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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36)

这个城市继承了历史的文明财富,但在现代发展中止步不前,随处可见没有房顶的房屋和四处堆放的垃圾,商贩四处吆喝,汽车破旧却横冲直撞……这样的面貌真的很难让人一见钟情,也许真的只有辛月这样骨子里透着文艺气息和浪漫情怀的人们会愿意到这里来。

手机没法使用,沈驭风只能靠互联网试着联系辛月,他想知道她人在哪里,又做了些什么,身边……跟着什么人。

周暮的本事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他那样尴尬的身份,能让辛月接受他跟他继续合作已经十分不易,更何况是以一个朋友甚至追求者的身份待在她身边。虫

白楼偶遇之后,沈驭风其实一直都在关注辛月的动向,他害怕,怕她无声无息地就走了,他可能会再也找不回她。

只是当他无数次在她公寓楼下徘徊的时候,总能看到周暮的车子安静地停在路边。他总是走得很早,晚上9点之前一定会离开,从来没有留宿的记录。

沈驭风悄悄地欣慰,起码他们俩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可是他也无法再多跨出一步了,辛月公寓的那盏柔光小灯,不再是为他而亮。

这次埃及之行,周暮是不是也来了?

沈驭风在网上给她留言,辛月的QQ、SN和微博他全都关注了。以前他不太用这些东西,辛月却跟所有小姑娘一样,全都用的风生水起,等到他想融入她的生活时,才发觉这些网络时代的工具是如此有用。

可是没等辛月给他回复,互联网就发生了故障,酒店解释说非常时期,网络和移动电话通信都时常被切断而不稳定,在开罗的任何角落都有可能遇到这样的问题。

沈驭风这才了解到他是这个在和平时代生活惯了的人,在这异国他乡碰到了一场“革命”!

网络中断,街道戒严,旅游景点关闭,街上跑着坦克,空中飞着战斗机,早晨看到人们跪在毯子上虔诚祷告,中午却看到广场上被焚烧的汽车……从未经历过的场景让沈驭风震撼,同时也让他万分焦急。

走到哪里都是愤怒的人群,有普通民众也有全副武装的军警,辛月这时在什么地方呢,安全是否有毕,他该怎么做才能联系上她?

街道下午3点就开始戒严,超过时间走在路上的人极有可能挨棍­棒­甚至子弹,沈驭风出去碰运气,消能幸运地碰上辛月或者打听到她的消息,可惜无功而返,而且他东方人的面孔和光鲜衣着实在扎眼,被撩拨起的仇恨有时是不长眼的,有警察劝他回酒店去等消息,不要再到处乱跑。

沈驭风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不安,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连他都觉得在巨大的浪潮面前渺小无力,娇小柔弱的辛月又能做些什么?

他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踱步,过一会儿就看看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是否恢复了联网状态,她会不会看到了他的留言而跟他联络。可是没有奇迹,网络一直连不上,网页都是空白。

最后他无奈地拨通秘书的电话,请她联络中国大使馆,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恰好他这位秘书的老公是位资深驴友,不仅来过开罗,在埃及还有几个熟识的当地朋友。他出动了这层关系帮他寻找辛月的下落,很快有了积极的回复。

说来也真是巧了,辛月就住在沈驭风下榻的饭店!秘书的老公告诉他,这是中国旅行者到开罗最常入住的五星酒店,因为交通便利,到景点也比较方便。

但沈驭风宁愿罗曼蒂克一点,把这当作是神的指引,让他和辛月真的在异国他乡都能相聚。

他现在居然相信这个文明古国是有一种神秘力量的,他们祷告的神庙,供奉的阿拉,都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存在着。

他立刻去酒店前台查找辛月的信息,靠在镌刻了阿拉伯文的大理石台面上,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多么剧烈。

欣喜、期待,却又惶惑不安。

辛月住在比较高的楼层,沈驭风搭电梯上去,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敲门,门开了,穿了一身运动休闲服的辛月看到门口的男人显然也吓傻了。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她好像看到了沈驭风站在自己面前!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

“进去再说!”

沈驭风二话不说闯入她的房间,一如上回在凯悦酒店强留下来的那一晚一样。

“你怎么也不问问是谁就开门?现在外头局势乱七八糟,你一个女孩子要更加谨慎小心才对!”

他环视了房间一周,才开口教育她,看似是责备,其实满满都是关怀。他和她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对话模式,他总当她是个要人捧在手里呵护的小妹妹,在她面前好不吝啬地

端出大男人的架子。

“我……可这是在酒店啊,安保措施还是很到位的!”辛月出发前也专门打听过,这酒店环境、安保都很不错,况且她也没好意思告诉他,她已经从门上的猫眼看到是他,以为是幻觉急于想证实真假才不假思索地开了门。

同在异乡为异客,她没法用言语勾画此刻心中的感受。

是一种很安稳很踏实的感觉,就跟他看到她平安站在眼前时一颗心落回原处的感觉一样。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一个人来的吗?”沈驭风拉着她坐下,终于可以跟她好好说两句话。

“嗯,我从杂志社辞职了,又改好了一本出版书的稿子,就想出来旅游放松一下!刚好下一个文想写一个穿越古今的小说题材,跟尼罗河和古埃及有关,当然是来亲身感受一下比较好。可惜遇上这场革命,虽然也算见证了历史,可是景点都关闭了,只能再等等!”

“还等?趁着现在情况还可控制,快点改签了机票回去吧!”沈驭风蹙起眉头,这丫头竟然还想着参观景点!

辛月摇头,“别说现在机票紧张,想改也改不了,就算能改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横跨了大洲和大洋地飞到这里来,什么都没看着就回去太可惜了!只要签证没有问题,什么时候走都可以,实在不行开罗就先放一放,我先找车去撒哈拉……”

沈驭风揉了揉眉心,她还想去撒哈拉?看来她的目的不仅仅是狮身人面像和金字塔啊,内乱的浪潮都挡不住她的向往。

“对了,驭风,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辛月也感到奇怪,她承认自从那晚的火热缠绵之后她是有意逃避跟他的接触的,白楼偶遇之后又把怒火乾到他身上不愿见他,出发之前也没听说他要到埃及来的消息,可她在开门看到他的那一刻,还是有欣喜的情绪涌出来的。

“我在中东有个项目,想顺便过来旅行,听说你也在这里,就想跟你汇合!我网上留言给你了,你没看到吗?”好个顺便和听说,沈驭风自己都觉得汗颜,明明这一趟就是专为她而来的。

好在辛月没有深究,而是直奔电脑道:“我没看到啊,对不起,这里网络信号好像中断了!”

“没关系,只要你平安就好了,这不是碰上了吗?我也刚好住在这间酒店,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们俩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他听到她说是一个人孤身前来的时候有点小小的雀跃,至少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保护在她左右。就算他们不是夫妻甚至不是朋友,同胞手足也该互相帮助的嘛!

辛月有些为难,并不是因为他们俩的尴尬身份,而是……

“我打算明天就出发去撒哈拉沙漠,你确定要跟我一起去吗?”

他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不是驴友,也没有时间和兴致做长途旅行,现在要去的地方经历了千年的风沙,他们还要首先穿过城市动/乱的火线,注定不会是一场安逸享乐的旅程。对她来说是珍贵无比的体验,可是他却未必会乐在其中。

他不再对她担有责任,不需要为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可是沈驭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坚决,就是因为她执意要去,他才会坚持。

这个小女人骨子里极深的浪漫情怀,有一点点冒险­精­神,以及覆盖在娇弱皮囊下的倔强灵魂,挖掘得越深,他越觉得不能自拔。

开罗城区的混乱和戒严,让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关键时刻,沈驭风还是请他那为秘书小姐的老公帮忙,联系当地朋友开车送他和辛月从吉萨区出发前往撒哈拉沙漠。

同行的还有三个中国人,都是驴友,也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内乱而不得不求得当地人的帮助。施以援手的司机就是沈驭风他们联系的那位当地友人,相当热情的大胡子男人,会说流利的英文和法语,沟通起来没有障碍。

从开罗到吉萨再深入沙漠的路途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曲折,沿途被查了十几次护照,众人用英文跟警察解释到埃及来的原因都解释到嘴酸,那种压抑和惶恐一次又一次的侵袭,是他们这些在和平中生活习惯了的人所没有体会过的。

到吉萨不过六公里路,他们目睹数以万计的民众涌上街头,提着钢刀的人凶狠的目光,车上的人被击晕拖下来……沈驭风跟辛月的手紧紧牵在一起,没有挣扎也没有尴尬,是一种互相依持的信赖感。

像是一场出埃及记,他们的爱,经历了审判,也需要救赎。

大胡子司机把他们一行人送到一个超美的小驿站,就跟他们说再见了,沙漠不是他所熟悉的领域,没办法再继续做他们的向导,于是为他们雇用了当地少数民族贝多因人的吉普车送他们进沙漠去。

经过这惊险的一路,沈驭风他们和另外三个中国人也快速建立起友谊,五人决定继续同行。

开车的贝多因人带着头巾,依旧是阿拉伯式的大胡子,子有些慢热,或者是比较专注于开车不敢分神,开头话很少。

他们有自己的语言,所以车上的几人不知是否能用之外的语种与之沟通。

同行的三个男女甚至用了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跟他打招呼,辛月后来才知道他们做过无国界医生。

沈驭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发觉对方会英文,他的德语和法语以及所有小语种都派不上用场了,才开始试着聊天。

贝多因大哥不算健谈,却是个实在人,有问必答,对沙漠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有深厚的情意。

气氛轻松起来,辛月也和同行的那个女孩开始聊天,聊的最多的是三毛和她的爱情,聊她和荷西被时光掩埋的深爱。

沙海延绵,景­色­磅礴凄美,辛月看着前排那个人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眼睛就酸胀起来。

到达白­色­撒哈拉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众人从吉普车上跳下来,刚好可以看到大漠的日落。

沈驭风走到辛月身边,为她拉起衣服上防风的帽子,站在她的身边陪她看那团金黄的火球染红半边蓝天和漫天沙砾然后一点点沉入无尽的地平线。

除了风声就是心跳声,久违的安详让人动容。

他有很强烈的冲动拥她入怀,什么也不说,只是好好感受彼此。

他其实是该感谢她的,要不是她的坚持,他不会有这么多难忘的经历和见识这番美景。

而她此时此刻又在想些什么呢?

辛月落泪了,不知是眼前美到窒息的景致,还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在这万千感慨中溃堤。

沙漠是个可以任人哭泣的地方吧,够宽广够辽阔,苍茫得让身处其中的自己只感到渺小,那些被放大的痛苦也仿佛没有那么痛了,而且哪怕是伤心流泪,也可以说是因为被风沙迷了眼睛。

沙漠的夜晚很冷,可是众人围坐在一堆篝火前把酒言欢,好像也就没有那么冷了。

沈驭风高大的身影挡在辛月旁边,为她遮掉一些夜风,把体温分一些给她。他其实是有很多的话想跟她说,关于周黎的真相,关于他和荣靖霄可能会有的计划,可是现在都还时机未到。他能感觉到辛月有意无意的疏离和距离感,都是来源于那所谓的责任,以及,她不想变成第二个周黎。

沈驭风苦笑,有苦说不出原来是这等滋味。

当然,大家凑在一起畅所欲言的氛围很好,但也的确不适合拿来说他们的儿女情长。

直到夜深要睡觉了,众人才打算散去,各自支起帐篷‖行的女孩子听说辛月是第一次在野外这么恶劣的条件下露营,担心她会害怕,便问她需不需要跟她一起睡也好有个伴。

沈驭风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这才发觉那头疏于打理而显得凌乱的长卷发下面是一张极为秀丽的脸庞,尤其一双眼睛灵动漂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而且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无国界医生吗?倒是跟月儿很聊得来。

沈驭风笑了笑,什么时候开始,他连身旁的倾城佳人都看不到了,要不是因为月儿他甚至都不会去注意其他人。

他一直以为平凡平淡的小女人,现在好像已经占据了他全副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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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酱油的无国界医生美女很可能是池塘下个文或者下下个文的女主,很虐的故事,嘿嘿~充分构思好才会开文,现在还是想给月儿他们一点浪漫~

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29)

沈驭风开车直奔凯悦酒店,他相信辛月还没有那么快就直接搬走。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果然房间还没有退掉,他直接到客房去敲门,门开了,辛月开门见到是他,也意外地一愣。

她脸上泪痕已经擦­干­,但眼睛还是红红的,显然刚刚这一刻还在伤心流泪。懒

“辛月,我们谈谈!”沈驭风看得出此刻她并不想见到他,小小的身体缩在门后,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抗拒的意味很重。

“太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谈吧!哎……”

辛月的话还没说完,沈驭风已经用手臂撑住房门挤了进来,他不想改天谈,今天发生的事情,他现在就要跟她说清楚。

这是一个普通套间,进门是个小厅,摆放着茶几、沙发还有可供办公用的书桌,里间才是大床。辛月那两个幼稚可爱的elloKitty的箱子就塞在书桌下面,看过的书和办公上网用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面上,IPDnanoСhā着耳机扔在茶几上,随处可见她居住的痕迹。

这样的状况让沈驭风想起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喜欢随手把看过的书和P3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没少花功夫纠正她的这个习惯,后来她不到处放了,再后来她彻底搬了出去,像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一样。再见到这熟悉的一幕,沈驭风发现他竟然很怀念她的随,因为那让沈园的房子看起来比较像一个家。虫

“辛月……”他一开口,嗓子有些­干­哑地难受,于是话锋一转道,“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辛月把水递给他,看着他坐在沙发上仰头把半杯水都喝了下去,气息才慢慢平顺了一些。

她坐在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没有保管好你的东西!”沈驭风手里还紧握着那个空掉的钵杯子,像捏握着两个人脆弱的心,要他这样骄傲矜持惯了的男人开口说出道歉服软的话真的很难,但是面对的人是辛月,他觉得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他欠她的,又岂止是一句两句抱歉的话就可以抵消的?

一提到这个,辛月的眼泪又止不住落下来,明明已经在心里安慰过自己千百次的,可他的来访又让这些心理建设全都白做了。

她真的很心疼那些陪伴自己多年的漫画书籍和布艺收藏,但更让她伤心的是他和她的感情,是她的用心永远只换得他的无视和冷漠。

他纵容其他的女人,可却从来没有纵容过她。

“没关系,那些东西……再买就有了!”她抹掉眼泪,违心地说着,听上去倒像是在安慰他了。

她在说谎,有很多漫画是从境外带回来的,现在要买已经很难了,而有的小说和散文诗集她是在签售会上买来的,都请钟爱的作者在扉页签了名,对她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些东西都不会再回来,但毕竟是身外之物,而他和她的感情也如滔滔江水,一去不回。

这些伤感累积起来,已经快要超过她的负荷,她快要撑不下去了。

“要不,你列张单子给我,丢了哪些东西,我帮你买回来?”

“真的不用,这些都是小事,你不要太挂心!”辛月只消他赶快离开,留一点空间给她梳理自己的情绪。

“那你要搬到哪里去?”沈驭风知道现在再跟她纠缠在这个伤心的意外上,她会更不高兴,索把话题引向别处。

“我托朋友帮我找到一个出租的公寓,已经去看过了,小区环境很好,交通和生活都很便利,房子很新,价格也公道,所以打算搬到那里去!”

“什么样的朋友,靠得住吗?”

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儿,这样好的房源,不是没有,只是少的可怜,可遇不可求,辛月社会经验不足,他怕她被人给骗了。

“靠得住,他跟我是同行,是很实在的人。况且房子我也去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的!”

仅从辛月的口中,沈驭风无法了解这个“他”是男还是女,也不好进一步追问,只是他私心非常不消那是个男人。

“你父母的房子应该还在,­干­嘛不搬回去住?”他还是觉得不放心,一个女孩子独自住在外面,有什么事都没个人照应。

辛月苦笑了一下,“你忘了吗?我还没有告诉我爸妈离婚的事,想要多瞒他们一段时间,搬回去住……万一他们回来,或者邻居朋友跟他们提起,不就什么都曝露了吗?我长大了,不想再让他们­操­心!”

沈驭风感觉她这话里也有责备他的意思,他过去是对她太过轻忽,但还不至于不记得她最后的要求,她是说过让他替她瞒着辛乐风夫­妇­关于离婚的事情,只不过他只想到她的安全和生活的舒适度,没想更多。

“我知道的,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如果有必要,他可以陪她一起去面对,况且离婚本就不是她的错。

辛月摇头,如果爸妈回来场,离婚的事也早晚是要被他们知晓的,好在父亲的手术刚刚结束还需要在加拿大休养一段日子,他们只要相安无事,应该也不至于再要他配合她什么了。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你赶我走?”沈驭风看了看门的方向,她在下逐客令,可是他来了才不过半小时光景。

她以前不会赶他走的,而是总消两个人相处的时光能多一点,再多一点。

离了婚,真的就把这种依赖和感情收回得这么快吗?

“不是……”辛月不知该怎么说,心底又有酸楚涌了上来,她扯了扯嘴角道,“可她还在家里等你不是吗?这么晚了你跑出来,不好吧!”

沈驭风这下倒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说的“她”指的是周黎。

他该庆幸吗?她听起来好像有点酸溜溜的,是不是还会在意他跟别的女人过从甚密?

“我没有让她等,事实上这段时间我都没有住在沈园!”

“什么?怎么会呢?那你住在哪里?她……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辛月以为他们离婚,就已经是对他和周黎的成全了,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中间又不再有阻隔的因素,结婚相守好像是水到渠成的事。

她去沈园看到以女主人姿态自居的周黎,以为他也是应允的,他们早已该是同床共枕的未婚夫妻了。

可他现在居然说这些日子以来,诺大的沈园只有周黎一个人住?

“你不信?”沈驭风笑的很苦,别说是她,连他自个儿也不信。

号称看重家庭生活的沈驭风,也会有家归不得。

没有辛月在,没有每天为他点亮的一盏小灯,那个家完全没有了归属感。

也许有人把这归咎于习惯,可就算是习惯,也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足以改变他对很多人和事的看法。

例如眼下,他觉得自己离不开辛月了。

辛月摇头,她信不信都没有关系,事实是那个女人跟他有了肌肤之亲,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孩子,他该好好回去陪在她的身边,温言软语,悉心照料,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她这个前任妻子这里。

“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她听金小瑜提过,周黎去Nouvelleariée挑选过婚纱,嫁入沈家不过是迟早的事。

她忽然想起来,沈母前两天还跟她打过电话,言谈间还是消她能考虑跟沈驭风复合,而对于周黎仍然是不予承认的态度。

得不到父母支持和祝福的婚姻,很少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现实和婚姻的琐碎总是像一张粗糙的砂纸,能把一起生活的两个人打磨得没了脾气,却鲜血淋漓。

会不会……

“你是担心爸妈……不,伯父伯母他们不同意这桩婚事吗?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跟他们说说?”

沈驭风一愣,“你说什么?”

“伯母前几天打过电话给我,说不同意你和她……她可能感情上一时接受不了,请你多给她一点时间,她会谅解的!我可以试着劝劝他们,但我的影响力没有你想象那么大……”

“够了!”沈驭风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她身边,利用身形的优势把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冷怒道:“你以为你是谁?还是根本在我面前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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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还是不­肉­,这是个问题呀呀呀呀~~明天继续,有­肉­会多更点~

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34)

辛月最终还是决定自己睡一个帐篷,沈驭风的帐篷就搭在她的旁边。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也许第一次在这野外露营,而且是在广袤荒芜的沙漠,辛月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

熄灭了篝火,大家都回帐躺下睡了,黑暗中听得瑟瑟风声,辛月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睡袋和,人也蜷作一团,数着绵羊消能快点入睡。懒

偏偏人有三急,她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坐了起来,叹了口气。

明明睡前解决过的,大概是因为紧张和寒冷,这会儿又想上厕所了。她自然是不好喊那个女医生的,萍水相逢还没熟到那个份上。

她认命地拉开帐篷,抬头望了望月朗星稀的夜空,顶着夜风抱住自己。

虽然做了很多心理建设让自己不要怕,但是夜晚的黑暗就像一个会吞噬一切的黑洞,加上风沙的声响,还是令人感到害怕。

“月儿!”冷不防有人在背后叫了她一声,辛月颤了颤,但这个熟悉的声音很快让她冷静下来。

是沈驭风。

“你怎么起来了?”她转过身看着他。

他蹙起眉,“我也想问你呢,怎么了,睡不着吗?”

辛月羞得脸红到耳根,小声嘟囔了一句,沈驭风没听清,她又有些恼地重申,“我想小解!”

咳,沈驭风也有点尴尬地清咳了一声,但看了看四周和她抱紧身体的姿态,还是用商量的口吻道,“我陪你去!”虫

辛月想说不用了,可这点羞涩还是敌不过在在无边黑暗中的恐惧,况且他也已经跟上来了。

解决得很快,辛月有点不好意思地冲沈驭风笑了笑,两人往回走。

突然听到声响,辛月吓得几乎跳起来,拉着沈驭风的衣袖躲到他身侧,声音打着颤:“什……什么东西?”

沈驭风听出是动物的动静,勾身看了看,袖子还被她紧紧拉着,看清后弯了弯­唇­道:“别怕,是只小狐狸。”

狐狸?辛月的手指松了松,只在电视和书里出现的动物,她还不曾见过,不过前面加了个小字,看来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这沙漠、这国家、这整个非洲大陆都很有意思,跟他们平时生存的环境完全不同。

辛月也稍稍放松了一些,走回帐篷缩了进去,却看到沈驭风欲言又止,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回去睡吧,我没事了,谢谢你!”

“不急,我陪你一会儿,等你睡了我再去睡!”

这怎么行?现在不是在城市里,也不是在山明水秀的世外桃源,这里是全世界最广最深的大沙漠啊,晚间又这么冷,他怎么能守在这里!

辛月不知怎么推辞比较好,索用行动来表示了,他被拒之帐外,应该能明白她的用意吧!

“你早点睡,你睡着了我就会走的!”他坐在门口,扬起头说道。他其实是有满腹的话想讲,却不知如何开口的。

如果她也睡不着,跟他有一搭没一搭随便说几句话,他也会觉得舒服点。

辛月无奈地在帐中静默了一会儿,见他真的挨着帐篷坐了下来,不由暗自叹气。

他怎么会以为他守在门外,她就能安心入睡呢?

“驭风,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沈驭风无法否认,轻轻“嗯”了一声。

刚好,她也有话想跟他说。

她把帐篷打开,轻声道:“你进来说吧!“

反正都是萍水相逢的人,她也不去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们孤男寡女了,倒是明天还要早起看看日出然后赶路,他们不能打扰其他人休息。

本来一个人睡还挺宽敞的帐篷,因为多了一个身影而显得逼仄起来〗个人距离很近地坐着,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你……”

“我们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辛月抢在沈驭风之前开口,一句话就封死了他想说的一切。

“为什么?辛月,我说过会想办法解决跟她之间的问题的,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沈驭风很难过,也很焦急,有很多事他现在还没个定数,也不好跟她讲,可是她竟然已经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那一晚的缠绵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吗?

辛月苦涩一笑,他和周黎之间的问题不是已经想好要怎么解决了么,又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他若是薄情寡义,想用物质打发她们呣子俩走的远远的,她也会觉得这男人没有担当吧!

她深吸口气,故作轻松道:“因为我想真正开始一段新生活啊!到埃及来,看看撒哈拉沙漠,算是体验一下自我放逐的感觉吧!回去后,我会有新的事业、新的男朋友和新的人生了!”

沈驭风一听到新的男朋友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声音紧绷地问道:“你交了新的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最近啊,你也认识的!”

“周暮?”沈驭风觉得实在难以置信,“你不介意他是周黎的弟弟吗?他之前故意对你隐瞒这个身份,你难道不觉得生气?辛月,你不要为了跟我或者周黎赌气赔上自己的青春和幸福!”

“不是的,我没有想过要跟谁赌气,真的!我之前的确有生过他的气,那是因为他没有把周黎是他亲姐姐的事情告诉我。但是他的解释我能接受,因为换作是我,也不会无缘无故在喜欢的人面前说起谁谁谁是我的亲友,是很尴尬,也没有必要!他说的对,他是他,他姐是他姐,也许他姐姐做过一些不好的事,但并不代表他会是同样的人或者同谋!“

沈驭风觉得酸涩一直从胸口酸到牙齿,“他说他喜欢你?你也接受了?”

辛月一笑,抬眼仿似看向很远的地方道:“你知道林嘉恒和小瑜之间的事吗?”

“嗯!”他听荣靖霄跟他讲过,他上回去找辛月的时候也亲自提醒过金小瑜要小心林嘉恒的动机,但后来似乎还是伤到了。

“林嘉恒一直以为小瑜的妈妈是他父母之间的第三者,害得他妈妈一生都不开心,父亲最后还因此而出车祸身亡。他迁怒到小瑜身上,想让她爱上他然后再折辱她抛弃她,从而给父母报仇,让他妈妈开心。可是结果呢?父辈的恩怨有他们自己的说法,不过是他误会一场,他却因此失去了真正动心爱过的女人。其实父辈真的有什么不是,小瑜是小瑜,跟这些事没有关系的≈少做错了事,错过了感情,这样的教训放在我和周暮之间也同样适用。”

沈驭风握紧拳,“所以你就信任他,答应他的追求了?还是你只是为了避开我而找他当作借口?我不会相信的,如果他真的疼你宠你而你也接受他了,为什么他不跟你一起来埃及,你需要保护和陪伴的时候他人又在哪里?”

辛月心跳怦然乱了几下,她稳住声音道:“我跟他约好的,最后给我一点时间,我想一个人来旅行忘记过去,然后……”

“我不许!”

她的话被沈驭风打断,愕然地回头看着他,还没有看进他眸­色­深处,就被他俯身吻住了。

这个吻来得意外,帐篷里空间有限,辛月躲都没有地方躲,一下就被他摁住吻了下来,人也跌在简易的床铺上,沙子被扑腾起来迷得她睁不开眼。

他的舌头撬开她的­唇­齿,如一条灵活的蛇直往里钻,恨不能钻到她心里去似的,可要说强悍又不是那么回事,他很怜爱很温柔地吻着,她­唇­上和口腔的每一寸都细细刷过,把她的呼吸和挣扎都悉数吞进去,身体也顺势压在了她的身上。

两人穿的着厚厚的衣服交叠在一起,他却仍然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柔韧。

不知是因为沙子还是因为这个吻,辛月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她突然狠命地挣了一下,把头偏向一边,使劲推开了他和她的距离。

看到她的眼泪,沈驭风心头狠狠一拧,他伸手为她擦去,刚想开口安慰,又被她抢先道:“我不是开玩笑的,驭风,我们真的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也答应周暮跟他交往了,这样……是不对的!”

“月儿……”

“还是叫我辛月吧,就像以前一样好不好?”她声音沙沙的,目中凝着水光看他。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呢?以前他可以眼里没有她,可以冷冷淡淡的直呼她的姓名,她只是要求回到过去,为什么好像有些事已经不一样了呢?

他能说不好吗?沈驭风拧着眉,眸­色­里一片讽刺和伤感,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总之对她……已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或者真的是报应吧,他念着跟周黎的前尘往事而辜负了她,现在愿意给她幸福承诺的人竟然是周暮!

他想笑,却只挤出僵硬的表情弯了弯­唇­,理顺她额前细碎的短发道:“你早点睡吧,别害怕,我就在旁边的帐篷,有事你叫我!”

他放不开她,也不会把她交给别的男人!

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30)

他个子很高,娇小的辛月要仰起头才能看着他的眼睛。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装傻?如果可以,辛月到宁愿自己真的傻到一无所知,那样也许不会有现在这样多的烦恼了。

辛月的眼泪流下来,她不想被他看到狼狈的模样,想要挣开却被他圈围住,她只好垂眸低声道:“我没有装傻,驭风,我只是自以为是罢了。可是现在……我真的已经没什么可以帮到你,你走吧!”懒

沈驭风怒气未消,“我本来就没想过要你帮我什么!你以为只有你懂得顾念父母的感受我就不懂得吗?你的确自以为是,自以为是地把我看成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男人!我跟周黎的事就算再不为人接受,也绝对不会拉你来趟这潭浑水!

他不过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想要待在有她的地方,却被她看作是有心利用,怎么会不生气?

辛月承受过他太多的指责,自然是把这番话也理解成其中一种,可是他们已经离婚了,她为什么还要被迫承受他的怒气?

她现在很伤心很疲倦,想找一个人倾诉甚至大哭,没有怀抱和肩膀向她敞开,一个人静一静总可以吧,他为什么揪着她不放呢?

辛月曲起手臂挡在他的胸口想将他推开,她越是推拒沈驭风越是要靠近,僵持中沈驭风终于失去了耐,捧住她的脸颊俯身吻住她的­唇­,才换来了片刻的安静。虫

因为辛月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吻她,整个人都呆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气息跟他的交缠在一处,分不出彼此。

“驭风……”她在他口中喃喃不清地念着他的名字,本意是想说让他放开,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夫妻,这样的亲密超过了应有的界限,是不该发生的。

可是这样微弱沙哑的低喃听在暂时失去了理智的男人耳中却成了致命的诱/惑,沈驭风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一手已经从她衣服的下摆滑了进去,贴合在她微凹的后腰上轻挲着柔软细腻的皮肤,爱不释手。

她的体温,她的味道,都是他最熟悉也最想念的,此时此刻拥她入怀才觉得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空洞和寂寥都被填满。

他想她,原来这是思念一个人才会有的刻骨感受。

辛月拼命地想挣脱,但她无论体型还是力量都敌不过沈驭风,何况他太了解她的身体,他滚烫的手心贴在她的腰线上游走,知道在什么地方略微施力她就会敏感地软下身体,连呼吸都变得节奏不稳。

她只穿了颇为宽松的羊毛针织衫和贴身打底的T恤,挣扎间宽大的一字领口滑落下去,露出白皙的肩头和锁骨。原本吮吻着她­唇­瓣的沈驭风已经像是在啜饮最可口甜蜜的玫瑰花蜜,但看到这番美景,仍是情不自禁地放开她嫣红的­唇­,转而在她的颈上靠近锁骨的地方留下暧昧的红痕。

“不,你别这样!驭风,你冷静一点……”

她终于能够说出完整的句子,可是下一刻她已经被他拦腰抱起走进卧室,两人倒向那张大床,白­色­的平面承载了两个人的体重,凹陷下去,像她此时心中的一角。

他压着她,用少见的强势和霸道钳制住她的手脚,­唇­像有魔力一样继续在她­唇­上辗转,制造一波又一波的晕眩。

这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沈驭风完全是跟随最原始的本能动作着,很快就扯开了她的衣裤,解开了她浅蓝­色­的纯棉内衣,白软的两只小兔跳脱出来的时候,他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起来。

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了自己,挨着她的身体、听着她的声音、鼻尖全是她诱人的气息,除了贴近她融入她,他实在没有其他的选择。

可他神智其实是很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是醉酒后的冲动,而是单纯的爱恋和不舍。

“月儿,放松一些,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了!”他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情话,竟然已经是在他们分开之后。

辛月觉得心头发苦,他只有在跟她欢爱的时候才会叫她月儿,他们不是夫妻了他还索要她的身体和顺从,难道这就不算是伤害吗?

可是她的身体早已习惯了他,早已湿润滑腻的动了情。付出的感情,真心爱过的人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说抹去就一点痕迹都不留,她不得不承认到现在仍然爱着他,至少身体的感觉不会骗人。

他很快就撑开了她最紧致柔美的花/径,饱/胀的不适带着丝丝微微的疼痛,过电似地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她弓起身子,轻轻战栗着想往后退缩,却被他紧紧搂抱住,­唇­咬着她的耳垂,一点点舔,一点点吻,像轻戏着上好的白玉珠子,还发出暧昧的声响。那暖热的气息薰红了她花样姣好的面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他发觉她已渐渐适应他的存在,一只手臂撑在她的身侧半撑起身子缓缓而动,一手还不舍地圈抱住她,­唇­在她最敏感的颈和两团小兔间徘徊。

他动得越快,她就湿润得越彻底,娇美得像花儿一样在他身下盛开,莹白的肤­色­透着淡粉­色­,由里到外像被醇酒浸透的水仙花,而最深处的花/蕊正被他采撷,一下一下让她酥/麻得几乎承受不住。

他也舒畅得像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这些日子的孤寂和煎熬被她一点一点从他身体里吸走,取而代之的是拥有她的充实和美满感受。

“月儿,抱着我!”他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半蛊惑半命令地说着,他的温柔和强势总是结合得天衣无缝,很

多女人无法抗拒,但实际上他也只对她展现这样的自己。

辛月的手指纤细白­嫩­,先前因为紧张和抗拒而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平整的白被她揉皱得不像话,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撞得她如飘萍一般无助,只得更紧地抓着床单,手臂无力抬起。

沈驭风拉住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背上,将她上身微微拉离床面,迫使她不得不环住他的脖子来保持平衡〗人的支点下移到亲密结合的那一处,他动作更为迅猛,堆积的快慰也越来越强烈,每一下都进到最幽深的所在,辛月的声音压抑却极为悦耳,身体的柔韧张力裹挟着他的强硬,有着不可思议的温柔。

她的胸口贴着他的,近到没有一丝距离,他可以感觉她如春雷一般的心跳和他的心跳合成同样的频率,他一时间恍惚地想不起她的孩子气、想不起曾经忽视过她的平凡,在这一刹那他只能感觉到心里强烈的悸动,像是失而复得、久旱甘霖的感受!

她错了,她还有可以帮到他的事,那就是回到他的身边来,他想让她回来,想跟她厮守一生!

他对她动了心,动了情。

“月儿,月儿,唔……”他喃着她的名字,头一回觉得她的名字都沁着温柔的甜味。不再压抑,他猛力动作之后,抵在她花心深处尽释浓浊。

热烫在身体里翻滚,辛月颤抖着浑身都软了,从云端跌落,她的手被他十指紧扣地压在了脸侧,想要推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她眼睛微红,带着鼻音道:“不要,驭风,我没有吃药!”

她跟他分开了,这段时间都没有再口服长效避孕药,现在这样亲密无间,如果有了孩子该怎么办?他们已经不再是夫妻了,她不想跟周黎一样,用肚子里的孩子来挟持他的幸福。

她很想哭,她看不起现在的自己,这样的她跟周黎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不同!

沈驭风窝在她肩头享受着最后的余韵和温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气息已经稍稍平静了一些,抬起头来捧着她红润的脸颊细细地看着,手指挑开她汗湿的发,爱怜地吻着她秀雅的眉毛和眼睛,眼里有愧疚和不舍。

“月儿,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想过让别的女人给我生孩子!以前我只是觉得我们俩的感情还需要磨合,并不是生儿育女的最好时机,可我既然认定了你是我的妻子,肯定也就只会让你做我孩子的母亲,如果伤了你的心,我跟你说对不起!”

辛月摇头,从他怀里退开,离了他的温暖,身体感觉到冷,她拉起被单盖住自己粘腻的身体。

她早该知道的,他对她是出于责任和习惯,是一种道义上的普遍认知,跟她结婚和生孩子都不是因为爱。

“你走吧,我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你已经有了新的责任,何况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也不需要有什么遗憾了!我求你,驭风,不要再来找我,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分上,不要让我作小三,我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跟你不清不楚,我……”

她说不下去,她还是爱着他的,可是这样不堪的状况亵渎了爱这个神圣的字眼。

她相信时间和空间的力量,等他们分开一段日子,彼此见不到摸不着,就会慢慢淡忘了吧!

沈驭风看着这个柔弱的小女人,对她有了新的认知,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不会弄错,她就是他喜欢的女人,没有别人,他现在眼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他没有再强迫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进浴室去冲了澡,又放了一缸水让疲倦的辛月进去泡泡,然后穿上浴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在她身侧躺下,将她揽入怀中,就像婚后那些安稳静好的日子一样。

辛月不自在地僵住身子,他凑在她耳边,­唇­贴着她的耳廓低声道:“放心,我不会再做什么,让我抱着你睡一会儿。

她慢慢放松,身体的曲线跟他仍旧完美贴合,她嵌在他怀里,像是天生就是属于他的。

“明天我要去北京出差,大概要去一周,回来之后我们再去趟律所!我们分开,你不能什么都不要就这样离开,你一个女孩子会过得很辛苦!”

“我不缺钱,驭风你不用这样,今天就当是个意外,我刚好是安全期,也会吃事后药,你不用……”

他怎么可以在索要完她的身体之后就想给她一笔钱来作为补偿,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待价而沽的妓,而不是爱过他的妻子。

“你误会了!”沈驭风又气又急,她怎么会这么想呢?他把她转过来面朝自己,用­唇­吻去她的泪,才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问题,可你坚持不肯要!钱财你不屑,那你爸爸的公司呢,那是你们辛家的产业,你也不要了吗?”

辛月勉强地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沈驭风手心都是汗,却还是咬牙向她坦白道:“当初娶你的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你父亲的公司∈产良好,方便分拆重组,用于上市最好不过……”

“我知道!”辛月打断他的话,眸子在微弱的灯光下轻闪着泪光,“其实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不怪你,爸爸也不会怪你的,你把公司经营得比以前还要好,工人和股东们都感谢你!”

沈驭风愣住了,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你知道?”

她知道他的别有用心,还愿意全心地付出,在那段婚姻里无条件地对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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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渣透支完了­肉­­肉­,马上要有新威胁登场喽,嘿嘿~

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35)

( 看了撒哈拉的日落,当然不能错过第二天的日出,朝阳的光辉一点点刺破黑暗,最后新鲜亮丽的圆跃出地平线,有种鼓舞人心的力量。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沈驭风远远地看着辛月脸上欢欣的表情,和那名姓叶的美女医生并肩站着,低声说着悄悄话。悌

贝多因人向导仍旧是像变魔术一样准备好了一顿可口早餐,大伙吃完就得上路往回赶,他还不忘把所有垃圾都收拾好带走。沙漠是他们的家园,他们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尊重和保护。

仍旧是在那个美丽的驿站作别,沈驭风和辛月也要跟另外三位萍水相逢的朋友说再见了。

两个女孩子一再拥抱,依依不舍。

沈驭风出于礼貌,也跟他们握手道别。悌

“叶医生,珍重,我们后会有期!”

他跟美丽的女医生道别,说了两遍,她才回头报以微笑和珍重的话语。

回程的路上,辛月才告诉他,叶医生有一边耳朵听不见。

沈驭风沉默,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际遇和故事,没有无瑕的感情和人生,就算美丽如斯,也有残缺和遗憾。

他和辛月没有说太多话,到开罗之后休整一天,看完金字塔,他们便要改签航班回国了。

革命的浪潮还没有退去,但是景区已经限时开放了,沈驭风觉得这趟旅行无异于探险,但是经过这么几天的折腾,他也有些新的感悟∧

既然来过,就不要错过了,至少现在能陪在她身边的人还是他。

两人在酒店稍作休整就出发去景区,城区仍然是萧条的,只有小商贩仿似不认命的吆喝声,出/售工艺粗糙的纪念品。

她和他仍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遇到有人拦车临检的时候,他们会有互相保护和依持的姿态。

这种默契,不需要语言,只是源于一种本能。

游览还算是顺利,沈驭风帮她拍了很多的照片,他亦发现对她极为欣赏的一点便是她不管做什么事都很投入认真的态度,触碰那些跨越千年的历史积淀,她会由衷地笑,也会拧眉思考,喃喃轻语。

这样的她,很可爱。

可是回酒店的途中还是遇到了意外,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们路过一片广场台阶的时候发觉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有不善的视线落在他们这些观光客身上。沈驭风当时就预感到不妙,拉着辛月想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有暴徒冲上来想抢他们的照相机。

单反相机是背在沈驭风身上,他来不及退出里面的记忆卡,辛月此行的所有照片留影都在里面,他当然是不能让这些人抢走的,只能拼命护着。

可是他身边还跟着辛月,他既要护住相机,又不能让辛月受伤,在人潮中拉着她尽力躲避暴徒的袭击。

面对这样的情况,辛月虽然也会感到害怕,但沈驭风的大手拉住她,就好象随时向她传递一种信息——他会保护她的。

“驭风,把东西给他们吧,你这样会受伤的!”她怕他会受伤,不安的人群受到一点刺激就会妄动起来,他们这样很危险。

“别担心,离酒店不不远了,没事的!”

她的心血都在他身上的摄影包内,他怎么舍得就这样便宜那些暴徒。不过她在关心他,倒是让他非常受用。

广场前方不知什么建筑的大门被闯开了,似乎聚集的人潮就在等待这一刻,纷纷往前涌,而沈驭风和辛月此刻像被困在大海中央逆洋流而行的小舟,举步维艰。

沈驭风不敢告诉辛月,他的一条腿刚刚被电击­棒­击中,现在几乎只能拖着走,根本使不上劲了,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走不了!

“辛月,你先走!抓住这石阶的栏杆不要动,等人群散了你再回酒店去!”他用身体护住辛月往边上挪动,声音几乎要靠吼。

“不,驭风,我们一起回去!你的腿怎么了?”辛月已经看出他的腿不大灵光。

“没事……”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的人潮已经将辛月推倒,他大骇,连忙使劲将她拉起来推到旁边的栏杆处,她跌坐在地上,他用手肘撑起一个小小的空间将她护在自己和栏杆之间,这样人群不至于踩到她,而追赶的暴徒也就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彻底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驭风,你的腿……”

辛月眼睛红通通的,她看到沈驭风不灵活的那条腿已被踩踏了无数次,该有多疼啊!

沈驭风勉强地勾了勾­唇­,“别怕,过一会儿就好了!”

那电击棍让他这条腿好像没什么知觉了似的,也可能是疼痛累积到一定程度,麻木了。

人潮终于散去,他们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打了一辆车赶回酒店,他们甚至不敢这时候去医院,就怕路上再出什么意外。

两个人都很狼狈,尤其是沈驭风,裤管都磨破了,没有流很多血,被踩踏出的伤痕却很是惨不忍睹。相机没事,辛月也没有受伤,他也算圆满了,看着倏倏掉眼泪的辛月欣慰地笑。

“还笑……你别乱动啊,可能有骨折,我们还是得去趟医院的!”辛月擦掉眼泪,这时候切忌慌乱,他们都要镇定一些,把伤处理好再说。

“这个时间又戒严了吧,出门又要被盘问,我们现在这模样说不定还要去警察局,算了,明天回国再处理吧!我忍一忍就好,反正不是很疼!”

他在说谎,这会儿缓

过劲来,疼痛像由骨头里爬出来似的,蔓延了整条伤腿,甚至四肢百骸。回想起刚刚那样的情形真是后怕,如果他没有护住她,如果他们真的整个身体都伏在地上被人踩过去,会是什么感觉?

他低头看着半跪在身前处理那些皮外伤的辛月,庆幸他们像是捡回了一条命。

辛月无法放任他这样伤着直到回国,万一骨折极有可能在移动的过程中发生错位,那么他终身都有可能落下残疾。他是骄傲矜贵的沈驭风,他是玉树临风风流俊雅的沈驭风,怎么能因为在异国一场不算旅行的旅行中为了她而留下伤残?

不能冒险去医院,只能请酒店帮忙,看能不能联系医生上门医治。但现在这样的环境,出诊的医生也极少,一时根本来不了。

辛月突然想起了叶医生他们,他们今天去亚历山大看地中海,如果他们已回到开罗,也许可以碰碰运气。

很幸运的,叶医生他们三人都已经回到开罗的酒店,离辛月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听说这事儿之后索全到这里来了,他们是晚上的航班,过去也顺路。

经诊断,沈驭风的腿没有粉碎的骨折,但可能有骨裂和软组织伤,他们目前没有足够的条件给他治疗,也只能等到回国再说。

疼痛是没有好办法缓解的,叶医生临走的时候给他留了小剂量的镇痛药,只为熬过回国前的这段时间。

沈驭风晚上在半梦半醒间疼得睁开眼好几次,但每次看到趴睡在床畔的辛月,又安心地重新闭上眼。

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飞行,她也坐在他的身边,不时问他疼不疼,要不要喝水或看报,比空中小姐还要认真周到。他总是摇头说不疼,她陪在他身边这样嘘寒问暖的,他很高兴,可是敌不过疲劳的睡意,他只能认命地闭上眼,手还握着她的,她也不会挣脱。

她知道他恐高症很厉害,长途飞行他很难受。

其实有她在身边,他觉得什么病痛都可以克服的。

温情总有终点,下了飞机,他们像从一个世界到达了另外一个世界。

沈驭风有司机老李来接,还有他的秘书小姐和老公也来了,知道他这趟中东行遇到很多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

没想到沈驭风连走路都要人搀扶,众人七嘴八舌地问情况,胡乱整理了一下行李就推着行李车要送他去医院。

“辛月,我送你吧!”沈驭风不肯走,他要把辛月平安送回市区才安心。

“不用了,你赶快去医院吧,有人来接我的!”

沈驭风顺着辛月的视线,很快就看到不远处走来的周暮,深灰­色­大衣、羊毛围巾,深­色­判裤配运动短靴,步伐轻快,斯文有礼地冲他们一笑。

笑得沈驭风心里的酸液直往外冒。

在撒哈拉的那一晚辛月所说的话配上这扎眼的一幕,像一根刺狠狠照准他心尖扎了进去。

“你跟辛月决定交往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涩涩开口。

周暮眼中有诧异一闪而过,不过很快掩饰过去,看了辛月一眼,牵起她的手道:“对,我会好好待她,然后一起到国外去生活!”

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31)

“我们单位有个实习的小姑娘,她男朋友是做兼并收购的律师,负责我们离婚case的秦律师就是他介绍的。请使用访问本站。他在参加婚礼的时候就问过我这样的婚姻算不算强强联合,我当时不懂,他也只是意味深长地笑。后来我爸爸也提过……我才想到这个可能,打了电话给这位苏律师咨询,然后我就明白了你有这样的考量。”懒

沈驭风身子一僵,搂在她腰背上的手臂不由收紧,她说得很轻很慢,每一个字却都像重锤敲打在他的心上。他自恃深谋远虑,却不曾想不仅辛月知道他的用心,连辛乐风也从一开始就看穿了他。

他们成全了他的自私和卑劣,押上辛月的终身幸福,可最后因为他的荒唐而两败俱伤。

他突然好恨自己,第一次在辛月的面前自惭形秽。

“对不起,月儿,对不起!”除了这无力的三个字,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向她表达心中的愧疚。

“你不用说对不起的。我爸爸身体不好了,迟早要从位置上退下来,我不懂经商管理,公司交给我自然是没有可能的,你接手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上市后资产也翻番了,我爸爸也觉得很欣慰。我一直告诉我自己,我们之间的事跟这个没有关系,至少……不是完全相关,你还是对我一点点好感才会跟我结婚的吧,你不是一个会为了事业出卖人生的男人。”虫

辛月的一番话说得沈驭风心都疼了,他何德何能,遇上这样一朵解语花,被他忽视、受他亏欠,却一直不悔情深。

隔了很久,他才在她耳边轻道:“不止一点点。”

他对她的好感,不止一点点。

可是意识昏沉睡意朦胧的辛月只是探问了一声“嗯?”就安静睡去,也不知是否将这不算表白的表白听了进去。

搂抱着她的沈驭风感到心安舒适,却一夜无眠。

从北京出差回来,已经是一周之后,沈驭风拖着­精­简的行李连家都没落就让老李直接开车去了凯悦酒店。

从周黎扔掉了辛月的东西之后,他很严肃地跟她谈过,如果还要继续留在沈园就不要动这家里的一草一木,毕竟她还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他也不喜欢无端地被改变、被适应新的环境和摆设。

周黎很会撒娇和讨好,但是痕迹太过明显,他早已认清他们都不再是年少时的他们,可她却没有这样的觉悟,所以忍耐超出了限度,沈驭风觉得不回去也罢,他不喜欢她给的惊喜。

两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中途受气流影响颠簸得厉害,对于有恐高症的沈驭风来说这样的旅程非常之难熬,下机之后都疲惫不堪。

他脸­色­苍白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看着窗外的车流和路灯在眼前飞掠而过。他看过广告上说,有爱的地方才是家,有她的地方才是家,以前嗤之以鼻,现在才终于能够理解了。

冷冰冰、模式化的酒店,因为辛月住在那里,他才会觉得那里有家的温暖和味道。

好想她,这一刻,他愿意用这次出差谈下的所有利润换她一个拥抱。

意外的是,酒店的前台小姐查询之后告诉他,辛月在他出差的第二天就退房了,去向不明。

沈驭风觉得整个人都像被拉着往下坠,怎么会呢,他明明跟她说好,在这里住着等他回来,他们好好谈一谈,不仅是关于财产的分配问题,更是关于他们的将来。

她怎么会就这样走了,甚至都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手机也断了联系!

他不知道她会搬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该上哪去找她了。

最令他想不到的是,她已经向杂志社提交了辞呈,这几天偶尔坐班,其余时间在休年假。

当初她全心爱着他的时候,他提过让她辞去工作,她不肯,两人还为这事儿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可是如今她连这份中意的工作都不要,是不是意味着下定决心完全舍弃过往的一切?

她是彻底想要放弃他了吗?

沈驭风伏在酒吧的吧台上喝酒,荣靖霄坐在旁边冷眼看着好友要了第四杯威士忌,他酒量虽比自己要好,但再这么喝下去恐怕今天要横着出去了。

“别喝了,喝多了回去又被人有机可乘!”荣靖霄语带讥诮,他可是领教过周黎的本事的,要不是她这么善于把握男人酒后容易乱这个弱点,现在也不会怀揣着孩子坐在沈园里了。

沈驭风苦涩地弯了弯­唇­角,半杯酒又滑下了喉咙。

“听你的意思,辛月和她爸早就知道你结婚是冲着人家家业去的,一直当傻瓜的人反而是你?驭风,不是我说你,好歹你也是赫赫有名的沈家公子,怎么搞得像个凤凰男,亏你想得出来!”

荣靖霄从不吝啬­唇­枪舌剑,跟好友直来直往惯了,心中的想法就更不必顾忌什么。

他早就提醒过沈驭风不要走他的老路,是他不听的,现在弄成这样,怪谁?

沈驭风继续闷头喝酒,他也鄙视自己,无怪乎好友埋汰他。

“你要是真的还想着她,就去找她吧!你忘不了她,又跟她上了床,是不是该给人家和你自己一个交代?你对周黎要负责,对辛月就不用了么?”荣靖霄冷笑一声,“恕我直言,周黎这么着可不是第一回了,她自个儿能负起的责任比你想象的大得多!上回酒会她过敏的事儿我为了跟她的那点儿交情,只跟你讲了一半,实际上那可不是偶然事件,她是有备而来的,事先就吃了抗过敏的药,让辛月给她拿含石榴糖浆

的­鸡­尾酒,让你误会辛月。还有上次咱们三个小聚,我喝多了青梅酒,她送我回去,不知怎么在小瑜的房间里做了手脚,害我们大吵一架……以前我没给你说这些,是因为咱们跟她之间的情分,也是因为她口口声声还爱着你,可是现在……她都快披上婚纱嫁入沈家大门了,我看你还是对她了解全面些好,她早就不是当年的阿黎了!”

荣靖霄一口气说完,沈驭风也愣住了,转而激动地站起来,手还打翻了旁边的杯子,没喝完的威士忌洒出来顺着台面流到他衣服上他也顾不得了。

“你说什么?这都是她的算计?月儿是被陷害的?”他眼睛有微红的血丝,本来柔和俊雅的脸部线条绷得极紧,想到辛月受的那些委屈和责备竟全都是来自于他人的有心设计和他的盲目,他心里一阵阵翻搅的疼痛。

难怪她要离开了,任谁也没办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吧?

“你急也没有用,现在去找她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让你们三个人都为难,况且你现在不是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么?还想去找人?”

荣靖霄凉凉地调侃,但沈驭风听出玄机,拉住他道:“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对不对?金小瑜告诉你的?在哪里,带我去!”

荣靖霄挡开他的手,“不是她告诉我的,而是我看到她去找辛月了,那公寓环境挺好的,你就别­操­心了!”

沈驭风咬牙,“你到底带不带我去?”

荣靖霄瞥他一眼,“你确定要去?上回我见小瑜去找她,她身边可还有另外一个男人,隔得太远我看不清长什么样,但文质彬彬的看得出是个优质候补。你就不怕去了会撞上什么不想看到的场景?”

沈驭风心跳乱了节拍,别的男人?

“不会的,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是不信,可是醋海翻腾,他还是酸得难受。

如果他没记错,月儿是说过这公寓是朋友为她介绍租下的,那人跟她是同行。而她工作的杂志社有知情人告诉他,最近他们有和一个自由出版人合作过,那人是个年轻的海归,幽默睿智,对辛月也很照顾。

辛月自己也有文字创作,也提过有人联系她谈出版事宜,会不会就是这个男人呢?

心中警铃大作,沈驭风更加肯定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辛月是爱过他没错,可是她既然下决心割裂过去,又怎知她不会用新欢来摆脱他这个旧爱呢?

荣靖霄把地址告诉了沈驭风,他驾车前往,却只敢站在她的公寓楼下徘徊。他怕见到她之后又失控地吻她抱她,给她太大的压力,把她推到遥不可及的地方去,他看到她近期有出国的计划,会不会就是为了逃避呢?

犹豫再三,他还是给荣靖霄打了电话,请他带上金小瑜一起赴约,想从辛月的好友这里得到一些确切的消息,才好确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36)

( 沈驭风转身就走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他真的很受不了琵琶别抱这回事,无法也不愿想象辛月被另外一个男人拥入怀中。悌

可是现在,此刻,她的手就被周暮握在掌心,容不得他不去想,所以他只能转身。

辛月和周暮仍站在那里,辛月抽回手,冲周暮笑笑,“身体好些了吗?”悌

他也温和地笑,“好多了,但是不能陪你一起去埃及,始终觉得遗憾!”

“以后还有机会的!”

周暮敛眸,把脸转向落地钵门外的人来人往,轻叹了口气,还有机会吗?

但愿吧,上天能给予一个人的东西总是很有限的,有时甚至有些吝啬了。

*******

荣靖霄再见沈驭风的时候,是在他的办公室,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眼就扫到他的手边有一本《倾城之恋》,不由好奇地伸手拿了过来,啧啧称奇∧

“你也看张爱玲?我一直觉得你就一普通青年,什么时候变文艺青年了?”书页已经有翻阅的痕迹,看了差不多三分之二。

“写得挺好的,建议你也看看!”

“我还是比较喜欢《三国》、《水浒》和《盗墓笔记》!”荣靖霄把书扔回去,他没好意思说倾城之恋早已看过,不过看的是电影,当时坐在他左手边的是金小瑜。

她曾离他心脏的位置都那么近,却因为他的固执和偏见硬生生将她推离∧

电影的情节他看懂了,只是现实中不会有那样一场战争来让被宠坏的范柳原看清他们的爱情和自己的心。

沈驭风现在的感慨,没人比他懂,他们是难兄难弟嘛!

“你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推荐我看书吧!”

沈驭风面­色­一沉,扔下手中的水笔,道:“周黎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荣靖霄挑眉,语带调侃,“我在等你的消息啊,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我的!”沈驭风打断他,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却像故意强调似的又说一遍,“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周黎这个年纪怀孕算是高龄产­妇­,产检结果多少受高危因素影响而不理想,医生建议做羊水穿刺,沈驭风请秘书小姐全程陪同,顺带取了样本做DNA比对,结果可想而知。

得知孩子不是他的,沈驭风显得很平静,没有大喜也没有失落,照例不回沈园,也不再去***扰辛月,工作完了就窝在办公室后头的休息室里看书。

张爱玲的书买了一些,从埃及回来后,又买了一本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对他而言很陌生,却在辛月的书架上见过很多次。

《倾城之恋》看的他难受,繁华陷落梦易碎,押上自己作赌注的女人很傻,却很勇敢。

白流苏算是赢了吧,他的辛月呢?

就算孩子不是他的,伤害也已经造成了。他和她的婚姻,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只是这一个桃­色­陷阱,这或许是个导火索,却不是让她心灰意冷、甘愿放弃的根源。

但光是觉得遗憾也没有用,他总得一步一步来,才能让她看到他的诚意。

“你好像对这个结果也不意外,那我们就可以按部就班了!”荣靖霄神­色­也严肃起来。

“好,说说你的打算!你想以牙还牙?”

荣靖霄冷嗤,“以牙还牙?她诬陷小瑜坐牢,又买通人手对她施虐,这是谋杀,坐牢是一定的,但我偏不想给她个痛快。她当初有个贴身的助理叫李意,是受她指示跟直接动手的人去联络的,算是重要证人,我已经找到了她的下落,她也答应帮我们。我要你瞒着周黎,给她幸福的错觉,放松警惕,然后揭开她的真面目!在此之前,我会让她明知牢狱之灾已经一点点靠近,却无从下手去阻止,尝尝惶惶不可终日的滋味!”

沈驭风眉头拧紧,“你的意思是我跟她婚事照旧?”

“距离婚礼已经没多久了吧?你就再将就些日子,虚与委蛇,免得狗急跳墙,又横生枝节。你大概还想不到她跟许唐暗中有来往吧,她现在向靖毅投诚出卖许唐,我查过了她说的不假,龙唐实业跟擎龙股份有那么一层关系在,她能和许唐搭上线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她常去的会所,其实都是许唐的会员卡,用于俩人的幽会,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也姓许!”

沈驭风觉得胃里一阵排江倒海,深呼吸几口才把恶心感给压下去,面上露出苦笑。

“怎么,舍不得?”荣靖霄有点同情他。

他摇头,“我那晚……”

“是中了药吧!这一招她几年前就在我身上用过了,然后把灌醉的金小瑜塞给了我!”差阳错,命运弄人,荣靖霄说起来也不知这是缘还是孽。

沈驭风彻底平静下来,他同意了荣靖霄的提议,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断得彻底,影才会随着周黎的离开而消弭。

既然他和辛月之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这个陷阱,就让他先从这个陷阱里爬起来,掸掉身上的尘土,用枯枝和泥巴填埋掉它,再重新走回她的面前。他已忍耐了没有她的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很难熬,但他必须再忍一段时间,也算是对他的惩罚。

他回到沈园,守着周黎不让她轻举妄动,在她欣喜又得意的目光里陪她一起准备婚礼的种种。她挑什么都附和说好,送来的礼服也配合的试穿,甚至还说

服了爸妈回沈园住一段日子。他表现得像个好丈夫,笑容却从不达眼底。

演戏很累,他天生不是这块料。

他很庆幸,以前在辛月面前从不用演戏。可惜她太了解他,不加掩饰的冷漠其实是发自于他的内心,所以她一直都明白,他不爱她,哪怕是有了一点点温情的依赖,也还是没爱上她。

他只是不想活得太累。

他是不会演戏的沈驭风。

所以当他那些温情的依赖、澎湃的思念、纠结的不舍累计到一定程度发生了质变的时候,他是真的爱了,想要对她好,想跟这个平凡的姑娘厮守一生一世的。

只不过这个质变的点偏偏是在辛月离开之后。

太累的时候他还是会偶尔打电话给辛月,也不算是倾诉,就听听她的声音,跟她讲一些工作上的动向,父母的唠叨和身体状况,逼着她也讲一点她的生活和朋友,善解人意的辛月始终心太软,不懂得怎么抗拒这样看似无害的他,总是如他的愿。

沈驭风一天天倒数着日子,那个婚礼会是他和辛月感情的分水岭吗?

她会理解他的苦心和无奈吧,这样有苦不能言的感觉,他真的已经受够了。

婚礼前不久,发生了一件大事——蓝素死了,跟许唐和他的几个手下一起,被爆炸引发的大火烧死。

这样的惨烈,所有人都有点难以接受,尤其是荣靖毅,整个人就像灵魂被抽走的木偶一样,每天都到蓝素出事的地方去,翻遍焦黑的废墟,没人知道他在找什么。

沈驭风跟辛月打电话,她在那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他的心也狠狠拧痛,却没办法到她身边抱住她好生安慰。

在开罗的广场上,他用身体圈住她,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受伤,现在也是一样。他很想告诉她,以后他仍然会保护她,不仅是出于责任,更是出于感情。

他没有勇气问她跟周暮的感情发展得怎么样,却总是从来沈园看望姐姐的周暮口中听说辛月的近况。

她又有新的小说发表了,她的系列书要出版上市了,她在申请英国一所高校的短期课程……

他没有宣誓主权,可在言语之间已把沈驭风排除在辛月的生活之外,站在她身边陪伴她经历这一切的已经是他周暮了。

沈驭风无法发作,因为面前有周黎。

高中时代倔犟好胜的漂亮女孩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蛇蝎女子?

沈驭风过去没想到,如今已不愿去深究。

周黎看他的眼神也早已跟少年时代不同了,那里面淬了一层毒,是媚是怨,无非都是索求他的爱情和一个承诺。

荣靖霄的计划是成功的,她狠毒,却也胆怯,也许是怕那些因果循环最后报应在她的身上。她想寻求他的庇佑,甚至不惜向荣靖毅投诚,两面三刀地玩无间道,害死了蓝素。

他能给她什么样的承诺呢?对于这样一个工于心计的狠毒女人,他只感觉到陌生和心寒。

婚礼是他们给她的最后机会,自首,或者等待死刑宣判。

辛月番外:明月度春风(32)

沈驭风把见面的地点定在城中白公馆的餐厅,潜意识里他觉得辛月会喜欢这个地方,只是可惜没能跟她一起来这里享受两人时光。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新年伊始,荣靖霄跟金小瑜去了城外的寺庙祈福,他这个好朋友为了弥补当年对前妻的亏欠可以说耗费了很多心力,很多时候他自己可能不觉得,但在外人眼中看来,有些稀松平常的事由一个习惯了直来直往、乖张霸道的毒舌男来做,简直是浪漫到不可思议。懒

沈驭风坐在白公馆的落地钵窗前,白­色­的桌布、白­色­的窗棱,外头是绿茵碧草,冬日的暖阳斜斜地照进来,他的心却像面前盛了柠檬水的钵杯,空洞寂寥,谁都能一眼洞穿他的世界。

他在想念她,一个人的新年,不知她是不是会过得比他开心一些?

只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跟辛月偶遇,她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跟着那个一直让他醋意难平的独立出版人。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周黎的亲弟弟周暮!

你们姐弟的名字很有意思。

是啊,姐姐是黎明时分出生的,所以叫黎,我是黄昏时分出生的,所以取名暮,其实都有阳光的意思。

沈驭风还记得当年跟内敛少年的一番对话,可是当周暮处变不惊地过来握住他的手再叫他一声沈大哥的时候,他发觉那个少年郎也在时光的打磨中一去不返【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俊朗出众、气质优雅的年轻海归。虫

他当然可以追求自己喜爱的女人,而且对他威胁巨大。

沈驭风可以感觉到与之交握的手有挑战的力量,迎上周暮的目光,他却只是微微挑眉。

如果要说沈驭风的优势,大概是辛月到这一刻才得知周暮真正的身份,她惊讶愤怒难以置信,她没想过赋予全心信赖的朋友,给过她鼓励支持的慕雨,会是周黎的弟弟。

她是个傻瓜,短短的感情路蜿蜒崎岖,却总是跟那个女人牵扯不清。

她是不是前世欠了周黎什么,才会在这一世先是遇上她的初恋,再是遇上她的胞弟!

或者周暮根本就是有心地接近她,为的不过是为姐姐将来的婚姻排除一个重大的隐患?

辛月不敢再想下去,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已经让她的勇气流失殆尽,不等两个男人开口再多说什么,她便转身跑了出去。

这顿新年大餐,她吃不下去。

“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她不是你可以玩弄的对象!”被辛月的愤怒波及的沈驭风很难免的跟辛月有同样的猜测,周暮会不会是为了姐姐才故意接近她的?如果是这样,对辛月实在太过残忍了,她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

他甚至怀疑是周黎指示他接近辛月的,这种怀疑让他自己都感到心惊。

周暮却只是冷笑,“我是我,我姐是我姐,你不要胡乱揣测。我这次回来只是来观礼,遇上辛月是个意外,此前我并不知道她笔名背后的那个人会是你的妻子!”

他没有说谎,他也不屑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每个人都需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他跟姐姐都有不同的人生路要走,她既然选择了跟沈驭风纠缠不清,就要承担后果,他是一个独立的人格,没有必要Сhā手她的选择,更不会拿自己的感情为她埋单。

他从来没有掩饰过,他喜欢辛月,从欣赏她的文字开始,到见面后的一见钟情,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他没有强求过什么,伤害辛月最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而是沈驭风。

周暮追着辛月走了出去,他还有解释的机会让辛月慢慢接受他这个尴尬的身份,可是沈驭风却已经被她完全排除在外了。

她很介意,她介意他婚后的冷漠无心让其他女人有机可乘,她其实一直都很生气的,只是没有适当的时机表现出来罢了。

没有哪个女人会大度到容忍老公的出轨,哪怕他不是故意的。

沈驭风颓丧地坐下,一桌珍馐美味已经没了胃口去享用。

荣靖霄和金小瑜半是安慰半是数落地安慰他,他却只是苦涩地笑着。

原来有时只是争取一个站在她身边,请她冷静听你解释的机会都这么难。

他以前所拥有的是怎样的幸福呢?根本无法计量吧!

新年很是凄清地过去了,周黎对结婚的狂热却没有消减,她好像也知道沈驭风不会有跟她想同的热情,并不强求他的参与,但是礼服送到他房里、婚礼的预案送到他办公桌上,反反复复都是在提醒他,接下来要跟他过一辈子的是她周黎,而不会是别人,他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沈驭风有种窒息的沉闷感,除了寄情于工作,别无他法。所有项目洽谈只要需要高层出席的,他都一定会到,不顾他对飞机旅程的疲劳程度,全国到处飞,甚至连中东的项目也亲自飞去谈。

而在此之前,他得知了一个非仇惊的真相,整个人像吞进了一个重磅炸弹,由里到外被炸的粉碎——

当年金小瑜的牢狱之灾是周黎亲手策划的,就为了报复她在新兴设计师大赛上公开她了自己的作品。荣靖霄与金小瑜的误会和婚事也是她一手促成,装作受害者,却借荣靖霄的手折磨并没有做错什么的金小瑜,不仅害两人蹉跎了三年时光,更害得金小瑜差点冤死狱中,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荣靖霄跟他说这些的时候,几度哽咽得说不下去,沈驭风处于极大的震惊之中,语言枯竭到不知该怎么安慰好友,两

个大男人手足无措却都悔恨万千。

他们以为最多只是环境造就了现在的周黎,却不曾想她早就在他们的人生中埋下了火线,引爆雷管的瞬间,杀伤力难以想象。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错过,也是源于他们各自的骄傲自负、不懂珍惜。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跟周黎对质过,她现在对我来说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我好想从来都没认识过她,也但愿是从来都不认识她。她扼杀了我和小瑜的孩子,是她做的,你知不知道……”荣靖霄赤红着眼,一口一口地灌酒,“可她现在却安然地怀着孩子待在你的家里,凭什么?沈驭风,你不是个东西,我特么也不是个东西!”

沈驭风握着杯子的手都在颤抖,“你打算怎么办?”

荣靖霄嗤笑,“怎么办?我要她血债血偿,当年她怎么对小瑜,我就要她也尝尝那滋味儿!不过你别心疼,我劝你最好先搞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种!她是不择手段的女人,这么些年的所作所为除了靠钱,也是靠她的身体,还是弄清楚些比较好!这种女人还值得你为她负责么?你对不起的人是辛月!”

沈驭风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是啊,他对不起辛月,辜负她的真心,却只换来一个蛇蝎女子的算计!

他把头仰靠在飞机座椅的靠背上,埃及航空的头等舱,比国航之流要宽敞舒适一些,可11个小时的飞行,还是让他疲惫不安,却又满腹心事,无法入睡。

荣靖霄说等他此次中东之行回来,他们再好好商议对策♀个婚是不能结了,真相却还封锁着,周黎也不知道沈驭风已经知悉这一切,就是未免打草惊蛇。

婚可以不结,可是他该怎么求得辛月的原谅?

真相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反而更加歉疚了。

他该是有多么盲目和固执才会让周黎有机可乘,而放弃了跟辛月永结同心的消?

孩子……

他闭了闭眼,荣靖霄说起金小瑜流产时的哀绝还历历在目。他们是失去过,可他跟辛月还不曾拥有。

他是怎么说的?时机不对,感情不牢靠,她太幼稚做不来好太太、好妈妈……

其实她一直是个好太太,也一定会是个好妈妈,相反的,他不是个好丈夫,也没想过怎么去做一个好爸爸。

他觉得辛月太平凡,配不起他的金贵和骄傲,可是现在才知道,是他配不上她的柔情万千。

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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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埃及之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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