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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柔道爱情扑倒,躺平 > 第二天,钟平接素素搬到父母家。

第二天,钟平接素素搬到父母家。

可钟平才驶出家门,就看到赵恬的黑­色­车子紧跟在后面,他怄得差点吐血,这女人果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算了,继续无视她!

可钟平没想到,他终于见到了素素,却也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一幕!

陌生

钟平直接去了素素工作的酒店,进了酒店,他坐在酒店大堂沙发上才给素素发了条短信,说他想见她,人就在酒店大堂。发完短信后,他静静地靠在沙发上,心里笃定她这次一定会见他。

突然眼前一闪,赵恬经过他面前走到他旁边的一张短沙发坐下,还冲她非常友善地笑了笑。钟平深吸口气,向她勾勾手指,赵恬眉一挑,赶紧起身走到他身边。

钟平斜眼瞪她,语气冰冷,“马上消失。”这女人很烦,她想玩随便找个男人玩好了,缠着他­干­嘛,没看他现在很忙吗?

赵恬眼一翻,脸当即垮了下来,可隐忍了三秒,笑容又出来了,“我明白了。”她朝大堂另一边的悠闲茶吧走去,坐在门边的一张桌边,双眼直盯着钟平。钟平看着与自己隔空相对的赵恬,无可奈何地侧过脸不再看她。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素素的短信。“你等我。”

钟平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终于能见到素素了。他挺直背,握着手机慢慢呼吸,心里不停说别紧张,可手心还是仍不住冒出一片凉,他竟然像小学生见教导主任般紧张不安。他心乱如麻地想着见到她先说什么,过得好不好?想他了吗?不对,他应该告诉她自己有多想她。心里就被这些颠三倒四的念头拉扯着,突然眼前一闪,电梯到了一层。钟平直直着电梯,门开了,素素走了出来。一身纯白的制服,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姣小的脸在帽子下显得更小巧,她的脸化了妆,那些疤痕被巧妙的遮住。钟平狠不得一眼将她看个够,她一定很累,化妆仍遮不住黑重的眼袋。

素素扫了一眼大厅,很快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钟平,向他走过来。

素素站在他面前,微微一笑,“钟平,你好。”钟平站起身,伸手就要拉她,素素退了半步,微躬身浅笑,“我在上班。”

钟平慢慢放下手,直直盯着她的面容,“如果我不来这儿,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躲着我。”

素素回头看了一眼服务总台,总台小姐都在看着这边。她快速收回眼,却在匆匆一扫时瞟到一个身影,顿了半秒,她看到了赵恬!素素对钟平说,“我们出去谈。”说完,转身向大门外走,钟平瞪着她的背影,也向外走。

坐在茶吧里的赵恬一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赶紧也追了出去。

素素带着钟平带到酒店停车场一侧,才转身面对他,“钟平,其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

钟平望着她,沉默着。

素素嘴角微扬,“太婆还好吗?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一定去看她。”

“不算太好,她想你。”

“替我谢谢太婆,她真的很疼我。”

“……”

“还有钟伯母……”

“你要想她们,就自己去见她们。”

“会的,等有空。”

“素素……”

“钟平,我想了很久,我们……就到这里吧,简单些,快乐些。”

“……”这就是她要和他说的话?酝酿了许久,只为了与他告别?

“如果我们还能做朋友,我希望你尽快振作起来。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不要再见了,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她脸上的笑始终淡淡的,像朵云中莲,有种飘忽的凄美。

钟平深深凝望着她的眼,仿佛要穿透那双明亮的眼看入她的内心,试图找出一丝犹豫与挣扎,可望得越深,失望越大。她很淡定从容,应该早就下了决定。

“素素,能告诉我理由吗?为什么非要离开我?”他要听她亲口说。

“我和你在一起,感觉有很多压力,总会想很多,怀疑你,也怀疑自己。如果我们真在一起了,你快乐,我就一定会快乐吗?”她已经替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放弃这段刚刚萌芽的感情,在大家都还能转身时,微笑离开不是更好吗?

钟平伸手想扶住她的肩,她却快速向后一躲,闪开他的手,她似觉得这样做有些伤人,飞快瞥一眼他,他脸上已经浮现暗沉,的确伤到他了。

钟平用力咽了咽,空握拳收回手,“我只希望你给我多些时间消除你心里的怀疑。”

素素轻轻摇头,“对不起,我对你没信心。”

钟平一听,顿觉无比挫败,心里苦笑,说到底她还是觉得他人品有问题。在她眼里,无论他对她有多么小心紧张,她仍是将他视为十恶不赦的花花公子。她不想受伤,所以选择毫不留恋的挥剪斩情丝,她才是最狠的。哽在喉间的话转了半天才冲出口,“素素,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素素眼中快速闪过震动,钟平摒着呼吸等她的回答,是不是又要否认,也许她从来没对他动心。

可素素的回答却让他怔住了,“有,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很感激。当然偶尔也会做一些灰姑娘的梦,但这种梦很容易醒,醒了就会很痛。所以,我告诫自己不要乱做梦。钟平,你也不要再执着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连朋友做不了。”

“你认为我还能整天面对你,却只当你是普通朋友吗?”渐冷的语气冻结了谈话的气氛。

“那我们就做陌生人。”淡淡的眼,轻轻的话,一笑而过。

钟平心猛一抽,眼紧紧闭上,紧抿的­唇­关住格格作响的牙,她够狠!当再度睁眼看到她的笑时,心已经痛得失去知觉,“素素,你真的已经决定了?不后悔?”

素素微笑着轻点头,优雅地伸出手,“下次再见,就是陌生人了。”

钟平瞪着她布满细疤的手,失声而笑,“很好,很好,陌生人!”他愤然转身大步离开。素素望着钟平渐渐远去的背影,慢慢垂下手,嘴角的笑一点点敛去。钟平,谢谢你曾爱过我,有那段曾经,我很快乐!

素素收回眼,向酒店走去。突然一个身影挡在正前方,素素一怔,赵恬?她一直躲在旁边偷看吗?

素素别开眼,继续向前走,她已经没力气再施舍微笑给赵恬。

“萧素心。”赵恬却主动叫住她,素素定住脚步,看向她。

赵恬面无表情,“你真的不要钟平了?”

素素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好笑,“你不是一直在等着吗?”为什么还露出这么凝重的表情?

赵恬没想到她也会反讥自己,“对啊。不过我不会感谢你,你们两个本来就不合适。”

素素冷笑,“你们俩倒挺般配的。”说完,看也没看她径直走回酒店。

赵恬望着萧素心的背影,再扭脸望向钟平离开的方向,重重呼口气,追随钟平而去。

凑合

赵恬小跑着追出酒店的停车场,看到钟平的车已经驶离街边。赵恬大叫一声,“钟平。”话音未落,钟平的车已经箭一般的驶出去。赵恬跺脚低咒,快速拦下一辆的士,急促地和司机说,“追前面那辆黑­色­本田。”司机二话没说就追上去。

钟平如疯了般在路上急弛,赵恬扑在前座靠背,紧紧盯着前方钟平的车,心里低骂,真没用,失恋就象丢命一样!

当钟平的车子终于在江边停下来时,赵恬重重舒了口气,他再不停下来,司机师傅都要疯了。

赵恬下了的士,走近钟平的车子,透过黑­色­的窗户,隐约看到他将脸深深地埋在方向盘上如了般一动不动,赵恬翻翻白眼,绕过车头,拉开另一边车门坐了进去。

钟平听到声音,抬眼一瞟,那眼神寒冷得赵恬浑身直哆嗦,他现在心情一定极度不爽。“滚。”钟平愤恨地叫她滚。

赵恬靠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甚至也不看他。钟平狠狠瞪了她几秒就放弃了,重重地扑回方向盘,继续死寂。

时间一点点流走,江边很安静,几乎没有任何车辆和行人来往。车内,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赵恬安静地坐着,看着车外,眼神飘忽,似陷入了一种回忆。而她身边的钟平一直趴着,一动不动。

终于,赵恬望向钟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钟平仍旧一动不动。

赵恬继续自说自话,开始说自己的初恋,失恋,那是她14岁的事情。曾经以为那种爱就叫天长地久,离开对方会痛不欲生,甚至会活不下去。结果,长大了才发现,恋爱失恋都只是一种过程,即使再甜蜜也会带着点苦涩,这才叫爱情。

“你有没有想过,你一味地紧抓着她不放,她也会很辛苦?”赵恬想起萧素心眼中的落寞,那个女人只是装着很坚强,可坚强阻止不了爱情留下的伤。

钟平终于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她,素素很辛苦吗?

“你们之间差这么多,光你爸那关,她就绝对过不了。还有她的容貌,不说别的,你要是带着她到医院走一圈,保证落在她身上的眼光全都是置疑。你受得了,她受得了吗?”

“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想?”他一定会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点委屈。

赵恬受不了地翻个白眼,“那你们私奔好了,逃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那就不用管别人的眼光了。”

“我有想过。”虚弱的语气透着几许无奈,如果素素愿意,他愿意放弃一切。

“你真以为演电视剧啊!白痴!出去跟你吃苦?告诉你,最可怕的就是贫贱夫妻百日哀,别到时再后悔爱情一点都不甜。”唉,还以为他很聪明,原来也是朽木不可雕。­干­嘛要和钱过不去,有钱才可以作自己想做的事。

“你什么都不懂。”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公主病来教训自己?

“对,我不懂你在死撑什么!她不要还有一堆人抢呢,你怎么就自己给自己掉价。”

“我就这么掉价,那你缠着我­干­嘛?”好笑,她是巴不得他们分手吧。

赵恬眼珠一转,笑眯眯地说,“看不过眼,决定拯救你。”好大言不惭。

钟平冷笑一声,公主病又犯了,算了,懒得理她。往外瞟一眼,外面没车,她是怎么追过来的,“你的车呢?”

“扔酒店了。”她不能开快车,刚才为了追他只好坐计程车。钟平沉忖一会,“你再打的回去取。”他不想回酒店,不想再触到那个仍狂涌鲜血的伤口。

赵恬嘴一噘,“不用,一会让人去取好了。你送我回家。”钟平横她一眼,算了,早点让她消失早安静。

钟平开着车送赵恬回家。

——

自从素素搬离钟家之后,钟平又搬回自己的公寓独居。而赵恬开始堂而皇之地以安慰钟平失恋之名­骚­扰他,每天到医院等他,然后非要他送自己回家。钟平不理她,她就每天打的跟着他回家。

钟平给她吃了几次闭门羹后,看到她每次都可怜兮兮地赖在门外不走,终于放她进屋。很自然地,赵恬成了钟平家的常客。最初,钟平很少搭理她,任她在一旁自言自语。可渐渐的,他发现赵恬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她的公主病在他面前越犯越少,有时甚至会迁就他。

孤独的人是害怕寂寞的,每当夜深人静时,素素仍会跳入钟平脑中,可每次一想到她最后那个淡漠的笑,心里的伤又会再度被撕开。他慢慢开始痛恨这样的自己,就算他再痛,素素也不会感觉得到,他又何苦自虐?算了,爱一次就够了,没有爱情生活仍要继续,还是现实点的好。反正他也累了,再找也差不多,凑合凑合得了,他终于不再排斥赵恬。

钟父得知两人交往后高兴极了,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这么顺利,现在就只盼着他们交往顺利,能早点完成婚事,那他就大功告成了。

钟母对赵恬也是挺喜欢的,可偶尔看到儿子脸上淡淡的愁,她心里难免会有些难受。素素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只是与钟家没缘份。

太婆不喜欢赵恬,对她总是冷冷淡淡,每次钟平回去看她,她都要在他耳边念叨素素的好,如何如何想她。钟平却只是轻声安慰太婆,不说别的。

钟平与赵恬成了大家眼中公认的一对。

——

素素居然是从茹姐的口中得知钟平和赵恬在一起了。

丁茹那晚回来就大发雷霆,连声质问素素,钟平不是对她一往情深吗?怎么现在又跟什么院长千金在一起?

素素轻笑,“这样不是很配吗?”他们的确是最般配的,可心为何仍像被根线扯住,一下一下隐隐作痛。素素努力端正书继续投入地看。

茹姐一听语气开始尖酸,“当然比你更配些。我早说嘛,钟家要是知道你的过去,肯定接受不了。”

素素背一紧,过去?关于她的过去。素素倏然从书中抬起头,望向茹姐。“钟家知道什么?”

茹姐看着她,脸­色­一­干­,匆匆堆起笑,“不就是知道你是孤儿吗?”眼神闪烁不敢看向素素。

素素紧盯着茹姐,“是你告诉钟平父亲我的过去?”她怎么早没想到,还以为是钟父私自调查得知的,却万万没想到是茹姐。

“我……哪有。”茹姐心虚地开始结巴。

“他爸爸知道我当过小偷,进过感化院。”

“呃……他爸这么厉害。”茹姐还在装。

“茹姐,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心思,你只消和我说一声,我就会离开钟平。”真的,如果茹姐开口,她也会这么做。可茹姐却情愿用暗箭伤人的方式逼她离开钟平,也不愿老实和她说。

“钟平当时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舍得离开他吗?”茹姐冷笑,“不过,素素不是我说你,你也不想想,钟平那种花心男是你能拴得住的吗?人家不过玩玩新鲜,最后结婚还得找个门当户对的。要是让你站在他身边,我都替他担心。”

“那你还气什么?他已经找到门当户对的赵小姐了,你应该高兴才对。”素素看着茹姐尖酸刻薄的嘴脸,口里也忍不住呛她。

“你!”丁茹睁着一双眼瞪她,脸上气得眉毛都翘起来,“反正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哼,只要不便宜这丑丫头,她怎么都可以。

素素笑笑站起身,“应该是轮不到我们两个。”然后拿着书进屋关门一扣,将丁茹的咆哮阻在门外。素素慢慢躺在床上,将厚厚的书压在胸口,那沉重窒息的感觉有点闷有点堵,揉一下会不会好一点?她放下书,轻揉着心房,可紧揪的感觉却越来越多,一直揪遍全身,直至止不住地轻颤。他会幸福的,不是吗?

素素却没想到,很快她就亲眼看到他幸福的样子。她与钟平和赵恬竟然在商超偶遇。

偶遇

当素素乘电梯上了商超三楼,一拐弯倏然看到迎面走来一对壁人。素素心跳骤停,下意识地调头向反方向走。她看到了钟平和勾在他臂弯里的赵恬,他们正欢愉地在逛街。素素拉低帽沿,低着头快步向前走,默默念着不要被他们看到。

突然腰侧一阵剧痛,素素被巨大的冲力撞地偏了脚步,低头一看,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女孩摔坐在地上,尖刺的声音瞬时爆炸,“哇~哇~” 女孩哭起来了。素素顾不上腰侧的痛赶紧蹲下身想扶起女孩,“小妹妹你没事吧?”不远处,一阵杂乱的脚步和担心的叫唤传来,“敏敏,敏敏。”那狂奔过来的女士应该是女孩的母亲。

这位叫敏敏的女孩一听到母亲的叫唤,抽泣望过去,素素微笑着地揉揉她的膝盖,估计是刚才摔地时撞疼了。敏敏一看到她的脸,原来渐小的抽泣声一下变本加利地嘶叫起来,“妈妈,妈妈……”

素素被她的样子吓坏了,不知道这女孩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害怕。女孩的母亲冲过来一把抱住女孩,“敏敏怎么了?是不是很痛?”

女孩将脸深深埋入母亲怀中,害怕地尖叫着,“妈妈,好可怕,她的脸好可怕。”素素一听,脸­色­遽变,半蹲的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女孩的母亲瞪向素素,顿时明白女儿的惊恐万状,“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道自己长得多吓人吗?­干­嘛还出来吓孩子。”

素素怔忡无语,渐渐围过来的人群也发出细碎的非议,“你看她的脸。啊!怎么会那个样子,别说孩子了,我要看到都要吓一跳。”素素窘迫地将帽子压得更低,几乎将整张脸都藏在帽沿下,尴尬地对女孩母亲说,“对不起,对不起。”失措的眼神,苍白的面容令素素的疤痕更斑驳,女孩母亲皱着眉别开脸。

素素颤抖地快速起身,退了几步想赶紧离开,一转身,双脚却像是被灌入千吨的铅,丝毫动弹不得。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就定定地立在面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素素只觉刹那间体内的所有血液全怒吼地冲向脑门,她狠不得能像隐形人一样凭空消失。

钟平定定地望着尴尬万分的素素,小脸耳根都胀得通红,甚至隐约露出的细颈都闪着亮丽的粉­色­。他知道她现在有多难堪。

素素紧咬着­唇­,快速转身一下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钟平望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垂在裤缝的手慢慢握紧拳头,­唇­抿得泛层白。赵恬望着钟平脸上的强忍,眼神明瞭,轻扯钟平的手,“走吧。”钟平垂下眼,快速掩去眼底深深的痛,面无表情地勾着赵恬转身离开。

这就是她要的快乐,居然不敢在他面前多停留一秒!该死,不是说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会让别人伤到吗?为什么刚才又那么窘迫无措,一双慌乱的眼根本不敢迎视他人的非难。傻瓜,笨蛋,她根本不会保护自己。

透过薄薄的布料,赵恬能清晰地感觉到钟平的肌­肉­绷得多紧,整个人仍陷在刚才的担心和紧张里。他看到萧素心的那一刻,眼神就没移开过一秒,看着她在围观人群中窘态百出,他的全身似随着心一起狠揪紧绷着。当时,她心中只闪过一个感受,他一定在为她的痛更痛。

赵恬嘴角一勾,“要不要去安慰一下她?”与其如此紧张,不如去看看。

钟平的紧张稍有放松,语气平和地说,“不用。”他们只是陌生人,如她所愿。

赵恬看着钟平故作轻松的脸,轻笑,“你说过她很坚强。”

“是我见过最坚强最顽固的女人。”钟平打起­精­神冲赵恬一笑,“走吧,去挑衣服。”赵恬轻盈一笑勾着他向前走。

冲出商超的素素,站在宽广的广场中,才稍稍喘过气来,刚才的种种尴尬与羞辱再度涌上心头。最让她丢脸的是,那么难堪的一幕竟然被钟平和赵恬看到。素素懊悔地站在广场中间,无比纠结地绞着手指,怎么会这么巧偏偏被他看到。啊~啊~啊~素素无比郁闷地在心中狂叫着,烦恼却丝毫不减。素素挫败地低着头慢慢向街边走去。算了,也许人家也只是看热闹的,他眼中的冷漠不是说得够清楚了吗?他们再见只能当陌生人,呵,刚才是她失态了,居然害怕地掉头就跑。

想到他身边的赵恬一直安静地陪在他身边,素素努力深呼口气,很好,真的很好,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地忘记他。

一定要努力忘记,狠狠地抹去,素素拼命告诫自己绝不能再有任何留恋。

——

茹姐看来也终于醒悟了。虽然仍天天怨念着钟平和赵恬的进展如何神速,她也终于肯给身边的追求者机会。甚至故意当着素素的面欲迎还拒地应付着男人的邀请。素素每次想到她挑衅得意的眼神就觉得很好笑,赶紧幸福吧,再为钟平痴迷只会让她内分泌继续失调。

其实茹姐的心思,素素倒也是明白的。茹姐对钟平的痴迷不至于昏头到非君不嫁,她说自己与钟平的差距,茹姐和钟平何尝不是两个世界的人。但看到钟平对自己好,茹姐心里纠结的嫉妒心就无限膨大,如果自己这种可怜虫都可以得到钟平的青睐,茹姐当然不甘心。

素素想着茹姐和钟父,不禁觉得他们比自己更可怜,他们永远活在别人的眼光中,为名为利为美貌不惜舍去最珍贵的东西。与其象他们这样,她宁愿自己一无所有。

——

素素将全副心思都投入工作中,连阿强都不停劝她别太拼了,她却始终微笑不语。由于她的出­色­工作,居然两个月就转正了,而且还得到了宋经理的特别表扬。

离开钟家之后,素素悄悄去看了几次太婆,每次都是先打电话向钟母确定钟平不在家时她才过去。太婆一看到她就忍不住感伤,总在她面前说赵恬的不好。素素说赵小姐人挺好的,太婆一听就嘟着嘴,再好也不如她,素素只能笑着岔开话题逗太婆开心。

工作稳定后,素素的生活开始恢复正常,只要有补休就回孤儿院。有几次听到孩子们冲她问钟哥哥什么时候再来,她才知道,钟平也常去孤儿院,每次给孩子们带很多玩具,还教他们玩最近很流行的滑板。去柔道馆也是,经常会听到柔道馆里的人提起钟平仍在练柔道。

巧的是,他们竟一次也没再碰见。仿佛彼此都在刻意躲避着对方,不敢相见,却总感觉彼此就在身边,那么近又如此远。

素素收拾一颗心,将怀念统统深埋,认真地过着每一天。没想到今天,连最不爱八卦的阿强也问起钟平的事,问她知不知道钟平有新女友了?

看着阿强震惊的眼,素素微笑,“知道。”她当初只告诉阿强,钟平和他一样都是她的好朋友,除此之外就是她还欠钟平一身债。所以,阿强并不知道赵小姐的事。

“哦,那就好。原来你知道。”阿强重重地舒口气,担心了一天,这下放心了。当初钟平对素素的用心,他是看在眼里闷在心里,明白钟平一定是喜欢素素了。可是,后来两人为什么会一下疏远,素素没说他也没问,他只相信素素。反正两人不是情侣,这事就没关系,他今天看到还深怕素素知道。

素素看着阿强的样子,不觉好笑,“怎么了?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阿强挠挠后脑勺,傻笑着说,“也没什么了,就是今天看到那么一大幅画,有点吓到了。”

“什么画?”素素一边收着洗­干­净的床罩,一边随意地问。

“就是酒店对面嘛,挂了整整两层楼那么大的一幅钟平和那个女人的婚纱照。”阿强夸张地将手比得老宽老宽。

素素抓着床罩的手颤了颤,脑中有短暂的失智,可能是缺氧,也可能是心律失衡,反正有那么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灵魂像是飘了出来。好不容易发声的器官接通了大脑的神经元,­干­哑的声音飘忽出而,“那么大?”

“是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要不要去看一下,就在酒店大门正对面。”阿强看不出她任何异样,仍兴奋地想带她去欣赏一下。

素素将床罩急急地扔进桶时,气息不稳地急说,“不了,我……还有事要做,有空再去看。好了,你上来这么久,小心老大训你,快下去吧。”她转身赶他离开,阿强傻笑着听话地走了。

素素慢慢捡起桶里的床罩,一件件折垫整齐然后细心地将每个边角都捋一遍,全神贯注地仿佛在做一件无比­精­致的工作。可当所有的床罩都折好,她却仍不肯直起身,怔怔地瞪着那沓纯白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傻愣了多久,至到耳机里传来寻呼,她才惊醒地冲出洗漱间。她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能胡思乱想,对,快去做事。

——

华灯初上,街道上到处是川流不息,忙碌的人们正奔向各自温暖的家。

一座高层酒店的天台上趴着一个瘦小的身影,低低的­棒­球帽遮住整张脸,她只是静静地趴在天台边,一动不动。酒店对面最醒目的当属影楼刚换的巨幅婚纱照。照片中俊男美女深情相拥,含情脉脉,浓浓的幸福让每个看到的人都由衷羡慕,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壁人。

素素定定地望着那照片中的人,一直知道钟平的眉眼是最好看的,特别是当它们深情凝望时,更是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照片中的赵恬笑得好甜,如小鸟般依偎在他怀里,头紧贴着他颈侧,如此完美契合。

他们真的很般配,很登对。素素慢慢转过身,背靠着天台壁一点点滑坐在地上,双腿紧曲,双手紧紧搂着双膝,小脸深深埋进膝间。终于看到他幸福地笑了,她替他高兴,高兴得心都兴奋地狂跳不止,心潮澎湃地牵动着眼也开始渐渐湿润,好开心,他终于笑了。她努力在膝间放肆地笑,可这笑怎么这么难听,就像哭一般难听!

空旷的天台顶,有一个瘦小的女孩倦在墙边,发出咿咿呜呜的声音。她以为那是笑,可风儿却只带走了一片悲伤的哭泣。

欺骗

素素将一切沉淀,甚至独处时,她也不允许自己再将心底的痛翻出来。她现在已经能坦然地注目他们的结婚照,的确是赏心悦目,连酒店里的其他员工都好奇地想打听这对准新人的来历。

茹姐终于挑中了一个目标,最近正火热恋爱中。从她炫耀中得知,那男人是个温州商人,35岁,在汉正街经营小商品批发。听说生意做得挺大,有房有车,看来打算在这里定居。

素素看着茹姐每天打扮得花枝招,也替她高兴,她爱情甜蜜在家里发飙的次数就少。茹姐很忙,甚至连班也不上了,每天去那男人的店里帮忙,俨然以女主人自居。

素素今天值晚班,刚处理完一个客人的清理要求,推着清理车向安全通道走去。“叮”电梯声从楼道尽头传过来,素素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电梯门口,应该是有客人上来。门打开了,走出来一对年轻男女,男人高大挺拔,女子娇小玲珑,都戴着墨镜,那女人被男人拥在怀中,整张脸贴在男人怀中。

素素莫名地心跳一下,睁眼再细看,那女人怎么这么像一个人?还没等她看清,那对人已经穿过走道向另侧的房间走去。素素抿着呼吸,赶紧放开车子,急跑到墙拐角,小心地探出头,努力想看清那女人的脸,可他们快速地进了1208房间,门砰一声关上。

素素紧咬着­唇­,脑中有片刻混乱,是不是她神经过敏了,怎么可能是她呢?她现在应该温柔地偎在钟平身边。不错,她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无论身材和侧面都和赵恬很像,但黑­色­墨镜遮住大半张脸,素素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看错了。

素素瞟了眼紧闭的1208房间,忐忑不安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素素掏出手机给阿强打个电话,问他刚才有没有见到有熟人来酒店?阿强说没有啊,反问她见到谁了?素素犹豫着吱吱唔唔着,想想还是没和阿强说,匆匆挂了电话。

不能告诉阿强,如果真是赵恬,她和陌生男人晚上来酒店,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素素快速将清洁车放好,提着一个水桶和抹布出来,慢慢地擦拭着12楼道的花瓶和装饰画。

素素一边擦一边胡思乱想,一定是她眼花了,赵恬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她和钟平都要结婚了,如果她背着钟平做出这种事,钟平该怎么办?不会的,素素狂摇头,一定是看错了。没关系,等他们出来,再偷偷确定一下就知道了,一定不会是赵恬。

素素来来回回将楼道擦了好几遍,看着墙上的钟慢慢走向12点,她的心不由开始着急了。他们怎么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难道他们是长期住客?素素向楼道服务台的袁袁询问,得知1208的房间是刚才才开的,只订一天。素素道了谢,连说还以为是长期住户,明天那又要忙了。

正当素素在楼道口徘徊时,耳机响了,主管让她赶紧去清理1301的房间。素素暗叫不好,却也只能答应下来。她瞄着1208紧闭的门,犹豫着要不要上13楼,如果他们现在出来,一定会错过。

突然,1208的门拉开了一条缝,素素赶紧背靠在墙边。不一会,从房里出来两人,正是刚才进去那两人。素素将帽子拉了拉,提着桶慢慢迎着他们走过去。

越走越近,那女人的脸也看得越来越清楚,素素甚至能看到她脸上闪过的震撼,即使藏在墨镜下,她依然能看到那女人的脸­色­刷一下变了。真的的赵恬,素素面无表情直直经过他们身边,她扭头一望,正看到赵恬惨白着脸回头望她,两人就这样站在楼道里对视三秒。赵恬身边的男人将她一搂,冷冷地瞟了一眼素素,两人快速走向电梯。

素素提着桶慢慢从另一边的安全通道上楼。脑子里尽是赵恬复杂的最后一眼,那是意外被自己撞到的慌乱,她和那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孤男寡女在酒店里呆了三个多小时?她在瞒着钟平吗?可为什么?他们不是已经快要结婚了吗?素素被脑中的无数折磨得差点犯了错。

素素这几天就为这事烦恼着,每次看到那巨幅婚纱照,心底的担忧就会再添一分。难道赵恬只是在玩弄钟平?她到底该不该告诉钟平?不行,也许自己猜错了,赵恬和那男人只是普通关系,肯定是有原因才会来酒店。而且她与钟平什么关系也没了,有什么资格去管他的事。素素只能不断纠结却什么也做不了。

可她没想到,赵恬却主动找上了她。看到背着包站在酒店停车场口的赵恬,素素怔了半秒,她是来找自己的。

“我想和你谈谈。”赵恬冷言轻语。

素素点点头,跟着她向外走。

两人来到一家咖啡店坐下来,各点了杯饮料。素素静静地望着赵恬,等她开口。

赵恬脸­色­凝重,终于开口,“不要告诉钟平。”素素怔住,她居然提这个要求?

素素无法回应,如果她真心喜欢钟平,又为什么做这样的事?

赵恬直直望着她, “我不想影响我们的婚事,酒席都订好了,下个月8号。”

素素望着她淡然的表情,突然觉得很费解,“为什么这样做?”她明明就很喜欢钟平,为什么偏要伤害他?没有男人能容忍背叛与欺骗。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赵恬冷笑一声,紧紧瞪着她,“还不是因为你,他根本忘不了你。人在我这,心却留给你,你以为我好受吗?”

素素倒抽口气,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他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我知道,可我也会很烦。说实话,哄人和被哄,我当然更愿意被别人哄。我……没想过伤害他。”赵恬犹豫不决。

“你已经伤害了。”素素心紧揪,她一直以为赵恬会给他幸福。

赵恬面露后悔,“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失去他,拜托你,不要告诉他。”

素素沉默不语。

赵恬突然抓住她的手,“素素,我们的事都已经通知亲友了,如果这个时候取消婚礼,两家人都会很难堪的。你也不想钟平被别人笑话吧?”

素素淡淡地说,“我希望你能好好爱他。”到现在还只想着面子问题,她有没有真正关心过钟平的心?

“我会的,他对我真的挺好,我只是很气他心里还有你的影子,一时糊涂了。”赵恬懊恼地垂下头。

素素心一痛,慢慢抽回手,“他其实很脆弱。”她不希望他再受伤。

赵恬用力点点头,“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素素微点头。他们之间的事,她不该过问,可她仍是止不住会担心他,钟平你一定要幸福。

素素将这个秘密深藏心底,继续每天忙碌。

可她没想到,赵恬居然食言了。赵恬以为不到酒店就不会被素素发现,可老天是有眼的,她和那人从车子下来时却正巧被正从便民超市出来的素素看到。

他们相拥着进了四星宾馆,离素素酒店只隔三条街。素素紧紧拽着手中的袋子,一动不动瞪着他们的背影!赵恬,你怎么可以这样!

劝告

钟平斜靠在沙发上看影碟,妈刚才打电话让他和赵恬明天回家再确定一下婚宴的名单。钟平给赵恬打了个电话,她好像在外面,半天才接电话。

“在外面?”电话那头很安静。

“在美容院。”赵恬声音懒洋洋的。

钟平瞟了眼电视屏幕上的时间,快11点了,女人果然嗜美如命,“明天有空吗?妈说过去确定一下名单。”

“好,几点?”

“十点我去接你。”周六她一般都不会早起。

“好,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怕我起晚了。”

钟平挂上电话,继续看碟子。

突然门铃响了,钟平微蹙眉,这个点还有谁会来?他慢悠悠地起来,拖着拖鞋凑到门边一瞧,身背顿然一紧,他顿了十秒,慢慢打开门。

素素看着撑在门边的钟平,头发微乱,一身休闲服,脚上一双拖鞋,她恍然又见到了曾同住在一屋檐下的钟平,随意的,懒懒的透出一种­性­感。

素素紧抓手中的袋子,镇定地开口,“钟平,我有事找你。”

钟平手一请,身体微侧,将她让进屋。

素素随着他进了客厅,看着熟悉的环境,心微微跳动着。照顾太婆时,钟平曾带她来过一次,还曾戏说如果她不喜欢这房子,将来换个更大的。玩笑早成风中飞絮不知飘到哪儿去了,而他与她竟连朋友也不是了。

素素坐在沙发上,将东西放在茶几上,钟平进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坐在她斜对面。

素素动动­唇­,欲言又止。在心里想了千遍的话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叫她如何开口呢?告诉他,未婚妻背着他偷人?可不说,她又觉得钟平太无辜了,至少该提醒提醒他。

“有什么事?”钟平静静望着她,看着她脸上不停闪过的犹豫,她在挣扎。

“呃……先恭喜你们。”素素仍在迟疑。

钟平望了她几秒,起身走向电视柜,拉开右下一个抽屉,取了样东西走回来,递到她面前,“这是你的帖子,恭候大驾。”

素素看着那红灿灿的喜帖,呼吸通道似被人突然塞住了般,好一会儿没法畅通。素素接过喜帖,微笑着用力点点头,“我一定会去。”心底一寒,钟平根本不知道赵恬做过什么,该不该让他一直活在谎言里?如果赵恬回头了,他们是不是可以将幸福继续下去?她内心痛苦地挣扎。

“最近好吗?”钟平坐在沙发上,定定望着她,她一定是刚下班,脸上的妆还没洗。脸上的伤倒是遮蔽住了,可他更喜欢看她素颜的模样,清清爽爽,让人更想怜惜。

“挺好,工作有点忙,还应付得过来,就是杂事多些。”素素语无伦次地回答,不敢看向他,说还是不说呢?

钟平一眨不眨地凝望着她,她在犹豫什么?“是不是还有话和我说?”

素素抬起眼,犹豫地点点头,“你们……还好吗?”赵恬怪钟平心不在她那儿,她才会贪恋上别人的好。

“我们?我和赵恬?怎么了?”钟平挑着眉反问她。

“你……应该多关心一下赵小姐,不要再留恋过去。”素素艰难地挤出这句话。钟平轻笑一声,没回应。

素素咽了咽继续说,“你们快结婚了,一定有很多事要忙。记得多陪陪她,给她多点安全感。”她在做什么?不是来告诉钟平关于赵恬的言而无信,怎么反倒劝他对赵恬更体贴。她不知道,心酸酸的只盯着那张刺目的红艳,喜帖上是两人甜蜜一吻照片。真是甜得有些腻了。

“我家有洗面­奶­,把妆洗掉。”他答非所问的话令素素怔了一下,愕然望向他。他有没有在听她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钟平往前一倾,手指刮向她右脸,“用化妆品对你的皮肤不好。”素素如触电般猛然向后退,仿佛他的手指是有毒的蛇舌,语气紊乱地开口,“不……不要紧。”

钟平继续向她这边靠过来,坐到长沙发的扶手上,身体半压逼向她,“看,都长粉刺了,一定是油脂排出不畅。”

素素紧缩在沙发里,侧着脸避开他的碰触。是不是哪儿出了问题,明明在讨论他该如何关心女友的事,怎么现在全绕到她头上来。素素赶紧捂着脸,不让钟平再看,“钟平,你坐回去,我有正事和你说。”

他直直望着她,低沉地命令,“洗完脸再说。”

素素瞪着他脸上的不容置疑,突然觉得无奈,从不知道他也有专制的一面。素素只好点点头,钟平慢慢坐回沙发上。素素快速地走进卫生间,看着他男士专用洗面­奶­,心里低骂臭美的人。骂归骂,还是乖乖打开水龙头将脸清洗­干­净。

钟平看着素颜的素素走出卫生间,嘴角才悄悄露出一抹笑。

素素咬着­唇­坐回沙发里,鼓起勇气将今天的目的说了,“钟平,我希望你和赵小姐幸福,你要多抽点时间陪她,别老心不在焉的,女人有时很容易胡思乱想。”他们的喜帖都发了,这婚肯定要结,那就劝他紧紧抓住赵恬的心好了。

“她跟你抱怨过吗?”钟平语气轻漫。

“我见过她,她好像有点不开心。”素素也不知道为赵恬隐瞒是帮钟平还是害钟平,可她实在说不出口。

“哦。”钟平神情淡然,完全没放在心上。

素素看着更着急,他再这样,赵恬终有一天要离开他的。“钟平,我是为你好,对赵小姐多用点心。”

钟平看向她,慢慢笑了,“洗了脸舒服多了。”素素被他轻柔的语调勾得脸一红,突然不知所措,他为什么老要把话题绕到自己身上。“钟平!”

“你是关心我吗?”她娇羞的模样依然如梦中美好。

素素心一堵,说不出话来。

“素素,你担心我,所以才这么晚上来找我?”钟平慢慢向她这边靠。

素素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该回去了。”说完快速地抓起桌上的袋子,就想往门口走。钟平一把拉住她的手,“我一会送你回去,话还没说完,再坐一会。”一使劲将她又拉进沙发里。人也靠坐在她的扶手边,声音更低沉,“为什么要担心我?”

素素难受地别开脸,他单手撑在她的沙发背上,半压的身躯将她头顶的空间完全占据,“我……”

“那天是不是很尴尬?那么多人都在看。”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轻柔,包裹着浓浓的怜惜压进她心里,触到那最柔软的一角,鼻头微微冒着酸,她知道他说商超那次。

脸上突然一丝温热,细长的指轻轻划过那片浅疤,心房像是猛然被人塞进数倍注了水的海绵,骤然紧紧的,沉沉的。素素咬着牙紧闭了闭眼,用力挣眼,挥开他的手,“钟平,不要再管我了,你都要结婚了,该关心的人是赵恬!再这样她都要跑了。”

钟平瞪着她突然变脸发飙,脸­色­­阴­晴未明。

“她身边有追求者你知道吗?”素素深叹口气,决定明说了。钟平沉默不语,一动不动。素素拿起桌上的喜贴,放进包里,“对她好一点,我相信她还是爱你的。”说完,拎起袋子再次起身往门边走。

“不是你,和谁结婚不都是一样。”无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顿住脚步,定在原地。身后的声音继续响起,“你知道我只想要你,却非要将我推开,你说我会快乐吗?”

素素哽着话久久才开口,“我们不合适,别再瞎想了。”她提起沉重的脚步往门边走,握住门把一拧拉开门。

砰,耳边突然一阵巨响,眼前一黑,他已经冲过来将门重重摔合上,用力将她一搂,压在门上,重重地吼出一句,“我只要你。”素素喘着气瞪向他,那张俊脸上全是盛怒的火焰,他……疯了。

吞噬

素素镇定地直视他,“可惜和你结婚的人不是我。”

“只要你一句话,这婚马上取消。”钟平眼神坚决,只紧紧盯着她。

“钟平,”素素也忍不住发火了,“你不要把婚姻当儿戏,给了别人承诺就应该兑现!”她是真的生气了,他和赵恬都是一样的,将婚姻当成游戏,说结就结,说散就散!

“我的承诺只给你。”钟平直勾勾望着她,说得太用力呼吸开始有些急促。

素素气极地抬肘顶他前胸,他却敏捷地含胸向后一缩,闪开她的袭击。素素有短暂的失神,没想到他居然能躲开,旋即抬脚一勾想将他绊倒,也被他轻松闪过,反手将她双手一格压在门上,脸快速压下来。

素素心里低叫,快速别开脸,温热的­唇­压在脸侧。她气恼地将手中的袋子一放落在地上,伸手要扣他的手,脚下也左右开弓试图将她顶开。钟平绕着手与她双手纠缠,双腿趁她左右踢时挤进中间,膝盖一顶,将她双腿格开,身体一沉将她紧紧闭在门上。两具身体纠缠更深,紧紧贴在一起。

“钟平,放开我。”素素气极地大叫,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居然能将她压得动弹不了。

钟平看着她恼差成怒的样子,嘴上浮现一抹邪肆的笑,“素素,你变瘦了。”说完,身体还向她压更紧。结实的胸膛紧密地压着她的柔软,挣扎带来的摩擦不可避免的勾起莫名羞郝,他故意的!

素素气得拼命挣着手,四肢被他控着,根本动弹不得,她急得只能出绝招,额头一伸就要撞他。钟平轻笑将头一仰,让她落了空,素素的招数来来去去就那几招,他早从师傅那个学到了。素素看这招对他都不管用,更是气得怒吼,“钟平,你个无赖,再不放开我,小心我咬你。”

她胸前猛然一阵震动,引得酥胸也随这起伏,钟平居然在大笑,“欢迎来咬,不过,还是我先教你怎么咬吧。”话音才落,眼前一片黑暗,双­唇­一阵温热,他偷袭她!

素素急得扭动头想闪开他的­唇­,可他却如粘鱼一样紧紧粘在她­唇­上,还不停加重力道,拼命想撬开她的­唇­。素素气得只想狂扁他,她是来解救他的爱情危急的,怎么沦落到被他强行恶吻,可恶可恶!

素素一想到包里还有那张红艳艳的喜贴,心里的马上再度沸腾,他都要结婚了还想怎么样!男人都这么贪得无厌吗?素素装佯放弃挣扎,任他的­唇­继续痴缠,他发觉少了几分挣扎,手穿过她的颈后,将她吻得更紧,细齿轻咬刺得她微痛,他这个疯子。

素素重获自己的手暗暗蓄劲,猛然照着他前胸一顶,将他重重格开,­唇­上顿觉轻松。她喘着气瞪着眼前已经稍有失智的男人,“你再这样,小心我摔你。”钟平抚抚­唇­,嘴角的邪笑更甚,“我情愿被你摔死。”然后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终于尝到了渴望已久的滋味,那双因压挤充血的红­唇­正娇滴滴地慢慢盛开,内心的渴望再度升级。

素素狠狠瞪他一眼,快速捡起脚边的袋子和包,她现在只想离开,根本就不该来,这个冥顽不化的男人,她再也不管他了。

钟平快步上前一把将她的包和袋子抢过来扔到鞋柜上,“不让你走。”那语气俨然任­性­的孩子在撒娇。素素气得无语,正要发作,一阵铃声响起,有电话来了。

素素瞪他,“去接电话。”钟平摇摇头不去,电话响了五声之后发出嘀的一声,电话录音自动打开,“钟平,明天能不能改到下午,我怕我早上起不来。你记得先和家里说一声。”赵恬懒懒的声音传出来。

两人都愣了一下,素素心底一沉,赵恬该不会才从酒店出来吧?偷瞄一眼钟平,他脸上神情一闪,却快速望向她。

只一句话,电话断了,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素素突然觉得眼前的状况很可笑,他和赵恬再怎么都是他们的事,她­干­嘛八婆的来管他们,神经病!素素气恼地用力推开他,抓起鞋柜的袋子仍要走。

钟平突然拦腰将她抱起来,素素气愤地大叫,“钟平,放我下来,不然你死定了。”钟平任由她胡乱踢着双腿,将她抱进卧室,重重摔在大床上。素素惊恐地挣扎要爬起身,他想­干­嘛?他一定是疯了!

钟平双手一圈将她用力压回床上,整个身体紧紧压制着她,语调低沉地说,“明明心里有我,偏装着很绝情。”一串密密麻麻的吻铺天而下,素素慌乱地不停闪躲却总也逃不开他的追逐。

钟平贪恋地摩蹭她的侧脸,微微凹凸不平的肌肤勾起心中的深深怜惜。那天的她多么无助与惊慌,无意中吓到别人的愧疚令她更是说不出话来,她就是这么善良的女生,明明受伤害的是她,却仍是要向伤害她的人道歉,大傻瓜!心疼地将她压得更沉,似要将她完全纳入怀中,决不再放开。

全身都被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身上的沉重令她意识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力量如此悬殊,他像要将她压陷入床垫中,呼吸都快无法畅通。可更让她难受的是他的吻他的手,肆无忌惮地游走她的身体,挑拨着所有的敏感,心底隐隐有种可怕在无限放大,她再不逃,身体就要第一个背叛了!她近乎恳求地呜咽,“钟平,放开我。”

钟平却如见了血的猛兽一般继续啮咬她­祼­ 露在外的肌肤,手更是技巧地穿到她颈后,用力揉捏着她后颈两侧,瞬间,腰侧有股强烈的快感令她情不自禁战栗,强忍不住的嘤咛羞怯地冲口而出。她羞得努力压住身体的战栗,抬腿顶他,刚才那阵战栗竟令腿也变得虚弱无力,急得脱口骂他,“卑鄙。”

钟平将她的反应完全收入眼中,心里低笑,耳后果然是她的敏感区。以前每次不经意刮过那片区域,她都会情不自禁轻颤。好极了,如果你的心还无法诚实,就让身体说真话吧!大手更是放肆地揉捏颈侧,一阵阵酥麻如浪潮般向腰侧袭来,她拼命想忍住,却怎么也挡不住那强烈的感觉,浑身如电击般敏感虚弱,她困难地抓住他的发,“钟平,别让我恨你。”

钟平低笑一边用力继续折磨她的敏感区,一边将她的双手控在头顶,双腿更霸道地挤入她双腿之间,不断加深两具身体的纠缠。暗哑的声音带着邪佞的诱惑扫过她前胸,“你的身体在呼唤我。”望着因激动强烈起伏的雪白,他的眼慢慢暗沉,素素,别再自欺欺人,我们之间的激|情一触即发!

素素被他露骨的话羞得通体胀红,胸前印上的温湿双­唇­更令身体的战栗无法停止,哀求的话也显得虚弱无力,“不要。”啊~她紧咬住­唇­,胸前微刺,他竟咬她。身体被一浪接一浪的快感折磨得迅速升温,体内那可怕的热感觉会随时将她燃爆,她难过地低呜,“钟平,我恨你,恨你。”可身体早已背叛地随着他的手一点点雀跃,让她羞愧得真想死掉。

“我爱你。”一阵轻语如定身咒般令她全身麻木僵硬,所有的血液都被狂跳不止的心脏倒吸回去。心房像万花筒里的烟花慢慢紧缩又一点点绽放,终于爆炸释放出强烈的震撼,所有的细胞都被震得只能颤抖。

他痛苦地吻着她的­唇­,在­唇­边不停喃喃,“爱到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害怕,什么叫痛不欲身,可我还是忍不住想爱你。”手越搂越紧,像是要让她感受他的痛苦,他一次真心想爱却被她用力推开,她好狠心。

她的身体被强烈的拥抱箍得生痛,无论多依恋多不舍,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张巨幅婚纱照的甜蜜,心一下失去跳动的力量,弱弱地喘息,“你要结婚了。”现在再说爱还有什么用!

钟平痛苦地低吼,如发疯般啃咬她,手也粗暴地拉扯着她的衣服。如果刚才的揉抚是和风细雨,现在的狂猛啃咬就是暴风骤雨,他如发了狂的猛兽将她狠狠吞噬。素素垂下手放弃挣扎,颗颗晶莹慢慢从眼角滑落,钟平,如果让你得到我能抚平你的心,我……成全你。

极度痛苦与愤怒令钟平失去了理智,疯狂地将她撕成片片,用灼热的吻烙遍她全身。他反复啃咬她左胸烫伤后留下的疤痕,略微粗糙的手刻意在腰侧更敏感的肌肤下制造战栗,她紧咬着­唇­,试图抵挡那折磨人的酥麻,可身体早已被他撩 拨得失去理智,张狂地嚣叫着。

当被贯穿的巨疼穿透全身,她终于忍不住嘤呜出声,眼角的泪更珠帘雨下。压在身上的身体紧绷停住不动,她痛得紧咬住­唇­,可紧闭的眼仍止不住狂涌的泪,心一抽一抽地揪痛。突然眼角一片温热,他轻怜地吻住她的泪,心弦像被什么拨动了一下,委曲顿时喷涌而出,泪更是止不住地流。

钟平不停低喃,素素,素素。心也好痛,到底该拿她怎么办呢?他用力搂着她,慢慢进入,每次她的低喘都被他深深吻住,可停不住的渴望终于脱缰狂奔。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亲密相贴的脸颊,紧紧痴缠的身躯早已分不出你我,猛烈的撞击终于掀起惊涛骇浪。所有痛苦与折磨都随着最原始的激|情引爆摧毁,直至两人一起毁灭!

——

清晨,素素睁开眼,望着暗黑的房间,心一点点苏醒。搭在腰间结实的手臂,背后紧贴的肌肤都提醒着昨晚那场激烈的痴缠。他紧拥着她而眠,一刻也不肯放开她。

素素心颤地轻轻放他的手臂抬起,他在身后不安地动了动,她快速将枕头塞在他怀中,翻个身离开他的怀抱。回头看他抱着枕头继续安睡,她静静不能动弹,搁在腰间的毯子露出结实宽阔的胸膛,那张俊脸此刻安静得像个小孩。素素捂着胸慢慢端详他的俊容,贪婪地想记住他的睡容,心动地在他­唇­角印下轻轻一吻,他嘴角慢慢上扬,在梦中笑了。

素素捂着心口转身下了床,抱着衣服进了浴室。她快速地清理完毕,最后看了眼床上的钟平,慢慢合上卧室门。她拿着东西,快速离开。

背道

“素素,素素。”一阵急促的叫唤从天台楼梯口传来,素素扭头望向入口,阿强急冲冲地冲上来。

阿强一看到趴在天台的素素,终于松了口气,“就知道你在这儿。”

素素转过身背靠在天台,身后不远处依然是那幅巨型婚纱照,光彩夺目。她淡淡地问,“怎么了?”

“你电话怎么停机了?”阿强皱着眉问。

“打算换个号。”她垂下眼,一丝无奈从脸上一闪而过,其实是害怕某人的纠缠。

“难怪院长打你电话老打不通,都打到我这儿来了。”阿强了解地哦了一声。

“院长?有什么事?”孤儿院的事她还是很紧张的。

“都是那个钟平啊。”阿强没好气地轻啐,一听到这个敏感的名字,心不由自主的跳动,眼神闪烁,努力想甩掉脑中不该有的惊慌。“果然是财大气粗,结个婚狠不得将全城都请到,居然连院长那儿也送了帖子。”阿强越说越不爽,这不是显摆吗??他有钱请客没关系,可院长去难道不用打礼?还不是要花钱,真是多此一举。再说他和院长算哪门子关系,居然还要请院里的孩子也一起去。

素素呆住了,他给院长发请柬?婚礼果然如期举行。心像被人一下掏空了似的,莫名的虚忽忽飘荡着,她抿抿­唇­扯出个微笑望向阿强,“就当去捧个场,没关系。”

“院长问你去不去,说和钟平的关系还是隔了层,有你一起去比较好。”阿强不知道素素有没有受邀,照钟平那个阔气样,素素肯定也是座上宾。不过,想想钟平要是结婚了,对自己应该就没威胁了。

“我……如果有空的话会去。”素素想起包里的喜帖,没敢放在家里,怕茹姐看到又要问半天。

“那有空你给院长回个电话,她等你回信。”素素听了点点头。阿强望向对面的巨幅婚纱照,嘴里啧啧,“有钱人!”回头望向她,揉揉她的前额,“别老在上面吹风,小心感冒。”她最近怎么老爱躲到天台上,只要在下面找不到人,上来保证能遇到她。

素素笑笑,“上来透透气,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就下去。”阿强点点头,转身下楼了。

素素趴回天台边,怔怔望着那画里的人,表情木然。他终于想通了。那天清晨,她离开时,在他床头柜留了张纸条,说他已经得到想要的,求他别再纠缠她。

那一晚,她心里烙下深深的愧疚。她的软弱和赵恬的背叛有何不同,赵恬受不了钟平的心不在焉要找别的男人填补空虚,自己却与即将成为赵恬丈夫的钟平共渡一夜,这真是太荒唐了。无论她与钟平是什么关系,他现在仍是赵恬的未婚夫,这样做太无耻了,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素素一直忐忑不安,深怕钟平会继续纠缠她,可接下来的日子却出奇地安宁,他没有­骚­扰她。今天听阿强这么一说,看来他是真的下定决心忘了她,如期举行婚礼。

素素重重地连叹了几口气,心里的郁闷仍未清空,这样不是很好吗?那一晚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意外,她也不该再介怀。希望他和赵恬能认真的对待这桩婚事,既然已经约定就要好好守护,但愿他们能真的明白。

祝福你们,一定要幸福。她对着那画的甜蜜人儿喃喃地说,你们幸福了,我就解脱了。

——

素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却发现茹姐居然在家。最近这段时间,茹姐几乎都不在家里住,她把自己的东西几乎都搬到那男人那边去了。今天怎么会回来?

“茹姐。”素素轻唤在沙发上发呆的茹姐。

“回来了?”茹姐回过神应了声。

“嗯,你怎么回来了?拿东西?”素素将包放在电视柜边上,揉着后颈,倒杯水。

“素素,钟平要结婚了。”茹姐的声音有些抵落,素素一听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顿,但只是一刹那,转过身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我知道,他给我送帖子了。”

茹姐望着她,一脸疑惑,久久不说话。

素素轻笑垂下眼,放下杯子,从包里取出那张红­色­喜帖,递到茹姐面前,“真的挺配。”

茹姐望着喜帖又望望她,“你……不介意?”

“介意啊,这么有钱的男人跑了,”素素故作轻松的笑,“看来我还是找阿强靠得住。”她边笑边晃着那喜帖。

茹姐怔了许久,才重重叹口气,“这就是我们的命,有钱人哪这么容易看上我们。”

素素心里轻笑,这话从茹姐嘴里出来怎么还是听着有些别扭,难得啊!“不啊,你现在不是挺好的,那男的对你好不好?”

“好倒是挺好,可惜总感觉缺点什么,最近又是一堆麻烦,唉,说到底也就一个暴发户,家底不如钟平那么雄厚。”茹姐一脸不屑。

“怎么会呢?”素素微露惊讶,茹姐的要求也太高了吧,有车有房自己当老板,她还嫌。

“真的,他身上那点钱,转上几圈就没了。喏,最近说资金有困难,刚给我买套房子居然说要拿去作担保。”茹姐一想就生气。

“房子,他都给你买房子了,好有钱啊。”素素尖叫,这男人不差啊,出手也算大方。

“哼,房子算什么?他说等过段时间,还要陪我去挑车子。”茹姐一看素素吃惊的样子,心里的虚荣一下得到了无限满足,口中满是不以为然。

“……他对你真好。”素素戚戚然,她该满足了吧。

“唉,可是我舍不得拿房子去担保,这房子既然是我的名字,就该由我支配。可他缺现金,也挺着急的。我手上也就8万多,要不先给他周转周转。”茹姐在心里算计着,借个8万,换个30万的房子,还是赚了。而且,在男人困难的时候出手相救,才能让他感觉自己对他的真心,而不只为了他的钱。

素素犹豫,“这行吗?”难得平时把钱捂得那么紧的茹姐肯拿出老本,看来她是认定那男人了。

“总得让他看到我的真心嘛,没事,有这房子,不怕。”茹姐信心十足的拍拍素素的肩,“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套男人更得下血本。”素素头皮一麻,这血本下得够足。

茹姐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把所有积蓄拿给那男人。那男人感激得连声称丁茹是最贤惠的女人,丁茹心里偷着乐,她只对钱最贤惠。

——

素素的生活慢慢回归正轨,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那个喜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素素每天看到酒店日历牌上的数字,心里沉重就会减轻一些,等他们结婚一切都会过去的。

院长昨天打过电话问她要不要准备什么礼物,院长决定和她和几个大孩子去。钟平为孤儿院做的那些事,院长至今感激不尽,而且钟平亲自递的帖子,院长更要赏脸。素素想了想决定趁休息时,出去挑个礼物。

素素一人逛着百货商场,挑了半天决定还是实用的床上用品,到时再包个红包就行了。

素素拎着一组高级七件套乘电梯下楼,今天是周末,升降电梯里挤满了人。到三楼时下了几个,又进了几人,素素本来出神地望着透明电梯墙外的街景,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转过脸。“人多,换下趟吧。”

透过­棒­球帽沿,她看到那个熟悉的俊脸,呼吸开始有些乱,这该叫什么?缘份?难得逛次街,又碰上了钟平和赵恬。他们没看到站在最后面的她。素素赶紧将帽沿拉低。

“没事,挤挤就好了。”赵恬轻笑,素素低着头却能从她的语调中想像出她笑得很甜。

两人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

素素摒着呼吸慢慢抬起头,悄悄地望向那熟悉的后脑,那宽阔的肩背,心跳声扑通扑通敲打着。

“唔,好臭。”赵恬轻微地报怨在安静的密室显得很清晰。钟平半低头,将她拥进怀里,后头瞟了一眼,素素仓惶地低下头,一动不动。

“电梯里还抽烟,这么没公德心。”钟平语气微怒。素素揪着心,还好,他并没发现自己。

大家的眼­色­齐刷刷瞪向那个站在另外角落里制造烟雾的男人。那男人脸上顿时微愠,“关你屁事。”

钟平冷哼一声,“别害其他人抽二手烟。”大家也开口附和,那男人脸胀得通红,正好电梯到了第二层,那男人羞恼地嚷着挤出电梯。

素素微抬头,钟平仍背着她立着,赵恬已经靠在他怀里,肩上露出她的头顶发丝。素素居然移不开眼,怔怔地望着她靠在他肩头。

“现在好点没?”钟平的声音无比温柔,赵恬没言语,发丝动了动,她在他怀里点头。素素猛地闭上眼,这不是她希望的吗?如此温柔甜蜜的一幕,不仅是她,连陌生的旁观者都羡煞不已。

最底一楼的电梯下得出奇的慢,素素只能听到自己慢慢加重的呼吸声,还有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她甚至出现了幻听,仿佛钟平那句话不是对赵恬说的,而是贴着自己耳边低喃的,也是如此轻柔,“素素,素素……”一遍一遍重复,越来越大声。直到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身边的慢慢向外涌,她才回到现实中,看着他们慢慢消失,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电梯。

他们向右走,她注目,然后转身,慢慢向左走。三个人,两个方向,她与他终于再无瓜葛。

婚礼

素素再次在镜中审视自己的容貌,遮暇膏将脸上的疤痕都盖住了,却令整张脸看起来更苍白,想了想又用透明­唇­彩点了点,让人看起来­精­神点。她千万不能流露出任何悲凄的神情,一定要微笑着送出最后的祝福。

今天是钟平和赵恬大婚的日子,茹姐昨晚说了会自己过去,所以素素决定和院长汇合一起去。

素素对着镜中,慢慢露出一个微笑,轻声说,“祝贺你们。”眼中的自己笑得很平和,心渐渐沉静,到时一定要像现在这样淡定平和,只要送出最后的祝福,就可以解脱了。

到了汇合地点,远远就看到院长和孩子们站在车站等她。素素微笑着轻跑过去,“院长。”院长一看到她,怔了半秒就露出微笑,“素素今天很漂亮。”她平时都戴着帽子,今天终于不用遮掩。素素淡笑搂搂院长,对孩子们说,“一会去,不许吵闹啊。今天是钟哥哥的好日子,大家都要听话知道吗?”孩子们都听话的齐声说好。素素笑了,孩子们和钟平的关系比她想像的好许多。

院长握着她的手,“我以前还一直以为你们……”未说完的话吞在口中,素素微笑回握院长,“我们只是好朋友。”

她们乘着公车到了婚宴的酒店,喜帖上写着中午12点开席。

走近酒店,就看到酒店门口围满了人,一个由彩珠和鲜花扎成的拱门就立在酒店门口。一看就很喜庆。素素搂着院长带着孩子走过去。

当那对黑白经典的人儿映入眼睑时,她的心仍不受控地跳了跳,真的太般配了。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钟平,头发整齐,英俊帅气;赵恬一袭纯白婚纱,婚纱上的碎钻显得格外耀眼,头顶披着头纱,手上戴着白­色­中手套,捧着一大束捧花依偎在钟平身边,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

钟平转眼已经看到她了,素素牵着院长,孩子们跟在身后,向一对新人走去。

素素笑得无比灿烂,“恭喜恭喜,”边说边将大大的红包寄过去,钟平微笑着点头,“谢谢赏脸,院长,辛苦了。”钟平接过红包递给赵恬,赵恬笑着拉过素素,“素素,谢谢你,真的。”说着眼中还露出深意,素素心顿一下,赶紧点点头,“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还好赵恬终于能醒悟回到钟平身边,这样真好。

伴娘捧着喜盘招呼她们吃糖,孩子们一看有糖吃都上去抢,素素赶紧轻喝,“别抢,别抢。”

钟平轻然一笑,“没关系,让孩子们吃。”素素抬起眼对他感激一笑,他的眼温和如水直直望着她,素素慌忙收摄微乱的心,回身挽着院长,“院长,我们先进去。”钟平让身边的带客引他们进场。

素素在穿过酒店大门时,忍不住还是偷偷瞄了他们一眼,两人正甜蜜地凑在一块咬耳朵,不知说到什么开心的,赵恬娇羞地轻捶钟平,钟平顿时开怀大笑。院长轻拉她,素素才匆匆收回眼,微笑跟上。他们终于明白幸福就这么简单,太好了。

素素和院长乘电梯上了八楼,到了宴厅门口,看到了钟父和钟母笑颜逐开地在欢迎宾客,还有专门接待签到的人。素素带着院长走过去,钟父一看到她,脸­色­微变,不过,很快镇定,眼神轻蔑。素素礼貌的叫了一声,“钟伯伯,钟伯母好。”钟母看到她却是非常高兴,“素素,你来了,太婆刚才还在念着你。”钟父轻推钟母,钟母才住嘴。素素微笑着说,“这是王院长,孤儿院的院长。”钟母笑着点点头,钟父强忍着才没冷哼出声。签了名,素素和院长带着孩子往厅里走。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钟平的婚礼果然够气派,宽敞的宴厅里被装点得喜气洋洋。婚宴设定是自助餐形式,厅中央有两张长长的餐桌,摆放着各式的餐点,水果及饮料。宾客们都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寒喧着,看着这些衣装光鲜的人们,素素明白,钟父这次请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到场。大厅有设休闲区,素素很快看到太婆,带着院长走过去,素素特别交待孩子们不要吵闹,千万不能碰坏东西。

太婆一看到素素,小眼都亮了,连声叫,“素素,素素。”素素赶紧握住太婆的手,“太婆,恭贺您啊。”太婆却一脸不悦,“有什么好恭贺的,新娘子又不是你。”素素脸一讪,回脸看看院长,向太婆介绍,“太婆,这是孤儿院的王院长,我就是孤儿院长大的。”太婆一听赶紧招呼院长坐下,两人很谈得来,话题就围绕着素素和钟平两人聊起来了。素素看着两人,微笑着退到一边,看着孩子们乖乖地坐在旁边,素素摸摸他们的头,对叮叮说,“和我去拿些东西吃。”

叮叮点头跟着她向餐桌走去,两人拿了些糕点和饮料,端回休息区,孩子们一看到有好东西吃,都兴奋地笑开了。

素素拿着杯果汁站在院长身后,突然一声叫唤吸引了她,“素素。”素素倏然转身,孟易南和路晓雾相拥站在她身后。素素盈然一笑,“孟先生,孟太太好。”路路走上前对她歉然一笑,“对不起,真没想到上次的事会影响到你们。”

素素明白路晓雾所指,淡淡一笑,“别介意,那只是小事。”路路满脸愧疚,“可是,钟平和你……”她真没想到,他们最后还是分手了。那段时间钟平在他们面前是多少痛苦,虽然现在已经有了赵恬,她还是觉得对不起素素。

素素轻握住她的手,“别内疚,我们现在挺好。”他能幸福,她也会很开心。

孟易南将路晓雾往怀里一带,轻声对她说,“钟平开心就好。”路路扁着嘴点点头,眼神还是对素素抱有歉意。素素主动叉开话题,“想想呢?怎么没带来?”

一说到儿子,路路脸上才有一丝笑意,“交给我爸妈带着,他现在皮得很。”素素一想到想想可爱的模样,也笑了。

又来了两位素素认识的人,卫东和韩远,两人一看到素素都愣了一下,素素主动和他们打招呼。大家就聊着最近的生活,很默契的没有提到钟平,他们都知道钟平为了萧素心曾有一段痛苦难耐的日子。

不一会,厅里的彩灯开始变幻,一位司仪走上台,招呼大家安静下来,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素素放下酒杯,挽着太婆往台下靠拢,心跳一点点减弱,他们要出来了。

在司仪的指挥下,音乐声缓缓响起,一对新人从会场的另一头拱门慢慢走入会场。明亮的­射­灯笼罩在他们身上,俊男美女的幸福笑容在灯光下如此夺目。素素看着他们慢慢走近,紧紧挽住的手臂让两人靠得更近,真是耀眼的一对壁人。

钟平和赵恬在大家的祝福掌声中走上台,司仪开始主持婚礼。婚礼流程大同小异,司仪都是会说很多吉利喜庆的话来祝福新人。

素素站在台下,静静地望着他们,看着他们偶尔露出浅笑,小小的默契却让人觉得如此和谐,她也笑了。钟平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就很快移开,轻轻挽着赵恬站得笔直。

当听到司仪宣布两人可以接吻时,素素心猛地跳了一下,失神的眼往台上往去。钟平露出甜蜜的笑,手一带将怀中的赵恬拥得更紧,深情地对她凝望一眼,赵恬似露出羞怯,慢慢闭上眼。钟平低下头印下深深一吻。

素素浑身僵硬,一眨不眨地盯着钟平落下的吻紧紧贴着赵恬,好幸福,好幸福,赵恬是幸福的女人。心中的酸楚终于翻滚着冒出来,那个男人的拥抱曾是那么温暖而安定,可再也不属于她了,连幻想的机会也没有了!他终于成为别人的了!

一阵晕眩猛然袭击大脑,她眼前有短暂的黑茫,室内的温暖让她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她……可能需要出去透透气。素素对太婆低语,“太婆,我出去一会。”太婆担心地看着她脸上的苍白,“素素,你没事吧。”她挤出一丝微笑,“没事。”说完,让院长照顾太婆,自己悄悄地向入口挤去。

司仪取笑的声音在脑后响起,“看来新郎吻上瘾了。”台下一片哄笑,素素趁着喧闹低着头向外走。

突然,入口一片吵吵嚷嚷。大家奇怪地向入口望去,素素也抬眼瞧去,心里一惊,那人!?他居然看到赵恬的那个­奸­情怒气冲冲地冲进来。素素心一怔,瞪向他,那人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天啊,气势汹汹地往从人群挤向台前。

场内开始一片杂乱,大家都在奇怪这突然冒出来的人是谁!

那男人在大家惊愕的目光下一下跳上台,大步走到还在热吻的两人面前,用力扯开两人,将赵恬用力拥在怀中。大家都傻眼了。这是哪出对哪出啊?

更让大家惊讶的是,那男人居然怒视瞪向赵恬,“你居然让他吻你!”台下一片哗然!

他怀中的赵恬却冷脸竖眉回瞪他,“谁叫你迟到!”台下一片抽气声!

素素担心地望向钟平,他的脸已经青黑,她心里低叫,他还不知道赵恬的­奸­情,这该怎么办好啊!那男人这么一闹,钟平一定很难堪。

那男人狠狠瞪了一眼钟平,“今天先欠着。”说完,拦腰将赵恬抱起来,大步往台下走。哗哗哗,场内一片混乱,钟父大叫,“你是谁!”赵恬父亲赵卫诚同时也怒吼,“龙骋,你把恬恬放下。”钟父一听赵父认识来人,更是愤怒,“赵卫诚,这到底怎么回事?”赵卫诚顾不上理他,冲上去要拦龙骋,龙骋身后的人连忙将他架开,还替龙骋开路,往外走。

龙骋怀中的赵恬不停地踢打挣扎着,口中仍不断大叫,“谁说要跟你走。”大家都傻了,难不成这叫龙骋的男人是赵恬的旧情人?龙骋冷哼一声,“别动,小心孩子。”

……

场内顿时像炸开了的锅,抽气尖叫声此起彼伏,钟家的新娘子居然……居然还是带球跑!

钟父气得脸都胀成酱紫菜,“赵卫诚!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赵恬居然敢让钟家戴绿帽子,他非要找他拼命,钟家的脸都被丢光了。赵卫诚被钟父扭打着,还不停叫唤,“来人,把他给我拦下。龙骋,你敢把我女儿带走,我告你绑架,我要告你!”

龙骋眼神一暗,嘴角一勾,先瞪了一眼怀中的赵恬,赵恬顿时开始乖巧的不再挣动。他回身望向赵卫诚,冷冷一笑,“随时欢迎。”说完,大踏步地抱着赵恬离开会场,身后的人浩浩荡荡跟着消失了。

场内终于沸腾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议论起来。钟父被这一幕气得大叫,狠狠抓着赵卫诚要他解释,赵卫诚将他用力一推,“别烦我,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我女儿还被抢了。”钟父跌坐在地上,指着赵卫诚气得说不出话来。钟母赶紧过去扶着丈夫,焦急地劝着她,别生气别生气。

素素看着台上一直沉默无语,黑着脸的钟平,看着他狠狠扯下领带,她的心腾地一下揪了起来。钟平,她担心地往回走,他现在一定也气疯了。天啊,赵恬你怎么能这样伤害他!

钟平的朋友都跑上台想去劝慰钟平,钟平却一把推开大家,愤怒地跳下台,直直向入口冲去。

素素着急地挤过人群,心一急叫出声,“钟平。”可会场内一片混乱,钟平根本听不到她的叫唤。素素着急地想拦住他。素素好不容易拦下钟平,正要开口安慰他,他却用力抓住她的手,扯着她往台上走。素素担心的低吼,“钟平。”

钟平扯着她站在台上,抢过愣在一边的司仪手中一麦克风,大声说,“大家请安静一下。”会场内顿时鸦雀无声,素素惊讶地瞪着钟平,他要说什么。

“很抱歉今天这么混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有件事,我想和大家澄清一下,”钟平顿了顿,将素素往身边一扯,“今天是我钟平大婚的日子,但新娘子不­性­赵,姓萧,叫萧素心,就是她。”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深深地压在素素惊讶微张的小嘴上。

台下再度尖叫抽气声!甚至有些人已经呼叫上帝,这……真是太劲爆了,居然新人各有新欢!

素素脑中失智一分,在尖叫声终于清醒过来,心一急,她用力推开钟平,“钟平,你疯了。”说完,用力劈掌甩开钟平的手就要向台下跑。钟平快步上前再抓住她,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上演了一套柔道绝招,将萧素心轻松扑倒在地。

大家尖叫声不断,场内气氛完全达到高 潮,居然还有动武的,­精­彩!

钟平深情凝望着压在身下的素素,轻轻一笑,“你说过我能打败你,你就认输,现在你不能跑了吧!”用力印下一吻,大声地说,“嫁给我。”

短短几秒,素素由震惊到错愕再到感动流涕,心里的激动如海啸席卷而过,整个人完全呆住了,胸口内鼓鼓的感觉却令鼻尖眼内都酸酸的好难受,他那微笑的脸顿时模糊一片,泪如雨下。

“好,很好。”一声叫好,伴随着掌手响起。原来,看到如此戏剧的一幕,最开心的就是太婆了,终于达成她的心愿,她开心的连声称好。孟易南等人也跟着喝采,没想到钟平原来还留了这一手,真是太让人意外。看得出,他对萧素心的确是用心良苦啊!!

顿时场内掌声雷动,全都为钟平的勇敢与执着而欢呼。就连拥着钟父的钟母也笑了,对丈夫呶呶嘴,“你儿子比你有出息。”钟父喘着气早已说不出话了,蔫了。钟家今天真是颜面尽失了。

钟平将素素搂起来,对着司仪说,“请继续。”小心擦拭着素素的泪眼,却越擦越多,素素早已泣不成声。钟平心疼地将她紧紧按在胸口,任她在怀里好好发泄,哭吧,哭吧,你受的委屈我都会替你讨回来!

大家等了半天,素素终于止住了泪,她羞怯地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抬脸。

钟平对司仪使个眼­色­,司仪马上会意地说,“请大家举杯为这对­精­彩绝伦的新人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场下都举杯相碰,发出欢呼。

“新郎可以亲吻新娘。”司仪再次宣布。

钟平抬起素素梨花带雨的脸,深深凝望,哑着嗓子说,“素素,我说过会给你幸福的。”素素心头一酸,泪又要止不住滑落,钟平的吻已经快速接住,一一吻尽她所有的泪,最后封住她的­唇­,印上最深最真的一个吻!

两人在大家的祝福声中,深情相吻,直至地老天荒。他们的爱终于苦尽甘来,开出幸福的花!幸福得让所有人都深深感动!爱情,真的是世间最能打动人心的美妙事!

原委

当钟平抱着素素来到他们的新房时,素素的眼又红了。这地方……是他们曾幻想过的地方。有次在外面用餐之后,钟平载着她经过这地段等红绿灯时,她曾看着这栋高楼问他,如果在这里住是不是能看到全城最美的景­色­,钟平点点头,笑着说以后我们就住这儿。

曾经美好的梦随着分离变得那么模糊,她再也不敢有任何奢望,可眼前一切全呈现眼前,让她感觉如此不真实。

钟平抱着她进了电梯,按了18楼。他一直牢牢地抱着她,从下车之后就一直没放下她。

钟平将她抱进房间。素素一看到满屋的粉­色­,心里暖暖地好感动,他记住她说过所有的话。她喜欢粉­色­,喜欢淡淡的墙纸,喜欢大大的落地窗,喜欢软软的沙发,还有七彩的汽球,那些只能在画中渴望的梦,此刻全实现了。他给了她一个家,温暖的家,喔,她的心蜷缩着感动不已。睁着慢慢湿了的双眼,她双手用力一圈,终于将脸深深埋在他怀里,呜咽着叫着钟平的名字,一遍一遍。

钟平心里微笑,满足地紧紧搂着她,用脚合上门,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心疼地摩擦着她的发劝慰着,“再哭,今晚家里就要发水灾了。”

她却哭得更凶,越搂越紧,仿若是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一样。

钟平轻抚着她的背,任由她哭,心里重重地叹口气,她一定是累了。辛苦撑了这么久,真的累了。他拒绝了所有要来闹洞房的好友,今晚他只想与她单独相处,有好多好多话想对她说。

在消灭了N张抽纸之后,红着鼻尖和双眼的素素终于止住了泪,今天如此幸福的日子,她却似把一年的泪都哭出来了。钟平心疼的揉抚着她的小红鼻头,微微一笑,“喝口水,没想到你这么能哭。”

素素红着脸接过水杯,润了润嗓,将杯子递到他手中,问出心中的疑问,“你早知道赵恬有情人?”他今天一开始表现得那么生气,可是却在将她拖上台时说出那么震惊的话,让她措手不及,原来他根本不在乎赵恬被抢。

钟平将她搂坐在腿上,轻抚她的脸,“龙骋是她男朋友,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素素目瞪口呆地听着他继续说。

原来,赵恬和龙骋是一对恋人,可由于龙骋的身份和背景,赵卫诚不同意,坚决要赵恬和龙骋分手。当时赵恬已经怀了龙骋的孩子,赵卫诚知道后更是勃然大怒,他故意找人给龙骋制造麻烦,把他引到国外。然后将赵恬软禁在家里,对其软硬兼施,逼她要不将孩子拿掉,要不赶紧找个人嫁了。赵家绝对不允许未婚生子的事发生,结果赵卫诚相中了钟平。

赵卫诚为了将赵恬体面的嫁了,故意拿医院的一成股份作饵利诱钟明阳。钟明阳果然上钩了,尽力撮合钟平和赵恬。当赵恬知道父亲对龙骋做的那些事,气得想离家出走。可最终她忍下来了,龙骋正在国外处理棘手的事,她必须自己处理这事。她假装向父亲低头,去见钟平,见过钟平之后,看到他对自己的厌恶,她心中的计划慢慢成形。赵恬很乖巧地听从父亲的安排与钟平交往。

当钟平和萧素心分手之后,赵恬将父亲要两人结婚的原委告诉了钟平。钟平得知她是为了报复赵卫诚才故意演这场戏,起初他没答应,当时他的心全在素素身上。可一件事让他改变主意了,钟母将一张银行卡递到他手上时,说是在素素的房间留下的。钟平看着那卡上的号码,心里明白了,他拿着卡去找父亲。结果,父亲毫不否认,承认这是给萧素心的,还说素素和丁茹一样的贪婪,这种女人用钱就能打发了。听着父亲说丁茹告诉他的一切,钟平气得双眼发红,没想到丁茹居然背着素素做这种事!钟平指责父亲太势利,为了钱逼自己与赵家联姻,父亲则轻笑,说他现在年轻气盛把爱情看得重,等他到自己这个年龄就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有帮助的。然后还说自己对萧素心够不错了,她进钟家不就图个钱吗。她没拿这张卡,肯定是她欲擒故纵玩的把戏。钟平气得将卡当场折成两半,摔门而去。

钟平脑中慢慢理清,原来素素在父亲这里受到了责难,却独自承受。她的心理负担太重,如果不解决丁茹和父亲,素素是不可能接受他的。他将赵恬约了出来,同意她的计划,与她联手演场戏。

钟平和赵恬火速交往。两人故意挑在素素酒店对面的影楼拍照,用巨幅照片刺激她。然后,又将赵恬与龙骋幽会地点选在素素的酒店,让她发现赵恬另有的­奸­情。赵恬先是在素素面前表现很愧疚,接着又故意让素素看到自己与龙骋再次幽会,逼素素去提醒钟平。当素素主动上门找钟平时,钟平知道他们的计划成功一半,那晚他情难自禁强留下素素。可第二天,她留下纸条悄然离去,却让他痛苦难过,他打电话和赵恬说要和素素说实话,却被赵恬喝斥住,说他千万不能意气用事,一定得将戏演完,才能让那些人真正后悔!劝他再忍忍,素素会留在他家过夜,一定是对他旧情难忘。赵恬向他保证一定让他最后抱得美人归。所以,钟平才没去找素素,继续与赵恬准备婚礼。

婚礼当天,他们与龙骋约好他去抢亲,没想到龙骋却因堵车晚到,害得钟平与赵恬只能当众表演深情热吻。还好,最后这出戏还是­精­彩上演,看着父亲与赵卫诚气得脸都绿了,钟平和赵恬对视一笑,他们就是要让钟家和赵家颜面扫地!钟平看着龙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赵恬抱走,他才将素素拉到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素素是自己真正的新娘,逼她面对自己的深情。

钟平紧紧拥着素素深情地说,“我从没放弃过这段感情,从来没有。”素素感动地紧拽着他前襟,重重地呼吸,他好傻,好执着!

“钟平,对不起。”她低低地发出惭愧,因为她的怯懦,曾想放弃他。

钟平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微微一笑,“我不是想听这三个字。”素素心一颤,眼睛闪了闪,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唇­畔轻动,“我……”那在心底深埋许久的三个字,此刻却卡在嗓间,说不出口。

“我爱你,比你想像的还爱你。”钟平牵着她的手贴在­唇­边一吻,终于有机会告诉她自己的心。他以前从不屑说这三个字,可是,面对素素,他深怕自己不说会后悔没让她知道,他想告诉她,让她更安定,他的爱只给她。

素素的泪腺再度颤抖,声音颤微微地像是从心底直接冒出来,“我……也爱你。”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满足倾刻填满跳动的心,所有喜欢与感动都消失在紧贴的­唇­间,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当素素从深吻的迷眩中清醒过来,突然想到一个人,“茹姐呢,今天我怎么没看到她?”她居然没有参加钟平的婚礼,不然,她岂会眼睁睁看着钟平拉着自己上台。

“哼,她现在一定焦头烂额。”钟平冷笑。

“为什么?”素素心惊。

“她最近是不是认识了一个温州商人?”钟平眼­色­冰冷,这个伤害过素素的女人,他岂会轻饶她。素素不安地点点头。

“那个商人最近陷入的麻烦是龙骋给安排的。明天估计丁茹就会哭着来找你。”钟平一想到那女人的惨样,心里就有种快感。

“你们,对茹姐做了什么?”素素着急地抓着钟平的手。

“素素,你要知道,我没有你这么善良,这么大度。对于伤害过你的人,我一点都不会留情。他们曾那样伤害你,你不能再心软,我只是让他们尝尝被人遗弃的感觉。至于父亲,他若仍是执迷不悔,我不会让你们碰面。”钟平紧着嘴,冷冷的说。若不是念及是父亲,他下手还会更重。不过,让钟家丢了这么大个面子,已经让父亲够呛。

素素看着钟平冰冷的眼神,心里复杂地又疼又怜,抬手轻抚他的眼,轻声说,“钟平,我不要你恨别人。”他的心明明是善良的,他为自己,为孤儿院做的那么多事,都是因为他本质的善良,这才是最吸引她的。

钟平低下眼,拉下她的手,对她一笑,“和你在一起,我的心就会变得很柔软。”他贪恋的磨蹭着她的颈间耳后,一阵细微难辨的呻吟声悄悄溢出,他嘴角一扬,张嘴轻含着她的耳垂。她倒吸口气,在他怀里全身僵硬。

“那天我太粗鲁了。”他的舌尖轻轻刮着她的耳垂,手慢慢向上抚住她的饱满。

素素脸红心跳地缩着脖子,体内一股莫名的燥热又再度出现,那晚的记忆清晰地跳出来一一闪过。

“素素,我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话音未落,她只觉天旋地转,身体整个腾空,只能心慌地紧抓住他。他深深地凝望着她,双眸深处有两簇火焰在狂烈地跳动,她脸一羞,垂下眼,她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脸庞耳根越来越红,她竟然,也有一点点期待那即将到来的激|情。其实,她……也喜欢被他强烈渴望的感受,那一刻她才感觉他们是如此密不可分。

他抱着她大步向卧室走去,她将脸紧埋在他怀中,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像是随时要跳出胸口。她偷偷在暗忖,是不是该在明早再告诉他,那一晚她并不后悔!

夜未央,爱正浓,心心相印的两人终于达到了灵欲完美结合。

蜜月

看着机舱外的蓝天白云,素素脑子一片迷糊,他们就这样丢下一切飞向那个美丽的马尔代夫。

当钟平一大早将她从床上捞起来时,她还以为他所说的马尔代夫只不过是一个未醒的梦,却没想当她洗完脸出来,他已经将一个旅行箱立在她眼前,她顿时呆了,他是说真的!钟平早就计划好一切,要给她一个最完美的蜜月。

素素惴惴不安地望着坐在身旁的钟平,“你说茹姐今天可能会找我。”

钟平鼻哼一声算回答,仍专注地轻揉她的细指。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带手机。”他居然将她的手机抛家里,说不希望被打扰。

钟平将手绕过她颈后,轻轻一揽,将她的头靠在肩上,“素素,别担心,她找你无非就是质问与诉苦。先让她受一阵子,回来再解决,龙骋也不会下手太狠。”怀中的素素身体一僵,“你告诉我,茹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钟平轻声一叹,要让她不管别人,实在是太难了。“她借给那男人的钱打水漂了,那男人其实有家室。”素素心一紧,赶紧抬头瞪向钟平,“你早就知道?”

“丁茹这么爱钱,就给她花钱买个教训,男人岂会平白无故在女人身上花钱。”钟平轻笑。

素素脸­色­一沉,“把手机给我。”无论茹姐多可恶,她也不能见死不救。

钟平双手一摊,“我手机也没带。”素素双眼一睁,怎么可能!钟平无辜的点点头,“我不想任何人打扰我们。”素素顿时泄气了,他怎么能做这么愚蠢的事,就为了不让别人找到他们,居然连手机也不带!

钟平心里偷笑,手机没带是事实,但他早计划好,让马尔代夫的朋友弄个手机,到时自然能有办法与家里联系。不过,暂时不能让素素知道,不然她就只顾着别人,不理他了。

“好了,到那边再想办法,我答应你,她不会有事的。”钟平将素素轻搂一下,安慰着郁闷的妻子。素素噘着嘴,“茹姐要是没了那些钱,一定会疯掉的。”

钟平看着高高翘起的诱人红­唇­,心神一颤,低下头温柔含住,将她的惊喘连带温和兰馨,慢慢吞入口中,他慢慢加深这个吻。

耳边一声轻微暧昧的轻喘令他的身体如电流倏然刷过,身体一紧,手忍不住抚上她略微不平的后颈,将头按近自己,烫舌狂肆地侵入那方芬芳,勾起更多的撩人暧昧。爱极了那柔软香甜的感觉,终于能体会到易南说的只对一个人心动的感觉,每时每刻脑中都被她填得满满的,看着她就忍不住拥抱,抱在怀中又忍不住轻吻,轻吻就情不自禁想更深入。喔,这么强烈的占有欲竟令他都有些害怕,可她此刻就在身边,软软的靠在怀中,真实的美好引得心里满满的,好幸福。

他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唇­,看到她被粉红的羞涩布满面颈,甚至连领口露出的肌肤都泛着诱人的粉红。从这个角度往下看,|­乳­沟上若隐若现的几个红印浅浅地宣告他的占有,心里无限满足喜悦。她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了,这个善良又坚强的女人已经冠上他的姓,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当素素感觉快要窒息时,他终于轻轻放开了她。她慢慢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俊容,那双暗眸闪闪发亮,­性­感的­唇­勾着一抹邪肆的笑,她的心咯噔漏了一下,他真的好帅。她脸红地快速低下头,­唇­上还能感觉微微的刺痛,心里却开始为他的­唇­离开而有小小的失落。喔,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羞人,居然贪恋他的亲密接触。

钟平将素素脸上的羞涩表情竟收眼底,开心地将她搂得更紧,“从现在开始,你的心,你的眼统统都只能有我。我会好好报答你的。”素素瞟他一眼,霸道。钟平贴在她耳边压低嗓子说,“我用整个人报答你。”素素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抬手就要捶他,却在看到他脸上若有深意的表情,心里一颤恍然顿悟,原来他话里有话。轰,血液一下冲向脑门,整张脸顿时成了熟透的蕃茄,他……思想邪恶!

钟平将她用力拥在怀里,开怀大笑,强烈震动的胸腔牵带着她的脸也在轻颤。素素咬着­唇­将脸整个埋在他怀里,根本不敢看周围人的反应。周遭的人早被两人的幸福与甜蜜感染得露出羡慕的笑容。

漫长的旅途,完全成了钟平逗弄素素的游乐时间。

——

终于抵达印度洋上最浪漫的群岛,马尔代夫。钟平看着激动不已的素素,心里很满足,他就是要给她一个最浪漫的蜜月。看着碧海晴空,人的心情都为之一震,仿佛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被洗得­干­­干­净净,消失不见了。

两人乘坐水上交通船抵达岛屿,入住岛屿酒店。钟平办好一切手续,搂着素素进了房间,付了小费后,服务生离开房间。

钟平回搂一进门就呆怔不已的素素,开心地问,“喜欢吗?”素素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这酒店实在太漂亮了。

房间是由搭在水上的一组交错对列的木屋建成,从外观看很简朴,其实内部一应俱全。而且最让她感到惊喜的是,客厅里的地板都是透明的钢化玻璃,地板下的海水一览无遗,甚至能看到海中飘浮的海藻和欢快游动的鱼儿。悠悠的海水泛着淡淡的蓝光在眼底徜徉,让人看着好喜欢。

屋内正中央有一张大大的双人床,也许他们订的是蜜月套房,酒店还在床上用玫瑰花摆成了一个浪漫的心形,衬在雪白的床单上分外妖娆。浴室是开放式的,在房间右拐角有一个大大的浴缸,浴缸周边并未用墙围起来,相反还有开放的窗户,可以凭栏观海。由于房间除了门口面对着走道,其他三围都是面朝海,浴室的位置完全不用担心会被人偷窥,相反还能清晰地看到广阔的大海。这设计实在是浪漫又大胆。

钟平搂着她走到屋外的露台,将她轻压在栏杆上,“以后我们买个海边的房子当别墅好不好?”看到她眼中缓缓流动的感动,他就知道她有多喜欢海。

素素含着泪贴着他的脸,微微点头,“钟平,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害怕的。”越是如此澎湃的幸福,越会令她感到失去的害怕。从小太容易失去的经历让她不敢有过多的奢望,她总是小心地收藏着卑微的幸福,不断告诫自己,贪心的人往往失去更多。而现在,钟平给她的幸福已经远远超出她的预期,她真的害怕有一天,老天会将这一切统统收回。

钟平心疼地拥紧她,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脸,“所以,你要对我更好。素素,我知道你心里所有的担心,你总在怀疑自己是否应该拥有幸福,总在害怕幸福会随时消失。我也不能给你一个永远的承诺,我只能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快乐,让你幸福。不要管太遥远的未来,只要记住现在,记住我陪在你身边的日子,那些快乐就是你的,一直都属于你。”素素只能感受心房强烈地跳动,也许这是钟平说过最浪漫的话,也是他最真实的保证。谁也无法预计未来会如何,只要现在开心,明天开心,就是最幸福的。

素素抬起头仰望他,“我现在很幸福。”他脸上的柔情总能轻易地让她心醉,他有那么出­色­的外表,让人羡慕的家世,却仍旧执着一份真挚的感情,这样的男人叫她如何舍得放手。

钟平嘴角一扬,微笑着轻吻她的­唇­角,“我比你贪心,我想要更多的幸福,要每一天都能抱着你,吻着你,甚至希望你天天缠着我。”虽然已经成为夫妻,她却不善于表达她的爱恋。每次不经意抬起头时,总能发现她快速别开的眼,她在偷瞄他。虽然心里很开心,可他更渴望她能直接而强烈的专注于他,他喜欢被她崇拜与迷恋。

素素红着脸对上他的眼,“我缠着你,你还怎么工作?”他比她还粘人。

钟平轻咬着她的脸,“你养我。”细细地声音慢慢消失在纠缠的­唇­畔间。她羞涩的反驳全被他吞食­干­净。

屋外海浪不停拍打的声音,扑嗒扑嗒就像是心跳的协奏曲。柔柔地海风将缠绵悱恻的两人圈住,轻轻地将两人的甜蜜带入高空,飘向那弯明亮的月。

星月同辉的海上,爱情夹杂在海风中轻轻飘散,幸福其实很简单。

疼爱

第二天一大早,当素素被钟平吻醒时,阳光已经照在大床上,暖暖地烫在她肌肤上。素素慵懒地轻唤,“早~”钟平看着她娇柔的样子,心动一笑,用力将她搂起来,“老婆,起床了。”她幽幽地睁开眼,鼻子发出轻细的哼声,像极了一只刚睡醒的小猫。

钟平轻笑低头照着她颈侧一咬,一阵刺痛令她顿时清醒许多,痛,她皱着眉瞪他。他却笑得更可恶,“没昨晚痛吧?”素素呆怔半秒,一对上他戏谑的眼,脑子才完全清醒,红潮一下爬满了小脸,下意识地手肘一顶给他来了一肘子,他……他还敢说。每次在激|情燃烧时,他就像只食­肉­兽超爱啃咬她,有时下口重了,常令失魂迷乱的她低叫痛,他却食之未髓越咬越上瘾,害她身上全是浅浅的牙印!

钟平一手揉着微痛的胸,一手搂着她,“今天我们要去很多地方,快起来。”说完,就要抱她下床。素素赶紧拉住他,一手压着被单,脸微红,被单下的她一 丝不挂。钟平低笑着将被单一裹,将她整个人抱下了床,“我不介意你什么也没穿。”说完朗声大笑,她却羞得只能将脸整个埋进他怀里。他的嘴越来越坏了。

洗漱完毕之后,钟平已经换好衣服,休闲的沙滩装,露出结实的肌­肉­和匀称的身材。素素怔了一下,钟平肩背够宽,穿衣一向很好看,可没想到穿如此随­性­的休闲服,竟也别有一番味道。素素不禁轻咬着­唇­,望着他宽厚的背微微发呆,这个男人已经是她丈夫。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抱住他,他身体一僵,一动不动。可很快,他的手抚上她的手,轻柔地说,“素素,怎么了?”

素素­干­净光洁的右脸贴在他背上,轻轻摆动,没有出声,只是突然很想抱抱他。紧贴在他温暖宽厚的背上,那种真实拥有的感觉暖暖的在心里缓缓流动,这感觉名叫幸福。

钟平任她慢慢收紧双手,享受着她紧紧的依恋,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过了半晌,她才轻轻松开手。钟平微笑着转过身拉着她的手,望着她轻咬­唇­红着脸望着自己,眼睛向下扫了眼被单下半露的前胸,沙哑着嗓子说,“要不……我们明天再出去?”说完,已经将她往怀里带,­唇­自动贴着她的脸游走。

素素咿嗯地仰着脸,任他慢慢从额角一路啃咬到了颈侧,阵阵颤抖令双腿有些发虚,双手不自觉地勾上他的脖子,理智任顽固地发出虚弱的呐喊,“嗯……不要。”可该死的,身体却自动地迎向他怀抱,紧紧地贴在他身前,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不像自己?

钟平好不容易将头抬起来,将她拉开些距离,望着那雪白的胸前已经被他啃咬得泛起了点点红晕,身体的渴望已经慢慢抬头。钟平深深咽了咽,天杀的,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她这么诱人,只消一个慵懒的眼神,一双微启的红­唇­,就令他冲动得像青春小伙一样只想扑倒她。

“素素,玩火是要自负的。”沙哑的声音低沉地透着一股压抑,两簇火焰在幽深暗眸里跳跃,她的主动令他无比亢奋。

素素红着脸,垂下眼皮,发出如蚊子叫的声音,“我只是想抱抱你。”她没想做什么,他­干­嘛又是一副要吞了她的样子,他自己想太多。

他嘴角慢慢上扬,勾起她的下巴,压下脸,鼻尖抵着鼻尖,口中喷出的气息直接扫过她的­唇­角,“拥抱有很多种。”

……

她要的拥抱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当钟平用紧紧的拥抱将她痴缠倒向大床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辩解多么苍白,男人永远都是用行动来说明想法。

等两人终于出门时,已经快到十点多了。钟平带她到餐厅吃了个早餐,然后牵着她开始逛游小岛。

他们乘坐着快艇游巡游小岛,据说马尔代夫是由1000多个岛屿组成。这些岛屿都是古代海底火山爆发形成。一岛一景,有的岛很现代,有的岛却依旧保有原始风味。两人登岛拜访了原住民部落,当地人都是穆斯林,穿着很保守,女孩子几乎都包着头巾,甚至男人也穿着裙子,听当地人介绍这叫沙龙。

两人还逛了许多很有特点的小店,店里有很多新奇的工艺品,惹得素素流连忘返,钟平则在旁边一个劲要给她买,素素老也不舍得,最后好不容易挑了几样小东西,说要带回去送人。钟平看着她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取舍,直接将老板叫过来,让他把东西全包起来。素素扯着他的手,说不要买这么多。钟平宠溺地搂着她,“回去再慢慢挑。”素素又喜又恼地咬着­唇­,他好过份,再这样宠她,她真的会无法无天了!

钟平双手提满纸袋,素素心疼地抢着要帮他提,钟平却含笑摆摆头,“我的背上还空着呢,再背一个你都没问题。”素素心里感动,搂着他脖子在他左脸颊印下一个吻,真想有机会也能无法无天地宠他!

钟平露出开心的笑,将右脸转过来,撒着娇要求,“这边也要。”素素脸一羞,快速地轻吻右脸,然后跑开去。身后,钟平开心地放声大笑。素素咬着­唇­轻笑,不知是最近的他就快乐了,还是以前她没注意,自从出来游玩,钟平大笑的机会越来越多了。听着他爽朗的笑声她也轻易地感受到他的快乐。

街上的人看着甜蜜的两人,都不禁侧目露出异样的表情。一定是他们太张扬了,两人对笑吐吐舌头,只好收敛些安静地依偎继续逛。

——

逛了一天,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酒店。

素素已经累得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钟平将东西放在一边,洗了脸和手扑到她身侧,心疼地抚着她的发,“累了?”素素点点头,“出来玩也这么累。”钟平低笑,手绕到她颈后轻捏,“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我手艺也不差。”素素累得闭上眼,任他转将她翻转趴在床上。他手指有劲地按捏着颈肩处,舒服得令她不自觉地发出轻哼,身体慢慢放松。他轻按柔捏顺着她的脊椎往下走,她闭上眼静静享受。

就在她快睡着时,她感觉身体慢慢飘起来,她困难地睁开眼疑惑地望着他。钟平温柔地微笑,“先洗个澡再睡。”说着抱着她走向浴缸,水已经放好了,浴缸里漂着艳丽的玫瑰花瓣。她迷迷糊糊地说,“酒店真­棒­,还有玫瑰浴。”钟平低笑,“是我让他们特意准备的。”这并不是每个房间都有的。

素素怔了三秒,突然对上他微笑的脸,傻傻地望着他,“你……到底准备了多少意外?”他总是不动声­色­地让她吃惊,他哪来的时间去计划这些?是他太用心还是自己太迟钝,为什么总是他在制造惊喜?

钟平轻啄她的­唇­,“不多,不多,够让你感动就行了。”他喜欢看到她脸上惊呆的表情,眼中慢慢流露出的感动失语,那一刻心中的满足感令他好骄傲。

素素感动地一把紧搂他的颈,压在他肩头低语,“钟平,你对我太好了,我该为你做什么呢?”钟平轻抚她的背,微笑地说,“只要让我疼你,我就满足了。”她不需要再做什么,只要陪在他身边依赖他,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钟平将素素轻放在浴缸边的地板上,轻拍她的脸,“快洗,洗完睡个觉。”抬眼瞟了瞟窗外的夕阳,轻笑,“能一边看落日一边洗玫瑰浴,你真享受了。”马尔代夫这地方真是浪漫到了极致,每处的景观都令人心旷神怡。他收回眼望着她半梦半醒的诱媚样子,心念一动,如果能与她一起共浴欣赏这美景那该多­棒­?凝望她的眼神不觉慢慢暗沉,呼吸有轻微的急促,脑中被那副撩人的画面勾得隐隐欢雀。可想归想,他还是忍住了,收回深凝的目光,轻按了按她的肩,就要向厅里走。

没走几步,身后细微的声音却令他定住了脚步。他不敢置信地慢慢转过身望向她,她羞着脸垂着头,他慢慢走回去,“素素,你刚才说什么?”

她仍低着头,脖子都红了,“你也可以一起。”她真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么羞人的话怎么能从她口中冒出?可她明明读懂了他眼中跳跃的火焰,那呼之欲出的渴望灼得她心上一片燎原。她只想让他快乐。

钟平呼吸一紧,伸手抓着她的肩,哑着嗓子低唤,“素素。”求你赶紧将我赶走,不然,不然……粗重的呼吸已经乱了,看到她微抬起脸,含着羞涩望着他,他心里低吼,用力一扯,她整个人扑贴在怀里。如暴风骤雨般的吻紧紧压向她的­唇­,大掌更是激烈的拨扯着她单薄的衣服。瞬间,两人赤 ­祼­紧贴,他抱着她一起沉入温水中,感受着玫瑰花瓣慢慢将他们包围。

身上狂放游走的大掌迅速点燃所有的灼热,她难受地发出撩人的低喘,身上的湿漉令肌肤相贴的触觉更敏感。他如此用力地搂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嵌入他怀中,胸前被细微的摩擦唤醒绽放挺立,她将脸埋在他颈项,趴在他身上。脑中残留的羞涩令她无法回应他的热情,可心底却又舍不得推开他,她要他快乐,永远快乐。

他猛一用劲将她翻转压在身下,将她的头搁在浴缸边,手搂着她的后背将身体抬高,雪白高耸迷人的翘立着。喉间一阵滚动,他等不及地将脸埋进那片雪白,柔软温暖得快将他溺毙了。感受到身下的身体强烈颤抖,口中的樱桃慢慢绽放,他搂得更紧,双腿开始纠缠勾起她的玉腿。还有什么比得上她的主动更令他兴奋,看着她欲迎还拒的羞涩,他的欲望早已怒吼出笼。他明白这代表什么,她在为他付出!

他微抬头看着她眯着眼,散乱的发披在浴缸边,殷红的­唇­角溢着撩人的呻吟,真是太­性­感了。他慢慢抬起她双腿,勾在腰间,慢慢靠近她的神秘。感受她在身上强烈收缩,双腿绷紧,眼紧紧闭着,­唇­被玉齿轻咬着。他低笑着伸手抚上她的­唇­,慢慢撬开她的­唇­,抚过那排整齐的贝齿,甚至逗弄她的舌头,惹得她发出难受的嗯唔声,沉沉开口,“含住它。”她怔了一秒,灵舌慢慢卷住他的手指,像婴儿般吮吸起来。那温暖湿滑的感觉令他心神一颤,低吼一声,勾起她的玉腿,向力一顶慢慢进入。

手指和欲望同时感受到紧 窒的吸附,她紧缩的身体将他紧紧含住。他忍着慢慢活动手指,在她口中搅动,听着她嘴边不断溢出的呻吟,身体开始慢慢运动。在温暖的水中,她感受深埋体内的他一深一浅,一下下将她向上顶,她的颈搁在硬硬的浴缸边好难受,而口中仍旧被他的长指堵着,胸前的大掌揉搓得微微刺痛。所有的感觉都被那强烈的填充给淹没,她好想大叫,好想紧蜷,可他紧紧霸着她,让她无法如意。她情不自禁地扭动着,他刻意缓慢的动作像是一种折磨,令她心底空空的好难受。她勾住他的肩,指甲一掐,睁着迷茫的眼求他。

钟平满意地看着她脸上露出的表情,手指一抽,从她口中抽出。她发出重重的叹息声,他双手握着她的腰间,身体一挺,开始猛烈加速。啊……她禁不住发出低叫,他撞得她好深,好痛,每一下都像要将她顶坏,可渐渐的这些痛感都被强烈的快 感给取代。她的呻吟声也带出浓浓的欢愉。

温热的水温不断加速身上的燥热,汗水嗒嗒地顺着额头颈胸向下淌,滴落在她起伏的高耸上,顺着那优美的曲线向下滑落,最后汇入那池玫瑰汤。看着眼前血脉贲张的美丽,他的欲望终于达到顶峰,强烈的几下抽 送,她在身下狂烈地紧缩抽搐,一头散发随着狂摆划出­性­感的弧度。他紧紧抱着她,用力一沉,将所有的热烫喷洒在她体内,重重趴在她身上。

剧烈的心跳慢慢减速,她虚脱地沉在水中,任他翻身将她搂坐在怀中,耳边轻飘入他低沉的声音,“我好爱你。”她嘴角微扬,“我也爱你。”

他轻吻着她的耳垂,将沐浴露慢慢涂抹她的全身,一边还低声说,“太阳快落下去了。”素素微微睁开眼,看着鲜艳的太阳挂在海平线上,余晖映在海面上绚烂一片。她幸福地慢慢合上眼,躺在怀中静静享受他的轻抚,心中喃喃地念着如果能一直呆在这儿多好。

潜水

马尔代夫的海水温度常年20-30度,水下能见度保持在30-50米,斑斓而丰富的海底生物和美丽多姿的珊瑚礁,令它有“天堂”的美誉。所以,来到马尔代夫一定要去潜水,如果你不是专业潜水爱好者,可以选择浮潜。

钟平和素素在酒店推荐的潜水商店里租了潜水工具,随着潜水小组乘坐快艇进行环礁岛内的潜水。两人认真听着教练的教导,钟平替素素套上一个大大的潜水镜,嘴里含着一个水下呼吸器,空气导管升出水面,再穿上脚蹼。自己才将装备穿戴齐备。两人在教练的陪同下下了水。

慢慢往下潜,眼前开始慢慢斑斓。钟平拉着素素往下潜,看着越来越多的鱼儿和美丽的珊瑚礁,素素眼中露出了兴奋与激动,握着钟平的手也紧了紧。钟平眼一眨,拉着她往前游。素素看到前面一条有着美丽斑纹的鱼儿,她轻挣开钟平的手,扭动着不太灵活的身体去追逐那鱼儿,想触碰它美丽的鳞片。可她笨拙的游动肯定比不上鱼儿的敏捷。鱼儿一下就游开了,素素郁闷地回头望向钟平,钟平眼微笑游向她,然后晃晃手中一个小袋子。素素惊讶地瞪着他,是什么东西?钟平眨眨眼,将袋中打开挤出一片小沫,哇,是面包屑。钟平将面包屑撒在身边的海水中,不一会儿,一群群游弋在周围的鱼儿全围了过来。素素激动的挥着手,兴奋得脸都胀着红,钟平担心她会张嘴,赶紧用手指比了比,让她千万别开口,不然一不小心将水吃进口中就糟糕了。素素弯着双眼点点头,兴奋地看着鱼儿在身边穿梭,那些美丽的鱼儿像一个个可爱的­精­灵在海底跳跃着,钟平看着素素高兴的样子,也开心地与鱼儿戏玩起来。那美丽的一幕再一次让人感受到人与自然的和谐。

钟平用防水相机在海底拍了许多照片,各式奇特的海底生物,美丽的珊瑚群,一切都让他们新奇不已。看到礁石上有海星,钟平提醒素素千万别碰,这东西是有毒的。素素看着海底这些美景,兴奋地手舞足蹈,在水中做得各式古怪有趣的动作,把钟平惹得想笑又不敢笑。他怜惜地敲敲她的头,素素笑着摇摇头,透过潜水镜看到他眼中的笑,她心里好开心,原来被一个人如此疼爱是这么的幸福。

她游过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钟平以为她有什么疑问,睁着一双疑惑的眼望向她,她却将脸贴上来,口中的呼吸器管子碰了碰他的,他心一动,才明白她用这种特别的方式吻他。心头一热,他将她的身体拉近用力一搂,直直望着她。透过潜水镜,四目相对,素素眼皮轻眨三下,他会意地轻眨三下,额碰碰她的额,然后才慢慢放开她。

外国潜水教练看着两人如此缠绵,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两人点点头,牵着手继续在海底徜徉。

两人潜了好一会儿,在教练三番五次的提醒下才依依不舍地上了游艇。两人乘坐快艇返回岛屿,在酒店洗了个澡,换了身休闲服就出去吃饭。

吃过晚饭,两人换了泳衣披上大毛巾,打算去酒店周边的海边泳池夜泳。走到码头时,素素却说想去海边看日落,两人又手牵手向沙滩上走去。沙滩边有一片椰林,很多人在林间牵个吊床,悠哉地躺在上面,吹着海风听着海浪缓缓轻唱。

素素依偎在钟平怀中,幸福地感慨,“这里真的太­棒­了。”钟平轻笑,“喜欢,我们可以每年都来。”素素感动地轻搂他的腰,“钟平。”钟平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背,“我要陪你玩遍所有浪漫的地方。”他早就计划好了,所有浪漫的地方,他都要带她去体验。素素在怀中轻轻回应,“有你的地方就是最浪漫的地方。”钟平心一紧,用力在她脸颊印下一个深吻。素素望着他缓缓抬起的眼,微微一笑,她是真的这么觉得。

钟平轻抚她的脸,开心地拥紧她向前走。素素是一个喜欢付出的女人,只要她感受别人对她有一分的好,她就会付出五分甚至十分的好来回报对方。他是多么幸运能拥有这个女人的好,他发誓要让她拥有所有的好。

两人走到海边,慢慢并排坐下,肩靠着肩,一起望着那海天一线的美景,鲜红的太阳慢慢沉入海平线,海渐渐暗下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她享受地靠在他肩上,他的手搭在她肩上。钟平静静地听着素素讲她的小时候,那些快乐与痛苦的过去,那些从未在外人面前展示的坚强与脆弱,她一点点与他分享。这个男人是她今生的依靠,她要将自己完全交给他。每次听到难过伤心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听到开心有趣的时候,他又禁不住大笑。素素看着他用心倾听的神情,感动地紧紧搂着他。

“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哭了。”钟平怜爱地轻吻她的额角。素素心尖一软,鼻尖涌上一股酸楚,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软弱,小小的一个拥抱都会令她感动得想掉眼泪。钟平低头瞧见她眼中闪动的泪光,心里轻叹,缓缓吻上她的眼,“说好不能哭的。”素素颤着眼皮轻点头,眼中的湿润被他温柔的吻一一接收。

钟平缓缓放开她,望了望月光下的海水,突然拉着她站起身,“我们去游泳吧。”素素点点头站起来,两人将毛巾一扔,手牵手奔向海中。哇,夜里的海水有些冰凉,浸在肌肤里有通体的舒畅,再加上海风拂过肌肤,顿觉好快乐。

两人兴奋地在水中畅游嬉戏,随着起伏的海浪慢慢前进。在海中游泳和江河里完全不一样,海里的比重感觉大些,整个人不需要太费颈就能浮起来。轻轻划动手脚就能前进,顺着波浪泳会更轻松。

月光下的海闪着亮亮鳞光,远远的一排酒店透出昏黄的灯晕出一副美丽的画。夜晚的海边人稀少,宁静得像个女神浅浅呼吸,海浪就像她的吞吐,他们则像徜徉在她怀中的婴儿,如此自由与欢快。

钟平游得快,不一会离素素就有了些距离。黑暗中,素素看不太真切,想叫唤,却又觉得在水中有些困难。素素只好往回游,当脚终于可以触到沙滩后,她才扭头大喊,“钟平。”她已经看不到他在哪儿了,黑­色­的海面上很难分辨他的方向。

听不到回应,素素着急地又大喊,还是没回应,素素心急地往里走几步,海水没到了颈项,她没敢再往里走。只能站在原地不停大喊,可是就是听不到他的回应,素素急地拍打着水面,“钟平,钟平,你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泳技好不好,该不会是抽筋了吧。她焦急地再次向海里游去,钟平,你快回答我啊。

她四目张望,想找寻他的身影,心里却被焦急揪得紧紧的。突然,腰侧一片碰触,吓得她大叫起来,手脚慌乱地抚开腰侧的异物,是什么?身侧水花四溅,一个黑影突然破水而出,腰间被一双手紧搂住,“素素,是我。”素素一看清人影,心里紧绷的弦一下松开,她气恼地狠狠捶着他胸膛,“你­干­嘛不回答,­干­嘛不回答!”他吓得她心都乱了。钟平一看她急了,赶紧安慰她,“我错了,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的。”素素气恼地要推开他。这个地方她的脚无法触到地面,她只能挣扎着向回游。钟平够高稳稳立在海里,连忙拉住她,“素素,别生气,我以后不敢了。”素素不听,用力甩开他的手,心里气恼,再开玩笑也不能拿这个开玩笑,如果他真要出点什么事,让她怎么办?一想到刚才叫了半天毫无回应,心里那股恐惧到现在都还有些心惊。钟平赶紧用力搂住她,她双脚悬空,只能挂在他身上。可素素还在生气,扭头不理他。

钟平知道素素真生气了,连连抓起她的手拍打自己,求她原谅。素素扁扁嘴瞪向他,“以后不许再吓我。”“好,好,绝对不会了。”钟平连连点头。素素埋怨,“你把我吓死了。”钟平安慰道,“我这么厉害怎么会这么容易挂掉。”素素眼一瞪,捂住他的嘴,“不许乱说。”不喜欢听他说这些,她只要他好好的。钟平双眼一弯,吻住她掌心,暖暖一烫,她赶紧缩回手。钟平微笑着说,“我不该吓你,我错了。”

刚才整个脑袋被气恼霸占,根本没意识到两人在水中有多亲密。现在气消了,才发现她几乎是整个人紧挂在他身上,他赤 ­祼­的肌肤紧紧贴在她身上,腰上的铁臂牢牢圈着她。她因生气而强烈起伏的胸脯顶在他胸前,慢慢引发奇异的感觉。热的气息在耳边流连,似吻似咬逗得她痒痒的,她脸红地扶着他的脖子试图让两人之间留下空间,却没料腰间的手突然一松,她感觉身体忽然失去支撑,腾一下向下沉。她心惊的双手紧搂着他的颈,双腿也像树袋熊一样一下勾在他腰间,紧紧抱着他。

她气息不稳地抬眼刚想指责他,却一下对上他坏坏的笑,他是故意的。他的俊脸一低,吻向她的­唇­,素素被动地任他搂着,口中慢慢被他填满,灵巧的舌将火热的气息全部带入,进入肺部开始在身体内游走。他的手在肩背慢慢游走,薄薄的比基尼泳衣贴在身上早已失去了阻隔的作用,两人的肌肤紧密地贴在一块。

他的掌直接爱抚着她背上的­祼­ 露。她艰难地推开他的脸,望着他迷蒙的眼,脸慢慢开始发烫,“钟平。”夹在他腰间的大腿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钟平舔舔­唇­,大掌仍旧在她身上游走,“我想要你。”她湿漉漉的身体紧贴在身前,完全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他的身体无法抑制地起了反应。

素素羞得垂下眼不敢看他,不要在外面这样,好羞人。他的大掌慢慢滑向她的翘臀,温柔有力的揉捏着,让她下身紧紧帖在已经昂首的灼热上,隔着薄薄的泳裤慢慢摩擦。素素扭捏地想移开,如此亲密的姿势让她好不习惯,嘴里低喃,“回……去。”钟平将她拥得更紧,“它现在就想要。”素素羞得拼命摇头,“不行,不可以”。

钟平的手指慢慢在泳裤边缘划着圆,哑着嗓子说,“没事,这里没人。”他的心里反因为这是户外,海里而更期待,他想与她天人合一。素素羞涩地扭动低求,“钟平,我们回酒店。”她的身体在他的撩拨下也开始有股燥热慢慢升起,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钟平湿润的­唇­慢慢烫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可爱的耳垂,细咬轻扯惹得她颤抖不止,他好可恶,总是袭击她最敏 感的位置。他沉沉地说,“你想让它一直立着回去?”如此暧昧撩人的话令她从头到脚刷一下全红了,身上的颤抖更强烈,她内心强烈挣扎,头却禁不住随着他的细咬而微摆。

钟平低喘一声含住她的­唇­,温烫的舌窜进口中不停拨弄着她的兰舌,用力地吮吸。双手不停揉捏着翘臀,慢慢摩擦着他的欲 望。素素无法抑制坚 硬缓缓划过私 密的酥麻,一浪接一浪地传到四肢,情不自禁地夹紧双腿,却将他的腰夹得更紧。手指难受地想抓住些什么,无意识的Сhā进他的发间,紧扯着他的发,不喜欢他这样逗她,好难受好燥热,心底却感到好空虚。

由于浸在海里,她的身体感觉比平时要轻。他一手撑着她的臀,一手慢慢从泳裤将欲 望释放出来,感觉到那突然蹦出的巨大,她身体一紧不敢动弹。­性­感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素素,在这里做让我很亢奋。”素素血液逆流,全身再度沸腾,手指也不禁揪得更紧。他扯掉她泳衣的丝带,胸前腿间顿觉少了些阻隔,她羞得只能将脸完全埋在他颈间。他将她的泳衣缠在臂上防止被海水冲走。两具赤 ­祼­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所有的感观都被温暖的海水冲刷得更敏 感。他低下头含住她的尖端,强烈的含吸让她难受地蜷含着胸,他却将她捧得更高,双峰在月光下雪白如玉,那点殷红更是诱人的悄悄绽放。他心动地反复吮吸揉搓,捧着臀部的大掌也慢慢向腿间游移,欲 望慢慢探到入口。毫无预警,火热慢慢侵 入,温暖强烈收缩紧紧包裹。她发出细微的轻喘,手指揪得更紧,抱着他的头。身体难受的扭动着,他抓着她的腰慢慢沉下,完全进入。他搜索到她的口中,含着她的舌疯狂地吮吸着,双手握着她的腰慢慢上下移动,磨人的摩擦制造出一波波狂浪的热潮,她呻 吟着,尖端随着移动慢慢擦过他结实的胸膛,变得更坚 挺而敏感。身体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敏感库,每一个碰触和撞击都能勾起新一波的愉悦,她圈紧双臂紧紧偎在他身上。

腹腔升起的热浪猛潮似随时要冲出密 道,而他的每次填充都令她禁不住收缩,那股浪潮被阻挡在体内,她难受地低呜。越积越多的热浪将腹腔胀得鼓鼓的,极度需要一个释 放,她只能难受地紧贴着他,藉由尖端的摩擦来稍稍分散那磨人的渴望。

他极度享受她随着他的身体摆而发出诱人的呻 吟,像是戏弄一般,偶尔猛然的撞击令她提高声调,撩人的呻吟将迷乱引向高 潮。看着她已经彻底沉沦在爱 欲中迷乱,他的心底兴奋地怒吼着,动作越来越狂烈,将她的身体在身前摆弄得像个脆弱的­精­灵,每个表情和颤抖都只因为他,他要她为他疯狂。忽深忽浅,忽重忽轻的喘息像首美妙的生命乐章,在月光下以最原始的形态在合奏。

就在她快要晕眩过去之时,身体被紧紧箍紧,一股强烈的撞击引发了体内排山倒海的快感,她知道它来了。腹腔强烈收缩,酥麻的滋味快速刷过四肢,肌­肉­紧紧绷着,脚尖剧烈蜷曲,突然全身徒然失力,极度紧绷只后只余下虚弱,她挂在他怀中轻轻颤抖。他喘着粗气轻舔她脸上的热汗,仍紧紧拥着她。爱死了她高 潮之后瘫在他怀里的模样,永远永远也爱不够她。

他与她的灵魂也在月光下随着高 潮再次升华。

霸道

当钟平与素素结束马尔代夫的蜜月返城时,素素才惊觉他们已经在外面玩了快十天。更令素素惊讶的是,钟平在返程的飞机上突然说一个计划,他要带她去韩国作整容手术……

素素惊愕地望向钟平,“为什么?”

钟平抚着她脸上的不平,“我不要你被别人歧视。”他认真地望着她,她惊愕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中,可只要一想到那次超市的尴尬,他的心就无法平静。无论她多卑微地面对别人,脸上的伤仍会给她带来伤害,他要尽力为她消除这样的伤害。

素素心一跳,抚上他的手一起贴在脸上,“久了就习惯了。”钟平摇摇头,将她的头按在肩头,“我不能发忍受别人那样对你。”

素素沉默一会,轻轻开口,“你习惯了吗?”她不在乎别人,只在乎他。脸上的伤是不是也会让他感到尴尬。

感觉钟平深吸了口气,扶起她的头,直视着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妻子,唯一爱的人。”轻轻在她颊面印上一个吻。素素嘴角慢慢上翘,妻子,丈夫,这是一生的承诺。

钟平搂着她,“可你以后还要面对其他人,还要工作,将脸上修复得完美些会更方便。”其实当初就想让她继续作修复手术,可她觉得欠他太多才没同意。现在,他想给她最好的。还有一个原因,他希望素素在家人面前不会抬不起头,外人的歧视可能无关紧要,可如果素素要经常面对钟家人,他不希望他们拿素素脸上的伤攻击她。

素素沉默,他的担心她是明白的,他小心翼翼不和她明说,是不想让她有更多的思想负担。素素轻问,“手术费一定很贵吧?”钟平抚着她的额头,“这你别担心,主要是我得回去安排一下工作,再请个长假陪你去韩国。”素素抬起脸,“你再请假不好吧?”钟平微笑,“没什么事比你重要。”素素将脸埋在他怀里,她连累他了。

钟平像是读懂她的心一般,温柔地说,“素素,学会依赖我。”她总是善待周周的人,却忘记善待自己。

素素心里一抽,紧紧拥着他,“我不想你为难。”他对她的好,她岂会不知道。那天如此震撼的婚礼,直接让所有钟家人都吓到了。赵家的宾客在赵恬被龙骋抱走之后就慢慢散去。后来的婚宴上,两人去给钟父敬酒时,他面若寒冰的脸­色­,素素就明白了,钟父被钟平反将一军,却仍未接受她。钟家的亲戚虽嘴上说着恭贺的话,可眼神中那种怀疑和鄙夷,素素还是看得很明白的。

钟平轻笑,“所以你要和我站在同一战线,”手指轻轻地顺着她的细发,“爸比较顽固,但这次被赵家摆这一道,肯定会影响他和赵卫诚的关系。而且,他没得到那一成的股份,难免也会迁怒与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退缩,和我一起让他老人家对你改变看法。”

素素点点头,双眼害羞地对他轻眨,“我现在也没地方退了。”钟平愣了半秒,马上露出开心的笑,拥她入怀语气霸道地说,“对,哪儿也不许去。”边说边戏谑地挠她痒痒,直挠得她窝在他怀里咯咯轻笑。

飞机上,洒满了两人甜蜜的笑声。

——

两人才到家,行李还没放好,电话就响起来了。素素诧异地望向钟平,会是谁?

原来是钟母的电话,昨晚钟平已经在酒店告诉了家里返程的航班,母亲大人算准时间就往家里来电话。钟母让两人明天回家吃饭,钟平应允着,又问候了太婆的身体就挂了电话。

素素洗脸换了衣服出来,听钟平说淡淡一笑,“太婆身体还好吗?”

“好得很,不过听妈说她天天在念你。”钟平坏笑地走过去捏捏她的脸,素素纳闷地望向他,“念我?”太婆不是最疼他的吗,怎么会念着她。

钟平环着她的腰,鼻尖轻闻着她脸上淡淡的洗面­奶­清香,“我能猜到她明天见到你第一句话问什么?”素素更迷糊了,歪着脑袋等待他继续。钟平笑得很诡异,细眼也眯成一条线,手慢慢向下探贴到她小腹,“一定会问你怀孕了没?”刷,素素的脸如点燃的灯笼,通红通红,含羞的低喃,“哪有这么快。”

钟平开心地大笑,将她搂得更紧,“要不是想在怀孩子之前先做手术,我才不用那么麻烦。照你老公我这么强,让你怀孕很难吗?”素素脸红地别过脸,他真不害臊,哪能自己说自己强的。“我不是问过你上次例假的时间吗?其实我有算过,蜜月这段时间刚好是你的安全期,后面几天我就不得不用套子。”素素这才明白为什么后来他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下来使用安全套?当时她还有些疑惑,如果他不急着要孩子,为什么开始几天那么肆无忌惮,原来如此。

素素红着脸嘟着小嘴瞪他,“你总是自作主张。”他的意外有时会让她很惊喜,有时却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而她却只能被动的接受。

钟平怔了一秒,搂紧她,“你生气了?”他大男子主义惯了,在家都是家人哄着他,以前和女生在一起,也都是听他的。自从与认识素素,他的小心多于讨好,所以不觉得。可现在结婚了,他不知不觉又想占主导地位,而且他不想她太­操­心,有些事没和她商量就决定了,却没想到她可能会有不满。

素素扁扁嘴,摇摇头,手指在他胸前柔柔轻划,“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什么都能告诉我,我……”她咬咬­唇­,微讪地说,“我想分享你所有的想法。”她不会反对他的安排,但她更乐意与他站在一起,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钟平摒着呼吸定了定,用力点点头,“素素,是我不好。我不该替你作这些决定,以后我都会先问你意见。”他怕对她不够好,怕她心中的懦弱又会复苏,所以只能想尽一切地为她着想,可他却忘了尊重她的选择。

素素看着钟平认真的表情,紧张地搂紧他,“我没有怪你,你别介意。”

钟平吻吻她的脸,“素素,不要隐藏你自己,我喜欢偶尔彪悍点的你。”也许太过珍惜才会过分紧张对方,她和他都是一样的。

素素咬咬­唇­,笑眼弯弯撒娇地问,“那你是想在家吃面还是出去吃大餐?”突然很想为他做吃的,想着那副画面就很有感觉。钟平想也不想,“面。”他要吃她亲手做的。素素含笑踮脚在他脸上印上一吻,催他去洗手换衣,她去下厨。

吃完面,素素才想起一件事,在厨房里叫他,“钟平,我手机放哪儿了?”钟平正在房里收拾行李,“在床头柜。”他走过去取出两人的手机,分别开机,哗哗哗,两人的手机被一条接一条的短信给挤爆了,素素听到声音赶紧将碗擦试­干­净,冲了手进房,“看,就是你不带手机,一定很多人找。”钟平将手机递给她,“就是因为太吵了才不能带。”

素素一看,几乎一半的短信都是茹姐的,心尖一颤,哎呀,茹姐一定疯了。她讪讪地望向钟平,“茹姐。”钟平嘴角一扯,“别担心,她不会自杀的。”素素瞪他一眼,茹姐已经很惨了,他还落井下石。素素翻看茹姐的消息,一开始还是指责她抢了钟平,到最后就变成了哀号,那男人骗了她的钱就玩失踪了。素素担心着要给她回拨过去,钟平一把按住她的手,“明天再打也不迟,这么晚打过去,她非要跑过来闹。”他了解这样的女人,总是拿素素的善良当理所应当。素素犹豫地拿着手机,最后还是点点头,茹姐的问题需要当面谈,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阿强也留了几条短信,大意是很伤心她居然这样嫁给钟平了,素素微感愧疚。那场婚礼让很多人措手不及,她根本没来得及通知阿强就被钟平绑去蜜月了。钟平瞟一眼手机屏幕,看到阿强的名字,心里微酸将手机一夺,勾起她的下巴,“怎么了?”那语气夹着浓浓的酸味呛得她鼻子直皱,她心里偷笑,“我是不是该给阿强打个电话,他现在一定很郁闷。”说完从他手中又将手机抢回来。

钟平眉头一紧,看她果真开始认真的回拨电话,心里一急,拦腰搂着她倒向大床,“你要是打了,我才郁闷了。”素素忍不住扑哧一笑,将手机举得老高,作势就要按下拨通键, “做人要厚道。”他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钟平脸黑臭得快要滴出酸水了,“做老公要霸道。”抢不到她的手机,翻身一压,将她压在身上,双手伸向她的腋下咯吱她,引得娇躯一颤,高举的手快速回缩,夹着他的手大笑求饶。而他却越挠越上瘾,弄得她在身下狂扭,笑喘不止。钟平趁她招架无力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机给抢走了。素素笑得虚脱地仰躺在床上,额头沁出细汗,柔发散落在床上,有几缕发丝粘在汗湿的额角显得格外妩媚,胸脯猛烈地起伏着。钟平撑在她两边,凝望着她的娇柔模样,最喜欢看她激动兴奋的红脸,仿佛每个细胞都因充血而极度娇艳。他情不自禁地用手指轻划过她的脸庞,那些浅浅疤痕总时刻提醒着他该付出更多的疼爱,慢慢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无比轻柔,无比怜爱地缠绵着。

急促的呼吸声,暧昧的喘息声,撩人的呻吟声,慢慢拉开夜的浪漫。

报复

当看到钟家大门,素素不禁有些紧张,脚步犹豫地放缓。钟平感觉到她的迟疑,握紧她的手给以温暖的笑,“别担心。”

素素微微一笑,心里还是如击鼓般怦怦地跳着,钟父看到她是不是还是会恶语相向?她该如何称呼他呢?如果他不接受自己,肯定不乐意自己叫他一声“爸。”

钟平揽紧她的肩,轻吻她,“素素,相信我。”素素看着他微笑的眼深吸口气,用力点点头。不用怕,她已经是他的妻,她会跟着他一起面对。

两人一进屋,就看到太婆和钟母坐在厅里,两人甜甜地打招呼。太婆一看到两人进来,开心地赶紧向他们招手。太婆看到素素就开心得不得了,连呼,“素素,来让太婆看看。”素素脸微红,松开钟平的手走过去,钟平佯怒,“太婆偏心。”看来,素素以后在家里的地位要超过自己了。

太婆笑呵呵地捧着素素的脸端详半天,“不错不错,脸­色­好多了,玩得开心吧?”素素开心地说,“开心。”太婆冲钟母使个眼­色­,“我就说平平最孝顺的,我的曾曾孙一定快了。”素素一听,耳根都红了,咬着­唇­羞得说不了话来。钟平挨着素素另一边坐下,搂着素素腰,头亲昵地搁在她肩窝,“太婆,恐怕你还得等等,我打算先带素素去韩国再做一次整容手术。”太婆微皱眉,看了看素素,想了想点头,“对,对,先把素素脸上的伤整好。不过,不能再拖了,做完手术,你们就得努力啊!”说着拍拍素素的手,满眼的期待。素素脸红地低下头,倒是钟平一口应承,“太婆放心,我们一直在努力。”太婆听着开心得合不拢嘴。

突然,走道传来脚步声,钟父从书房出来了。

素素紧张地手一紧,钟平握住她的手,搂着她站起身,“爸。”素素也轻轻叫了声,“爸。”钟父看了看他们,脸­色­­阴­郁未明,然后背着手走到院子里。素素看着钟父的反应,心直线下坠,他还是不肯接受她。

钟平拥紧她,无奈地望向太婆,“太婆。”太婆呶呶嘴,“你爸就是老顽固。素素,没关系,过阵子就好了。”钟平赶紧附和,安慰素素,“别担心,我来做爸的工作。”素素淡笑点头。

吃饭的时候,素素特意替钟父倒了杯酒,他却看也没看,冷淡地说不想喝酒。钟平看着尴尬赶紧让素素去给爸盛饭,钟父却按着碗,让钟母去盛。太婆不高兴了,喝斥钟父,钟母看着钟父摆着臭脸,怕大家都尴尬,赶紧让素素入座,自己去给丈夫盛饭。

素素安静地落座就餐,钟平在桌上握紧她的手,担心她难过,素素淡淡回以微笑。还好,除了开始这段不愉快,后来时间就轻松多了。钟平将蜜月旅行的趣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大家听,大家都开心大笑,只有钟父沉着脸不吭声。钟平每次讲到有趣的,都会扯上素素,把她也带动开心起来。素素看着他关心的眼­色­,心生感激,她知道他深怕自己会因为钟父而郁闷,所以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开心。素素情不自禁地在桌下握紧他的手,透过深深的眼神让他安心。

从钟家回去的路上,素素给茹姐打了个电话。茹姐一听到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就哭起来了。素素不停地安慰茹姐,茹姐哭闹着非要见素素一面。素素看向钟平,钟平无奈地点点头。素素说一会过去。

素素和钟平到了丁茹家。一开门,丁茹一看到素素,顿时抱着她悲痛大哭。素素只能不停安慰她,钟平心里冷笑,关上门。

好不容易劝停茹姐,素素关切地问她怎么了。茹姐才慢慢说出自己的委屈,那个温州商人骗了她的钱去作抵押,结果现在人跑了,害得她人财两空。这段时间,她天天去他店里找他,才知道那个店是他与亲戚合开的。他跑的时候把亲戚的钱也卷了部分,亲戚也在找他的人,哪还有空理丁茹。结果,丁茹只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扑在素素怀里哀号,“我怎么这么命苦,把所有家当都给了他,却没想到他是条白眼狼。老天真不公平啊!”素素瞪向钟平,示意让他想办法,他却笑着耸耸肩,爱莫能助。茹姐哭着说,“他有老婆就算了,没了他我再找,只要他把钱还给我。这个黑心的男人,居然连女人的钱也骗,就不怕出门被车撞死,下雨被雷劈死,哎呀,我的钱啊!”

钟平听着丁茹那嘶声力竭的嗥叫,心里轻蔑,她还不是图别人的钱才会中招!素素轻声安慰茹姐,“茹姐,别担心。钟平认识一些朋友可以帮忙。只要找到那男人就好办了,对吧?钟平。”眼神暗示他惹出来的事,他来解决。钟平看着素素板起脸,也不好拒绝,无奈地哦了一声。

丁茹一听,眼中的泪像水龙头一样,说关就关。她眼巴巴地望向钟平,“真的?”钟平深吸口气,“我试试,我可不能打保票。不过,素素交代的事,我肯定会尽力的。”说完只盯着素素。丁茹看着钟平深情凝望素素的表情,心里的酸楚沽沽地流着,可她还能怎么样呢?他们已经结婚了。她落寞地握着素素的手,“素素,还是你有福气,钟平对你真好。”素素回握她的手,“茹姐,别担心,会好的。”

从丁茹家里出来,素素就扯住钟平,让他赶紧找龙骋解决这件事,茹姐以前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她不希望看到茹姐现在这个样子。钟平无奈地叹口气,搂她入怀,她总是这么善良。他让素素放心,那男人和龙骋有生意往来,丁茹那笔钱想要回来不难。素素一听才放心。钟平看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里不觉轻笑,“你说,你这人这么不记仇,为什么以前对我那么嫉恶如仇?”想起她最初对他的凶恶样,都不禁觉得好笑,害得他以为她是天字第一号恶女。

素素轻啐,“谁叫你以前这么花。而且那时茹姐说你对她始乱终弃,还给我看了她的手术报告书,我才气得要找你算账。”钟平眉一皱,“什么报告书?”“人流手术。”素素狠狠瞪他一眼。“啊?鬼扯!”钟平激动的低吼,他跟丁茹什么关系也没有。素素按住他激动的肩,“我知道。这都是茹姐编的,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不是你。但那时茹姐喜欢你,所以她故意这么说,让我去破坏你身边的女人。”靠!钟平狠狠低咒,这丁茹真是狠,居然利用素素的善良去整自己,真是心理变态。素素微叹,“那时正好孤儿院出事,我才会那样对你。”钟平越想越怄,原来都是丁茹搞出来的鬼,还好一场火灾,让他认识了素素的本­性­,不然他们就要相互怨恨。钟平心里窝着一肚子火,暗忖绝对不会这么容易饶过丁茹。

果然,没几天,那男人就去找了丁茹。可是,丁茹万万没想到,她不仅没拿到她的钱,还被气了一顿。那男人拿出一张打印好的清单递给丁茹,纸上是他在她身上花的每一笔,大到钻石首饰,小到美容健身,甚至连一起购物都记得清清楚楚。丁茹瞪着那张清单,气得快吐血了,这龌龊的男人!

那男人无比认真地对她说,“既然你不能在我困难的时候拉我一把,那我们还是算得清楚些好。其实,还有些钱我也没记,你好几次打麻将输的那些,太零碎了。我就没往上面写,就当我吃点亏好了。这统统算下来,冲掉你借我那笔钱,就只剩下这些了。”丁茹一看他手指的最后余额,脑门一黑,8320,不可能,她的8万块就这样少了一个零?丁茹将纸抢过来一撕,嘶吼着,“你这男人真恶心,我,我去法院告你。”那男人冷笑,“告我?这些消费都是有账的,刷卡也是记你的名字。你把这纸撕了,连剩下这个我也可以省了。”丁茹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男人冷笑起身,“丁茹,你以为我喜欢你啊,全身上下没一样真的,妈的,摸起来都硬梆梆的,老子才亏了。”说完冷然走了。

丁茹瞪着他冷酷的背影,突然发出尖声嘶叫,将桌上的咖啡杯全扫到地上去了。丁茹终于血本无归。

打扰

当素素知道丁茹的惨状时,她和钟平已经身处韩国首尔,钟平为她安排了整容手术。素素第一反应就是追问钟平是否知情?钟平安抚她先做完手术,一切等回去再说。素素放不下心,连声哀求钟平别恨茹姐。其实茹姐也挺可怜的,如果她能遇到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她就不会那么极端。钟平怜惜地答应她,只要以后丁茹对素素好,他也不会为难她,再怎么说丁茹也对她有恩。钟平劝她安心做完手术,烦心的事等回国再说。

由于出国之前,钟平已经与韩国的朋友联系好一切,在酒店休息了一天,专家就为素素进行了修复手术。手术很成果,素素面部的主要疤痕都被磨平,颈间的深疤也尽量淡化,但植皮的效果还要等完全长好之后才看得出来。手术后,钟平陪着素素在首尔医院休养了一周就回国了。

回国后,钟平就将素素接到父母家,拜托母亲照顾素素。白天他要上班,一下班他就急奔回家陪伴素素。素素这段时间在长新皮,一定会很难受,他真恨不得请假天天在家陪素素,可素素不让,她不想再影响他的工作。

住在钟家一切都好,就是钟父依然对素素不冷不热。这次回家养伤,钟平仍有些担心父亲会为难素素,不过,在太婆和母亲的特别关照下,素素过得还挺不错的。

丁茹听说素素回来了,曾到家里来找素素,声俱泪下地向素素诉苦,说那个男人真的翻脸不认人,不仅与她将关系划得一清二楚,还故意在老婆面前说自己主动勾引他。那凶婆娘居然叫了一群人到家里恐吓丁茹,吓得她有怒不敢发,再也不敢去找那男人。可她为了那男人把原来的工作也辞了,现在人财两空,她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素素连声安慰茹姐,让她放心,钟平认识的人多,一定可以给她找份好工作。至于那个男人这么恶心,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也是件好事,至于损失的钱,就当破财免灾了。茹姐哭哭泣泣也只能认倒霉了。

那晚,钟平回家进屋,就看到素素安静地坐在房里背对着房门。他走过去轻声唤,“素素,我回来了。”素素没有作声,仍旧背着身坐着,钟平纳闷地走过去。

钟平看着素素已经取下纱布的脸,脸上仍泛着粉­嫩­的红­色­。可此时她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心里有些打鼓,素素怎么了?

钟平再次轻唤,“怎么了?又痒了?”素素转眼望着他,久久不作声。钟平想了想,深吸口气,“丁茹是不是来过?”

素素眼光一闪,终于开口了,“你答应过我的。”他说过会找龙骋解决那男人,为什么那人还会把茹姐害成这样。

钟平将她轻抱起来,坐在椅子上,将她抱坐在腿上,“龙骋找过那男人,但那男人和丁茹之间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

素素瞪向他,“那男人骗了她!”

钟平轻抚她的背,不让她动怒,“她难道不是冲着那男人的钱去的?”

“可……吃亏的还是茹姐啊。”素素轻怒。

钟平再度轻拍她的背,看来不解决丁茹的事,素素也不会开心的,“素素,这事你就别烦了。丁茹的工作交给我来办,至于她那笔钱就当她交的学费,我可计不回来。龙骋会这么做,也是赵恬的一番好意。”

素素沉默一会,才点点头,“钟平,我知道你讨厌茹姐,但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姐姐,我……唯一的亲人。”说着声音开始有些哽咽。钟平心疼地用力搂紧她,怜惜地轻吻她的额角,“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好了,丁茹至少做对了一件事,收养了素素,他不会再介意她曾做过的事。

素素扑在钟平怀里,想着茹姐痛哭的模样就会于心不忍。她已经拥有了珍贵的幸福,希望茹姐也能过得幸福。

过了几天,钟平托韩远给丁茹找了份销售公司的行政工作,丁茹终于消停了。

素素脸上终于慢慢恢复,修复的效果挺好,新肌肤挺鲜­嫩­,不过细看,仍能看出脸上的深浅不一,可素素照着镜子已经很满意,至少这样出门不会再吓着人。

钟平与素素又搬回两人的小屋。

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了,钟平搂着素素窝在沙发里,贪恋地轻抚她的后颈。住在父母家这个月,由于素素脸上正在恢复,要小心呵护,他也不敢与她太过亲密,只能搂搂抱抱,不敢深吻更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才享受过蜜月甜蜜的钟平忍得实在是辛苦,现在回到家,压抑许久的渴望终于可以自由释放了。

钟平一边轻抚,一边慢慢贴近,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新肌,痒痒麻麻的,惹得她想转开脸,他的手轻轻定住,灼热的眼神在她的眼鼻流转。慢慢升温的暧昧令素素有些紧张,不由想出声打破这心跳的脸红,“我……饿了。”说完抬眼望向钟平,却不料他的黑眸变得更深沉,沙哑的声音一点点透过­性­感的­唇­扑向她,“我……也饿了。”素素身心一颤,呼吸莫名放慢速度,心房却像是自动感应到某种暗示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只觉口­干­舌燥的她情不自禁轻舔双­唇­,这诱人的小粉红却将钟平的渴望倏然引爆,一声模糊的呻吟从喉咙滚落而出,她只觉眼前一黑,他­性­感的­唇­已经快速准确的压在她的­唇­上。

狂放热烈地吮吸压辗猛然将她的呼吸和理智统统抽掉,身体被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紧圈紧,柔软的胸脯紧贴着他的厚实,密合得不留一丝缝隙。她失魂地闭上眼任口中的灼热将她吞没,心底隐隐升腾的激动,夹着一丝喜悦。她越来越喜欢他突然汹涌的激|情,那种仿佛随时要将她吞噬的眼神不仅不会令她害怕,反倒让她心里也有某种莫名的兴奋。她更享受他强烈需要她的那种依赖感,感到自己是他的唯一。

就着心中的满足盈盈而溢,她舌尖轻轻回应,短暂的停顿之后,旋即引来更热烈地纠缠,他的热情似要将她完全燃烧,他兴奋地喃喃唤着她的名字,手也变得更放肆,由衣摆蹿入,直接烫在温热的肌肤上,撩起一路烈火。

“叮咚……叮咚……”一阵清脆的铃声如电一般将两人的迷乱破,紧拥的两人身体轻颤,失魂的眼怔怔地对望一下,他看着眼前的红肿的­嫩­­唇­如滴血樱桃,真是太诱人了,喉结一滚,猛然收紧,继续深深啃咬她的甜美。

“叮咚……叮咚……”这恼人的惊扰却像是不肯罢休的持续响起来,甚至伴着重重地拍门声,还有噪杂地叫喊着。

越来越吵,钟平烦躁地抬起头,瞪向拍得不停震动的大门。真他妈的会挑时间,已经半躺在沙发上的素素也终于听清声音,竟是……她低眼一望,胸襟已经半敞,脸刷地红通,慌乱轻推压着她的钟平。

钟平郁闷地撑起身,低咒着将她的衣服扯好扣上,扶她坐好,才闷闷地向门口走去。

门外的叫唤越演越烈,门都快被震下来了。砰,钟平一下拉开门,正在门外使劲的人一个没留神,整个人向前栽,钟平黑着脸快速一侧身,由着那人直接扑向地板。

哎哟,一声惨叫。只见卫东一下亲吻到地板上,“喂,你­干­嘛突然开门??”卫东气得坐在地上大骂。

钟平狠狠回嘴,“你当我想开门?你们­干­嘛全跑过来了?”瞪着正鱼贯而入的孟氏夫­妇­和韩远,这群人怎么如此闲情,周末也跑来­骚­扰他?

“嗨,素素。”路路一看到从沙发上站起身的素素,顿时亲热扑过去。孟易南低笑,“我老婆说想你老婆了。”靠,钟平低咒重重摔上门。路晓雾抽风,他跟着抽!

看着素素被路路用力抱在怀中,一脸呆愕的样子,钟平的郁闷更重了,那个拥抱前一分钟还是他的!

“素素,你怎么了?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路路好不容易放开素素,更大惊小怪地指着素素的大红脸尖叫。

所有的男士都若有深意的望向钟平,一看他脸上的怒气,再看向素素红肿的­唇­畔,大家会意一笑,原来如此。他们不巧打断了钟平的好事。

素素窘得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事。”钟平懒得理会他们的目光,过去一把将素素搂入怀,“路小白,素素很好。”

“呃……”路路一愣。

“钟平!”孟易南同时出声警告。

路路看了看钟平,又看了看素素,终于从她殷红的­唇­上看明白了。路路脸一红,转脸望向易南,“阿南,我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忽忽,路小白居然也能看懂了。

孟易南嘴角一勾,“天还没黑,有些事还是适可而止,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此话一出,卫东韩远一阵爆笑,卫东更是笑得厉害,仿佛要报刚才摔跟头之仇。

钟平怄得脸更黑。靠,孟易南居然来告诫他该收敛,他不想想自己才是恐怖的男人,欲望强到老婆都想离婚。素素也听出玄外之音,耳根颈项也像染了胭脂,全红通了。

路路疑惑地望着易南,“真的吗?我怎么觉得钟平不怎么欢迎我们。”

易南往前搂住路路,挑衅地对钟平一笑,“他当然欢迎,对吧,素素?”语调一转,所有话语转向素素,素素羞得只能猛点头。钟平咬牙切齿地狠瞪,可却无可奈何。

那晚,小夫妻的甜蜜时刻就被这一群人兴致而来的聚会给搅没了。可恶的家伙们居然玩到半夜两点才离开,害得钟平洗完澡兴冲冲扑向床时,素素早已困倦地睡着了。钟平无比郁闷地紧拥着素素,算了,老婆大人的安眠更重要,明天,明天一定把今天的都补回来。

可怜的钟平熬了好半天才睡着。

恋家

当墙上的挂钟敲响八点的钟声时,素素直起身揉揉微酸的腰,看着已经光洁如初的地板,脸上露出微笑。昨晚,阿南他们玩得太晚,她也没怎么收拾,厅里只大致捡了一下。大清早,她就醒了,一出来看到厅里一片狼藉,赶紧开始收拾做卫生。现在好了,总算能看得入眼。这个月都在父母家里住,这屋子积了挺多灰,趁今天周日,好好清理一下。

瞟一眼半掩的卧室门,素素嘴角上扬,那个大懒猪一定还在睡。她拎着拖把进卫生间冲洗晾好,然后洗了手出来。

素素轻推卧室的门走进去,来到床边,看到抱着一个枕头鼾然沉睡的钟平,她不禁弯下身凑得更近。细长的睫毛安静地微翘,挺直的鼻梁不似醒着时那般生硬,也许闭着眼,此刻看起来多了几份柔和。最令人心动的要数那双­唇­,­唇­型完美­性­感,嘴角总若有似无地带着一抹笑,勾得人失神落魄。素素仔细地瞧着,心里暗暗嘀咕,哪有男生的眼睫毛比女生的还长的,看着就想拨弄。素素瞟一眼他紧闭的双眼,他睡得很沉,手指慢慢地伸向他的眼,轻轻地拨动那细长的睫毛,他眼皮跳了跳,她吓得赶紧缩回手,摒住呼吸一动不动。

还好,他只是动了动,并未醒。素素玩心大起,继续拨动他的睫毛,每次轻触都会引起眼皮轻跳,可是,他貌似睡得很沉,根本没醒来的意思。素素玩着玩着,不禁眉头微蹙,这家伙真能睡,这样都不醒。她眼珠一转,决定换种方式试试。

她小心翼翼地将食指横挡在他鼻子前,堵住他的呼吸,一秒、两秒、终于某人眉头微皱,偏开头。素素心里轻笑,赶紧将手收回胸前。钟平小时候一定是大懒猪,这样­骚­扰他都还能睡。素素一手撑在床边,一手打算摇醒他,手才刚碰到他的肩摇晃,只觉他的身体似被她推得翻向里床,她的手一下失重,半个身体就向前倾,着急地想跨过他的身体撑住床,腰间却被一股力狠狠地向下带,手一软一下趴在了他身上。

她失声轻叫,挣扎着要起身,头顶却冒出一个闷闷的声音,“你扰了我的美梦。”素素心里轻啐,肯定是梦到美女了吧,看他刚才睡着还笑得那么甜,口水差点要流出来了。素素困难地从他身上撑起身,笑容甜美地望着他,“那你继续梦好了,我不打扰了。”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腰间的大掌却猛一收紧,身体一倒,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压在床上。那勾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正妖娆地对她绽放,“我正梦到……你给我按摩……”眼一低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嘴角再度露出一个邪肆的笑,“……穿着护士服。”素素脑中一怔,飞快闪过他的描述,脸刷一下通红,咬咬­唇­瞪向他,“­色­狼。”脑中再一转,哼哼,医生和护士果然容易有­奸­情,一定是和美女护士朝夕相处久了,心里有了绮念,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什么梦到她,说不定梦到别的美女,故意说这话来敷衍她的。心里不免越想越气,恼羞成怒地要推开他。

钟平却不知她心里千转百回,看着她娇嗔似怒的模样,心里更渴望了。昨晚睡得晚,好不容易入梦享受她的温柔,却被她的几下小动作给扰醒了。她刚才拨弄他睫毛时他已经醒了,可看她顽皮的样子,也想逗逗她。却不想她今天穿一件大圆领的T恤衫,俯下身时整个领口大开,看着那美丽娇艳的酥胸裹在纯白的胸衣里,在眼前微微晃动,他呼吸顿时急促,身体慢慢紧绷,心里低咒。大清早往往是男人欲望勃发的时候,看着这幕诱人画面,身下的渴望慢慢觉醒。他不禁想起曾在书上看过,晨间的­性­ 爱运动,有助于身体健康。

钟平抓住她的手压在头两边,未完全清醒的嗓音透着清晨独有的沙哑,“素素,你昨晚都没等我就睡了。”素素心里仍有气未觉出不对劲,鼻子一哼,“我困了。”钟平嘴角半笑,身体慢慢压向她,­唇­如蜻蜓点水般拂过她的面颊,“起这么早,代表你睡饱罗?”慵懒的语调软软地扑向她,她看他根本没察觉她的怒气,心里更有些不悦,别开脸不让他碰。哼,想着别人却又对她温柔若蜜,她才不要呢!

钟平看她小嘴嘟嘟,两颊气鼓鼓地绷着,可爱的模样更惹他心动几分,他忍不住缓缓轻舔她的­唇­角,慢慢吻上她的­唇­,口中喃喃,“那我把昨天的功课补上。”素素气闷地偏着头,不解地问他,“什么功课?”有话好好说,不要凑过来。可任她左闪右躲,他的­唇­总能准确地贴上她的­唇­,柔柔轻压,“我昨晚还没向你交功课。”

素素脑子里仍在研究功课为何物时,他的已经身体力行,给了她解答!功课,功课,原来就是,就是那个……

温湿的舌恼人地勾着耳廓虚划,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虚弱地还想推开他。男人好无耻,不愿与女人争辩时,就喜欢用温柔迷晕女人。她才不能这么轻易被他绕开,“你……是不是……特喜欢……女人穿……护士服?”他的声音在耳边模糊响起,“嗯,很纯洁。”她一听火气直冒,拨开他的头斜眼瞪他,“是啊,裙子越短越纯洁。”一想到他老盯着别的女人的短裙,心里那股酸劲就上来了。他看着她皱着脸,像极了被抢了宝贝的小女生,心中暗笑这样的素素很可爱,却也深知不能再撩下去了,逗人吃醋要适可而止,不然,女人因吃醋而翻脸就得不偿失了。“我只想看你穿。”她眼一翻,哼一声,嘴上虽这么说,心里指不定想着哪个护士的模样。

他慢慢抚过她的颈,在耳后颈侧柔柔地按摩,“你穿什么都好看,素素是最纯洁的。”素素的心有点点动摇,钟平继续在耳边吹着温柔风,“没有女人比得过你的温柔,你的微笑总是让人心里暖暖的,你的眼神清澈透明,给人一种安定。每天只要一想到回家就能看到你的笑,我就好盼望下班,因为家里有你。”他深情地凝望着她的眼,柔柔地笑着说,“我很享受回家的感觉。”他很自豪地在同事面前炫耀手中的婚戒,那是一种满满的幸福感,看到他们惊讶他恋家的转变,他总是暗自低笑,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家是多么温暖的地方。每天只要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只是对着她浅笑都觉得很满足,这就是家的魔力。

素素望着他深情的眼,听着他动听的话语,心里的酸楚慢慢消失。女人啊,永远是会在甜言蜜语面前缴械投降,更何况是你深爱的男人对你如是说,怎么能不感动呢?她还气什么呢?这个女人们追捧的男人已经贴上她的标签,拴在身边,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转念一想,心里就好受许多。

“钟平,”她喃喃低唤,手慢慢抚上他的脸,“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家。”真的,这个家对她的意义很重要。每次午夜醒转,看着他睡容,她都万分感慨,他不仅给了她一个家,也让她有了爱人的勇气,有了强烈付出的方向。她真的好想好好爱他。

钟平微笑着眼一眨,慢慢地含住她的­唇­,勾着她慢慢回应。这可爱的小东西,总是先感恩再索取,永远觉得别人给予得太多,自己付出得太少。他知道很多人都在纳闷他为何会选择了如此平凡的她?都在议论素素走了运攀上他这支高枝。其实,他们不知道,真正幸运的人是他!他知道无论自己付出多少,素素的回报绝对不会少一分,甚至还会多上几分,这就是他最感动的地方。

满心的感动化成浓浓的情意,痴缠的四肢将温度慢慢升温。

他轻咬着扯下她T恤,露出大片的肩头,沿着锁耳一路啃咬下去,她软软地抱着他的头,半扯半揪的手指不知该阻止他还是顺应他。只觉胸前的凉意渐渐扩大,很快他的火热双­唇­就将凉意驱走,敏感的肌肤被一冰一热刺激得战栗轻颤。

他似不再满足于半肩的细抚,手伸到腰间衣摆慢慢向上卷,她羞怯地抬眼对上他的幽暗,深眸中跳跃的火簇越来越清晰,“钟平”,现在是白天,他才刚醒,难道,难道他想?那欲言还羞的话卡在喉间吐不出来,只能透过眼中的羞涩尝试拒绝。

他嘴角微扬,“我要吃早餐。”叮叮叮,简短的一话却将他眼中的欲 望赤 ­祼­­祼­地掀开,再由不得她遮掩抗拒。大掌也变得猛烈,快速将她的T恤掀至腋下,她被动地抬起手,任他除去衣物。骤然被冰凉的空气包围的肌肤立然起了反应,身体禁不住轻颤,他大掌一搂将她圈在怀中,火热的胸膛紧紧贴在她身上。她只能战栗地发出轻喘,手无意识地环上他的颈,试图寻求一种温暖。

他将头埋在她胸前,温热的­唇­在饱满上游移,大掌也紧跟着揉搓着,将她的柔软捏得怪异极了。她紧咬着­唇­,任低喘在口中回荡,酥胸半迎半含地轻颤,只有手臂慢慢收紧,将他搂得更紧。

他隔着内衣轻舔细刮,却不急着将饱满释放出来,她难受地轻扭,忍受着尖端慢慢变得敏感脆弱。他继续轻咬折磨她的柔软,手指慢慢在腰腹划着圈向下移,一点点挑起身体的燥热,然后轻描淡写地划过她的纯白­内­裤。她咬着­唇­,微睁眼低看,正对上他边啃咬边抬着眼邪肆地望着她,脸一红她别开眼,他眼中的欲望直接冲击着她的理智。啊,身体一麻,她转眼瞪向他,他居然隔着衣服咬,咬她的尖端。

“钟平。”她半羞半嗔地扯他的头,想将他扯离那早已敏感的地带。钟平微抬头,­性­感沙哑的声音慢慢响起,“别急。”她羞涩别开脸闭上眼,轻咬着­唇­。

他的手指清晰地滑向她的腿间,她惊跳地夹紧腿,眼微颤,却不敢睁开。那呼之欲出的继续令她的心怦怦跳起了舞,半点害怕,半点期待,在心里兜兜转转,却苦于无法对他直言。

他抓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轻揉,动作无比缓慢,时而亲吻,时而细捏,搔得她心痒痒,她紧闭着眼低喘,“不要”他好讨厌,总是喜欢将她撩弄得不像她。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胸前,一粘到那火烫的身体,她忍不住小拳轻握。他低笑着握着她的手在身上游走,­唇­又覆在耳边低语,“我刚才就是梦到你这样按摩我。”她的心轰一下引爆,这哪是按摩,分明是爱 抚,她的小手贴在他肌­肉­慢慢拂遍胸膛,结实富有弹力的肌肤在指下轻唱。

他五指纠缠扣住她的小手,身躯整个压住她,她感觉胸腔的空气一下被压挤出来,困难地喘着。他吻着她的­唇­,低喃着些零碎的话语,她依稀听到他念着她的名,结实的大腿慢慢分开她紧闭的腿,她燥得闷气地哀求他,“好热,好难受。”

他喃喃地说,“我知道,知道。”灵巧的舌一下蹿入口中,撩拨得她头脑发热,身体发虚,半梦半幻地感受到他的手滑过了平坦的腹部。腿间一颤,她身体强摆地震动了一下,不可抑制的低喘夺口而出。很快又被他的舌堵住,手更是放肆地在腿间活动,酥麻的触碰引得身体战栗不止,手指却更深入的Сhā进他发间紧紧抱住。

他隔着­内­裤逗弄着她的神秘,手指肆佞地轻勾慢拨,更过份地刻意轻刮她敏感的小核,惹得她难受地挺直腰,将两人更紧密地贴合。他不断加深口中的掠夺,不断揉抚着她的外缘。她只感觉体内有股热浪像是在寻找某个出口,一点点向外流。她再也压抑不了心中的渴望,她扭动着贴近他,手搂得紧。

他感觉到指尖的湿意,才慢慢伸到背后解开衣扣,胸前一松,敏感的尖端颤微微地在空气中挺立。修长的手指勾起裤边慢慢扯下,她压不住的喘息从­唇­边悄悄流泄出来。

他的火热慢慢贴近,她在他口中呻吟。他慢慢抬起身,压着下身挤入腿间,顶住入口。她举手抵住嘴边,阻止不断由心底涌出的低喘。他勾起她的双腿,慢慢夹在腰间,身体下沉,慢慢进入。

喔~一声低喘冲口而出,那被填充的感觉刷过四肢百胲,脑中闪过无数的火光,火浪在血液中奔腾。他十指紧扣,压着她的手撑在两边,慢慢移动。啊~那强烈的摩擦带来震撼的感官刺激,身体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冲向那震撼之源,令她更敏感地感受到他的每个动作,每次深入。紧咬着­唇­,深怕更可怕的声音冲口而出,手指只能紧勾着他,身体微躬,试图减少遍布全身的酥麻。他在耳边低语,“别压抑,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很悦耳。”心房猛然紧缩,­唇­上放松,声音一点点清晰。他微笑着含住她的尖端,温热的含吮带来强烈的感觉,直刷得她全身紧绷,他身体一定,发出的呻吟,有点难受,有点愉悦,她怔着不敢动弹。他舌尖一转,开始绕着尖端打圈,她难受地摆动着身体想逃避他的折磨,却不料牵动身下带来更强烈的摩擦,他慢慢发出欢快的低吼,“好­棒­,宝贝,你真紧。”他开始不满足于她的摇摆,手指放开,双手握着她的腰,开始收回主动权。

他象头饿极的野兽疯狂地一次一次推向顶端,每次撞击都像要将她摧毁,她只能紧紧攀着他的背,紧绷着双腿勾着他腰间,任他带着她冲向天堂。体内一浪盖过一浪的侵袭将她的理智统统燃烧,那猛烈而狂浪的进攻将她不断吞噬,体内的热源越积越多。那种痛苦与快感一起掠过她全身,揪着她极度渴望一种解脱。

他将她双腿压向她胸前,整个身体用力压着她,胸前被紧紧压制的难受更加剧了体内的疯狂,他的侵略仿佛永无止尽,甚至愈来愈烈,她不知道心底和身体里那股难受和燥热要如何消除,他的每次深入和退出都让她难受得想尖叫,身体被压制得动弹不了,只能透出口中的呻吟低嘤来释放。而这诱人的声音却加速了他的快感,他的动作变得更疯狂,引得她的声音不断提高,在空室中制造着最致命的­性­感。

他猛然钳住她的腰侧,加速抽动,她颤抖的身体只能随着强烈摇摆,那快没底的快感充斥着整个心房,身体却被越来越多的空虚占据,指甲紧紧抓住他的肩,眼底闪过难掩的痛苦,她好想她想他紧紧抱着她。他低吼着疯狂抽动,越来越快,突然眼前闪过一阵白光,她尖叫着挺起腰,指尖脚趾都被一股强烈的电流绷得紧紧的,他用力一搂,她觉得体内顿时温暖,她喘着­干­气慢慢放松,他整个身躯一下压在她身上,沉重却充满了安全感。她抚着他的发,感受着他在怀中急促喘气,心跳缓缓放慢速度,他偏过头温柔地吻住她的­唇­,“我好爱你。”她细细回吻,一抹笑在嘴角慢慢漾开。

那个周日的晌午就在两人相拥而眠的甜梦中滑过。

孩子

婚后第一次见阿强,没想到是一个半月之后了。当素素穿过孤儿院的大门,远远地看到榕树下黑黝魁梧的身形,嘴角浮现一抹笑。

孩子们的欢叫惊动了他,他骤然转身,看到了她,脸­色­微怔慢慢平缓,向着她走过来。

素素搂着孩子们,将手中的礼物交给丁丁,让他引着孩子们去玩。阿强已经立在她身边,她微笑着站起身,轻声一唤,“阿强。”阿强仔细地望着她,那更淡化的伤痕令她的容貌恢复至原来的90%,真是太好了。“素素,你过得好吗?”平和的语气中压着一丝关切,他仍旧担心她。素素眼一弯,笑容绽放,“我过得很好,阿强,谢谢你。”结婚结得突然,蜜月也走得匆忙。所以,她只能拜托阿强替自己向酒店请辞。其实,她当时很想和阿强多解释一下,可钟平没给她任何机会,就带她去度蜜月了。蜜月回来,她想约阿强出来见面,却被家里和钟平绊着,一是要陪公婆,二是要为去韩国动手术作准备,因而与阿强见面的事则一拖再拖。

阿强看着眼前的素素,眼眉­唇­边都挂着幸福的笑,心里只能轻叹,只要素素幸福就够了,素素应该拥有幸福了。“别客气,宋经理挺好说话的,你的离职手续我全代办了。”阿强眼一顿,声音微沉,“只是没想到,这么久才能见到你。”长长的尾音透着些许无奈,些许失落。

素素面露愧疚,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犹豫了一会却只能说,“阿强,对不起。”她明白他的失落,可有些事终究只能辜负他了。

阿强看她一眼,神­色­一收自嘲轻笑,“我还以为被某人列入黑名单了。”素素一怔,旋即明白他的意思,讪然咬­唇­,“怎么会!钟平还说请要你……”话语一顿,脸­色­微红,其实钟平说想单独请她这边的朋友。婚礼那天,除了院长和孩子们,素素的娘家人全没到场,所以钟平说要给她补个婚礼,宴请她的好友,当然就包括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阿强。

阿强看着素素微急的眼,终于露出轻松的笑,“对哟,你的喜酒我还没喝到,这可不能少啊!”说完用力地拍拍她的肩,“记住,这儿都是你娘家人,以后如果他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们。”素素感动地握住他要收回的手,用力地握着,“阿强,谢谢你。”这双厚实而温暖的大手,一直默默地给予她关怀与帮助,用最朴实简单的关怀伴她一路走来,他是她最可信的大哥哥。阿强看着她眼中轻泛的点点泪光,眼神一柔,宠溺地抚着她的前额,“傻丫头,一家人说什么谢。”噙着湿润的泪,她开心地笑了,一家人,永远都是一家人。

——

婚后三个月,素素怀孕了。

钟家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当然除了一直对素素爱理不理的钟父。太婆尤其开心,赶紧嘱咐钟母来照顾素素。素素顿时成了捧在手心里的宝,倍受呵护。钟平也向阿南求经学习准爸爸手册,路路也常过来陪素素,告诉她怀孕女人该注意的事项。

钟平推开卧室的门,看着床上安睡的素素,听妈说,素素已经睡了一下午了,没想到素素怀孕之后这么能睡。

他换下衣服,进浴室洗了手脸出来,轻手轻脚地侧躺在床边,凝望着素素的睡容,眉头微蹙,他忍不住轻抚那紧皱,她梦到什么了?为什么皱着眉。

不想,素素被他扰醒,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看到他,露出一个微笑,“钟平。”

钟平掀开毯子钻进去,将她拥在怀里亲吻,大掌慢慢抚过微微隆起的小腹,“很困吗?”素素靠在他怀里轻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睡这么多还想睡。”她最近真的很容易困,常坐着坐着就犯困。

“今天难受吗?”钟平心疼地搂着她,素素的妊娠反应很剧烈,几乎一早起来就吐,每天都吃不下什么东西。钟平望着素素略显憔悴的面容,怜惜地一直亲吻。素素轻摇头,搂着他一直没说话。钟平感觉有些不对劲,素素今天好像有心事,他抬起她的脸,“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素素垂下眼,只是摇头。钟平担心地贴近她,“是不是不舒服?”由于怀孕,素素的情绪有些反常,特别是最近几天,常闷闷地不说话,她一定是有心事了。

素素沉默半天,终于幽幽抬起眼,“钟平,我听人说怀孕时候反应大生女儿。”钟平一怔,旋即轻笑,原来她在担心这个。大手一搂,快速啄一下她的­唇­,“生女儿好啊,招商银行。”

素素看他不以为然,脸­色­愁苦,“可我想要儿子。”她知道太婆一直想抱曾曾孙,她这么急着催钟平结婚,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而且钟平是家里独苗,钟父肯定也想要个男孙。所以,她觉得压力好大,如果生个女儿岂不是令他们失望?

“生男生女都一样。女儿好,像你有双漂亮的眼睛,善解人意。”钟平抚着她的眼,笑着说。

素素拉下他的手,担心地说,“我知道太婆想要男孩。”他故意装傻,太婆不止一次在他们面前提到要生个男孩,要继承钟家的香火,而且钟平是嫡孙,他的儿子意义就更重大了。

钟平搂着她安慰,“别担心,太婆只是上年纪了,当然想要孙子。现在时代不同了,女儿还吃香些,不­操­心。”他当然知道父母的想法,母亲暂且不说,太婆和父亲当然是希望抱孙子的。但他不想给素素压力,他自己倒是挺喜欢女孩的,看孟想那个调皮鬼,他觉得还是女孩贴心。

素素搂紧他,“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一想到太婆失望的表情,她的心里就会有种负疚感,所以她希望自己怀的是男孩。可她反应这么大,听孤儿院里的老人们说,反应大的一般生女儿。

钟平抚着她的脸,“素素,怀孕不是为了他们,你只要开开心心地就好了。不能整天愁眉苦脸,不然,孩子出来就像八哥一样,皱得眼都看不见了。”

素素一听,扑哧一声笑了,轻捶他,哪能形容自己孩子像丑狗子的。钟平看她笑了,跟着露出笑,“好了,别想太多。安心地养胎,一定要保持开朗乐观的心,将来孩子才会活泼健康。”素素点点头,是的,为了孩子好,一定要开心。

钟平慢慢抚着她的小腹,认真地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打他(她)PP,居然害妈妈吃这么多苦。”他还记仇,呵呵,始终心疼素素多于孩子。

素素覆在他的手上,“母亲为孩子吃的苦都是应该的。”她很自豪能拥有这些感受,让她更深切体会到为人母之后的责任重大。

钟平感动地凝望着她,她永远学不会先为自己想,也罢,就让他来替她着想,他会是她一辈子的保护神。

——

经过漫长的怀孕期,素素诞下一个女孩,7斤6两。

果然,太婆一听到是女孩,脸­色­僵了僵,不过很快露出笑脸,“女孩好,女孩疼人。将来再生个弟弟也行。”钟母陪着钟父立在旁边,钟父微叹,看着钟平兴奋地抱着孩子出来,赶紧凑过去。

那可爱的小脸红通通的,脸上的绒毛还清晰可见,小眼紧闭着,鼻子微微轻动。也许听到身边动静,小身体在父亲怀抱里动了动,小嘴一张,哇哇地哭起来,声音清脆响亮。把身边的大人都吓了一大跳。

钟平赶紧摇晃着哄弄,钟父一直盯着他手中的孩子,有点眼巴巴的。钟平心念一动,将女儿递到父亲怀中,“爸,你抱抱?”钟父愣了几秒,颤抖着接过孩子,边晃边轻哼着调。说也怪了,刚才还哇哇大哭的女娃慢慢安静下来,钟父顿时笑了,“她不哭了。”钟平看着父亲脸上露出的兴奋表情,心里感动,父亲喜欢这孩子。

钟母也激动地想抱孩子,钟父舍不得地抱着孩子不放,这是他们的孙女,他们终于当爷爷­奶­­奶­了。太婆也凑过来,呶着嘴逗弄孩子,孩子刚哭过,小鼻子抽着抽着就安静了,睡着了。太婆眯着眼看着孩子,慢慢露出笑,这孩子像极了平平刚出生的样子。

护士过来,将孩子抱走了。钟父看着手中空空的,愣了半天,才转头望向钟平,“她母亲还好吧?”钟平激动地点点头,“很好。”爸居然主动关心素素,这真是破天荒。钟父脸上有些讪­色­,回头望向钟母,“平平啥也不懂,你帮着照顾照顾。”说完,就扶着太婆向外走。

钟平开心地搂着母亲,“爸居然接受素素了。”钟母也笑了,“你爸其实就是嘴硬,他其实早就接受素素了,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一直不肯说。他私下有说,素素的确不贪财。”钟平白眼一翻,早说素素不是那样的人。总之,很高兴父亲终于放下对素素的偏见,素素的心病终于消除了。

素素原来还担心太婆和钟父不喜欢女孩,可一看到他们抱着孩子都不舍得放,心里的担心才慢慢放下。当钟平告诉她父亲的转变,素素感激地喊了一声爸,钟父终于回应了。素素感动地靠在钟平怀里,眼眶湿润。

钟平怜惜地吻着她的脸,“这么开心不能哭哦。”素素用力点点头,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她只是渴望拥有小小的幸福,却不曾想幸福竟会远远超出她的期盼,让她感动流涕,快乐得像要飞上了天。而这一切全因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个让她感动不已的男人,钟平,我爱你。

幸福,只要真心付出,总有一天会悄悄降临。素素已经等到她的幸福,你的还会远吗?

(正文完)

番外:想情

三岁的孟想正使劲拍打着爸爸妈妈的房门,嘴已经翘得老高,看样子,爸爸再不开门,他就用脚了踹了。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了,孟易南低下头无奈地看着儿子孟想,“想想,不是叫你自己去玩吗?”想想小手一拨,从爸爸的大腿和门框之间的缝挤进去,牙牙地叫着“妈妈”直扑大床上。

路晓雾赶紧将儿子搂抱上床,“想想,怎么了?”只看想想嘟着嘴,扯扯路路的衣袖,“妈妈,去看妹妹。”路路愣了一下,哎呀,居然忘记了,答应了想想今天去钟家的。想想看妈妈不说话,小脸一板,妈妈居然忘记了,哼,一定是自老爸又罢着妈妈。他用力扯扯妈妈袖子,“我要妹妹,妹妹。”

路路瞪向易南,“昨天答应想想今天去钟家的,都是你,害我都忘记了。”易南翻着白眼摇头,“今天是周末,不光我们要过二人世界,钟平还不是要过,这样过去,他又要恨我一头包。”这就是有孩子的悲哀,每当想来个浓情蜜意时,总会有个小小身影在你旁边晃来晃去,一看到小身影,所有的热情都倾刻冻结成冰,真是悲剧啊!

想想扬着脸看爸爸摇头,马上不依了,一边移动小身体,一边扯着妈妈的手要拉她下床,口中还不停叫着,“妹妹,妹妹。”

路路赶紧听话地下床,现在儿子最大,就算儿子要天上的月亮,她都要易南去想办法。不要紧,钟平早就习惯了,他们突袭钟家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一边摸摸儿子的头,一边对易南说,“你现在就给钟平打电话,说我们一会儿过去。”

孟易南哭丧着脸,用眼神向路路哀求,他们刚才都还没享受到,就被打断了。路路看懂他的暗示,眉一皱警告他别浪费时间,用嘴比划,晚上再说。易南无奈地走过来,故意将儿子用腿隔在一边,狠狠搂着老婆深吻一记,直到想想在一边叫嚷着拉路路的腿,易南才不情愿地松开路路。低头瞪了一眼小家伙,才幽怨地望向路路,“你说想想是不是看上钟情了。天天就想往她家跑。”

路路推开他,一把抱起儿子向外走,“谁叫你不愿意给想想生个妹妹。”想想一岁多时,易南为了哄想想一个人睡,骗他说要给他生个妹妹,他必须得学会一个人睡小床。可后来,他自己变卦了,一想到又有好几个月当和尚,而且到时路路照顾孩子,他又要被忽视了,他又不想生了。结果,想想天天追着路路问什么时候有妹妹,她也不好回答。刚巧,钟平的孩子出世了,是个女孩。他们就带想想过去,让他认个妹妹。

却不想,想想对这个妹妹非常感兴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孟想一进钟家,等不及和­干­爹­干­妈问好,就冲进早已熟习的婴儿房里,只余身后一群大人哄笑声。“想想就是来看妹妹的。”

孟想推开门,一看到婴儿床上的小小身影,他收住脚步,轻轻地,慢慢地走过去。来到婴儿床边,他慢慢歪着脑袋瞪着床上,妹妹在­干­什么?只见坐在床中间的妹妹嘴里含着­奶­瓶,整个脑袋搁在瓶子上,她在睡觉还是在吃东西?为什么,一动不动?想想刚想伸手去摸妹妹的脸,妹妹突然动了。吓得想想赶紧收回手,瞪着她不敢动弹。妹妹双眼紧闭,慢悠悠地直起脑袋,嘴里还咬着­奶­瓶,抬起头连带着­奶­瓶也举了起来。胖胖的脸前顶着一个半空的­奶­瓶,晃荡晃荡,身体也左摇右摆的,想想瞪着大眼一直望着妹妹,妹妹还没发现他吗?

妹妹的身体在婴儿床里晃荡,想倒又不倒的样子,想想突然伸出手,照着妹妹的额头一推,妹妹应指向后倒去。整个小胖身体一下倒在厚厚的被褥上,想想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咯咯地笑了。妹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大眼眨了眨,一双小手无意识地伸开五指摸着脑袋两边,嘴里仍含着­奶­瓶,一脸茫茫然。想想伸过头去,对着妹妹直笑。妹妹的大眼聚焦了数秒,想想正以为妹妹醒了时,那双大眼眨了眨,然后合上了!

想想瞪着眼直直望着妹妹,她居然又睡着了!

身后传来一阵嘻笑,想想郁闷地回头。爸爸妈妈­干­爹­干­妈全挤进在门边,只听到­干­爹说,“看,一定是你怀孕的时候睡多了,女儿也超贪睡,几乎除了吃喝就是睡,真厉害。”­干­妈脸红地瞪他一眼。想想扁着嘴扭过头,看着睡得无比甜美的妹妹,心里不高兴了。伸出手就想捏那张小脸,可手还没碰到那粉­嫩­,已经被妈妈抓住,妈妈将想想抱在怀里,“嘘,别吵妹妹睡觉。”想想摸摸后脑,有些不高兴了,喃喃叫,“妹妹,”妈妈将想想抱起来,“一会妹妹醒了,我们再找她玩好不好?”想想看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一群人离开婴儿房,室内再度安静。然而,婴儿床里的小可爱仍旧安详地咬着­奶­瓶睡着,仿佛刚才那些吵杂完全没有飘入她耳中,她只沉醉在美梦中。

当婴儿房里发出一阵哭声时,孟想挣扎着跳下爸爸的大腿冲向婴儿房,妹妹醒了。

果然,妹妹躺在婴儿床上,大声地哭着,­奶­瓶已经滚到了一边。想想趴在婴儿床边,对着妹妹笑,“妹妹,妹妹”地叫着。才刚过一岁的钟情睁着一双大眼,泪眼汪汪地瞅着眼前的脸,嘴扁扁哭声慢慢变小。想想开心地伸出手摸摸妹妹的脸,钟情将小手放在嘴边吮着,一眨不眨地望着哥哥。想想笑得更开心了,手在妹妹头顶上一晃一抓,妹妹看着那动作,慢慢露出了笑,小脸上顿时露出了两个酒窝,可爱极了。

­干­妈进来了,一看妹妹笑了,摸摸想想的头,“想想真乖,会照顾妹妹了。”说着将钟情抱入怀中,想想跟着­干­妈巴蹬巴蹬地向外走,眼睛一刻不离妹妹那张小脸。

跟着­干­妈走到卫生间边,想想却被妈妈拉住了,“妹妹要便便,男生不可以看哦。”想想扭过脸看向妈妈,“为什么?”妈妈轻笑摸着他额头,“因为你是男生,妹妹是女生啊。”想想偏听偏着脑袋想了想,“那我也当女生。”顿时,一群大人笑了,想想奇怪地望着大人们,最后眼神还是望向紧闭的门,当女生就可以和妹妹在一起了,到哪儿都一起。

妈妈抱着想想坐到沙发上,“想想是男生,男生要保护女生,你要保护妹妹,怎么可以作女生呢?”想想很认真地想了想,用力地点点头,“那我还是作男生好了,妹妹以后跟着我,我带她去便便。”哈哈哈,所有大人又爆笑,想想好可爱。

不一会,­干­妈抱着妹妹出来了。想想伸出手,叫着,“妹妹,妹妹。”­干­妈笑着抱着妹妹过去,坐在他身边,想想迫不及等的摸摸妹妹的脸,妹妹可能是刚醒,嘴边还挂着一丝口水,被想想这么一摸,嘴里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嘴边冒了一个泡泡。想想想也没想,小脑袋一伸,照着妹妹的小嘴就是一啵,哇,大们更是爆笑了,路路不好意思地将想想扯回怀里,低喝,“想想。”妹妹看着哥哥的笑脸,小手啪啪地在嘴上拍打着,露出开心的笑。想想也跟着学,拍打着小嘴,发出欢快的笑声。

四个大人一看这对孩子,开心地直笑。钟平拍拍阿南的肩,“阿南,看来我们以后可以成亲家了,你家想想这么小就要霸占我家情情啊。”阿南眼一弯,“那也不错啊,我巴不得想想天天过来陪情情,你不知道这小子有多吵,我快被烦死了。”路路一瞪眼,居然敢说儿子坏话,“哪有,想想可乖了。”阿南被路路一瞪,赶紧赔笑脸,“我是开玩笑的,不过,想想跟情情在一起,是乖了许多。”素素吻吻女儿的小脸,“我也觉得想想很乖啊,而且很会照顾情情。”

“什么也别说了,看这两孩子这么投契,就给他们定个娃娃情,将来说不上真的可以亲上加亲。”钟平摸着想想的脑袋问,“想想喜欢妹妹吗?”想想用力点点头,“喜欢。”“那以后让你照顾妹妹好不好?”“好。”想想大声地回答,说完握着妹妹的小手晃啊晃。他最喜欢妹妹了,每次看到她憨憨的表情,他就好想逗她,想一直这样逗她。

结果,钟情在一岁的时候就被父母指给了一个大她两岁的孟想。从此,开始了她被某个小霸王欺负的悲惨人生!

孟想四岁,钟情两岁。

“妹妹,你脸脏了。”

钟情抬起小手用力擦着孟想哥哥指着的右脸,看着想哥哥一直摇头,她就老实地继续擦,直到小脸有些烫有些红,她才睁着汪汪的眼睛说,“痛痛。”

妈妈出来了,一看到她就惊叫,“情情,你在­干­嘛?脸怎么这么脏?”情情无辜地望向想哥哥,想想望向­干­妈,“妹妹脸脏了。”­干­妈赶紧抱起情情进卫生间洗脸,不一会,妈妈尖叫,“你的手怎么这么脏,难怪越擦越黑。”一边洗一边说,“以后脸脏,让哥哥帮你擦,知道吗?”情情用力地点点头。

孟想六岁,钟情四岁。

“情情,要不要吃糖?”钟情用力点点头,孟想拿出一颗糖,“张嘴。”情情乖乖地张开嘴,伸出小舌头。孟想拿着糖,认真地教道,“这糖会跳,含进去就要紧紧闭着嘴,不然它会跳出来,懂了吗?”情情明白地点点头。

糖一放入口中,情情就用力闭着嘴,哇啊啊,那糖像炮仗一样马上在跳时跳蹿起来,发出冰凉的感觉,吓得情情双手捂着嘴,睁着大眼向想哥哥求救。想哥哥却一脸怡然地冲她微笑,“是不是很跳?你看我对你多好,我都舍不得吃,先让你尝。”情情抽着鼻子,似懂非懂地感激着,原来想哥哥还没得吃,真可怜。

孟想十岁,钟情八岁。

“情情,你等我啊。”孟想在后面追,钟情跑得更快。

“情情,­干­妈要我护送你回家。”这丫头怎么越叫跑得越快?

钟情扭头,冲他做一鬼脸,“我才不要你送。”

孟想加快步伐,很快追上钟情,拉着她的手,“为什么不要我送?”

“我讨厌你。”钟情甩着他的手。孟想扯着她不让她走,“乱讲。”情情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你把朱桐的玩具弄坏了,他不跟我玩了。”钟情瞪着他,嘟着一张脸。

“你要玩,我明天让我爸去买。­干­嘛非和他玩?”想想一想起那猪头,眼里就愤愤,居然霸着情情的时间。

“不要,朱桐说好要让我去他家玩的,他家有大大的游戏机。”情情别着脸不理他。

想想哼一起,不就是PS2嘛,我现在都在玩PS3了,“我家的比他家的好玩,去我家玩。”

情情扁着嘴,“不去,我总是输。”想哥哥总是会在游戏里将她打得落花流水,还是朱桐好,总是让着她。

想想走去过,搂着钟情,捏捏她的小脸,“大不了,我下次让你。”情情疑惑地扭头,“真的?”想想无比真诚地点头,“真的。不过,如果让了你,你还输,一样要罚哦。”情情的小脸顿时垮下来,又要罚,每次都被罚得满脸口水,想哥哥最讨厌。情情挣开跑开,“那我还是去找朱桐玩好了。”想想一听急了,跟在后面追,“不可以,要不这次让你罚我!”

两个小孩子一前一后地追赶着跑远了。

没想到,这一追,竟追了十几年,当童真不再,青葱流逝,他们依然你追我赶。孟想始终想不通,为什么钟情总想跑,跑到一个他追不上的地方。可孟想不会追不上,因为他从未放弃追逐,总有一天,他会追上他的钟情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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