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做。估计这顿饭我要是不做,她非打个大字报贴门口,指责我三年不可。谁让自己当初上学时一到回家就没钱,一到干活就胃疼的?如今只能做苦工偿还当年的冤枉债了。
对着镜子一顿包装,别说还真有点小女人的味道。刷锅,洗菜,我忽然想起了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人家那姑娘命怎就那好呢?也不知道我的王子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也不知道这黄松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徐,黄松和我都是从我们这座小城去另外一个城市去读中专的同学,都是一个地方出去的也算是老乡,所以感情也特别好。以前跟小徐住隔壁寝室,只要我敲敲墙她立马过来报到,如今她一个电话我也就得冒泡。毕业后我借助我爸的关系在一家资产估计所做文员,小徐经人介绍在一家通讯店打工,她现在的老公就是当初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半年后两人摸清门道,合伙开了一家店,自己做老板,去年七月走上了红地毯。黄松是一事业单位的科员,这小子家庭条件好,自己开车上下班,那派头比科长都足。
油刚入锅,电话响了。肯定是黄松回来了,我支着牙跑着去接电话。
“我快要到市内了,你在哪呢?一会儿我过去接你。”
“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刚才我遇着一猎人和一死猴子,他们侮辱我说我是企鹅,你说有我这么苗条的企鹅吗?”
黄松在电话那面直乐“这大雪天的跑山上蹦哒什么去?不告诉你在家等着吗?”
“你这什么理解能力啊?还上山?这大雪天的我上山喂狼啊?就在我家楼前的那条大街上。”
“那可能下雪天马戏团也休息,人家带猴子出来放放风呗。”
我就纳闷了这小子岁数越来越大,智商怎就越来越低了呢?“不跟你说了,我在小徐这儿呢,她让我帮她做饭。”
“小徐她也太信任你了吧?胆够大,得了,别做了,让她俩早关半天店,咱一起出去吃,你想吃什么?”
“火锅,涮涮我的霉气。”
“好,马上就到。”
黄松这小子可真够意思,就冲他把我从厨房里解救出去这一壮举,姑娘我决定给他对记上一功。
“小徐,黄松打电话来说一会儿过来,请咱出去吃饭,正好过年这段大家也没聚聚,早关半天门,一起去吧。”
“那我这店怎整?”
“你少挣半天钱能穷死不?再说你家服务员也不想当劳模。”
那两小丫头偷偷用眼睛溜着小徐,谁不想放假呀?
“小徐,那就早关半天吧,哪差这一天半天的,钱也不是一天挣的。”
“你看,还得你家户主有见解,你这小妇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就认钱。”
小徐拿起帐本就要打我,我顺手抓起计算器自卫。
“告诉你,别仗着你二比一就想欺负我,你家二峰人家可是爷们,女的动手,他根本不会参与,就你现在这一身肥膘,我想让你倒下都不费劲知道不?你真得减减肥了,你看谁家刚结了婚的小媳妇,像你造成这样?小心被打入冷宫。”
“我老公喜欢,我乐意。”
“你现在可真敢想,你当你老公那眼睛是门缝啊?你就瞅这围裙吧,都是特大号的。”围裙?饭?锅?“我的锅。”甩了计算器就往厨房奔,我的妈呀,火烧阿房宫。
我接了一瓢水就往锅里浇,火没灭,冲着我就扑过来,吓得我妈呀,妈呀的直叫,二峰听我叫,也冲了进来。
“你这是整啥呢?烧烤啊?”随手拿着锅盖盖在那着着火的锅上。那火好像是灭了,我瞅瞅二峰,瞅瞅锅,这小爷们挺得意的用眼瞟瞟我,“看着没?得这么灭火。”
我伸手就把锅盖揭开了,火噌的又窜起来,我一下子窜出两米远,锅盖就像那要人命的血滴子似的让我扔了出去,冲着二峰的脑袋飞过去,还好这小子反应够快,没伤亡,要不然小徐非找我对命不可。
“你能不能行了?性子怎那急呢?多等会儿不行啊?”
“你又没说,我哪知道?我可怜的头发啊。”捋着脑门前面那几根被火燎过的头发,哭的心都有了,这大过年的我上哪剪头去呀?那锅盖是不能用了,玻璃做的这么飞出去碎得就剩渣了,二峰在碗柜里一顿翻腾,找出一洗脸盆那大的盘子扣在锅上,这回我可不敢去揭了,就站那儿等着。
“你们干什么呢?拆房子啊?”
我使劲冲着小徐傻笑“火烧旺运,火烧旺运。”
她又上眼瞟到地上那碎得不像的锅盖。“大姐,这锅盖是我新买的。”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她根本瞅都没瞅我,三步并两步走到炉台前,“我的吸油烟机啊。”
这回我可真不知道用啥成语了,那吸油烟机是有点惨,吸轮外面的罩子差不多全都燎化了,向外突出的外檐也分不清是圆的还是方的了,“这是我刚改选的新款式,外型特殊,功能没变,能用。”
小徐走到我跟前,那脸色像要杀人似的,我真怕她一激动,顺窗户把我撇出去。她举着手里拎的一计算器让我看,完了,又毁了一东西。嘻嘻,不怕,这是我买的,一个投篮动作,计算器让我送进了垃级筒,“买的时候我就就嫌不好,摔了正好,明儿我给你换个位数多的。”
“得了,赶紧打扫战场吧,一会儿黄松来了看这场面还得合计鬼子进村了呢。”
“她这实力哪比鬼子差?”
“大姐,我也是受害者啊,你瞅我这头发。”
你说这是一什么女的呀?瞅着我长短不齐的流海,她反倒笑了。“你赶紧弄弄你那头发去吧,这儿我和二峰收拾。”这好歹还像句人话。
拿着剪子对着我这头发左比右划的,就是不敢下手,姑娘我没学过美发呀,反正也是惨,剪,不好就当领导时尚新潮流了。一剪子下去,我脑门前面就跟那棉布门帘子似的,二十好几的人还玩上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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