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此油坛作何用途?”
“那是水战的利器。”曹彬答道,“敌我相接,用油坛掷了过去,一碎则桐油四溢,风波汹涌之中,敌舰上的人一定滑倒,而且船板沾油,惹火易焚,亦便于我放火箭。”
“原来如此!这是兵器,我就不明白了——”
“是如此,”曹彬不等他把话放出口,抢着解释,“这油坛,随军携得原有,只是到了这里,因地制宜,另有须用油坛之处,所以必须补充。”
听他这样解释,吕余庆释然了:“不过我又不明白,”他提出建议,“何不直接以油注坛?岂不省事!”
“对了!”户曹参军欣然接口,“蛋、陶坛、包络的绳子,都容易办。就是蛋中的灌油麻烦。”
“省不得事!”曹彬微笑着摇头,“这原是几经改良而得的法子。直接以油注灌,不论置于船上,挂在胸前,一经晃荡,油都溢了出来,不是自己反受其害吗?”
“啊,啊,不错,不错!”吕余庆稍停一下又说,“我在想:人少好吃饭,人多好做事。麾下健儿,何止千万,一人制一个油坛,咄嗟立办,岂不甚妙?”
“拉弓捏枪的手,如何能细心去取蛋黄——”
“啊,有了!”户曹参军失声惊叫,打断了曹彬的话:“都监,我有一计,看看使得使不得?”
“必是妙计!请道其详。”
“我替都监找一千妇女,分开几个作场,一起动手,至多两天可以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