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轩辕煦斜躺着一手撑住头,试探着问我:“我唤你卿儿,可好?”
我趴卧在床上,双手支起下巴,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好啊!”复又思索了一下,说:“无人时,我能不能不叫你王上?”说完我认真地观察他的神色。
轩辕煦挑了挑眉,学着我的语气说道:“好啊!”
我呼了口气,边起身边说着:“还担心你会不允呢,看来你的确是个好君王!”说罢又回头冲他清浅一笑。
“就因为这个?”轩辕煦轻笑出声。
“是啊,还不够吗?”我拿起放在榻上的衣服自行更衣。洛王朝的衣服穿起来并不繁琐,所以我没有唤宫婢进来。
下身是翠绿色百褶裙上印着朵朵|乳白色的小花,作飘落状。上身无袖银边锦衣下里着淡黄|色宽袖纱衣,胸前露出一小部分绢花内衬。腰上是紫色银边的束带。优雅又不失活泼。
收拾好衣装后我才转身看去,发现轩辕煦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表情琢磨不透。
我亦不问,向外殿唤了声,便走到铜镜前坐下,拿起木梳缓缓顺发。
侯在外殿的蝉儿听到唤声,便领了五名宫婢鱼贯而入。有一名宫婢手里端着盆露水进来,其余三名走到床前服侍轩辕煦更衣,蝉儿和另一名宫婢走到我身边。蝉儿伺候我洗面后,便接过我手上的木梳继续梳理。另一名宫婢则从梳奁中挑了些能与衣裳相配的首饰拿到我面前让我过目。考虑到一会儿要去向太后请安,衣着首饰不可太朴素也不可太张扬,所以我只选了一个珍珠头饰和一对翠玉玲珑耳坠。蝉儿将我的发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分较少,在头顶弯旋盘起,戴上珍珠头饰,大小不一的紫色珍珠围成环形,在发间若隐若现。下部分乌发依旧用缎带束着,垂于身后。不同的是,今次用的缎带边缘坠着小巧的银白色铃铛,青丝飞舞间,有‘铃铃’脆声传来。
我甚是喜欢这样的声响,原地旋了几周,惹得衣裙纷纷起舞。
停下来,见蝉儿和几名宫婢都看得有些痴了,我又‘咯咯’笑了起来,飘到已整好衣装梳洗完毕的轩辕煦面前,又旋了一周,问道:“可好?”
轩辕煦愣了一下,贴近我的额头落下轻吻,才道:“好极了!”
宫婢们看到他此方都羞涩地低下头去。我却不以为然,拉着轩辕煦走到圆木桌前坐下,吩咐宫愎开始传膳 。
膳后已近辰时,轩辕煦叮嘱了我几句便直接去了紫仪殿。
向太后请安是在已时,在那之前,我需要好好熟悉一下轩辕煦赐给我的涟月宫。涟月…涟…不知轩辕煦赐我这个字的含义是什么。
首先,是我住了一晚却没来得及细看的内殿,绀紫色和翠绿色的双层厚重幕帐长垂于地,飘荡在外殿和内殿之间。内殿中的桌椅和几案多为紫檀木,色红,上面布满了不规则的蟹爪纹,看来是属新老两者中的新者。从红铜宣炉中飘来的茉莉香与淡淡的紫檀香一起沁入心脾,有种安静的惬意。正当我合眸沉浸其中之时,有宫婢慌张地闪进内殿,我睁开眼,是刚刚和蝉儿一起伺候我的小宫婢,名晓棠,虚年十三。此刻她一脸紧张地跪在地上,说道:“小…小主吉……吉祥…”
“怎么了?”
“回…回小主,翎睿侯在…在宫外说…说要见小主…”
翎睿侯要见我?理由呢?似乎没有任何理由…他难道不知道这是有违宫规的么?
我思索了一翻,问道:“韶姑姑和蝉儿呢?”
“韶姑姑一早就去内务监为小主置办去了,蝉儿姐姐现在在外面…挡着翎睿侯…”晓棠越说越小声,头也越埋越低。这种事怕是她头一次遇见吧!
“你让蝉儿把翎睿侯请到前殿去。”
既然来了,便是一见有何妨?至少我要知道他来此趟的理由。
“小…小主要……?!”晓棠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我。
“是了,只管传我的话便是。”我加重了些语气,想看晓棠的反应。
“是…奴…奴婢这…这就去…”果然,晓棠以为我生气了,再不敢多问,立马退了出去。
‘这丫头比蝉儿还胆小那!’我在心里偷笑着。
不多时,便见蝉儿走了进来,匆匆行了礼便说:“小主怎么…”
我截住她的话反问道:“韶姑姑回来没有?”
“还没呢,小主…”
见她又想说什么,我再次截道:“好了。随我出去吧。”说完便径自走了出去。
蝉儿见我已打定了主意,便不在多问,跟在了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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