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说书老张
这是二千六百多年前一个冬天的日子,太阳照旧升起。
这天的太阳和往日的有所不同,一改冬天里的慵懒,照得分外起劲。仿佛是一贯的落后分子,忽然受到灵魂触动,心血来潮地傻干一番。人们也赶紧借着它这股子傻劲,收拾起瑟缩的心情,舒展一下身体,就像跑到半路的马拉松选手一样,喘一口气,准备继续挨冻。
下午,鲁国都城曲阜的一条大街上,一群拿着家伙的士兵,正以抢劫的速度奔跑着,青铜质地的矛、戈,在夕阳余辉的映衬下,烁烁闪光。带头的一边跑还一边做着动员:“快点,跟上,国君等着要人呢!”
这时候,虽然太阳已经显出了后谢劲,一些跃跃欲试的冷风裹挟着枯枝败柳,也在做热身;可仍不失一个好天气。
虽然杀人、放火是黑夜和大风这类天气的专属,可是好天气里一样出事。这群士兵就是去办事的。
办什么事情?抓人。抓什么人?召忽和管仲。
管仲和召忽昂首,从被关的小黑屋里走了出来。领头的鲁国官员照例宣读了国君鲁庄公的遣送通知。通知的大意是,为了延续鲁、齐两国的传统友谊,特将齐君姜小白的仇人管仲和召忽转交给齐国使臣,带回国内给齐君消气。
听完鲁国官员的传达,管仲心里很高兴,知道鲍叔牙很够朋友。假如周围空旷,他一定唱首古朴民歌,抒发一下喜悦之情;可条件不允许,只好先憋着。控制住情绪,管仲转而关心同伴。他了解身边的召忽,性子比较直,脾气不大好,受不得委屈;很担心他没有彻底领会遣送通知的精神,铤而走险,糊涂蛮干,急忙递话提醒他:“子惧乎?!”
召忽哈哈一笑,气宇轩昂地说:“夷吾小看我了,在下何惧之有!”
管仲放心了,说:“那就好好活着,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