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
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余音未绝,王昭远已笑容满面,高声喝彩,捧着酒,遥遥向主人说道:“李公!此是破契丹、平西夏的先兆。来来,预贺一杯!”
此人不但以为中原已在掌握之中,甚至已想到定完了中原,收服四夷上面。看他这一只手捏着铁如意,那一只手正该再拿一把算盘。如此轻率狂妄,如何统兵破敌?因此,李昊表面含笑干杯,心境却是十分沉重。
“李公!出蜀破敌,自此而始,不知何以助我行色?”
王昭远一面说话,一面眼睛斜睨着霜红,意在言外,李昊明白。但霜红是他的宠姬,本难割舍,又生怕他将来兵败,追究责任,说是惑于美色,连自己也遭受唾骂,更不便相赠,所以很婉转地拒绝了。
“此姝明慧,”李昊指着霜红说道,“本当令以随侍,但后帐不宜置妇人。武侯为人,输君风流儒雅,不过治军严肃,却可为法。等都统奏凯班师之日,我必将此姝,专送军前,代为劳问。”
“好,好。”王昭远知趣,笑着拱一拱手,“我先拜谢了。”
于是再次命酒,快饮畅谈,王昭远移摆杯盘,作为剑阁到长安的山川位置,细论用兵的韬略,口讲指画,头头是道,把李昊听得迷迷糊糊,料不定他此行究竟得何结果。
酒到酣处,王昭远离座而起,把铁如意一挥,中军黄旗得令,大军开拔,顿时战鼓齐鸣,旌旗飘拂,向北遥望,无穷无尽,军容倒也可观。
“李公,如何?”王昭远舞弄着铁如意,得意地问。
“好啊!”李昊心想,看这样子,不像个吃败仗的,不过,“都统辛苦,我们在后方静候捷报。”
“放心,放心,只传捷之日,李公休忘了送霜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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