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是发起烧来,温度计上的水银柱迅速升过三十九度。整个人晕乎乎的,像是坐在秦家花园里的那架秋千上,一下子荡前,一下子荡后,一下子高,一下子低。
一下子近,一下子,就那么远。
她不想坐了,想下来。可总有人在背后推,回过头去,是轻笑的他。她一边咯咯地笑,一边求饶地喊:“秦浩!”
晚上十点多钟,秦捷抱着烧糊涂了的于夏晚往医院赶。她躺在后座上,身上盖着条毯子。车里空调也开到最大,秦捷热得一头汗。他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于夏晚,她一直安静地躺着,动也不动。
秦捷对城里的医院不熟悉,半道上遇见一拨巡逻的警察,打听了之后开往最近的市立医院。
假期,下雪,又是深夜,路上人很少,原本繁华的街道上没什么车,秦捷心急,开得很快。市立医院就建在主干道边,一路前行就是,很好找。远远看到医院顶上那个大大的十字,秦捷出了一口气,回头看:“到了,夏晚,到了。”
轮子不知硌到什么东西腾地颠了一下,于夏晚哼了哼,笑着唤了一声。
过去其实过不去。
汽车沙哑着停在十字路口。
秦捷定定地看着变幻的交通灯,眼睛干涩涩的。是红灯,还是绿灯?是继续前行,还是停止?
为什么不让红绿色盲开车?他知道了,原来,真的会看不清!
于夏晚躺在后座上,又轻轻地唤了一声。
“秦浩。”
于夏晚在医院里醒过来看到的人是赵汉卿。他见于夏晚睁开眼,忙俯身过来摸她的额头:“可算是醒了!”
这场景也太跳跃性了吧。于夏晚挡开他,四处看看:“那个……秦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