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怯懦的,而且还很自私。明知道不应该跟秦捷这么亲近,可就是不忍心把他推开,只为了这一盏暗夜里的灯。
缺憾太久了是吗?有了他是不是就算完满?
今天实在是太晚,秦捷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依旧穿件短袖的白T恤,没有盖被子,把报纸凌乱地扔在一边。于夏晚轻轻叹口气,过去揭开薄被盖在他身上,把报纸一张张拢好放到窗台上去。窗帘没有拉严,关了灯仍能看到月光。
她站在床头,看了他很久。
看了一天电脑想了一天数字,于夏晚脑袋里晕乎乎的,颈椎也有点儿不舒服。她泡杯咖啡坐到客厅沙发上,仰起头靠着沙发背,感觉舒服了一点儿。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醒过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今天也许太累了,于夏晚在沙发上赖了一会儿,激烈的思想斗争的结果还是乖乖爬起来去洗澡。
秦捷可真能睡,她哗啦哗啦洗了半天都没吵醒他。穿着睡衣,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于夏晚从浴室里伸头看看蜷着身子睡得正香的秦捷,把吹风机又收回了柜子里。
他枕着她的枕头,右侧身睡在床的右边,左边空空的一大片。
一滴泪从眼眶落到尘埃里,握住一个人的手再放开,哪个时间更长?
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以为无法忘记却再也想不起,哪个更难?
她轻轻地,轻轻地走到床边,揭开被子躺进去。他嗯了一声没有动。于夏晚闭起眼睛,凑过去,伸出手臂环上他的腰,脸紧紧贴上他宽阔的背。
命运啊,我就,再郑重地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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