安冲了进来。

随着保安一起进来的还有每晚在KTV坐镇主持工作的副总,就是李爱国关系比较好的那位。而5028这边包厢里的人也有两个认识那位副总,一番劝解下来,5028的人要苏真李爱国他们道歉赔钱,李爱国自然不肯,副总两边都不帮,毕竟两方都有错,他只是说了妈咪和小姐几句,然后就不管了,只一个态度,你们自己解决吧,但别在我这儿闹事。

苏真没胆子没兴趣在这儿闹事了,也不想再和李爱国他们一起,今天晚上脸丢得太大,他没脸再呆下去,先是自己的小姐被别人抢了,接着老婆又跟别的男人一起,这连番的打击实在伤人。

一个人情

李爱国对这种事情比苏真有经验多了,他也看出了对方几人并不是任人欺凌能够忍气吞声的主,听着他们打电话叫人,他当机立断,这歌不唱了,带着自己的人赶紧走。毕竟KTV这边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两不相帮,他们自己凭实力解决问题吧。

这时候不是争面子的时候,反正刚才一架自己这方也占了些优势,谁知道他们叫来了多少人,叫来些什么人呢?自己这边如果叫人没­干­过他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五成胜算都不见得有,那还是走为上策,毕竟生意儿人嘛,还是很会算账的。

李爱国他们要走,5028这边的人也拦不住。但只到黄钻天下大门口,苏真就谢绝了李爱国邀请一起去吃夜宵的好意,自己一个人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家中。

见着一方人马已经走开,5028包厢里的保安们便也就陆续离去,剩下一众骂骂咧咧怒气未消的客人们相互大眼瞪小眼。

覃月心中叫苦,脸上却只得堆满歉意的笑容跟客户赔罪,那客户一脸的不高兴,张嘴狠骂了几句难听的,还伸手指着覃月和陈淑宁,说要她们两个人负责!

倒是那个一直跟陈淑宁坐在一起后来又是最先和苏真发生肢体冲突的­精­瘦男子出面解围了:“算了,她们也不是有心,二总大人大量,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

有他出面说话,其余的几个男人本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怏怏作罢,而那位二总又骂了两句便也不再提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话。打电话叫人不必要再过来了,但想必,覃月的这笔单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了。

业务上的事情,这时候自然是没法谈了,今天出了这种状况,只要他们不追究覃月就已经谢天谢地,还哪敢顾得上别的?

一行人面­色­不愉离开包厢,覃月和陈淑宁面面相眈呆立无语,看着这一地狼籍,回想着刚才那惊心动魄极度混乱的场面,过了好几分钟,陈淑宁才眨着眼睛道:“月月,对不起。”

“没事,是我不应该叫你来的。”覃月摇摇头,苦笑一声道,“走吧,我们也走吧。”

陈淑宁默然点头,垂头丧气神情莫然跟在覃月身后出门下楼,到总台去埋单。

埋单的事情自有覃月去做,陈淑宁没有去看她刷卡样子,而是将脸转向门口,黑黑的夜幕里灯光闪闪,然而由于这大堂中太过明亮,却显得外面极度混暗,令人有不愿出去的念头。

只是,总要出去的。

出得门来,却发现一个­精­瘦男子正微笑对着她们,是熟人,刚认识没多久并帮她们说了话的熟人。

“出来了?今天的事情,唉,真没想到会这样,我送你们回去。”­精­瘦男子叹息一声道,语气诚恳而自然,令人生不出拒绝之心。

陈淑宁和覃月也确实没办法拒绝,毕竟刚才在包厢里还多亏了他帮忙说话。客气两句,便应承下来上了他的车,一台很普通的黑­色­凯美瑞。

男子先送覃月到家后,车上只有他和陈淑宁之后,他开口道:“时间还早,有点饿了,去吃个夜宵吧。”

爆发前的宁静

犹豫了一下,陈淑宁点头道:“好啊,你喜欢吃什么?我请你。”

其实以陈淑宁的­性­格,自然是不愿意在夜里陪个才认识的男人去吃夜宵的,但这个才认识的男人跟别人又有些区别,没有令她觉得有多生疏。在KTV里只是和她唱歌喝酒,没有一丁点想借机占便宜的意思,从洗手间回到包厢后他虽然帮她拢了一下头发,却并没有借着那个机会用手去碰碰她肌肤之类的动作。

这男人比起别的那些个­色­眯眯的客户,让人能够放心。

当然,陈淑宁答应和这男人去吃夜宵,并不仅仅是因为以上的原因,很大程度上还是跟先前上他车的时候一样,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还是多亏了他,现在他提出这个要求,又很明白的说饿了,她没办法拒绝,但她也不是一个随便受人恩惠的人,所以提出来她请客。

­精­瘦男子笑了笑,点头道:“那行吧,你请就你请,去吃铁板烧,有时间没吃了。”

陈淑宁微笑说好,不知道他是真的好久没吃了还是不想让自己多花费所以才那么说,她也不去深想,反正吃过夜宵,和这男人就没什么交集了,只要自己的心意尽到就行。

“咱们认识也有一会儿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自我介绍下,我姓陈,耳东陈,单名一个勇字,勇敢的勇。”­精­瘦男子打着转向灯边变道边说。

“陈淑宁,淑女的淑,宁静的宁,也是耳东陈,呃,我们是本家。”陈淑宁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

“哦?真巧啊,咱们陈氏家族出了这么个大美女,值得骄傲。”陈勇爽朗一笑,恭维了一句又似是相当随意地问,“先那个是你男朋友?”

陈淑宁迟疑了一下,摇摇头神­色­复杂语气低沉地说:“我老公。”

“哦。”

“对不起啊,他最近心情不太好,有点冲动。”想到苏真先动手打的人,陈淑宁尽管心中不愿意,可还是道了句歉。

“呵呵,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是本家啊,看你样子,跟我侄女差不多大。”陈勇笑道。

“不会想我叫你叔叔吧?”

“想是想,不过恐怕没福气有你这么个美女做侄女......”

“你哪有那么老,叫大哥还差不多......”

明亮的灯光照耀得不奢华但整洁的客厅恍若白昼,苏真半卧式地陷在沙发呆坐着,脑子里不时浮现出那个男人伸手给陈淑宁拂秀发的动作,咬牙切齿恨意滔天。他脸­色­­阴­沉地拿着手机看了看,自己已经回来有一个小时零八分钟了,可是陈淑宁居然还没回来,她还没心没肺地在陪人唱歌!

贱人!­骚­ 货!

他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两个词,手指动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打电话。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她今晚是不是又和上次见那个王总一样,不回来了!

陈淑宁没有不回来,在苏真满肚子怨气怒火到了顶峰的时候回来了。

然而回来并不能说明什么,也缓和不了什么。二人在客厅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怒目相向都觉得对方罪孽深重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离婚

沉默的表相是波澜不惊寂寥无声的平静,可并非表示沉默就等同于平静。在平静的掩饰下,其内在或许如同已经到了要喷发时刻的火山口一般,也许下一秒,便会发出石破天惊地动山摇的震撼与决然,将一切美好欢快悲伤痛苦的回忆尽数盖埋,催枯拉朽不计后果地轰轰烈烈一场。

“你还知道回来?”沉默良久之后,苏真冷哼一声道,ρi股还坐在沙发上,双手手臂支在大腿上,以一种并不舒适的姿势微微佝偻着身子,似一条受到威胁又满腹怒火的土狗,防备着敌人又时刻准备进攻。

“你去找小姐,你竟然去找小姐!”陈淑宁的声音比起苏真的冷漠来又是另一种极端,怒吼声如点燃的鞭炮般激烈,“不止找小姐,你还跟人家抢小姐,无耻,不要脸......”

“到底是哪个不要脸?”苏真猛地站起身来,伸手指着陈淑宁,再也保持不了刚才的平静,用比她还要激烈激动的声音吼道,“在家里装淑女,原来在外面那么­骚­!”

“谁­骚­了,谁­骚­了......”陈淑宁尖叫着打断苏真的话,手臂胡乱挥舞着,状似要扇他耳光来。

苏真一肚子不快活,但他还是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不过不打女人不代表他喜欢被女人打,上次意想不到让陈淑宁扇了个耳光郁闷了好久呢,现在不可能还让同样的失误再次发生。所以他也伸出手,很轻易地捉住了陈淑宁的两只手,免得她不安份。

在这时候,原本紧闭的一间房门打开,陈玉芙身上套了件宽松轻薄将她那胸前鼓足双峰微微凸显的睡衣走了出来,神情紧张地看着正在吵架的姐姐与姐夫,突然间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扯着二人的手臂:“真哥,姐,你们别打架,好好吵,好好吵。”

陈玉芙是被二人的大声争吵给闹醒的,一出来就见着这一幕,以为这二人不止对骂还对打了起来,所以忙着拉扯之际,再加上太过紧张,本想叫他们好好说也就变成了好好吵。不过这时候,三个人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由于有了陈玉芙的加入,苏真和陈淑宁都松开了手,也不再谁说谁不是了,气哼哼地恢复了刚才那种沉默的样子,只是气氛比之先前,大有不同。

“真哥,姐,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有事情都好好说......”陈玉芙眨着眼睛,可怜而委屈地看看苏真又看看陈淑宁,柔声相劝。

“怎么好好说?她在外面有男人!”苏真伸手指着陈淑宁,对陈玉芙气极败坏道,“她是我老婆,给我戴绿帽子!你让我怎么好好说?”

“你无耻,你胡说。”不等陈玉芙接话,陈淑宁就急匆匆地开口了,“你不要恶人先告状血口喷人,你怎么不说你在外面找小姐?啊?你看看你脸上,现在还有口红印没擦­干­净,你手上那个戒指哪儿来的?啊,还跟别人为了抢小姐打架,你还有理了......”

“姐。”陈玉芙皱皱眉头打断陈淑宁的话,她是亲眼看到了姐姐在路上享受那个王总亲吻的模样了的,对于苏真口中那个“她在外面有男人”的话自然相信,但看看苏真的脸上,还真有一个淡淡的­唇­印,也不禁愕然,真哥难度真的找小姐了?不过现在明显不是了解这些情况的时候,她站在二人中间无奈地说,“你们都冷静一下,好好谈一谈,都一起生活了这么久......”

“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我受够了。这不叫生活,这是折磨!”陈淑宁毫不客气地说。

“那你别跟我,有种离婚,离了找你的野男人过去!”苏真也不客气了,脸­色­铁青吼道。

“离就离,写协议书,我马上给你签字!明天就去民政局办离婚证!”陈淑宁状若疯魔毫不犹豫回话道。

签字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苏真与陈淑宁都没有了退路,各自怀着满腔怒火江满腹愤懑,听不进别人的解释也不愿意自己多作解释。婚姻的城堡爱情的港湾若没有了彼此之间将可将背交给对方地信任,怀疑和失望便如遇油借风的火势般迅速漫延,扑之不灭。

年轻人有蓬蓬勃勃的朝气,年轻人也有风风火火的冲动。陈淑宁话音刚落,便拿过包取出纸笔龙飞凤舞地开始起草离婚协议书。

“姐......”陈玉芙对陈淑宁喊了一声。

陈淑宁不要说抬头看她,就连应声都没有,自顾自地写着,笔尖划过纸张响起轻微的沙沙声,如秋风吹落叶般轻柔却绝不留情,本来悦耳的响动在这时候也显得格外刺耳。

“真哥......”陈玉芙又对苏真喊了一声。

苏真看了看陈玉芙,以一种全世界都欠他的表情紧绷着脸不说话。

陈玉芙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睁着两只布满泪水和哀求的眼睛,语调悲凉地劝慰着,却未起丝毫效果,五月一日才举行婚礼的两个年轻人都沉浸在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里出不来,宁愿心如刀割彼此伤害,也不会主动低头认错好言相求共展美好未来。

“签字吧!”陈淑宁很快将离婚协议书写好,拿起来直接递给苏真,目光冰冷语调­阴­沉地说。

苏真伸手接过纸一看,这份离婚协议写得简单,双方由于感情不和协议离婚,财产分割也还明了,各自银行户头里的钱归各自所有,结婚前买来放在苏真老家的电器归苏真所有,而首饰什么的则归陈淑宁,至于债务,两人都没欠债务,自然没写进去。

苏真看着这白纸黑字,心神一阵恍惚,几年感情地期待,就换来这个结果?结婚的喜庆气息还未尽散,这人,却要散了!

“还有什么问题?”陈淑宁红着眼睛,见苏真看着纸迟迟未签字便追问了一句,话出口,只觉得心中一痛,这痛中却又有股令人想流泪的快意。

苏真摇摇头,在纸上签了名。还有什么问题呢?能有什么问题呢?往日的欢笑只能成为追忆,刻骨铭心的情谊就要随风而去,这些都将没有了,还要在一点为数不多的财产上争执一番吗?还要细数你用过我多少钱我给过你多少钱吗?

将纸递给陈淑宁,苏真心里空空荡荡,原本再猛烈的怒火要熄灭起来也快捷无比,前一秒还恨不得杀人,后一秒就会觉得万事皆空了。

陈淑宁收起苏真签好字的那张纸,将自己签了字的另一张纸递给他,对呆呆站立一旁满脸挂泪的陈玉芙说道:“你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去酒店。”

“姐……”陈玉芙叫了一声,站着不肯动。

“去!”陈淑宁猛然怒吼一声。

陈玉芙害怕了,抿着嘴­唇­慢慢挪动脚步。

“都这么晚了,明天再搬吧。”苏真忍着伤心Сhā了句话。

“好,明天再搬。”陈淑宁冷哼一声,拉起陈玉芙的手拖着她出门而去。

听着关门的声响,苏真眼皮一阵急促地闪动,泪水无声滑动。这就离开了,真的离开了,今日还是夫妻,明天形同陌路!

“姐,你为什么要离婚?真哥对你那么好,你们,你们好好谈谈……”一进酒店的房间,陈玉芙便对陈淑宁说道。

陈淑宁没有回答她,鞋都没脱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