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寒冬腊月,见愁山常年积雪,现在早已大雪纷飞,寒风猎猎作响,皑皑白雪铺满了整片山坡。忽然间,积雪竟被染红了一大片。
寒风中,一身雪狐大衣的女子蹲坐在这片血泊里,看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女子,眉头紧锁。那女子脸色煞白,嘴里直呕出鲜血,已撑不了多时。
“右使,你……”狐衣女子道。
被唤为右使的女子忽然伸手抓紧狐衣女子的衣袖,艰难地道:“这个…拿给…姚…姚…”那女子颤抖着从贴肉处的衣袋中拿出一本用皮革编做的书。
狐衣女子接过书定睛一看,惊讶道:“右使,你…你拿到了《五刈檀经》?”
那女子惨笑道:“《五刈檀经》,武功绝学,得它必称霸武林。可……”女子呕出一口鲜血,声音愈来愈虚弱:“如今…我要它…还,还有何用?既然,她,她想要,给她…就是了…我潘惟…不欠她。”
“我会交给教主的。”狐衣女子收下书,放入衣袋中。
“殷…晏…”潘唯似是哀求道。“看在…咱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帮…帮我报仇…好么?我…我不…甘…心…”
殷晏顿了一顿,轻轻地点了点头。
潘惟惨然一笑,忽然圆睁双目,顿时七孔流血。在一阵挣扎之后,身体突然崩裂,转眼间就只剩下一堆血肉模糊的粘物。
殷晏一惊,一阵呕吐之感随即涌起。
待她镇定下来,便一使掌力,朝地上的白雪一拍,聚成雪堆盖住那堆粘物。殷晏朝雪堆鞠了一躬,飞身离去。
风吹着,雪依旧无声无息地下,静静的,埋没了所有的血腥。
一阵阵悠扬的琴声从白玉阁传出,醉人心脾。
铮---
风停,琴断。
姚慕容目光沉下,冷笑着拿起黑纱蒙上了脸,“嗖”地一声便不见了踪影。
“殷晏叩见教主。”殷晏手持白玉弯刀,单膝跪下。
白玉弯刀是血玉教的武器,教中人人都拥有此刀。血玉教,原本是塞外的一个强大的教派,精通毒术,每种毒都需人的鲜血配制。在江湖之中,让人闻风散胆的“血玉五毒”,便是血玉教最毒的毒术。
“起来罢!”姚慕容冷冷地道。“本座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
殷晏道:“右使已死。”
姚慕容道:“你亲手杀了她?”
殷晏答道:“不,是昭霞门的席令傲。”
姚慕容惊道:“他?昭霞门的二弟子?他武功固然不错,但以那叛徒的武功怎会死在他手下?”
殷晏迟疑道:“属下以为,他使的功夫是…独剑刃雪神功。”
姚慕容惊道:“独剑刃雪!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