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雄推门下车,双脚深陷险些跌倒,地上积雪已经约有一尺厚了,风雪猛烈袭来,寒冷彻骨。他举目观察,四周山野—色,厚厚的积雪把路边的沟壑填平,同公路连成了一片,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沟,如果强行开车,一旦滑入沟壑就有被雪葬的危险。目前情况只能等待,等待雪停,等待有车开道。萧天雄回到车内,把情况和自己的决定讲给陶丽,两个人相视一笑,无奈之中也含有正中下怀的庆幸,仿佛上天有意给两个人安排这样一个亲密接触的机会。
这般猛烈的暴风雪在胶东地区十分罕见,萧天雄还是当年在北大荒时经历过,东北人把这种狂风暴雪形象地称作“大烟炮”。好在胶东不是北大荒,暴风雪的天气不会维持太久。
萧天雄和陶丽在车内借着仪表盘的光亮谈天说笑,尽情享受老天爷给安排的两人独处的时光。蓦地,萧天雄两眼直呆呆地盯住仪表盘,大叫一声:
“不好!”
“怎么了?”陶丽诧异地问。
“快没油了。”萧天雄懊恼地狠击了一下方向盘,真他妈的晦气!午宴后准备离开威海的时候,他本想加满油再走,可是到了加油站一看,加油的车辆排成长队,他当时看了看汽油表,还有一格多呢,沿途再加没问题。于是头脑一灵活,离开了加油站驶上大路。谁成想聪明反被聪明误,人算不如天算,遇上了如此恶劣的天气!他意识到事态十分严重,汽油表警告存量的黄灯已经亮了,最多还能行驶50公里,而最近的加油站也有30多公里,正常情况下绝对没问题,关键现在是风雪交加寸步难行啊!车内现有的汽油不仅要熬到风止雪停,还要确保能够驶到加油站,在这两项之前一旦燃油耗尽,四野茫茫冰天雪地,豪华的“奔驰”轿车就会变成豪华的大冰箱,两个人非被冻僵不可!
“怎么办?”陶丽焦急地问。
萧天雄思忖着,神色严峻。许久,他语气坚定地说:“现在只能把车熄灭了,等我们冻得受不了的时候再发动一小会儿,坚持到雪停。”
陶丽赞同地点点头。
萧天雄果断地扳动钥匙,发动机停止了转动。两个人赶紧穿戴起来,萧天雄在内衣外面只穿了一件皮茄克,陶丽也只有一件薄薄的羊绒大衣。本来么,进出都是宾馆饭店,春意盎然,行程中有豪华的“奔驰”轿车,车内暖风吹拂,电脑控温,根本不用穿戴太多。谁能想到会遭遇如此倒霉的窘境?
车内没有了暖气温度骤然下降,仅仅片刻之间陶丽就发出了唏嘘之声,稍后不久她那纤瘦的身子便瑟瑟抖动起来,看上去楚楚可怜。萧天雄几次欲重新发动车子,手握住了钥匙又收了回来,这么短的时间就发动一次更耗燃油。他想了想,起身窜到后座上,接着也把陶丽拉到身边,脱下自己的皮茄克给她披上。陶丽坚持不肯,挣脱着拒绝。萧天雄急了,强制性地用皮茄克把她裹住,然后轻舒猿臂把她纤瘦的身躯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陶丽感受到了男人的力量,虽是无力反抗实际上也是半推半就,尽管是心中渴望但来得过于突然,芳心一阵慌乱。她把脸深深埋进萧天雄宽厚的胸怀,男人的体温像一股暖流驱走她躯体的寒冷,男人的气息像强烈的芳馨令她神迷……
萧天雄情急之下的冲动举动此时想来隐隐后怕,如果遭到激烈反抗将如何面对?尽管有诸多的理由来表白自己出于好意,但强拥硬抱无论怎样解释也是牵强,孤男寡女独处荒野,更多的人都会相信自己是乘人之危。但此时此刻,他紧紧拥抱着陶丽的娇躯心中却是暗暗窃喜,半推半就亦是身心相许,这个心仪已久的女人已然属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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