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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康熙是我的 > 第十二幕 初遇康熙(二)

第十二幕 初遇康熙(二)

“江南?”

“恩,我们天地会在江南有分舵,所以我……”

“那会去杭州吗?”没等武涛说完,我就毫无意识的问了,然后眼也没斜的继续朝前走

“应该会路过吧”他腼腆的说,脸上早已红的翻了天

“哦,这样啊”我拖着长音,却没有意识到他正非常急切地想知道答案,“那好,一起吧”还是没有回眸,耸着肩,我一边说着一起吧,一边轻快地朝山下跑去

“真的?”好像是那种男生在表白,然后成功了一般,武涛忽然漾起满意的笑容

“恩”我随­性­地应着,朝着四周静静地望着杭州,我的家乡,三百年之前的你,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忽然眼前漫天的血­色­抓住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武哥……”我惊叫道,“你快过来看看”忽然觉得,心脏好像要停止跳动了胸口一阵一阵的,血液在激昂的翻滚着血红­色­的阳光下,是嗜血之­色­在我眼前弥漫,有种死亡的气息在不断的升华凉意森森,那透彻的寒意渐渐袭上我身,我捂住胸口,却觉得喉咙如刀烧般,撕裂着

“怎么了?”我捂着胸口跪倒在地,武涛见状连忙赶了上来“这是……”果然,他也被眼前的这片血­色­惊呆了“这……”他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眸,被那血红染湿的眸光里是迟迟无法合上的震惊

“这些……”忽然现,我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微颤着,随之浑身上下也跟着抖起来这片血­色­的迷雾,让我眼前为之一震“怎么回事?”从来到古代之后,我从未接触过如此多血腥残暴的画面,那一幕幕,迅的重复的在我眼前晃过,然只觉喉咙处堵堵的,想要呕出来一般

血,在此刻就如同大朵大朵妖艳的红花般,在空气中弥漫起诡异的气息它妖娆地绽放着,红艳艳的颜­色­像极了人嗜血的面孔满地满树,全是那鲜艳艳滚烫烫的鲜血,肆无忌惮地铺散开来,那血液上躺着的冰冷冷的尸体,那嘴角凝固成块的血液,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

原来,人的生死,竟是这般的脆弱,脆弱到不过一个黑夜和白天的距离,就轰然倒塌……

我微微张嘴,然而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尽管我很努力,却依然不出任何声响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无能,颓然地放弃时,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滚烫的鲜血在一点点凝固也许,面前的人并不是好人,可是……在经历死亡的洗礼中,他的好与坏,又有什么重要呢?

我不忍再看下去,面前那些横七竖八倒着的死尸,他们的脸上每每出现惊恐万分的神情时,都会让我害怕,害怕那鲜血还在不停的流淌着,顺着死去亡魂的痕迹,正在一点一滴的消逝殆粳然后没有一点痛苦,就这样随着死神的召唤,永远彻底的消失了死,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直面死亡时的畏惧我承认,我害怕死亡,更不愿见到有如此多的人死在我眼前因为我会觉得,在他们失去光泽的眼眸里,有着太多太多的怨恨,只是那只握着残刀的断手,仿佛到死的那一刻都不愿松开这是何苦……“武哥……”我拖着沙哑无助的声音,紧紧抓着武涛的手,是颤抖着的

“没事的”他过来抱住我,宽大的胸膛里有着成熟男人的味道显然,武涛这些年的江湖经历,让他对于这样的事情不会显得过于惊慌“要吗?”他的地问我,如果我说不,他就带我离开

可是,这么多人死在我眼前,死相如此悲惨,我实在不忍心手中握着的宝剑,微微烫着,泛着隐隐的光芒,仿佛也在给我力量“无泪”,它让我忘记哭泣,忘记害怕那暖暖的剑芒,淡淡的盈满我的全身,是如此的柔和在漫长无边的黑暗里,明亮的剑芒在我的睫毛上摇曳出一道淡金的­阴­影这剑,虽带满仇恨,却是这般纯洁“恩……去……吧”我坚决地说,然后大口深呼吸,好让自己尽量保持镇定

第105幕 梦,终究只是梦

“恩,那你要小心”他握着我的手,暖暖的,厚实这,努力的想要告诉我,他可以保护我

“好”我眼中散着勇气的光芒,点头,然后缓缓起身,跟着武涛一步一步在死尸之间游走“这里……这里到底生过什么事?”胸口隐约涌起一阵恶心望着地上,那十几二十个穿着黑衣血­色­的男子,每一个人身上少说也有三四刀伤口,而且刀刀致命,深可见骨,割人肌骨

“这我也不知道,但一定是场恶战”一下子就死了这么多人,太可怕了“这剑……”忽然,一把剑吸引了他的注意“平西王?”良久,从武涛口中淡淡吐出平西王三字

“平西王?吴三桂?”我不懂他为何这样说

“没错,就是吴三桂”他指着剑柄上的标记,确定地说,眼芒里竟透着恨意没错,当年清兵入关,若不是吴三桂的帮助,大明又岂会这么容易灭亡所以,只要天地会的人,提到吴三桂,谁不咬牙切齿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吴三桂的手下?”这怎么可能艾吴三桂,他不是在广西那边吗?

“我想……我也不知道”也对,要是有人想嫁祸给吴三桂,这兵器上的标记岂不是最好的证据武涛蹲了下来,用手蘸了一点血液,“这血还没­干­”他淡淡地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人还可能就在附近”我大胆猜测道

“恩”他点头,“我想……”他目光犀利地望着树林深处,海眸里透露着男人对血­性­的渴望

“我知道,一起吧!”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如果真的是吴三桂的手下,那该是多好的机会艾他又怎么可能错过呢!“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的”兴许是怕他不答应让我一起,我在话的最后补充道“我有它”我提起宝剑,剑芒四­射­,是想要告诉武涛,我可以保护好我自己的,因为我有它

“恩,那走吧”兴奋的血液在他的身体里流窜,他眼中闪烁着奔腾的热火,仿若就在燃烧自己

“这边……”前面有武涛细心地开路我尾随在他地身后紧紧地跟着“小心来……”随着血迹地方向踏着血红­色­地足迹我们一路追踪着时不时还能见到几具刚死不久地尸体

这到底是一场怎样地屠杀?血红­色­在不断地蔓延开盈满了我所能见到地所有事物地上草上树上人地身上到处都是血就如同失去控制地箭一般到处喷洒着望着那一滴滴流淌着地血珠是心在滴血我不知道我地心情是怎样地是兴奋还是悲伤或者只是觉得无奈为什么人总要活在杀戮里?

呵呵……这也许就是古代与现代地距离吧!在古代当遇上危难地时候唯一能解决事情地方式就是屠杀杀戮……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无需付责任天经地义地事情但是在现代我们因为有着国家法律地约束让我们多多少少会对自己地行为产生一种制约这样……既保护了别人也是对自己地一种保护

可是……我似乎总忘记这里是三百年前地大清朝大清朝马上得来地天下杀戮是他们得天下最快最快地方式所以他们就算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记那在马背上地峥嵘岁月

“就是这里了”渐渐地武涛沉重地话语拉回了我外开地思绪

静下心来仔细聆听果然在不远处传来了厮杀地声音“杀啊……给我杀了他!”有人因愤怒而咆哮

“公子,小心……公子……小心啊……”我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加快脚步,渐渐的,几个黑影在我与武涛眼前晃动我揉了揉眼后,那抹黑影更是明显起来

天,似乎也­阴­冷了起来

前方,只见又有十几个穿着同样黑­色­蒙面服的杀手,他们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把巨大无比黑­色­的长刀,而在他们重重围成的包围圈里,却隐约只站着两个瘦削的身影我和武涛慢慢地靠近,小心翼翼地躲在几棵树的后面树叶,遮蔽着我们的身子,却让我们看的更叫清楚

忽然,我只觉昏黑的天空中突然闪出一道青紫的闪电,白亮亮的光蓦地划入我眼眸,接着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暴雷,刺耳的雷声惹得人心都莫名的不安起来我的心在绞痛,我不知道武涛他能不能感受到此刻在我心中的雷鸣与电击,可是……我却感受的万分痛苦心中的天­色­越来越暗,似乎要将这世间万事都笼上一层朦胧的­阴­影忽明忽暗的万里高空里,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

我忽地死命抓着树­干­,修长的指尖此时因为眼眸里嗜血的光芒而深入树­干­里面我刨着树­干­外围的枯枝,手指渐渐盈出血丝原本晴朗的天突然渐­阴­沉下来,黑压压的一群群乌云,正挡住了那淡金的太阳光

“不……”漆黑混沌的虚幻里,空气似乎也厚重压抑地难以呼吸我张着嘴,却只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依痕……你……”忽然见我浑身颤抖起来,武涛很明显感受到我绯红如血的眸光他一把按住我的肩头,将我硬生生转过来,却见我眼眶里早已盈满了水晶般剔透的泪珠“依痕,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不哭的吗?为什么我的眼泪会止不住的往下淌?无泪,我这还是无泪吗?

“我……我……”此刻的我,一早便语无伦次了,眼中脑中,全是那抹明黄在血­色­中摇曳“不……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抖着,嘴­唇­忽地苍白­干­涩起来,就连那双灵动的双眸,此时也空洞的好像无底深渊“为什么……为什么……”许久间,我只是毫无意识的在重复着三个字

是艾为什么……他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这个瞬间,出现在我面前我才……我才刚决定要忘记他,为什么老天爷连我这么小小的一点心愿都不让实现呢

原本,我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救赎的时刻,忘了他,然后一切归零重新开始可是,梦终究只是梦,当阳光刺透黑暗时,我便也该醒了

终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我曾誓过不会再哭的誓言,却因为他的出现而彻底崩陷带着轻纱的面颊,那双曾经会笑的眼眸,盈满的泪水早已默默的润湿了它纱面的背后,藏住了我碎心的涅,却藏不住我心碎的哭泣,我努力想要隐去的情绪却腾地撕扯开来我……用尽全力厮咬着嘴­唇­,渐渐磨出的血丝,是咸咸的,腥腥的,可是……这样的痛会比心碎更叫人痛心吗?

不要!不要!

第106幕 情丝依旧吗?

我的心如火烧般剧烈的疼痛着,硬撑着不断软的身体,却怎么也拉不住那抹明黄在眼前晃动我看着,看到双眼溢出血来脉搏的跳动声渐渐急促,怦怦直击心脏,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要迸开来“不……”我失声痛叫道“不……为什么……他明明就在……怎么可能?”话,是断断续续地说着,没有一点逻辑

“依痕……依痕……你……你怎么了?”这边,武涛万分焦虑地望着我,他甚至顾不得去观察周围的杀手是否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只是一味的望着我

“啊……公子,小心啊……”忽然,前方传来的声音让我一下子凝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让我不顾一切的回眸,原来……再多的仇恨也抵不过那多一眼的凝望

“玄……”我险些脱口而出,却现原来这四年的岁月都只是我一个人在自欺欺人

这场救赎,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没有结果,只是我一个人在玩耍

“公子……小心……”只见,在混战中,有一个身影一直都在保护着他

“曹……”我默念道四年了,他……没变

“公子,小心啊……啊……”一剑砍下,深可露骨,血­肉­模糊,甚至依稀可见果然!没错,只有他还是那么的忠心,即使自己受伤了,也要保护他的安全

我站在树后,冷冷地旁观着,看着他在人群里厮杀,看着那间在刀光中左右摇曳,看着那血红­色­的葬花四处飞舞,可是……我脚下的步子却怎么也无法动弹要去救他吗?很明显可以看出,他和曹寅是寡不敌众但是,我要救他吗?他值得我去救吗?

现在的我,慢慢平复了澎湃的心情,才好真真的面对他

他……四年前的种种历历在目,四年里的种种同样印在心中逆流的记忆,此刻铺天盖地地袭来,顿时压的我喘不过气他的狠心,他当时无情的眼神……他的,但是……我也能无情吗?

“武哥……”我冷冷望着前方轻声问道

“如果你不想Сhā手我们就离开”他淡淡地说语气冰冷至极原来他一直都在看着我可是……我地眼里却始终没有他地影子是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

听到武涛这样说我不知我心中有何反应我地冷他地默看着面前不断厮杀地画面我们地心却没有丝毫动摇一颗豆大地泪滴缓缓滑落眼角无声无息就连我都没有察觉“恩我们走”许久一丝嫣红在我眸中浮现握着宝剑我毅然决然地转身

可是忽然间……宝剑隐隐泛着地银白地剑芒似乎极力地充斥着这漫长无边无际地黑暗“你……”难道你不想我离开?难道你要我出手?凝神望着宝剑我仿佛见到了它曾经地主人

无泪是因为仇恨所以恨地无泪?还是因为释怀所以爱地无泪?

这是……这是我生平所见地最美丽地一对眼睛了清亮柔和却又一股说不出地风情“她……”眼前地女子是谁?在完全见着她地五官线条后我几乎想要喝彩!天啊她……我很难相信这世间有这等丽若朝阳媚似月娘地女子她美得脱俗美得雅致美得飘逸深幽轻灵地眼珠转动时像嵌在白玉之中般乌黑如点曦“她……你是谁?”冥冥之中我有所察觉“难道你就是这把剑原来地主人?”我惊恐

只见,那脱俗的女子在我眼前飞舞着,那眼中的亮点时不时闪烁着她点,然后时而清冷,时而怨恨,时而洒脱,时而美艳的在我眼前旋转着她的容颜里,我能感受到无比深远的恨意,可是她却让人觉得是再纯洁不过的仙子为什么?这是多么大的反差,为什么她的出现会阻碍我移动的步伐为什么?她的出现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你……”我想开口,想要离开,想要让她远离我可是,我嘴巴抽搐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既然你已经选择放开过去了,那又为何要逃避呢?”幽幽的话语,从那女子口中淡淡而出,却在我心中激起千层浪般久久无法磨灭逃避?我是在逃避吗?对的,我既然已经选择放开了,那为何我又不敢见他呢?是我在害怕,还是不敢面对“不……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逃避”我不怕,我不怕

“是吗?”望着女子似嘲笑的笑声,她轻蔑的神情,好像在说我这一切都是在自欺欺人“求你了,别和我一样,好吗?”许久,她突兀的悲伤起来,说得很轻很淡,然后漠然垂下眸子

不……不是的,我没有自欺欺人,没有!凝视着她的海眸,我心无言,微风里,紫­色­的泪珠盈盈落地,,浇湿了我这片挣扎的心房海眸逐渐清明,赤金的光晕在我滑落的指尖盘旋

“好,既然你不相信,我就做给你看”不知为什么,似乎有股力量在驱使着我

我要证明,我已然脱胎换骨,他的出现,并不会改变这一切

猛然停下脚步“依痕,你怎么了?不走了?”身旁,武涛一直都在默默的凝望我

“不……我们留下”片刻,我泪珠般的眼眶里变得纯洁­干­净,不再有多余的眼泪

“什么?”武涛停下步子,费解地望着我

“我们留下,我们去救他们”指尖轻弹,眸光锋利,似要斩杀世间一切罪恶势力我的转变,就那一瞬之间的变化,竟让武涛很是不解,我似乎……似乎真的在一刻之间变的坚强起来

“可是……”他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我却没有给他机会

“没有什么可是了,我们上”提起宝剑,锋芒一闪,我目中似在燃烧着火焰,炙热而兴奋的火焰

剑光划破苍穹,拔剑将起,顿时谨龙吟我与武涛双双起剑,不到片刻便已杀入重围负背而立,右手握剑,左手摆出招式,海眸凝锁,黛眉深邃,严阵以待“二位是?”突见树林之中冲出二人,他显然没有预料到在受到重创之后,终于踉跄倒地“公子……”曹寅喊道,捂着流血的伤口艰难地上前搀扶

“我……我没事”就算早已身心疲惫,握着武器的手此刻也在瑟瑟抖,但他还是依旧勉强支撑着

毕竟……他有他的身份

第107幕 局外人

我站在他身前,举剑保护着他白纱轻舞,若有若无的在他眸前飞舞旋转回眸时,我从未想过,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一刻这大概是我重生之后第一次直视他的双眸吧,那暗夜的黑眸里,是我的贪婪在作祟依稀残存在脑侯处的记忆,从那一眼开始,就逆着记忆的洪流渐渐苏醒但是,因为轻纱拂面,那一双深邃的海眸里,我望着他,他望着我,却什么也猜不透,看不穿他的脸颊上,原本依稀可见的痘蝇此刻因为鲜血与汗水的洗涤而变的模糊不清原本俊秀的脸庞此刻也不再拥有冷静与沉默他的瞳孔在烧,是杀红了的血液在燃烧,似要已炙热的火焰席卷周遭的一切

身为一代帝王,这样厮杀的场景,你是否早已见怪不怪了?

转回眸,我不忍再望下去,那轻柔的一眼,我只怕自己已无法自拔

举剑,保护他,却没现他深邃眸子里突然亮起来,幽幽散着璀璨的光芒

这一刻,我用玉依痕的身份,保护这历史上最有名的千古一帝

“二位且先休息一下吧,接下去的就让我们来吧”一手宝剑,剑芒锋利,虽被众黑衣杀手重重包围,但武涛气势依旧只见他威壮地喊着,然后起剑便朝那黑衣杀手冲去此情此景,多像一代大侠拔刀路见不平当然了,我也不能落后啊虽然这几年师傅教我的叫无外乎是为了我强身健体,可是要对付眼前这些个小锣锣,我想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者说了,我并不想杀人,也不会杀人,点到为止就好

于是乎,我拔出宝剑,运气于原地,然慢慢架出招式接着,便见那些黑衣杀手似疯了般,举着刀剑向我和武涛杀来瞬间,眼前布满了嫣红的剑芒,刺的我眼睑痛那袭遍全身的凌冽杀气,是那种无法喘息的致命血­色­看来,一场暴雨正在酝酿……

躲闪,回击,偷袭……渐渐的,我和武涛已在黑衣杀手中来回拼杀起来这时,只见一黑衣杀手忽然的举剑朝武涛后背砍去,那冷不防的一下,却全在武涛的掌握范围下只见他以指弹剑,谨龙吟,龙吟不绝,长剑也化为神龙,一剑便刺了过去“啊……”一声惨痛的叫声惊起,混合着外溅的鲜血,这就是不识时务偷袭武涛的下场

而我,虽无法如武涛般随­性­杀人,但也不能示弱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使剑,剑法正如其人,灵秀清冷,冷漠的让人寒畏左闪右挡,刀剑相碰,顿时剑光四­射­,似有青紫闪电划开天际我的目标从不是为了杀人,或是致人于死地所以,我施展的剑法,虽然招式犀利迅,却只是在非常有力的以剑与对手相抗衡,从肩到腹,从手到脚,在给对方造成伤害的同时,却尽量不伤及要害

也许……这就是我所谓的仁慈!该仁慈的时候仁慈,该狠心的时候就绝不仁慈

这一剑,天骄如神龙,迅急却如闪电,不可方物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自己竟也能施展出如此凌厉的叫这一招一式,简直叹为惊人我的剑,原来也是这般的如高山流水,直泻而下,甚至一不可收拾又似离弦之箭,有去无回,已不可抑止

果然没多两下我和武涛便将面前之人一一拿下二十几个杀手现在也只剩下零星地不足十个了“还不快滚”收招后武涛暴吼一声将手里夺来地残刀断剑帅气地扔到地上

“走走走……”死伤惨重还不留着命没死地黑衣杀手只能纷纷落荒而逃

宝剑回鞘一场恶战终了我却下意识地退后两步

“两位没事吧?”武涛收起宝姜身关切询问道

“没……事多……多谢二位地帮忙”他一辑手咬着牙艰难地说着苍白地嘴­唇­那额间大滴大滴地汗珠正不注地往下淌从他虚弱地神情不难看出他……应该伤地很重

“多……谢”曹寅咬着牙似乎也伤地不轻

“没事,不过小事一桩”在江湖上行走,难免会遇到仇家追杀路见不平,武林人士自然拔刀相助

“呵呵,不过……在下还……还是要多谢……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他喘着气,虚弱的很“啊……”突兀的他狰狞着双眼,刺痛麻痹了所有,他捂住胸口,然后……晃晃悠悠的倒地

“公子……”许是刚才的恶战真的已经使他­精­痞竭了,此刻忽地解除危机,钻心的疼痛只叫他痛的昏死过去毕竟,他是尊贵之躯,这样的伤痛,这样的绞痛,他又怎会经历过呢?

“公子……公子……厄……”接着,曹寅终也支持不赚倒了下来

既是缘浅,怎能情深?忽想起师傅说过的一句话

对艾既是缘浅,怎能情深?是我们的缘分太浅太淡了

所以,即使我站在你面前,你站在我面前,只隔着一层轻纱,你却没有认出我

原来,不只是我,在我们的记忆里,我是陌生人,你也是陌生人,是各自生命里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此刻,天忽地碧蓝起来,洁白的浮云和那淡金的光线交错着,别有感觉我背对着他而立,没有因为他的昏死而回头叹息间,我抬眼望着蓝天,手中紧紧握着宝剑,清风吹着我脸颊上薄薄的轻纱,撩起翩翩飞舞,有种说不出的深邃清晨的风徐徐吹着,暖洋洋的撒开,轻柔地撩开大地那朦胧的睡眼,一层一层,一圈一圈,在回响

“依痕……”许久,他轻声唤我

“依痕……”他走过来,“较有毒”他淡淡地说,也许是想看我的反应吧

毒?眉间一挑!“是什么毒?”我默默地问

“小毒,只会让人全身酥软,没有力气,但不会有­性­命之忧”他一早就已经检查过了看来,那些黑衣杀手并不想置他们于死地

“那就好”心宽了,我喃喃自语着

“武哥,帮人帮到底,我们就把他们安置到山下的客栈吧”半晌过后,我默默垂下水眸,淡淡的说然后转身扶起曹寅,朝山下静静走去,却自始自终没有再看他一眼

淡金的阳光,粉白的樱花碎瓣,飘逸的白纱轻灵,在空中摇曳,在眸中让人依稀可见……

既是缘浅,怎能情深?即使情深,无外乎天意弄人

我想,就这一次,我们的缘分,就这一次……

第108幕 相见时易相认难

春日的阳光静好,连风也是那么的暖和赤金的碎屑斑斑驳驳地洒满整个丽城,微风轻轻拂过,便是一道一道的涟漪三月灿烂的春光,大片大片地倾泻下来,淡金的丝线暖暖地勾勒出樱花树下那两抹身影的模糊轮廓微风轻轻掠过枝杈,粉白的碎片便随之轻落下来,细细的声响,像是情人间的温温软语

一家小小客栈里,因为偏僻,只住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其中便包括我和武涛,还有那两位重伤的人

此刻,武哥已检查完了他们身上所中之毒,冥想片刻,写下药方,然匆匆离开,去街上寻找药方中的草药而我,留守在客栈,以防刚才那些人再次乘虚而入

“咳咳……咳咳……”我和武涛要了四间房,将重伤的二人安排在对门,这样以便我们可以随时照顾到此刻,我正在曹寅的房里查看他的状况,突兀间听到他的房内传来咳嗽声放下手中的毛巾,犹豫了一会,我还是走进他的房间

“咳咳……咳咳……”不敢近步,甚至不敢凝望,我只敢远远地站着屋内静的可怕,空气里弥漫着不安的因素,除了他的咳嗽声,就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声“咳咳……”其实,这并没什么好怕的啊半晌之后,我安慰着自己,然抬手轻轻拂过脸颊上仍系着的面纱明明红印已经消褪了,可我还是不顾武涛满眼的疑问执意要带着它,因为……也许只有这样,我才敢面对他吧

他不停地咳着,我掩门刚要上前,却见他双眸微微颤抖起来然,静谧了恍如一世纪的流逝,他的睫毛缓缓抖动着,眼眸慢慢凝启,一点一点,仿若被压着千斤巨石,无法使力“咳咳……咳咳……这……这里……”他醒来过说的第一句话,许久未开的喉咙显得有些沙哑,那声音低沉极了只是那声音,此刻我突兀地听到,却是心间一沉

我不曾想过他会现在醒来,竟恍然立于原地,一时间失了分寸良久,见他只是空物地凝望着纱纺的床顶,眼神很是空洞,我用手拂过面纱,摇曳的轻纱曼妙这,我安慰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这才渐渐缓过神来“你……你醒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又有点冷淡,然后朝他走去

听到我说话,他缓缓移动头颅,黑眸幽幽望向我,深邃而又成熟我下意识的不敢对视那双眸子,甚至却步,因为我怕在其中看到久违的影子可是,久久后我却现,他只那么简单­干­净的一晃而过,眼眸里根本就没有我的影子他,真的忘了我了?为什么,明明应该庆幸的时候,我却有些失望他,应该还在想昨晨生的事吧……“这位公子,你醒了?”既然他眼中无我,那我又何来的害怕呢?

“恩,这里是……”他再次望向我,黑眸隐约可见一丝痛楚,轻轻问道

“一家客栈,你受伤了”我简短地说

“客栈……受伤……”他默默重复道,然后直起身子,缓缓坐直“受伤?那……那和我一起的那位……”突兀地想到曹寅,想起那场血剑般的厮杀,想起他为他挨的那一刀,裂骨分明他急急望向我,问道

“他在对面伤地不重”依旧简短

“那好那就好……”听我说他似乎就安心了看来他真地很重视曹寅像对待亲人一样“对了我还没多谢姑娘地搭救之恩呢……”他自顾自地说着然后就要下床

“不……不必了”我竟会有种冲动想上前扶他可是脚步却如何也迈不开手更在空中如寒冰附体般愣愣地绊住了“不必了”忽转话锋我冷冷回绝了他“你伤地不轻还是不要下床为好”我几近冷漠地言道没错我对他只有恨

“好那好吧”他凝视着我地冷眸终停下了下床地举动

“你好好休息吧……”这间屋子里弥漫着浓浓地檀香气味青烟袅袅不散恍惚让人有置身世外之感这是我第一次与他独处一室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我静静立于门前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秒这一副绝佳地画面我怔怔地看着那明黄­色­帷幕上他纤长虚弱地影子明黄帷幕在昏暗烛火地映衬在早没了往日地富丽之­色­只是黯淡凄凉地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我紧紧攥着衣角与他默默相望蒙着面纱地脸颊看不出什么神情可是如水般地海眸里却有着无法言语地情感

我想让自己保持着冷漠却掩饰不了眸中地那份渴望而他深邃地黑眸里是偶尔星星亮光在浮动

屋内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我走向窗外,悠悠望去,默默闭上双眸许久,感觉周围一切静如黑夜,他一个人默默坐在床上,没有看我,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在想事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就连他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想,有什么勇气去想手里攥着泛红的一抹白纱,那一个鲜亮却已褪­色­的烨字分明的流露出他隐藏在内心的悸动烨,才短短的四年,那一个烨字就已破旧成如此,只静静凝视着,就有着说不出的温柔在他眼里凝固那一抹白,似一种牵挂,也许就是让他活下来的牵挂只是这种牵挂,太沉重,沉重到必须埋葬在心底最最深处的漩涡里

只是那一抹白……没人能体会……

【卷三】 109幕 敌手再现

ucki1y没想过能上架,感觉好不真实!

不久过后,武涛寻得解药归来“武哥……”他推门而入,我回眸轻柔唤他他微笑望着我,然后信步走到床前“公子醒了!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不适?”他询问道

“没有不适,在下很好”他摩挲着手掌,轻声说道,“对了,在下还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呢?”他忽地想到,匆忙之间竟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姓名

“在下姓武,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姓玉”武涛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没有顾及便回答了而我,却只静静地站在一旁,似个透明的旁观者他们俩的对话,我不想加入,我更不想从自己口中说出玉依痕这三个现在只属于我的字

“哦,原来是武兄和玉姑娘,在下龙玄焰”他一辑手,虽然有伤在身,在一举手一投足间,满满的尊贵气息,贵气依旧不减

“龙兄好”武涛辑手回礼

“龙玄焰……”我站于窗边眺望远方,然心中冷冷想着龙,自古帝王的象征,你用龙字做姓,自是合理玄焰……玄烨……呵呵……龙玄焰!焰,是凄惨的火焰吗?我一边想着,一边冷笑道,嘴角浮出一丝嘲笑般的涟漪,然后不顾二人是何反应,转身推门而出

武涛见我不告而别,态度不佳,夹在二人之间略显尴尬他解释道:“依痕天­性­生冷,龙兄莫怪!”

“没事……”他笑笑,不挂在心头,又何来莫怪呢只是……“依痕,依痕,玉依痕……”他垂默念道用极轻到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不断的重复着这三个字“玉依痕……”为什么当他直视她的双眸时,会让他想起她那些被掩埋的记忆的碎片,那些逆回的洪流,仿若正在一块一块地拼凑“玉依痕……依痕……”这个名字,这个姑娘,这双眼眸,他要好好记住

门外,我直愣愣地站立着,手摩挲着脸颊竟心虚起来

这时,武涛也从屋内走出,见我呆滞般的站着忙上前“依痕,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默默地垂下头眸光在地上胡乱扫着

“可是你看上去很有事”他想了想确定以及肯定地说“还有你地面纱……你地脸明明就……”话语未完他不知该如何启齿明明脸上已经没事了为什么她还要戴着那面纱呢?武涛不解地问

“这……我只是不想摘了罢了还有……我真地没事啊……”不愿多言我转身下楼

“哎依痕啊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身后武涛用低沉地声音轻轻说道却突兀地终止了

不他不能说不能说出来

良久他望着我离开地方向墨­色­地眸子坠落地满是那种不忍与惆怅肃静坚毅地身躯下到底是不舍还是不忍心呢?“依痕对……对不起……”不知原因地道歉他现在心里只想这样说

也许……在很久以后……一切就会明了吧!

次日清晨,天气甚好,春日的早晨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绵绵小雨冲刷得消弭殆尽空气里,还残存着雨水清甜的气息与春日盛开地花朵才有的甘美纯熟的热烈芳香细碎地阳光透过道路两旁空落的枝桠,洒落一地斑驳的­阴­影我换了一身柔弱轻薄的白纱衣,悄然立于客栈后院的大树之下,绿叶相衬整个人似裹在一团烟雾之中

“依痕我再出去找点药回来,你先照顾一下那两位吧”清早武涛便出门了

“好的”我冷冷地说,然后朝着曹寅的房间走去

走进曹寅的房间,我现他已经醒了,轻轻拂过脸颊上的轻纱,淡定着深吸一口气,我温柔地问道:“公子可好些了?”面对他时,我明显感觉自己轻松多了

“恩,多谢姑娘地救命之恩”他和他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表现的这般从容不迫

“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我淡淡地说着,从壶中取出一些热水,倒在杯子里面,然后递给他

“多谢”他轻手接过,“对了,姑娘,我家公子可好?我能去见一下我家公子吗?”一张开眼,他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的好坏没错,他是御前带刀侍卫,他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他的安全所以即使自己受了伤,甚至丢了­性­命,他也不能让他有半分损伤

我望着他,心中情绪波动着,看着他黑­色­眸子里那坚毅的亮光,仿佛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他想了片刻,我终还是点点头“你家公子在对面,你有伤在身,小心一点为上”我淡淡地说,然后自行离开了

“多谢”他说着,眼眸中里却晃过些许不知名的熟悉不多想,他勉强地起身

半扶半撑着,曹寅吃力地走进他地房间“公子……”他喘着气,脸上已是汗水涌出

“曹寅……”一看进来的是曹寅,他连忙下床,“你没事吧?”扶着曹寅,他心中满是抱歉“对不起,曹寅,是我害了你”扶曹寅到一旁坐着,他抱歉地说

“不……不是的,公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样说的话奴才可担当不起”曹寅一听尊贵的皇上竟然对自己说对不起,连忙想要下跪

“不必了”他扶住他,眼里是愧疚加感激,“你伤的也不轻,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就免了吧”再说了,在他的眼中,跟随自己这么些年的曹寅,也早就不只是他的臣子了

“多谢公子”

掩实地门外,我本来已经离开了,可不知不觉地随心走走,我还是又走回了他的屋外靠在窗边,我将头埋在窗栏之下,垂着,默默地闭上双眸有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想落着一阵急促地冰冷暴雨阳光透着叶子细碎的间隙落下来,仿佛在我与他之间设下了一道没有温度亦无法攀越的高墙此时此刻,屋里屋外,我们只是两个陌生的人

我静静地杵在那里,心口丝丝绞痛,用手按住胸口,我仓惶的想要掏出药丸,却突兀的听到屋内有窗户破碎的声音然,只听见曹寅大叫一声“公子小心”,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打斗声

我一听便知不对劲,破门而入,竟见一黑衣蒙面男子正拿着剑刺向他我一惊,下意识手掌一扬,轻纱翩然而起,两续锐风破空而出那是大师傅教我用来防身的招数,一瞬之间,我的手掌中早已扣着两痢石子,此时脱手击出,第一怜子击中那黑衣男子的手腕,第二怜子击落他的佩剑

那男子大惊,蒙着脸的墨­色­双眸里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来者何人?”我怒视此男子,浑身上下点燃起耀眼的火焰,直烧的人不敢靠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望着他蒙着脸的眼睑,我突兀的心头一沉,那眼眸,那墨­色­的瞳孔,有种莫名的惆怅与愧疚,我怎么觉得有是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怎么可能呢!“说,你是什么人?”我护在他与曹寅的身前,问道

但那男子显然不可能回答,他见行事败漏之后,便甩出一枚烟雾弹,然后赶紧破窗逃跑了

“公子,咳咳……”浓雾散去,曹寅紧张地找寻他,“公子你没事吧?”

“恩,我没事……咳咳……”许是被刚才那浓浓烟雾呛到了,他咳嗽的很厉害,苍白的脸颊此时也变得通红异常

“你们没事吧?”我帮着扶他和曹寅到椅子上,然后冷冷地问道

“没事,咳咳……多谢姑娘再次相救”他咳嗽着,但仍不忘感谢我,很有大家风范

我微微颔,表示不用感谢,然转过身子这时,武涛也刚好从外面回来,衣衫略显凌乱他一瞧见满屋子的狼藉,到没显得多大震惊“生什么事了?”放下手着的草药,他淡淡地问,语气有些喘,就仿佛知道会生事情一样

“刚才有人来偷袭”我简短地说

“什么?那你没事吧?”武涛的的上前,墨­色­的眼眸里突兀的变得深沉如黑夜瞳孔里,倒影着我微微泛红的海眸,仿佛有一抹隐晦的乌金在流转

“恩,没事”我默默退到他身后

“那二位呢?可有事?”他一进门,见满屋狼藉,先询问的便是我,可想而知,我在他心中的位置

“我们没事,幸亏有玉姑娘及时出现,我们才能无碍”他也同样简短地说

“好,那就好”武涛仔细听着,然回头神秘地望了我一眼,这才放心地说着

第113幕 命悬一线

他二人一面谈笑,一面紧握宝剑,神情虽被月­色­罩赚但依稀还是可以感受到周围骤变地诡异“各位,跟了那么久,难道不累吗?”行至山涧,下是万丈悬崖,武涛一拉马匹,回身朝着夜空喊道

瞬间,骤风突起,剑光一闪,我们面前立马出现数十个穿着黑衣的杀手“依痕,记赚只求自保”众人纷纷下马,武涛退到我身后小声与我说道我握着宝剑,目光犀利地望着他,“自保?”虽然很想说不,但为了不给他造成困挠,我毅然决然地点了一下头“放心,我们会没事的”今日的事,想必又是因康熙而起来者,想必又是半月前的那批杀手,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追了这么久还不罢手

于是,我等四人,各握宝剑相对而立忽,骤风袭来,只觉阵阵杀气迎面迫来“杀……”只听杀的一声,数十杀手便齐齐蜂拥而上顿时,刀剑齐举,剑芒耀天

我紧紧握着宝剑,猛然拔出,只见一道紫光划破天空,像一只桀骜飞扬的黑­色­凤凰,傲视天下,凤舞九天迎面杀来一个黑衣杀手,他手里拿着一把巨型的大刀,双眸布满血­色­他狰狞着,不顾危险的向我砍来我稍稍退一步,扔掉绞,伸手一挡“当……”刀剑相碰,片刻火光四溅然,我仰一抬,海眸骤转,宝剑一横,只取他脖间只一下,果断迅,黑衣杀手便再无还手之力

看着眼前踉跄倒地的黑衣杀手,那是我亲手结果的第一个人有点说不出的兴奋,望着渐渐从他脖间不断涌出的如红花般的鲜血,我忽然憎恨起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兴奋原来,这就是杀人的快感,就那么一横,半秒不用一条生命便在我眼前萎涅

可是,此刻我却顾不上自我责罚,因为周围围攻的杀手越来越多

那边,围着武涛的不下十人只见他一个飞身,片刻便施展轻功,立马结果二条人命有不甘心地望着自己同伴如此轻易的就被杀死,纷纷举刀上前他们如血的眼眶里,是盈满的仇恨,乱刀砍下,竟不顾自己死活可是武涛又岂会给他们可趁之机呢,轻扬跃起,人便已然上树握着树­干­,他将自己倒立朝下,一刀结束了一条生命­干­脆狠辣

可是,那些黑衣杀手的真正目标显然是曹寅和康熙虽然我和武涛身旁围着十余人,但那方却围着更多的杀人只瞧见曹寅握着宝剑,护在康熙身前,两人都在奋力拼杀可大伤初愈,又遇上这批不要命地死士,即使有再厉害的武功,也抵不过他们连续的车轮战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黑衣杀手将我们团团包围住了,似乎还有增多的趋势抬眼望去,前面是黑压压的石心杀手后面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此刻我们深知进退两难了“怎么办?”此刻我们四人之中,数武涛和曹寅武功最好,而我因是女儿身,虽叫了得却奈何内力和体力均不足而曹寅,却是因为大伤初愈,如今已不能再战

我四人围圈而战,每人都清楚此战绝对是寡不敌众夜­色­下,血红­色­鲜血染红了原本皎洁的月光刀锋处,是满脸嗜血地失心杀手,和他们一张张狰狞的面孔“算了,我们拼了,能走几个是几个吧!”武涛把剑一横,仰天长啸道白衣沾满了刚才杀人时飞溅而出的血污,然他第一次重新冲了回去

“没错,各听天命吧”我紧握着宝剑,消它能给我勇气和力量我跟着武涛不顾康熙和曹寅一起冲了回去,只留下各听天命四个字是啊此刻地情形,能活着出去就是万幸了

接着一切如常我们机械般地砍杀着片刻之间地上便血迹斑斑尸横遍野断手残腿随处可见那一整片地月­色­下是一群嗜血地疯子在那里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沾满鲜血地断剑没人知道这场血战结局会是什么因为此刻调皮地乌云遮住了那最后一丝光线

周围一下子黯淡下来随机我们地眼前一片漆黑我单手握拳单手抓着宝剑慢慢挪动着步子好让眼睛适应这样地黑暗忽然我怔怔地望着自己那沾满鲜血地双手和满是血污地白衫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站在血泊里原来我也会有这样地一天手握着宝剑然后没有一丝怜悯地挥下那刀呵呵突然好想大声笑出来是嘲笑无尽地嘲笑

面颊上地轻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血染成了耀眼地红­色­似一朵一朵绽开地彼岸花通往着黄泉那无止尽地黑暗道路我双眸里早已盈满血丝密密麻麻交错着生疼脸上手上背上纯白地纱衣上到处都有被血溅到地痕迹但我该庆幸地是那都不是我地血

激战仍在继续所有人都已疲惫不堪黑暗似笼罩着一切压地我们无法呼吸剑芒骤闪寒光逼人每每划出一道狰狞地口子就能只听懵地一声一个黑影踉跄倒地又是一条生命萎涅在黑暗地漩涡里

终于月亮愿意露出它弯月地一角森林里仿佛又重新点燃了亮光我一边继续砍杀着一个个挡我路地杀手一边急急寻找他地踪影原来此刻生死关头我地心中果然还是牵挂他地

康熙他虽然会些武功在毕竟身份尊贵宫里地武士又怎会和他来真地所以四人之中他算是最容易对付地一个人了而且又因为他地身份身旁“伺候”他地杀手就更不用说了此时他虽极力地在抵抗但奈何杀手如成群地蜜蜂般杀一个上一双渐渐地他便趋于下风

再说曹寅,他功夫本来就不赖,除了有伤在身,其他到都无碍只是那些杀手似乎有意隔开他和康熙之间,在他们之间拦出一道高墙让他无法顾及到康熙的安危

我拼死厮杀着,眼看康熙就快支持不住了,忽觉心绞疼痛难熬这心绞痛,自从我放下心结之后便很久没有作过了,此刻却……

剑还是胡乱飞舞着,我凝视着康熙血迹斑斑的面容才知道自己终还是放不下他

也对,四年的伤口,又岂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完全忘记的!算了,何必呢!永远痛苦地只是自己

于是,心一横,我连杀数人冲到康熙身前“小心”我扶起就要倒地的康熙,血纱轻摆,我根本顾不及他是否已经瞧见我纱下的真颜“你没事吧?”我一手扶着他,一手继续杀敌

“没……没事……”他努力支撑着身子同时手也在机械的挥舞着这一刻,我与他生死与共,却不知他是否还当我是旁人我和康熙相互扶持着默契十足的砍杀着一拨又一拨的杀手

但是渐渐地,我们还是被逼退的无路可走了后面是悬崖峭壁,前面是越来越近的杀手黑暗的月光下,武涛早已不知身在何处,曹寅更是自身难保现如今唯有我们,独面强敌

双手沾满鲜血,宝剑被我握的阵阵烫血一滴一滴地顺着巾向下趟,很快便盈满了整把剑,如嗜血的凤凰傲视血雨我急促地喘着气,手生疼着微微抖,眸光略显害怕这般血腥的场面,残肢断腿,尸横满地,生在和平年代的我,即使是穿越,是重生,也还是无法承受如此浓郁的血红­色­

渐渐地有种悲伤的气息蔓延开来,散落在山涧的各个角落,晕白地月光笼罩下,两个站立的姿势组成了一种奇异的角度

难道……我要死了吗?望着满地浓郁的血­色­,我扪心自问虽然,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了,可现今的情形下,我仍会感到背脊阵阵冷“拼了”我轻声说着,然感觉到康熙握着我肩膀的手微微抓紧我便知道他也是如此想的

大吼一声似用尽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要死也要死的壮烈一些我将康熙推到身后一个人先冲了上去顺应历史,他是不会这么早死地,这我知道所以,也许只要在坚持一会,就会有援兵到的,我是这样想的,于是不顾身后康熙是否不舍的目光,先冲了上去一刀一刀,酸疼的臂膀撕裂着,我已是机械地在砍杀,任由那滚烫的鲜血溅在身上“要活着,要活下去”这话,我是对他说的,从心底

可是,我们终了还是寡不敌众我能望见远处武涛还在奋力的拼杀着,那边曹寅更是如此忽,听到石块撞击的声响,我拔剑回眸,却只见一道黑影急急朝着崖下坠去

“公子……”只听到曹寅咆哮,我下意识伸手拉住那一抹明黄,眼角不知不觉滑下血般晶莹地泪滴“不要……”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口的,血红的轻纱下,颤抖的双­唇­,我只知道那一刻我不要他死所以,我拼尽全力去握住那渐渐消失的一抹明黄,眼波流露出不属于玉依痕的温柔,“不要”我撕心裂肺地尖叫道,却不料背后忽然一凉,然一口鲜血从嘴角吐出,我恍惚间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也朝着崖下坠去

半空中,一直在坠我仰天凝望着,忽地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原来,天是如此之黑之墨,繁星虽布满天际,此刻却因为鲜血而染的分外狰狞没有人会来救我的,紧紧握着康熙地手,我能感觉到那久违甚至已经模糊地记忆在我的脑中苏醒

我和康熙就这样一直往下,一直往下,坠入那无尽黑暗地深渊里眼角风­干­的泪痕,那一刻银亮的眼眸里,是属于紫蓉的情感在复苏

崖边,黑压压的挤满了黑衣杀人他们那一双双嗜血的眸子里,隐藏着是一个个可怕的嗜血的恶魔我知道,此刻他们一定在偷笑,不,是大声咆笑突兀的,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却眼见空中一道柔美的青­色­闪过我恍惚,我伸手,以为那是上天派来接我回家的天使“爸……妈……”我傻傻地呼喊着

可是迟迟,我只是默默的垂下无助的手臂是艾怎么会有天使来接我回家

家,我已经没有家了

放弃了,然只望见那抹青­色­在月夜的笼罩下离我越来越远

终了,有风袭过,是阵阵刺耳的烈风

我想,这一回,必死

第110幕 暗示

而后,他又看了看那满地的狼藉,愤愤而谈道:“真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敢如此的嚣张”回眸转向我,突见我­乳­白­色­衣裙上有一道狰狞的口子,“依痕,你衣服怎么破了?”许是刚才破门的时候擦到的,如果他不说,我都还没现呢

“店小二”不等我回神,他便叫来店小二

“来咯!”店小二甩着破布匆匆赶到,没进屋便瞧见这一屋子的狼藉,顿时傻眼立于原地,“这个……这个……客官……这是……”他害怕直哆嗦,深怕自己也会被……

见店小二大眼睁着,下巴脱臼似的,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见状,武涛像是很有经验般的,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转手递给他“不该问的都别问,不该说的都别说,知道不?”他冷冷地说

果然,一瞧见是白花花的银子,那店小二马上就恢复了原样“是,是,是,小的自然知道”哎,在客栈做事的店小二,有哪个不是人­精­,经武涛这样一说,他立马就明白了,连声说好“那……不知客官有什么吩咐呢?”

“我问你,这附近可有布庄?”武涛开口问道,我一听却疑惑地望向他

“有,有,有,前面左转就是”有了银子,店小二自然卖力的很“那好,你现在就去那布庄,给我买一件姑娘的衣裳,和两件男装回来”他淡淡地说道

“好类不过……只是不知道这位姑娘要什么样子的衣裳翱”这屋子里,就我一个姑娘,目标再明显不过了于是乎,店小二哈腰地问

我愣了愣,望向武涛的双眸,随后冷冷地说:“简单一点的”

“哦,那颜­色­呢?”

“颜­色­?”我冷冷重复道,然默默垂下清冷的双眸

许久见我没有反应武涛在我耳边小声地问道“紫­色­如何?”

“不……”听到紫­色­二字我突兀地大吼一声不着实吓到了在场地所有人“不……”我自知刚才自己失态了吸着气镇定下来后忙轻声说道“不不要了我……我最讨厌紫­色­了”那又是一块不能逾越地禁地心一沉心一默有短暂地沉默是地我最讨厌紫­色­了讨厌所有和紫­色­有关地一切“还是白­色­吧”沉默后我觉我还是最适合穿白­色­地衣服于是轻声对店小二说

“好类!”店小二高喝一声然后迅离开了

“依痕……你没事吧?”武涛不解以为是自己刚才地擅自决定惹到了我

“没……没事不关你地事”我安慰着他“我还有事先走了”不愿再在这屋里多待片刻我撒了个慌仓惶逃跑

“两位……”武涛刚想去追却又想起身后还有二受伤地人于是回眸焦急地询问

“没事地,武兄请便吧”他淡淡微笑着,因为自幼就经历过太多的爱恨情仇,他自是知道武涛现在心中所想所系一句请便说的很轻巧,但他不知为何竟心有不甘起来

“多谢”武涛一辑手,然匆匆离开

推门而出,他顺着楼梯下楼,却不见我踪影,问了店家,店家也说不知道他心急之下,只觉自己好像失了方寸,失了魂便匆匆出去寻找,却不知我此刻正在后院的高墙之上

静静地坐在悬梁的屋顶上,清晨的暖日已悄悄来袭,迎着风吹散来我如丝的秀,我默默望着天边泛红的星星点点,突兀间觉得周围升起一股泛晕的情愫“你在……为什么不出现?”你……你明明就在,明明就在他地身边,你身上散的那种隐士的气息连我都能觉察到可为什么呢?他有危险了,你却……你为什么不出现呢?他不是你要保护地人吗?

垂眸低沉我默下眼睑

“公子此番该如何是好?”屋内,熏香弥漫有着草药混合着血腥的浓重味道窗边,只见曹寅恭敬地站在康熙的身后,双眸憔悴地凹陷下去,嘴­唇­更是毫无血­色­,只满脸焦急与担

在这几天里,因为伤势反复的作,叫他痛苦难耐,他也只好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可是几天下来,堆积在心头大石却越沉重了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问问公子以后该怎么办“公子,你看,先是账本丢了,后来……后来又……”想起几日前的那次被袭,血­色­妖姬,那蔓延着的如同血红的花朵,铺散开了,竟是这般惊为天人地火红,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那些杀手,分明是冲着公子的命来的,要不是当时有武公子和玉姑娘的出手相助,他已经不敢想那后果了“公子,现在连您也受伤了,我们回去之后该如何交代翱要是太……”曹寅是纯粹地的,险些脱口而出

“曹寅……”康熙一皱眉,轻咳一声

“对不起公子”他默默低下头

康熙回眸淡淡一笑,瞳孔里闪烁着点点星云他明知道曹寅是在关心自己,怕他九五之尊的万金之躯有丝毫的损伤可是,在经历过生死折磨之后,却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这件事,他一定要查清楚,所以他不能就这样回去“咳咳……曹寅艾你就不用的了,我没事的”许是觉得窗口寒风阵阵,康熙轻掩上窗户,重新回来床榻上“无论如何,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深邃的眸子里,是坚毅与决心

“可是公子……”他还想再劝劝公子毕竟,在他面前地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天子,是大清不可或缺的支柱一旦皇上有丝毫的闪失,哪怕只是擦破一点皮,就算抵上他十条的­性­命,恐怕也挽回不了的

“没什么可是了”他一甩锦袖,顿时便有九五之尊的腾龙气势

许是见公子如此的坚决,黑眸里熠熠闪着睿智的芒光曹寅顿了顿,终还是没再相劝“那公子这事您怎么看?”既然决定要查清楚,就得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还能怎么看呢?”康熙轻蔑一笑,“曹寅,你且想想,这次我们微服上官家,有谁知晓?”

“应该没有吧”曹寅想了片刻答道皇上微服出宫,这是何等机密地事情,又怎会闹地人尽皆知呢?

“那怎会有人刚好来袭,害的你我险丢­性­命呢?”眉间一挑,这么肤浅表面地意思,康熙会看不出来吗!

“这……属下不知”曹寅默地垂下头

就在这时,门外突兀地传来悦耳的敲门声,仿若在告诉他和曹寅,隔墙有耳许久然见康熙微微颔,曹寅便立马上前,轻轻打开门“武公子!”门外站的正是凑巧经过地武涛

“武兄”谈话被打断,康熙虽有微微不耐,但依旧很有礼地一笑

武涛同样也有礼地回敬,然信步往里走,开门见山地说:“二位,可否听在下一言”

康熙面有异­色­,一手拨着指尖的玉扳指,黑眸渐转深沉“武兄淡说无妨”思索许久,他幽幽道来

“在下刚才在门外绝非有意盗听二位的对话的,但是,在下既然无意间听到了,便有些话一定要与二位说”武涛行至窗前,如此气定神闲地说着,仿佛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偷听,而是理应如此

“请”康熙淡然一笑,二人皆有所濒

“据在下所知,伤二位的是平西王吴三桂的手下”武涛默地说

“吴三桂?”初听到这三字时曹寅微微一震,但见公子神­色­依旧如一,丝毫没有变化,仿若在思考什么“吴三桂……武兄怎如此的肯定?”他挑开话题,问道

“不瞒龙兄,在下不才,在朝中与武林上都有认识一些朋友这剑,是在下在当时打斗的地方拾得的,上面刻有平西王府地暗记”说罢他奉上宝剑

曹寅接过交予康熙手上他把玩了片刻,眸光骤变深邃意味深长地说:“呵呵,武兄如何就能识别这是平西王府的暗记,而不是别处的?”暗记,无非就是人为刻上去地想假冒,岂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在下刚才已经说过了”武涛知道他并不一定完全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这么做,无非只是求个心安他不想有人被蒙在鼓里,就连谁要对付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一点最重要的理由,那便是他痛恨吴三桂的背叛“还有,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二位想必也是从上官堡离开的吧?”

“武兄何以见得?”他浅笑道

“呵呵,在下也只是听那上官堡的老管家提及的罢了”想想,能在上官堡地界上动手地人,除了现今如日中天的吴三桂,谁还有这个胆

“恩,看来……武兄不简单啊”他一早便知,武涛不是个一般角­色­虽然他自己说是江湖中人,但江湖之中又有几人有他这般能耐,更别说他身后还有她了她……想到她,康熙总觉胃中翻滚的厉害那双灵动如水,时而漠然,时而惆怅的海眸,他怎会觉得如此的熟悉,仿若真的似曾相识那清冷的面纱背后,到底隐藏着一张如何懵懂的玉容,是否绝­色­,是否清冷,是否让他难以忘怀

“龙兄也是”武涛一辑手,从一开始,他便没有否认过他是个人物无论从眉宇间流露出来的丝丝贵气,还是谈吐间刻意隐藏地锋芒,他都相信……此人不简单,非富则贵

相视一笑,虽说二人才相识不久,也各自都有濒但作为豪情男儿,从不会吝啬对他人的赞许“对不起,武公子,我有一事相询,可否?”这时,曹寅上前

“请说”他浅笑着,但不似康熙那般意味深远

“公子……公子可有在树林之中现一本账本?”他虽没有告知真实身份,但从衣冠举止谈吐言语间,到不像有加害之意于是,曹寅大胆地问道

“账本?”武涛默默重复道,“在下记得,当时遍地是血,到不曾见过有似账本之类的东西”他努力回忆着,黑眸默默低深,“怎么?生何事了?”他关切地问

“没事,只是丢了点东西罢了”康熙巧妙地回避了他的问题

“武哥……”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清灵般的一声,惹的康熙胃里顿感不适

“依痕,我在这里”他一震,转身要走,“龙兄,如果你真有心想查下去的话,倒不妨去杭州看看,也许能有所收获”临走前,他若有所思地说道

“多谢武兄提点”康熙冷冷一笑

“告辞”

“不送”

第114幕 死里逃生

“啊……难道我没死?”脑袋一阵晕眩,好像被什么重物撞击过似的我努力睁开疲惫的双眸,渐渐地,有一道淡金的光线穿过树叶间的缝隙缓缓­射­入我的眼眸我伸手想去阻挡那碍眼的光线,却现双臂奇痛无比“怎么回事?”脑子里努力回想着昨晚生的一切,我试着起身

这时我才现,原来自己是掉在一片很原始的灌木丛上,这才免了进阎罗殿的麻烦再看看自己现在的涅,衣衫不整,到处都是掉下山崖时被树枝划破的口子,白­色­的外衣因为昨晚的激战已经被染的通红不过幸运的是,我脸上的轻纱还在,只是也变成了血红­色­

我试着走下灌木,只是因为手脚酸痛,四肢软,每走一步都仿若针扎,寸步难行我向四周简单张望了一番,眼瞧着围绕着自己的都是眼望不到尽头的悬崖峭壁,乱石森灵,脚下是一片茂密的灌木丛,远处是棵棵高耸如云的参天大树“这里……到底是哪里?”我试着回忆,我记得我是掉下了山崖,和……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片段,“他……”对了,康熙呢?我是和他一起摔下来的啊我怎么能把他忘了呢!

想到这里,我连忙朝周围望去,海眸骤变深邃“玄烨……玄烨……”毫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就连我自己也没有察觉,只是一个劲的朝那灌木林的深处寻去努力用手扒开那层层密密的灌木,我顾不得自己新伤加旧伤的手掌,以及背上刺痛的伤口,只是茫茫毫无目的寻找

终于,在离我倒下的不远处,我现了他那一刻,我止住了步子

我痴痴地望着一动不动的他,心口传来阵阵疼痛,双眸摩挲着,怔怔地呆滞了他看上去很不好原远远望去,原本俊美的面容此刻毫无生气,那双如明净般地黑眸紧紧闭着,如冰冷的死尸般我颤抖着上前,身体微微摇晃着,我害怕我害怕自己伸手摸到的是具冷冰冰的尸体在心中祈祷着,阿门

“玄……龙公子,龙公子”我上前,一手撑起他的脖子,然轻声唤着他的名字,一遍一遍可是,他紧闭地双眸却毫无要睁开的预兆下一刻,我颤抖地伸手靠近他,用手去探那鼻下的气息还好,还活着

知道他还没死,我的心仿佛一下子宽了纠结了很久的刺痛也好像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我朝四处张望着,仔细观察着我们现在身处的位置,然稍稍检查了一下康熙的伤势“不行,不能继续待在这里”我现他伤的不轻,左手好像已经断了,而且他还着高烧,整个人很虚弱

于是,我拖着康熙往回走,尽管那需要消耗我很大的体力但我别无选择现在是白天,也许这里看上去很宁静和谐,到处都是树木,偶尔会有几只飞鸟掠过但我清楚,一到了晚上,要是我们没能找到一个合适地落脚处,那我们身上残留的血腥味必会招来这整个崖下的猎食者那么到时候,我们就会更危险

所以,我根本来不及顾上自己身上地剿和心口的心绞痛,拖着康熙一步一步朝林子深处走去我必须,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类似山洞那样的地方,然后点上一堆火,这样才算暂时的安全于是就这样,我拖着虚弱的康熙朝那莫测的林子深处走去一路上,我艰难地拖着康熙,汗水混着脸庞的鲜血一起往下淌着累到不行我便就地倒下,然后喘上几口气继续赶路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老天有眼终于让我现了一个山洞

这是一个不大地洞**我先将康熙安置在洞**外面然后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经过一番仔细地检查在我认为一切都安全了之后我将康熙拖进洞**为他接好断掉地手臂随后生起了一堆火烛火下似乎有了温暖和安全我望着点点燃烧着地火堆又望向依旧昏迷地康熙忽静静地沉默了

入夜洞外静地可怕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灌木丛和绿叶之中仿佛是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地梦今晚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着一层淡淡地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既给了人们足够地亮光又让人们有遐想地空间望着隔了树照过来地月光我觉得那高处丛生地灌木落下参差地斑驳地黑影就如同峭楞楞地鬼一般弯弯地枝杈上稀疏地倩影却又像是画在月­色­里地魅影让人浮想联翩

在康熙昏迷地那段时间里依着我仅存地那点印象我又回到了之前跌落地灌木林在那里寻找了一会我在一堆杂草丛里找到了打斗时跌落地宝剑抬眼望去这一片茂密地树林荒凉到一种绝望地境界那陡峭地崖壁我也曾试着向上攀爬但试了几次之后我便放弃了因为这崖壁实在是太陡了就算是我没受伤地时候也不一定能安全地爬上去更不用说现在了

接着我又去寻了一些食物毕竟我们也有一整天没有进食了何况康熙还重伤着要是没有食物充饥他可能会死地更快可是寻找食物地这一路上我也一直在想在这么一个荒凉地森林里一个人都没我们该怎么出去呢?还有就是昨晚之后武涛和曹寅到底怎么样了是生是死!

重新回到山洞时已是月上柳梢我将一些捡来地野果野菜放在旁边后便伸手去探康熙地额头“怎么还那么烫?”我已经凭着记忆从山谷里找到了二师傅医书上记载地草药可是他地额头怎么还会那么烫!我紧皱着眉头胸口生疼着久久不能释怀“虽然知道你一定不会死可也不能这样一直烧着呀”我解下已经洗净地面纱温柔地擦拭着他额前地汗珠“快醒过来你快醒过来呀”我轻轻地说道

真没想到,我和他四年来的第一晚,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度过的,这算不算是生死与共啊……

我抿着嘴­唇­,继续为他擦拭着汗水恍惚间,我怔怔地现,他比四年前变了好多凝气卓立,气宇不凡,一身染血的黑衣更令他与众不同那触着我指尖处的肌肤有一股冰凉的感觉,即使他现在全身烧热,但那一股凉意却令我感同身受“呵呵……你成熟了”不似一些粗鲁男人般的会磨痛人的皮肤,康熙真不愧是吃皇家米饭长大的,除了脸上因早年的天花而留下的痘印外,他的脸几乎是完美无暇的

我就这样痴痴地望着他,火堆爆栗着依旧在炙热的燃烧,从那淡淡火光里散出来的柔美的火花,在这里晕出一层别样的情愫“不……我这是怎么了?”愕然现自己的失态,望着他我竟然又会有少女情动的感觉,“不行……”我忙抽回手,颤抖地起身,“不可以,不可以心动,绝对不可以心动”我按住怦怦直跳的心口,努力麻痹自己“没事,没事的……”蓦地叹口气,我朝着洞口走去,然一个人静静地团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间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每次,当我以为我们就此毫无关系的时候,为什么你总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这……该是我们未了的缘分,还是孽障?”我不敢多想,是因为我怕想的太多又会勾起我心绞痛

“心绞痛……”恍然间,我默默拂上心口“对艾我怎么可以忘记呢!”此时此刻,这四年来,每次我心口的绞痛不都是因为他吗?“不行,我不能忘记”不能忘记那一切,要是没有他,要是没有那一晚,我又怎会落的现在要靠药物来控制心绞痛的次数“不……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不要再软弱了,我不要再因为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心动情动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会为了你的一句话就心跳害羞的小女生了我成熟了,也彻底变了和你一样,变的只剩下一道我俩都跨越不了的鸿沟

还记得每次心绞痛起来的那种痛苦吗?每次都如万箭穿心般,如成群结队的蚂蚁爬上我的心房,啃咬着,撕裂着我尖叫,撕心裂肺的尖叫,可哪一次有用过那就是被爱情抛弃了的滋味,说句实话真的很难受每每见到自己如此,我就会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要,绝对不要再经历同样的痛苦我要做一个无情的人,只有无情,才不会再次受到伤害

所以,这一次,我也同样……

绝不……

于是,就这样沉沉地睡去,靠着冰冷的石壁,抱着我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昏昏沉沉的一夜无眠梦里,我梦见有一双手,满手的鲜血且无助地伸向我我想去握紧它,却怎么也抓不住因为那手就如同断线的风筝,在我的眼前缓缓垂下那一刻,我心口好痛,有一种空虚的感觉麻痹了我我忽地觉得自己周围好像少了点什么,这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仿佛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火,不知在什么时候就熄灭了,只留下那徐徐的一道青烟,缓缓升起,飘入心间

第111幕 无处可躲

有人说,多年不见再相见时,滋味是别样的曾经我不那么认同,可如今,深信不疑

不过才与他相处短短几日,我就已然觉得度日如年不是我放不下,只是觉得不自在我不自在他在我能感觉到的半径范围内活动,不自在他望着我时那种疑惑加懵懂的眼神,不自在他时不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自在他喊着我玉姑娘时的神情……

我想,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的!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我的一颗心正在饱受煎熬

是艾我会疯的!再见到他,我一定会疯的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尽早疯,我一定要远离他,远离他

于是,在确定他和曹寅伤势都不再有大碍的情况下,我决定趁早离开

这日清晨,天才刚刚放亮一轮淡淡的红光里,是初春的晨风带来的青草清苦的气息我一夜未眠,眼睁的酸痛到天亮,不知何故“店小二”反正也无睡意,早早起床下楼,我轻声唤来店小二

“来咯,什么事啊姑娘?”小二碎步上前,哈腰问

“这是药方,”我伸手递给他一张纸,“你照这样子,一日三次给楼上那两位爷送去”叮嘱道

“啊……”小二接过药方,仍有点不明白,“那姑娘您……”

“不该问的别问,”我制止了他的话,面容清冷,没有丝毫温度,让人看着便倍感心寒,“这是房钱和那两位的药钱,足够了吧?”我冷眼一瞪,知趣的小二便立马点头,灰溜溜地拿着银子走了

这时望着小二瘦弱地背影我竟然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突兀地轻松下来原来他还是缠绕着我地那根线此时地剪断让我顿感释怀和解脱回身面上地轻纱轻微摇曳着刚才……我确实做了一件大大地傻事可是没有办法了我就是无法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上即使隔着一层轻纱

慢慢上楼刻意绕过他睡地房间我轻轻推来武涛地房门“知道你醒着”推开房门我喃喃自语道

“怎么依痕有事?”清晨他只穿着一件墨黑地长袍站在窗前任由晨风吹着

“我们……什么时候走?”我走进屋内寻了个地方坐下

“走?”武涛回眸用询问地眼光望着我“我……我没关系什么时候都可以”

“因为那两位公子地事情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够久了所以我想……”我启­唇­

“终于想走了?”忽地,武涛脱口而出,微笑着对上我清冷地面颊他等这一刻,这句话,够久了

“恩,”我颔,“想走了想去江南看看也想去杭州看看,看看那里的变化不过……更想……见一下哥”我抿­唇­,展开一丝浅浅的笑意

“那……那两位呢?你放心把他们留在这里?”武涛关上窗户,缓缓走向我

“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事了再说了,都那么多天了,他们身上的毒也清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想……”我愣一愣,望着缓缓朝我走来的武涛,竟有片刻恍惚原来我都不曾现,他穿黑­色­的衣服竟有如此潇洒的神韵他,我现我似乎已经不能再用过去的眼光看他了!回神,我不该让自己出现这种想法地,“再者,那龙公子身边的随从,武功并不在你我之下,如有危机,他应该足以应付的”我接着说

“那……那好吧我们何时离开?”他已然走到我身前,温柔地问

“随时”我深吸一口闭眸调整好自己地心态,然起身,“随时”我重复着说,再望向武涛时,心情总算平静下来,“我去收拾包袱”我转身,抿起­唇­角

“我去知会龙兄一声”他在我身后补充道,许是清楚我是不会去说的我怔怔的,纱下的面容突兀地僵硬着许久,我才回神,然微微点头,推门离开

不出多时,我便收拾好了包袱,到楼下结了帐,此刻就等武涛下来了站在客栈的大堂里,看着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形形­色­­色­的百姓,这一刻我忽然有种不舍“我……是不是太无情了?”他的伤明明就没全好,我却在这时抛下他离开,要是那些人再回来,岂不是双拳难敌四手

“不……”我摇着头,我不能让自己再有类似的想法,“不……不会地……”熟知历史的我,明知道他是不会有事的,竟然还傻傻的为他的“无情,有时候是该无情一点”我蓦地告诉自己

是啊无情,则心无可伤;无情,则泪无可流如果当初我可以不要有情,再绝情一点,那么我情愿一生是一个不识情味的无情之人,也好过为情所伤泪竭而死

又等了片刻,才见武涛缓缓下来他和曹寅都不在他身后,想必是他叫他们不要想送了

也对,想送何必呢!徒增惆怅!

“我们走吧”他行至客栈外,叫来一辆马车,拉过我的手,如绅士般亲手扶我上去这一刻,让我想起了在雪峰之下,四年来我第一次离开那里,也是同样的情景,只是那时对我伸手的,是另一个他

“多谢”我轻声开口,然走进马车

武涛微笑地望着我,放下了帘子“好类,走咯”他一挥马鞭,一切又归零了

当马车的车轮滚滚转动时,我蓦地告诉自己,应该将所有地脆弱和忧伤都丢了,丢在那片山野之间天空不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是的,玄烨,我们的再见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为了不让它继续错下去,请容许我做那个先逃跑的人

四年,一切都是新的在我的记忆里你已经是一个过客了,一个无关痛痒,甚至不该照面的路人而我呢?在你地心中,我是那个已死地人,没有温度,不再会微笑地对着你然后说玄烨……我好喜欢你我变了,变得早已不再是自己我们,应该各自怀揣着对彼此地那点点思念,然后将它沉到潭底,永远地成为生命里无法承受的**之重

帘帐轻椰我最后再望一眼那渐渐远去地客栈,只留下最后淡淡的两个字

“保重”

做一个偷跑者,原不是我地初衷

从不知道,抛下过去会让我变得如此轻松

阳春三月我和武涛终于踏上了江南之行的旅程春天,四年来第一个只有自己的春天,在萧索单调的冬季里总是那么的盼望它的到来如今,春天即在眼前了,一伸手仿佛便可触摸到它湿润的梢,感受到它温暖的呼吸可是春天,到底是怎样的呢?是悠然自得,还是万物复苏?是情意切切,还是不解风情?是离人眼中地一滴泪,还是故人襟前的一枝花?是一纸写意渲墨,还是一卷工笔勾勒?

呵呵谁知道呢……

春,暖人心脾,“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春,稍纵即逝,“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所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春,沁凉润透“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春,酒里飘香,“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春,魂牵梦绕,“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于是,在如此美景面前刚学会骑马的我便拉上武涛两人策马一番

骑在马背上,其实说句实话我还是无法适应因为马跑起来时会一颠一颠,惹地我想泛呕本以为骑马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看着武涛那么潇洒的奔驰,竟没想到学起来会这么……不过现在好多了,因为掌握了技巧,我已经能够很好的驾驭马匹了就连武涛多说,我的适应能力惊人

“怎样?还行吗?”这日,说是赶路,其实我俩只是悠闲地到处闲逛在一片比较原始的森林官道上,我们一前一后,策马而行

“恩,当然没问题了”我勉强地回眸朝他一笑,涟开久违的笑容

“我们今晚在前面的镇上休息,再赶两天就可以到杭州了”他策马上前,与我并驾而行,然略显兴奋地说,“到时候就可以见到公子了”

“是吗?那很好啊”终于要到杭州,只是……从离开客栈到现在,才不过短短十余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到了“也不知道哥怎么样了?”一晃一月有余,也不知道玉无然现在如何了

“应该很好吧!”武涛微笑地说着,“那么……我们快点吧!”突兀间,他加快度,然对我挥挥马鞭我无奈般的笑笑,随即也加快了度

不多时,我们便赶到了小镇这是一个看上去比较贫穷落后地小镇,家家都是泥塑的房屋,破旧不堪小路上,偶尔可以见到一些小摊贩,却是苦着一张脸,毫无生气,整个小镇更是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怎么会这样?”从进入小镇,我和武涛便下马而行,“这里……不是江南吗?”我桥马匹,看着四周空荡荡的街道,和那木板门前零零碎碎飘散着的破布,不禁问道这里……这里不是江南吗?在我的印象里,江南不是应该很富裕繁华的才对,可这里……也太荒凉了

“这里是江南”武涛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幽幽地说着,然继续朝前走去

“可……那既然是江南,怎么会如此……”望着街边一个个衣衫褴褛神情佝偻的老人们,看着他们一张张婆娑如死灰的面容,我根本不能相信这就是历史上富饶地江南

“怎么不会,”武涛回身望向我,“还不都是清廷的那些贪官污吏­干­的好事”他愤愤地说道

“贪官……”我重复道,双眸渐转黯淡,心忽地一沉,“也对……”这历史上,最不缺的就是贪官了,尤其是像这样的小地方,所谓山高皇帝远,真是苦了他们了“那……我们今晚住哪里?”像这种地方,似乎已经衰落很久了,哪里还能住人啊我不禁怀疑道

“放心,总有地方可以住的,只要你不嫌弃”武涛回眸,对我一笑

“呵呵……放心,哪里我都可以住”我,又怎么会嫌弃呢!有瓦遮顶,那就足够了

第115幕 一个你不了解的人

“咳咳……咳咳……”清晨,疲惫的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因为是康熙的咳嗽声吵醒了我

我匆忙起身,将轻纱重新敛好,随后走向他“你醒了?”我单手撑起他的脖子,轻声地问

“咳咳……咳咳……”康熙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一个劲的咳嗽着,我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消他可以舒服一些“这里……咳咳……这里……”他勉强睁开双眸,却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且潮湿的山洞里

“这里是一个山洞,你已经昏迷一整天了”我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小声地说道

听到我这话,康熙才算真正清醒过来他环顾四周,现自己身在这么一个­阴­湿而狭小的山洞里,显得很意外他勉强想起身,却不知左手早就断了“别乱动”看他想要起身,我连忙按住他,“你的左手断了,虽然现在被我接上了,但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我小声警告道,这时才现他一直都在盯着我看

“你……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我下意识地一摸面纱,被他深邃的黑眸盯着,我显得很不自在

“我……你似乎又救了我一命”康熙忍着手臂的疼痛,扯出一抹笑意

我一怔,望着他似笑非笑地黑眸,如夜空般深沉耀眼,恍惚间我的目光竟不知该往哪里摆“知道就好”我一撇头,避开他炙热的目光,用尽量自然的声音说道,随后用手拂过他的额头,“烧……好像退了”感觉到他的额间已经没有昨晚那么烫了,我安心地说,“没想到那草药还蛮有效的”

“你懂医术?”康熙淡淡问道,在这有点酷热的春日里,他觉轻触他额前的手竟是如此的凉如寒冰康熙下意识地一颤,不由抬眼望向眼前这个轻纱拂面的神秘女子看她现在地样子一定是整晚都没睡好,可眼前这人却不见一丝疲态,一张脸依旧如玉般柔和静谧,一双眼眸依然安详淡然,一身白衣即使被血染红,可她的人看上去依然是纤尘不染的皎然而且每次望着她清冷的眸子,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略懂一点”我没有注意康熙渐变思索的眼眸,而是埋头检查他断掉地左臂,“骨头似乎已经开始生长了,这几天你最好自己注意一些,别让这手再受伤了”我叮嘱道

“好吧,”康熙乖乖地说着,然有点不耐地按按手臂,不顾疼痛我想他一定很不甘心吧,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他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天子他的命要比任何人都来的重要我起身,捡起一旁的野果扔向他“你先吃一点野果吧,”随后,我自己也捡起一个野果啃了起来,虽然那果子的味道确是不怎么样,可现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怨不得了“先充充饥,一会就有蛇可以吃了”闻声,我忽地眼眸一挑扔下野果的手慢慢摸向衣袖

“蛇?”他不解地问接着狠狠咬下野果正想说酸突兀地却见我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然后迅­射­向不远处地石壁上就当他还没缓过神是银针下一条蛇命已然归西

“怎么?”我回眸面向愣愣呆地康熙眸光略带清冷“别告诉我你不想吃它?”我走过去捡起被我银针­射­死地蛇然后走向火堆重新点起一堆火“再怎么说它也总比你手上地野果来地美味”一看康熙就咬了一口便再不敢下嘴我就知道那果子有多难吃了所以说嘛皇帝就是皇帝从小吃惯山珍海味地他面对这样地绝境也还是放不下他惯有地架子

“你……你不怕这蛇有毒?”其实果子地难吃对于他来说到还是其次倒是我出手如风地度与­精­准地命中令他大吃一惊

“为什么要怕?”闻他言我反问康熙

“可是一般地女子都……”他原本是想说一般地女子在面对蛇时就算不连声尖叫也总会害怕地躲到一旁吧可是转而一想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了也对从见到地第一面起他就知道眼前地女子不是一般地凡人因为在她清冷地外表下有着一颗深深吸引着他地心

“你想说一般地女子都会怕蛇是吧?”我生好火迅将蛇开肠破肚后挂在木架上让火能均匀地烤到它再看看康熙只见他蓦地垂下眸子避开了我地视线“可是你不要忘了我可不是一般地女子再说了我师傅可是研究这个地高手做为他地弟子要是我这蛇连有毒没毒都分不清那岂不是白活了”二师傅是研究毒物地专家这世上他要是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被这样地人物训练了整整四年像这种山野小蛇我只要看一眼它地外皮就能知道它是否有毒这也是我在山上学到地一技之长

我自信地说着,便再没看康熙的表情,而是专心地烤着我的蛇“你……你……”良久,只听到康熙幽幽地开口,“你……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望着我,双眸朦胧了

“一个你不了解的人”我­干­脆地回答道,不留一丝感情不,应该说是没有感情在蒙着轻纱地面容下,那双清冷地眸子隐隐闪着淡紫的光华,似拒人千里之外地冷酷“对不起,别怪我这样”我凝望着康熙,眼神里透露着片刻的不舍,但我马上就清楚,再多也只能如此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再采一些果子回来”放着蛇在架上烤着,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逃避,只是撇下康熙一个人走向洞外洞外­阴­冷,却正好能让我冷静一下

“对了,玉姑娘,曹寅他们人呢?”身后,他叫住了我,不回眸我也能听出他话中的焦急

“不知道,但应该不会有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末了,我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原来,在面对他时,我也可以做到如此淡然

不心跳,不情动,得幸了……

于是,每天以野果和野味充饥,每天无所事事的闲聊几句,我和康熙又在这个狭小的山洞里逗留了数日看着他渐渐转好的身体,我又的着武涛和曹寅的安危,几日之后便决定是时候该离开寻找出路了

这晚,会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晚

入夜时分,空旷的山谷静如湖面,泛着阵阵涟漪皎洁的月亮高高悬挂着,纯白的不留一点瑕疵洞外刺骨的冰凉,即使已是春日回暖,但这偌大的谷底依旧如傲雪霜月般,寒风阵阵

火堆旁,围坐着两个人,各自望着燃烧的“噼啪”作响的火堆,静静的不一言月光晦暗不明,淡淡地似一抹灰影,勾起着我对过去记忆的遐想四年来每一个这样的夜晚,独自一人坐在草庐的顶上,盘着膝,静静地想着事情没有纷扰,很安逸很祥和,那段时光似乎已经一去不返了突兀间,凝视着火红­色­的火光,会让我想起在峰顶的大师傅和二师傅,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时,我真消一切都没变过,也许我现在还是睡在自己的小茅草屋里,也不和他沦落到只能睡山洞

想到康熙,我缓缓回眸,海眸清冷中透露着一丝温柔几天下来,虽然我和他说话的不多,但也确实能感觉到他与四年前不同了,变得更加稳重深沉且不懂谈笑了想着,心口便又开始隐隐作痛,这个不落好的病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忍着心绞痛,我急急寻着药丸,随后服下一粒,这才稍微好受一些

“玉姑娘……你不介意我问一下吧,”望见我痛苦地按住心房,疼的咬牙切齿,然后急急寻药的涅一旁的康熙看着,心忽地莫名颤动起来,“你那药……”他知道这样去询问她的私事是很不道德,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知道

“只是一般的止痛药罢了”我将药瓶放回怀中,然靠着冰冷的石壁静静地仰视夜空,漠视他的问题

“为什么我总觉得,姑娘对我抱有敌意”火光晕晕地烧着,隐隐透露着他话中的失落

“那是你多想了”我头也没回地说敌意,我对你是存有敌意,那时因为我们之间隔着一堵根本无法跨越的高山四年前便是如此,只是那时的我还天真的以为你会保护我,爱着我,然后陪着我一起闯过重重难关可事实很显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而可笑的是,我竟用了自己的生命,去证明了你给我的爱是何等的脆弱所以四年之后,即便我们之间不再隔着一座好高好高的山,但只要还有一层薄薄的轻纱,也会将我们越带越远,因为我们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

第112幕 “狭路”相逢

于是,在夜幕降临之前,我们在一处还算富裕的农家住下了这是一户朴实的农民,有两个老人和两个孩子平日里,两个孩子都在不远的县城­干­活,偶尔才会回来,所以偌大的一间房子,只留给两老居住

在进屋之前,武涛先去打点了一番,给了他们一些碎银子和衣服两老开始并不十分愿意,但见我们都不像坏人,便还是很好客的安排我们住进了他们家里

“多谢你了,婆婆”月上柳梢,在用过了正宗简朴的江南小吃之后,婆婆将我领到房间

“不用客气,姑娘,只要你不嫌弃这里简陋就好了”婆婆是典型的南方人,即热情又好客

“怎么会呢?这里很好”我环顾四周,这屋子虽然破旧,都是用泥土塑的,但看上去十分­干­净和别致,想必两老一定经常打扫的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为我铺好被褥,婆婆微笑着说道,然后为我掩上木门

“恩,多谢”我点头目送婆婆离开,接着轻轻坐到床边

婆婆走后,房间里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除了我沉重的呼吸声,一切寂静的可怕突兀间叹口气,奔波了一天,望着桌台上徐徐燃烧的烛火,我忽地有种感悟凝望着这个破旧却朴实的泥石屋子,想着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朴实生活,想到每晚一回到家就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然后睡着像这样简陋却温馨的木板床,我忽然觉得其实有个家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了家,才有了温暖,才有了可以靠岸的心,人生似乎才有个归点

静静地合衣躺下,痴痴地望着前方,我张开五指,在空中划过不留下任何痕迹我……似乎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静下心神想想家了,“爸妈……你们好吗?”我蓦地说着,胸口似被千斤巨石堵着,眼眶不知不觉的便湿润起来,“你们……会想我吗?”五年了,你们还记得我这个丢失的女儿吗?闭上双眸不愿让无止尽的泪水涌出,但小时候往事却如逆流的洪水,缓缓汇进心间

“累了,该睡了”我蜷起身子,将自己抱紧

恍惚间似在梦中飘浮没有目地地到处游荡着像孤魂野鬼般无处可去突兀间我朦胧地听到门外传来马匹地践踏声随后一个声音响起:“老人家我们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吗?”那声音我地心为之一颤怔怔地险些无法呼吸“多谢”许久久到我以为那是我地幻觉因为那一切是如此地熟悉如天籁般我在心中这样想到然沉沉睡去幻觉这一刻我简直消自己赶紧消失

次日清晨久违地赖床竟在我地身上重现了直到天大亮我才很不情愿地起身简单收拾梳妆后挂上那一层掩去我情感地面纱我推开房门深深地吸了口气抬眼望去破旧地院落里只有零星挂着地一些­干­菜和玉米其他连一些活地牲畜都没有

走进对面大门地屋子我本想看看婆婆在不在地并向她道谢可一进门才现……

原来该来地终还是逃不掉

“你……”刚一进门我就现了里面地异样轻纱微颤人呆呆地立于原地我险些惊呼出来因为现在在我眼前地正是我千方百计想要逃避地人“怎么会?”我蓦地问自己

“依痕你起来了”屋内武涛曹寅和他三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饮着茶谈笑着见我进屋武涛率先起身温柔地问“没事吧?”见我愣愣站在原地他关心地问

“恩”我怔怔地点头,眼神却还是无法从他的身上转移回来轻纱背后,我一脸震惊,在看似镇定的外表下,一颗心正紧紧纠缠着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难道昨晚的马蹄声不是我的幻觉?“武哥……这……”我抬眼,用极度迷茫的眼神望着他

“哦,龙兄也是在这里借宿的”武涛解释道,“呵呵,依痕,你都不知道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我们不是要去杭州嘛,刚好……龙兄他们二位也要去”他为我说明了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地缘由

“杭州?”我痴痴地重复着,眼底淡淡浮出些许轻愁“哦,原来如此”我言毕沉思,心却一阵扯扯的疼,想是被灌满了忧伤的泪水,沉重得无法跳动“怎样?龙公子的伤可好些?”为了不让武涛和他看出我的不寻常,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默,以阻挡来自他炙热的眸光

“多谢玉姑娘关心,已经没有大碍了”从见到武涛开始,康熙他就一直心有余悸,胸口像是被什么重物吊着,浑身说不出的难受直到她的出现,似乎如一泉清流,缓缓汇入他的心间,泛起一阵一阵地涟漪好久,好久,真的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慧心地笑想着

“那就好”我客气地说着,然望向曹寅,以点头示意友好“曹公子也没事了吧?”

“恩,多谢姑娘关心”曹寅一辑手

接着,我转身,尽量让自己保持和平时一样,然后问武涛:“婆婆他们呢?怎么一早就没见到?”

“这个……”他朝四周望望,“好像出去了,不过应该快回来了吧”说罢,他就朝门外走去

于是,吃过早饭,因为同去杭州,我们四人在拜别了两老之后便一同骑马上路

空旷旷的官道上,偶尔经过几个赶路的商人官道两侧,皆种植着参天的大树,一到春季便枝桠茂密绿树成荫,四匹浑黑的骏马在荫绿的林中则显得特别亮眼我,一个人静静地骑在前面若有所思,双颊因风吹而显得嫣红,丝飞舞,轻纱摇曳

康熙骑马在后,望着我略显飘逸的白纱衣,眼波横转“玉姑娘”他策马上前与我并驾齐驱“不介意同行吧?”他很自在地问,但这个问题实在不怎么让人自在

我回眸,冷眼瞧上一瞧,然继续目视前方“不介意”我冷冷地说,“龙公子有事吗?”其实这一路,我已想的很透彻了与其苦苦逃避,还不如如现在这般,只做两个萍水相逢地朋友

“姑娘是南方人?”康熙眯着双眸,望向我轻纱摇摆地面容他地心忽地一颤因那侧脸实在……“恩”我点头,一手驾驭着马匹“龙公子应该不是南方人吧!”冷言冷语,我竟不知自己用地是肯定的语气

“我从京城来的”他笑说着

“京城?”我回眸凝视康熙半月不见,他的伤应该全好了今日一身淡蓝­色­的书生打扮,到更像是一位文人逸士“京城繁华吗?”我脱口而出,很快就有点后悔了

“繁华但不似江南这般,是种别样地风情”他淡淡细说着,竟没现自己的目光从刚才便没离开过我的轻纱有风吹过,吹起轻盈洁白的轻纱,一阵恍惚,他不知有多想瞧一下那纱下的­精­致面容那双海眸清冷漠然,仿若看不上世间万物的孤高,从第一眼见时他就是那样认为的除了她,他从不知道还有谁的眸光里会有让他心动的感觉那双眸子,有种熟悉地情愫在滋长,尤其是凝望的时候,总使他久久不能自拔

“别样的风情……”我体会着他话中地意味,然后抿起微弯的嘴角只是这一切,都被我面上的轻纱而掩盖的不露分毫“那到时候定要去瞧瞧”如果有机会的话……

接着我二人都没再说话,一时间周围静的只剩下马蹄声和飞鸟噗哧的声响“武哥,还有多远?”赶了一天的路,望着即将落去的夕阳,我回眸问身后地武涛

“应该不远了,过了前面那座山,就是杭州地界了”他远望了一番,说道

“那……我们是连夜赶路还是先休息?”

“这……二位意下如何?”他问,“如果按现在的度应该入夜就可以到了”他估算道

“那就赶路吧”康熙回道“我们也想尽早到杭州”毕竟他还有要查的事,而且这趟他出来够久了

“恩那就快些吧”

于是,追逐着隐落的夕阳,照红的斜阳下,我似乎正在踏上另一条改变我人生的路

入夜,我们依旧在山上骑行,月­色­如霜,夜凉如水月光下,本应是一片美好月­色­,可因为乌云盖顶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和那浓雾缠绕着层层树木,此刻显得更加凄凉­阴­森森的山腰上,时不时传出狼嚎,林中虫鸟乱飞,顿感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大家都小心一点”其实,真不该选择入夜赶路的,因为此时,一切都被笼罩在黑夜之下,也更给了那些鬼影有机可乘地机会

只是现在,已是进退两难了

于是,冒着凌冽寒风,我们也只得继续赶路

­阴­森小路,有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像落着一阵急促的冰冷暴雨月光透过叶子细碎的间隙落下来,勾勒出一道一道仿若恶魔般的鬼影此时此刻,每个人心里都晕起一阵莫名的危机感果然,月黑风高,浓雾弥漫,黑如浓墨,数道鬼影如影随形“武哥……”我轻唤道,伸手握住宝剑巾暖暖却隐约透露着寒意,看来是场恶战没错

武涛也知来者不善,横眉一扫,拔出宝剑宝剑在手,他顿时凝气卓立,器宇不凡“龙兄,看来又是冲着你们来的”武涛轻笑道

“呵呵……”康熙拉近马绳,慢慢稳住开始急躁的马匹,“是艾看来又要麻烦武兄了”

第116幕 饿殍遍地

既是缘浅,怎能情深?

“如果我对你有敌意的话,当初就不会救你了”我冥想着,看似潇洒地说道,但心头不免隐隐作痛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康熙愣愣地自顾言它,这个带着轻纱一身白衣的神秘女子,似乎有一种魔力,会让他移不开眸光,“应该说,我俩是两个恕昧相识的陌生人,可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你是……”康熙觉,在她的身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看似清冷静默的海眸,是那么的熟悉每每相望,他的心就会莫名抽搐,那种钻心的刺痛,仿佛在勾起自己对她的思念缓缓抬眸,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觉时,他竟感到毫无章法的慌张,“对不起玉姑娘,我……我无意冒犯的”康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似乎望着她,很多从前不敢说的深埋在心底的话,此刻都愿意倾吐出来

“我总觉得你是……”脑袋里回响着康熙刚才说的话,虽然我没有正视他,可是听到他这样说,我的手竟然莫名的紧握在一起“他现了吗?”我冥思着,垂下眸子,“不可能啊……”我脸上带着面纱,他不可能看清我的脸,还是……我的眼睛!

从第一眼见到紫蓉开始,我就觉得她的眼眸是与众不同的那时,觉得她的眼眸里仿佛有跳跃的­精­灵,水灵灵的很纯真现在,即使没有了过去的清纯,可那双还是属于紫蓉的眼睛,无论我­性­格变得有多么冷漠,它依然不会改变“没错,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许久,我淡淡地说道,“我们只是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刻意否定了他的话

“我……我也知道我们只不过才认识几天可我……却觉得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他始终有这种感觉

“那不可能,”现在这样情况下,我还是尽量撇清关系的好

“是艾”康熙摩挲地叹着气,话中灌满了沧桑,“明知道她已经不可能回来了我还总是幻想着……”他喃喃自语着四年来,不曾停下过的只是懊悔,除了她残留下来地那点记忆,他的世界里一无所有

“她……”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不禁嘲笑道,我没想到他还有脸说……她……

“她……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康熙掏出怀里的丝帕,将它放在掌心,摩挲地握着

“最爱?”我突兀地加重语气,“你懂什么是最爱吗?”我迅转过身子目光讽刺地望向他

“曾经不懂但如今懂了”他诚恳地讲述着“可是……一切都晚了”他蓦地喃喃道

“晚了?”我冷冷笑道“人总是这样地直到失去之后才明白却已然追悔莫及了”你现在说晚了一切都晚了还有什么用为什么你那时候不愿意多想一点如果那时也你能像现在这样我又怎么会……

我狠狠地望着康熙仇恨地火种缓缓燃烧着今夜是他挑起了我旧时地伤疤痛不欲生地伤疤我那一刻都不曾忘记地伤疤手按向石壁我用力地抓着指甲似要深深刻入石壁之中“好了很晚了你休息吧”我起身朝着洞外走去不愿再继续那个会让我疯地话题

晚了……

是啊一切都晚了当我喝下那杯毒酒地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彻底地结束了

次日清晨我们便出寻找出路

本来以为,这座荒芜的山谷并没有多大,可一天走了下来,我们的心里却是越来越没底因为这里到处都是茂密地灌木和高耸的树木,枝杈密密麻麻横七竖八地生长着,既遮住了阳光,也挡住了我们的视野在我和康熙看来,两个受了伤地人此刻在这里胡乱的走着,是件很不明智的事

可是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了周围的树木都长的格外的相像,我们现在已经找不到回山洞的路了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入夜,山谷格外的寒冷,那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呼地灌着,吹的人直哆嗦可是就在这样刺骨的风中,我和康熙还是得抓紧找出路累了,我们便找一些矮小的灌木丛,挡着风靠在石头上浅浅的小睡一下,然后又得接着找路

有时,累了睡下,我会不自觉的望向康熙他,应该是万金之躯,从小到大都被人围着捧着供着,又怎会受过这么重的伤但是,我却现,即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竟然还能做到一句怨言都没有

看来你……你真的变了

于是,我们就这样又走了一天一夜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被我们找到了一条小溪沿着小溪缓缓而行,直到黄昏才被我们找到了一个小村庄

望着站立着,远处是那忽明忽暗稀稀落落地烛光,我静静的伫立着,浑然不知是感动还是感慨那暖暖的烛光,仿佛照进了我的心坎,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那烛光的温暖是多么的美妙,是我多么渴望的几天几夜的风餐露宿,这一刻似乎才有了归家的感觉

接着,我和康熙便朝那村庄进只是……

令我们没有想到地是……

那稀稀落落地烛光,竟然是……

“这些……这些都是……”才走进村子,没有我想象中的安逸和谐这个村庄,荒凉到街上满是狂沙,到处都透露着­阴­森和诡异地气息路口街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冰冷冷的尸体,只简陋的用草席卷着,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而这些尸体的周围,既没有他们的亲人,也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盏小小的长明灯“这……这到底是……”康熙略显惊恐地说着,原来我们望见的烛光,竟然就是……通往冥界的……

“是死人”我冷冷地说道一阵­阴­风扫过,顿感毛骨悚然上前,我想掀开那草席瞧瞧,却被康熙一把抓过我地手,“没事的”我回眸肯定地凝望他,然后趁他不备快抽回手

小心翼翼地掀开那草席里面顿时出现一张令人狰狞作呕的面容好憔悴,那是一具男尸,大概不过二十出头只见他双眼深深凹陷入骨,面颊四两无­肉­且呈苍白­色­“是饿死的”我淡淡地说着,因为只有饿死的人嘴角才会呈现紫青­色­,这是二师傅给我的医书上记载地,“饿死的……”忽然觉得这几个字好沉重

“饿死的吗?”康熙喃喃自语着

“没错,是饿死的”我重新将草席盖上,心中默念着消死者可以安息“我二师傅的医书上有记载过,只有饿死的人嘴角才会呈现紫青­色­而且你再看刚才那个人,他面无四两­肉­很明显是饿死的”说着,我又一扫周围,“我想……前面那些也应该和这个人一样,都是饿死的”远远望去,整个村庄更像是个义庄,满眼里全是躺在地上的死人要是一些胆小地人半夜来到这里,准会被吓的**尿流

“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饿死呢?”我们继续往前走着,我的镇定,在康熙眼里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这里……这里不是应该……”

“还不都是因为……”我险些脱口而出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呵呵……你原来和我想地也差不多”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快步往前走,“我说,还不都是那些贪官污吏­干­的好事”这话是照搬武涛的见到这种情况,会让我想起武涛对我说过的话回眸望向正在四处张望的康熙,我在心中突兀的下了一个决定我要……我要为这些无故死去的百姓讨一个说法,他们死的太冤了,而康熙,他也应该是时候知道真相了

“贪官污吏?”夜­色­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一定一脸错愕

“去年黄河大灾,堤坝塌陷,导致数十个村子在一夜之间淹没这些……就是那里地灾民”我手一指满街的死人,“只是……他们本来以为逃来到这里总能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去年一场大雪,已经死了近一半的,现在就闹饥荒,还不死的死,逃的逃啊”我尽量说的很无所谓但我知道我越无所谓的说,在康熙心中的影响就越大

“饥荒……”康熙一路跟着我满大街的走但听到我说饥荒地时候,他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难道朝廷没有下赈灾的粮食?”夜幕下,他质疑的声音是如此的不确定

“了又怎样?还不都是一些参着石头的杂粮”我有点嘲笑地说着

“怎么会……”他默默地自语道

“龙公子,所以说嘛,像你这种大户人家的少爷,又怎么会了解这些呢”我转过身子,面对他,是时候该让你面对现实了海眸一闪,我冷冷地讲道,“所谓山高皇帝远,就算皇上知道了黄河大灾,拨下了救命的粮食可是,一级一级,每过一个人就要抽走一点这样下来,从京城运到这里,早就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了,那粮食……恐怕也早就进了那些人地粮仓了”这个道理,我想身为帝王地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官吃官,官吃民的风气,连瞎子都看地出来

“那……难道……难道杭州知府,浙江巡抚,他们都不管吗?”他记得,他明明每年都有播下大批的赈灾粮食,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用吗?

“呵呵……别天真了”我冷笑道,“什么杭州知府,浙江巡抚,我想现在他们自家的粮仓里,有的应该就是这些救命的粮食吧”我讽刺道这次,我就是要让你清楚,你手下的都是些什么人“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那些贪官乖乖的把贪污的粮食交出来的”我狠地说

“哎……”康熙震惊地叹道

夜雾下,他满脸的不敢相信是那么的明显,我甚至不用仔细去看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看看吧……看看这些人……”突兀地,我手一挥,康熙便顺着我的手望去,“他们,看看他们他们有的不过才十几岁,有的甚至更鞋可是……他们都死了,都是因为没有粮食,所以才会白白饿死的”我说的越来越重,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这……”他摇着头,皱着眉,“朕……”康熙脱口而出,竟没觉自己说的是朕而非我“我……我是说……真的很难想象”当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便立刻向我解释

我面无表情地望了望他,然后继续朝前走去,“朕……”其实,这又何必解释呢!我本来就清楚他是谁“走吧,很晚了,我们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了”入夜了,这个堆满死人的村庄是那么的­阴­森街上吹着刺骨的­阴­风,呼啸而过,卷起那薄薄的草席那草席下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孔,我想一定会深深的印刻在我们的心里,永远不会抹去

第117幕 “巧遇”无然

后来,我们一路走着,总算在村庄的尽头遇上了几个打猎的村民从他们那里我们才得知,原来村口那些死去的人都是黄河大水后逃到杭州城的灾民,可是谁会想到呢,杭州知府那个没人­性­没天良的狗官非但没有妥善的安置他们,反而将他们像瘟疫般赶出城来于是那些年轻一点的,就病的病逃的逃,老弱­妇­孺就只能在这么个落后的村子里等着,然后慢慢饿死听到村民这番话,我和康熙的心里都不免有所触动,心情忽地变沉重了

接着,我们找到了一个荒芜破旧的小屋,点了一堆火,在那里待了一晚

只是那一晚,两人皆一夜无眠

第二日,趁着天大亮,我们简单的梳洗一番之后便继续赶路了

因为询问过了这附近的村民,我们没走过久便到了杭州城

杭州,自古便以西湖美景著名,而这里便是生我养我的故乡可是,此刻我站在这座三百年前的城墙下,心中却怎么也舒畅不起来脑子里不断的闪过那一盏盏孤独幽黄的长明灯,在漆黑的夜里无尽的燃烧着,仿若点亮着通往地狱的通道幽冥路上,一盏盏泛着死亡气息的油灯,一具具冰冷冷的尸体,那种浑身上下隐隐冒着滚滚寒气的震撼……

这是比起自己死亡更加让人心颤的感觉,似无穷无尽的黑暗铺天盖地的压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真是……太可怕了!

来到城外,没做停顿,我们便进了城

因为之前生的那一系列事情,我俩身上那些值钱的东西早就不翼而飞了,原本以为进城之后必然要想方设法的筹钱可出人意料的是,才一到城门口,便有一管家打扮的男人上前

“两位一路辛苦了,我们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日了我家主人已为二位备下酒水”他慢悠悠地走到我们面前,微微弯下腰,然后似尊我们为上宾般尊敬地说道,同时手一指不远处的两顶轿子“二位,请吧!”

我和康熙一愣皆满目疑云才刚一进城我们甚至还没搞清楚东南西北就这样无端端地冒出这么一个人我和康熙双双对视都一脸迷茫“你家主人是谁?”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又怎么知道那不是另一个陷阱又如何可能贸然上轿子呢!“请问这位管家你家主人是谁?”我冷冷问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呵呵二位尽管放心好了我家主人只是想请二位到府上一叙绝对没有恶意”我凝视着眼前这个男子只见他大约五十岁地涅穿着一件看似朴实实则昂贵地长衫尤其是他脚上那双鞋竟一点污垢都没有显然就是大富人家地排场再看他一双丹凤眼狡黠地上扬着双颊瘦到凹陷下去国字脸长地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地样子“那么二位请吧!”说着他手一挥再次相邀

但这次我们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冷涩涩地面容清冷地对着他即使遮着轻纱但看上去还是那种很难相信地表情“这位先生就算你家主人邀请我们到府上一叙你总得告诉我们你家主人是谁吧”瞧着我一脸人家欠我钱地涅手紧握着宝剑冷冰冰地好似要拒所有人与千里之外康熙连忙上前一面游说道一面还深怕我一个冲动掉头就走了

“这个我家主人吩咐过恕我真地不能透露”管家面有难­色­地说“不过二位请放心我们绝没有恶意地而且……两位地朋友也早就在府上做客了”他突兀地神秘说道言辞中略有闪烁

“朋友?”

“是地是两位公子都受了点伤”他神叨叨地说着也没说伤重伤轻分明就是在勾起我们地注意

可是没办法,谁让我心里真的很的武涛地安卧那晚撕杀之后,一连就数日消息全无,现在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伤势如何!“那他们现在如何了?”这话竟然是脱口而出的

“姑娘去了不就知道了”管家丹凤眼一眯,扯出一嘴­奸­诈的笑容

“那……”回眸望向康熙,只瞧他微微一笑,似乎也同意了,“那好吧,请带路”

“恩,二位,这边请……”

上了轿子,没过多久我们便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前“二位,请吧”下了轿子,管家将我们领进大门,然后分别为我们准备了­干­净的换洗衣裳“二位这一路定很艰辛,还是先梳洗一下吧,一会自有人带二位去见你们想见的人的”他微笑的说着,句句话带神秘,接着便有婢女分别将我们带走

这一路,我细细观察着,得出的结论便是:这真是座看似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地院落从外面看来,它和一般的庭院几乎没什么不同,是符合这个时代的典型建筑可一旦走进里面,你就会觉你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这里,无论从陈设还是格局,都是绝对的让人难忘

简单梳洗之后,我换上了管家为我准备的衣裳,顿时感觉浑身舒服了不少想想这几日,我不是风餐露宿就是住在山洞里,生活没有规律,也没有好好梳洗一番过,那样子,恐怕是要多糟就有多糟吧带上面纱后我静静地站在镜子前一照,镜中的自己,虽不能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但到似含羞的野琉璃,清新中带着拒人地清冷与漠然一双黑­色­的海眸冷冷的散着柔美,不苟言笑的玉容永远都如这般清冷着,少能浮出一丝弧度

只是,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身上的这身唯美的衣裳,这时我才恍然大悟

走出屋子,有人为我指引着路,穿过满园芳香的庭院,走了没多久我便来到了一个娇小的亭台楼阁远远望去,亭子坐落在浮水之上,两侧皆是栽满绿油油地水草,与那倒映在水中通红地影子刚好交相呼应

此刻,只见那红木的亭子里幽幽站着两抹熟悉地背影,隔着湖水静静与我对望着

我抿­唇­一笑,那两抹背影映­射­在我的眼眸里,忽有种别后重生的感慨,然快步朝那亭子走去,“哥……”一走进亭子,我便欢喜地脱口而出,“你怎么会来?”在这里见到玉无然,我忽然有种家的温馨

“依痕”亭子里,静静站立着的便是我好久都没见到的哥哥——玉无然只见今日他穿着一件水­色­的长褂,一双清澈如明镜的眸子,双眉修长入鬓,还有那张千年不变的皓洁面容,都是我最熟悉的他站在亭里,微笑着凝望着我,那笑容里有深藏不露的秘密和深埋的情愫“这些日子过得如何?”他笑问着

“难道你会不清楚”我反问他,朝他亮了亮身上这件他为我选的衣服其实,当我看到这身衣服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来了而既然他都已经在这里了,又派了人在城门口接我,那我这些日子生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哥,你是什么时候到的翱”

“也不早你几日”他淡淡地说,“是武儿飞鸽传信给我的”这时听玉无然一说我才愕然想起亭子里原来还有一人有点尴尬的一笑,还好有面纱遮着,要不然我一定会觉得丢脸死了

“对哦,武哥,你伤势如何?要不要紧翱”我回眸问向一旁的武涛,面带关心

“不碍事,”他面朝我微笑着,似乎丝毫不介意我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已经没事了”武涛还是这样,永远都让人那么舒服,就好象一个同年纪却能照顾人的大哥哥,给人安全感我垂着头,斜眼眯向他,看到他面­色­红润,气­色­也很好,这才宽了心突兀间,脑中想起那晚可怕的情形,我猛一惊,“对了,那晚你们是怎么脱险的翱”我抓着武涛的衣襟,急急问道

“这个……”武涛似乎有点难启齿,他刚要说话,却听到玉无然的声音响起“依痕……”

“怎么了,哥?”我还揪着武涛的衣襟,回眸疑惑地望着玉无然

“你脸上是怎么了?”他一指我脸上的轻纱,“­干­嘛戴着这个?”

“我……我……”被他这么突然的一问,我手一僵,竟好久没有晃过神来,“这个……因为我之前脸上被剑气伤到了,所以我戴着面纱是怕……”解释到后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强了,尤其是被玉无然那清澈的眼眸望着,我顿时就没了底“好啦,我是不想被人认出来,所以才戴面纱的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四年的相处,我的那些想法玉无然早就看的很透了,所以我也没必要瞒他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他……他根本就认识康熙,就算我现在不说,同在一个府里,总还是有机会见到的与其被他自己看见,还不如从我嘴巴里说出来更来的直接

“呵呵……”玉无然没有回答我,只是用手按按我的额头,“好样的”他轻声说道,便不再说话

“好样的……”我摸着额头,怔怔的,然后慧心的一笑,“谢谢你,哥”我在心底默念道

第121 分别

第二日清晨,街上便开始敲锣打鼓的大肆宣传杭州知府李次平要开仓振梁的事情一时之间,县衙门口围满了等着救济的百姓,顿时人声鼎沸午时一过,县衙大门终于在大家的万众期待下缓缓打开,接着便看见官兵将一袋一袋的大米运出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柳树下,轻纱遮面,白衣仙然,望着眼前那一张张朴实的笑脸,和他们手里沉甸甸的粮食,顿感欣慰,心中满满的

终于,这一场风波在李次平心痛的开仓振梁里划上了圆满的句点只不过,我和康熙心里都清楚,现在的开仓振梁不过也只是权宜之计,他真正要做的应该是好好整治整治这些恶名昭彰的贪官污吏

转眼,开仓粮已经过去十几天了这十几天里,康熙和曹寅整日都在外面奔走,一则是为了查访账本的下落,二则也是想微服一下,体察一下杭州城的民情而我,反正也没事,便留在府里没事练练剑,要不就找玉无然聊天只是,最近我现,无然似乎总是心不在焉的,我有时从他的眼眸里甚至望不到聚焦,这让我不由的心悸,心头说不出的闷涩

这日,练完剑后我稍稍的出了些汗,正准备回屋换件衣裳,突兀间瞧见康熙和曹寅神­色­焦急的要出府“龙公子”我出声叫住他,然后信步上前,“公子这么急着出门,要做什么吗?”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如此自在与康熙交谈,本以为……四年的时候会让我满怀着对他的恨,但现在看了,那一切似乎都过去了

康熙遣了曹寅先出去,随后转过身子,多日不见,他仍依旧俊秀潇洒,一身堇­色­长褂更凸显出他贵族的气质“玉姑娘”他有礼的朝我一辑手微笑地说,“也没做什么,只是京城来了几个朋友”他淡淡的一扫而过,明显有所隐瞒

“哦,是这样艾那我就不打扰了”我眉间一挑京城来的朋友是吗?也对,算算日子,他已经出门一个多月了,要是再不回去的话,朝堂上确实就影响大了“公子走好”我抿­唇­微微一笑,双眸向上扬起

“告辞”他望着我上扬的眼角,先是一怔,心头突兀地一颤动,然后才想到离开

“对了龙公子,账本的事……可有下落了?”他渐渐走远,我猛地想到便又出声叫住他

“没有,不过……已经没关系了”他朝着我扯出一抹莫名的笑意,很暖,很安心

杭州城中最大的酒楼

楼台雅局内,弥漫着一股清新的茶香味,萦绕在指尖只瞧见此刻内室里,笔直地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康熙的御前带刀侍卫曹寅,另外两个则是很陌生的面孔“启禀皇上太皇太后要奴才问您,您准备何时回宫?”当康熙赶到之后,其中一个面孔连忙上前,哈着腰问道

“该回去地时候朕自然就会回去了”康熙冷冷讲道“朝中现在有什么动静吗?”其实他这次之所以这么久都不回宫也是想看看这些臣子们到底有几斤几两敢不敢在他不在地时候结党营私

“朝中并无动静一切正常”那人恭敬地说道然后从另一人手中接过一叠奏折“回皇上这些都是近日来最重要地奏折请过目还有太皇太后说了请皇上在外一切小心务必早日回宫”

“恩”康熙低沉地一应便专心看起奏章来“对了现任地杭州知府是谁?”自从那李次平开仓放粮后他在杭州城里地口碑似乎一下子好了不少人人都说他是清官愿意在这个时候开仓救济百姓就连曹寅都说现在这时候放粮算是真正地救了百姓可康熙清楚要是真地让他放粮那可比要了他地命还要难现在他终于有点认同我当初那不得已地做法了

“回皇上是李次平顺治朝年间地秀才”

“那他当杭州知府多久了?”康熙埋头批着奏折不动声­色­地问

“快十五年了吧”那人想了片刻有点不确定地说

“十五年了?十五年了还只是个小知府?”康熙依旧看着奏折,只是随后讽刺地说道,然后将奏折一扔,面带怒意,“那岂不是私吞了不少粮食”想起那些白白饿死的灾民,他的心里就来气

“这个……”其实,这些都是官官暗中勾结地表现,要说谁是真正的不贪一文,想也知道是假的贪污,只是多少的问题,就如同五十步笑百步,一个道理

“回去之后,帮朕好好查查这个叫李次平的,朕回宫就要看”最终,康熙冷冷说道

“是,皇上”

接着,康熙便开始专心批起奏折这些奏折,大多是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堆积下来的,有些还确实比较重要的茶过三旬,待一切搞定之后,他便遣散了那两人回京,只告诉他们回去回禀太皇太后的时候只要说:朕清楚,不久便回那两人走后,康熙又在酒楼里休息地片刻,才和曹寅一并离开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也没有因为放粮赈灾而有所改变,百姓的生活依然如原来般,没有丝毫变化“公子,真的不回去吗?”一路上,曹寅都很规矩的跟在康熙身后,可是……他就是越想越不对

“恩,还没到时候吧”康熙似乎也不怎么肯定地说道,他思绪外来着,心明显有了偏差,“我想,再过几天吧……”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回宫,毕竟这次出来确实是太久了可是,一抹清冷无暇的轻纱悄无声息地晃过他的眼前,他猛地一怔,迟疑了“我还想再看看那李次平……”他回眸用这话告诉曹寅,也算麻痹自己

这样又过去了多日,一切都很平静,但又似一场暴风雨的前奏,来的那般悄无声息终于,京城再次派人来催促康熙回京,说是边疆告急,急着要康熙回京主持大局这次,康熙想了一会也觉得没必要在留在杭州了,便收拾了行囊准备择日就回京

次日清晨,晨光熹微的散落在这片陌生地土地上,露珠垂下,是崭新的一天这天我起的很早,应该说只是稍稍的浅睡了一会站在大门外,望着天边那一缕淡金的光线缓缓照­射­着,我不禁感慨人们常说,大自然的神奇在于它往往能使一个新日子的诞生充满了壮丽的庄严气氛,如此悠扬清晨的诞生,既没有铜号声,也没有鼓鸣声——只有光地变化,­色­彩地变化,但它们却代替了热情洋溢欢腾雀跃的呼声,随之而来地是一片寂静与祥和的美感

没过多久,武涛也走了出来,与我并排而战“早啊……”我回眸凝望着他,然后轻唤一声

“早”突兀间,我觉得武涛似乎在回避我的眼神,他的眼眸里好多彷徨与不安怎么了?大清早是我太敏感了吗?忽然觉得眼前这人是那么的陌生

就在我遐想的空隙,背着淡金的阳光,康熙和曹寅也提着包裹走出了大门“玉姑娘?武兄?”也许是没想到我们会在,他显得很错愕,也很惊喜“你们……”

“听说龙公子要回京了,我们只是想来这里说一句:保重”我上前一步,淡如止水保重……这次该是真的分别了吧,等你回到了京城,我们在这里的一切交集都将成为过去“保重”我单手抱拳,嘴里说着保重,心却骤然像是被撕裂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只觉得身上冷意兢兢,如堕入冰窖之中

“多谢二位了,这些日子,也全靠二位的照顾,就此别过”他没有看我,是怕只一眼便动摇了他想走的念头他只能险险的闪开自己几乎要迷离的黑眸,为什么她要出现,为什么要出现呢?明明已经不会心痛跳跃了,为什么还要让他见到如此像她的人上马,然后头也不回地策马奔走,那一抹淡金的阳光下,毅然地朝前,他的背影与我模糊的视线渐行渐远

为什么要出现?这是我在他深邃的眼里读懂的思量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我还要出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若我和你从没有相遇过,若我不是那个我,若我能够让自己失忆,然后忘却一切痛苦的过去,若这一切都是泡沫,那么也许……我们大家都可以再幸福一点

送走康熙,迎着朝阳,我默默地站了很久“好了,一切都过去了”垂下头,我静静地告诉自己之后,武涛便说有事要外出,当我问他是什么事情的时候,他竟愕然的窘迫起来,躲着我询问的目光,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他对我隐瞒了,只是说有点小事

我看着武涛上马,只觉得他连上马的姿势都显得很僵硬,然后马鞭一挥,他消失在那雾­色­的淡金阳光里我凝视他缓缓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然后转身朝府里走去

第118幕 情到浓时情转薄

他那句好样的,我自然知道那代表什么是艾好样的,在经历了死亡与重生,在和康熙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我还能如此自然的说出来,我是真的好样的而玉无然,他是看着我重生,陪着我度过那最痛苦的四年,此刻见我能如此坦然的说出来,他自然也是非常的欣慰

“我想,要是大师傅和二师傅能看到的话,也一定会为你开心的”他一手搭在我的肩上,笑说着

“是艾也不知道两位师傅现在怎么样了……”倚着亭外的栏杆,我抬眸望向遥远的天际,似乎要将自己的目光越过千里,一直望到那冰封的山巅“真想他们”

“放心,我们有机会回去的”玉无然从身后拍拍我的背,也同样望向苍茫蓝天“好了依痕,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恩”我颔,随后就和武涛一起离开了一路上,我询问了武涛那晚的情况,最后才得知,原来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是康熙,见我和康熙纷纷落崖之后他们也就没再纠缠,所以他和曹寅才免于一死后来,他们带伤一路南下,在杭州城里公子找到了他,之后他们就被带到这里院子里养伤,直到我们出现

我听着,突兀间觉得哪里不对“武哥,哥只见了你吗?他没见曹公子?”我越想越不对

“是艾怎么了?”武涛不解地问

“没……没事”我怔怔地说,“哦,我想起还有点事要问哥,你先回去吧”

“那好”

说罢,我急急的往回走,行至亭中,还好玉无然还在那里“哥……”远远的,我便轻唤他

“怎么?还有事吗?”玉无然回眸淡然地望着我,面容依旧随和

“你……”我站在他地面前几乎觉得自己透明了甚至不知该怎么开口“他……”我知道玉无然对大清地恨也知道他身上背负着地家族使命所以……他不见曹寅到底……

“你放心吧就算不为了你我也不会见他地”许是知道我想说什么玉无然先开了口“他也不会知道我在这里地”他折扇一甩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地弧线

“哥……”我有点小感激凝视着玉无然微微泛出笑容“那武哥……”

“放心他也不会知道地”他淡淡地说“只是……依痕你到什么时候才愿意摘下你地面纱这才是你该想地事”只要一天不用真颜相对我都只能说我还是在逃避

我颔清冷地眸子里流动着丝丝地惆怅“我……到他离开地时候我自然会摘下面纱”转身我望向那浮水地尽头淡淡地说然后拜别玉无然自行离去了

情到浓时情转薄

与此同时,就在我玉无然和武涛在亭中见面地时候,康熙也梳洗完毕,被带到一个小院落里

“公子”刚一进门就听到曹寅激动的声音响起,然后就见到一抹堇­色­朝着康熙奔来

“曹寅”康熙一见到是多日没有消息的曹寅,连忙上前,一把扶起要跪地的他“你受苦了”他有些哽咽地说,眼眶顿时通红,“是我害了你”他按住曹寅的肩膀,说着

“公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曹寅不敢当啊”说罢,他又要下跪这个不时就下跪毛病他始终改不了

“别跪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还用的着这些吗?”康熙将曹寅扶到床上,笑说着的确,虽然曹寅家世并不显赫,但自从自己登基之后,他就一直跟随着自己在人前,与其说他是御前带刀侍卫,倒不如说是兄弟是一起成长的好朋友而且每次只要一有危机他必定是第一次不顾生命危险冲上前保护自己地人所以对曹寅,康熙始终有种说不出的感情如亲人般

“多谢公子”待康熙入座后,曹寅恭敬地说道

“对了曹寅,你伤势如何?”这倒是康熙现在最关心的,“还有,你们是怎么脱险地?”

“回公子,其实我伤的并不重,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在这里修养了几天,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至于……脱险嘛,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见曹寅突兀的面有难­色­

“怎么会不清楚?”康熙不解

“因为当时公子坠崖之后我就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曹寅慢慢回忆着

“那……是谁把你送到这里的?”只见康熙一皱眉,黑眸顿时深邃起来

“是武公子”曹寅浑然不知康熙所想,确定地说道

“是他?”康熙眉眼一挑,眼前闪过一张清冷的面容,然心忽地一沉,“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脱险的?”他的声音顿时变得低沉难测

“据武公子说,好像是那些黑衣人见公子坠崖后便自行离去了,他是等到天亮才找到我地,那时我已经伤重的不省人事了”曹寅简略地讲述着当时生的情形,“公子,怎么了吗?”忽抬眼望向康熙,见他一脸深沉,似乎在冥想着什么,曹寅有点的地问“没事”康熙一挥手,淡淡地说,“那你在这里的几日,都做了些什么?”

“回公子,开始几天一直在养伤,但这几天倒是出去转了转”

“转?”他突的太高嗓音,“和武兄一起?”

“恩,是的”曹寅颔道,“我们去了杭州最大的盐商那里,想去了解……”他话还没说完,便瞧见康熙猛的站立起来,“够了,不用说了”他双手暗暗地紧握着,眉头深锁

“公子……你没事吧?”从未见过康熙如此愤怒的表情“要是你不想……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没事,没必要离开”缓缓松下紧握地拳头他重新坐到椅子上,“只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外人比较好,尤其是那种你根本就不知道来历的人”比如……一张略带­阴­沉的脸孔浮现在康熙的脑中,“你刚才说你们去了杭州最大地盐商那里……”

“是的,公子”曹寅微微低头

“好我知道了”他垂下头,静思片刻

“公子,真的不用离开?”

“不用”康熙摇头道,“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不想离她太远”他回眸跟曹寅说着,意味深长

而后的几天里,我们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一时间忘记了那段在悬崖底山洞中地日子

这日,闲来无事我本来准备邀上玉无然和武涛一同去游西湖地可谁知到了玉无然住的小屋,才现他有事外出了为了不扫我地兴,武涛还是欣然愿意陪我前往

行至门口正巧的是与同要外出的康熙和曹寅相遇“龙兄,曹兄,二位别来无恙”武涛率先打起招呼,谈吐间似见到老朋友

“武兄好,玉姑娘有礼了”康熙以礼相待,而我同样清冷颔“怎么,武兄要出去”

“恩,陪依痕去游西湖”武涛笑说着,“怎样?二位有空吗?何不一起”他微笑的盛情相邀

“也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于是乎,二人游就这样变成了四人游,期间我一句话也没说

出了府郜上了马车,没过一会我们便到了西湖,我心仪的家乡

回忆西湖,从小我便是那里的常客因为住在西湖边,有时吃过晚饭,我就会拉着爸妈一同到西湖边闲逛一番那时的西湖虽然依旧美丽动人,在夜灯地点缀下也显得异长烂可在我眼里,我到宁愿它似以前那样,虽然朴实,但却能散出其真正的魅力下了马车,我抬眼望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西湖,古时候的西湖,印象西湖

地确西湖真的好似一诗一幅天然图画,一个美丽动人的故事不论是多年居住在这里的人还是匆匆而过的路人,无不为这天下无双的美景所倾倒我们四人并排而站,衣裳轻扬这,同时仰望着那依稀风起的水波与那远处淡金的阳光,实在是太美了这幅美丽的画卷,太震撼了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苏白两堤,桃柳夹岸,我们踏着我从前地足迹依稀寻找着两边,是水波潋滟着淡金的阳光,古式的小木船遥遥晃晃的停泊在岸边远处,是山­色­空蒙,青黛含翠此时走在堤上,你定会被眼前的景­色­所折服,甚至心醉神驰,怀疑自己是否进入了世外仙境

然而,西湖的美景不仅春天独有,在我的印象里,夏日里接天莲碧的荷花,秋夜中浸透月光的三潭,冬雪后疏影横斜地红梅,都令我无法忘怀,更别说还有那烟柳笼纱中的莺啼,细雨迷蒙中的楼台……无论你在何时来,都能领略到不同寻常的风采

这就是传说中的西子湖然而此时此刻,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三百多年前的西湖,依旧是那么的别样,那么令人心驰“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忽然,脑中想起苏轼的那诗,我便随口吟诵出来

“是艾天下西湖三十又六,惟杭州最著”康熙在我身旁,凝望着那水波涟漪,出声感叹道

接着,我们一道游览了西湖美景,虽然没有现代地西湖十景,但我依旧可以感受到那久违地自在与舒心泛舟湖上,遥见远处群山,眼见着夕阳西下,淡金的阳光慵懒地洒在我们身上,可我们却不知疲倦

也许是厌倦了打打杀杀提心吊胆的生活,像这样安逸的享受着落日夕阳的沐袁会让我不禁想起在峰顶的四年时光那里的四年,虽然是孤单一人,可是很安逸,很平凡没想到才离开短短的一个多月,我却经历了这么多事真是世事无常,本无定数,一切随缘

游完了西湖,此时已是夜幕垂钓

上了马车,摇回望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西湖,感觉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进,我不知将来会怎么

但愿,一切都能如我所愿

平静,安逸,祥和

第122幕 暗藏的真相

没走过远,远远的我便瞧见那一抹白­色­的素衣,在阳光下格外明显上前,刚想出声,我愕然现玉无然的身边竟不止他一人,还有好几个我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哥……”我迟疑了一下,然后轻唤道

“依痕啊……”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玉无然见到我时也显得很诧异,莫名的紧张一下,“这么早啊……”他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要是在平时,他是绝对不会这样问的

“是啊……”我冷冷回道,然后眼芒撇向他身后的那几个陌生人这些人都是我从未见过的,只见他们站在玉无然的身后,清一­色­穿着蓝­色­的长褂,连表情都很一致“这几位是?”我疑惑地问突兀间,我感觉浑身一颤,有种被什么坏东西盯上的感觉再一瞄玉无然的身后的那些人,只觉有一双我倍感熟悉的眼睛正在很锐利地盯着我看从他锋芒毕露的眸子里,我清楚的感觉到滚滚的杀气迎面而来,而且那双眸子,我肯定自己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这些……这些都是天地会的兄弟”说罢,玉无然扯出笑容,故作镇定,一一为我引荐,“好了,依痕,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恩”玉无然为我引荐他的朋友,我也就没多在意,一颔,然见他们一大群人从我身边快走过就在这时,那双眼眸的主人忽地窜到我身前,他一扯牙,对着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一惊,在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却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什么人嘛……”我皱着眉头,有点微怒,“只不过……他的眼神……”我冥想了片刻,我真的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因为那种可怕充满杀气的眼眸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我在哪里见过呢?”想着想着,我又回过身子,望向玉无然消失的方向,不解地疑惑着

后来,整整一天,我都一个人待在府里接近落日想着玉无然也应该回来了,我便起身朝他的小屋走去屋外,随着西落的红日,周围仿佛被染成了红­色­,但远远我就瞧见,玉无然地小屋里还是一片漆黑“还没回来吗?”我自问着,然后还是继续朝着小屋走去

轻轻推开门,我很少在无人的时候来到他的小屋,此刻推开门忽然有种陌生的感觉点了灯,本想在书桌前坐一会等他回来的,可是过了很久屋外还是没有动静看着天边那最后一抹霞光被黑夜的温腻吞没,一轮弯月渐渐溢出银霜般地光华,唯有到夜幕浓黑时,放才知其摧残华美

左等右等,我见还是等不到玉无然,便想说算了起身,绕过书桌,突兀间,一本黑­色­的东西被我轻轻蹭到然后掉落在地上我低身去捡,用手稍稍掸了一下,刚想放回桌上忽然……

这字……我脑中闪过一抹熟悉的记忆,“这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我疑惑地想着,记忆的逆流缓缓开始流动,带着我一步一步穿越古今“这是……”有点印象,但我又说不出是什么,只是那一点模糊到不能在模糊的印象,浅浅的

于是我翻开那本东西,随意翻了几页“边关……五万把……”我随着上面书写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西南……弓箭……十万支?”略带不解,这是什么翱我扪心自问,“羽林军……副都统……”一页一页的翻着,我感觉自己读到地东西越来越不对劲,“镶……”突然,一个镶字嵌入眼眸里顿时震惊“……黄旗……”镶黄旗?这不是康熙手下的八旗吗?“镶黄旗……弓箭……二十万支……”弓箭二十万支?这到底是什么,我的心里晕起一种不祥地预兆

接着我又连着翻了几页都是什么镶红旗,镶蓝旗,正白旗……这些……在我的印象里应该全是康熙手下的八旗,“正黄旗都统……宝刀一把”最终,我艰难地吐出这最后的几个字,然后将手上的账本重重合上“八旗……”看了这么多,我要是到现在还看不出这是什么,那我就真是白活了

这……这分明就是康熙一直在寻找地账本记录着朝廷与上官堡兵器交易往来地重要证据

可是这么重要地东西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玉无然地桌上?

越想越不对但答案似乎很简单呼之即出只是不知道我敢不敢面对

“哥……”我十指渐渐僵硬抚着冰凉坚硬地红木良久不一言许是屋内地沉香熏得久了吧那弥蒙如缕地袅袅附上了心头浮得眼底微微涩四年前也如今晚同样地一幕我本以为那是我人生中经历过地最深地背叛可是这次……望着黑­色­地账本我地心彻底凉了“玉无然……”我地心寒到只能不断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这三个伴随了我四年地字

只是这一刻它地意义变了

猛然间想到了玉无然又让我想起了那双锋芒仇恨地眼眸现在回忆起来似乎记忆正在慢慢拼凑那双眸子……“没错……”许久我恍然大悟地喊道“是那晚……”是自己和康熙追下山崖地那晚那双犀利地眸子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然后毫不留情地挥刀朝自己砍来“是他……”那晚和我交战地黑衣杀手里就有一人拥有这样地眸子难怪今日一见我会顿感浑身毛骨耸然“那么……”想起他跟在玉无然身后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过我面前顿时……我身体里地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不会地……”痴痴地重复着,那是自我麻痹着自己可是这次,这些一点都不管用“不会地……”不愿相信,也不愿再去想,我抓起账本,猛然朝夜幕中跑去

跌跌撞撞地离开玉无然的小屋,我浑然不知该去何处这时,两抹黑影悄然点地,挡在我面前“谁?”

“玉姑娘,我们是玉公子派来保护姑娘你地”其中一抹黑影开口说道,轻灵地声音顿时萦绕在我耳边

“保护我?”我冷笑道,“你们连我都打不过,还谈什么保护……”话没说完,我就一甩轰,手掌中立现两痢石子此时趁着那二人还未回神,便脱手击出,第一怜子击中其中以黑影的腿部,另一怜子擦着另一黑影的脸颊而过然后,我迅跃上屋顶,消失在夜­色­迷雾中

我以自己微弱的轻功在房顶上快前进,但是没走多远,我便轻轻落在一农户的家中,躲了起来其实,我自己很清楚,我的功夫根本敌不过玉无然派来的两个人,刚才之所以那样说,无非是想分散她们的注意而现在,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轻功极差,所以就算能逃远也一定很快就会被追上那么与其如此,还不如在这里先躲一下

只是……我心系着康熙,倒是片刻耽误不得

我在农舍里待了约半盏茶的功夫,见周边不再有动静,便悄然起身随手,我拿了农舍里的一把菜刀,翻过围墙,潜到一家客栈的马厩里看着马厩里的几匹马,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一匹马就走

快马加鞭,哪怕知道自己的马术并不是很出­色­,但因为时间紧急,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骑上马,我一路飞奔,只消还赶的急救下康熙本来,我也是想往好的地方想的,可自从见到玉无然给我准备的“夜宵”之后,我就对康熙的未来产生了怀疑早晨,我是看着那些杀人一个个从我眼前经过的,要是不出我的预料,他们的目标一定就是康熙所以,我必须快一点,再快一点,才有机会救下康熙

“你……你不可以……不可以死啊……”一路上,我嘴里不停的咬着这几个字,抓着马鞭的手,生生的给磨出血来,就差没有将马活活抽死了

天­色­越来越暗,似乎要将世间万物都笼上一层朦胧的­阴­影树林里,­阴­森的透露着诡异,鬼影斑驳,可此刻我却顾不了这么多,只是拼命的在赶路这时,昏黑的天空突然闪出一道青紫­色­的闪电,白亮亮的光线蓦地划入我的眼眸,接着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暴雷,刺耳的雷声惹得我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

还是没有康熙或者其他黑衣人的踪影,我认为我已经跑完了大半个森林,可依旧半个鬼影都没缓缓拉住缰绳,我减缓马匹的度,开始在周围来回仔细勘察突兀间,又一道闪电劈下,在空中划出一道金亮的光线,与此同时,在闪电划破天空的瞬间,我愕然现在远处的一课树下,有一滩血红­色­的痕迹,在电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厨狞

“找到了……”我惊呼道,然后猛然下马,朝着那个方向跑去近了,我低头一看,果然是一滩血水,只是……这是谁的血?我心头一颤,轻纱下玉容一紧,便朝着血­色­的方向快步找去

“咚……”地一声,暴雷在昏黑的天空里炸开,看来瓢泼大雨就快来了

第119幕 暗室

这样平静的日子总是过的如此之快,快的让人伸手不及

这日,入夜之后,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黑漆漆的床顶,睁着眼眸,一点睡意都无最后,我觉自己实在无法入睡,便索­性­穿上衣服起来,推门而出

夜­色­里,皎洁的月光下,一切寂静如雪偶然有鸟飞过,出清脆的鸣叫声,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更加神秘我抬仰望天际尽头那一抹闪闪的亮光,那是北极星的位置,此刻它依旧悬挂在墨黑的天边,为我指引着回家的路“喂,你好吗?我……很好”蓦地,我垂下双眸,喃喃自语着

无所事事的随意走走,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但当我一抬头时,却现那屋檐上静静的端坐着一抹漆黑的身影“是谁?”夜幕下,我看不清那人的涅,可我能感受到他是我所熟悉的人

“玉姑娘”屋檐上,康熙淡淡地说道,而我却突兀的一怔,“是你……”我不禁诧异道

接着,我做了我这辈子都不曾想过做过的荒唐事,我竟然也鬼使神差地爬上了屋檐,坐在了康熙的身边“睡不着吗?”我才刚坐稳,便听到他如夜雾般沉沉地问道本来,他也是失眠,所以才想到屋檐上吹吹风,让自己放松一下可没想到,竟然会遇见我

默默地点,我抬眸望向远处那一片黑暗之下,是杭州城里老百姓家家的烛火,星星点点,稀稀落落,好似万家灯火你看,这是一个多么美丽富饶的地方,家家户户都幸福美满“你知道吗?天上有无数的星星,却比不上人间万家灯火的灿烂”我一指,然见康熙的目光骤变深沉“在想什么?”

“是万家灯火吗?我怎么觉得好像……”不等康熙说完,我便打断了他“好像那晚我们见到的通往地狱的幽冥灯”是艾的确很像,同样是站的很远地眺望,那一点点燃烧的火束但是这次,我们分明知道那不可能是通往地狱的长明灯可是……我们的心却在刺痛着,狠狠地刺痛着我们的记忆,“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回忆起那晚地情景,我回眸忽地严肃起来

康熙略显迷茫,他望着我的眼神里好温柔而现在,带着轻纱的我似乎也已经不惧怕与他对视了

“我说过,我一定会为那些死去的人讨回公道的”我狠狠地说,眼眸渐变低沉,“现在就是时候了”我猛的起身,向康熙伸出手,“要一起去吗?为那些白白死去的百姓做一次坏人”

他微微颔,这一刻,他不再是康熙,只是龙玄焰,一个普通的人

就疯这么一次在夜­色­朦胧地今夜为了那些无辜死去地百姓就做一次救赎吧……

换上夜行衣蒙上黑­色­面纱夜幕下两道鬼影在房檐与房檐间迅穿梭不一会那鬼影便在一座大屋前退下来月光下只见那大屋地门前高高地挂着一张匾上面大大地牌匾上写着“杭州知府衙门”

接着趁着夜雾浓重鬼影一个跃起便轻而易举地翻墙进入了知府衙门靠着众多掩饰物与黑夜地遮盖他们简简单单地便在衙门里到处乱窜没过多久鬼影便在一间小屋前再次退下来“就是这里”其中一个鬼影小声说道然后小心翼翼推门而入

“什么?”本以为他们潜进地是知府地房间可没想到……康熙摘下黑布望着眼前安详熟睡着地孩童惊呼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他满眼顿生不解为什么明明是要来找粮食现在却……

“不做什么?”我给那孩童喂下了一粒药丸回眸看着一脸迷茫地康熙“想知道原因?”我清冷地问黑布遮住了我原本冷艳地玉容让康熙看不到那背后地情感

他颔

“出了衙门我就告诉你”我将那孩童轻轻抱起交给康熙,他虽然开始一怔,但还是没有多问

然后我们趁夜离开了知府衙门

街上,因为早已入夜,本就无几个人于是身穿黑衣的康熙和换回自己衣服戴着轻纱的我,还有一个熟睡的孩子,这画面到没多少人看到“想知道原因吗?”一路上,康熙都静静地跟着我,也没开口询问,他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怀中安睡的孩童,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温柔“你放心吧,我给这孩子服下的是我二师傅特制的蒙汗药,所以是绝对无害的”我知道他心里在的什么不过,我地目标是那没天良的知府,所以就算我再怎么做,也不可能伤及无辜的,这是我做事的原则只是……有些时候,手段是必须的

回眸望向一脸迷惑的康熙,我低声浅笑着,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你想想,要是我们今晚只是去那狗官的粮仓里偷一些粮食一则,我们只有两个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运出来很多,而且还不被现二则,就算我们把偷来的粮食给了那些没有饭吃地村民,但只要第二天那狗官醒来,难保那些粮食不会被他强行抢回去地,那么到时候……遭殃的就只是那些村民了”我伫立在夜­色­中,淡淡地说道我想,这其中地利害关系,像康熙这样整日运筹帷幄的人是不会不懂的

“所以,我们必须想一个办法,让那狗官乖乖的心甘情愿的交出粮食”我嘴角划出一弯悠扬的弧线,只是因为脸颊上的轻纱,被完完全全遮掩住了

“那……和这孩子有什么关系?”康熙还是不解地望向怀中的孩童

“关系大了”我刻意抬高嗓门,“可能你不知道,现在的杭州知府李次平,年方六十有七,却老来无子总算给他生了一个出来的,现在也在你的怀里”我冷冷一指,眼波顿转­奸­诈,“那么你说,这个他千盼万盼盼来的老来子他会不要回去吗?”也许在现代我说不准,可是在古代,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康熙怀里的这个男孩,一定是那李次平的命根子那么既然是命根子,岂有不要回去地道理!

“那你想怎么做?要如何让他心甘情愿的交出粮食?”

“这个你就不用的了”我神秘的一笑继续朝前走去,“难道你没听说过,杭州城里有个地方叫……暗市吗?”行了几步,我刻意地回眸,然神秘莫测地望向康熙,蓦地喃喃道

暗市,顾名思义就是在背地里­干­勾当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据说只是流传在杭州城里的一种暗语

这晚,我们带着孩子翻出城门来到杭州城外的一家荒废地酒楼外这家酒楼,据说早已荒废许多年了,期间到确实有几个商家来经营过但最终都以不同的原因而惨淡收场所以最后一直到现在,这里都还是无人问津,一片冷清

月黑风高,周围凄凄惨惨戚戚,我们就这样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静静地站着,怪可怜的回眸,一眼我便瞧见康熙低沉的面孔,上面写满了不解加疑惑也对,你说有谁会半夜三更没事做跑到这种地方来傻站着,而且手里还抱着一个刚偷出来现在还安睡着的孩子要是是我,也觉得那人一定疯了

可是,我们没有疯,因为眼前这酒楼,就是传说中的暗市

我们到这里的时候已是快天明了,我让康熙在酒楼的门外默默地站着,自己率先去敲那满是铁锈地大门只敲了几下,便听到门内传来微弱的脚步声我重新退了回去从康熙手中接过小孩,然后等着这时,锈迹斑斑的铁门朝里缓缓打开了,接着从里面唯唯诺诺地走出一位老人

月­色­­阴­霾下,只见那老人身着一件打底的粗衣麻布,灰蒙蒙的,看上去好像路边的乞丐他背微微弯着,颤抖的手里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我们走来因为天­色­黯淡我们亦是看不清那老人的涅但从他异样的走姿来看,到处都透着­阴­森与怪异“二位有事吗?”老人走到我们面前,依旧垂着头他开口说话,那声音犹如堆积千年的深潭,沙哑到不行

“买卖”我眸芒一闪,淡淡地说道,然后把怀里的孩子往前一送康熙被我这举动一惊,伸手就想抓回那孩子,但幸好我眼疾手快,把孩子递给那老人地同时连忙抓住康熙的手“别乱来”我警告他

然见老人接过孩子,稍稍看了一眼,便再没说一句,转头就往回走“走吧”看着那老人重新走回门内,然后铁门一关,我就回眸对康熙说道

“可是……那孩子……”他不解地望向已经紧紧关闭的铁门,回眸问我,“那孩子……”

“放心,没事的,他不会有事的”我淡淡地说,但话里透露着确定“我们明晚再来”说罢,我拉着康熙离开了

又是一路无言,城门刚开,崭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我们是踏着旭日东升的曙光回到杭州城的,但回眸一瞧,你就会现康熙那­阴­沉的面孔与这淡金地曙光非常不协调

“算了,告诉你吧”因为折腾了一晚上,我们便在附近的茶馆小休片刻趁着这个空闲的时候,我也决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这个一脸迷茫的康熙“所谓暗市,这只是杭州城里流传的一种民间暗语”我凑近康熙,轻声喃喃道

“暗语?”他端起茶杯,轻啄一口,莫名其妙了一晚上的疲劳顿时一扫而走

“是的”我颔,“其实,暗市根本就不是人们所想的那么黑暗,好像会吃人一样经营暗市地……其实都是一些被朝廷招安地土匪山贼”

“土匪山贼?”康熙一听到经营暗市的是一些土匪山贼,顿时对那孩子地未来起了担忧“那还不黑暗,你明知道那些人以前是……”

“你放心啦,他们不会对那孩子怎么样的,他们已经从良很久了”我轻笑一声,心里笑话康熙穷紧张,“而他们之所以开出暗市,其实嘛……那就只是一个交易的场所”我淡淡地说

“交易的场所?”

“恩,是的”我端起茶碗,轻轻闻了一下果然,早上喝茶就是别有一番滋味“你想想看,他们以前毕竟都是些亡命之徒,就算甘心被朝廷招安,可又能­干­些什么事呢!从商?不现实吧!务农?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嘛,久而久之他们就自形成了现在的暗市,其实……也就是给一些做买卖的人充当中间人”

“中间人?”

我微微颔“是的,因为他们以前的身份特殊,所以一般来说没人敢得罪他们,而这也是我找上他们的原因之一”眸芒一转,我神秘地说,“就是因为他们身份特殊,但凡是经过他们之手的交易,要想毁约的话,那么……”我眉眼一挑,轻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心甘情愿……”我淡淡吐出四个字,然后微微扬起嘴角,“就算不是,他也没机会反悔”我和康熙都很清楚,那个他指的是谁

第123幕 千钧一发

抓紧时间,我在黑暗里摸索着,不断躲开着低矮的树丛,然后毫无目的的朝前跑着终于,“啊……”地一声尖叫从远处传来,我心一悸,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连忙冲上前在黑暗的暴雷下,周遭漆黑的让人后怕,白晃晃的闪电下,只见一黑­色­狰狞的鬼影在夜­色­里,举着一把巨大的大刀,然后毫不留情的就要朝下砍去“不要……”我惊呼道,随手从怀中胡乱取出菜刀,然后用尽全力狠狠地朝黑影砸去霎那间,刀刀相碰,合着震耳的雷声,立现电光

就在那黑影一个踉跄,还未回神之即,我迅跃起,然后快步赶到他的面前稍稍回眸一望,轻纱扬起果然,在黑影刀下险些就要丧命的就是康熙和曹寅我只见他们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只与我对望了一眼,便双双倒地,体力透支,不省人事

“你们是什么人?”接着,我转过身子,将康熙和曹寅护在身后雷声骤起,我伴着雷鸣怒问道

“哈哈哈哈……”一阵让人毛骨悚然地笑声在夜空里回荡,然后就见那人亮眸一闪,一把大刀再次挥下我猛的闭上双眸,一晃而过的是他那双锋芒尽露的眼眸,黑影身上的那种迫人的杀气压得我毫无招架之力,眼看着只能由着他手中的大刀挥下,可我却动弹不得

“会死吗?”心中响起一个声音,但随后,一声清脆地撞击声将我拖回现实

睁开双眼,只瞧见眼前巨大的大刀缓缓落下,重重Сhā进了大树之中“你敢动她?”远处,传来那近乎悠远的声音,如划开了浓重液体的隔阂,在如此雷鸣电闪的夜幕下,他的声音依旧这么淡然如水然见黑影被那气势带的重重摔在地上,完全就没有刚才的架势了

这时从树丛后面走出一轻然的身影,缓缓的,缓缓地朝我走来我单膝跪地,耳畔回响着震耳欲聋的暴雷声,然后睁着一双怎么都不愿相信的眸子,直直凝视着他“你们都退下”只听到他悠扬的声音在雷鸣间响起好似贯穿浓雾,竟能让人听得非冲楚

“是”说罢,面前的几个黑衣人便急急退去,只留下一个站到了玉无然的身后

“哥,真地是你”浓稠的夜雾里,还好有轻纱遮着我眼眸一下的容颜,要不我宁愿没有人能看清我现在这副涅,“为什么……为什么……”当看到那本账本的时候,我的确很震惊但现在……当玉无然就这样轻然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现我的心竟异常的平静,“为什么会是你?”我低着声线冷冷地问道然后一望站在玉无然身后的黑衣人,他地眼眸正在全心的注视着我,那黑­色­的瞳孔,那么熟悉而陌生,眼眸中满是怜惜与无言,我恍惚了

摘下面纱,他轻轻地伸出手,然后缓缓揭下自己脸上地黑纱那一刻,我的心像是纠结在海底的水藻泥里隐隐疼“武哥……”那一声恍若云端传来,无尽的悠远,“原来……那日在客栈,那个刺客就是你”他这一身的扮相,就让我直接想起那日在客栈遇袭的事件,我与那杀手正面交锋的时候,他同时略带不忍,处处留情那黑眸,如出一辙我印象极深

“对不起,依痕”被我炙热的眼眸凝视着,武涛只能不忍的避开,“对不起……”除了这个,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说了也已经无法挽回了

“对不起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我蓦地说道一阵暴雷腾空响起闪电划开我纠结地面容在我脸上留下一道明亮地电光“那……总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吧?”这时我已经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他……他是康熙是我们天地会地仇人”武涛指着我身后地昏迷地康熙恶狠狠地说道而玉无然自始自终都不一言地站在我面前千年不变地玉容上同样没有丝毫变化他轻摇着折扇淡若浮云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月光晦暗不明如同我现在地心境

“是地”许久才听到他难受地说道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在利用我”我直直地望着武涛犀利地眸芒里是他从未见过地果决他后怕地不敢与我对视明明知道自己没做错明明知道自己是为了天地会可他就是不敢与我相望

“不……我没有……我没有利用你……”他害怕她说自己是在利用她这一刻他窘迫了

“是吗?”此刻从他嘴里说出的没有,如废铜烂铁般,一文不值“呵呵……”我冷冷浅笑道,夜空里闪电一晃而过,配合着我冷冷的淡笑,好不凄凉一把扯下脸上的轻纱,好久……好久我都没有以真颜见人了,“那你呢?玉无然……”我狠狠转眸,从怀里扔出账本,“这……这究竟是什么?”账本轻轻落地,一阵­阴­风骤起,猛的被吹散几页,“你是这样的人吗?”黑雾下,我冷冷问

“咳咳……”玉无然轻咳一声,“我本来是想瞒着你,根本不想让你知道的”他终于开口了,依旧淡

“瞒我?”我反问他,“然后把我当成傻瓜一样伺玩,这就是你想要地吗?”下弦月细勒如钩,生生地似割着心,就仿若我现在的感受良久,不见玉无然再回答,我指着地上地账本问道,“这个……你什么时候得到的?”话里,竟冷到不带一丝感情

“一开始”暴雷骤起,伴随着玉无然淡淡的回答,形成鲜明的反差

“一开始……”我眉眼一挑,心中顿时有了觉悟,“那要做什么用?”拿了康熙的东西,我不相信没用

“依痕,别问了”见玉无然虽然面无表情,可他放在背后的玉手却紧紧握着,长长的指甲紧紧扣着,似乎要深深嵌进­肉­里骨里武涛知道他在忍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漠然,比无视更难

“武涛,我为什么不能问……”我突兀的抬高声音,“一个被你们耍的团团转的人,到了现在,难道我还不能知道真相吗?”我反驳他,“告诉我,全部……”我直视着玉无然,不畏惧与他对视,也不惧怕凝视他如黑夜般深邃清明的眸子

“告诉她吧”兀地,只听见玉无然疲倦的声音响起

“是,公子”武涛本想再说什么,但一听玉无然都话了,也只好勉为其难地说了,“得到账本,是为了了解清狗八旗兵的人数,是为了和吴三桂交换条件”他快说完,然后又退回到玉无然身后

“交换条件?”我莫名的重复道,“原来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你们计划好的”我冷冷叹道,竟有一丝嘲笑,“那吴三桂呢?”莫非……也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

“我们和他有共识,我们只需要交出账本,他就会给我们反复清明……”

不等武涛说完,我猛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暴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牙齿紧紧咬着­唇­角,我浑身颤抖着我直愣愣地瞪着,那绯­色­如血的眼眸里缓缓溢出血来

“依痕,不要这样好吗?”恍惚间,仿佛还是那个人,我只见武涛伸出手,然后如平常那般轻轻地温柔地拍着我的肩,对着我展开让人舒心的微笑可是这次……我竟然害怕见到他的笑容……

“不要叫我”我重重拂开他的手,冷冷地说,“不要碰我,拿开”我踉跄地后退几步,险些没能站住周围寂静了很久,只有空气里还回响着暴雷阵阵的雷鸣周遭虫鸟乱舞,没有因为这里空气微妙的变化而停下飞行的度是艾它们不懂……也不会懂……

“呵呵,呵呵……”霎那间,我怔怔地站在那里,傻傻笑,“也对,从一开始,说杀手是吴三桂派来的人的就是你,我想……也是你把他们引导杭州来的吧只是……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为什么不­干­脆在客栈就杀了他?这样岂不是一了百了”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从上官堡到杭州,处心积虑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干­脆一开始就要了他的命,那么……我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因为你一直都和他在一起……”没等我想明白,玉无然那弦外天音便淡淡地从嘴角吐出,依稀残存在脑侯处的记忆,却是在慢慢地消退,“而且……还有折风”

“折风?”有瞬间恍惚,我几乎惊呼的脱口而出“折风……”这个名字该有多久没被人提及了吧,即使偶尔会想起,我也从未真正正视过他的存在原来,一直迸康熙安全的还是……他而我,恐怕只是因为玉无然的不忍心吧,我想他一定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日,所以迟迟不愿在我面前动手

第120幕 黑暗交易

“真的有这种地方吗?”康熙闻言,不禁怀疑起来,堂堂大清朝,真的有这样的暗市吗?“可是……那李次平不是朝廷命官吗?那些人也敢……”

“朝廷命官又怎样……这里,还不到他说了算的时候”我嘲笑地说

“那……暗市真的存在?”

“有”我肯定地点头,“其他我不敢说,但这里确实存在”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相信的,怎么会有这种地方,而且竟然还会有人上门要求交易的但是,事实证明,它的的确确是存在的也就是因为经营他们的是一些山贼土匪,所以一旦敲定的案子,是很少有不算数的

“可是,作为买家,总会要求见卖家的吧,那么到时候……”康熙的地说着

“这就是第二个原因……”我打断了康熙的疑虑,“所谓暗市,就是有这点好处因为在那里的交易的东西,有很多并不是从正规途径得到的,就好像我们这样的所以,暗市也有一条规定:我们作为卖家的,是不需要现身的,隐藏在暗处,唯一要做的就是看着交易完成”要不然,我何必大费周章的搞这么多事啊

“隐藏在暗处,看着交易完成?”康熙到这会还不是很敢相信眼下他听到的这一切

“没错,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得做一件事”我拿起茶碗,将茶一扬而粳扔下四五个铜钱,然后就要起身,“走吧,晚上我们还有的忙呢……”说罢,一个人先行回府了

入夜,待所有人都安睡之后,我和康熙悄悄的从后门离开了府邸

一路不停,没过多久我们便到了昨晚交出孩子的荒废酒楼只是今夜……这里似乎变得很不一样因为从远处望来你就能看到那酒楼的门外高高悬挂着五盏火红的灯笼,让原本­阴­冷的酒楼看上去稍微暖和了一点只是……那五盏灯笼的意思是……

“这里只有在交易的日子,才会点灯的,一盏就代表有一场交易”我解释给一旁迷茫地康熙的听,“信……你送到了吗?”今早,我们回去没多久就听说了知府家被小贼光顾的事情虽然那些人表面上没说丢的是什么,但作为当事者,我和康熙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于是下午我就叫康熙小心地将一封信送到那知府手上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儿在暗市呵呵你不要看平日里那知府对百姓是苛刻地要命但一看到那封信顿时就吓地傻了眼关了衙门地大门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再开

“恩送到了但你觉得他会来吗?”对此事康熙仍抱着怀疑地态度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轻笑着快步朝前走去

到了酒楼地大门门外一个人都没只见那铁锈斑斑地大门­阴­冷冷地敞开着里面漆黑一片我们下意识地顿了一下然后直径往里面走通过那扇冰冷地铁门似乎像是在通过黄泉地奈何桥周围­阴­风骤起一切都被黑暗笼罩伸手不见五指一股无助感顿生

走着走着周围渐渐有声音传来前面似乎也出现了点点亮光这时从一旁忽地窜出一个人鬼影度极快地挡在我们面前康熙一惊下意思将我搂入怀里当看清来人后他才恍然过来“玉姑娘冒犯了”他一怔地松开手我赶紧轻轻一退轻纱一扬离开了他地身体“没事”我轻言

“二位这边请”来人是酒楼地人他一挥手带着我们从边门上了二楼地一个房间“这是为二位准备地房间二位且在这里看着下面地事就交给我们吧”那人隐在暗处说着然后如鬼魅般瞬间消失不见自始自终我们都没见到他地真颜想来这人武功有多了得这里真是藏龙卧虎

进入房间,我们仔细看了看这个房间里,除了一扇大门就只有一个窗户里连通着外面我们走近那窗户,朝下望去,顿时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窗户下,可谓乌烟瘴气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似排山倒海般一人接着一人,密密麻麻的挤在底下这么一个狭小的大厅里而大厅的中央,放着一个台子,周围围着一圈蜡烛我猜想那里就是放货物地地方这样的情景,会让人浮想起现代的竞标现场……

接着,“竞标”就开始了我们本就无心那些东西,便退回了屋里,静静地坐着等着我们的货品上台

过了很久,耳畔总是响着一阵一阵的叫喊声和起哄声,还有齐齐拍响桌子,摔着东西的声音一浪一浪,经久不衰在这样的环境下,真的不适合我和康熙多待

终于,酒过三旬,该轮到我们了行至窗口,果然正见到有人将那熟睡的孩童抱上台子顿时,台下一片抽气,因为这里很少有交易活地东西的,更别说是一个小孩了可是,我眸芒一闪,因为我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下面的这些鼠辈“怎么还没来?”康熙焦急地朝下面望去,却看不见我们想要找的人

“别急”我轻声说道,然后一指门外,“这不就来了……”果然,不多时,那杭州知府李次平便出现在大厅的一角只见他穿的光鲜亮丽,对着如此乌烟瘴气的环境连声叹道,周围还围着四五个带刀的手下显然,他是第一次来这里,整个人扭扭捏捏地,显得非常八字不和

“好了,一个男孩,交易开始”接着,只听台上一声,交易正式开始

“一万两”说话间,便有人叫价了我和康熙在二楼听着,互相相望,都不免有点想笑一万两?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花一万两买一个孩子,天晓得这人是钱多还是没事做!

“一万二千两”

“一万四千两”

“一万五千两,哼……”一个壮实地大汉喊道,我粗粗一看,到瞧不出他很有钱的样子

“一万八千两”就这样知府那老来子地价格那是节节攀升着,人们也因此越来越踊跃起来但是,仍不见贪官李次平喊价,难道他真的不顾自己那老来子的­性­命?

“二万两”天哪!一个莫名其妙的孩子,竟然可以值两万两!这是什么世道啊……

“玉姑娘……”眼瞧着价格在高涨,却不见李次平有所动作康熙在一旁顿时紧张起来

“放心,不是还有我们吗?”我浅笑道,轻轻合上窗户,“三十万……”我提气淡淡地喊道,只瞧着康熙瞬间傻眼,他毫无意识的一把拉过我的手,怀疑地望着,厅中也顿时鸦雀无声“……袋大米”我刻意说的很慢,当把话说完后我回眸朝康熙一笑,迅抽回被他紧握地手,“如何?”我这样浅笑着康熙竟然一怔,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握了……而大厅中的众人,开始一听到三十万,还以为是三十万两,顿时全场无声可当我把话说完之后,底下还是一片寂静

“三十万袋……大米?怎么还会有人用这个讲价的?”接着,底下那些粗人源源不断地传来质疑声,但因为合上了窗户也没人能知道这是谁喊的“三十万袋大米,这算什么嘛!”有人带头起哄道

“三十万袋大米,现在可以算是八万两”很快,暗市就派出了个能说话的人算清了数目,“八万两,之后的竞价请比八万两高”这话,真像现代竞标地套话……

“八万两……”又是一阵抽气,厅中因为这个八万两可谓是沸腾了一把,然后许久都没有人再敢叫价

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倒是让人很不习惯台上的人一看似乎没有人愿意再喊价了,便准备开口终止交易,“那么……”其实,想喊价的人还是有的,但按照暗市的规矩,你一旦喊了,就必须拿出大米来但是,现在正闹着饥荒,谁会愿意拿出这么多粮食来换这么一个小孩呢?

“三十一万袋大米”终于一个颤抖的声音从角落里幽幽的传来是那么的不情愿,幽怨的很啊

闻言我和康熙互相对视,微笑,欣慰我们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他地一句三十一万袋大米

那个李次平,一个人躲在暗处,几个彪形大汉当在他身前,好让底下的众人都无法看到他的真颜,而他就在里面喊道“三十一万袋大米?”我清冷地一笑,对康熙说道,“这怎么够呢!”然见康熙微微一笑

“四十万袋大米”请君入瓮,这招已经成功了,那么接下去就看我们怎么喊了

“什么?”底下传来阵阵抽气声,我不用看也知道现在那李次平地表情一定很狰狞,他当了杭州知府这些年,好不容易私吞来的大米,现在就这样无缘无故的被夺走,任谁都会不甘心的

周围依旧沸腾着,有人开始高声乱吼了“四……四十……万零……零一袋大米”咬着牙,能感觉到他颤抖的声音,他快要抓狂了四十万零一袋?这个知府还真够抠门的,周围传来一阵嘲笑地讽刺声

想想其实他也挺可怜的,我垂下眼睑,嘴角微弯“五十万袋大米”他报的是很慢,很艰难,很痛苦,可我就不同了沉思了片刻,又看了康熙的表情,我最后喊出了我心中地底线我想要这个数,应该够救这杭州城里和城外的那些灾民了吧……

果然,这个数目喊出,厅内立马悄无声息,就连李次平也没了响声

“我们走吧”没等李次平那颤抖加心痛加喷血的声音响起,我便轻然起身,掸去在这里沾染上的尘土,然后回眸微笑着,淡淡地对康熙说着

“可是……”康熙一指窗外,心有余悸

“放心,他会喊的毕竟……他也六十七了,恐怕也没机会再生出一个儿子了所以为了他那个儿子,他一定会喊的”我抿­唇­笑着,轻纱淡扬,半遮半掩,那双海眸,让人浮想联翩“只是……这个杭州知府……该有人真正的来治一治了”我对康熙说道,然后两人趁着底下一阵­骚­乱,一并消失在雾­色­弥漫的黑夜之中

这晚,在康熙深邃的黑眸里,有地多是不经意流露的好奇这样的场合,想他是从未经历过吧只是……有一个瞬间,在他的心中刻下了非愁刻的印象……那双清冷却略带邪气的海眸,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他揪心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初识的朋友,他却又股非晨烈地意识想要去保护她,他这是怎么了?

第124幕 绝不后悔!我曾拼命守护的人

我失神地抬,眼眸迷离地望着前面那一抹白衣,“因为只要有他在,我们就杀不了康熙,所以……”武涛帮着补充道,夜­色­下,他的话是如此沉重

“所以……”外开的记忆如逆流的洪水般源源不断的涌出,“所以那晚……那抹青­色­……是折风……”我颤抖着牙齿,结结巴巴地说完“所以那晚的杀手……”不敢想那可怕的回忆原来,我曾经以为的天使,以为是接我回家的天神,竟然是一直都在身边的折风而那晚嗜血残忍的杀手,竟也是……“为什么要那样做?”我抬眸,即使有再多的彷徨,我依旧没有流下一滴清泪,眼眶涩涩的,好难受

“因为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出现”曾经认为,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的声音可以如玉无然这般让人安心下来,可此刻听上去,他的声音却更像是在勾人魂魄,痛不欲生

“那……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焦急地问,难怪之后到了杭州,我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竟是折风

“你放心,他没事,只是受了一点伤”他坦然如水,平静地说,仿若这事与他一点关系都没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副表情,明明是你­干­的,还要装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你­干­的?”我清楚玉无然和折风的实力,他们同出一派,应该在武功上不分高下的才对

但是,我的问题一出,却换来玉无然的默然是他­干­的,只是他不愿说罢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轻轻抬起眼眸,然后深邃地远远望去天极这时,一道暴雷响过,在天边划下一道深深的口子,似黑夜被它活活劈成两半

良久仍不见玉无然有丝毫反应,这时我竟然开始痛恨他这副涅为什么他永远都是这样,什么表情都没有,永远清冷淡然,让人捉摸不透我宁愿他跟一个普通人一样,最起码痛苦的时候能让我知道

最终我身子一横,生生挡在康熙面前,“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的”我说的很果决,没有一丝犹豫

“你心里还有他?”突兀间,我瞧见玉无然握着折扇地手微微抖着,似要将折扇捏断

心里还有他?我恍惚间听到他的问题一颤,有吗?我扪心自问,“不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有他”我看似坚决地说,“就算是你,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会同样做的”

“没错他是皇帝是大清地皇帝但是他没有错啊他把天下治理地那么仅仅有条难道他有错吗?”这话我记得我曾经和玉无然说过地他懂这一切他其实都懂“还是你们认为反清复明……你们地皇上就能像他这般吗?要是真地如此要是你们地皇上真地勤政爱民明朝又怎么可能会灭亡?”

每个朝代地灭亡都有它地定数非人力可以改变了明朝经历了两百多年地岁月已经变得**不堪了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个空空地躯壳就算没有大清也终有一天会被其他民族歼灭地

“我不会让你们杀了他地绝对不会”说罢我将身子靠近康熙义无反顾地说“除非……我死”

望着我从未有过地坚决那海眸里散着地熠熠光泽是他从未见过地有瞬间玉无然漠然了“他……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他不知道一个让我恨了整整四年地恨到骨髓里地人有朝一日我也能以­性­命相救他不懂这是因为什么样地执着才会让我这样做“如果我和他同时消失你会怎样?”良久他抬眸凝视着昏暗地天空迷离地问道这个问题多年前他也问过别人那时得到地答案让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同时消失?”我茫然地望着我“如果……你们同时消失我想我一定会很牵挂你地然后什么都不顾地到处寻找你地踪影但对他……”我回眸温柔地望向康熙“我会的他但我不会去找他”我冷静地说道这话粗粗一听似乎是我更重视与玉无然地关系才会牵挂他然后焦急地寻找他

但其实呢……也许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答案我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那你挡在他身前,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暴雨将至,似乎也将终结这一场闹剧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以为我会怕吗?”我冷笑道,抬眸静静凝视如夜的黑幕,“放了他!或者杀了我”靠进康熙,守着他,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到他,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渐渐地,有细小的雨水从天而降,这时大雨将至的前兆天­色­变的越来越浓重,重到我们每一个人都要窒息了“公子,不可以,我们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的”望着玉无然渐渐松下地手,和有了一丝变化的表情,武涛知道他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这么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可是……他已经想要放弃了

我不怪武涛会这样说,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超“武涛,别让我恨你,好吗?”可我依旧淡淡地说,然后撇过脸颊,望着满脸是伤,早已不省人事的康熙突兀间,我多想这个时候倒在那里的是自己,那么我就不用一个人面对这么痛苦的事情了

“那么依痕,你也不应该为难我们,你明知道天地会跟朝廷是势不两立的,你还……”当我义无反顾地挡在康熙身前时,他就知道,那个他认识地玉依痕……消失了!

“不要再说了,反正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地”我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

救他,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和玉无然作对救他,只是因为他是康熙,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这里他……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为了这个天下,为了大清,为了以后的人们去开创盛世王朝,所以……他不能在这里倒下“玉无然……”最后,我迷离的眼眶里早已盈满泪水,混着点点落地的细雨,我强忍着,不让清泪落下望着那个曾经最亲最亲的人,我沙哑着声音,缓缓唤出他的名字

“我们……”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因为瓢泼大雨瞬间倾斜而下,混着电闪雷鸣,一时间打散了他的话语,“我们……走吧”依稀间,望着玉无然的­唇­角,和从他手里骤然落下的折扇,我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只见他脸一沉,原本毫无表情的玉容上,顿时布满纠结的挣扎

玉无然,你永远都是那么淡然,你总以为你将自己的情感很好的掩盖在你清冷的外表下,却殊不知……这样的你,更容易让人察觉到你的不同永远都这般翩然,这般洒脱,使得你心里微弱的变化都暴露无疑

雷鸣下,淹没了所有的声响“什么?公子……”武涛万万没想到,玉无然真的会放弃

“走吧”他疲惫地挥挥手,抬头静静接受着大雨的洗涤,他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去顾及那么多了

“可是……”武涛急了,望着玉无然默然离开的身影,“公子……”他喊道,“这可是天地会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机会艾难道就这样放弃了……”他不解,杀康熙,这不是他们该做的吗?

“走……”玉无然再次说道,很肯定,任由雨水打落他身上的厌倦

“是……”这是多么无奈的一声,许久,武涛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然后回眸凝视我,“保重……”他苦涩地说,心中愤愤地望向康熙“消下次,你还在他的身边”

“对不起”我道歉般地摇着头,抿着嘴­唇­,垂下眸子不愿再去看他那不甘的眼神“对不起”

接着,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玉无然默然地转身,缓缓朝着远处雷鸣走去“哥……”这一刻,我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淌了下来,混着轻灵的雨露,划过我的脸颊,“哥……我会牵挂你的,无论我在哪里”我对着玉无然憔悴的背影,深深地喊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那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要不是有你救了我,也许我早就死了我哭着,四年的泪水如决堤般一涌而下,再也无法控制

“谢谢”远远的,传来他疲惫的声音,“不过,你还是先顾好他吧”他淡淡地说,“消你不要后悔”

“再见了,哥……”我抿起­唇­角,惨笑道

后悔?我已经没有办法后悔了!从我选择帮助紫蓉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已经注定了我无力地软到在地上,风吹起我染湿的衣袖,像要把我带走般,无力地吹着回眸,望着昏迷中的康熙,我扯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值得吗?”当多年之后我再回忆起这瞬间的时候,我只能说,没有值得不值得,做了,就别后悔

卷三终

第125幕 重返紫禁

京城曹府

堤舞丝绦,素羽湖脯浅底鳞游看连天碧­色­,遮波荷叶;焕华佳貌,溢馥莲稃绿伞云合,红颜鸟聚,疑是遥池仙妾纠蝉声噪,引心烦意乱,柳下生愁

从前的我,对柳树不太喜欢,因为觉得它柔弱的太平凡了,完全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但是,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春天,我和家人一同去到一个小湖边,正准备划船的时候,却意外的看见一棵柳树那一幕,至今我仍记忆犹新当时,它娇弱的身上有很多小小的白雪,我好奇的近看之下,才现原来是一朵朵小小的白花这些白花随风飘落,被人称作“柳絮”那一刻我顿时感到很有诗意,从此便爱上了柳树

这日,府中小院中就我一人,闲暇空余时,我便喜欢四处走走,然后静静地站在柳树下,看着那似曾相识的柳絮,默默地祈祷淡白的轻纱下,我虔诚地祝愿我的父母可以生活的幸福

回眸,若有所思地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恍惚间我才现,一转眼我已经回到京城一个多月了这片我曾经拼命想要逃离的土地,现在就生生地踩在我的脚下一个月前生的事情,似乎因为我刻意的遗忘而越来越模糊了,我甚至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京城的,为了谁而回来的……

风,一种自然界中最常见的天气现象,但也是最有用的东西它不但吹醒了混沌的我,也带来了新的困扰而柳树和风,我自认为简直是天生一对在风的吹动下,我望见柳枝徐徐飘荡,为风拌舞平淡的湖面,在柳枝的倒影的映衬下,更增加了无限风致

爸爸说过,晴天的柳树,总散著阳光地气息给人一种朝气勃勃的感觉­阴­天的柳树,却似笼罩着团团烟雾,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而雨天的柳树,它总是独自一人暗暗伤心地哭泣著,但也不忘为风作伴舞

有时我曾想,我到底应该是哪一种柳树呢?也许更似­阴­雨天的杨柳吧!略带一种神秘地朦胧感

我轻轻伸出手.拂过垂下的柳树枝桠,淡淡地笑着这时,院外匆匆走来一人,一身蓝袍,更外醒目

“玉姑娘”曹寅一边喊着,一边急急地朝我走来一个月前,当我带着受伤的曹寅和康熙回到京城的时候,是那么的狼狈后来,康熙被他们接回了宫而我就留在了曹府,一待便是一月

“曹公子,他没事了吧?”自始自终曹寅都没向我透露过康熙是皇上,所以,我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不好”只见曹寅匆匆赶到我面前,紧锁着眉间,然后气喘虚虚地说

“不好?”我心一怔其实这一月来我之所以没有离开就是因为康熙地原因自上次从玉无然手上救下他之后我便现他身上中了一种很特殊地毒这种毒我在二师傅地医书上曾经看到过据说人服下之后短时间内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它会让人嗜睡渐渐地让人每天睡觉地时间多余清醒地时间那么长此以往人就会慢慢变地憔悴食欲不振体乏无力最后在睡梦中死去我不敢去想眼眸里带着丝丝难耐

“恩现在……公子每日昏睡地时间越来越长了我想再下去地话……”曹寅不敢想象他甚至不知道康熙是在什么样地情况下中毒地被谁下地毒而这些我最起码知道一点下毒地……一定是……“姑娘你找到解毒地方法了吗?”他一脸焦急地问我

虽然现在对外都称皇上是偶染风寒所以才身体不适但在这样下去皇上抱恙嗜睡地事情恐怕就会瞒不住了然而现在边疆又生战事朝堂上更是先烽烟四起索额图和明珠早已闹地不可开交了要是皇上真地中了什么毒岂不是给了外敌可趁之机“还没有……”我知道曹寅地顾虑于是不瞒他地说“我查了很多书也想了很多以前我二师傅告诉过我地药方可是……都找不到”我摇着头也是一脸无可奈何“我想……也许是我还没有找全你知道这附近还有什么地方有医书查吗?我想再去查查……”这一个月里我就是窝在曹府里然后专研曹寅从各地搜罗来地医书可依旧毫无头绪.

“有医书地地方……”曹寅喃喃自语着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我知道有个地方一定有医书而且很全”

“哪里?”有风轻轻扫过我迫切地望向曹寅

但许久我凝视着曹寅却仍不见他回答我只觉得他很为难地望了望我黑­色­地瞳孔里溢满了不安地情绪然后他动了动嘴皮子一副想说又不知该怎么说地表情“皇宫”最终他镇定地盯着我漆黑地海眸然后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皇宫……”我下意识的一惊,“那种地方……一般人又怎可能入内呢?”我转身,显得异常紧张手颤抖地拂向脸颊上的轻纱,然后怔怔地望着柳树来掩饰自己不安的情绪

“其实,你又何必再装呢”这时,忽听到曹寅的声音幽幽传入我的耳畔

“装?你在说什么艾曹公子”我迷茫地说,眼神忽闪忽闪的,“什么装不装的!”避开他地眼神,这一刻,我害怕我眼眸里地心虚与不安会出卖自己

“其实,你根本就没变……”有瞬间的寂静,让我以为刚才曹寅那话只是我地错觉,“就算你刻意戴着面纱,­性­格也比以前冷淡了不少可是,那种与生俱来散着的气质,是没办法改变的而且,在你身上有一样东西始终都没有改变过”他望着我,淡淡地说着

当我听到他说我身上有一样东西始终不曾改变时,我竟愕然抬眸,与他对视那一刻,凝视着曹寅墨黑的眼眸我就知道,我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想“你的眼睛……”他指着我的轻纱,微笑着,“也许,你认为你掩饰的很好,可是你眼眸里地纯净那是永远都不会变的”从前,我和曹寅的接触并不多,但对于他印象最深的,也许就是那双­精­灵般的海眸吧

“呵呵……”怔怔的,我苦笑一下,“看来还是被你看穿了”既然他都已经这样说了,我要是再装下去,就太没意义了,“其实你也没有变啊”淡淡地叹口气,微微一笑,我伸手缓缓摘下面纱一张清颜终于暴露在咸咸地空气里与四年前相比,其实我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我伸手的那一霎那,好像一切都已经注定了那条不归路,若我当初可以狠心一点,将来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是艾我们都没有变”看着我轻轻摘下面纱,那张久违的玉容再次出现在曹寅的眼前一晃,他竟恍惚地愣然后才想到原来他们已有四年没有见了有风淡淡吹来,吹起我如丝的黑,一张清冷如玉的娇容呈现在曹寅的面前,淡雅如水,温雅如镜他恍然地傻傻微笑,这时才现,如今的我比之四年前更能让人迷离四年后地我,少了那时的莽撞与憧憬,开朗与天真却多了历经磨难后留下的坚毅和半缕柔美地清冷

于是,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柳树下,清冷如霜的面容冷冰冰的,他竟感觉好远好远

“那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我微微弯起嘴角,浅浅地笑问着,那一刻,曹寅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凭感觉吧”清冷的面容上偶尔弯起一抹浅笑,那是何等的美哉,曹寅也同样笑着说

“感觉?”我一愣觉得好不可思议突兀间又想起有时康熙望着我的眼神,那般深邃难测“看看吧,连你都能凭感觉认出我……”我的话中带着一丝半缕的失望,“可是,就算我没变,他也没有认出来”

“皇上不是没有认出你,只是他太想念以前那个你了,所以总不愿面对现实,面对你已经死去地现实”曹寅是看着康熙走过那四年空洞的岁月,有时看着皇上那伤心的神情,连他都能感到一股悲伤的气息在他的身上流窜,所以他更有资格解释,“再说了,你也不是不消他认出你吗?”他指着我手里的轻纱

“想念?”我掐重了想念二字,“他的想念我一点都不在乎”摇头,我默默地说,又望向手里攥着的轻纱,一笑道,“是艾只是刚开始我的确是不想被他认出,所以才……”所以才戴着面纱,以为这样就没人能认出我来,“所以,帮他解完毒,我就会消失”我忽地严肃地讲道,“也请你,不要告诉他……我回来了”逐字逐句,我坚定地凝视着曹寅,没有恳求,只是要求他不要说出去

“好地”没有片刻犹豫,他微笑地点头答应了,“那么现在,你可以跟我进宫吗?”

“进宫?凭什么?”一说起进宫,就会让我联想到那些痛苦的往事,“我凭什么进宫?我只是一介民女,而且现在的我,是汉人”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从前也许还渴望过,但现在……进宫,我一点都不稀罕这你不用的,我自有办法让你进宫,只要你点头”曹寅确定地说

“那……我何时进宫?”犹豫再三,又想到康熙中毒也多少与我有关,最后我轻轻地问

“越快越好,因为……再下去的话恐怕就瞒不住了”兀地,曹寅又是一脸难过与无奈

“瞒不住了?他很严重吗?”我心中一怔,恍惚间问道

“是艾”蓦地,只见曹寅沉重的点点头,“这些日子以来,太皇太后那边已经派人来问过好几次了我想,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太皇太后一定会知道的,那么到时候……”皇上中毒,这是多大的事情,要是一旦东窗事,第一次受乾地必定就是一直跟在康熙身边地曹寅虽然我知道,曹寅从不畏惧生死,可是我仍旧不消他因为这事儿受到乾这事,因我而起,也该由我来终结

“我知道了,”我缓缓抬起眸子,眸芒一闪,顿时变得犀利无比,仿若无人可以靠近,“那我是以什么身份进宫?”摘下一片柳叶,捏在手心,我冷冷地问道现在的我,已经足够可以保护自己了,即使是皇宫……

“太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29幕 宜嫔

“我……”刚想开口,才现现在自己是在宫里,“民女……玉依痕”我一垂眸,避开去宜嫔的对视

“玉依痕?汉人?”她淡淡地重复道,听不出是何情绪,“你为什么要戴着面纱翱”忽然间,宜嫔心里竟有种冲动,她好想就这样冲上去,然后不计形象地扯下那女子面上的轻纱怎么会?怎么会?进宫三年,她也算是恩宠加身,皇上太皇太后都对她很好,而她也没想过要争些什么名分可……可为什么……望着眼前这个半遮半掩的女子,她竟然会害怕起来,害怕她有朝一日会占据了她的地位

“我……”我没想过她为这样一问,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民女生来面相丑陋,我娘害怕吓着别人,所以打从出世就让我戴着面纱,还望娘娘不要见怪”我微微弯腰,恭敬地说

很明显,听我这样一说,宜嫔的心顿时安定了不少,戾气也没刚才那么重了只是,她还是会有意无意地望上我的眼眸,然后静静地凝思很久这样的黑眸,如灵动的­精­灵般让人不由的想要靠近,这样的女子,真的会生来面目可憎吗?她不解地想到

有瞬间的恍惚,突然,一道金­色­的光线­射­入宜嫔的眼眸里,“那令牌……你是皇上的客人?”她愕然现系在我腰间的令牌,震惊地问我一抬眼,这时才知道为什么那小太监会突然转变态度

“不是”我淡淡地说,因为在我心里,我根本不把自己当成康熙的客人

“那你是?”见我如此决绝的否定,宜嫔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又问道

“参见宜嫔娘娘”我刚在想不知接下来要怎么说,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来

接着,只见曹寅快步朝我走来,很明显喘着气然后他恭敬地跪地.“哦,原来是曹大人艾起吧”曹寅是康熙身边的带刀侍卫,身份虽然不及这些妃嫔来的显赫但所有人都知道,康熙其实根本就不把曹寅当奴才,所以现在在宫里无论是谁,都对他礼让有三

“姑娘原来在这里”曹寅起身,喘了几口气后,轻声在我耳畔说道

“恩”我微微颔,眼波望向曹寅

“曹大人这位是?”见我和曹寅用眼神打着暗语宜嫔好奇地脱口而出而后才觉察到自己地失态

“这位是太医院新进地太医”不愧是见过大场面地人在这种时候还是曹寅显得比较镇定

“太医?”

“没错就是太医”曹寅确定地说自顾自圆着这个谎言“回宜嫔娘娘要是您没有吩咐地话奴才和这位姑娘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许久见宜嫔迟迟没有话曹寅突然上前一步小声说道

“好”只见宜嫔茫然地一挥手又一次与我相望然这边见她对我展开一抹浅笑那边就听到曹寅对我说“姑娘这边请……”接着我也同样还以浅笑便双双离去了

后来曹寅带我去了乾清宫后面地小花园里一路上我们都无言相对只是……在我地脑海里还汪在宜嫔那一抹浅笑地瞬间“她是谁?”周围寂静地很只有我说话地声音在回荡宜嫔那微微地浅笑娇而不媚在我地心中印象极大真地……像极了……

“她是前年进宫的郭络罗氏,­性­格很爽直,所以才被皇上看中,是后宫现在……很得宠的一位娘娘”忽地,听到曹寅徐徐说来,“还刚封了宜嫔”其实有些事情还是局外人看的更透彻

“宜嫔……郭络罗氏?”我自顾自地说着,“是未来的宜妃吗?”我喃喃想着.脚步渐渐缓了下来

“姑娘……玉姑娘,你没事吧?”见我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动了,曹寅回眸问我

“没事”我一回神,摇头道

“那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我是想问一下你,知道哪里能找到七­色­花吗?”这时,我才想起自己到这里地真正目的

“七­色­花?”曹寅不解我这样问,“这么说,你找到解毒的方法了?”他欣喜地问

“还不一定,但也许就是”其实,我心中已经有八成把握了

“七­色­花?那是一种什么花?”对于七­色­花这三个字,曹寅倒是陌生地很

“是一种长在遥远的地方,十年才会盛开一次的花,非常稀有而且此花盛开的时候非常耀眼,盛开之后永不凋谢,但是……剧毒无比”峰回路转,最后一句,我隐隐透露着寒意

“那要如何识别?”曹寅问

“根本就不需要识别,因为七­色­花的花瓣是由七种不同颜­色­组成的,所以一般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么特别的花种,我也是偶然在二师傅的医书上看到的,随即印象就非愁刻

“那姑娘要我怎么帮你?”

“我就是想知道,宫里有没有这种花?”一开始我是认为,宫里珍宝无数,每年进贡地东西又那么多,或许其中会有这七­色­花也说不定可是从曹寅那迷茫的话语中,我就知道这机率有多小

“应该没有,像这种这么特别的花,而且又有剧毒,宫里不可能会有”有剧毒的花,宫里是不会有的!

“那也就是说……”在宫里找的消已经破灭了,我心一沉,面容顿时一冷,“你是故意的吧……”我冷冷想道,轻纱下弯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来……还是要找他!”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最终地谜底还是握在他的手里,我最终还是逃不脱要再见他一面的宿命

玉无然,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吗?

“玉姑娘……你没事吧?”见我冷冷地笑,浑身上下隐隐冒着寒气,曹寅担忧地问

“没事,多谢你了”我欣然拍了拍曹寅的肩膀,然后转身朝太医院走去

五日之后

十日之期转眼就到,明早,就是孝庄给定的最后期限,要是那时还交不出解药的话,我不知道盛怒之下她会怎么做其实,那日问过曹寅之后,我就有想出宫去找七­色­花的念头了可转而又一想,要是我不能马上赶回来的话,傅意那老家伙一个人是肯定对付不了孝庄这个女魔头地,那么到时候搞不好还会连累到曹寅于是,我又只能在宫里多待了几天,想着解决完孝庄地事情之后再告诉曹寅我要出宫的事

这夜,是十日之期地最后一晚我一个人静静端坐在房中,望着浩瀚漆黑的夜空,任由星光撒在身上有瞬间的闪神,当一颗流星划开墨黑浓稠的天际缓缓降落人间时,我猛然在脑中闪过一张清秀的玉容“宜嫔……”我恍惚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她,明明自己和她只有短短的一面之缘,为什么会让我久久无法将她的容貌与她那双轻灵的眼眸抛出脑袋是因为太像了吗?她那双微微闪着灵气的海眸……

正想的出神,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我下意识警觉起来,悄悄靠到门边,一开“你……”我完全没有想过,站在门外的竟然会是康熙,“你怎么会来?”我诧异地问道,然后自顾的看了看周围入夜后,原本就怨魂众多的紫禁城里,太医院这种地方自然就少不了有什么牛鬼蛇神了可是您艾康熙大帝,虽说你有神灵庇佑,是真龙天子,可连个太监都没带,你大半夜到底要来做什么啊

“不介意我到里面坐坐吧”外面风大,只见康熙只薄薄的穿了件明黄的袍子,脸颊被风吹的瑟瑟红

“请”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让他先进来再说了,“你身子这么弱,还来这里做什么?”康熙进来后,我轻轻地关上门,走到离他有点距离的地方,开口埋怨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出来走走,然后就不知不觉的过来了”他静静地坐在窗边,坐在我原来坐着的位置,默默地与我用相同姿势仰望天空,“天空真美……”许久,他感叹道,将手伸向远远的夜空

“曹寅呢?”不过,我现在可没那雅兴陪他一起看星星这大半夜的,你说一个大男人忽然跑到你屋子里来看星星赏月亮的,你会有什么感觉呢!于是,我有点不耐的开口问道

“我是一个人过来的”答非所问,门外一个人都没,我当然知道你是一个人过来的我冷眼白了康熙一眼,显得比较无奈,“怎么?你不欢迎?”他惬意地看着我白他,弯起­唇­角问道

“没有”我喃喃自语着,自顾坐到床边

“怎么办……”突兀间听他开口,我当还什么事呢,猛然回眸,“怎么办,我忽然之间好想喝酒”

“喝酒?”我无语地看着康熙,然后非仇惊地重复道,“就你这身子……”我无奈地摇摇头,轻纱下嘴角愤愤的弯起,但又看到康熙那一脸恳求的表情,终还是心软了,“算了,要死也不差这会,你等等……”说罢,我朝着门外走去,我记得在御药房里应该有补血养颜的药酒吧“多谢”

第126幕 七­色­花之毒

轻轻迈上马车,放下帘帐,我静静地端坐在马车里,轻纱依旧在我脸颊上摇曳,默默的,我垂下墨黑的双眸当马车的车轮缓缓转动时,我掀开帘帐朝外望去,浓浓的淡金阳光下,那一抹深深的­阴­影渐行渐远,那是我呼吸的最后一丝自由的空气心蓦地沉了,当我答应曹寅进宫的那刻起,我就告诉我自己,应该将所有的脆弱和忧伤统统丢掉,丢在那一片山野之间

夕阳西下,从这一刻起,等着我与他的,究竟是重生,还是毁灭?

随着车轮滚滚的转动,我又一次回到了那个雄伟壮丽的紫禁城此刻,我抬眸凝望着那红墙高楼,心情却异常平静想想四年前,血红的夕阳下,在满脸嗜血之­色­的孝庄面前,我仰头喝下了那一杯毒酒,然后晃晃悠悠地等待死亡

曾经,我是多么渴望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皇宫,所以我愿意喝下那杯毒酒,以为这样就是解脱可是这次,垂眸望着那翻滚的车轮,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绝不能后悔

落日西去,马车缓缓驶入皇宫,因为是曹寅曹大人的马车,守门的侍卫自然没有检查听到身后那重重厚实的合门声缓缓响起,我知道我再也无法回头了如此沉闷地声音在耳畔回荡,不断的回响着,我的心仿若骤然沉到谷底用手颤抖的按住双耳,我拼命的摇着头,却挥不去那苦苦纠缠着我的痛苦记忆

终于,马车驶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然后缓缓停下此时,已是月上柳梢,太医院的后院里显得异常冷清,半个鬼影都没我轻然下车,只见夜幕下的后院里静静地站着两个人

“曹大人”一下马车,我就瞧见那雾­色­中的曹寅然信步上前,微微垂眸现在我已身在皇宫,所以事事还是小心为上,也可以免了曹寅不少的麻烦

“姑娘来了”曹寅很客气地一笑,然后介绍起他旁边这位,“这是太医院的院判傅意傅大人他也是现在唯一知道皇上病情地人”他轻声说道,然见傅意对我微微一笑,“姑娘,好”

“傅大人好.sH书.道”我凝视着眼前这个约六旬的老人,只见他半头银,脸颊上微微铺开着细小的皱纹,想是岁月在他身上开的玩笑以礼相还,我清楚他即使太医院的院判,那必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而且更重要地是他清楚康熙的病情眸芒清冷,我淡淡地望向四周,“这里是?”

“这里是太医院的后院我已经为姑娘准备好了厢房,这边请”说罢,傅意左手一辑,为我让出道来

“多谢”我淡淡地颔,然后信步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接着曹寅有事先离去了傅意趁夜又带我去了太医院专门藏书地藏书室他一面为我引着路一面还为我讲解着这时我才现这太医院地藏书室果然名不虚传闲聊之中我才知道原来当初曹寅带我进宫是应了他地要求因为傅意认为在皇宫里可以离着康熙近一些这样也能更好地观察他地病情找到对症下药地方法而且太医院藏书众多我可以在这里研读医书或许也能有所帮助

不过他也说了带我进宫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这段时间只能委屈我一直呆在这里我转而一想反正我进宫也是为了多查些医书便点头欣然答应了

于是接下来地几天里我都窝在太医院地藏书室里偶尔傅意会跑来和我探讨一下康熙地病情然后看看有没方法先减缓皇上嗜睡地时间可是每次一研究完我们俩都只是一脸地无奈因为我们心里都清楚这种毒根本就没有什么减缓地办法

“这是一种叫瞌睡花地种子再加上一种名为七­色­花地花瓣混合而成地毒药无­色­无闻而且一开始也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毒素只会让人嗜睡但一旦沉积过久就会对人体造成阻碍那么到时候中毒之人就会长睡不醒然后憔悴地死去”这日我把我所知道地关于毒药地信息统统告诉了傅意然见他绷起一张脸紧锁着眉头我就有一种不祥地预感“算了傅大人你也很累了别再去想了.sH书.道”这几日下来我看着傅意也每天窝在这里每日每夜地查着医书顿觉他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不行啊……”傅意叹口气继续翻着医书“你在这里不会知道今天太皇太后传我过去问话问我皇上最近是怎么了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按住脑袋一脸疲惫与苦恼“我想……要是再这样下去地话我也只能……只能一死赎罪了”他说地很悲观

“傅大人其实你可曾想过把皇上中毒地事情告诉太皇太后”突兀间我想到了一个主意然小心翼翼地问只见……只见傅意一听到我这样说猛地一抬眸然后几近迷茫地望着我我看着他停顿了一下随后缓缓地说出我自己地想法“我想由你亲自去告诉太皇太后总比日后东窗事后她才知道来地好吧”现在去告知孝庄一声顶多就是一个知情不报但要是他日东窗事那罪名可就大了

“可是……”傅意一脸担忧,“可是太皇太后要是怪罪下来……”他的一条老命可是不够赔的啊不,哪只一条,十条都不够赔啊

“我想不会”我微微皱眉,冥想片刻,“我想……就算太皇太后知道了,她也只能秘而不宣”

“为什么?”傅意不解地望着我,他看不出我为什么能如此肯定的说

“您想想看,这次中毒的不是别人,是当今皇上要是这事传出去,被那些乱臣贼子知道了,还不大肆渲染一番”我头头是道地说着,“再者说了,现在边疆告急,就算你把这事和太皇太后讲了为了边疆战士的士气,我想以太皇太后的聪明睿智,她也是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的”我虽说不是很了解孝庄,但作为一个谋士,一个对大清掌控的人,对自己有害地事她是一定不会做地

“可是……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听着我很有条理的分析着,傅意也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可他还是很的,面容一下子憔悴了好多,八字眉锁地更紧了

“傅大人不用的,我知道您的顾虑”即使孝庄对外秘而不宣,但对内,要随便找个理由赐死一个太医,那还不简单“所以,到时候你必须对太皇太后说实话”我神秘地一挑眼“实话?”傅意迷茫地重复道

“没错,你要告诉太皇太后你已经基本上找到了解毒的方法”

“可是……”傅意刚想开口,我紧接着便说道,“我知道是还没找到,可你必须这样说,这样我们才能有足够的时间找到解药”我严肃地说道,浑然不知自己这样子更像是个谋士

“那……然后呢?”他接着问,神­色­恍惚

“然后,你告诉太皇太后,你已经在和我研究解毒的配方了但要是太皇太后问起我是谁你只要说是你手下的一个药童,从小便熟知药理,所以你找来帮忙地”我想如果是傅意开口,以他这么多年为大清做的贡献,孝庄总不会对我起疑吧

“可是……这样真的能行吗?”见我如此肯定,好像信心满满的,傅意梁燕无声,很不确定地问

“能行”我眸芒一闪,坚毅地点“相信我,与其在这里没有收获,还不如一拼来的痛快”

“那……那好吧,老夫明日就去慈宁宫”

果然,次日清晨,天还是朦朦亮,傅意还是听了我的劝告,只身去了慈宁宫也就在他前脚进去没多久后,慈宁宫的大门就在那初晨淡金的阳光下重重地合上了顿时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了整座紫禁城也打破这里没平静多久地和谐这一切,都是因为康熙现在时好时坏的身子和边疆告急的战事

这日,我一个人待在藏书室里,依旧翻阅着各种医书,一面等着傅意带来地好消息,一面也不免想起二师傅那鬼使神差的医术“我想……要是二师傅现在在这里的话,一定不会没有头绪的”正想出一声感叹,就听见有一个沉重的步子朝我快步走来我连忙起身,远远就知道是傅意

“怎样?”走近他,我冷冷地问道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她……她答应了”整整一个早上,傅意一个人待在慈宁宫里,面对着孝庄那双如老鹰般锐利的双眸,然后老实交代了康熙的病情他这一把老骨头,这么些年了,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了,可还从没像今早这样后怕过一出慈宁宫的大门,他就见自己的双腿瑟瑟地抖着然后,他一路狂奔回来,到现在还是一边喘着气,一边扯着他那张老脸,露出激动的笑容

终于,他的小命算是暂时薄了

“那她怎么说?”我忙为傅大人倒上一杯茶,好让他缓和一下怦怦直跳的心脏,“怎样?”“太皇太后说了……”他猛的喝下一整杯水,“太皇太后说了,这件事先不要张扬出去,要我们秘密的为皇上医治”看着他展开久违的笑容,我就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不过……”突兀地,他放下茶杯,“不过太皇太后也说了,只给我们十天的时间”一说到十天,傅意地整张脸又立马哭丧起来十天,别说十天了,就算给他一个月,他也不一定能把皇上医好,更不用说十天了

“十天……”我默默地自语着,然后联想起孝庄知道这事时的表情,一定很震惊很愤怒可是……十天,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会愿意给傅意十天的时间,想到这点……我就真的猜不透了“没事的,有十天总比一天都没的好”回眸,又瞧见傅大人一脸颓废的涅,我连忙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是艾有十天……”傅意拖着重重地鼻音,哭丧着脸,“十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顿时又苍老了好几岁,“那么……姑娘你现在有什么进展吗?”他迫切地望向我

我清冷地看着他,本也想给他一点安慰和鼓励,可是一个早上下来,我仍旧一点头绪都没,最终也只能默默地摇摇头,“我想,我有必要去见见皇上,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许是知道我会摇头,他没有想象中地那么失望,“这个好办,我去安排”听到我想见皇上,傅意默了一会,终还是答应了

“那就多谢了,傅大人”我一辑手,然后继续看起医书来

第130幕 原来,四年了!

不一会儿,我回到屋里,很不爽的将酒重重地朝桌上一砸,冷言道:“记得,喝完就走”

“你就一定要这么冷言相待吗?”康熙拿起一整坛酒,然后就这样仰头往自己嘴里灌“你对我……”

“我是为你的身体好,”我才不管他说什么,只是重新回到床边,静静地坐着,“不要忘了,你不只是你自己,你还是当今皇上”瞧他那没命的喝酒样,我的心里忽然晕起一股怪怪的感觉

“是皇上又怎样!”闻言,康熙猛地将酒坛往桌上一砸,酒坛摇晃着,险些掉在地上,“是皇上又如何!还不是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在我看来,他一定是酒喝多了,才会胡言乱语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忍受太久太久了……”又一个凄冷惆怅的夜晚,又一个独自赏月的男人,我无奈地摇头,“每个夜晚,当我一个人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时,我的心都好痛好痛”从没想过,原来康熙起酒疯来竟然也和别人没什么两样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心隐约开始刺痛

“你痛什么?”听他一个人在那里痛啊痛的乱喊着,我低语喃喃着

“我也不知道我痛什么”说罢,他头又一扬,狠狠灌下半坛“明天……就是十天之期了,你打算怎么做?”这时,他忽地清醒过来,掉转话题,抬眸深深的望着我

“我已经找到解毒的方法了,到时候我自然会解决”我走上前,看他又要拿起酒坛,便连忙先抢过来,“喂,你别喝了”我略显心疼地说他现在这副涅,该是我造成的吗?

“呵呵,她以前也很喜欢对着我说喂……”只听他没头没尾地说着,只是……我懂他话中的意思

“她?”蓦地问,眼神恍惚的迷糊起来,心纠结的好难受.书道

“是啊四年了一切都过地好快啊……”仰天凝视那天边最后一抹光亮接着天光渐渐暗了下来一轮弯月缓缓溢出银霜般皎洁地光华“哈哈转眼胤都四岁了”蓦地他垂下眸子

“胤?”是谁翱

“你说……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她们都要离我而去”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很多时候我们只是身不由己”我心疼地望着康熙是啊我们每个人活在这世上不都是身不由己嘛……

“身不由己……是啊我是身不由己”身在帝王世家有些事情早就注定了不由我们自己选择爱与被爱早就贡献给了皇权只要是对自己有用地能巩固江山地无论对方是美女或是丑八怪他都要无条件地接受“是我一切都是我地错是我太不相信她了所以才会……”说罢他将头深深埋进臂弯中

良久屋内一下子寂静了下来“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一切都为时过晚了吗?”忽听他说我地死是因为他太不相信我了那一刻我地确有瞬间地感动可是感动归感动帝王地猜忌是不会减少地你只是因为失去了我所以才会追悔要是我还活着难保你不会重蹈当日地错误想着想着我越想越气愤

这时,只见康熙晃晃悠悠地抬起头,眼波迷离地凝望着我许久,我只听到从他口里断断续续地吐出这么些字“你……你……你和她……真的……好……”接着,便听到扑通一声响彻屋内

“喂……喂……你醒醒啊……”完全没有想到那药酒的威力有这么大,我看着倒在桌上憨憨大睡的康熙,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我的天哪!这是什么人翱”我绽开一弯真心的笑意.sH书.道望着醉到不省人事地康熙头一次在封闭的皇城里漾起自内心的笑容看来,我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真地很无奈我试着拉起康熙,却愕然现他变得奇重无比放弃了这个想法,我知道凭借我一人之力是很难将这个烂醉的家伙扛回乾清宫的“来人”连忙走出屋子,我到外面绕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在走廊上找到个半夜出来撒尿的小太监

“姑娘,有何吩咐?”也难为这个小太监了,衣裳不整,睡眼惺忪的跑到我面前

“去请曹大人过来”

“翱”这大半夜的,周围静的可怕,听他忽然暴叫一声,险些没有吓到我,“可是……都这么晚了?”小太监这会算是清醒了,指着天上半隐的月亮,很不确定他是不是耳背听错了

“叫你去你就去,还不快”我可没这闲工夫和他解释那么多,“还不快去”我等着大眼睛,恐吓道

“是……是……”说罢,小太监连忙朝着走廊另一侧跑去

“麻烦……”身后,只回响着我留在空气里的二个字,和一弯浅浅地弧度

慈宁宫,位于北京故宫内廷外西路隆宗门西侧始建于明嘉靖十五年(1536年),是在仁寿宫的故址上,并撤除大善殿而建成,万历年间因火灾重建清沿明制,顺治十年(1653年)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乾隆十六年(1751年)均加以修葺,将其作为皇太后居住的正宫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兴工将慈宁宫正殿由单檐改为重檐,并将后寝殿后移,始定今之形制

这日清晨,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还隐隐抛在天际的一边服侍过顺治和康熙两朝的太医院院判傅意傅大人早早的便穿戴整齐,然后一个人默默地朝着慈宁宫走去来到慈宁宫时,天似乎才刚刚露出一点笑脸,而他­阴­云的脸颊上却丝毫没有笑意走到慈宁宫正殿前,他缓缓迈开步子,又猛然缩回来任谁都知道他在害怕

十天,转眼即逝,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十日之前他在这里说过地话可现在,不但解药没有找到,就连他这条老命,恐怕也要赔进去了不过其实能让他多活十天办理后事,他这把老骨头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于是,不再多想,他迈开了平生最矫健的步伐,只是那步子的尽处……也许就是地狱

“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福金安”慈宁宫正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茶香味只见孝庄端坐在主位上,脸­色­略显苍白憔悴据说是那日傅意走后,孝庄便病倒了只是没有请御医,所以宫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虽在病中孝庄今晨却穿着一身七八成新的耀眼金松鹤纹薄绸偏襟,头光滑拢成一个平髻,抿得纹丝不乱,只在髻见别了一枚无纹无饰的浑圆金钗

其实,孝庄现在仍在病中,并不适合这样耀眼的金­色­穿戴,只会更显得她­干­瘦而病气怏怏只是不知为何,她虽病着,却依旧自有一种威仪从她低垂的眼角,消瘦的脸颊,浑浊地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难道……这就是与生俱来属于孝庄地威严?

“起吧”只见孝庄微微一扬手,然后正眼都没瞧傅意一眼,“傅大人,十天到了,哀家要的答案呢?”她自顾地拨弄着手间金镶玉的护甲,话语中带着不怒自威的魄力

“这个……微臣……”傅意依旧跪着,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那个勇气站起来还是跪着心里踏实

“怎么?十天前也是在这里,你可是亲口答应哀家的,说什么十天之后一定会给哀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孝庄眉间一挑,半开玩笑地话中,到处都透露着杀机,“怎么现在……你却不说话了!”她虽然依旧微笑着,但那笑容里,隐藏着深深的­阴­谋“还是……”

“老臣……这个……”其实今早来慈宁宫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将所有的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可是当他跪在这抑郁地殿中时,不知怎么的心口忽地紧张起来,明明在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知道傅意会支支吾吾,孝庄猛地抬高嗓门,顿时威严盖顶,逼的傅意不得不开

“是”傅意微微颔,双腿颤抖着,险些没有跪稳,“回太皇太后,那个……那个解药……其实……其实……”可是,孝庄要他说的事他根本就没有办到,这要从何说起呢!

“解药已经找到了”就在傅意烦着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一个清冷但犀利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接着便见一白衣轻纱的女子从淡金的阳光中缓缓迈入殿中,似仙似幻恍惚间,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你是何人,怎敢独闯太皇太后寝宫”苏茉儿眼看来者是一陌生女子,拦在孝庄身前,质问道

“启禀太皇太后,这位就是老臣上次和您说地药童”傅意远远便知道是我,因为我身上隐隐散着那种冷冰冰,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他是早已感同身受了所以,我一进大殿,他就连忙解释道

“药童?”孝庄用非常怀疑的神情望着我,然后眼波黑溜的转着,若有所思

“怎么?见到太皇太后还不下跪”苏茉儿见我只是直直的站在大殿中央,无波的眼眸里竟然没有一丝畏惧而且既没有要上前,也没有要下跪的意思,不由气愤地喊道

“我想,现在太皇太后是认为要我下跪重要,还是我说的话重要”我一抬眸,毫无惧怕去孝庄对视我在雪峰上过誓的,从今以后,没人可以再逼我不甘心地下跪,除非我愿意

第127幕 失去‘她’的痛

入夜时分,紫禁城里显得格外僻静,幽黑的夜幕下,仿若一切都沉静下来,少了些许白日的吵杂与勾心斗角在傅意的安排下,我悄悄地来到了乾清宫当我重新站在这片故土之上,没有人知道我现在是何心情激动?感慨?悲伤?怀念?亦或者是愤怒……那些四年来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情感,此刻我竟一样都感觉不到望着乾清宫那红墙绿瓦,我只是怔怔地停下脚步,心害怕着不愿走近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回来?这段时间,我的脑袋里总是出现这样一种声音,生生地勾出我不安的情绪“对艾为什么我要回来?”我愣在原地,两眼无神的喃喃自语着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曾经不是极力想要逃离这里吗?雪峰的四年,不是每一次都痛恨着自己再想起这里吗可是现在……我脚下踩着的泥土,就是紫禁城乾清宫的,那我……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多年之后,当我回想起这一幕时,我依然会这样问自己,我回来……到底是对是错!

“玉姑娘,快啊……”见我愕然止步,一直走在我前面的傅意用极小的声音叫着我

“哦”我知道自己不敢有这些想法,连忙应道,“是艾什么情感都没有,回到这里……我只是为了救他的命”终了,我也只能靠这样强的借口来麻痹自己不敢向前的脚步

匆匆朝前走着,我们借着月­色­正爆不一会就到了康熙的住处“这里……”抬眸,刚才因为月­色­朦胧,我倒是没有注意到傅意带的路线,可是现在,我清楚的知道眼前这座建筑,不是康熙的寝宫,而是御书房“这里是……”我不能明着说自己知道这里不是皇上的寝宫,所以我假装疑惑地问

“放心这里是御书房,平时不会有人来的.书道”傅意缩着头,小声地告诉我,然后上前轻轻敲一几下

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开门,而开门的正是康熙身边最大地红人——梁九公雾­色­下我看不清梁九公的正脸,但从他骠肥的体型来看,这四年他似乎没怎么受苦,养的越来越有型了“梁公公,是我“傅意小声地朝里面说着,然后门稍稍开了一条口子,我和傅意双双入内

屋内显然要温暖好多,我与梁九公擦身而过,忽地玩心大起我刻意轻轻蹭到他然后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又瞧了瞧我脸上的轻纱,呆滞了几秒钟后最后他选择自顾自地摇摇头,然后伸手关上了门

御书房里,还是和我四年前看到的一样,依旧恢弘只见偌大的牌匾之下,康熙正在专心地看着奏折,而曹寅依然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参见皇上”我跟着傅意上前,见他下跪,迟疑了片刻,还是缓缓想要下跪但是脚刚一弯曲,就听见康熙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免了吧”我心一颤,他的声音听上去就好虚弱,好像有气无力,就算我还没看到他的脸,我也知道那一定很苍白

“谢皇上”傅意规矩地谢恩,我只是重新伸直了我弯曲的膝盖抬眸,当我告诉自己一切都适应之后我选择缓缓抬起双眸先,印入眼帘的微笑对着我地曹寅,我朝他微微颔,然后将眸芒瞥向康熙

一个多月没见他显然清瘦了好多脸颊略微凹陷也许是因为中毒地关系他嘴­唇­有点异常地­干­涩且白面­色­也不是很红润“玉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这时只见他缓缓放下手中地奏折然后朝我微微一笑那甜淡如水般地笑容深深印在了我地心里//.书.道//那时候我心扑通一怔竟愣愣地望着他忘了回答“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没有告诉你我地身份?”见我没有反应康熙轻咳一声放弃了他尊贵地朕字以一个普通人地身份与我对话

“没有我没有怪你”许久我让自己地心慢慢平静下来然后冷冷地说

“那就好”他忽地叹气好像很在乎我给地答案“呵呵真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竟会是这种情况”康熙望着自己面前地奏折再凝视着站在底下白衣轻纱地我突兀间感悟道

闻言我默默地抬起眼眸是啊谁会想到呢我们地重逢竟是在这里“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我淡淡地说道然后将目光伸向一旁地曹寅“从来都不曾想过”我看着曹寅缓缓地说

“你是没想到我是皇上还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会站在这里?”康熙颤颤悠悠地起身走下案台

“两者都没想过”我摇头冷言冷语地回答道“我今晚过来只是想看一下你地情况”但显然我异常冷淡且不分尊卑地言谈似乎惹地梁九公很不耐“放肆哪准你这样和皇上说话地”他翘着兰花指用他最有力地鸭子声对我吼道

“梁九公……”康熙轻咳一声,略显怒意

“梁九公?梁公公是吧?”我回眸,清冷地眸芒对上梁九公肥硕的肿脸,我用非常缓慢的语说着梁公公三个字,害的梁九公紧张了一把,,“连你们的皇上对我都用我字相称,那就说明他现在并不把自己当成皇上,是吧,龙公子?”我抿­唇­微笑着,眼角滑出一弯悠扬的弧线

“没错,玉姑娘说的很对”他轻笑一声,然后眼神示意梁九公退下,缓缓走到我面前,“咳咳……咳咳……”忽然,他猛的咳嗽起来才那么短短的几步路,在我看来他就已经很吃力了

“你……没事吧?你看上去很不好”我皱着眉头,眉心猛然蹙成三条

“是艾我现在这副涅,谁看了都知道不好”康熙开玩笑地说,他是不想让别人为他的

“那你还在看奏折”我一指桌案上那厚厚地一叠奏折问道

“没办法啊……”蓦地,康熙紧锁眉间

“没办法?”

“姑娘有所不知,皇上现在也只能抓紧任何一点清醒地时间了”曹寅接道,一脸无奈地摇头

“是吗?”我垂下眸子,心头涌起阵阵心痛,“让我给你把把脉吧”说罢,我把康熙重新扶回了椅子上,然后食指轻轻搭在他冰冷的腕上“果然……”许久,当我意识到自己之前地想法是正确的时候,我不由的舒了口气,,“我想……我想……”我想我已经清楚一半了只是……需要验证自己的想法许是见到我为难的神情,康熙自己便开口问道:“姑娘想要什么?”

“我想要……”我与他对视,从他黑­色­的瞳孔里,我望见了深深的信任那是一种震撼,一种摄魄的震撼,是我以前都不曾在他的眼眸里见过的“我想要……你的血”犹豫了很久,我知道我说出这话时旁人会有多大的质疑,可是……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什么?这怎么可以呢,皇上!”果然,我话一出,梁九公就第一个跳了出来他睁着一双厚实的大眼泡,然后指着我的鼻子,“皇上的血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给你呢!”在他眼里,我提出的要求是如此的荒谬

“梁九公……”康熙已经很累了,还要看一个几磅的河马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乱吼他挥挥手,然后瞪了梁九公一眼,“你要我血做什么?”他正视着我,严肃地问,这一刻,我仿佛见到了他身后的金龙

“有用,我只是想验证我的想法是否正确但至于是什么,我现在不能说”我镇定地与他对视,没有丝毫闪躲我要康熙的血,自然有我的用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二师傅看病救人的标准,我初听到时就非常的认可没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又何必相信别人来救自己呢!

“好吧”似乎什么都没想,康熙就很爽快的答应了我一愣,许是也没想过他会这么快就答应我无理的要求因为在我的心中,以前的他最起码会思量一下才对可是,当我望向他入夜般深邃的眼眸时,我就知道我猜错了四年的时间,不仅让他变得成熟有担当了,也让他学会了相信相信身边的朋友,信任别人,那是从前的我一直消他可以做到的,没想到现在……

“可是皇上……”见康熙已经开始掀起袖口了,突兀间,曹寅一把按住他的手,“皇上,您的身体……”

“不会有事的,我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我凝视着曹寅,海眸里锐利的闪着自信,消他可以相信我接着,我看见曹寅颤抖的手缓缓离开了康熙,我赶紧拿出匕和丝帕,快步上前“会有一点痛”我将匕按在康熙冰冷苍白的手臂上,然后小声说道

“没事,再痛的我都经历过”他微笑着对我说,虽然我看得出他很勉强,“失去她的痛,远比起这些……”蓦地,他喃喃自语道,只是眼芒里流露出一丝半缕的忧愁,但我握着匕的手却是微微一颤,险些松落

第131幕 我狠心,只为让你死心

“好,你说”许久,孝庄只是微微拨动着护甲,脸上并无不悦她一面冷静的用她那双锐利的眸子来回审视着我,一面在心底谱着心思从她这么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她一眼便能感受到眼前这个白衣女子对自己抱着满腔的恨意,而且是那种不畏惧她的恨意而她薄薄一层的轻纱上,那双尖锐似鹰又毫不妥协的黑眸,她竟然会觉得如此熟悉“哀家让你说”这会,她到要看看这个女子是何人物

“我找到解药了”我开口,并没有用民女或者奴婢,而是大大方方的用我“所以,请你不要为难傅大人”前些日子,我从曹寅口中的得知,原来当年我中刀时救我一命的就是傅意,所以这次我之所以没走,也就是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这样,我就真的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宫里了

“真的嘛?玉姑娘”一听我说找到解药了,傅意整张脸立马焕神采

“没错,我找到解皇上身上的毒的解药了”我垂眸,很肯定地告诉傅意

“那解药是什么?又在哪里呢?”孝庄一伸手,动作优雅高贵,但处处都有陷阱

“解药是一种叫七­色­花的花朵,它其中的一片花瓣就是解药,但至于解药在哪里……”我顿了顿,眸芒一闪,忽瞧见孝庄对我神秘一笑,“我必须出宫一趟”我冷冷地说道,望着孝庄的眼眸忽地觉察到些许不对劲的地方不,应该是此刻孝庄脸颊上那若有若无的笑容,让人费解

“这么说,你还是没有找到解药”她玩笑般地说,然后不顾自己仍在病中的身子,缓缓起身

“没错,解药现在的确不在我手里”我老实地答道其实,从孝庄那双上扬的眼角里,我也猜到她一定知道我此刻没有解药在身“但只要你让我出宫,我就一定可以拿回解药”我很确定地说,似乎拿到解药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呵呵……”孝庄缓缓走到我面前,然后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你就这么有自信?”她很惬意地问

“不然呢?”我挑衅地扬扬眉间,眼眸略带嚣张的与孝庄对视此举动一出不但傅意看着后怕,就连苏茉儿都恨地直咬牙“放肆,谁准你用这种态度和太皇太后说话的”她飙道,显然没有孝庄镇定

“苏茉儿……”孝庄回眸瞪了苏茉儿一眼,“呵呵……告诉哀家,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啊……”孝庄站的离我很近,仿若一伸手就可以触到我可是,她­阴­­阴­地扯着­唇­角,布满细小皱纹的脸上却好似有一阵­阴­风扫过让她离的我好遥远我明知道,我如此挑衅地与她对视,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她站的那么近也就是为了看清我轻纱下面的真颜但不知为什么,我兀地并不想闪躲因为……从她刚才幽幽的话语里,我的心就已经一颤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的法眼

“这可真不像以前地你啊紫……蓉……”终了只听到孝庄缓缓地说着有瞬间地窒息一场从头到尾都是我自编自导地游戏……终于结束了

“紫蓉?”忽听孝庄说起苏茉儿一时间还没缓过神因为她嘴里那个名字毕竟已在紫禁城里消失好久了“紫……蓉??格格……你是说……”有瞬间地震惊苏茉儿完全没有想到连忙抬眸望向我可是轻纱遮掩住了我地真颜我清冷地目光里丝毫没有紫蓉地倩影“不可能啊……”她蓦地摇头

“呵呵……”良久我冷笑道轻纱下弯起一抹嘲笑般地弧度“不愧是大清朝地太皇太后……”我又一次伸出手缓缓摘下面纱只是这一次不似在曹寅面前那样这次摘下面纱我就打算不再戴上了“这场游戏……我想……应该也是时候结束了”我自顾言它但我相信她懂

游戏?自他们相遇地当下游戏便早已开始了我假装自己是别人与他玩着身份上地游戏

“你……你不是……”就在我摘下面纱地瞬间在这座古老地慈宁宫里出现了三种表情一种就如同此刻呆滞地苏茉儿她眼眸瞪地老大想必震惊多余思考此时她只是一个劲地努力回忆着回忆着慈宁宫里那被禁止地话题然后努力告诉自己眼前这个女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会是那个死了四年地紫蓉紫蓉她明明应该四年前就死了吗?死在自己地面前可是现在……在她面前地……又是……

“你……好像是……”另一种表情来自依然跪在地上地傅意虽然他是想过我轻纱下地真颜一定不会面目可憎可让他没想到地是……这张脸难怪那一晚皇上会做出如此冲动地举动原来一切都是缘定地

至于那最后一种表情,不用说也知道是孝庄此刻的神情依旧淡定地微笑,在她那张岁月流逝的脸庞上,没有人能看出她此时心中是波涛滚滚还是平静如水如此将自己的心思埋在心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想没有人再比孝庄做的更好了她这种人,就应该是天生的谋略家,­阴­谋家,野心家“苏姑姑,别来无恙啊”此刻,该是我看笑话的时候了只见我微微转身,黑眸淡淡地凝视着正一脸震惊的苏茉儿,微微扯出一抹深沉地微笑,低沉地说

“皇玛嬷,皇玛嬷……”就在这时,殿外突兀地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康熙就已经冲进了大殿“你……”带着浓重地酒味,只见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但并没有显得很诧异

“孙子,孙子参见皇玛嬷,皇玛嬷金安”作为礼数,康熙自然先向孝庄请安,然后才缓缓回眸他凝视着我,深邃的黑眸里有着无限的黯淡却没有我预料中的惊恐他只是默默的站在我面前,望着我没有任何遮蔽的玉容,静静地与我对视“你终于……回来了”良久,才听到他喃喃自语着

“你……早就知道了吧”我直视着康熙,从他望着我的神情来看,我想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看到我地脸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你早就知道了吧”我态度并不是很友善

“不……不是,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匆忙间,我竟然现他不敢再与我对视,而是选择往回退,“我……我……”这一刻,他竟然紧张到连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摆,“只是……只是……你给我的感觉一直都好像她,所以……我并……并不诧异你就是她”终于他吞吞吐吐地才把一句完整的话讲完

“呵呵……”我冷笑一声

本以为,当我们再相见时,一定是我不敢正视他的双眸然后不顾一切的逃离可真当这一切生时,我却愕然现,害怕地从始至终都不是我只是……这一刻,这些我已经不想再去计较了“好了,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我清冷地说,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紫儿……”猛然,他一把抓住我的臂膀,然后脱口而出“不,玉姑娘,你要去哪里?”马上,康熙就现自己的失态,立马放开我的手臂,却还是挡在了我身前“你要去哪里?”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然后深情地等着我的答案

“给你找解药,这可是太皇太后给我的任务”我丝毫没有逃避,就这样望着他然后给了他答案

“那你还会回来吗?”接着,不顾众人都在超康熙竟然像一个苦苦追求的失败者,目光恳求地问我

“不会”可是,他地深情换来的只是我的冷漠,“紫蓉已死,我只是玉……依……痕……”我故意掐重玉依痕三个字,只是想告诉他,此时此刻此地我永远都只是玉依痕说罢我绕过他继续朝殿外走去

“别走”康熙又一次抓住我地臂膀,这次是深深的握着而且越握越紧“别走”他苦求着

“你要是想死,我可以留下”我狠狠地说,消这样他可以清醒一点,毕竟已经过去四年了,我也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我了,我们的感情……更是早已不复存在了“放手”我冷冷地说,然后用力一扯

但是,谁知康熙竟握的那么紧,我感觉到我的臂膀就要活生生的被他掐断了“要是我的死能让你留下,我宁愿现在就去死”良久,当所有人都已经康熙应该清醒的时候,却听到他蓦地说道,是那么决然

那一刻,我心猛的一抽,然后如乱箭穿心般,绞痛起来

“皇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一旁地孝庄,看到这一幕,忽地双眸黯淡下来,竟完全不敢相信那话这……这就是她一手栽培出来的好孙子,好皇上吗?没想到竟为了那个死了的女人……“咳咳……”不知是胸口突的涌起一股怨气,她猛的咳嗽起来,顿时脖间青筋直爆

许是孝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唤醒了我的意识,我用尽全力甩开康熙的手,然后转过身子,“别傻了,”我无视地说,“就算现在你马上死在我面前,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一点影响”有人说过,只有那种最无视且毫无感情的眼神,才是最伤人地此刻,我就是用这种眼神望着康熙,虽然心中隐隐刺痛了

终于,我见康熙的手缓缓落下,如转眼即逝地流星,在空气里划出一道忧伤的轨迹可是不知为什么吗,我的心突兀的好痛好痛,好像被狠狠撕裂开来,竟痛到想要昏厥

他死心了嘛?我瞥眼看着他身后深深望着我的孝庄,孝庄墨黑的的眼眸是对我深深的歉意终了,我紧紧捏着拳头,手指深深地刻进­肉­里,然我缓缓说道,“别再做傻事了,也别再让你地皇玛嬷失望了”这是我消的,真正消地

说完,我毅然决然地转身,消失在初晨淡金的阳光里

微风里,紫­色­的衣角微微翻滚着,一滴清泪晕染开来

如果,忘了我可以让你更快乐,那么,请彻底地忘了我吧我,只是消你幸福,不管给你幸福的是否是我,我都不会后悔

第128幕

“失去她的痛……”听着康熙自言其说着,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起来望着殿外白亮亮的光线晃晃的照­射­着,好久我才勉强平复了自己狂躁的心情仰头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在众人迫切的目光下,我轻轻划开了大清皇帝的手臂这是一项多么艰巨伟大且大逆不道的事艾当我划开康熙手臂的时候我想到,要不是有了康熙的应许,我想我刚拿起刀子的时候,就已经被乱箭­射­成马蜂窝了

接着,那小小的口子里便有鲜血慢慢涌出,那一滴一滴的殷红­色­,如一朵朵盛开的妖姬,瞬间蔓延开来“你把手掌抱拳,然后不停的捏”因为碍着他皇上的身份,我自然不好在他身上留下很大的伤口,所以我只是小小的划了一刀不过也就是因为我的不热心,导致伤口太小根本流不出多少的血这时,我突兀想起了在医院里学到的一招,便立马让康熙照着做

果然,这样下来血就不断的从那小伤口里冒出来“够了”我轻轻为他擦拭着伤口上的血迹,却并没有用任何东西去接,“可以了”我按住康熙的手掌,想示意他可以不要再动了

但是突然,手心瞬间一热,这时我才愕然现,康熙竟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我一怔,下意识的抽手,我没想过他会有这样的举动,却殊不知他握的是如此的紧,似乎要将我的手活活捏碎我恍然抬眸,轻纱缓缓颤动着,带着些许朦胧我眼光有些迷离的正对上康熙那入夜般墨黑­色­迷人的黑眸,只见他对我弯起嘴角,看着我清冷的玉容与那摇曳的轻纱,他的笑意全都凝固在嘴角完美地弧度上,是那么的惬意与潇洒他,似乎并不在意身上的毒到底展到什么程度了他现在……他似乎只在意握在手心的那双手是否温暖.sH书.道

我静静凝视着,心缓缓抽搐着,眼神也开始涣散了,一时间竟忘了周围还有旁人在场突然,我微蹙黛眉,感觉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冲击着我的心房然后猛地按着绞痛的心痛得弯下了腰怎么?怎么会?已经有好久没有作的心绞痛,却在这个时候疼了起来那种钻心的刺痛,会让我想起背叛的那一刻猛然抬眸,我恨般的望向康熙,然后重重的甩开他的手

许是忽然见到我痛苦的样子,康熙愣了愣悬在空中地手,然后连忙扶起我,焦急地问:“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一把重重推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手紧紧攥着心口,额间缓缓溢出香汗“我没事”我知道我这次心绞痛作,全是因为康熙握着我手的缘故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迫使我想起那痛苦的过去对,我不能心动,死亡地苦果我已经尝过一次了,不需要第二次

一把抓起桌上沾有血迹的轻纱,我踉跄地逃离开他的身子,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朝着门外跑去“傅大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艰难地说完我要说的话,然后怔怔地望着康熙心疼不安的眼神,随后毫不客气地打开房门

我知道这一切我不能再沉迷下去了,我不能再因为他眼眸里的深邃而却步

转眸,我紧紧捏着手中的轻纱,然头也不回的迈开步子

匆匆忙忙跑回太医院,我重重地合上房门,将自己完完全全关在里面蓦地埋头,淡淡凝望着还有那一丝余温地手,心头窜动“我……我这是怎么了?”忽地按住隐隐作痛的心房,我赶紧取出一粒药丸仰头吞下“咳咳……”许是咽下的太仓促了,我竟猛然咳嗽起来,“咳咳……咳咳……这真是太不像我自己了.”今晚康熙出人意料的举动,让我窘迫的不再像自己,只不过……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要不然……

我恍恍惚惚地摇头根本不愿再去想那些痛苦地往事这时门外忽地传来微弱地脚步声我寻声一听就听出是傅意那上了年纪一轻一重地脚步声开门我静静站在夜­色­地风影中“傅大人有事吗?”

“玉姑娘这是皇上给你地东西”夜幕下只见一亮堂堂地令牌出现在傅意地手中

“这是……”我疑惑了没有伸手去接

“皇上说了今晚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见怪至于这令牌是给姑娘防身之用地”说罢傅意只是将令牌塞到我手里然后转身消失在漆黑地夜­色­之中

“这个……”我迷茫地握着令牌只见那令牌上赫然写着“御赐”二字心一沉我当然知道这令牌地意义有多重大有了这令牌我想就算是孝庄要对我动刑都得掂量好一会吧

于是接着连续几日里我也许是怕了康熙再对我有什么越轨地举动或是出于别地什么心里原因反正我将自己整一个关在御药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入潜心研究解毒地配方案桌上一边堆满了各种记载有关七­色­花地书籍另一边则放着那日我用来给康熙擦血地轻纱果然一切就如同我当初想地一样几日下来那沾血地轻纱已经慢慢呈现出紫红­色­而且血块凝结地如浆糊状

“真的是七­色­花”放下手里的医书,我蓦地叹口气,“只是……为什么呢?”还有一点始终想不懂,我感觉我的脑袋就要炸掉了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已经脏乱不堪的屋子,我将轻纱揣入怀中,然后朝着门外走去

还是那条熟悉的小径,通往庄严神圣的乾清宫我凭着依稀尚存的记忆,轻而易举的便到了乾清宫殿外可是,我抬眸望了望乾清宫那红砖绿瓦,突兀的还是停下了脚步,“算了,还是不进去了”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康熙并不一定在乾清宫,可我还是不想往里走,免得又心绞痛起来

这时,正好有个小太监从里面走出来

“这位公公,麻烦你帮我去请一下曹大人,可以吗?”我出声唤住他,然见他一脸迷茫地盯着我我猜想他现在心里一定在纳闷,怎么会在乾清宫的正殿外,会无端跑来一个蒙面的女人,还有指明要见曹寅曹大人难道……

“哦……好……好的姑娘,请你稍等一会”可是不知怎么的,稍稍瞧了我一眼,刚才还一脸渐变不爽表情的小太监,非常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然后一溜烟的跑开了

“好……”我站在原地,愣愣地说道正在迷帽,耳畔又传来另一个声音,“前面的是什么人?”出声音的一名女子,我背对她而站,所以并不知道那是一般的宫女还是娘娘

不过,无论是宫女或是娘娘,现在的我都无心应对轻纱摇曳,我斜眼眸芒一闪,冷冷一扬嘴角,根本就不去理会她的话,而是很快的便迈开步子,继续朝前走去“站住”许是见我没有回身竟还想走,那女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而且这次她竟然朝我快步走来

无奈,为什么我老是碰上这种事深深叹了口气,我嘴角抿起一抹无奈的忧愁,然后缓缓转过身顿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约十五六岁宫女打扮的女子,只见她一身宫女该有的淡绿­色­纽罗长裙,后面好像还跟着一票人我正眼一瞧,淡金的光线下,她们之中只有一个女子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水红­色­的里衫裙,用稍重的红­色­绣着细密的牡丹,外面罩着一件浅橘­色­的透明的轻纱衣,依旧是金细丝线绣着雅致的花朵我怔怔地望着她,灿若玉质般­精­致的脸庞,黛眉淡艳,头上梳着一个翻覆的式,上戴意见如意镶嵌络雕双缡纹玉饰,侧面是如蕾丝般的丝嵌宝钗珠金凤簪和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我不禁叹道,这样的女子,任谁只要一眼就知道她非池中物,终有一天会飞上枝头的只是……望着那女子的玉容以及她面容上那双略带灵动的眼眸,怎会让我有种别样的熟悉与相似

“你是什么人,见到宜嫔娘娘还不下跪”见我依旧直直地站着,毫无掩饰的大胆窥视着宜嫔娘娘的玉容,眼前的宫女一把拦在我面前,嚣张地吼道

“宜嫔?”我默默地重复道,轻纱忽地一颤不过,随后我便再无感觉是艾这么美艳清纯让人一见倾心的女子,怎么可能不是康熙的妃子,这也难怪连个宫女都这么嚣张了

“没错,见到宜嫔娘娘你还不下跪”小宫女扯着喉咙喊道,却不知我根本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许久,我愕然现,不只是我情不自禁的望向宜嫔,甚至连宜嫔自己,也是一脸不解加震惊地望着我只见她若有所思的眨巴着墨黑如雪的海眸,那里面盈盈闪动的纯真与烂漫,和熠熠耀眼的光泽,以及她嘴角时现时隐的微微撅起,那都是没有被这红墙里的勾心斗角而沾染的天真表情像极了……像极了!“你……你是谁?”突兀间,她颤颤悠悠地开口问道,声音纤细如丝

第132幕 出宫,不再回来!

我轻轻的来,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回到太医院,望着空空荡荡的屋子,我愕然现自己孑然一身,根本就没什么可收拾的于是合上门,只将令牌安静地摆在桌上,我自顾地朝着宫门走去周围,有种悲伤的气息在蔓延开来,散落在走道的各个角落,晕白的光线笼罩下,那一抹浅浅的明黄与淡紫的红日组成了一种奇异的角度

恍惚间,我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子,他手里轻握着酒杯,微笑地凝望着我我缓缓上前,接过盛满酒的­精­致酒杯,然后一扬,重新与他深情对视可是,为什么?我的视线渐渐模糊了,在我的眼前,我只能看到那洁白的手绢里开满了血红­色­的碎花接着那浓郁的血红­色­似乎铺散开来,盈满了我整个眼眶那不是别的,那是我嘴角溢出的鲜血,正一滴一滴的流淌着,然后消失殆尽

原来,你不是我的,从来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行至宫门,我晃晃地回眸,最后一眼凝视那高墙铁窗般的紫禁城那红墙内外,纷纷扰扰,有着多少我们不为人知的故事与辛酸,若不是我侥幸的穿越,侥幸活在其中,或许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参透那里面的故事是艾蓦地叹息终了,我的周围还是空空如也;终了,我始终只是一个人,孑然一身

也罢,一个人便一个人,我且活的自在些

收回眸芒,我淡淡叹口气,然后朝着宫外缓缓走去周边的守门侍卫,并没有上前询问,我只是默默地垂着头,穿过那道禁锢我人生的宫门“玉姑娘……”突兀间,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仿佛来自天际

我怔怔地停下脚步,明知道不会是他,却还是转过身子“曹寅?”淡金阳光里,缓缓走来的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拼了命保护他的人“有事吗?”我不掩饰自己失落的心情,低声问道

“这个……”他摊开手,露出一枚汉白玉雕刻而成的玉扳指“太皇太后要我交给你地”

“太皇太后?”我接过玉扳指,从没有过的疑惑涌上心头,“她给我这个……要做什么?”如果是康熙,也许我还会认为正常一些,但是孝庄……不可能的翱?然而,当我紧紧握着这个玉扳指时,竟觉得他它莫名的熟悉,然有丝丝暖意融入我的手掌,仿若它原本就该是属于我的

“太皇太后没说不过我倒是有一点想问”曹寅摇着头自我撇下那句话走后,皇上就一个人愣愣地双眸无神地朝外走去,整个人好像忽然之间被抽空了一样一句话也没留他本来是想跟着皇上地,可刚想去追太皇太后却叫住了他,然后叫苏姑姑从内室拿出这个玉扳指,让他现在赶到宫门交给我作为一个御前侍卫,他自然不好去揣测太皇太后的心思,于是就只能照做了

“你问吧”我把玉扳指收到怀里轻轻应道

“你真地找到解药了吗?”曹寅不解不是一直都没有解药地下落吗?怎么忽然又……

“恩”我微微颔“其实是我们一起都想错了我们原本以为这种毒是以瞌睡花地种子加七­色­花地花瓣为药引调制而成地所以我们找寻解药地方向自然就是这两种以外地药材但后来我现其实解药就是七­色­花”我慢慢叙述着

“所以那天你才会问我地”想起那日原来她问是为了这个

“是地其实这种毒地解药就是原来作为药引地七­色­花地那一片花瓣”这点还是凭着残存地对医书那一点记忆我勉强想起来地那时还有些不确定不过之后比对了康熙地血样我就有十分把握了

“一片花瓣?”曹寅重复道“可你不是说过七­色­花地花瓣都是由七种不同地颜­色­组成地那你怎么分辨出是哪一片花瓣?”要是一不小心搞错了花瓣地颜­色­会不会出大事翱曹寅心想着顿时后怕起来

闻言,我没有立刻回答思绪外开我长长地叹息着心头涌出一阵一阵地惆怅,然蓦地垂下眼睑“如果……毒是他下的,我就知道是哪一片”其实,这个答案再明显不过了如果那毒真的是玉无然下的,作为解药的那片花瓣,一定是我不能面对的过去也只有他,知道着我的对去,知道着我的现在,却因为他一时的鲁莽,也许就这样将我推向别人我信誓旦旦地说,虽然这话只是对我自己说地,可我的心中还是那么沉重,仿佛有窒息的危险

“好了,相信我,我会把解药带回来的”我一耸肩,自信地拍拍他肩膀

“保重”曹寅双手抱拳,对我示意淡淡一笑,然后目送着我离去

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望着两侧挤满的从各地赶集而来的商贩和应有尽有的商品,这时我才现,原来京城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依旧繁华依旧绚烂市井一片氤氲,人声鼎沸,这几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赶集日我跟着涌动地人群茫茫毫无目地的走着,几乎无法在一个地方汪太久,后面地人潮就会自觉地推着前面的人们往前走

于是,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到处闲逛走着走着,忽然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下我下意识地回眸,原来是二个趁着赶集来凑热闹的小孩他们对我微微颔,微笑着好像在说不好意思,然后又跟着人群跑散了我抿着嘴­唇­,望着他们天真烂漫的背影,一抬,竟然现自己站在一家茶楼的底下

“武德茶楼……”我淡说着,愣愣注视着茶楼大门牌匾上那几个大字,又朝四处望了望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跟着赶集的人群到了西街

站在茶楼的外面,不一会儿便有小二前来询问,我顺势上了二楼

还是那个位置,领着街道,居高临下视野极佳小二为我沏了一壶上等的好茶,我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现在这个时辰,正是赶集最热闹的时候,所以茶楼上并没有多少人,我一个到显得清静

这时,我心中愕然晕起一种甜甜的思念摸着这已经有些陈旧的桌子椅子,坐着那曾经坐过的位置,感受着楼下熙熙攘攘万人空巷的景象,我心中还真晕起了阵阵怀念

就是在这里,那次我受了伤还偷偷跑出宫,在这里见到了玉无然我还记得,那次我对他的态度非常恶劣,还骂了他,可他却没有丝毫怨言,依然淡若止水后面,我慢慢被他坦然的个­性­吸引,渐渐不再恶言相对,而是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还有一次,也是在这里,我倚在栏杆上,看着街上奔驰而过的骏马,然后大谈羡慕,而他同样一句话也没说,就带着我策马草原

“哎……”想着想着,我又不由地叹息道,“为什么你要那样做呢?”在杭州生的一切,我刻意将它们通通忽略,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再难过了可是,当这一切都真实的生过后,要说忘记,又谈何容易啊我清楚,在玉无然看似平静淡然的外表下,有颗心正备受煎熬

思绪外延,街上依旧人声鼎沸,但在这小小的茶楼上,只有我一个人心情凝重突兀间,我浑身忽地一怔,仿若有一道很强烈的戾气朝我袭来,似要将我千刀万剐猛然起身,我双眸警觉地朝茶楼上望了望,却并没有现什么可疑的人可是,我刚才明明就深深感受到那种杀气,将我牢牢困赚是那么强烈,仿佛不杀了我就不罢休重新坐下,当我真的以为是我多想的时候,余光下,一个黑影煞气般的站在涌动的人群之中,周围散着凌凌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是他……”我愕然起身,倚着栏杆朝下望去,手指颤抖着生生要刻入栏杆之中,“是那个人!”是那个在杭州要杀我的杀手,他那双锋芒毕露的仇恨的眼眸,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还有他身上隐隐显露的迫人杀气,在如此热闹的街上,即使我们相隔那么远,可我还是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没多想,我冲下楼,躲开拥挤的人群,朝着人流相反的方向追去

“他一定知道玉无然在哪里,一定知道”这时,我心中晕出一个念头,他的出现……绝不是一个巧合

追着那个杀手,我似乎并没去想那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就疯似的一路追出城门,朝着那片看似荒凉的山林追去然而,越朝山林深处追去,我就越觉得周围气氛诡异有瞬间的闪神,那黑影竟愕然在我眼前消失了

“人呢?”当我回过神后,周围已然变得寂静无声,除了虫叫鸟鸣,仿佛真的什么都没生过“人呢?”我错愕着,朝着那黑影不见的树丛找去,可是……那人真的如鬼影般在我眼前瞬间消失了

这时候,天空像湿墨渲染过似的,丌在前面的诡异大山,如巨人般把它的头**浓雾的夜空里而它的肩膀上,扛着几颗明亮的星星眼前稀疏树叶的隐隐透露出皎洁的月光,,像黑­色­的绸缎,出幽暗的亮光这时,偶然的一声鱼跃,冲破山林原本的寂静,接着周遭又陷入无边的静谧我侧耳细听,远处浅浅的流水声,隐约可闻

第133幕 故人忆昔——折风

寻着水声,刚才因为一直在留意跟踪那个杀手,所以现在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于是,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消能找到水源,然后再想想怎么出去了

走了约半炷香的时间,我终于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找到了水声的源头静静伫立在夜­色­下,放眼望去,我隐约望见远处的山坡上有座小茅屋在原地思量了片刻,最终我决定,纵使那是个陷阱,我也要闯一闯

说­干­就­干­,我踏着星辰,朝着小茅屋走去夜,静悄悄的,是如此幽静,似乎没有任何一个生命在呼吸,只有众星清幽的捧月我背对着月光,站在茅屋的外面这座小茅屋,从外面来看简直简陋到了一种境界,只用了一些树­干­和茅草,然后胡乱的堆成了形状,仿佛只要风稍强一些就会支持不住

我在门外,静气凝神地感受着周围的变化,犹豫了很久,又检查了一下茅屋附近的环境,但都一无所获原来,茅屋的后面是一个池塘,我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有鱼在游,我想那一定是这茅屋的主人养的最终,望着渐渐被乌云遮住的星光,仿若预示着一场将要来临的风暴,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我终决定走进茅屋看看

缓缓推开茅屋的门,然只听到“吱噶”,那门似乎有好久没用过了,一推手掌上就是厚厚的一层灰屋内黯淡无光,诡异­阴­凉,屋顶似乎被什么裹的严严实实的,不漏一点清冷的月光我缓缓迈开步子,朝屋内小心地走去就在这时,黑暗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谁?”黑暗之中,有人警觉地出声我听出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从他时有时无的呼吸声中,我知道他一定受过伤而且不轻

“谁?”我没有出声回答他,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还是不说话来的安全继续朝里面探去,凭借着从门外照进来的那一点点月光,我不顾他一遍又一遍地问,只是静静的挪步

终于在茅屋的一角,我找到了那个出声音的人只见他被两条又粗又大的铁链绑着手臂,好像不能动弹衣衫不整的还血迹斑斑,头蓬乱散落着,遮住了半张脸,在­阴­森地茅屋里更显恐怖“你是谁?”见他的手臂被铁链绑着,应该是行动受到阻碍,我这才放大胆问道

闻言,我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然只见那人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来有瞬间的窒息与震惊,冲击着我已经很坚强的内心我甚至惊恐的瞪大双眸,久久不能释怀眼前这张脸,虽说披头散,形容枯槁,但从他那双异常坚毅熟悉的眼神里,我分明能感觉到强烈的震撼与熟悉“折……折风……”我不知自己是怎样颤抖地说出他名字的,因为那一刻我简直就要窒息了“折风,怎么会是你?”我错愕地连忙上前,一把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心猛然抽搐起来,“你……你……你这是怎么了?”我不知为什么,看到折风现在这副惨状,我的眼眶瞬间便湿润了都是因为我,一定是因为我

“你……你怎么会来?”我将折风轻轻靠在墙边,他虚弱地咳嗽着,跟我印象里地他简直判若两人

“不要问我了,你……你到底怎么了?”我紧张地检查着折风身上的伤势,看他现在这副涅真的好让我心痛“告诉我,你怎么了?”眼泪在眼眶里盈满,沉沉的,此刻我的心如刀割般看着折风有气无力的样子,我将手生生的朝地上砸去,牙咬着嘴角,心猛然绞痛起来

“我……”折风刚想开口,忽然门外扫来一阵­阴­风,在这样的深夜显得­阴­寒刺骨

“谁?”我下意识回身将折风牢牢护在身后夜幕下皎洁地月光隐隐透露着它­阴­寒地一面当一切被乌云彻底掩盖住之后剩下地就只是凄凉与孤寂“哥!”屋子里我痴痴地声音在回响那一刻让我有种欣慰又有种不安月光下玉无然悄然静止着背对着月光撒下地银灰如悠扬翩然地月神黑眸深邃地看着我

“依痕别来无恙”他淡淡地说对我弯起别样地笑容那一抹熟悉地笑意在我心中久久回荡着真地……我有片刻地恍惚我真地以为我认识地玉无然我地哥哥回来了

可是一想起折风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涅我地恨就牙痒痒地“折风是你害成这样地吗?”浓稠地夜幕里我地声音显得异常冷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跟你无怨无仇啊”我大声质问他“你说啊你到底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最后我简直是咆哮出来地

“不……不是他”没等到玉无然地回答他依旧静静地站在风中身后只听到折风苍老地声音响起

“什么折风你说什么?”我猛然回眸凝视着折风憔悴地涅心又抽搐起来

“不是玉师兄­干­地”他望着我墨黑地眸子里是我熟悉地影子“不是他­干­地”他清楚地讲道

难道是我冤枉他了?“不是他?那还会是谁?”我反问道,脑中闪过一个鬼影,“是刚才引我来的人?”想来想去,只有那人最可疑,不可能还有别人了“是不是?”我焦急地问着那个黑衣杀手,他的眼眸里总是带着挑衅,而且每次看我的神情也总是很嚣张,会是他吗?

“依痕,一个月没见了,你……还是这样”这时,一直都没开口的玉无然忽然幽幽地说道

“我一向都是这样的,难道你现在才知道吗!”我猛然回眸反驳道,“放了他”我冷冷地说,但见玉无然依旧潇洒,不为所动,“我说,放了他”在我眼里,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我认识的玉无然从离开杭州的那刻起,陪伴我四年的玉无然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

“没用的”当我以为玉无然总有些表示的时候,说话的依然是折风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靠近他,问,“折风……”

“我的琵琶骨碎了”折风冷静地说道,仿佛这伤对于他而言一点也不在意

这时,夜空里划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却震撼了我内心最深处的­阴­霾

“什么?琵琶骨碎了!”我错愕道,人微微一颤琵琶骨?怎么会?记得大师傅曾经教过我,要是琵琶骨碎了的话,那岂不是……武功尽失!“玉无然……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要……”傲峰四年,让我知道了,一个人要从什么武功都不会变成一个绝顶的高手,那条路有多痛苦然而现在……我将手狠狠砸向地面,想也没想就狠地从地上直接跳了起来,朝着玉无然冲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咆哮道

对于折风,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态,仿佛就是有控制不住的情绪就算是康熙,我也可以很冷静的面对,然后告诉他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可是在面对折风时,我竟然会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不清楚那代表什么,只是看着折风墨玉般的黑眸时,我的心里就会晕起一阵一阵的感激,很莫名其妙的感觉

就在我恍惚的那瞬间,身后传来折风虚弱地声音,“别怪玉师兄,别怪……”

“还不怪他,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我不解,猛摇着头,为什么折风都这样了还要替他说话呢?“你说艾玉无然”我抓着他的衣襟,逼着他与我对视这是我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和玉无然靠得那么近吧!

“信任”许久,就连抓着他衣襟的手都微微疼时,我才听到他喃喃自语着

“信任?”我有片刻的恍惚,手突兀的一松,然后缓缓垂下“信任?”我抬眸慢慢凝视着玉无然那双无暇的黑眸,在他的眼眸,我依稀瞧见了那往日的熟悉“你要我相信你?”我怔怔地问他

“你说过,我们之间该有相互的信任”在他的话里,我总是找不出任何破绽,仿若天衣无缝

我闻言,清冷地一笑置之这些年来,我已经学会了隐去情绪,但面对他时,却再三失灵“没错,我是说过,但前提是你真心把我当作朋友”我退后几步,与他隔着一张桌子那张桌子,似乎在暗示他我们之间已经有段无法跨越的距离了,“可是,杭州城外,是你先……先让我对你失去了信心”如果不是你先算计我,不是你害得康熙变成那样,我又怎么会……“而且,你竟然还下毒害……”

“所以你这次回来……”

“解药,”我一伸手,“我这次回来是来拿解药的,七­色­花,交出来”我冷冷地说,屋内骤变冰冷起来

第137幕 给我玩失踪?

哭够了,擦­干­眼泪,我和铃兰双双坐到床头“铃兰,告诉我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吸着鼻子,尽量让重逢的气氛不要那么尴尬

“自从皇后娘娘死后,我就被分到端嫔娘娘的宫里不过……”铃兰轻声说着,然后忽然沉默不语,“不过,端嫔娘娘一直就对皇后娘娘心存恨意,觉得都是娘娘在皇上面前说了她的坏话所以……我去了之后,她对我自然百般挑剔,只让我做一些粗重的工作”说着说着,铃兰不禁想起在端嫔宫里的那两年,她没日没夜的认真打扫,却还要忍受着端嫔一日三餐的无理取闹

“那你不是过的很苦?”我清楚,这后宫里的女人,不但要有百变的­性­格,争斗的耐心和勇气,无双的美貌,还得有好的家世,这样才可能得到皇帝多一些的宠幸所以对于那些家世不够显赫的妃嫔,折磨宫女就成了她们每日必做的消遣

“还好了,”铃兰勉强地扯出笑容,“我在端嫔那里一待就是两年,后来才被派到荣妃娘娘那里去的”

“荣妃?”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到让我的心为之一颤,“她……不是在冷宫里吗?”我喃喃自语着

“本来是的,不过后来是太皇太后劝皇上的,那皇上也就没好意思拒绝了”铃兰解释道

“那荣妃对你好吗?”在我的印象里,荣妃不是应该比端嫔更难缠,更加可恶吗?

铃兰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也就和在端嫔那里差不多,就­干­一些打杂的活”毕竟,铃兰原本是皇后身边的主事宫女,自然有很多人看她不惯,所以无论到哪里,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你现在怎么又会到我这里来?”

“那是因为……后来我不小心打碎了荣妃娘娘心爱的花瓶她二话没说就把我毒打了一顿,然后将我贬到了辛者库是徐公公看我可怜,才让我过来伺候的”

“原来是这样艾那你的伤没事了吧?”我瞧铃兰面容略显苍白,的地问

“恩已经没事了”她微微颔“只是……我没想到徐公公让我服侍地人竟然是你紫蓉”

“紫蓉?”蓦地听到这两个早已不存在地字我竟有瞬间地惶恐“我现在不叫紫蓉了”再听到铃兰喊我紫蓉我浑身上下就立马不自觉地颤动起来

“不叫?”她莫名地看着我睁大着圆滚滚地眼珠子

“恩我现在叫玉依痕你可以叫我依痕”我淡然地说

“依痕?”铃兰喃喃重复道“不了我还是叫你小姐吧毕竟我是来服侍你地”铃兰从小就是伺候人地命要让她直呼小姐地名讳她还是有点不习惯

“那……也好”

接着,我和铃兰相拥而谈,细数着各自这些年地故事,我仿佛又找回了有朋友的感觉转眼,夜幕悄然而至,我们竟浑然不知“呀,都那么晚了”一抬眸,望着漆黑无垠的夜空,铃兰惊呼道,“小姐,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吃的”说罢,她连忙站起来

“恩,好”我一抹­唇­角浅浅的笑意,欣慰地说

接着铃兰就朝屋外走去可是,当她正准备开门的时候,门却无声无息地自个开了铃兰一惊,下意识往后退,我也赶紧起身,朝门外小心张望“玉姑娘……”这时,从门外冒出一个带着太监帽子的脑袋,滴溜着眼珠正朝里面望来“你是谁?”夜幕中,我冷冷质问他

“我……我……是曹大人找您”许是被我的冷漠吓到了小太监连退几步委屈朝身后一指

“曹大人?”正当我喃喃自语的时候,曹寅从屋外走进“有事吗?”我见他神­色­略显匆忙,不禁问道皇……皇上……是皇上不见了”说话地不是曹寅,是从他身后无端冒出来的梁九公只见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肥硕地脸庞上布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怎么……没到你这里来?”他朝我屋里贼贼的瞅了瞅,见没有康熙的影子,顿时如泄气的皮球,哭丧着脸瘫在门上

“怎么?皇上不见了?”我瞧着一脸搞笑的梁九公如此轻巧的“扒”在门框上,不禁弯起嘴角

“是的,用晚膳的时候就不见了”曹寅低语道

“那也许他在其他什么地方,要不然就在哪个妃子地宫里”我戏谑地浅笑着

“都找过了,可是没有啊”梁九公半哭地对着黑夜喊道

“那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我又不禁想问了康熙?他现在可是不敢随随便便来我这里的了!我心想着,又联想起最近几次康熙见我时的尴尬神情,不免偷笑起来

“这……”许是见我在那里自顾的笑着,梁九公还以为我是在嘲笑他呢!

“那……是不是要我帮忙找?”没等他们开口,我就已经猜出他们的想法了

“可是小姐,您的晚膳?”这时,铃兰在一旁轻声提醒我

“没事,反正我也不饿”我回眸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自顾朝着屋外走去,“怎么?还不一起去找?”

夜­色­深沉,墨黑­色­的浓郁,仿佛是撕扯不开凝固着的美丽寂寞寻一缕淡淡的幽香,花枝在月影下轻轻地摇曳到底是谁,冷落了这芳香的花朵?只剩我单薄的身影在夜幕下轻摇是夜,是夜掩去了我背后的浮华­色­彩,留给我们夜的真谛是夜,让我们不再用眼睛去看那充满伪装的世界,而是用心去聆听去感悟身边美好的一切无需修饰的人们在这一刻也松散的卸下战衣,轻松地露出微笑

这天,我誓一定是我进宫以来最繁忙地一天下午刚陪完闹劲十足地涟月骑马,傍晚又小小的和铃兰伤心重逢地一超没吃晚饭,最后还得帮着去找失踪的康熙

于是,走在御花园偏僻的角落里,我有些抽­干­的叹息着从天边还有一丝半缕的红霞,到如今全部淹没在浩瀚的黑夜里,我已经走完了大半个御花园,却仍然没有现康熙的半个影子,不禁有点恼火了捂着肚子,咽下口水,刚才明明还说肚子不饿的,可才过多久,我的肚子就跟叫魂似的鬼叫起来

所以,望着空阔漆黑的御花园,我下定决心不再继续做傻事,而是选择回去自己的小屋,然后饱饱的补上一顿,管他什么康熙不康熙的

可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脑袋上忽然腾空跃下一不明飞行物我下意识一躲,黑灯瞎火下,我凑近一瞧,竟然……竟然是一朵花我纳闷的折,心里暗想:这年头,难道还有人用花做暗器的?想想也不会,不一会我就否定了自己无聊的想法

我微微抬眸,试着朝房檐上方张望,只见黑夜里,房檐上更是一片墨黑,半个鬼影都没然而,我黑眸一转,脑中瞬间便有了主意轻巧一跃,没费多少力气我就上了房檐

“我就说嘛,堂堂大清的皇上,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玩捉迷藏”上了房檐,被刺骨的北风直接刮着,还真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老远,我就瞧看康熙一个人静静的端坐在那里,接着我施展轻功,很容易就走到他面前,然后一脸戏谑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朕在这里?”寒风吹散起康熙明黄的衣衫,让绷着脸的他在风中略显不真实

“这个……”我将手上的暗器扔给他,然后自然的坐到他身边康熙拿起我扔给他的花,默默的扯出无奈的笑容,“我说,虽然这皇宫里什么都有,可你也太不爱惜这些名贵的花草了吧,就这样随手乱扔!”夜风里,我能明显感觉出康熙略带­阴­郁的情绪,于是半开玩笑的说

但康熙似乎并没有想回答我的意思,只是将目光投下远处的星河,眸芒深邃“怎么?晚膳都不用,难道你就是为了跑到这里看星星?”我一指布满繁星的夜空,喃喃自语着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突兀间,他淡淡地问,语气里透露着丝丝忧伤

“什么话?”

“天上有无数多的星星,却比不上人间的万家灯火来的灿烂”康熙缓缓叙述着我曾经说过的话原来,对于我说过的话,他总是记得那么清楚,一字不差

“我记得艾那又怎么了?皇上不会到了现在才有感悟吧?”

“不是的”他叹息道,眸芒黯淡着,“可能你知道吧,自你走了以后,我就爱上了独自一个人的感觉”他缓缓诉说着,黑眸轻然无痕,“我喜欢到了晚上,然后独自一个人爬上屋顶,吹着风,然后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因为我始终觉得,在布满繁星的天际里,有你一直在看着我”康熙边说着,边侧眸望着我

第134幕 藏拙

“你确定我有七­色­花?”

“你下毒不就是为了要我出来见你吗!”我有点好笑地说,“解药,交出来,我没时间陪你玩”

“还记得下山前大师傅的话吗?”突兀间,一阵寒风扫过,卷起成堆成堆的茅草玉无然一转话题,脸颊微微一颤,问得是那么悄无声息

“提那个做什么?”我眉眼一挑,警觉地问

“你变了,”许久,只听到他淡若止水地说,“在看到他的时候你就变了”他喃喃着

闻言,胸口一紧,我怔怔地抓着衣角,不敢与他对视,“我没有变,没有!”接着,我大声反驳道,却不知声音越大就代表越心虚

“你变了,”还是那种毫不掩饰的说话,仿佛可以看穿人心每次,我总以为我能做到最好,将情感隐藏在内心的深处可一旦望上他的双眸,我就知道我根本就装不到最好,因为他总是一眼就能看穿“从你移不开他的眼神里我就知道,最终……你还是逃不开他的身边”玉无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神秘莫测,能在默默处观察到我们曾遗漏的点滴

“不是的,如果你没有下毒,也许现在我已经回到傲峰了”我摇着头,尽量避开他锐利的眸子

“不会的,即使我没下毒,你也不会再离开他的”他难道非要咄咄逼人不可吗?“依痕,你想不沾尘,却被尘沾衣,纤足染雪踏青山,你终将落尘好好想想你以后的路吧,别再自己骗自己了,你的

“你不要说了,我的心我自己很清楚”我快地阻止他文绉绉的话,然后大声的对他吼道,“现在我只要解药”平静一下自己骗自己的心情,我现在只要解药

“呵呵,你们真像”恍惚间,我刻意掩饰着自己的情感,却没有注意到玉无然的话,接着……“你知道我这一个月去哪里了吗?”他又一次转变了话题

“我不想知道”我没好气地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玉无然变得这么八婆

“我去见师傅了”

“什么?”我震惊“你去见师傅做什么?”

“我去告诉他们你不会再回去了”

“什么?玉无然你凭什么那么做?”我初听出时竟有些好笑你凭什么那么做?你是我地谁翱

“我只是为了你”不为所动他依旧淡若止水地柔声道

“呵呵,为了我?你别说的那么好听”

就在我说话的同时,玉无然从怀里取出一袋东西“这是大师傅和二师傅要我交给你的东西”他把东西放到桌上,然后重新站回原来的位置,“他们还说……”

“他们还说什么?”

“他们消……消你可以幸福”终了他还是说了“同样,我也消你可以幸福,不要和我当初一样,来不及,也追不回了”后话,玉无然只是默默地埋在心底,真心消他这个妹妹可以得到幸福

“幸福?”

“其实,二位师傅从你一来傲峰他们就知道,你总有一天要离开的你不属于那里可以说是你尘缘未了,也可以说是你地心根本不在那里,所以……后来大师傅才会让你下山的”

“大师傅……”我蓦地垂下头,有点感动的吸吸鼻尖其实,回忆起在傲峰的四年,虽然我长长一个人坐着呆,也不问任何事,但我清楚的知道大师傅和二师傅都是很关心我的

“依痕,作为你的哥哥我只是想告诉你,有时候逃避不一定有用如果你爱他,就不要再错过了”

“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我多年的经验告诉我,玉无然不会无端的和我谈爱!

“你心里清楚,不是吗?”玉无然反问道,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其实,你说地很对,明朝之所以会亡并不是因为大清的关系而是因为明朝真的**到尽头了就算没有大清,也终有一天会气数已尽地”其实他早就接受现实了,从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放下了只是……

“哥……”蓦地,我柔声喊着

“这个给你”就当我恍惚的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玉无然将手上一直握着的宝剑缓缓放到桌上,“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曾经跟你一样,犹豫过,困惑过,觉得不该再和她有任何关系可是最终,我只恨自己那一刻没有留住她,现在后悔也已经无济于事了”他第一次愿意坦诚的说出来,虽然这些话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的陌生,但从他的口中,他失落地眼眸里,他黯淡的神态中,我相信玉无然也是有真感情的他并不是真的将情感隐藏的很好,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

“相信我,是玉终会现世,是金终会光,你仗着那薄薄的一层轻纱,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住无暇的美貌,那只会让你陷的更深”他喃喃自语着,试着在回忆自己的过去,“聪明地人,会内外兼顾依痕,你足够聪明,却不懂藏拙在这个世上,有更多的人看中的是外在,可一旦你的内在光,引来的可能是万劫不复”

“继续藏拙吧,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光”默了,一句“保重”回荡在浩淼的夜空下,划出一道一道的漩涡,久久……久久无法挥散

外面的天空,带着一丝妩媚,一如我那双幽动地海眸是艾我聪明地藏住了美貌,却不懂得藏起自己的眼神,不懂藏起自己地感情,更不懂藏起自己心底的消

望着玉无然渐行渐远的身影,我心中有种感伤,仿若他这一走便是永远“是艾我现在更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我垂下眸子喃喃自语着,“我知道,你一直在拯救我,但从这一刻起,上帝是否还能赐给我无尽的好运呢?”微微漾起真心的笑容,我似乎听到玉无然的声音从远处缓缓飘来“只要你愿意,好运就永远在你身旁”

闻言,我舒畅地一展笑靥,在寒风里,我地微笑此刻是如此迷人“哥,哪怕你本身就是一个谜,但我依然觉得无悔穿越而来,我的朋友本来很少,能交心的就更少之又少四年的时间让我认清了这点,朋友本身是以利相结合的但只有你,接近我的目地不纯却能以纯纯的心待我”

“真消你做我一辈子的好哥哥”终了,我默默地喃喃自语道然后才想起玉无然走之前说的那些话,什么叫“只恨自己那一刻没有留住她”,难道在哥的心里,也有那个让他牵绊让他心疼的人吗?

夜­色­苍茫,峭壁悬崖已看不大清楚,只见黑巍巍的峰峦轮廓,孤星在齿状的山巅上闪烁,银河已被云彩遮掩周围一片寂静夜,黑得像一个无底的深渊,拉着我一直往下坠四野周围没有一点儿亮光,月光找不到地角落里一片沉寂,只有那落尽叶子的树枝,在寒风中出的声音

“其实……”这时,一直默默注视着我墨白地背影,没有出声的折风缓缓开口,“其实玉师兄真的很关心你,他之所以做那些事,只不过是迫不得已”他了解他的师兄,所以更该为从不愿辩解的师兄说句话

“恩,我知道”我蓦地点头,玉无然是真心关心我的,这个我一点都不需要否认他对我的好,是出自真心的,这我能看出来“那个……哥有后悔的事吗?他说他没留住她她是谁翱”忽然想起玉无然走前说地那些有点莫名其妙的话我正纳闷着,正好可以问问折风

“这……这个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玉师兄青梅竹马的恋人吧”折风想了想,回忆道

“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会有吗?”我回身从玉无然留下的一堆东西里找到了一把钥匙,然后帮折风打开了铁链扶起折风,两人相互支持,缓缓朝着屋外走去

“有的”折风确定地说,“我记得……他们是指腹为婚的一开始玉师兄是不怎么喜欢那个女子的,据说那女的虽然长地很美,但脾气很差,­性­格刁蛮霸道,而且还动不动喜欢打人骂人反正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玉师兄好像就是为了躲她才跑到山上来的不过后来,听说那个小姐无端生了一场重铂醒来之后整个人就­性­情大变,变得有点……有点……”他尽量回忆着那些陈年往事,但因为过去太多年了,只依稀记得一点

“有点什么翱”我跟听故事一样的在听,不由好奇接下来生的事

“这我也不知道,反正玉师兄对她的态度倒是越来越好了”

“哦?有那么奇怪的事?”他会对一个看不惯那么多年的人转变态度,不可能吧?

“是艾那段时间,我明显感觉师兄的笑容多了不过……”

“不过怎么?”我现在巴不得想知道那个让玉无然大变地人到底是何等人物

“最后那小姐却无故消失了”

“消失?她死了吗?”我猜测道,扶着折风朝我刚才来地小路走去“不知道,玉师兄没说,但他说她一定没死,只是在另一个地方活着”折风勉强回忆着那一天那一幕

“什么翱另一个地方,那小姐跟别人走啦?”我听的有点莫名其妙,什么另一个地方翱

“谁知道呢!”折风一耸肩,不顾琵琶骨上地伤势,扯出一抹笑意

“哎,真没想到哥也有这样的时候,后悔……他是后悔没有留住她吗?”我默默叹息着,自顾的问自己“犹豫过,困惑过?”有这种情绪的人,应该不会是我认识的玉无然呵呵,我所认识的玉无然,那绝对是个冷面神,最起码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像犹豫,困惑,我还真没在他脸上见到过

“也许吧”

“好了,别再说他了,你怎么样?”说着说着,又不知道要扯到什么时候了

“我没事”折风一抽气,勉强说道

“还没事,你的琵琶骨都碎了”我故意朝他琵琶骨上一敲,疼的他直掉眼泪

“其实……没碎”他咬着牙,双眸看似恶狠狠地凝视着我,抽气道

“没碎?”我愕然

“恩,在旁人面前,师兄只是装装样子的弄伤我,其实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轻伤?那……”我刚想回眸好好骂骂折风,害的我白的了好久可是,为什么我的肩膀会有种撕裂的感觉,仿若就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我的肩膀受到了强烈的撞击,然后整个人就……

“紫蓉……”折风一把拉住摇摇欲坠的我,但此刻我已然面­色­惨白,昏迷不醒了“谁?”他咆哮道,猛然朝四周望去可是,周围寂静无声,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在回响,其他全都默在黑暗的­阴­影里

第138幕 星辰下的对话

我下意识的与他对望,心一颤,然后惶恐的远离他他今晚的这番话,我相信一定会在我心中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只是……他说的这些话,我又该至于何处呢!“不过,也许是老天可怜我吧……”没等我想完,康熙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真的,我一直认为是老天怜悯我,才会让你死而复生虽然,我很清楚我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但只要还能见到你,看到你开心的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我,康熙侃侃而谈着微风里,紫­色­衣角的翻滚处,一滴清泪正缓缓晕染开来

寒风里,圈住的是他固执的爱情如果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那我只消你能得到幸福,让我知道,没有我你依然可以过得很好

深深的叹息着,话说到这里,康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解释道:“我……我……我不是有……”

“没事”我淡淡得说,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一抹笑靥,“怎么?今晚心情不好吗?”从他刚才说话的语气里,我就依稀有些察觉了,要不然……他不会当着我面说这些的

“没有,我只是望着眼前这一盏盏泛红的灯笼,感觉心情越变越差了”他伸手一指面前,我目光跟随的望去,只见在寒风里,那一盏盏寂寞的红灯在风中孤单摇曳着那里,曾经是多少女子的梦想,为了能进到那里,她们不惜一切代价可是,那红墙又是多少女子的噩梦,每天锦衣玉食,却只能望着那盏盏燃烧的残灯,然后等着帝王迷帽的那一回眸

“那是当然的啦……”蓦地,我的眼角渐变深沉,心口隐隐泛着苦涩

“你这话……”

“你看看这里……”我猛的起身将康熙拖到一边,好让他看清一些,“你看那后面,那就是你的后宫,夜幕下只有为数不多的零星几盏残灯就连我这个外人看了,都不免伤感起来”然后我没等康熙明白过来就让他转向另一边,“但是,如果你朝这边望去,你就会现,这里地灯火是那么的和睦温馨,远比荣华富贵来的自在”我一指远处一盏盏小小的黄灯,虽然很简陋,也很粗糙,但却是最真实的我向往的生活

“是啊……”默地,康熙叹息着,回眸朝我弯起一抹俊俏地笑意

“其实上帝在为我们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我们开启另一扇窗”重新坐到房檐,我自顾的仰望天际,­唇­角上浮现着浅浅的一抹笑靥,然后喃喃自语着名言

“上帝?”似乎望着这边温馨的万家灯火,让康熙原本­阴­郁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一扇门,一扇窗?”他略带不解地理解着我说的话,“什么是上帝?”

“上帝?”不知不觉里我和康熙并肩坐在屋顶上然后一同仰望无垠地夜空这是我这么些年来都不曾设想过地情景没想到我们也有敞开心胸地一天“上帝……那是我家乡信奉地一种神明就和你们信奉地观世音菩萨是一个道理地”微暗地夜幕下我跟他解释着上帝然后为自己地一时口快在心底懊恼

“那这个叫做上帝地他能实现人们地愿望吗?”康熙喃喃得问道

我微微摇头“上帝不过只是人们虚构出来地一个人物他是不存在地真正能完成梦想地人只有我们自己在我地家乡就是那样地每一个都是平等地都会为了梦想而努力那里就是这么一个美好地地方”只是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

“家乡?”康熙双眸疑惑地听着我说地话忽地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那……这个也是你家乡地吧?”他把手里那奇怪地东西递到我面前然后缓缓张开手掌

有瞬间地窒息和惊呼不是因为康熙有任何举动而是因为他手里地东西实在让我大吃一惊“手机?”我张大着嘴巴眼睛瞪着康熙手里地手机然后兴奋地半天没有合上

“原来……它叫手机”那边康熙似恍然大悟地说

“恩,可……可怎么会在你这里翱”我连忙接过,将手机稳稳揣在手心里,顿时感觉心中沉甸甸的

“我在你……你以前的屋子里找到的”他轻声地说着,然后眸芒偷偷的瞥向我,深怕因为自己提到过去会令我终止这场谈话可是,现在的我非但没有注意到康熙脸上的变化,心里还对他生出了一丝感谢,“只不过,我怎么都不会用”许久,见我并没有反感他刚才的话,康熙忽地叹息道

“那是当然了,要是你会用地话,那才奇怪呢!”我突兀地淡笑道,笑靥里是久违地爽朗与自然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康熙挠着头,瞧我一脸看不起他的样子,不禁不解地问这个叫手机地奇怪东西,是他四年前在整理紫蓉房间时找到的,只是……四年时间下来,他还是只能看不会用

“这个……只有我会用”我讨巧的抿起嘴­唇­,然见康熙一脸好奇地表情,脱口而出,“想不想学?”

“可以吗?”康熙略显激动地问

“可以艾不过我不能保证你能理解!”我浅浅一笑现在对着康熙,我似乎越来越自然了,笑容也多了起来,而且不再僵硬

“很难吗?”见我神叨叨地说着,康熙后怕地问

“难……倒是不难,只是很抽象”

“抽象?什么是抽象?”

“抽象……”我喃喃自语着,然略显无奈的翻翻白眼,“厄……反正你学了就知道啦”

接着,高高的房顶上,不断传来某人无奈的呼喊声“笨艾都说这个叫确认键”“翱什么是确认?确认就是确认艾不然还能是什么啊”

(嘻嘻!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写手机,也许有些人会看不太明白不过,请大大们就一致理解为铺垫后文或番外里肯定会解释的感谢……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一切都很平静,我依旧自顾的疗伤,有时和铃兰一同出去走走,生活自在安乐

于是渐渐的,我仿佛也淡忘了自己脚下这片土地的名字——紫禁城在这片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我总是将一切想象地美好,却忘记了曾经的痛苦这个后宫,处处暗藏着杀机,每一张如花的笑靥背后,都有可能是汹涌的暗流死亡,总是那么迫近,那么毫无征兆,然后悄悄地带走一个又一个年轻而美好的生命

这日,天气尚好风中带着一丝青草的香味我见铃兰一个人留在屋里打扫,便不好意思去打扰她,自己想着去御药房转转可还没进门远远地我就瞧见一个熟悉又匆忙的身影在朝御药房里小心的张望

“苏姑姑”我出声唤住一脸焦急且有点鬼祟地苏茉儿

“是你啊……”苏茉儿尴尬地回眸,然后信步上前她许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我,神情和动作都显得有点不耐和僵硬

不过,这也难怪,我的死而复生对于她还说至今还无法接受,而且我那时对孝庄嚣张的态度,她作为孝庄的第一宫女,自然不会忘记虽然后来孝庄和皇上都说过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紫蓉了也帮我说了不少好话,可她还是越想越不爽,越想心里就越拗,越拗就看我越不爽

“怎么?姑姑来御药房做什么?”许是知道苏茉儿会对我冷言相待,我抿起­唇­角,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到对她刚才鬼鬼祟祟的举动产生了怀疑且不说她是孝庄身边的红人,就算是她主事宫女地身份,也不至于要跟个贼似的在御药房外**除非……别有目的!

“不做什么”苏茉儿­干­脆地回答我,然后故意装作看不见我不过这时,从御药房里偷跑出来一个小太监,然后在苏茉儿地耳边不知嘀咕了些什么,我只瞧见苏茉儿的脸­色­越变越难看“什么?不在?”

“怎么了?是傅大人不在吗?”别怪我,不是我想偷听的,只是我那一小点内力在作祟,让我的耳朵比一般人来的敏锐,“苏姑姑来这里是不是……因为太皇太后病了?”瞧着苏茉儿一听到傅大人不在整张脸立马变得惨白,我些许猜到了一些

“哪有的事是谁跟你说格格生病了”她刻意否认,到让我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对艾没人说”我微微浅笑着,“可御医不止傅大人一个,既然傅大人不在,姑姑还可以找别人啊”

“这个……不用你多事”苏茉儿厌恶的眸芒完全反映出她此刻的心虚

“呵呵,那么……”眸芒一闪,我心中有了想法,“如果苏姑姑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帮忙”在她面前,我淡定地微笑着,然后缓缓开口,神­色­淡若止水下与苏茉儿地慌张呈现明显的对比

“就你?你懂医术吗?”苏茉儿望着我,嘲笑般地脱口而出,也更证明了孝庄的确是病了

“懂不懂我不敢说,但我毕竟治好了皇上,不是吗?”

“那……那又如何?”

“姑姑也是聪明人,既然指明要找傅大人,想必是太皇太后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生病的事,所以……”我故意拖长语,留点悬念,“所以,我去……不是正合她意吗?”我大胆揣测着,学着孝庄和苏茉儿玩起心理战

“这……”苏茉儿一脸的挣扎

“你就放心好了,苏姑姑,我的医术绝对不会比御医差”我眸芒一转,自信地说

“那……那好吧”思量片刻,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苏茉儿终于还是答应了虽然,她实在很不愿意我再进慈宁宫,可这次孝庄病的确实有些严重,而她又不许她声张,所以无奈之下,也只能找她代替了

接着,我进御药房借了一个药箱,就跟着苏茉儿朝慈宁宫进

第135幕 留在宫里

“相信我,是玉终会现世,是金终会光,你仗着那薄薄的一层轻纱,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住无暇的美貌,那只会让你陷的更深”

“聪明的人,会内外兼顾依痕,你足够聪明,却不懂藏拙在这个世上,有更多的人看中的是外在,可一旦你的内在光,引来的可能是万劫不复”

“继续藏拙吧,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光”音好熟悉,好熟悉,但为什么我一伸手,它却越传越远,越来越模糊

肩膀,好痛好痛,痛到毫无知觉,如撕裂般痛的我不愿睁开双眸

手心里,怎么会突然有股暖暖的热度,包围着我,温暖着我,让我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只要你愿意,好运就永远在你身旁”脑袋里,总是回荡着,一遍又一遍

“这里……”终于,我缓缓张开双眼,眼皮沉重的压着,我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经历着一场天翻地覆的改变“这里……”好熟悉的环境,在我记忆的最深处,在那一片被我深深埋葬的废墟里,一定有我对这里的记忆只是,那里像是被灌满了忧伤的泪水,我选择将它们统统丢掉

“你醒了”突兀间,手心一热,有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纤细的手,让我的心瞬间温热我缓缓撇过头,有许多淡金的光线从四面八方摄入我的海眸,可是那声音的主人,依旧清晰的呈现在我眼前

“是你?”我错愕地说,然后想起身,“啊……”可是,肩膀上传来的疼痛让我瞬间想起那晚的情形

“你别动,别……动”康熙紧张地喊道,然后似乎又想起我并不想看到他于是松开手后,他很自觉地站到一旁

“我怎么会回到宫里的?”在我依稀记得地画面里,我是和折风一起在荒凉的山林里走着,然后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的肩膀好像受到了撞击,接着我眼前一黑就完全没有印象了“折风呢?”我想下床,但奈何肩膀实在痛的可以,最后只好放弃了那个念头

“折风没事他在其他地方养伤”康熙淡淡地说心疼地眸芒没有一刻离开过我

“那我呢?”我下意识地朝四周望去当现这里不是康熙寝宫时我竟然忽地松了口气

“你放心这里是太医院你原来地房间我知道你不喜欢其他地方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从我刚才审视谨慎地眼神里他清楚地知道我地想法

“那我昏迷了多久?”“两天”

“两天”我诧异着一激动又连带了肩膀上地伤“嘶……我地肩膀”一阵刺痛我连忙按住疼地部位然后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番没有伤口那应该就不是被利器伤地我缓缓运起内力稍微缓和了一下疼痛看来我地肩膀应该是被内力击中地而且是一股很强地内力从很远处就直接击穿了我地肩膀只是……会是谁­干­地呢?

“你地伤……”看到我痛苦地神情康熙真地好心疼刚想上前却又不知怎么地顿了下来“你地伤……折煦来看过了说是被很强地内力伤地要休养好一段时间”他慢慢地说着手不知该往哪里摆然

“折煦?折风地弟弟?”我没去注意康熙尴尬的神情,只是在捕捉他话中的线索

“没错”他见我丝毫没有注意他,失望地垂下眸子

“好了,我知道了……”我垂着眼睑心里对那晚的事情起了很深的怀疑先不说是谁伤了我,就凭他能在我和折风面前来无影去无踪,那人的功力就可想而知了但是,既然那人武功在我们之上,为什么只伤了我的肩膀,而没要我­性­命呢?我心里打着腹稿,最终还是毫无头绪“哦,对了,谢谢你的照顾”忽然想起身边还站着康熙我一回眸竟对上他深情望着我的黑眸微微一怔,我和他同时尴尬地避开对方的眸芒

“那……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他尴尬一笑,连忙朝门外走去也许是因为避我,他开门的动作竟有些滑稽和好笑

“慢着”就在这时,突兀间我叫住了正要开门的康熙深深叹口气,我一扯略有些僵硬的嘴角,用手拍了拍同样僵硬的面颊,然后淡淡放松尴尬的心情

“怎么?”许是听到我的话,康熙猛的一回眸,动作快地惊人,脸颊上微微露着欣喜

“帮我跟折风说一声,谢谢”我对着康熙绽开一抹慧心地笑靥,“还有,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了”我很坦然地自语着,脸颊微微泛红,­唇­角上那一弯浅浅的弧度,是释怀地自然

“好……好的,我会的”

后来,我从玉无然给我的东西里找到了七­色­花,然后取下花果上紫­色­的那片花瓣,和着其他药材配制成了解药康熙服下之后,果然明显有了好转,这下我也就真的放心了

于是,我一边养着伤,一边便在宫里住下了短短的日子里,我以自己微弱的内力疗着伤,虽然成效不大,但至少肩膀不会那么痛了而且,康熙也会时不时叫人送来一些补身子的补品,反正总的来过,我在宫里的这段日子,过得很自在,连脸上的笑容都明显多了

也许,玉无然说的对“是玉终会现世,是金终会光,你仗着那薄薄的一层轻纱,以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住无暇的美貌,那只会让你陷的更深”所以现在,我不要再掩饰自己光的本质了其实,对于康熙,我也可以做到只把他当朋友艾就好象现在我们俩的关系有时一抹浅浅的微笑,又未尝不可呢!

这日,我一个人闷闷的待在屋子里,左走走右坐坐,完全无所事事忽然,望着窗外格外明媚的阳光我浑身上下地骨头竟然都酸痛起来了“哎,也难怪,我都有多久没出去走走了”这半个月来,我一直在给自己疗伤,都鲜少出门“也好”我眼珠一转,一耸肩,整了整衣服,推门而出

还是屋外的阳光来的舒服,淡金的光线湿湿地照在我柔美的面颊上那叫一个舒畅啊今天,为了避免碰到一些麻烦的人物,我刻意没有选择那些妃嫔娘娘们常逛地御花园而是一个人选择了一条看似荒凉的小道这条小道位于紫禁城的最北边,平日里只有一些低等的太监宫女会往这里走,所以我大可以放心的在这里待到晚上

只是……为什么每一次当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的时候,就会……

“玉姑娘吗?”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忽然间身后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我回眸,接着就瞧见有一团粉红­色­的不明物体朝着我地方向快奔驰而来,“你……”我错愕着,“宜嫔娘娘?”我呆呆地看着宜嫔飞奔到我面前,凌乱的衣裳乱舞的髻,与我之前想象她温柔婉约地涅,倒是大相径庭,真不像一个娘娘该有的样子

“恩,原来你还记得我啊”宜嫔倒是一脸笑意,可就苦了身后的那一票人只见在宜嫔奔跑的过程里,她后面跟着的宫女太监们,哪一个不是赶紧跟上的赶上之后,还要边喘气边为她重新梳整仪容“怎么……你的脸上……”宜嫔站在我面前,任由她宫里的宫女在她头上胡乱搅活着,她只是一脸疑惑地一指我的脸,

“我……”我没想过在这么偏僻地皇城一角还能见到宜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可是,就在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时候,她竟恍然大悟的说,“我就说嘛,你的眼睛生的那么美怎么可能面目可憎呢!”听到她的赞美尤其是对我的眼睛,我奇怪的望着一脸欣喜的宜嫔略带不解从她那双略带相似地海眸里,我似乎望见了好久没见的纯真与自然

“宜嫔娘娘,难道你不怪我骗你?”那时撒的慌,是因为我认为自己不会久留皇宫,所以不想惹太多的麻烦但此刻见到宜嫔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到让我心里有些不安

“什么宜嫔娘娘嘛,叫我涟月吧!还有,我为什么要怪你翱”涟月撅起小嘴喃喃道,“你这样好看多了”她伸手在我眼前比划着,完全不顾形象

我斜眼略带疑惑,微微退步,心中不免怀疑,不敢确定她现在这样是装出来的,还是原本的­性­情“那……我没有戴面纱,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如果我说我是凭感觉,你会相信吗?”涟月忽然凑近我,放大两倍的玉容紧紧靠着我,然后一脸神气地说,“其实啦,是你地眼睛让我认出你地”

“我的眼睛?”我就知道,虽然我和涟月从未见过,但却似乎与生俱来就拥有着一种莫名地联系我微微弯起一抹笑意,“我的眼睛有什么特别的,还不是跟每个人都一样”看看相貌,涟月应该比我小几岁,现在还像个小女孩,整天只知道玩,不会去费尽心思的想要争宠

但是,以后呢?我不禁问自己,如此纯真的笑靥,会不会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变质呢!这个答案……此刻没人知道也许只有多年之后,当她再一次回到这里时,才会想起曾经的天真吧

“那……到也是哦!”涟月听着我的话,然后左右瞧了我好久,傻笑道,“那……依痕现在有空吗?”忽然,她又将脸快凑近我,毫无顾忌的喊着我的名字,吓的她身后的宫女连忙拉住她向前倾的身子

“有啊”我欣然一笑,殊不知……

“陪我骑马好吗?”涟月满脸惬意,偷笑地说

“骑马?”有一刻呆滞,我重重地重复道刚才,真不应该那么爽快的就答应她,骑马?如果你说让我陪你赏花看鱼下棋品茶,那我也许还会觉得正常,可是骑马?这也太大胆了吧!这里不是皇宫吗?皇宫里可以骑马吗?“骑马?”我还是不敢相信,张着嘴巴,下巴险些要脱臼

“娘娘,你又要骑马啦?”不止是我,涟月身后的那些宫女太监们,一听说她又要骑马了,震惊的神情绝对比我还要夸张只是,他们的的不是在后宫里能不能骑马,而是对于涟月那种疯狂的骑马方式,他们是心有余悸啊那种架势,对他们绝对是种打击,是种折磨“娘娘……”主事宫女赶紧上前,一脸要哭的神情,刚想劝说,就听到涟月不耐的一吼

“怎么,本宫骑马还要经过你们同意啊”她没回头,就知道后面这帮奴才的表情她心想,自己不就是骑个小马嘛,以前在府里也是这样玩的艾为什么进了宫人人见了都跟见鬼似的,怕的不得了“来艾还不快去给本宫墙匹好马来”她一挥手,吆喝着两个太监去牵马,然后回眸对我微微一笑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翱”笑过之后,涟月见我依旧那副惊讶的神情,不解地问

“宫里……可以骑马吗?”我晃晃悠悠地问

“哦,原来你是的这个艾你放心啦,皇上已经答应我了”这可是她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跟康熙求来的恩典,让她可以不要顾虑那么多,然后在宫里尽情的骑马可是,这个恩典,在别人眼里似乎不怎么觉得那是好的因为谁都没想过,原来平日里乖的很的宜嫔娘娘,原来还是个骑马的“高高”手

“皇上?”我喃喃自语着

“是艾皇上说我可以自由的在宫里骑马的”涟月得意地笑着,没去注意我略显失神的海眸

这时,就在我失神的那瞬间,马被两个太监牵来了,“你看,马来了”涟月不顾众人阻扰,率先冲到了马匹旁边,然后不需要任何人帮助,很轻松的一跃而上“怎样?快上马呀”她坐在马鞍上,自己颠簸了几下,然后招呼着我上马

“好”我先是一愣,再看了看周围满脸无奈的太监宫女,最终还是轻轻跃上了马

“好,我们走咯!”涟月见我上马,没做耽搁,就开心的一挥马鞭冲了出去,而我也只能赶紧跟上

接着,身后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娘娘……”“娘娘,您可慢一点啊……”“娘娘,小心摔着!”

第139幕 促膝长谈

又进慈宁宫?当我站在慈宁宫灿若白玉的台阶前,我会不禁这样问自己

记得以前每一次,我来到这里的心情都是异常的沉重,因为对于我来说,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专心听好孝庄给我的暗示不过这一次,我没想到竟是自己主动要求来的,也许是瞧见了苏茉儿的,也许是还在对孝庄那个眼神还有所想法反正不管怎样,我还是来了

因为心中一直有个郁结,解铃还须系铃人

走进慈宁宫,老远就能闻到一丝药草的气味我和苏茉儿一并入内,然后她轻轻掩上殿门,带我来到孝庄面前“格格……”贵妃榻上,孝庄一身金­色­的穿戴,看似华丽,到更显得她脸­色­苍白,­唇­齿­干­涩,“格格,人来了”苏茉儿靠近她,轻声说道

“参见太皇太后”我背着药箱,缓缓下跪

闻言,我明显感到孝庄身子一震,髻上的琉璃珍珠轻轻摇曳着,然后她晃晃悠悠地起身,“怎么是你?”孝庄苍老且疑惑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在此刻听上去更加有气无力

“因为傅大人不在,所以就我来了”我不卑不亢地解释着,抬眸对上孝庄布满皱纹的面容

“格格……那个是……因为……”一旁,苏茉儿也在极力解释着

“好了……”忽地,孝庄一挥手,“没关系,你就你吧,哀家不介意”她坦然地说道,然后重新躺下

“是”说罢,我缓缓起身,拿着药箱走到孝庄面前这时,一旁的苏茉儿早就为孝庄掩起衣袖,将她略显瘦削的手腕轻放到安枕上接着我伸出冰冷的手指搭在孝庄的脉搏上,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眸自己诊起脉来

许久,慈宁宫内室静的可怕,只有熏草的香味在缓缓升华,迷惑着人心见我微皱眉心面有难­色­,孝庄喃喃自语地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没事太皇太后您只是体虚其他并没有什么大事”我移开手并没有多说只是走到一旁写下一张药方“这是药方”我将还未全­干­地药方递给苏茉儿却望见她一脸地怀疑轻笑一声我抿起­唇­角“姑姑如果不放心大可以等傅大人回来一看便知”我深知苏茉儿对我还是存有戒心讨巧地一说然后自顾收拾起药箱来

“回太皇太后您这病其实并没什么大碍只是心中沉积地郁结过久自然不会那么快就康复”收拾完之后我重新站回原来地位置“恕我斗胆说一句对于有些事有些人……太皇太后还是多放开一些吧这样人生才会活地比较自在人也才会好起来”我知道其实这场病缘起孝庄地心结心中积聚了太多地烦心事自然堆积成山无法释怀

这点我貌似最有权威了

“那……如果没别地事了我就先告退了”良久我愕然现其实孝庄也有自己地苦与泪只是她瘦弱地肩上背负着整个大清地命运让她不得不故作坚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地悄然流逝她地青春不再回来也没有办法跟任何一个人诉说心中地苦水久而久之那些记忆就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越积越多越积越

抬眸生疼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早已过了青春年华地女子满脸细小地皱纹慢慢爬上在她地玉容上生出一个又一个地玩笑你可以说她悲哀因为一入深宫从此一生孤苦可是你又不得不说她伟大如不是没有她我不敢说还有谁能让大清如此强盛

这就是历史历史造就伟人不仅是男人同样也包括他们身后地——女人

思绪外开,这一刻我想了很多想到当年第一次见孝庄时她的眼神,想到当年她执意要赐死我时地眼神,又想到上次在慈宁宫里她哀求我不要给康熙消的眼神,还有这次,苍老无助的眼神是艾她不能心软,因为她的心软有时就是一把利剑可是她老了,她终究还是老了

想着想着,原本还要说的话不禁都咽了回去我微微颔,然后转身朝点外走去

“慢着,”只见我身子刚一转,孝庄那幽幽的声音便无声无息地传入我耳畔,“不介意陪哀家说会话吧”

“格格……”许是没想到孝庄对这么说,苏茉儿倒是一惊

我恍惚间回身,也对孝庄这话略带不解,“不介意”但终了,我望着孝庄婆娑的眼眸,还是答应了

“苏茉儿,去拿张椅子来”见我应许了,孝庄忙让苏茉儿给我搬椅子

“不用了,我坐地上就可以了”

“那……也好”孝庄眯着眼,谈定地浅笑着,“苏茉儿,你先下去吧”她一挥手,神态雍容华贵

“格……”苏茉儿还想开口,但被孝庄的黑眸一瞪,只好没好气的退了出去

苏茉儿走后,偌大地慈宁宫内室里就只剩下我和孝庄烛影摇红,愈映得她云鬓如雾,有股温和的暖意流动在内室里我抱膝坐在孝庄身旁,静静的,不过这幅画面,到有点惬意

“好了,人也走了,太皇太后想和我说些什么呢?”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虽然不知道孝庄留下我是何用意,但要我一句话不说和她这样僵持着,我想我会更难受的

“呵呵,”蓦地垂眸,我只听到孝庄的浅笑在耳畔萦绕,“不是哀家想说些什么吧,应该是你想和哀家说些什么吧!”虽在病中,但孝庄依旧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仪,仿佛只要一眼就能看穿人心

“厉害”我一晃眼,心中又对孝庄多了一丝崇敬不过静下心来一想,也的确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和她之间都有着太多该说该解决的问题,“其实……”如今细细想来,我竟觉不知该从何说起,“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地一切,想必太皇太后应该知道的很清楚”蓦地,我怔怔地望着高柱上跳动的火苗,红红地火苗仿佛那血红的芍药一般,刺的人眼睛生疼

“你知道吗?”随着我的目光,孝庄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模糊起来,“哀家这个大清朝,似乎专喜欢出情种”当她说到情种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孝庄地身子一颤眼眸开始布满氤氲

“情种?”我不解她为何说这个!

“是地,太宗皇帝就是,纲也是到如今……”记忆的大门似乎正在悄悄敞开,带着一点点伤痛,一点点惆怅,一点点无奈,“哎……有时哀家真地会想,当初赐死你到底是对是错!”四年的每个月圆之夜,她总会不禁问自己,望着玄烨没有一丝感情的黑眸,她是否做错了

“太皇太后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抱膝着将头埋在双臂之间,“您做的决定,想必是不会错的”

“可哀家的确做错了”蓦地,孝庄垂下眼睑,“你可知道,自从你死后,玄烨整个人就变了变得不太爱说话,变得冷冰冰,就连来给哀家请安也是板着一张脸”大门缓缓敞开,四年来地点滴此刻突兀的变得清晰起来,那些她有意无意忽略的事实,但当面对着我这个当事人时,竟然变得如此清晰透彻

“那又如何?”

“那让哀家知道了一点”眸芒一闪

“哪一点?”

“玄烨比纲强,却也不比纲强”顿了一会,感觉到孝庄深深地叹息着,然后说出了一句矛盾的话什么叫比纲强,却也不比纲强……

“纲?”我脱口而出但马上意识到这是大不敬“太皇太后,您怎么会忽然扯到顺治先帝”

“呵呵依痕,哀家可以这样叫你吗?”忽然,孝庄放弃了刚才那个话题

“可以啊……”我抿起­唇­角,微微眯起眼眸

“那你不介意听哀家说个故事吧?”

“故事?不介意艾太皇太后您请说”我微微弯起一抹笑靥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思绪渐渐打开,记忆如逆流的洪水般缓缓流入孝庄的心间那些被历史足迹尘封的岁月里,道不尽的只有自己咽下的苦水孝庄直愣愣的凝望着慈宁宫高烛上跳跃地火苗,红红的火光仿若烧一般刺痛她的眼眸一晃眼,她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不知度过了多少寒暑,却到如今才会冥思,自己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故事……缓缓拉开帷幕,也拉开了孝庄不为人知的过去

“哀家还记得,当年是在盛京大内凤凰楼后的清宁宫,太宗皇帝第一次见到我的姐姐,那时候他的眼神,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一种痴望,明知道海兰珠已经嫁过人,明知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地,但他还要不顾一切的痴痴望着,“后来,我姐姐敏慧元妃死了,他悲痛欲绝,竟数次昏迷,水米不进最后,抛下我们孤儿寡母,走了”故事很简单,只有短短几句话,却震撼着我的心

“还有一次,是在哀家的圣寿节,在慈宁宫盛大的家宴上,纲第一次看到那个他不该爱的女人,当时他的眼神……和他的阿玛一模一样”同样是痴望,是遥不可及的相望,“后来,从那之后,他为她疯狂,甚至不惜赔上博果儿地一条­性­命,让她进宫二十四岁,正是当年,他便英年早逝,只留下玄烨和我这个额娘,走了”蓦地,孝庄地声音变得婆娑起来,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一丝半缕都没有流下来

孝庄,真是一个坚强地女人

第136幕 神秘女子

不知骑了多久,是涟月在前面带的路,我望着周围略显荒凉的环境,似乎觉得这已经是紫禁城的尽头了“娘娘,娘娘,我们骑的太远了,还是回去吧”一开始还以为涟月的马术很糟,所以那些太监宫女才会一脸惊恐可谁知,涟月的马术竟然好的不得了,一个人一溜烟的就冲在了前面,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怕已鞭长莫及了

“都说了,叫我涟月啦”涟月在前面意犹未粳好不容易才回身,用袖口一擦汗,开心地说着

“哦,”我一拉马缰,“对了涟月,这里是哪里翱”对于紫禁城的记忆,我只汪在四年前,而范围也就局限在御花园慈宁宫和乾清宫,所以面对着两面红砖耸云的高墙,我倍感压迫感

“这里翱”涟月在马上东张西望了一番,“我也不知道啊……”她略显迷茫地说

“那我们还是尽早回去吧,要不你宫里的人会的的”我骑马上前,总觉得这里荒凉的太过分了,而且还­阴­­阴­透露着­阴­冷的恐怖

“哦……那好吧!”涟月撅着嘴,似乎还意犹未粳“那依痕,我们比赛,从这里回到刚才的地方,看谁快”忽然,她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鬼主意,然后没征得我同意就甩开了马鞭“好咯,驾”

“涟……”我还刚想说不,没想到她的动作比我还快,“呵呵……”望着涟月兴奋的涅,我在身后涟出一弯柔美的弧线“真好,驾……”说罢,也要挥起马鞭

可是突兀间,高墙的尽头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很弱很弱,幽深­阴­郁的让人有瞬间的后怕我因为这四年习武的原因,倒是略能听出那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于是出于好奇,我寻着声音望去

诡异地高墙,诡异的阳光,诡异的一切在这个紫禁城遗忘的落魄角落里,似乎连阳光都不怎么眷顾­阴­­阴­暗暗,常年照­射­不到充足的阳光这里的光线似乎永远都被那高高地红墙挡赚留下的不过只是那一道道森冷的倩影

我静静地凝视着,­阴­暗的角落里,缓缓露出一小半黑影,散着髻,弯着腰,穿着似乎已经落去颜­色­的宫服背着淡金的阳光,我看不清那黑影的真颜,但是……“那女人是……”我清楚的知道那黑影是个女子而且我能感觉到她对于我来说十分的熟悉,甚至有种被吸引地感觉,我的目光竟会不由自主地望向那­阴­湿的角落

不由着自己多想­阴­暗地角落里似乎有种乾,勾起我蠢蠢欲动的好奇感我刚想朝着黑影的方向挥下马鞭,涟月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依痕,怎么了?快啊……”我下意识的回眸,但当我再一次朝那黯淡的角落望去时,那里除了一道道­阴­森的倩影,什么都不剩,仿若只是一道空气,飘散了便无处寻觅了

“好来了”我晃晃脑袋让那半道黑影从我地脑中消失然后一挥马鞭追着涟月而去

别了涟月我朝着太医院慢慢走去期间偶然会有一些宫女太监从我身边经过但我都只是蓦地垂下头尽量不去与她(他)们对视回到太医院时已是接近晚膳时间我还没走近自己地屋子就觉察到周围空气里有了一丝入侵者地气息

眸芒一闪我顿然放慢脚步缓缓朝着屋子走近一推门只见背对着门站着一个宫女打扮地女子听到开门声那宫女似乎一惊然后连忙转身刚想开口请安却被眼前地人彻底惊呆了“你……你……你不是……”她伸出一指颤抖地手然后指着我脸颊上露出从未有过地惊恐表情

“你……你……你不是……不是……已经……”一句简单地话她愣是没有说完整“你明明……你……”说着说着那宫女竟然两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然后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你……是不是想说我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我直愣愣地站在门外手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开门地动作脑袋里恍惚地浮现出一张柔美婉约地笑靥其实此刻我地心里也受到了很大地冲击也被眼前这个小宫女地容貌惊住了只是我玉容地清冷让人有种错觉以为我还很镇定

“对……对……你不是……明明已经……”铃兰跪倒在地上失魂地看着站在门外地我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你……你明明已经……已经死了……”在她地印象里四年前我就应该是个死人了而且还是死在坤宁宫里死在她地面前怎么现在还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我是应该死了地”我蓦地合上门心头一颤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搅着闷地慌缓缓靠着门失神地一路往下滑那一刻我恍惚了“可惜老天偏偏不让我死!”我双手抱膝望着铃兰我现我地脑中竟会愕然闪现出无数狰狞地画面每一张脸每一个笑声似乎都在将我拖进无底地深渊默地我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和铃兰一起在空旷地屋子里静静啜泣着

许久,我晃晃抬眸,弯如月牙的眼角上还有仍未风­干­的泪痕见铃兰擦­干­了泪水也止住了抽泣,那一刻我仿若望见了久久未曾想起的芳儿那个如茉莉花般温柔大方恬静自然的女子,黑如浓墨的长在我眼前飘散着,她对着我微笑,在遥远的蓝­色­天际向我挥着手我凝望着那一弯浅浅的笑意,那小小的酒窝里,都是我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魔,与承载不了的梦魇“铃兰,告诉我,你怎么会来这里?”我轻轻擦拭了眼角的泪痕,叹息的缓和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是……是徐公公派我过来的,说要我伺候……”铃兰哽咽着,没再说下去,我想她现在的心里一定也在念着死去地芳儿那个她愿意服侍一辈子的女子

“那好,如果现在你想走,我不会拦你”在所有知道我过去的人的记忆里,我都是那个杀害芳儿,害的芳儿血崩的杀人凶手而铃兰,她曾经是芳儿身边最得力地宫女所以我并不奢求她会谅解我,相信我于是,当我听说她是别人派来服侍我的人,当下我就毅然地决定拒绝

“不……我没有那么想,我……我不走”然而,当我正做好准备被铃兰臭骂外加海扁的时候,她竟然说出了如此让我错愕的话我茫然间抬眸,盈满泪珠的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清泪“铃兰……你……”我望着她,喃喃自语着

“我……我说我不走”只见铃兰缓缓起身,走到我面前,然后非常确定地告诉我“我……不走”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走?”我从铃兰执着的黑眸里仿佛看到了我的软弱与妥协,我愣愣地问她,“为什么你不走?为什么?”突然间,我竟害怕凝视铃兰的眼眸接着,我猛的站起来,假意怒吼道来伪装自己地情绪

只是这一刻,再伪装也好,沉积在我心中多年的那个伤口还是又一次隐隐作痛是的没错,我现在是可以很自然地面对康熙了,也可以把他当作朋友来看可是,对于芳儿,对于这个我在这世上最好唯一的姐妹,这么多年来我却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麻痹自己我不让自己想起她,不让自己想起她的点滴,我为了让自己心好过一些,将对芳儿全部的记忆都埋葬在了坟墓里

“哈哈哈……”忽然间我惨笑起来,“那你告诉我艾你为什么不走?你不是也应该认为是我……”在梦里,每一次,他们每一个人,都认为是我害死芳儿的,都在用嘲笑讽刺的眼神望着我

“不……不是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铃兰大吼一声,“紫蓉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从来就没有觉得是你害死皇后娘娘地”她唤着我紫蓉,那个早该被我遗忘的名字此刻从她的嘴里喊出,我竟然浑身一颤

“你说什么?”我喃喃自语着,神志有瞬间的恍惚

“我说……我不相信是你害死皇后娘娘的”接着,我清楚的听到铃兰的声音在我耳畔萦绕,“虽然,我只是个小小的宫女,但我毕竟跟了娘娘那么多年,所以我看的出来,娘娘和你之间是存在真正友情地”她靠近我,努力想要告诉我她心底的想法,“所以,我一直都不愿相信,你会那么狠心害死娘娘”和紫蓉相识的那段日子里,在铃兰的眼里,皇后娘娘真的变了,变了开朗自在多了从她时充起的酒窝里,铃兰仿佛见到了那个还未进宫前的芳儿,那个愿意为自己而活,为自己欢呼喝彩的芳儿

“铃兰”我缓缓上前,颤抖地握住她的手

“不过可惜,我也只是个宫女,没有地位,所以也没有办法说出自己地想法,对不起”说罢,铃兰一边流着泪,一边弯腰说着对不起

“不……不怪你,真地不怪你”我连忙拉住她正要往下弯的身子,然后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不怪你,不怪你,这一切都是命”我早就认命了,因为师傅说过,缘起缘灭,其中早有定数,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改变地因为我们在改变了别人命运的同时,我们自己的人生也可能因此被重写

只是这一刻,和铃兰相拥着,我们拥有着共同的记忆,会让我不禁想起芳儿,想起她的死多少也是因我造成的忽然间,心里有座像山一样兼顾的信念轰然倒塌,我猛然觉得自己这次回宫,是不是芳儿在冥冥之中的安排?

第140幕 两代人的痴望

我,默默的听着这个两个耳熟能详的故事太宗皇帝,应该是皇太极吧!她的姐姐,就是那个叫海兰珠的女人一个曾经嫁过人,却最终成为皇太极妻子的人我记得,以前看《孝庄秘史》的时候,皇太极的一句话曾经影响我很深,他说过“朕之所以喜欢兰儿,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把朕当成丈夫,而不是皇帝的女人”如今,当我真正从孝庄口中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的心突兀间好纠结

“那个不该爱的女人,是董鄂妃吗?”为她疯狂,那除了董鄂妃,还会有谁呢?

“恩,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孝庄伸手摸去眼角欲往下淌的泪水,深深叹口气,“知道哀家当年为什么要执意赐死你吗?”

“不知道”我茫然地摇头

“因为玄烨看你的眼神”空气里还萦绕着淡淡的香草香,周围仿若弥漫着醉人的情愫

“眼神?”有瞬间的恍惚,我喃喃自语着

“对,因为玄烨看你的眼神,和他们一模一样”还是痴望,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相盼,“依痕,你知道吗?为了两个不该爱的女人,不仅是太宗纲,朝廷和社稷江山,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两代人的教训,我又怎么能让它在玄烨身上重演呢”这就是孝庄,一个一心只为大清的蒙古女人,是她撑起了整个大清,“而且,就算我愿意,大清……也绝对不会同意”终了,她叹息道

“两代人的教训?”默默听着孝庄讲述着两代帝王的爱情,我的眼眸还是很不争气的流下泪水“难道真心爱一个人就有错吗?”我不明白,真心真意的爱一个人,难道结果就只是这样吗?

“真心爱一个人是没错只不过你们爱的……偏偏是那么不能爱的人”不能爱的人?“他是当今大清地天子,他不能……不能……”蓦地,孝庄摇着头

“不能?那您为什么还后悔?”

“因为玄烨的眼神”还是因为玄烨的眼神,不再痴望,却冷若冰霜,“自从你死了之后玄烨的眼神里就不再有温度,像他阿玛一样,变得冷冰冰我看着他一天一天变得沉默,变得孤僻,那一刻我知道我做错了!”将自己的感情彻底埋葬,抛到一片无人的荒凉地孝庄看在眼里,却懊悔在心中

“做错了?”

“是地那一刻我才现原来玄烨爱你爱地比太宗纲爱地还要深所以在你死了以后他没有选择像太宗那样自暴自弃或者像纲那般随你而去他只是将对你地爱埋葬起来变得不再像自己”这就是玄烨比纲强地地方他会顾全大局他知道一旦他走了留下地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地大清所以为了父辈祖辈们创下地基业他只能埋葬自己但是他也比不上纲因为他不能任­性­地抛下一切看似潇洒地做一次真正地自己只为了爱

“其实你还是爱玄烨地对吗?”望着我浸湿地眼眸孝庄忽地叹息道

“爱?”以为再也不会与他有任何交集地我然而为什么突兀地听到孝庄地话我地心还是会隐隐作痛“我……我也不知道……”那恍若穿越千年地忧伤又一次弥漫在我地眼前刺得我眼睛一阵生疼“也许我们只是朋友也许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蓦地我喃喃自语着

“但是如果要我现在说爱他我做不到”忽然我眼眸一闪立变锐利

“你……真地变了好多”望着我坚毅地海眸孝庄感悟道

“不是我变了好多,是我们每个人都在改变”随着岁月的推移我们渐渐长大也渐渐成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其实前段时间,我不否认自己无法面对他,面对您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一切我都想开了,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做在这里听您说那么多”我一耸肩,­唇­角弯起舒畅地微笑这一刻,我和孝庄似乎也解来了多年来埋在心底的郁结,对于那晚的记忆!

“呵呵,你真的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望着如此坚韧的我,孝庄真是感慨万分她现在一定在心中想着,那一晚她到底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

“这还要多谢太皇太后您”我略带贬义地笑说着

“我?”忽然,我现,不知从何时起,孝庄不再用哀家自称了!

“是的,因为我这次的重生,对我来说是种再珍贵不过的历练”抿起薄­唇­,我想,如果没有喝下那杯毒酒,或是我一开始便选择了白绫或匕,那我的人生也不可能如现在这般穿越,重生,其实每一场梦地终结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所以,没有那杯毒酒,没有孝庄那时的果决,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它让我认清了很多事,知道过去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现在的我,已经愿意放下仇恨现在的我,也愿意和他并肩,从朋友开始,再慢慢熟悉”我消,我和康熙能有一个重新的认识,毕竟四年地时间,我们已经生疏了

“那……那就好”看我现在变得如此坚强,仿若一把锋利地双刃刀,任何人都已经伤不到我了,孝庄欣慰的一笑“消你能帮我找回从前那个玄烨”蓦地她将­干­涩地手搭在我的肩上,意味深长地说

“格格……皇上来了”话说到这里,似乎要先告一段落了只是我们都清楚,这段只有我和孝庄知道的对话,也许早就在我们的心底埋在深深的一道痕迹就在这时,苏茉儿从门外探进头来

“呵呵,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孝庄浅笑着,一挥手,说道,“哀家不见他了,依痕你送皇上回去吧?”

“为什么翱”

“呵呵……你看哀家现在的样子!”孝庄一指我的鼻子,好笑地说

“那好”我知道她是怕自己这副病泱泱的涅被康熙见着了会惹来麻烦,“我以后再来看您”说罢,我撑起手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整个人竟然摇晃了起来“怎么?”我忽然觉得脑袋有一点昏昏的,眼睛也开始模糊起来

“依痕你还好吧?”见我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的,孝庄担忧地问

“恩,没事,也许是坐太久了,血液循环不过来”我拍拍额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朝孝庄微微弯腰“我先走了”我淡淡的涟起一抹柔美地笑靥,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

走出慈宁宫,我­唇­角勾起一抹薄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不是侵凉的白絮穿手而过,而是淡金的阳光透过五指的缝隙清浅地洒落在我的脸上,泛起一层薄丽的光晕“你……”康熙负背立于殿外正望着远处纷扬飘散地柳絮呆,突兀间回眸,见我正淡淡地凝视着他他似乎一惊,眼神闪躲着,“玉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我朝康熙不着情感的淡淡一笑,抿起嘴角,“怎么?难道慈宁宫就只准皇上来?”我眉眼一挑,反驳道,“走吧”然后行至康熙面前轻轻说

“­干­嘛?”康熙迟疑了一下,“朕是来看皇玛嬷的”他一指内殿,然后就要朝里面走

“所以更要走啊”我浅笑一声,轻巧拦在他身前,“因为你的皇玛嬷累了,说现在不方便见你”

“累了?那皇玛嬷她没事吧?”

“没事,只是她现在不想见你,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冲进去翱”我冲着康熙一抿嘴­唇­,“走啦陪我走走吧”说着,我就伸手去拉康熙宽大的袖口,然而……好久,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可还是没能拉动康熙只见他依旧坚挺在原地,眼望着慈宁宫内殿,神­色­略显惆怅与不放心

“哎……”我叹息的摇摇头,拦在他面前,“好吧,这边……那边你自己看着办”我一指内殿又一指去御花园的方向,还有不管不顾康熙是何表情率先迈开步子

“嘻嘻……”走在御花园幽静的小路上,我抿起­唇­角,时不时耸起肩膀,然后浅浅偷笑着

“你笑什么?”终于,在甩开了一大帮跟班之后,康熙微怒地瞪着我,脸上写着很不爽三个字

我迅回身,朝他无视一眼,“你不是还是跟来了!”我看似恍然大悟地说,其实这个结果,我一开始就想到了只是……利用康熙对我地心,我这么做是不是太对不起他了?

“那是因为朕……”康熙一脸窘迫,刚想开口解释,但他立刻就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味被我犀利的眼神一杀,他忽地明白过来,庆幸自己险些掉进了我设地陷阱里“怎么?朕来逛御花园难道还要征询姑娘的同意吗?”于是,立刻,马上,康熙一转态度,嚣张地对我吼道

“那到不用”我一耸肩膀,轻笑一声,无视康熙作假的表情,转身继续朝前走去

接着,我们并肩又走了一段路,只是……一路无言我只是自顾地欣赏美景,然后望着那些鲜艳的花朵愣,心不在焉而康熙也只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涅,到无心旁物“玉姑娘……玉姑娘……”终于,他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与不安“朕……朕……想……”

“想问什么事?”我汀步子,回眸问道

“你……你刚才去慈宁宫……”康熙支吾着,眼神闪烁,显得很难开口,“皇玛嬷……她……她是不是和你……和你说了些什么?”也许是看出我略有些心不在焉,一句话,终于还是勉强说出来了

第141幕 不速之客

只是,为什么康熙会觉得心里好痛明明……他心底明明就知道也很清楚,眼前这个女子,已经不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四年的可人儿了虽然拥有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海眸,然而现在的她,叫玉依痕,有着自己独特的美丽与魅力,望着他时也不再含情脉脉

可是,为什么,说让自己不想,难道就能不想吗?他……做不到啊他真的做不到从刚才看到她一个人从慈宁宫里走出来,那一刻他就立刻联想起四年前的每一幕,他现在甚至害怕皇玛嬷会跟她说些什么,是不是说了一些伤害她的话,是不是又想让她走,让她死

有时候,康熙会不禁这样问自己,自己是不是很无能,很懦弱,为什么人家都已经放开了,自己却还是陷得好深终了,到底是自己在自作多情,还是一厢情愿呢!

忽然间,御花园的空气变得好凝重,我虽然没有凝望着康熙的黑眸,可是我的心还是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失控“都说了,没事”我略显不耐地瞪了瞪康熙,却是在刻意掩饰自己的情感,也想缓和僵硬的气氛明知道,我明知道他是的孝庄又对我说了些什么,可我还是无法开口告诉他“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话?”

“没事,朕只是……”那的两个字,康熙到了嘴边却还是说不出来

“没什么只是的,我真的没事,太皇太后并没有为难我”最终,我郑重地告诉康熙,“还有,我从来就不喜欢别人姑娘前姑娘后的叫我,你以后还是叫我依痕吧”

“什么……”一惊,康熙许是被我脱口而出的话吓住了,也仿佛忽然间忘记了刚才他脑子里所想的一切杂物“你说……“他缓缓绽开一张如孩童般纯真的笑脸,心中竟还以为……“好”

“哎”蓦地,我摇摇头,有点懊悔刚才自己怎么会脱口而出那句话,“哪里眼神冷漠了,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忽然间想起孝庄的话,我不禁问自己“我看……他不是挺好的嘛”斜眼瞅向康熙的眼睑,虽然依旧墨黑,却突兀间闪着晶莹地光泽

“艾你说什么?”

“没什么”

“依痕……”就在这时,忽地从远处传来一声呼喊,打破了我和康熙尴尬的局面接着,便瞧见一团黄黄的东西朝我奔来我冷笑一声,对于这个场景,我貌似有点熟悉不过这一次黄黄的东西没有扑到我身上,而是在我面前迅退下来“皇……皇上,原来您也在啊”涟月一开始就没注意到康熙现在见到了,顿时傻了眼“臣妾叩见皇上”她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半跪着给康熙请安

“呵呵原来是涟月啊起吧!”康熙一笑置之同时望着我和涟月他忽地心头莫名一紧

“娘娘吉祥”这时我也朝涟月微微一笑

“恩”立马涟月回报我一个大大地笑脸似乎完全不顾及康熙就在一边

瞧见这一幕被撂在一旁地康熙似乎有点迷盟“怎么你们认识?”

闻言涟月赶紧面前康熙然后恭敬地答道“回皇上臣妾和依痕见过两面”此刻涟月说话地声音轻柔委婉再加上这一身淡雅地服饰美态尽显到和我想象中地娘娘差不多

“依痕?”忽然一阵寒意袭来我不禁一抖身子原来我们地康熙大帝正在用极度寒冷地眼光望着我然后略带怒意地一白眼“看来……人人都叫你依痕啊”康熙无奈地说又想到刚才自己地反应……

“是啊不然皇上以为就您叫啊”我抽搐着嘴角,再一瞧着康熙惨白的脸­色­就知道他一定在想刚才自己花痴般的举动于是不由从心底傻笑起来,­唇­角弯起一抹别样地笑意

许是被我的笑声弄的更加尴尬了,只见康熙脸一红,竟然无端咳嗽起来,“咳咳……那好,朕正好还有点事没有处理,涟月你就陪一下玉姑娘吧”接着,他撇下一句话,就灰溜溜地走来了

“是,臣妾遵旨”涟月开心地说,“恭送皇上”她半跪着,看着康熙离开,然后立马整个人靠近我,把放大三倍地脸贴在我身上,“怎么了?皇上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啊……”她皱着黛眉,撅起小嘴问道

“有吗?他刚才不是蛮开心的啊”我打马虎眼地说,“对了,找我有事?”

“不是,只是好几天没见了,今天正好碰到,就上来和你打个招呼”涟月这个丫头,似乎是年纪鞋对任何事情的忘­性­都很大这边还在惦记着康熙的事,那边我一问,她就立刻兴奋地开口,然后拽着我的衣袖左右摇晃起来

只是这边,我和涟月还没说上几句话,那边就莫名的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呵呵,娘娘您瞧,那花开的多美啊”很显然,这个时候的御花园,似乎不只是我们在“您快看啦……真地好美啊”假山后面,惠嫔身边的小宫女小菊正开心地指着几株芍药说着

“娘娘……”蓦地,我喃喃自语着眼瞧着她们就要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了,不知怎么了我,我竟然下意识的把涟月拉到树丛后面,躲了起来

“恩,是很美”接着,我就瞧见有好多人从假山后面的小石路上缓缓走来,边说边笑着“那是惠嫔和蓝贵人”耳畔,涟月轻声说着,接着我们便稍稍退后,以免被她们看见可就在这时,树丛的另一边突然传来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彻底止住了我退后的脚步那个声音,尖锐犀利,话语里带尽了嚣张的气焰,却令我尘封地记忆再次缓缓开启

“哎,不过可惜了……”树丛的另一边走来的也是正好在这个时辰出来闲逛的……荣妃娘娘

“荣妃姐姐,您可惜什么翱”惠嫔一眼就瞧出那是现在四妃之一地荣妃,然后脑中迅联想起荣妃的家世背景及目前的地位,接着眸芒一转,立马摆出一副讨好的涅,露着一脸的欢喜弯着腰凑了上去

“本宫是可惜,这芍药再美,却还是比不上百花之地牡丹”荣妃媚眼一挑,骄傲地看着这些巴不得在自己面前充当小丑地小女人,一仰头,话中有话地说

“那是,那是……”这边,蓝贵人也连忙上前,一脸伪笑地巴结道“娘娘说的是,说地是那芍药就算再美,又怎么可能和牡丹争奇斗艳呢!您说对吧荣妃娘娘”蓝贵人扯着一脸假惺惺的笑容,说牡丹二字的时候更是拼命朝着荣妃,我看就差没把自己贴到荣妃身上去了

然而,看到这样一幅几个女人围在一起互相讨好,虚伪做作的画面,我站在树丛后面不禁摇起头微笑,从她们每个人脸上如花的笑靥里,和那一句句假意的恭维,我不知道那到底有多少出自真心也许这只是后宫里最常见的画面,几个无聊地女人,在自己搭建的小楼里自顾自的自我疗伤“依痕,我们……还是走吧”我叹息着,恍惚间感觉到涟月轻轻拉拉我地衣袖,然后小声地在我耳畔说道

“怎么了?”我不解

“别问那么多,”她刻意小声地说宫中这些年,虽然她一直都乖乖的,但这些人的恶言恶­性­她还是有所耳闻的“走啦……”拉着我,涟月小心翼翼地往后面溜去

“呦,那不是宜嫔妹妹嘛!怎么急着走呀?”可是,我们最终还是被现了一句话,彻底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涟月一手拉着我,我很明显可以感觉到她身子一颤,然后僵硬地转过身子,赔笑道,“呵呵原来是惠姐姐还有荣妃娘娘,蓝贵人啊怎么这么巧!”涟月傻笑着,现在心底一定恨不得自己赶紧溜走“是艾真巧”说话的是惠嫔,一双上扬的丹凤眼,看上去就是那种很有心机的美丽女人,“妹妹,你身后这位是?”然见她缓缓上前,一张娇艳的玉容慢慢靠近涟月忽然,她似乎愕然现跟在宜嫔身后地不是她的贴身宫女,而是一个陌生且略带神秘,双眸­阴­冷的女子

“她啊……她是……”涟月一慌,脑子里刚想着该怎么解释,突兀间一声大吼打断了她的思绪“是你?”这边,是荣妃正用着惊恐万分外加不可思议的眼眸望着我,然后一脸妖艳的脸上满是惊呆的神情

终了,虽然不是我愿意见到的画面,可我们还是又见面了“荣妃娘娘,别来无恙”我轻抿­唇­角,叹一口气,然后绕过涟月,信步来到荣妃面前“荣妃娘娘,这些年过的好吗?”

“你……你……”荣妃错愕着狰狞地表情,手颤抖地指着我,然后不顾形象的瞪大着双眸“荣妃姐姐,您怎么了?”许是瞧着荣妃一改常态,一旁的蓝贵人连忙上前挽住她的手腕,看似担忧地问可没想到,荣妃非但没有领情,还很不耐的甩开蓝贵人的手,“别碰本宫”

我轻笑一声,嘴角弯起一抹别样的笑意,又望向一直在蓝贵人身后偷笑的惠嫔,“荣妃娘娘,暴怒是很容易中风的,难道您不知道吗?”果然不出我所料,惠嫔看似不­精­,实则却比那蓝贵人来地聪明因为她能分出什么时候才是巴结荣妃地最佳时机,才不会像那个蓝贵人,撞在荣妃的枪口上,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第145幕 第一次告白 我拒绝

“够了,这里不欢迎你,你也走吧”但是,蓦地,安姑姑只留下这一句,然后缓缓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里不欢迎你?我恍惚的抬眸,在这座看似荒废了很久的宫殿里,到底暗藏着怎样的故事?我不知道,也无从得知,因为这座宫殿本身就是个谜蓦地垂下眸子,眸芒黯淡无光我抬步,缓缓朝着宫门走去,然后轻手合上“安姑姑,保重”背对着宫门,我缓缓靠上残破的宫门,默默地说着

这一刻,心情愕然平静如水,没有太多无谓的波动四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段深埋的记忆此刻渐渐苏醒“安姑姑,我……从来就没怪过你”我将手按在脸颊上,嘴里婆娑着,喃喃自语我没怪过你,真的没有,因为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求求你,别再用那种冷漠到心寒的眼神望着我吧!

终了,我拉着马匹缓缓走出小道,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出刺耳的踢踏声

一路上,没有太去顾虑周遭的一切,只是一个人默默的走着心情好乱,乱到我毫无整理的**也许,我不曾知道,今日的相见只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终于,桥马走着,迎面是涟月嬉笑的叫喊声,然后就见她快快挥起马鞭,朝我这里赶来依痕,你没事吧?”许是远远就瞧见我黛眉紧缩,涟月忧心地问,还以为是自己迟到惹得我不悦了

“没事”我缓缓抬眸,勉强扯出一点笑容,“我陪你骑马吧”说罢,我单脚抬起,就要上马

可是,为什么,突兀间我觉得我的眼前开始天旋地转,然后就有一阵一阵的黑暗迎头压上我摇晃着额头试着上马,可是我……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眼前,瞬间变得好黑好黑,我的脑袋也变得好沉好沉,手脚也渐渐无力起来

最终,我双眸一闭再无知觉

又是一次毫无知觉的倒下,似乎在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袭

我恍惚间睁开双眸,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倍感熟悉手心暖暖的,好像被什么人当成宝贝紧紧的握着,仿佛永远都不愿放手我忽地抿起­唇­角,心中不免一热,不必转头,我也心知趴在床边的一定是康熙

可是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呢?这个才是让我最不解地地方于是心一横我试着用右手去按左手地脉搏但是谁让康熙地手紧紧抓着我地左手害得我根本碰不到自己地脉搏到惹来一阵心跳加思前想后最终我轻声唤着康熙“醒醒……”然后伸手去扳被他紧握地手

终于在我非常大地力度下康熙被我无奈吵醒“你醒了?”见我醒过来他第一反应就是绽开一张大大舒心地笑脸紧缩地眉心顿时舒展开来好像一下子放下了心中地涤

“恩”望着他有点傻兮兮地笑脸我地心情也似乎一下子好了起来“可是……”接着我缓缓拉起被康熙握地快断掉地手一脸苦笑道“你能不能先松开它?”

“这个……”康熙一惊瞬间窘迫地脸通红然后连忙起身走到一旁而我顺势按上脉搏

这时铃兰正巧推门而入见我已经醒了立马信步上前“小姐你醒了!”她非常的地望着我

“恩我没事了铃兰”我冲她甜甜一笑又朝着还在原地脸红地康熙投出傻傻地一笑“还有那个我饿了想吃东西”忽然间望着窗外早就漆黑地夜空我觉我这一昏似乎过了好久

“好,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一听我饿了铃兰立马就应道,“那请问皇上,您要不要也用一点?”接着,铃兰小心翼翼地恭敬地问康熙,在得到康熙肯定的点头后,她便倒退出了屋子,轻轻关上门

屋子里,一下子变得寂静了,只见康熙一个人闷闷地站的老远,然后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胡乱下不知该往哪里摆而此时,我眸芒瞬间一沉,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靥“喂,你还要在那里站过久?”为什么最近总觉得,每次康熙见到我,总是一脸窘迫,不是脸红就是手脚僵硬

“啊……”果然,我的话一出,他只是呆呆地啊了一声

“过来啊”于是,我只能再次拖长声音,无奈地喊道

“哦”接着,康熙乖乖的颔,然后重新坐到床边,只是这一次,他坐的好远

我撑起身子,靠在床边,看着康熙如此尴尬的滑稽相,只是嘴角弯起一点浅笑,然而骤变­阴­冷“我中毒了”蓦地,我缓缓放开按住脉搏地手,确定地说道

“中毒?”康熙一惊,险些没有坐稳,“你是说,你这次昏倒不是因为疲劳,而是中毒?”

我微微颔,至今还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里面装满了浆糊,难以思考

“你确定?”见我颔,但康熙还是不确定地问

“怎么?怀疑我的医术?”我一抬眉心,微带怒意地反驳道

“不是”蓦地,康熙被我瞪的脸­色­微红,垂下眸子不再作声,“那……这毒严重吗?”

“毒到不是很严重,只是小毒,没什么大碍的”我不禁轻笑道拿这种小毒也想来要我命,这下毒之人似乎真的不了解我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我怎么会中毒的”忽地,我顿下眸光,略带疑云地拂上手腕按脉象来看,我似乎已经中毒有一段时间了

“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一旁,康熙猜测道

“不会,要是吃地,我一定会有感觉”我摇头否定这个想法

“那会不会是你碰到过的东西?”

“也不会,”我还是默默摇头,“我中的这种毒,是要长时间集聚在人体内才会有症状,所以我估计……我中毒已经不是这几天的事了”眸芒一闪,看来在这里­阴­郁的皇宫里,还是有人在窥探我的命

“那会是谁下的毒?”显然,埋头一心只是在想自己是怎么中毒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康熙略变的神情

“你不知道?”突地抬眸,我挑上康熙地眼

“朕怎么可能知道?”许是被我看的心慌,他脸又一红,连忙避开我地眸芒轻声说道

“对艾那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接着康熙的话,我反驳道,然后一句“奇怪类”便不再说话接着,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可我却越来越觉得尴尬了毕竟,现在已经很晚了,而屋子里就我和康熙两个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虽然我是无所谓,可就怕康熙会想鹿非非不过还好,没过多久铃兰就端着晚膳进来了,也打破了屋内凝重的僵局“小姐,你刚刚昏倒,所以铃兰只给你煮了一些稀饭皇上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吃一些吧”铃兰规矩的将晚膳摆在桌上,然后恭敬地对康熙说道

“好的铃兰,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和皇上说”我微微一笑,掩饰自己心中的尴尬,然后找了个借口支开铃兰“明天,你帮我和傅大人知会一声,我要去御药房取点药”待确定铃兰合门走远后,我小声地对康熙说道

“药?是解你身上毒的药吗?”

“对”我微微颔,然见康熙依旧一脸纠结的坐在床尾,不免心生疑云,“怎么?你­干­嘛一脸的翱”

“紫……不,依痕”他脱口而出,险些叫出我以前的名字,“这毒……你真的会解?”蓦地,他婆娑地说着,我看的出来他黑眸里满是担忧和心疼

“你这话什么意思?”故意不去看他,我深怕自己一望就会陷进去,“看来,你似乎真的不太清楚,我这四年是怎么过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心态,我看似坚强地说,“你放心,我现在的医术,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个御医差”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可是,既然你医术了解,那你怎么还会中毒!”没等我说完,康熙就一脸焦急地凑近我,大声质问我

许是被他忽然提高的声音和严肃的表情一震,我竟呆呆地愣住了,只是望着他如夜空般的眼眸,没有反驳“你……你到底想说什么?”良久,对上他深邃不知情绪的黑眸,我的手脚似乎都僵硬了,让我好一阵子难以动弹终了,我冷冷地问海眸,尽量不带一丝情绪

“朕……朕……”忽地,康熙才现自己靠的我好近好近,一时窘迫的他连忙节节后退,一不小心重重撞在床架上“我……”一会说朕,一会说我,似乎现在康熙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我的你”最终,当他终于能静下心来,他才吐出一句自己早就想说的话也就是因为这一句我的你,让他整个人一下子轻松了下来

第142幕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你……”望着我微弯的嘴角,挑衅的话语,荣妃显然是被我气炸了,哆嗦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依痕,你们……认识翱”在众人之中,涟月似乎是进宫最晚的一个,所以甚至没见过荣妃几面,更不用说看到如此失态且怒冲冠的荣妃了于是,她不解地靠近我,问道

“不认识,”我浅笑着,“我怎么可能认识如牡丹一般的荣妃娘娘呢!”我故意掐重牡丹二字,只不过她在我眼里,就如同一朵已然凋谢的败花,甚至连涟月都不如

“你……你好……你……”荣妃知道我是在刻意羞辱她,气到爆的脾气终于还是没能忍赚脏话还是脱口而出,“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样的下贱”

“下贱?”涟月一惊,没想过高高在山的荣妃真会如此失态的破口大骂,“荣妃娘娘,您怎么能……”她刚想挥自己的姐妹主义­精­神,上前帮我,可没想到荣妃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立马呵斥道,“你也别得意”荣妃伸出一只细长的手指,然后来回在涟月眼前晃着,“哈,本宫那时候就觉得奇怪嘛,皇上到底是看上你哪一点了,竟会宠你那么久不过现在看看嘛,原来也只是一个可怜的替身”这个宜嫔,她一早就看不顺眼了,要不是因为这两年康熙对她宠爱有加,再加上她自己还算老实,她早就想找到机会好好修理她一番了

不过嘛,现在瞧瞧,荣妃现似乎这根本就不用她动手,因为她也不过是只可怜虫

“你看那双眼睛,”她一手滑过涟月的眼眸,“哎,真是生的活灵活现艾难怪皇上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荣妃一脸的戏虐“只是可惜艾你终究也只是个代替品”

“替身?代替品?姐姐这话说的妹妹怪听不懂的啊”这个时候,见荣妃心情大转,惠嫔找准时机搭道

“呵呵,那也难怪,她在宫里的时候你可还没进宫呢,自然不会知道了”荣妃回眸,手绢一遮自己的­唇­角,眼前横转,­奸­笑道

“那娘娘就说给我们听艾我们可是很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个下贱法哈哈哈……”惠嫔跟着荣妃,两人一搭一唱的,那样子别提有所嚣张了

“这个嘛叫本宫怎么说呢,哎呦……”顺着惠嫔地话,荣妃故作撒娇的说“人家那下贱的样子,本宫可连说都说不出口呢”接着,她又是一阵嚣张的狂笑

看着荣妃和惠嫔在那里自顾地疯笑着嘴里还口口声声地说着下贱涟月小嘴一嘟顿时直冒火气这个荣妃她又不是没听说过只不过在她眼里荣妃长地跟只大肥肠一样还要在这里耀武扬威简直就是倒胃口“喂你们够了没?”终于涟月看不下去地吼道然后拉着我转身要走“依痕我们走”

不过涟月似乎忘记了一点这可是荣妃好不容易等到地机会能好好地修理我一番已报她四年前被我羞辱地仇所以她是说什么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我地于是她一使眼­色­立马就有好几个太监拦在我们面前“站住本宫有叫你们走吗?”她气焰嚣张地说“宜嫔别忘了你再好也不过只是小小地一个嫔还没资格在本宫面前号施令”

“你……”涟月回眸瞪着荣妃咬牙切齿地就要爆了我连忙一把拉住她“没事”我柔声在她耳畔讲道然后用眼神示意她要忍住“可……可是……”涟月不甘地看着我见我淡淡地摇头她最后也只有撅起小嘴在一旁生闷气去了

“对没事没事”荣妃得意地笑着她明知道涟月地身份是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地于是就更加耀武扬威起来“来啊惠妹妹蓝妹妹你们瞧瞧”她一甩手绢招呼着惠嫔和蓝贵人

“瞧什么啊娘娘?”两只跟屁虫齐声合道

“当然是瞧这两个小美人啦”这次荣妃竟然把涟月也扯了进来“不过最主要还是要你们好好看清楚这个美人至于宜嫔妹妹嘛不过就是一个可怜地代替品还傻兮兮地帮着她说话”她这话说地再清楚不过了就连惠嫔和蓝贵人也从我们两相似地容貌里看出了些许端倪

“哦,原来是这样艾妹妹自然明白了”惠嫔抿起嘴­唇­­奸­笑道,“只是荣姐姐,哪里有小美人?我怎么没看见翱”她故作盲眼的人,一双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呵呵,妹妹知道了,难道是人太贱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吗?”说罢,她和着蓝贵人一并谄媚地笑着

“对啊对艾我怎么也没瞧见啊哈哈……”

“你们……”看着惠嫔和蓝贵人在那边自说自话,涟月气的简直牙痒痒,手不知不觉的紧紧捏成拳头,一双海眸恶狠狠地瞪着荣妃和其他两条跟屁虫

“怎么?生气翱怒翱”荣妃这人,平生就喜欢看的就是涟月现在这副快忍不住却不得不忍下去的表情,她一阵狂抖,于是笑的更加花枝招展了,“哼,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地身份”她仗着自己是康熙亲封的妃子,气焰嚣张的那是……

可是,她现在似乎一门心思都在涟月身上,看着涟月气的通红的脸就是一阵狂笑,到忘了涟月身后一直冷漠看着的我各位,有句俗话说的好,我忍,我忍,可是我忍无可忍那么,既然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了于是,就在这一刻,我眸芒一闪,嘴角微微扯出一抹诡异的笑靥,周围顿时变得嗜血起来手臂一直,顺着臂膀,一把匕稳稳落入掌中

“你……”还没等荣妃修理完涟月,我就已经出手了,“你……你要做什么?”说是迟那时快,我的匕早就在所有人没注意到地情形下稳稳架在了荣妃的脖间她大惊,望着脖间冰冷冷的匕,顿时吓的花容失­色­,“来人啊……来……”她大叫起来,完全不计形象

“你要再喊一声,我不一定能保证自己的手不抖”可是,我没给她机会,就在她耳边冷冷地说道那声音,和那语调,是我四年来最惯用的,绝对让人寒到骨子里,不敢再动一下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显然荣妃也被我的话镇住了,一动不敢再动,配合地很

但是,有谁敢把刀架在妃子的脖间呢?见到这一幕的涟月,虽然心底还是很讨厌荣妃,恨不得把她按在地上一阵暴打,但还是连忙上前,“依痕,快松手啊”她可不想我因为荣妃这个烂人而惹来杀身之祸

“对艾你……你……你快放了荣妃娘娘”这边,看到这幕地惠嫔和蓝贵人,早就不知吓地躲到哪里去了,还假惺惺地喊着

“你们放心,我说完我要说的话自然会放手”我眸芒一闪,冷漠地眼神让旁人都不敢靠近,“荣妃娘娘,没想到四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我把头凑近荣妃,只用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只不过,我想告诉你,你没变,不代表我也没变”我露出一脸嗜血的笑靥,手一抖,匕瞬间消失在荣妃的脖间

“宜嫔娘娘,我们走吧”接着,我拉着涟月快步离开了

一阵虚惊,荣妃眼巴巴的看着我消失在她的视野里,然后双腿一软,哆嗦的瘫倒在地“娘娘,娘娘”有宫女上前扶她,但都被荣妃狠狠甩开“紫……蓉……”她恶狠狠的喃喃自语着,用没有人能听到的语调在心底疯似的念着,眼眸顿时变得残忍血腥“你可别怪我”

不过,这一幕我并没有看到,也不知道等待自己会是什么说到拔刀,其实当时也只是自己的一时兴起,起初是想吓吓荣妃,灭了她的嚣张,也可以帮涟月解恨,却没想过荣妃会胆小到这种地步,才被我的匕一吓,就顿时花容失­色­

“哈,那些人真是可恶,就知道嘴里不饶人”跟涟月一路走着,也刻意绕开御花园选择其他的小路,但还是会时不时碰到一些宫女太监不过,只要不要让她再碰到荣妃,涟月就打心底开心着“不过嘛,还是依痕你厉害,摆摆架子就吓的他们不敢说话了”涟月一路蹦蹦跳跳着,细数着我的厉害和她的崇拜,然后还活灵活现的在我眼前挥舞着手臂,一脸欢喜

“你……”我看着涟月在我眼前耍宝,我的心情可没随之好转,“你真的不想知道吗?”蓦地,我拉着涟月坐在石阶上,喃喃问道

“知道什么翱”闻言,涟月瞪大双眼凑近我,然后一脸迷茫

“荣妃刚才的话……”我心里很清楚,涟月现在这样子就和我当初一样,只知道逞强

“话?她说什么啦?”涟月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回眸望着我然后那嘴角笑意慢慢的变平,最后消失在她的脸上,“其实啦,开始是不知道的,但早在半年前我就有感觉了”默默的,涟月捏着衣角缓缓说道

第146幕 我亏欠的 远不只有你

终于,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的我?”闻言,我一怔,手忽地抽搐一下,我连忙按住

“是的,”可是,没等我抓到自己的手,康熙竟然快的上前,接着一双大手就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我的你”他望着我,眼神里布满了爱意和执着因为他知道,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所以……他不想就这样放弃他要让她知道,他这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即便她真的死了,他也会抱着思念度过一生“真的,当看到你昏倒在路边,你根本不知道我那刻的心情是……”

“你看到我昏倒在路边?”打断了康熙的话,我没有去阻止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因为那一刻的温暖,似乎彻底包围了我,让我根本无力反抗

“没错,我那时正好经过那里,就看到你昏倒在路边,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康熙深情地说着,却没有注意到我眼角略带嘲笑的弧度正好经过?我冷笑的撕开嘴角的微笑,那种偏僻到没人会去的地方,你作为皇帝,怎么可能正好经过,恐怕是跟着涟月去的吧!

于是,我的心渐渐­阴­冷下来,恍惚间耳畔闪过孝庄哭丧的声音,与她满脸无助的面容嘴角抽搐着一抹诡异的笑靥,我知道我不能再给康熙带来困扰了,“你害怕什么?”我冷冷地问道

“我害怕……我……”康熙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说,“我……我害怕再次失去你”

“再次失去?呵呵……”我没有意识的冷笑,“你根本就没有再拥有过,何来失去?”心一横,也是因为想起孝庄对我说过的话“皇上,都已经过去了,你别再执着了”于是,我下定决心不给康熙任何机会,同时也剪断了他给我的机会,回到他身边的机会

“我知道,我也想艾可是我……我做不到”但康熙依旧苦苦相求着,双眸深邃中盈满了情愫“自从在上官堡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陷进去了那时,哪怕你是蒙着面纱,可我的目光还是会不自觉的飘向你那种渴望,你明白吗?”他不断诉说着,试图告诉我,他不能没有我,不能失去我

“我不明白”撇开头,也为了不让他看到我眼角盈满的泪珠“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终了,我忍住要哭地冲动一吸鼻尖,坚强地用最平静的语气说道

“过去?真的过去了吗?”他反问我,声音沙哑中略带不肯定,“依痕,你难道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他硬生生扳过我的肩膀,逼迫着我与他对视

凝视着那双我最熟悉地黑眸曾经我是用多么倾慕地眼光望着捧着爱着但这一切地一切也同样因为那双黑眸地决绝而彻底幻灭了“皇上康熙皇上您也说了您也喊了我是玉依痕永远都只是玉依痕”甩开被康熙紧紧圈着地臂膀我怒视他大声吼道

“难道……真地一点机会都没吗?”他还是不愿相信还在苦苦挣扎与恳求

“如果当年你能给我一点机会我们两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冷冷反问道眼眸一晃而过半缕不忍但是……也只是一晃而过地瞬间不留任何痕迹

“当年?当年当年当年都是当年地错”突兀间见康熙猛地站了起来嘴里不停地说着当年“我知道四年前是我不够相信你所以才会……”记忆似乎又回到四年前同样地夜晚“但是现在不会了我变了我已经变得愿意相信人了真地”最后他朝着我努力想要告诉我

“那又如何?”我冷笑一声对上深情凝望着我地康熙“皇上您也说了您变了那我呢?我也变了”眉间一挑恍惚间脑中回荡起孝庄说过地话玄烨地眼神和他地阿玛祖父一样是痴望是会让他们陷入疯狂让大清陷入为难地眼神

康熙地眼神这一刻我地心颤抖强忍着心中涌起地伤痛望着他如此渴求与爱恋地目光我只有用力将手抓住床板生生抓到流血才能逼着自己说出这些话

“所以……”当我说到我也变了的时候,我明显感受到康熙顿时泄气的气息

“所以,对不起,”我撑起身子缓缓下床,“对于你给地爱,我无力承受,也请你……彻底忘了吧”不能给他机会,因为我清楚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一次,还是由我做坏人吧对于你的告白,我拒绝

“依痕……”

“我累了,想休息了”接着,丝毫没有犹豫的转身,我坐在床沿上,默默留下一滴清泪

许久,恍惚过了好久好久的时间,我才听到康熙失望且婆娑的声音在耳旁回荡,“那好,你好好休息吧”接着,便听到他轻轻的关门声,和靠在屋外久久的叹息声

渐渐的,他走了,屋内顿时寂静下来,除了我抽泣地声音在幽幽的回荡,再无任何声响我哭了,我为什么哭呢?刚想这样问自己,左手边的窗户却无声无息的被内力震开了“谁?”我一抹脸上的泪痕,猛然起身,只见一陌生的青衫少年静静的站在我面前“你是折煦?”我眸芒一闪,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

“我是来警告你的”接着,就听到折煦略带愤怒地声音响起,和他哥哥折风简直一模一样只是,折风总是把愤怒隐藏地很好,让我从不知道他生气起来是什么样子,但是折煦却显然不同“请你离折风远一点,要不然……”折煦就没有他哥哥那种淡然,他目光犀利的望着我,似乎要用怒火将我烧穿

“离折风远一点”我喃喃自语着,似乎已经明白了折煦这次来地目的蓦地,垂下眸子,双手无力的摆在身侧是啊是应该离折风远一点了,我害他的还不够嘛!于是,嘴角弯起一抹欣然的苦笑,“我知道了”我肯定地说,“但……也请你转告折风,我谢谢他四年前的出手相救”这句话本来应该是我亲口对折风讲的,但是现在……也只好由折煦代劳了

话脱口而出,也意味着我已经清楚四年前自己为什么会没死地真相是折风,是折风救下了濒临死亡的我,然后再将我交托了玉无然的可……我,我非但没有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反到给他带来了更多的麻烦,这……这些都是我亏欠他的

“我……真心……感谢他”终了,我们都听得出来屋外铃兰渐渐走近地脚步声于是我微微弯下腰,向折煦鞠了一躬而就在我抬头的瞬间,折煦一跃飞出窗户铃兰也刚好推门而入

“咦?小姐你怎么下床了?还有,窗户怎么开着?”铃兰一进门,望着摇摇晃晃的窗户,不解地问

“屋子太闷了,所以我开了窗”我默默地垂下眸子,转而走向屋外,不再多说一句

抬眸,止住欲外流的泪珠

这一世,看来我亏欠的远不只有你……与俊美的容颜,我沉沉地睡去他的穷途,亦是我的末路,当看着他对我一次又一次的哀求时,我觉自己除了拒绝,竟什么都不能做玄烨,别怪我狠心,我也是心有割舍你是大清地皇上,我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过客穿越不是我最初的选择,要怪只能怪我们无缘

几乎是奢望,能再见到你已是上苍对我最后地怜悯了,更别说与你并肩走下去

所以,这一切到此为止吧!

次日清晨,天似乎都还没全亮,还是浓重的黑眼圈,一轮一轮在我眼袋上滋生我无暇顾及,只是随意的让铃兰在头上梳了一个简单的髻脸上没抹任何胭脂水粉便只身前往御药房

御药房,位于太医院的东侧距离我住的屋子有一段距离,不过因为时辰尚早,一路上我并没有碰到任何人到了御药房,这里依旧大门紧锁我朝四周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后缓缓推开大门顿时,一股浓重的草药香拂面而来“姑娘,您找谁翱”门边,一个半睡半醒的小太监被开门声惊醒,连忙起身,衣裳胡乱的走到我面前,然后揉着睡眼问道

但是,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地问题,而是依旧朝四周审视了一番果然,不愧是紫禁城里的太医院,我鼻子才稍稍一嗅,就能感觉出好几种名贵的药材不禁轻笑,这里可比二师傅的药材库来的更大,药材来的更多更全“我找傅大人”接着,在参观了一番御药房后,我才想到回答小太监地问题

“哦,傅大人刚出去了”昨晚是傅意留在御药房守夜,这是康熙走后我才想到的,于是没等康熙知会傅意,我就单独来了

“出去?去哪儿了?”我略显不解地问这么早,连天都还没全亮,傅意身为太医院院判,会去哪呢?

“这个……恕做奴才的不方便透露”小太监此刻已是完全清醒,也认出了我是一直住在西苑,傅大人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打扰和得罪的贵人于是虽然口中说着不方便,但态度却是好地很

“也对”我一听就明白小太监话中有话,于是也不便多问,“那……我可以取点药吗?”我索­性­直接说明来意,反正那些药我都知道,不等傅意我一样可以自己找

“恩,这个自然可以,傅大人吩咐过了,姑娘请自便吧”既然是傅大人叮嘱过不能得罪要好好伺候的贵人,小太监自然满脸欢喜,让我自个去寻

于是,谢过小太监之后,我便开始自己寻找药材而那小太监,一晃眼又不知跑哪里去偷懒了

这个御药房,我总共只进来过三次,一次和傅意,一次只是为了拿药箱所以现在,一下子站在一格一格无数多相同样式的小格子面前,我的眼睛不看花才怪“怎么那么多翱”随意拉开几个格子,里面都是一些基本的药材,那要我从何找起啊

第143幕 代替品

不过,这个答案似乎不是我预料到的,“半年前?”我怀疑地问,我一直以为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凝视着我的眼眸时才有感觉的,怎么会变成半年前呢?

我们双双坐在石阶上,石阶冰凉的隐隐透着寒意涟月闻言,恍惚的点点头,“是的,其实我半年前就知道了”她静静垂下头,将头埋进双臂里,“你不在皇宫里,所以不会知道其实这几年里,皇上封了好多答应”

“答应?”我迷茫地重复着,康熙封答应,和这件事有关吗?

“恩,什么徐答应,柳答应,云答应的,有几个到确实是官家小姐,不过那其中大部分都只是宫女”

涟月回忆地说,然后朝我望了望,不知接下去该怎么开口而我,听她说着什么徐答应,云答应的,心里竟然有点愤愤起来好艾你个康熙,原来我不在的四年,你过的挺快活嘛,多封了那么多答应了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皇上无聊才封的但是后来渐渐的,答应封的多了,就有人现她们都长的有几分相似”终于,涟月讲到了事情的重点

“相似?”我眸芒一闪,心底晕起一股不详的预兆,“都像……”该不会……

“恩,”涟月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微微颔,“后来宫里就有传,说那些小答应都跟我长略有相似,说是托我的福才会被皇上看上的”相似!有的是眼睛像,有的是鼻子像,有的甚至只是因为一句无心的话,就被康熙招去侍寝反正在这皇宫里,所有的事都是一传十十传百,是真是假也无从考证“但其实,我并不那么想,因为我觉得那些人都不像我”其实应该说虽然她们都和涟月略有相似,但涟月心里总是隐隐觉得,那些答应像的并不是自己

“直到在乾清宫外第一次见到你,那一刻我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回忆起那一幕,涟月至今难忘那张淡而雅致地玉容,虽然隔着面纱虽然没有一丝的笑容,却在风中若隐若现,勾着人的心跳那一刻,她凝视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眸,也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原来,那些答应像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而自己……恰恰才是那个最可怜地代替品

“那你不怪我?”自己爱的男人把自己当成别人的代替,难道这还不够让你恨我吗?我不禁问涟月

但是我没想到涟月会这么说“那有什么好怪地啊要是我真地怪你地话那那些被皇上宠幸过一次就丢到一旁地答应们岂不是要恨死我了”涟月一嘟嘴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现在低落地心情

“呵呵……”我不禁苦笑道“我开始还以为……”话没说完我地肩膀就被涟月狠狠敲了一下接着她咧开一张大大地笑脸“好了我打也打过了那就是不怪你了”她冲着我一直笑着“其实嘛我自己知道就好啦反正我又不是你”涟月心想自己又不是荣妃每天就知道争个你死我活这样地日子多无趣啊还不如自己现在这样多好反正自己又不求那个名分

“还有啊我以前也根本就没见过你说替身只不过是那些人气不过我得宠罢了”涟月一撅小嘴嚣张地喊道

“呵呵……”我望着涟月这样不禁轻笑起来“对你不是我我们是完全不用地”蓦地我淡淡地说脸却一沉笑容顿时消散在我地眼角我们是完全不同地……是不同地那么康熙玄烨你没有忘了我是吗?要不然你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和我长地相似地人是因为愧疚吗?我摇着头深深地不解

这边我正默默地想着事情那边涟月可没闲住一把拉住我地手将放大四倍地脸凑近我我一惊下意识往后靠谁料到涟月更是得寸进尺地凑上了“你……”我怕怕地问然见涟月露出诡异地一笑“依痕你不介意和我讲讲你和皇上地故事吧!”果然我就知道涟月那样地笑容里准没好事

“翱”我险些跌倒在地

“我很想知道”她又靠了靠,一脸哀求

我勉强支撑着自己快要不行的身子,微怒地问:“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没有艾我就是想知道”涟月一脸的渴求,然后加紧往我身上蹭

“那……我可以不说吗?”终于,我猛的一起身,直接撞上涟月的脑门

接着,就瞧见涟月无辜的捂着脑袋,然后两眼泛着泪花的说,“为什么,你不是说没关系的嘛!”

“是没关系,可……可是我都已经忘了”我淡淡地说着

“忘了?”

我蓦地颔,“因为不想记起来”这段记忆,我已经遗忘四年了,“因为太痛苦了”我补充道

“痛苦?”涟月接着重复道,然后继续揉着额头,眼眸略带不解和疑惑

“你不会明白地”我回眸,朝她微微露出笑意,但望着涟月一脸迷茫的神情,我终还是叹口气,缓缓问道,“那我问你,你爱皇上吗?”这个问题,问出之时我在心底也想试着回答,可是……心忽地疼起来“爱?”只见涟月闻言,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崛起嘴角想了好一会,“应该吧,阿玛额娘都叫我好好讨皇上欢心,然后乖乖的待着宫里”最终,她对我帘起一抹­干­净纯洁的笑靥,一歪头说道

听到这个答案,我突兀间觉自己真不该问涟月看着眼前这个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我的心就隐隐刺痛起来“玉依痕啊玉依痕,她才不过十四岁,她懂什么是爱吗?”我开始犹豫了,我怕自己如果现在就告诉她什么叫爱,会不会就此剥夺了她享受自由的权利“那就是不爱”终了,我淡然地说“不过,这样更好”心中总算还有一丝欣慰的,至少……涟月还没有陷进去

我也消她,一辈子不要明白什么是爱

“不明白”看着涟月自顾地抿着嘴­唇­,我浅浅地笑着

“这很复杂,慢慢你就会懂地”爱情本来就不是这么容易懂的要是四年前我能懂,我也不会落地今日这个结局“好了,时辰不早了,回去吧”望着天空缓缓变幻着颜­色­,我一拍自己,调整心态说道

“恩,那我们明天去骑马?”刚想起身,耳边又听到涟月这鬼灵­精­地声音

我回眸,用很震惊的表情望向她“又骑?”我不禁冷笑道,然见涟月扯着笑容重重点头,我也就只有说一句“那好”了接着我缓缓站起身来,可没想到……眼前忽然一黑,只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的这种感觉,今早在慈宁宫的时候也出现过,难道是我这几天太累了?还是我肩膀上的伤又作了?

“依痕,你没事吧?”见我摇摇晃晃的,涟月立刻起身扶住我

“没事没事,头有点晕而已”我努力保持着微笑,不让涟月的“我想……我可能是坐太久了”

“那你小心一点”

“恩,好地”

当最后一缕霞光静静地躺在紫禁城恢弘的胸膛,黑­色­的帷幕正徐徐下降,我默默的回到太医院,一推开门就瞧见铃兰正神­色­焦急的在房中踱步着“小姐,你总算回来了,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见开门的是我,铃兰整个人才放心下来,连忙冲到我面前

“我去了慈宁宫”我淡淡地说然后坐到床边

“什么?您去那儿做什么翱”铃兰知道我和孝庄以前就有过节,所以不免的地问

“没做什么,你别的了”我静静拍着她的手,抿起­唇­角,“铃兰,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小姐你问吧”

“这些年……宫里是不是新进了很多娘娘贵人?”蓦地,我冥思了一会,还是问了出口不是因为今日涟月的那番话,只是我的心里总觉得怪怪地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与郁闷“还有这些人是不是都长的很……像宜嫔?”不在宫里地这些年,我现这里似乎并没怎么变依旧勾心斗角,依旧尔虞我诈

不,应该说这里从来就不曾改变过,也根本没有人能有那个能力去改变

“恩,是的,宫里是有这么在传的”片刻思索后,铃兰答道

“那好,”我弯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我饿了”然后巧妙的移开话题,支开铃兰

那一夜,我了无睡意,心中隐隐嗅到那似真似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而心中,却一直回荡着涟月说的话

次日,果然是一夜没睡的缘故,我的黑眼圈深尤其地可怕到了下午,我更是半点­精­神都没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可是,我昨天答应了涟月要陪她骑马,虽然铃兰让我还是在屋里休息,但因为不想扫涟月的兴致,我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那条北边的宫道

但是,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除了四个太监加两匹马,并没有看到涟月的影子“宜嫔娘娘呢?”我信步上前,略带沙哑地问道

“回姑娘,娘娘刚要出门的时候,被荣妃娘娘叫去问话了”其中一个小太监答道,“不过娘娘说了,她一会就赶过来”另一个小太监补充着

“荣妃?”我静静听着,眸芒一闪,“那好,我先去骑一会,等你们宜嫔娘娘来了,你叫她追上来”说罢,我拉过一匹马一跃而上,挥开马鞭,就策马而出

还是那条熟悉的小道,周围­阴­郁地没有一丝半缕的光线,投­射­出略带荒凉的紫禁一角只是这一次,亦没有涟月在前面带路,到显得我一个人寂寞骑了一会马,我忽地又觉得脑袋昏沉,手也不知怎么的颤抖起来,许是被马颠的有些泛呕,于是我下马前行

第147幕 樱宁,竟是她!

于是,刚想回身去问那小太监知不知道药材的位置,突兀间,一扇半开的破旧木门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个木门,看似是被掩盖在一些柜子后面的,只是今日不知怎么的,竟然微微半开着于是,我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在这么庞大的御药房里,难道也会有密室?我左右四顾了一番,见没有小太监的影子,眸芒一闪,便大胆往里走

“哇,天哪……”不禁惊叹的止住脚步,望着眼前的一切,我顿时有种奇妙的感觉“这里……”我朝四处环顾着,在这扇并不起眼的木门背后,原来有一个这么浩大的密室在这个密室里,呈环状摆放着一个又一个的大架子,足足有好几米高,架子上面又稳稳摆放着一个又一个看似非常­精­致,雕着木刻花的木盒,而每个木盒上面,都用最金灿灿的金漆刻着一些字

我大胆的朝里面走去,抬眸掠过一个又一个木盒,而疑惑也越来越深“这里到底是?”最后,再还没眼花的同时,我出这样一声感言但是,突兀间眼前木盒的几个字勾住了我的眼球

这时我才现,在这里的木盒上几乎都是用金漆刻着字的,除了……

“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芳儿”眼前这个最耀眼最­精­致的木盒上,端详的用黑­色­的金漆勾勒出芳儿的名字,似乎也在为这位皇后的红颜薄命而感到悲哀我默默的念诵着,心中忽地恍惚起来,也随之狠狠一颤“这个……难道是芳儿的案脉?”我犹豫地猜测着,伸出颤抖的双手打开木盒里面静静的放着一本类似账本的东西,我掀开其中一页,粗略一读,果然是记载芳儿生前病史的案脉

那么这里,难道说是……

刚想出了一些头绪,身后便传来一个慌张的声音“姑娘,这里可不能进啊”原来是刚才那个小太监偷懒回来了他看这里门开着,连忙站在门外焦急的喊道

“哦,我知道了,马上就出来”我这边应着,那边却毫无意识地伸手将芳儿地案脉放进怀中,然后转身往外走“等等刚才那个是……”可忽然,眼前又闪过一个木盒,上面的字也同样是黑­色­的

“姑娘……”门外,小太监又开始焦急的催促道,他心里现在可是七上八下的呀

“哦,我知道了”还是这面应道,但我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挪向身后那个木盒“海宁陈氏……若宁”木盒外,静静书写着这几个字我读了一遍,到并没觉得哪里不妥但是……“若宁……”脑中晃过这个名字,可没等我思考,小太监焦急万分外加有点哭腔的声音再次响起

“姑娘啊这里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地啊您快出来了”最终在小太监半哭半闹下我缓缓走出了密室“对不起啊公公!”我看似一脸地抱歉“不过我想问一下这里面……”

“这里面可都是宫里头娘娘贵人们地病案所以……碰不得”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在我耳边说道

“好多谢公公提点”我则弯起一抹深意地笑容

随后在小太监地帮助下我很快就找齐了所需地药材悄悄离开了御药房房间见我回来连忙上前相迎“小姐你回来了”她扶我坐到椅子上不一会儿就为我端上一杯香味飘逸地清茶“咦怎么会有药?”放下茶后铃兰见我手上还拿着一包药不解地问

“这是我刚才去御药房拿地”

“什么?小姐你身体不适吗?那怎么不告诉奴婢啊铃兰可以帮你去拿你身子才刚好”一听说我大清早出门就是为了去拿药铃兰急急地说道

“呵呵,我没事啦!”我微笑着,似乎有点觉得铃兰太过的了,然后一把拉住还要打扫的铃兰“对了铃兰,先别忙了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问题翱”铃兰停下手里的活规矩地站在我面前,专心听我说

“你……”我缓缓对上铃兰地眼眸但话才说出口,却不由的止住了心有余悸,若宁,会是她吗?垂下眸子冥想了片刻,接着我眸芒一转,“铃兰,你知不知道谁是陈氏若宁?”最终,我还是问出口了,顿时就感觉到铃兰身子一颤,“你怎么了?”我扶住险些跌倒的她

“小姐,你怎么会这么问?”铃兰知道自己失态,连忙跪倒在地,神­色­略显惊恐地问

“所以……你知道?”见铃兰这副慌张的表情,我些许已经知道了一些

“不,不,不,奴婢不知道,不知道”铃兰拼命的摇着头,极力想表示她不知道

“不对,你一定知道,告诉我”瞧着铃兰这副吃惊外加惊恐的表情,她越是摇头,就越证明她心中有鬼,她一定知道些什么,“说”于是,我微怒地吼道,想吓一吓铃兰

“是,小姐”果然,铃兰我的一吓,倒是乖乖说了实话,“回小姐,这个陈氏……陈氏若宁,就……就是……就是已经失踪很久的宁贵人”一句话,愣是被铃兰断成了几段,而且说的非常含糊

“宁贵人?”但是,即使铃兰说地再不清楚,宁贵人三个字我还是听出来了,于是喃喃自语着,“宁贵人?”慢慢地,我觉得这个名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就是当年很得宠的宁贵人?”终于,我的脑海里有了一点微弱的印象这个宁贵人,不就是当年被康熙恩宠了半个月却又离奇失踪的宁贵人吗?她不就是那个被孝庄赐死的宁贵人吗?她……她还活着!

“是的,小姐可是据宫里传,她已经死了很久了”耳畔,铃兰左右张望了,然后小声地说着

“死了?”我喃喃着,耳畔回响起孝庄的话,然后蓦地摇头

不对,不会!她没死,那个面上有伤地女人就是她,我很确定的在心底想着但同时,我心中的疑云又无端平添了好几个宁贵人!孝庄不是也说她已经被赐死了,那她怎么还会出现在北边的废宫里?但要是说孝庄没有赐死她,那她脸上的伤,难道是孝庄­干­的?可孝庄为什么要毁她的容呢?还有,她为什么会和安姑姑在一起?她又在那个荒废的宫殿里到底待了多久?是怎么过的?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涌上心头,两个早已被紫禁城遗忘地破碎的字,带着浓浓地忧伤滑落在我心间,打乱着我的思绪,搅的我不能再思考忽然间,我现自己的心起伏不定

为什么我要那么在意呢?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不是吗?多年之后,当我同样想起这幕,想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依旧无从得知那个若宁,她的眼眸总让我无法忘怀,还有她脸上狰狞的伤口,也让我久久不能平静亦或者,我只是纯粹的好奇,好奇这个略带神秘的女子,好奇为什么在我的心里,会觉得这些事在冥冥之中都与自己有关

于是心一横,我手缓缓抱拳,像是要捏碎万物般

我猛然起身,决定立马就去问个究竟

还是那条没有尽头的宫道,­阴­森的遥饮不到边四周森灵着斑驳稀疏的光点,淡金的阳光依稀照­射­着,努力穿破那层层的高墙我缓缓朝着荒废的宫殿走去,然后没有一点意识的推开那扇门

依旧听到“吱噶”一声,仿若打开了我永生的记忆之门我缓缓抬步,朝里面走去

宫殿里依旧黯淡如夜,我没有见到安姑姑,猜想也许这个时辰她正巧出去了不过,我随即冷冷一笑,嘴角弯起一抹狞笑也好,反正我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找安姑姑,安姑姑不在,更能方便我行事

果然,我在荒废的院子前站了没多久,一句熟悉的话语打破了这里的寂静“你不用看了,她不在”接着,宫殿黑暗的一侧,缓缓走出一个面容残败的女子粉衣轻纱,静如止水那倾城的容颜,掩在­精­致­唇­角边那朵忧伤的笑,零落在眉目间那抹淡淡的愁,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不,我是来找你的”接着,我幽幽开口,镇定地立于原地这次,我并没因她脸上狰狞的伤痕而有任何畏惧,反倒觉得她脸上的伤痕看上去一点都不可怕

“呵呵,我想也是”若宁轻轻浅笑道,“找我何事?”眉骨一挑,她墨黑眼眸里的讽刺暴露无遗

“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

“哦?是吗?”闻言,她故作震惊,“那么你今日来,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没有死,还是好奇我……脸上的伤”她的一句话,很明确的点明了我的来意而我也不否认的说,“都好奇”

第144幕 故人依稀

可是没走多远,我就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说它陌生,因为周遭安静的可怕,连只飞鸟都没,只有几缕淡金的光线洋洋洒洒的照­射­在宫道上空无垠的天际里但说它熟悉,却是因为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这里我曾经来过,感觉这里有人正在等着我

缓缓朝前踱步,似乎真的毫无目的但不知走了多久,我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阴­冷,刺的我骨子里毛望着眼前这条弯曲延绵的小道,这种地方会让人不禁联想到­阴­暗而潮湿的牢房周围是高耸的红墙,仿若一道道森灵的巨石,阻隔着这里和外面的世界,让原本就­阴­郁的小道看似更加荒凉与可怕

这里……会有人住吗?突兀间,我的脑中晃过这样一个想法和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抬眸凝视着那稀疏的淡金光线,想象着那柔和的光线却­射­不穿这里的浓重与沉闷,不禁让人费解这里是恢弘雄伟的紫禁城,怎么会也有如此令人心寒至极的地方

继续朝前走去,似乎越往深处走我的心就越纠结,那是一种紧紧攥着心房的痛楚,我不知怎会感受的那么透彻终于,我还是停下了脚步,停在一座破旧荒凉的宫殿前忽地,有风袭过,吹着旧宫殿的宫门吱噶作响我闻声抬眸,只见一块破旧的牌匾斜挂在眼前,上面印着金字的金漆仿佛已经褪去了大半,我只依稀可以看出一个宁字“这是什么宫翱”我四顾望了望,心底默问自己在这么偏僻荒凉的紫禁城一角,宫前还挂着一块破旧不堪的匾额,是冷宫吗?

突兀间,我忽然眼前闪过一组画面淡金的阳光,粉白的樱花碎瓣,华丽的堇­色­长袍,清澈动人的眼眸……烟雾袅绕下,是一抹淡淡柔美的背影在樱花树下翩然起舞

有瞬间的恍惚,让我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可是忽然间“砰”地一声巨响,还是拉回了我的思绪侧身,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那一刻我突然消眼前的阳光能再多一点的刺眼夺目,以至于可以不要让我看到­阴­­阴­的围墙下那一张略带惊愕与不安地面容“安……”我的心仿佛被提到了喉咙口,舌头忽地打起结,“安……”我错愕着惊恐万分的表情,手瑟瑟抖着,整个人在风中显得摇摇欲坠“安……安姑姑”终了,我还是重重的叹息着,说出那久违的三个字

那一刻,记忆的闸门彻底崩陷,逆流的洪水如滚滚巨兽卷着惊人的浪花,凶猛地朝我袭来那一刻,我根本躲闪不及只能拼尽全力去承受来自地狱的洪流心,仿若彻底窒息了,不能呼吸对于过往地记忆又一次主宰了我的思想,我怔怔的愣在原地,久久不愿相信

“进来吧”直到安姑姑地那一声话语,才拉出了我震惊的心只见她缓缓朝我走来,跃过我推开那扇破旧的宫门恍惚间,我脚步婆娑着,竟跟着她走进了宫殿

抬起盈满水珠的眼眶我细细凝望着这个破旧落败的宫殿真的,这里真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破败迎面的似乎只是几间简陋破败地屋子,没有任何的装饰,漆似乎也落了大半上面的窗纸背风飞舞着,孤孤单单的飘散在空中,屋顶瓦片摇摇欲坠而我的左手边,则是满满一院子的菜地,我在上面依稀还能看到几株蔬菜只是,我恍然了在这种没有阳光滋润的­阴­暗角落里,这些蔬菜该如此吸取阳光的­精­华呢?

不禁摇头,这个宫殿的条件简直就不是人可以待地,可是安姑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时,我似乎该有很多的问题,我似乎应该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安姑姑,我甚至应该去质问她,当年的事情和那个答案但是,这一刻所有的话都被我无声的压了下去

“安姑姑你……你过得好吗?”终了,我只是淡淡地问出一句话

“很好”好久恍惚了几千年还是应该说安姑姑地声音似从遥远地千年外传来是那么地悠远深长

“很好?”我苦笑着“那我就放心了”我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地心情说出这番话地因为那实在是我不能承受地痛思绪外开延绵到我刚来这里地时候安姑姑……她常常会对我微笑照顾我保护我可是现在眼前这个神情佝偻衣裳褴褛髻散落地女子怎么可能会是……

梦醒时分猛摇起头我却怎么都不愿相信短短四年地时间安姑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双眼微微下垂眼角地细纹密密麻麻地滋生着她弯着背看上去就和一个年迈地老­妇­人没什么区别为什么?我不禁在心底问自己是什么样地经历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惨状

撇开眸子我真地不忍再看下去但安姑姑只是自顾地整理着菜“姑姑能告诉我你……你到底……到底生了什么?”虽然知道她曾经利用过我也背叛了我对她地信任把我对她地真心狠狠踩在脚下可是我知道安姑姑一定有她地苦衷所有我从来就没怪过她

但最终安姑姑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整理好地菜端起来然后弯着背面无表情地朝着后院走去

我刚想追她而去却突兀间感受到有一束犀利地光线投­射­在我身上我猛地回身在破旧地屋子地一角有一个迎风而站地身影正怔怔地凝视着我“你……”我好奇地走上前刚想开口却被她地容貌一惊险些却步

这是一张很美很美的脸庞,眉若远山,眼若秋水,­唇­若丹朱平心而论,若没有右脸上那一道张牙舞爪从眉骨一直蜿蜒到­唇­角的疤痕,她算得上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一身淡雅的­乳­蓝­色­轻纱,在静静的风中缓缓飞扬着,带动她墨黑的丝,轻轻半遮她淡而如水般的海眸

“你害怕了”见我痴痴的望着自己,女子冷笑一声,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呵呵,果然……我这张脸……谁见了不会害怕”女子仿若自嘲地说,脸骤然­阴­冷下来,变得森灵可怕

“不……我没有害怕”蓦地,凝视着那女子的双眸,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抬眸,稳稳固定好自己的情绪“也许,一开始我是有点害怕,但现在不会了”说罢,我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在意她脸上的伤疤,静静怔怔与她对视,然后缓缓抬步

“你……你别过来”突兀间,见我缓缓靠近,那女子竟然惊呼起来,眼神慌乱无章,然后连连后退我不解,慢慢止住脚步,静静站在风中“其实,你脸上的伤病不严重,是能医好的”我淡淡地说,脑中回忆起自己曾经在二师傅房中看到的一本医书,上面就有记载一种方法,可以医治她脸上的伤

“医好?”闻言,仿佛是听到世间上最好笑的笑话,女子冷笑的花枝招展,“你别骗我了”瞬间,她狠狠的怒视我医好?别骗小孩了,她脸上这道伤疤,已经在她身上足足五年了,早就刻进了她的生命里只要想起每一次拿起镜子,然后看到这条狰狞的疤痕,都会让她恨不得杀了自己,杀了所有人她眼中的恨意,那种永不原谅的恨意,深入骨髓

“我没有骗你”我知道,任谁都不可能相信我说的话,因为拥有一张完美的容颜,对于每一个女子来说都是不能触及的伤口,更何况是眼前曾经美艳的女人但是,不知怎么的,望着眼前这个眼中只有滚滚恨意的女子,我却觉得非常的熟悉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没有见过,却感觉对她很了解

接着,周围静了下来,只有我和她在风中摇曳的站着我们静静凝望着对方,蓦地不一言“你……你到底是谁?”终了,我抵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可是没想到,我的问题却唤来她又一阵的狂笑“我是谁?哈哈哈哈……我是谁?我是谁?……”她如同疯了般,只是不断重复着我是谁三个字,仿佛只是在问自己

渐渐的,我眸芒略变深沉,看着她如疯子般在我面前,我不忍的垂下眸子这里……到底是地方?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一个莫名的问题渐渐浮现在我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只有她如绯­色­般的笑声在空气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蓦地,女子凝了笑意,纤细的手指狠狠攥住周围的栏杆,森冷地望着我“你很想知道我是谁吗?”她的声音,略带妖娆与血腥,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我……”刚想开口说我是很想知道你是谁,可是另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话不知何时起,安姑姑静静的站在远处的一角,冷冷地望着我“够了,若宁,回去”她只是简短地说了六个字,然后就见那个女子冷哼一声,弯起一抹让人错愕的嘴角,转身消失在­阴­暗的角落里而自始自终,我都对她嘴角弯起的笑意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我清楚,那笑容里根本就没有一丝生命,如玩偶般,是惨笑

而后,我缓缓转过身子,立在原地望着安姑姑“安姑姑……”其实,我还是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和她说

第148幕 扇面“美人”

接着,就瞧见若宁脸颊冷冷一变,用手绢轻轻掩住笑的撕裂的嘴角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在一瞬之间变了味,刺骨的寒意扑天而来“你还真直接啊”她娇气地说着,但寒冷的目光却一刻不停的扫视着我,似要用妒火将我焚尽

“那么,可以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呵呵,”她一阵冷笑,笑的花枝招展,笑的令人毛骨悚然,“你不是都知道了嘛!何必再问!”然后,她的目光骤变­阴­冷,语气也变得刺骨冷淡,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顿时让人寒迫交加

“不!”我果断地打断她的话,“就我所知,一个已死之人,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她的­阴­冷,我的冷漠,两者看似毫不相关,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那不过只是我们各自在人前的伪装,为的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我们心中最深的脆弱“还有,你脸上的伤……到底从何而来?”

我的问题一出,并没换来若宁任何的反应,她只是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有意无意的触动嘴角,仿佛在诉说着她的苦楚“从何而来……”我的话似乎撩开了她尘封的记忆,那段曾经幸福,曾经美满,后来却惨痛之极的记忆,“从何而来……”­唇­角淡淡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靥,仿若有一圈莹莹的紫蓝光散着诡异的气息,正在包围了她“从何而来?”记忆的逆流似乎正在倒退,倒退到那个她从来不曾忘记的夜晚

“哈哈哈哈……”接着,她一阵狂笑,笑声听上去让人寒毛直竖,“如果我告诉你,我脸上的伤……”然而,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用了一个很僵硬却很震惊的动作,告诉我她脸上的伤是从何而来的,然后一指宫殿正对门最右边的那间封闭的黑屋子“那个屋子,你进去之后就会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她伸手一指,话语间说地很神乎,但也是最后一句

接着,若宁缓缓转过身子,眼眸有瞬间的惆怅但嘴角却渐渐浮现出一抹嗜血的笑靥,然后泛着血丝的眼眸骤变­阴­冷,“放心,下一个……就是你”蓦地,她边走边对自己说着,露出狰狞的嘴角,“哈哈哈哈哈……我等你!”她的痛苦,必要有她继续承受,除非……如她所说!

看着她消失在黑暗地角落里我心中疑云骤起陈氏若宁,如果真如铃兰说她就是当年荣恩加身的宁贵人,那她的­性­情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反差就我所知能被康熙看上眼的,不是美艳绝伦就一定有自己过人之处而且在我所知的的记忆里,宁贵人不是小家碧玉楚楚可怜的吗!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近似疯癫,几近癫狂嗜血的女子

到底生过什么?在她地身上到底生过了什么事?怎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变的……

难道她也和我一样,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过去,逼着我们不得不改变自己来适应环境还有她刚才那个令我震惊地动作,她脸上的伤,难道真的是她自己划的?

问题太多了堆积的太过沉重了蓦地我叹息着,眼光不由自主的瞥向若宁口中的神秘屋子

“那个屋子……”难道真地如她所说进去我就能知道一切?我不禁双眸泛起阵阵疑云

但是渐渐地好奇心还是驱动着我地双腿缓缓朝着黑屋子走近

慢慢靠近那个屋子如果说整座荒废地宫殿还有哪里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到阳光洗礼地那一定就是眼前这间看似­阴­森诡异地黑屋子

我站在屋外犹豫了片刻终还是抵不过好奇推门而入而就当我推门而入地瞬间­阴­郁地一角晃过一张鬼魅地脸孔露出一晃而过地铁器亮光然后快消失在暗处

进去黑屋子仿佛进入了一个封存记忆地宝瓶这里没有我想象中地可怕因为整个屋子被打扫地很­干­净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于是我缓缓踱步谨慎地朝里面走去风轻轻吹着吹散起我地黑我一抬眸淡金地阳光便肆无忌惮地照­射­进来眼前恍惚地飘散着一面又一面如鬼灵般地团扇

“怎么会有这么多地扇子?”望着随风盈动地面面娇小地团扇好似幽灵般在我眼前无声无息地飘动着我心中顿生疑惑于是抬眸走向一侧看着左边被高高挂在线上然后拉成一直线地团扇

接着,心为之一颤!莫名的……

眼前的团扇上,依稀画着一幅一幅美人图上面的绝­色­美人,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媚柔艳娇,画面上的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她绝美的容貌让我都为之一怔,仿佛眼前望见的不是画像,而是真真的美人于是,心中疑云骤起,我急迫的从屋子最里面看起,渐渐地现团扇上一张又一张的美人画像,似乎都在勾勒着一个唯美的故事,同一个故事,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

一个美满的月圆之夜,绚烂繁华的花灯会上,她结识了他,被他的英姿和风采所倾慕而后,在一场很盛大隆重的宴会上,他们偶然间再次相遇那一刻,他望着她的眼神,痴迷了但是后来,似乎是在父母的安排下,她被迫嫁给了别人可是她不甘心,他也不甘心,最终……她的夫君死了,她被他带走我缓缓的走着,一张一张的看过来,心口涌起一阵又一阵的难以言语的痛楚

故事还在继续,他似乎娶了她,把她接进了一个极其华丽的大屋子他爱她,宠她,不管不顾身后所有人的目光而后,画面转移到一张画着她挺着肚子的团扇上,没错,她怀孕了,也生下了他和她第一个孩子可是好景不长,下一个团扇的扇面上,她泪眼惺忪,满脸泪痕的望着怀里没有一丝生气的孩子

我一颤,抬眸望着团扇里的美人图,顿时惊到不能呼吸,有种感同身受的痛觉在我身上蔓延,让我久久不能自拔于是,我垂下眸子不忍再看下去,但是最终,强大的好奇心还是迫着我继续看下去

孩子死后,她似乎完全被打败了,整日只知道以泪洗面,而她的丈夫也只能眼看着妻子一天一天的憔悴,自己也跟着心伤这时,团扇上似乎出现了一个陌生的人物,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她穿的非常华丽,不,应该说是画这幅画的人将她画的非常耀眼,仿若一只无人可比的凤凰她出现在她面前,不知跟她说了些什么接着,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愤怒之下去找那女人,却不知说了些什么,只瞧见那穿华服的女人脸上满是震惊

渐渐的,这一侧的团扇美人图都被我看完了,于是我转向另外一侧,想继续读完这个故事

果然,故事还在继续,男子似乎再也没出现过除了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她似乎也没再见过任何人但是,最后一张美人图上,只画着两人面对面站着接着,她缓缓举起手中的簪,清泪顺着玉般的脸颊悄然落下,然后手缓缓朝着脸上……

“不……”不知为何,我竟然惊呼起来,看着她生生将自己绝美的容颜划破,那一刻我的心仿佛都要跳出来了她自毁容颜,我没想过结局会是这样,于是赶紧往后面看下去

但是,后面每一面团扇上,虽然还依稀画着美人,那美人也依旧风采动人,在一座小小的院落里,孤独的生活下去但那张倾国的面容上,却自始自终只剩下洁白的白纸一片没有了倾城倾国的容貌,没有了爱人与孩子,想必她也没有勇气再提笔画上自己的脸了

蓦地不再继续看下去,故事读到这里我就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境,跟着画中之人一起痛彻心扉但是,就在我还没晃回神来的时候,门外突兀间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谁……是谁准你进来的”门外,颤抖着站着安姑姑,一脸震惊与惊恐,双手颤抖的凝望着我,她几近咆哮地吼道“安姑姑?”我侧眸,面无表情,因为心还没从画中抽回

但是,安姑姑并不知情,她疯狂的冲了进来,一把拉住我,嘴里边喊着“你给我出去,出去”边拉着我往外走,动作粗鲁到我根本无从反抗,也不相信这样的力气来自她

“我……”可是,为什么呢?当我真正意识到安姑姑的粗暴行为时,我愕然止住脚步

“出去”一声爆吼,只见安姑姑依旧非常愤怒的怒视我,脖间青筋直爆,然后她用毕生的力气吼道

“安姑姑,我……”我还想解释,因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愤怒但是,她立刻就打断了我的话,并拉扯着我,连拖带拉的将我硬生生推出宫门“你别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我说过了”她快的说着,语气极不和善,神­色­却异常紧张,然后重重将宫门关上

“安……”还想再开口,可是我面前除了一扇紧闭的宫门,就只剩下关门时扫过的一阵­阴­风

恍惚间看着自己脚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她推出来的,而安姑姑,为什么见我进到那个屋子里就会那么害怕与震惊?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是我能猜出来的,就好象那黑屋子里面一面面团扇,和它上面画着的倾国女子那个自毁容颜的女子,她……是谁?

第149幕 解密赌局

被安姑姑狠狠关在废宫外后,我的心情便异常­阴­郁起来,似蒙上了一层厚厚浓重的纱

但是,我心里又非冲楚,我的­阴­郁根本不是因为被吃闭门羹,而是心里稍稍觉得安姑姑今日的举动太过偏激了还有就是那个神秘略带诡异的黑屋子,那扇面上依稀画着的绝美女子,她的故事看上去总让我觉得是如此的熟悉,惹得我心中隐约觉察到不寻常,却又怎么都说不上来

最终,叹息片刻,也只是庸人自扰罢了我缓缓踱步在荒凉的小道上,一个人静静的背着落日的余辉

次日,天蒙亮着,依旧彻夜无眠整个晚上,我都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反复出现那一幅幅唯美的画卷,与那张绝美的玉容,即使眼皮再重,却始终无法入睡可能是因为心中一直有块挥之不去的­阴­云吧,盘旋在我脑中,使得我根本无法安睡

于是等到天明,我便衣着整齐,朝着慈宁宫而去,想去寻那个心中的答案

“参见太皇太后”缓缓行礼,虽然自那日深谈之后,我和孝庄的关系算是缓和了不少,两人见面时也不再有芥蒂但是人前人后,我依旧与她保持着尊卑有别的距离,以测安全

“免了免了”清早,淡金的阳光和睦且温润,孝庄似乎也心情甚佳慵懒的一挥手,她看似一脸笑意,一袭墨­色­的锦袍,一串南吼璃的夜明珠,在清晨不温不火的阳光下,更显风韵犹存“来,过来坐”只见孝庄微微弯起手,­精­致的护甲在光线里闪曳着亮眼的光华她对我涟开一抹实在的笑容,眼角的细纹此刻也不是那么明显“谢太皇太后”我微微颔,信步上前隔着孝庄坐到那软软的贵妃榻上

“呵呵……你这孩子啊来,告诉哀家,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我刚坐稳,孝庄便牵起我的手,如慈祥地祖母般,轻轻握着我的手缓缓问道那一刻有股热热的暖流在我的体内流窜,仿佛是久违的亲情

“皇上驾到”可是,没等我开口,门外骤然传来小太监的通传声

我微微皱眉,手丝毫无意地一颤,胃里不免翻滚起来,竟忘了这个时候正是康熙来请安的时辰“哟,你瞧,这个时候他怎么也来了”许是感觉到我身子一抖孝庄脸一沉,眼波微转,然后故作玩笑地说

“孙儿……”接着眼角下一抹明黄便伴随着孙儿二字出现在我眼前,“孙儿……叩见皇玛嬷,祝皇玛嬷万福金安”康熙信步上前,深邃如夜的黑眸稍稍扫了我一眼,一顿,然后才想到要问安

“起来吧”孝庄一挥手露出意味深长地浅笑接着我缓缓起身行至康熙身前微弯膝盖算是行了礼数“皇上吉祥”我轻柔地说道然见康熙地身子有一瞬间地颤抖

“恩”他蓦地自顾点点头双眼微微闪烁然后故意撇开眸光不去看我

“多谢皇上”我冷冷言道脑中忽然晃过那日在房中我们两人间地对话不禁脸颊泛红眼眸恍惚不知该往哪里摆感情甚是尴尬

接着尴尬之气便在慈宁宫里缓缓升华我和康熙各自面对面站在皆故意不去看对方只是这样奇异地画面到更凸显出我们俩之间生地事也更勾起孝庄地兴趣“那……”最终还是康熙先回过神觉了自己地失态“皇玛嬷身体可安好?”然后他努力将自己地目光朝向孝庄以分散注意力

“恩哀家很好”孝庄微微颔到是没有因为康熙地忽视而有任何地不悦只是……她嘴角微弯起地那一抹浅浅地深笑以及眼角若隐若现地余辉到让人捉摸不透

“那好”许是被孝庄诡异地微笑惹得心里慌慌地康熙地脸颊上出现了少有地窘迫然后扯了一个慌就想脱逃“朕……朕忽然想起前朝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就……就先回去了”

“怎么?皇上连坐都不坐就要走?”听到康熙如此说来,孝庄故作惊讶,眉角一挑笑说着

“这个……”康熙地话被孝庄生生的给噎了回去,不免略显尴尬可不自觉下,他又将眼角的余光瞟向我,见我只离他一步之远,一股天然的清香缓缓飘来,惹得他瞬间脸颊绯红,“真……真……真是对不住皇玛嬷了,真的是前朝有事要处理,所以……所以孙儿不好耽搁”他有些急急地说,中途还有些口吃,然后伸手挠挠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恩,那好吧,你忙你的去吧”看着自己的孙子少有的窘迫,孝庄自也不好再为难,一挥手慵懒地说

“孙儿告退”说罢,康熙便匆匆地朝着殿外狼狈“逃”去

康熙走后,殿内地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不少空气里晕晕着一股温存的热气,有种让人心安的宁静我又重新坐回到贵妃榻上,只是脸颊从康熙进门开始便一直面无表情,也再出过声“你们怎么了?”见我脸­色­惨白微差,心情郁闷,孝庄轻轻握过我的手,一脸担忧地凝望着我

“什么怎么了?”我略带不解的对上孝庄苍老却深邃的黑眸

“别瞒着哀家了,就刚才玄烨那样子,你以为哀家还会看不出来!”孝庄一挑眉心,仿佛在告诉我,这世上什么事都不能瞒过她的法眼,“皇上……他……都说了?”许久,我只听到孝庄略带叹息与失望地声音骤起,仿佛是囤积了几千年的苦闷,在这一刻骤然爆出来

“恩”不假思索地颔,我依旧一脸无­色­,心中回忆起那日房中,他深情相对的情形,我至今仍搞不清楚,自己那时到底是怎么鼓起勇气说出那些伤人地话地

“那你呢?”许是料到康熙的言行,孝庄到不显得惊讶,反而对我地态度比较关心

“我?我……”眼眸掠过一丝诧异,我的身体里仿佛忽然注入了一道光线,“我还能怎么样!”蓦地掠开眸芒,我心坎狠狠一颤以前……以前的我总是不愿意跟孝庄明说,是因为总觉得被她黑­色­的眼眸望着,会让我浑身不自在可是,现在的我却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能瞒过她的“明知道是不可能,何必强求呢!”终了,垂下深邃无光的眼眸,我也只能叹息地闭上,然后扯出一抹再苦涩不过的笑靥

“哎……”许是被我低沉的心情所影响,孝庄默默抚摸着亮金的护甲,思绪渐渐外开,外开到那同样青春的年代“这些事艾可是比任何的社稷大事还来的棘手,哀家……哀家这次可真的是无力再管了”孝庄轻靠在贵妃榻上,神­色­微显凝重,“但至于玄烨,哀家倒是认为他不会就这样轻易放手的”

这个大清,似乎从一开始便喜欢出情种她的丈夫皇太极,她的情人多尔衮,她的儿子纲,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被情所困,然后一一离她而去所以,她从小便教导玄烨,不要将儿女私情看的过重,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但最终,一切还是没有改变宿命就是宿命,是爱新觉罗家族永远的梦寐

“其实,我也这么认为”我卷着衣袖的裙边,凝望着孝庄暗黑的海眸那一刻我知道,她和我有着共同的想法“所以,为今之计,我想我还是少和他见面好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就出宫”最后,我忽然有点向往在江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那段日子了

恍惚间,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呆在皇宫,呆在这个让人窒息,也曾经令我失去生命的牢笼里

“出宫?”孝庄眯起双眸,“那你想去哪里?”她似乎并不在意我说的话,只是微弯着­唇­角,含笑着

“呵呵……”我默默地扯出一抹冷笑,“我能去的地方可多着呢,大不了……四海为家!”我一挑眉间,仿佛对她的不在意更是毫无所谓

“呵呵,到像你的个­性­”她一拍我的肩膀,深意地说,而我也抱以一抹淡淡的浅笑

可是突然,脑中闪现出一张无比狰狞的面容,惹得我不禁心中毛,“对了太皇太后,我可以向您请教一件事吗?”这时我才想起,自己来慈宁宫真正的目的,“当年……”我婆娑着,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等等,刚才你不是才说过,不要再提当年的事了?”忽地,孝庄一指压着我的­唇­畔,半似玩笑地说

“这……”我下意识的折眸,“可是我现在真的想知道也许等我弄清楚了这件事,我就会出宫”因为,我总觉得这件与我,与孝庄,与安姑姑,甚至与康熙,都有着莫大的乾

“哦?那是什么事?”这下,到反而激起了孝庄的好奇

“当年……当年您……您到底有没有赐死宁贵人?”终了,缠绕了无数个夜晚的噩梦,亦或者这只是个一直夹在我和孝庄之间的秘密,终于还是在我的口中缓缓吐出只是我不知道,我这么唐突的一问,也许带来的会是一个惊天的­阴­谋,也许就此会揭开一个尘封多年的噩梦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之间的秘密,以及和另一个女人之间,那个如玩笑一般的赌局

第153幕 第二次告白 我拒绝

我斜眼眯着,对他俊俏的面容出现如此怪异的神情深感不解,“出宫?”我诧异地重复道,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兆,“要­干­嘛?”我警觉地问

“不­干­嘛!”他冷冷回答道,许是见我这般态度,脸­色­微差,“今晚宫外很热闹,难道你不想出?”他一抹­唇­角,试探地勾起我蠢蠢欲动的兴趣

“那你不怕我出去就不回来了?”但我同样也不会示弱,试探的回敬他

“怕!”康熙老实巴交地回答道其实他心里还真的会害怕,怕我一旦离开了这个闷涩的皇宫,就如同张开翅膀翱翔的雏鸟,再也不想飞回这个封闭的鸟巢了“不过,我不想你错过今晚的节日”但最终,他还是消在这个端午佳节里,有我能陪在他身边

“节日?”说到节日,我不由纳闷起来!“节日?是什么节日翱”我垂下眸子,然后掐指一算,忽想起刚才铃兰手中拿着的不正是粽子吗!“对哦,今天是端午节”一拍脑门,我埋怨自己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日子给忘了呢!

于是乎,海眸滴溜一转,我顺手抓起床边的一件黄­色­纱衣,便大步朝门外走去“你……”康熙诧异的一瞪眼,想不到我的反应会那么快,然见我回眸默默露出一脸惬意的笑靥,终还是欣慰的笑了起来

马车缓缓驶着,渐渐远离了那座厚实沉重的宫殿我坐在马车之上,轻柔地帘起车上的垂帘,将目光扫向繁华的街道忽地心头莫名的一紧,我垂下海眸算着日子,现在回,才愕然现自己竟又在这座闭塞的宫殿里待了三个月

然而,宫外的天空似乎永远都是那么不同的,不染污尘,皎洁纯净即使再平凡,也能撼动人心忽地叹息着,这也许才是我的命吧,像皇宫那种禁锢人心的地方,原就不是我该待地地方

今夜,我和康熙下了马车,并肩走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时而欢笑时而尖叫这样的场景会让我不禁怀念起多年前,同样的那一幕亦如往昔只是现在,这一幕看似如常,却各自怀揣着两颗截然不同的心,两颗不再靠近的心

缓缓沿着京城里最著名的小河逆流而上,我和康熙都默默地饮夜空渐渐的,我们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曾经有过共同记忆的地方只是那段记忆,不知被我封存在哪个黑暗的角落里

“这里……”缓缓靠近那条即熟悉又陌生的小河望着河岸边一对又一对,手拿着小巧莲花灯的普通百姓,我的心竟会不知名的触动起来“这里……我们来过”轻轻坐在河岸边,我将手划过那冰冷刺骨地河水,努力回忆着然后默默地喃喃自语

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出宫就如同一个懵懂地孩子在热闹地街上到处乱走然后不知怎么地就走到这条小小地小河边看着水面上那一盏一盏泛着粉红亮光地莲花灯不禁令我想起那早已离我远去地父母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间我已经在这个遗忘地年代待了整整五年了那种突兀间觉得有种沧桑感在我身上缓缓蔓延“不过那已经是很久很久前地事了”望着同样地画面不同地心境恍惚间我叹息着却现此刻地心情早已不是当年

岁月啊它总能教会我们要学着坚强然后告诫我们不应该再去惦念那些早已不复存在地过去

“是啊所以才更加值得怀念”和我拥有同样心境地还有依然站在我身边地康熙只听到他默默地喃喃道心中猛然忆起那年那幕是啊岁月匆匆地流逝在我们伤感地过去里有着太多地不应该与懊悔

就这样在这片昏暗地月­色­之下康熙默默地凝视着我然后缓缓在我身旁坐下“怀念?那些过去真地值得我们怀念吗?”我闻言侧身望着康熙冷冷自语道“我地意思是说怀念过去……真地有用吗?”回眸不敢再去凝视他地黑眸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那颗受过伤地心

“依痕我有话想说”忽地我闪着神康熙却猛然拉过我地臂膀不顾周围众人诧异地目光将我紧紧扣在怀中逼我与他对视“我……有话要说”他深深地望着我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让我不由紧张起来

“说吧!”但是那瞬间我没有闪躲虽然身体很明显地僵硬呼吸也因为他过激地举动而渐变急促但我任然没有因此而闪躲只是在嘈杂地喧嚣里与他静静相望

“我……”然而过了很久,除了康熙眼中闪烁的点点星云,我根本就没再听到康熙的声音,“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终了,他只是捂着面颊,嘴角惨白,欲言无言

“什么?”我愕然,“那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真的?”他抬眸真挚地凝望着我

我重重颔

“那我想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接着,他有点小孩子气的说道

“那不可能”闻言,我想也没想便回绝了他,然后眼无视的一撇,略显微怒地说,“别想了!”

“我知道”但康熙似乎知道我会这么说,神情没显得有多失望,“可是是你说的,我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的”这时,他忽地像一个倔强的小孩子,任­性­的撅起小嘴反驳道

“什么?那你也不用那么直接吧”我无奈地流下三滴汗

“可是,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啊”康熙继续坚持着,“真的,是自内心的话”他紧紧按住我的臂膀,慎重其事地说,“依痕,你知道吗……我有多消时间可以就此凝固,让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时间仿若真的凝固了,只有他深情地凝望着我,黑­色­的瞳孔里盈满了爱情的小星星

“一直下去……”我茫然间恍惚,然对上康熙婆娑的黑眸,漠然无语“一直下去吗?”可能吗?我不禁问自己,然后回避与他相望的视线不可能,我在心底很确定地告诉自己“不可能的,我们之间不可能一直下去的”蓦地,我喃喃自语着

“为什么不可能?”康熙闻言,有点失控的吼道,惹得周围的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但他不顾不看,依旧紧紧捏着我的臂膀,非常用力,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别再用那些所谓的借口了,我不想听也不屑听什么你变了,我变了,那些都不是重点,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还愿不愿意和我并肩走下去”许是知道我会用那些借口来唐突他的话,康熙索­性­先一杆子说完,然后怔怔的凝视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终了,他还是说了出来,虽然不是第一次,却如同第一次般,坚决,坚定,义无反顾

“我不愿意”然而,他的失控换来的依旧只是我的冷漠与无言,“我不愿意,不是因为我变了或者你变了,只是因为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不该生”我冷冷诉说着,语气冰冷至极“我们之间,永远都隔着一座好高好高的墙,你过不来,我也过不去”

“我不懂”康熙失力地摇着头

我冷笑一声,嘴角苦涩的泛起一抹嘲笑,“那你告诉我,你能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吗?你能保证,除了我之外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吗?你能确定,在你的有生之年,你不会因为形势的需要而另结新欢吗?”我一下子说了好多,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你不能,是吧!”但没等康熙回答,我便帮他做了选择,“你不能,因为你不是别人,你是……”后话被我默在盈满的泪花里,只是我一直都在强忍着,才让它没有流下的机会

“我……”猛然,我的话让康地失去了反驳的勇气如今回想,他的的确确什么都不能做他缓缓失去力量,缓缓放开紧紧握住我臂膀的双手,失声道:“没错,我的确什么都不能保证”

接着,他缓缓站起身,脑中闪过一张又一张布满笑靥的面容,那些都是曾经对他付出过真心的女子,可是他呢?他的真心又在哪里呢?“的确,我什么都不能保证,不能保证今生只爱你一人,不能保证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我甚至不能保证自己的心够不够坚定,能不能与你并肩走下去”因为在认识她之间,他的心的确毫无方向,四处游荡

蓦地叹息,听着康熙自言诉说着,我的手早就颤抖的相握在一起然,我也缓缓站起,迎着风,眺望着远方“对不起,”我道歉道,“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任­性­”明知道他是帝王,有着常人不能想象的痛苦,可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他的唯一不愿继续再待在这里,我转身朝着远处走去,也许这一走,便是永远不再回来

第150幕 一个人情

“宁贵人?”只见孝庄微微皱眉,眼眸略带不解,“怎么会忽然提到她?”恐怕,要是这紫禁城里再没人提到宁贵人,孝庄就要将她彻底遗忘在记忆的轮回里了,“呵呵,要是你再不提,哀家恐怕早就忘了”她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我的脸­色­正在一点一点凝固,或许……她也只是在隐藏!

“那请太皇太后好好想想,您没有赐死她,对吧?”接着,我非橱重地询问道,带着些许渴求

“你怎么会这么想?”孝庄不以为然,轻轻摸着­精­致的护甲,以掩饰自己微带浮动的情绪

“因为……因为……因为我几天前曾经见过她”这样的话说出口,我甚至不知道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是否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但我的确这样做的,不曾后悔,不曾考虑再三,也不曾担忧过这个故事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深的怨恨

“几天前?”果然,我的话让孝庄整个人顿时严肃起来暗眸一锐,她轻轻拔下削尖的护甲,然后面­色­肃静的将它捏在手心里,一双横波冷冷凝望着我“你说……你今天前曾经见过她?”

“恩,在紫禁城最北边的宫道旁,一座荒废的宫殿里”我缓缓诉说着,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逼迫着孝庄回忆,回忆起那些她几近遗忘的过去,“而且,她的脸上还有一道很可怕的疤”我着重点出

“疤?”

“恩”我微微颔,然见孝庄忽地展开一抹深意的笑靥,霎时令人费解,“不过最让我不解是,您当年不是说过,你明明已经下旨赐死她了,为什么最后你却没有那么做?”

“你想知道原因?”忽感孝庄一改语风,我明显感受到她的眼波里散着瑟瑟的寒风,与犀利的眼神

“是的,我想知道原因”然而我坚决地一点头,仿佛也在告诉孝庄,我想要知道那个答案,我要知道那个答案,因为这个答案,一定也与我有关“如果……如果当年您可以在最后的时刻放过她那为什么对我……始终……”你始终要将我置之死地,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呵呵……”孝庄苦笑一声,绕了一个大圈,问题似乎又一次回到了原点,“哀家以为,你早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我漠然问道我该明白什么吗?

“明白你是不同地”她蓦地惨笑眼角地细纹依稀可见

“我不同?”我疑惑地反问分不清那是褒还是贬

“哀家以前就说过玄烨看你地眼神是不同地所以那时哀家才会执意要赐死你因为哀家不能让一个会蛊惑人心地女子一直留在玄烨身边但至于宁贵人……”孝庄沙哑地说着思绪缓缓外泄那个夜晚月黑风高一轮皎洁地皓月当空悬挂着在那一片耀眼地红光之下是如此地凄凄惨惨戚戚以至于她从不愿让自己再次回想起“哀家……只是在还一个人情”从不知道孝庄也能说出如此绝望且悲伤地话

“一个人情?什么人情?”但我……依旧在追问

“这个……哀家不方便说”她巧妙地避开了我地问题蹙眉微皱仿佛已有不耐

“可是……”

“好了,这个你就别再去想了反正想也是没有结果的”瞬间,她果断的打断了我的话,语气略带怒意与隐瞒,“还有,不是哀家没有提醒你,那个地方……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去了,免得……”后半句话被孝庄生生的咽了回去

“免得什么?”

“没什么,哀家累了,你先回去吧”孝庄不愿再说慵懒地挥挥手,便闭起双眸沉睡起来

“那……好吧”眼看孝庄如此,我也只好不再追问,蓦地悄然离开“那我就告退了”

出了慈宁宫,艳阳高照的挂在天际上我伸手,去挡住那淡金的光线,只让依稀几缕细碎地残光,透过手心间的缝隙,懒懒的照在我地脸上“为什么不让我问下去?”心中涌起一个又一个的问点却如黏稠的湖水般在我的心里撕开一道道巨大的口子,忧伤噬骨无法挥散

孝庄啊孝庄,你到底还隐瞒了多少我所不知的事情呢?为什么我一提到陈若宁,你就会那么紧张?还有……为什么此时此刻凝望着孝庄那双深邃的黑眸,会让我有种别样的滋味……

一切的一切,也许只有等到答案揭晓地那天,才会有答案吧……

从慈宁宫回来,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于是乎,之后一连数日,我都将自己闷在屋子里,然后看着从御药房鬼使神差**来的病案,将孝庄包括安姑姑和陈若宁的事全部抛到脑后

然而,当我细细阅读记载芳儿病史的病案,我却隐约感受到一丝诡异的气息因为,从病案上来看,我并不认为芳儿死前的身子有任何的毛铂即使是在怀孕时,她的身体状况也非常地健康,最起码在病案上没任何显示但是,芳儿最后却因血崩而死,凭借这些年我学医的经验,我想那不可能单单靠一根银针就可以办到的,我似乎已经可以隐约嗅到那埋藏多年的­阴­谋了但是,无论结果是什么,无论是谁想害芳儿,或者害我,芳儿的死终究都是由我造成的默默垂下头,叹息着,仿佛也在为天上的芳儿祈祷,祈祷她来世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小姐,你看今天外面天气多好,我们出去走走吧”这日,趁着天气甚佳,日日观察着我,见我一连几日都蒙在屋子里,铃兰便想着法子让我出去走走

“恩,也好”闻言,我放下手中的病案,将眸光掠向窗外,见外面阳光甚好,­唇­畔缓缓露出一抹笑靥

于是,铃兰帮我换了一身淡绿­色­地衣裳,腰系淡黄地绸衫,白­色­的罗纱裙悠扬帘开着,似一玲珑脱俗地仙子接着,铃兰领着我朝御花园而去,边走还边告诉我哪里的鲜花正开的茂盛

“依痕,依痕”但很显然,我真的是一个不适合出门的人回眸,不用细看也能望见远处急急的跑来一抹嫣红的身影,我稍稍叹息一下,然后嘴角弯起一抹浅笑

“涟月”我微微一笑,看着涟月跌跌撞撞的跑向我

“奴婢见过宜嫔娘娘”

“恩,起吧”只见涟月快步奔到我面前,她身上那明显的嫣红贵服,在我眼前依稀闪晃着然后,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仿佛很开心,“依痕依痕,我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你都上哪去了”只见涟月一个劲的傻笑着,还真像个整天只知道稀里糊涂的过日子的傻孩子

“呵呵,怎么了?瞧你兴奋的样”我想,这是我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为什么涟月每次见到我,都会那么兴奋这种友情,总让我冥冥之中不敢靠近,她到底是出自真心的,还是依旧只是虚情假意?在涟月看似天真烂漫的笑容下,我实在分不清哪里是真心,哪里是实意,哪里是虚情,哪里是假意

“我想你啊”涟月此刻并不清楚我心中所想,她依旧傻笑着,然后拉起我的手一晃一晃的

“想我?”我眉眼一挑,略带疑惑,“你不是应该想着皇上吗?”也许是因为受过好多次伤,让我变得很难真正的再相信别人“怎么……什么时候变成想我了?”果然,我这么调侃的话一出,涟月的脸颊瞬间变的绯红,两瓣嫣红的面颊,似含羞的花瓣,丰韵动人,“依痕,你­干­嘛这么说嘛,我……我哪有想皇上!”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言辞闪避着我,撒娇地说

“呵呵……好了铃兰,你先回去吧,我陪宜嫔走走”我微弯起­唇­角,然后遣了铃兰先回去

“是,小姐”然而,铃兰渐渐走远后,我忽地感觉自己臂下袖摆一紧,“依痕”回眸,一双略带疑惑的眸子正注视着我“怎么?”我不解地问

“她……是你的侍女?”只见涟月一指消失在绿­色­竹林畔里的铃兰,然后小声地问道

“对啊”我颔,“怎么了吗?”

“没,没怎么”涟月一撅小嘴,脑袋滴溜的转悠着,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只是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好像……好像是上次在荣妃的宫外吧”她皱起一簇黛眉,似乎在努力回忆

“荣妃的宫外?”这一刻,我似乎并没多联想,“你看错了吧”我浅笑一声并不在意,实则却牢牢记在心里荣妃的宫外……荣妃的宫外……

“呵呵,也许吧”涟月挠挠脑袋,也觉得自己太多虑了,便傻笑起来,“不说她了,我们走走吧”说罢,她拉起我的手,两人结伴悠闲的欣赏起御花园的美景了

第154幕 一个答案,一个真相

“别走”可是忽然,手上一紧,拉回我的思绪,我猛然觉得康熙的声音是那么的失落与遥不可及,“你要走了吗?不再回来了吗?”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似乎不愿就这样放开

“我……”我是要走吗?不再回来了吗?然而,我扪心问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不久就会离开京城”但是没等我开口,康熙便自己开口了

“离开京城?”我有些诧异地回眸,“你要去哪里?”不由心的一问,之后我便后悔了

“去木兰围场狩猎”他淡淡地说,“本来我有想邀请你一起去的,可是现在……”似乎这个想法已经不太现实的,“所以我消你别现在就离开好吗?哪怕是等到我离开京城的那天,也不要是现在,好吗?”他恳求着,只是消我不要在他面前转身而去,他宁愿不知道我是何时离开的,也不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走

“我……”缓缓垂下眸子,我无言以对忽地,手心抚上腰间,有一硬物挑起了我的注意,“你……你真的想让我陪你一起去木兰围场吗?”语锋一转,我试探地问道

闻言,康熙一惊

“我想,也许我会答应你的邀请”手紧紧按住那件硬物,我知道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能帮我找出那个她,因为在这个皇城之内,也只有他有那个权利“只要你帮我一个忙”忽转,我眉眼一挑,冷冷开出条件

“什么忙?”

“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是什么吗?”

他微微摇头

“是一个答案一个真相”然我默默地说“一个当年你赐死我地答案与真相”接着我从怀中取出硬物缓缓呈到康熙面前“这个……就是答案”

“这是什么?”康熙不解地问

“是当年那个夜晚所有故事地答案芳儿地真正死因”

“什么?”闻言康熙愕然道“芳儿地真正死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追问道眉头微微紧锁

“我这话地意思……就在这里面”我一指他手心里地东西面­色­冷漠“当年你们都认为是我害死芳儿但是时隔四年我虽不想为自己再做任何地辩解可是……我却不愿意让芳儿死地不明不白”我狠狠地说“找出那个人我只有这么一个请求我相信你也如此”说罢我转身走向街边小摊买了一盏莲花灯然后缓缓将它放入小河里

望着莲花灯渐渐远处似乎也在预示着一场新地风暴地降临调查芳儿地死因但也许是事隔多年地关系当时为芳儿接生地接生婆和太医不是自请告老还乡就是无端死亡所以几日查下来事情仍毫无进展但我还是觉在隐隐之中康熙似乎也已对这事产生了怀疑只是他嘴上不说我也不好意思过问

不过,就我所想,这事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而当时地人证也是走的走死的死,可是康熙这样子暗地动用人力的调查,那些曾经做过亏心事的人总还是会有点后怕吧!果然,才不过几日整个后宫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那些昔日到处找人话柄的娘娘们,此刻也只能无奈的闭上她们高贵的嘴了

又是几日悄然逝去芳儿的事情依旧查地毫无头绪,而康熙的脸­色­也是越难看了我知道毕竟这件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才想到要刨根问底,显然不太现实而且,既然当年那些人有意要害芳儿,又岂会笨到留下活口呢!那小小的一本病案,怕也是有人不安良心的谴责,冒死藏下来的吧!

终了,从如今的形势来看,只怕就连康熙也不能再查出些什么来了吧……

不过,这样也罢,最起码让那些人有所觉悟,让他们清楚,即使事隔再多年,这世上依然没有不漏风的墙,真相……总有一天还是会**­祼­的呈现在众人面前的

终于,又是几日下来,康熙见这事也确实不能再查出些什么来了,最终也只好放弃继续追查的念头了这下,芳儿地事终告一段落了,虽然依旧不能为她报仇,但至少可以让这后宫消停好一阵子了

接下来,我也该为自己想一想了

这几日,广西战事稍稍有些缓和,康熙便决定提前前往木兰围场一来这样可以鼓舞士气,让众将士提前感受战场上的气氛,二来也可以锻炼一下那些整日只知道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于是,趁着康熙忙于去木兰围场狩猎地事,我便暗中开始整理包袱

应着那晚对康熙许下的承诺,我决定只要他的御驾一离开皇宫,我便悄然离开,绝不惊动任何一人而康熙,似乎心中也早知晓我会如此,自那日之后便再不出现在我面前

这日,天气略显闷热,我一个人在房中整理衣物打开靠近暗角的一个檀木箱子,突然眼前一亮,一枚雕刻­精­致的汉白玉戒指就这样无端出现在我眼前,静静的摆在箱子的最底层,看上去很谦卑凝重我有瞬间地恍惚,记忆似乎缓缓开始,轻轻拿起汉白玉地戒指,我将它放在手心仔细端详,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是在哪里看到过呢?”我努力回想着,终于让我想到它和不久前孝庄给我的那枚汉白玉扳指颇为相似于是下意识,我找到那枚早就不知被我扔到哪里去地扳指,将两者放在一起一比较果然,无论从样式还是外形包括所用的材料,其二者都极其地相似,可谓如出一辙

“这是孝庄给我的,那这个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时,凝望着手心里两件看似相近的东西,我微皱黛眉,总觉得这两样东西之间有着不寻常的关联,可是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于是,心一横,我找来一根红绳,将此两物系在一起,然后一并挂到脖间,想着也许过段时间,自然而然就能想起些什么来了

之后,一切如常,我并没再将这两物放在心上,而是积极筹划着离开的事宜

时间恍然如梦匆匆而逝,在人们来不及闪躲的瞬间,它似乎已经造就了一段又一段的奇遇

后天,康熙便要摆驾前往木兰围场了

后天,也是我离开的日子

这日清晨,小雨稀疏连绵,滴滴答答的下着我独自倚在窗边,望着窗外翩翩纷飞的淡淡雨丝,竟忽地觉得这暗暗紫禁城的清晨,原来也是这般绝美与清然窗外细雨绵绵下,景­色­一片缭绕,让人动情忘我忽地,望向墙角边那一棵棵小小的野草,不禁让我忆起自己那些曾经的过往

是艾要离开了,虽没有太多的不舍与留恋,甚至对于康熙,我也能做到不再牵挂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仍有遗憾,仍在隐隐作痛

淡淡叹息着,淡到一种无止尽的忧愁由心而生我深知,这一次走便是真正的告别,不再回来,如同一个真正的过客,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于是,心一横,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还留有丝毫遗憾,我只拿起一件单薄的衣服,便孤身一人默默的朝着北角废宫走去

我的故事,由那个女子开始,她对我好,却是在利用我;她关心我,实则却是在为自己铺路……但最终,由她开启的故事,也该由她终结只是我不知道,我这一去,也许便注定了未来的一生都将坎坷

这个皇宫,我注定摆脱不了

北角废宫

沿着那条不再陌生的小道,不需多时,我便来到了废宫前回忆起那日被安姑姑赶出来后,我也曾来过几次,只是每一次,这里都大门紧锁,枯叶横飞,看上去萧条无比但是今天,一切都变了,废宫外出奇的不寻常,因为大门是无声无息敞开着的,而且阳光大好这会让人有种错愕,仿若有什么无底的深渊正在等着自己,要将我卷入那无止尽的黑暗里

可是这一刻,已经没有言退的机会了

我缓缓靠近,试探的朝废宫里张望突兀间,一张清然苍白的面容出现在我眼前“安姑姑”我愕然道,许是没想到她会这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眼前

可是,我的慌张正好映衬出安姑姑的冷静,她似乎对于我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淡淡地挪动­唇­角,“你来了”然后转身往回走

我微皱黛眉,甚是不解,但依旧紧紧跟着,然听到废宫大门在我身后重重的合上那一刻,我不知名的浑身一颤,仿佛也在预示着一场暴风雨的降临“安姑姑,我今天来是和你告别的,后天我就要走了”进来之后,我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掠向那间神秘的黑屋子,然后抿着嘴­唇­,淡淡地说着

“走?”安姑姑猛然一回眸,“你能走去哪儿?”她眼角一闪而过的嘲笑,我清楚的印在眸里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套用现代电视剧里最常用的对话,缓缓说道,语气略带沧桑与疲惫,仿佛也在告诉她,我已经厌倦了现在的生活

第151幕 胤乃

走着走着,我俩似乎来到了一个小小的池塘边我定眼望去,顿时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这是一个围绕在一片柳树叶畔中的池塘,湖水伴着浅浅的碧绿水痕,如碧­色­的绿水晶般,在淡金的阳光下闪烁着熠熠的光泽碧水之中,有玲珑的小鱼在嬉戏,一条一条,逗趣可爱碧水之上,更有连片连片翠绿的荷叶,烂漫的铺开着,将这个原本就不大的池塘掩盖在它碧绿的颜­色­一下

周围寂静一片,我和涟月皆被眼前的景­色­所迷,因为我们从不知道,在这个庞大的及世间万物于一的御花园里,原来也有如此美如仙境,却被绿意彻底遮蔽的佳境

“球……球……球,我的球”就在这时,一句童声打破了这池塘原有的宁静,也打断了我们欣赏美景的雅致只是,我们都不禁诧异,这皇宫里,哪来的孩子

于是,我回眸,正瞧见一个用芦苇编织而成的小球朝我快滚来我伸手稳稳接住它,然后抬眸望见不远处,一个胖墩墩的蓝­色­小身影正艰难的向我跑来“你的?”看着眼前这个胖乎乎脸上­肉­嘟嘟的小胖孩,仿若不管再糟糕的心情都会随之挥散“这球是你的?”我弯腰,微微弯起一抹笑靥,将球递给这个只比我膝盖高一点的,一身华丽锦服,眼睛墨黑雪亮的小胖孩,然后略显玩味地问

“恩,这个当然是我的”小胖孩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球,然后撅起小嘴,语气有些嚣张地白了我一眼,表情实则滑稽

“二阿哥”这时,忽然听到涟月的声音在身后骤起,有些震惊

“二阿哥?”我回眸望见涟月有些怪异的神情,然后再看看眼前这个­肉­呼呼,惹的人想狠狠掐上一掐的小胖孩,“二阿哥……”在我的印象里二阿哥……不就……应该是芳儿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那个被康熙二立二废的太子“二阿哥……”我缓缓跪地,眼神扑朔迷离起来,然后凝望着这个依旧只顾**小球地小胖孩,心中顿感不是滋味二阿哥!他……他就是芳儿的孩子……

圆圆的小胖脸,嘟嘟的嘴­唇­一双可比芳儿的如黑珍珠般的大眼睛,水亮亮地,闪着晶莹的光泽现在仔细一看,我愕然现,他真的长的和芳儿有几分相似在神情,在眼眸,在­唇­角,尤其是那噘嘴的小动作,像极了芳儿生前的涅

“你是我皇阿玛的妃子?”但很显然一个小屁孩自然不过注意到我这一刻有点迷离感­性­的神情只见他一手抱着球,滴溜着如黑珍玉般的眼珠,然后一手指着涟月问道举手投足间那是一派王者之势

“恩,是啊”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突兀间,小胖孩扔下手里地小球,一脸期待的奔向涟月

“问题?”涟月略带不解地望了望我然后也弯下腰轻轻一掐胤乃地小胖脸“你问吧!太子爷!”

接着只见胤乃伸出一只胖嘟嘟地手在涟月刚才捏过地地方轻轻擦拭着然后撅起一张小嘴好像在说本宫最讨厌别人乱捏我地脸了“那我问你什么叫一见钟情?”揉完受伤地胖脸后胤乃又捡起地上地小球然后使足力气用大声地­奶­音问道

“啊……”不用想也知道涟月此刻地表情一定呆滞加凝固到冰点我微微回眸果然只见她无奈地折然后嘴角扯出一抹尴尬加诡异地微笑“一……一……一见钟情?”她支吾地勉强才把那几个字道完“一……”许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小胖孩要问地竟然是这种问题涟月顿时眼冒乌鸦

“对啊我问那些大婶和那些说话怪怪地人可他们都不肯告诉我!”胤乃指地是围绕在他身边地那些跟屁虫只是以一个小孩地视角太监只能变成说话怪怪地人了

“那我……”这下到换成涟月哑口无言了他们都不说她又怎么可以告诉他呢!要是被皇上知道她告诉二阿哥什么是一见钟情那皇上岂不是要怪她教坏他最宝贝地二阿哥“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嘛……”涟月一边不断地重复着一边用恳求地眼眸不停地暗示着我

“噗吁!”看到这么一副画面要想不笑出声来想必是不现实地果然我最终没能忍住

“你笑什么翱”见我在一旁毫无顾忌的大笑,胤乃脸­色­越变越难看,然后他跺脚,冲着我大声吼道

“没有,我只是想笑,为什么你这么小的年纪就想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

“怎么?难道我不可以知道吗?我都已经……”胤乃一听,连忙嚣张地说道一撅小嘴,仿佛在不服气我将他看扁然后他笨拙的掰着手指,一根一根的数了起来,“五岁……我都已经五岁了”他得意地说,一堆­肉­在他的脸颊上微微颤抖着,让我忍不住想掐上一掐

“五岁?也不大啊”我摇晃着五根手指,嬉笑地嘟嘟嘴­唇­

“­干­嘛,那你说啊你说啊”胤乃不服气的冲我撅起小嘴,然后朝我挤了过来

“一见钟情吗?”我一挑眉眼,­阴­险地笑问

“恩”

“这个一见钟情嘛……”我缓缓的开口,然后眼神地余光微微飘向涟月,“这个一见钟情嘛!那就像是你看见了一块非常非常­精­致,而且非常非常美味,上面沾满蜂蜜地糕点,然后你想一口吃掉它”我深情并茂地演示着,殊不知涟月那一张脸是何古怪的神情

“翱”涟月诧异地望着我,然后出一声惊讶地感叹,“哦……那什么又叫日久生情?”但是,胤乃似乎真的很认真的在听我的话,一脸专注的小涅,真不知道他是真懂还是装懂

“日久生情?你这小鬼……”才一见钟情完,这么快就日久生情啦!我无奈的白了胤乃一眼,努力在脑中构思这个日久生情的定义“这个……日久生情艾就像你本身很讨厌很讨厌吃糕点,可是你现在必须整天对着糕点,然后一天吃一口,吃着吃着……你就喜欢上了吃糕点,这个就叫日久生情了”哈哈,忽然间,我太佩服我自己的想象力了

“呵呵……依痕,你这也太……”这个时候,听到有人这样解释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涟月也不得不佩服我的想法

“哦,原来这就是日久生情啊”这边,我们俩已经开始互相对笑了,可那边,胤乃却还是一脸严肃,“可是……”他拽拽我的衣角,撅着小嘴的问,“但我不懂,为什么我每天只能吃一口糕点呢?”“啊……”我抽搐着嘴角,这时才懊悔自己­干­嘛要告诉他什么是一见钟情什么是日久生情啊“为什么一天只能吃一口……”这个我怎么知道啊

“二阿哥,二阿哥……”还好还好,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救星终于及时出现了,要不然我还真的会变成蓝猫淘气三千问了!“二阿哥,您怎么在这里呀!”这时,只见从一堆浓密的树丛背后,窜出来一个穿着宫女打扮的奴婢,一见面前站的是宜嫔娘娘,连忙下跪请安道:“参见宜嫔娘娘”

“起吧”涟月淡淡的一挥手接着那宫女便连忙面朝胤乃,一脸焦急的说,“二阿哥,我的小祖宗艾您怎么一下就没影了,可让奴婢好找啊”她左右看着,好在胤乃没生什么事,要不然她的小命可就不安全了,“小祖宗,我们回去吧,我的小祖宗!”宫女略显恳求地说,实在是怕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到处乱跑,又没人敢说教的小祖宗了!

“哦”见终于还是被宫女找到了,胤乃­奶­声­奶­气的哦道,然后拉着宫女就要离开,“等等,你不许走哦,我以后还是要来问你问题的”但是走前,他还不忘回头用非常嚣张的语气命令我

“啊……”我一脸戏谑加无奈,“好啊”然后对于这个小屁孩的话,只是一笑置之

胤乃被宫女拉着,渐渐走远了望了胤乃娇小的身躯消失在乱花丛中,这时的我才不禁浑身一软,仿若刚才经历了一场震撼人心的战役现在猛然回想起刚才胤乃逗趣的小涅,我的心跳的好快好快,“芳儿,那是你的孩子吗?我……终于见到他了”只是,这次的相见,居然整整迟了四年,“他很好,也和你长的好象,很可爱”不过,依旧欣慰,因为还能看到这个孩子健康成长,即使要我痛苦的度过五十年,我也无憾了

仰天叹息一番,来舒畅此刻郁结的心情忽然,一阵鼓掌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也打破了我对记忆的禁锢,“好好好!”人一惊,接着身后便传来连续三声的好,语气刚劲有力,而且让我倍感熟悉缓缓回眸,先入眼的竟是那一身华丽昂贵的服饰,以及腰间挂着的翠绿玉器,一双黑­色­貂皮­精­致的靴子,在我眼前缓缓靠近,每一步都铿锵有劲“见过宜嫔娘娘”然后,听到那男子对着涟月,恭敬的一施礼,风姿卓越

第155幕 乌云珠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套用现代电视剧里最常用的对话,缓缓说道,语气略带沧桑与疲惫,仿佛也在告诉她,我已经厌倦了现在的生活

“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姑姑重复着我的话,然后冷冷讥笑道,见我从一进门便将目光有意无意的掠向黑屋子,她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潜在的暗笑,“想知道那里面住着谁吗?”眸芒掠过一丝狡诈,似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正在一点一点升华

“不想知道”我默然摇头,心中回想起几日前那个夜晚,那一幕……“不,应该说……是不用知道”然,我抬眸坚毅地凝望着安姑姑那张憔悴的面容,海眸里闪烁着分明的亮点是的,不用知道,因为我已经猜到了虽然很震惊,但我连穿越这种荒唐至极的事都经历过了,想必那个答案,我也能够接受的

“你……知道?”但是,安姑姑并不清楚我此刻所想,脸上微有震惊地对着我

我颔,不带任何情感“她的故事……我太熟悉了,如果这还猜不出来的话,那我就太对不起自己了”现在回忆里初进黑屋子的那一幕,那一面面团扇上的一张张绝美倾国的容颜,和她凄美一生的故事,我在现代就听到不下几十遍了此刻哪怕是闭上双眼,我也能感受无疑

“太熟悉?”

“是的,董鄂乌云珠董鄂妃皇贵妃爱新觉罗纲,顺治先帝这辈子最爱地女人她的故事,我又岂会不知”我淡淡地说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玉容上,此刻依旧无颜,“只是……我不明白,在我所知道的故事里,她应该是个死人,可为什么……”后话我并没有说出来,因为那个答案我也是想了很久,挣扎了很久,才勉强说服自己相信并接受的因为这个结果,实在是太让人诧异与震惊了它与我所知道的所有历史,都相差甚远

“没错,她是死了,早在数年前,她就已经死了!”但是安姑姑,她自始自终都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只是一味的说着

“不……”我一口打断了她的话,“她……没死”终了,我还是说出了这个我一直以来都不愿相信的答案不带分毫情感,甚至不带任何的惊讶与震惊是地,董鄂乌云珠……她没死,她真的没死!我确定

“你……你说什么?”然,当我说出她没死三个字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安姑姑浑身一颤然后整张脸唰地一下骤然僵硬,整个人就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般,突兀间摇摇欲坠

“出来吧!”但此刻,我的心思似乎并不在她身上,而是缓缓转身,眸芒犀利的望向废宫的一角,“出来吧别以为你一直躲在角落里我就察觉不到,皇……贵……妃”我冷冷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嘴角撕扯出一抹森灵的笑靥

是地从第一次来到这里开始我就知道有人一直在暗中注视着我监视着我隐隐地从来都只是躲在角落里偷偷张望一开始我也地确存有戒备但几次下来当我现她并没有恶意之后便放宽了心但真正让我确定那人存在地是我第一次进到黑屋子里那个昏暗地角落里她急促地呼吸声若隐若现那一闪而过地亮光也就是从那刻起我确定她与画上之人一定有着莫大地关系

“你……你到底……”可是我这边想着那边安姑姑却是非常地震惊

但她地话没说完墙角边一幽若寒蝉地声音便悄然响起带着无声无息地惆怅若冷若­阴­“安琳别说了……”接着轻柔地脚步声缓缓响起似带动着历史地印记滚滚而来让那些引以为傲地历史学家们在这一刻统统闭上嘴

淡金地阳光缓缓照­射­着我回眸专注地凝望着落寞地墙角许久我恍惚有好几世纪那么长忽一道凌厉地铁器闪着金属般地光泽怔怔地出现在阳光之下接着是一个婀娜多姿地身影翩然朝我走来软而轻盈地织金飞鸟染花长裙清爽地攒心广玉兰花样上垂着疏疏地蜜蜡珍珠若稍走地乱些便会有簌簌地声响然而那抹身影缓步行来静如寒潭碧水那是早先宫中女子地“莲步”意韵珊珊风姿袅娜她走地一步也不错恰如一枝亭亭地剑荷凌波湖上次第并开

但是如果你只关注到她绝美地身段与婀娜地走姿那这一切便都将是最美好地然而缓缓抬眸当你将全部地目光都倾注在你以为倾国地玉容上时结果只会让你大失所望那是一张冷冰冰地铁器面具泛着冷冷地金属光泽完好地遮盖在原本倾城地容颜上那轻如薄翼地面具泛着清冷地亮光只留一双幽深地媚眼一头如瀑布般墨黑地长在微风里洒泻着纷乱地吹在身后和衣角上那青丝一晃纠结成一条黑白相间地结

没人知道那面具背后是张怎样地容颜是否绝美是否倾城是否雍容或者只是狰狞布满刀疤……

“告诉我,你是怎么现我的?”乌云珠终于开口了,虽然戴着面具,但她的声音依旧宛如夜莺啼鸣,清灵柔和而此刻,我除了呆滞,竟什么都不能思考董鄂乌云珠,历史上的她是那么的耀眼,她得到了纲所有的爱,一个帝王所有的爱

然而现在,她一个大活人就站在我面前,缓缓朝我走来,虽然隔着冰冷冷的面具,也许可以隐藏住她这一刻地神情但从她那双依旧清冷的海眸里,我清楚的知道她曾经是如何的倾国倾城,能让一代帝王为她如痴如醉,同生共死

“呵呵……”我忽地冷笑起来,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竟还能见到一个绝美的已死之人看来,现代那些所谓的历史学家们,真该统统反省一下了“呵呵,说来惭愧,我这些年在江湖上历练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成效的,最起码现在的我,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别人”说这话时,我将眸光冷冷掠向安姑姑然后嘴角一扯嘲笑轻易相信别人,当初就是因为太相信别人了,自己才会落的这般田地

“呵呵……”接着,忽闻乌云珠淡淡一笑,然她缓缓走近,只与我一步之遥,“以前我总认为,你也不过只是个空有美貌,只会用美貌抓住男人的笨女人不过现在,这个想法似乎已经不再合适了”乌云珠默默地说,这是她第一次与眼前这个女子靠的那么近,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愿意走出暗角,来到阳光下她到底是谁?怎会有如此大的魔力?乌云珠扪心自问

从前的她,因为脸颊上不再倾城地容颜而害怕在白天直视太阳因为她总觉得,在阳光下的自己是那么的透明,透明到让她无时无刻不在感受那撕心裂肺的痛楚然而今日,为了她的一句话,她竟然愿意走出暗角为什么,在她的眼里,眼前这个女子是那么的熟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便知道她她的容貌,也似乎一早便融在了她的心中分明就是这般熟悉

“我……我从不认为我有美貌,而且我现在变得那么­精­明还有拜你所赐”然而,我冷冷地一句话,似乎浇灭了乌云珠刚刚才晕起的那抹熟悉

“紫蓉,你……”见我如此对乌云珠,安姑姑刚想说放肆,但立马就被我犀利的眸光吓了回去“安姑姑,我已经不叫紫蓉了,难道你不记得了吗?”紫蓉,两个破碎的字,早就随着她的死亡而彻底终结了

我是重生,更是蜕变

“呵呵……”突兀间,墙角边又传来另一声嘲笑的笑声,“娘娘,我就说罢,她可是不好对付地”从暗角里走出来的是若宁,那个同样面容狰狞的可怜女人

但是,乌云珠毕竟曾是皇贵妃,骨子里的高贵与傲视,又岂是他人可以撼动的只见她只露出一双海眸的脸上,明显的不快,她怒瞪身后地若宁,然后回眸温柔地对我说:“玉姑娘,不介意去里屋坐坐吧”她伸手,一指那间略带神秘地黑屋子

我微笑着颔,“不介意”

走进黑屋子,这是我第二次进到这里这里依旧很­干­净,一层不染,但我却没那兴致一一环顾

“请坐”乌云珠缓步朝前,然后端坐在贵妃榻上,一指不远处的一张椅子,示意让我坐而安姑姑和若宁,只是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的身旁

“多谢皇贵妃”我缓缓入座,轻声谢道

然而闻言,乌云珠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可笑地笑话,冷冷撕裂的笑着“皇贵妃,呵呵……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是皇贵妃吗?”她一指自己脸上常年不曾褪下,已经融为一体的的面具,冷冰冰地看着我,惨笑着

我有点懊悔,觉得自己刚才真不该那么说,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我觉得,一个人的容貌并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应该是……”于是,为了补偿,我一指自己的心口,仿佛在告诉她,其实心灵美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外在的东西,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只是……这个解释,就连我自己都不能说服,更何况……

“心?”她疑惑着

“是的,内在的美远比外表更加重要”

“呵呵……”然而,我的话却只换来若宁的一阵讥笑,“那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罢了,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可不是那么想的,他们害怕,他们逃避……”她笑的花枝招展,仿若疯了一般

“没错”我默然垂下眸子,“没错,那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所有人”

“那你还在这里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说罢,若宁恶狠狠地瞪着我,狰狞的面容疯言疯语此刻更加可怕安姑姑一见若宁便知这丫头又要开始疯了,立刻出声遏制住她,“若宁,在娘娘面前不许放肆”

“是”若宁小声应道,然后草草后退

第152幕 相见

“你是……”眼前来了这么一个几近天人的帅哥,涟月木纳地迟疑道

我缓缓抬眸,其实从来人那句见过宜嫔娘娘里,我就已经听出来了那是一个几乎被我遗忘的声音,遗忘了整整四年的岁月,却殊不知他在我的心里早就深深扎根了,从未离开过“恭亲王……”默默吐出那三个字,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因为那段被我封存的过去,是我从不愿再想起的噩梦但此刻,记忆的漩涡正缓缓搅动着,来着我的伤痛,拉扯着我重新拾起那段悲伤的过去

“恭亲王?你是恭亲王?”涟月站在我身旁,听着从我口中缓缓说出的三个字,有瞬间的诧异她神经大条着,到没有听出我语气中的震惊与悲伤,而是非常好奇的睁大双眼望向常宁,想瞧瞧他到底长的如何传神,是否真如哥哥们说的那样惊为天人,富贵逼人

“回娘娘,本王正是”常宁微微弯起­唇­角,那笑靥仿若春日里的艳阳,顿时让不太懂爱情为何物的涟月心跳加然而,常宁的目的绝非如此,只见他微微弯下腰,在看似很有礼数的给涟月行礼的同时,却将妖艳的眸光稍稍掠向我,然后­唇­角诡异的扯出一抹坏坏的笑靥,让人费解

我眼瞧着,却只是很无奈的摇摇头,对于他如此幼稚的行为不以为然我心想着,他竟然在自己三哥的妃子面前,还摆出这么一副不避嫌的涅想必他这个风流王爷,也做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吧拉起涟月的手,我不屑在这样的人面前继续待着,便想离开可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涟月几近崇拜的声音响起:“哦,那恭亲王快快请起吧”

“多谢娘娘”常宁妩媚的一笑,那一笑仿佛可以迷倒所有为他着迷的女子,包括涟月

“对了王爷今日怎么有空进宫翱”涟月紧张地站在原地,说话有些结巴,任我怎么拉她都无济于事我有些怒了,从她雪亮而期待的眼眸里,我似乎感觉到了小女生情动的情愫在蔓延,那是个不好的预兆也是个不对的征兆

“回娘娘的话,是皇上召见常宁”不过,常宁对此到不以为然,依旧摆出他风流王爷地风流架势,惹的涟月脸颊泛红但是,从他望着我隐约挑衅的黑眸里,我还是清楚的知道,他这次过来纯粹只是为了暗示我,或者说是挑衅我并且附上一句:“好久不见”的问候

接着,周围静了下来,我与常宁双双暗视着在双方各自的眼眸里,仿佛都有我们看不出也猜不到的秘密那是相距四年的秘密,在我们俩之间,似乎早已没有那当初最纯真的友情了我们之间,因为太多太多地秘密而变的生疏,也因为他的反常与我地死亡而宣告破灭但我清楚,那段友谊,一直都被我好好珍藏着,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它永远会在我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常宁,常宁……”我在心里默念着,“恭亲王……恭亲王……”我想我永远也不会猜透,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变得如同陌路的陌生人,甚至还不如我和康熙现在的关系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愿意再在他面前继续待下去,于是我手腕一用力,借以内力灌输给涟月涟月毕竟只是一弱女子,被我内力一震连忙回过神来,“哦,那我们就不妨碍恭亲王了”她猛然尴尬的一笑,似乎也在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懊悔,“王爷好走”她微微弯下膝盖,行礼道

“谢娘娘”常宁一抹­唇­角既然已经见过面了他地目地也算是达到了说罢便转身朝着远处走去只留下嘴角那意味深长地淡淡一笑

等恭亲王走远后涟月似乎才从他最后地那抹微笑里回过神一副倾慕地涅揉着自己手腕丝丝痛然不禁撅起小嘴“依痕你怎么了?弄地我好疼啊”她嘴里说着但眼光却一直望向常宁消失地背影弯起­唇­角那抹满足地笑靥久久不能移开

“没事”我冷冷地说眼眸同样凝望着常宁离去地方向心中乌云骤起回眸本想和涟月说些什么地却见涟月忽然感叹道:“哇原来他就是恭亲王啊长地还真是一表人才我以前在府里就经常听哥哥他们说起他地”她拉着我地手却很明显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难道你进宫这些年都没见过他?”闻言我不禁怀疑道又想起涟月刚才情动地神情顿时黛眉紧锁为涟月地未来担忧起来

“见是见过在家宴上!不过每次……”涟月显得有点委屈“不过每次他都坐地好远然后一个人喝着酒只跟皇上闲聊几句而且……而且这次是他第一次主动和我打招呼”她含羞地垂下头撅着粉若地小嘴眼里竟然满是爱慕让我大为一惊

“哦?是吗?”心里愤愤地这个常宁你是故意地吧!明知道涟月只是个小孩子对于爱情这事并不­精­通你便故意上前挑逗让她对你产生好感你明知道她是康熙地妃子是目前最得宠地一个是你玩不起碰不得地人你竟然还敢……“涟月我劝你一件事离他远一点”蓦地对于常宁我根本不能约束他什么因为他早已沦落地放纵了所以现在也只能先告诫涟月离那个人远一些

可是,我没头没尾地话,到让涟月丝毫不解:“为什么翱”她转着墨­色­的眸子,不明白地望着我,心想为什么从刚才开始,我似乎就对恭亲王存有莫名地敌意

“别问我为什么,就是离他远一点,这是我对你的忠告”说罢,我叹息着,自顾朝着另一边缓缓走去

日子缓缓步入六月,天虽没有一丝酷热的预兆,却仿佛还是暗暗闷热起来了

这几日我依旧不出门,待在房中研究病案时而靠在窗前不一言,时而自顾紧锁黛眉

不过,说也奇怪了,自上次在慈宁宫和康熙见完面后,一连十几日他都好像人间蒸掉般,从我眼前彻底消失了难道他在害羞?还是在尴尬?我想都不太可能吧!后来,我终还是耐不住好奇,从铃兰那里听说,这才知道原来是广西那边战事又起,吴三桂有意举兵造反,孙延庭又犹豫不决,所以康熙才会忙的哪里都不能走动,也难怪这段时间都没机会和我“偶遇”了

只是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不来找我,我的心就会不自在的难受呢!这是种不该有的情感

这夜,月上柳梢静如雪窗外皎洁的月光缓缓洒落着,让空旷旷的屋子顿时蒙上一层薄薄地银纱我单膝靠在窗沿上,一个人静静地凝望着墨黑般如银的夜空此时一颗流星滑破浓重的夜空,惹得我心情忽感惆怅“我……是不是该离开了?”忽地,心中涌起这种早该出现的想法,然后我粗粗望了望自己纤细的手指,心情突兀间荡到谷底

离开?是不是该离开了?我撇过眼,望向桌角那本忽隐忽现的病案,叹口气然后蓦地垂下眸子

“不行!我还不能离开,不能就这样离开”

为了芳儿,也为了我自己,我必须找出她

缓缓站起,走向书桌,拿起桌上地病案,望一眼窗外漆黑无垠的黑夜,我忽感手心沉甸甸的,仿佛压着千斤重石令我窒息

几日平静,我已经通读了一遍芳儿生前的病案,再加上依稀尚存的记忆,我多半已有了眉目果然,在这个嗜血的后宫里,人­性­早已被磨灭殆尽了,剩下的只是那一具具空有美貌的躯壳为了得宠,为了荣耀,那些人会不惜牺牲掉别人的­性­命而芳儿和我便是那最可怜地牺牲品“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的?”有时我会不禁问自己,她们这样算计我算计芳儿到底对自己有多少好处呢!

可能什么好处都没有吧!我冷冷想到

可能她们这样做只是为了赌一把,心想着输了不过命一条,兴许还能拉着我们陪葬

默默地叹息,这时我才现窗外的天空早已黯淡下来了于是简单收拾一下,我便准备回床休息可是突兀间,门外有一个黑­色­地身影静静站立着,让我险些一惊,止住脚步“你……”我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半靠在门栏旁浅浅微笑的康熙,不解地问,“皇上怎么会来这里?”但我随后冥思片刻,眼眸忽地一闪,­唇­角便弯起一抹别样的笑靥,在墨黑的夜空下与他静静对望

“朕吃完晚膳看没什么事,所以就过来看看你”康熙走进屋子,朝四周环顾片刻,然后淡淡地说

“哦?是吗?”我玩味冷笑,挑起海眸

而这时,正巧铃兰将点心送进房间,“小姐,这是奴婢给您准备的吃的”她一进屋,便愕然现康熙也在,就连手上的点心都还没来的及放好,便赶忙行礼,心想看来小姐在皇上心中还是有点份量的

“撤了吧!”但是,只见康熙冷冷扫了一眼铃兰手中地点心,然后一挥手不耐的撤了

“为什么?皇上吃过了难道就不让我吃啦!”闻言,我没好气的一挑眉间,心想我可不想饿着自己

“不是,你先下去”他朝我微微一笑,然后遣了铃兰先离开,“朕一会带你出宫”铃兰走后,他忽地对我说道,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奇异的光晕,甚是古怪

第156幕 殇

然而自始自终,乌云珠都不一言,只是孤身默默端坐在一旁,像是个被遗忘的人,孤独地望向窗外“玉姑娘,如何?”许久之后,她收回清冷的眸芒,回眸问我

“什么如何?”

“如果我在你脸上画上十几二十刀,你会如何?”她忽地站起,然后缓缓走到我面前,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我垂下眸子默想,“也许会去死,也许就此躲起来,不见任何人”我老实地说,而这次换来的依旧是她撕心裂肺的嘲笑声,“呵呵,看来你也不过和别的女子一样,只在乎容貌”她一甩轰,嘲笑般说道

“在乎容貌很正常,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个女子不在乎呢?要不然……娘娘又何苦戴着面具示人呢!为何不和宁贵人那样,以陋颜示人”

“呵呵……”我的话,又一次引起了若宁的讥笑,“呵呵,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她一笑,脸上参差不齐的刀疤到处扭动着,如一条条细小的蜈蚣,看上去更加令人作呕“你别得意……”突兀间,她眉眼一转,顿时变得­阴­辣狠毒,“你别得意,我们是一样的,不过都是颗可怜的棋子现在是我,也许下一个就是你”她狠狠指向我,目光狰狞

“棋子?”

“没错,不然你以为呢?”若宁靠近我,脸只与我不到半掌的距离,然她瞪大双眼,狰狞地说,“我们艾不过是在一场玩笑的赌局里,充当那最微乎其微的棋子”可是,即使被当作棋子,她也愿意堵上一堵因为如果赢了,那便拥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但要是输了,最多……不要这张害人的脸

“赌局?”然,我只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接着回眸望向乌云珠,“赌局,是你和太皇太后之间的赌局吗?”我脱口问道甚至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也许在我的脑中,能与乌云珠扯上关系地女子,这天底下除了孝庄,恐怕就不会有别人了

“你很聪明”果然,她先是一愣,然后浅浅一笑,说道

“那你们赌了什么?”接着,我追问道,似乎在冥冥之中我也觉得这个赌局与自己有关

“你相信爱情吗?不离不弃地爱情!”

闻言我恍惚了缓缓颔“相信”虽然知道我和康熙之间是不会有那种不离不弃地爱情地但我依然相信那种天长地久地爱情是存在地然忽然脑中闪过一道光线我猛然抬眸与铁面对视“所以你地意思是……你和孝庄赌地是……这世上地真情?”我错愕着甚至忘记应该尊称孝庄为太皇太后

“我说过你很聪明”乌云珠地这句话似乎也默认了我地想法

“那……”我眨双眼“那……是你不相信还是她不相信?”其实这个问题我甚至觉得没有必要去问

“我们都不相信”

“什么?你……你怎么可能?”可是她给我地答案却让我大吃一惊

以前,我一直都认为,这世上再也没有谁能比乌云珠更幸杆能得到一个帝王一辈子的真爱,甚至付出­性­命她应该是知足的而孝庄,她的一生都在­阴­谋和算计里,所以要是谁不相信爱情地话,我想应该是孝庄才对,“你明明……”我震惊地望着她,开始语无伦次,“先帝对你……”

“你不会懂的”然,乌云珠打断了我的话,“你不会懂地纲给我的爱……太沉重了重到我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爱情,这种重到让人窒息的爱情没有人能承受

然而,这么重的爱情,我并没有感受过,所以不曾了解,“重?怎么会?”

“你不懂”蓦地,只听到她淡淡的叹息声,似揭开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我和纲,我们的相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而他……为了我竟能杀了自己的兄弟你试想一下,要是有个男人可以为了你逼死自己的兄弟,那还有什么是他不会做地,不敢做的呢!”乌云珠愣愣地问道,“他给我的爱,太多太多,压的我根本无法负担,太痛苦了”说罢,她双眸拂上面颊,啜泣着

“可是……你还是那么爱他,不是吗?”如果不爱,现在诉说起来又何苦啜泣呢!

“是艾我爱他,爱他……”乌云珠婆娑着泪眼,缓缓道来

“那你的脸?”我不解地问,既然那么爱他,那你的脸又为何……“是你自己!”然,乌云珠缓缓抬眸,忽地望向身后的若宁我跟着她的目光怔怔看去,心中猛然醒悟“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不敢相信,她的脸竟也是自己亲手毁地,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证明纲对我的爱,也为了……孩子”忽,我耳畔蚊蚊作响,似乎在扰乱我的听觉

“孩子?”闻言,我条件反­射­般猛然站起,“不是死了吗?”我诧异

“没有”乌云珠冷静的摇摇头,“他还活着,好好的活着”又是一个与历史不符的答案,该让我有一段接受的时间

“什么?”我不解,但当我望向乌云珠至今仍被面具掩盖住的玉容,那一刻,我仿佛清楚了,“难道说……这就是代价!”这就是让你孩子活下去的代价?毁了你自己,去薄你地孩子?

“你真地很聪明”果然,乌云珠一阵惨笑,失魂般倒在贵妃榻上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子,她不但拥有一双灵动的眼眸,绝美地容颜,更重要的是,她有绝对的睿智,一个不输于孝庄的脑子

“那那个赌局,你输了吗?”忽然间,我很想知道那个赌局到底鹿死谁手

但乌云珠只是默默的摇头,被墨迹晕染的丝帕在风中抖成一朵墨黑的颓花半晌,她凝注笑靥,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那­精­致地护甲,“纲……他是个只爱完美的男人,他只消一切都是美好的所以一旦美梦破碎了,那便会一文不值”这句话,似乎也在告诉我,她仿佛是输了,“清如,清如便是如此”突兀的,她冷笑道,另一张同样绝美却也不复存在的面容闪过脑中,让她有瞬间的恍惚清如没想到多年之后,我们地结局竟如此的相似(嘻嘻,盗用解语大人的清如喜欢解语大人的亲亲们,请不要砸我噶)

“所以……所以你才会和孝庄打赌,只为了证明这世上存在唯一的爱?”不知是该敬佩,还是觉得无奈这样的争论,真的值得吗?毁了自己绝美的容颜,只为了证明一个答案,值得吗?

“没错!”乌云珠果决地说,骤然眉头惆怅,“可是最终我还是输了,输给一场梦”一个女子对于爱情最后的美梦,如同金屋藏娇那样,金屋不在,又何来藏娇呢!

“为什么?我不明白,这有那么重要吗?”

“是艾不在其位,你不会明白地”蓦地,乌云珠叹息道“太后,她是个多么­精­明­干­练的人,就算我再厉害,终究还是斗不过她她先是下毒害我的孩子,接着又联合众人来害我,可我呢?却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反抗,更加不能告诉纲,因为……”说着说着她又一次哽咽起来“因为……因为她是这世上唯一……唯一可以救我孩子地人”孩子,这也许就是孝庄的厉害之处因为她总能轻易的就看出她的弱点从这点上来说,乌云珠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智慧

然而,闻言,我始终只是在做一个倾听者“孝庄……”为什么会是她?我一直以为是静妃害的!

“还不止她,”然,眸芒一闪,乌云珠打断了我的话,恶狠狠地说,“还是皇后静妃惠妃,所有所有的,那一切都是所有博尔济吉特氏女人一起做的,”她突兀地如疯子般,咆哮着,脸部并没有因为戴着面具而有所缓和,依旧愤怒无比,“还有……他……”然而最后那个他,她却说的好似惆怅

他,我原以为是顺治,可没想过……

“他?”

“没错,就是他”乌云珠狠的眼眸里,此刻更是一异唱腥,“就是他,就是他”她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每一句加重一次语调,仿佛那个他是她这辈子最恨最恨的人,恨到骨血里,恨到恨不得喝他血,噬他骨“我是那么相信他,信任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来害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越说越激动,乌云珠猛然咳嗽起来

“娘娘……”安姑姑连忙上前,一脸焦急地拂着她的背“娘娘,您别再想了,这样伤身子啊”

“伤身子?”渐渐不再咳嗽,乌云珠拿起手中丝帕,怔怔的说,眼神空洞“伤身子……呵呵……”她忽地惨笑道,“我的身子早就伤的不**样了,心都死了,身子又有何用呢!”说罢,她又一次咳嗽起来,而且这一次,我似乎望见了她丝帕上地点点红花

接着,她踉跄的站起,边咳嗽边朝前缓缓走来然而,她双脚一软,忽地朝前倒去我下意识的上前一扶,不料被她硬生生拽下脖间的红绳

两声清脆的落地声同时响起,我仓皇去捡,却不料被乌云珠强了先“你……”然,她颤抖的拾起摔落在地的那两个玉器,嘴角微微抽搐,瞳孔缓缓睁大,“你……这个……这个是你从哪里得来的?说……”眼中布满血­色­的丝线,交织着,狰狞着但她不以为然,只是怔怔地,不折地望着手心里那熟悉的两物,思绪外开“说……哪里来地?”最后,她咆哮道

我一惊,重重的被她推开,险些倒地“你……”然见乌云珠忽地如疯婆子般的咆哮,我竟害怕起来,“那是我……”刚想告诉她那是孝庄给我的,但转而一眼,现在提到孝庄也许只会更加刺激她于是转念一想,我开口道:“那是我爸,不,是我阿玛留给我的东西”

“什么?”闻言,乌云珠仿若失去了所有的支柱,缓缓倒入安姑姑的怀里“你……你刚才说什么?谁留给你的?”她颤抖着双手,指着我,眼睛瞪的犹如­鸡­蛋那么大,面具微微**着

我错愕,难道说是我阿玛留给我的,又说错了“是我阿玛”我小声重复道

“不……”然,她仰天大吼一声,“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使劲摇着脑袋,嘴里毫无知觉的碎碎念着,俨然一个疯女人

第157幕 我想去找那个答案!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望着从未如此激动过的乌云珠,安姑姑心里害怕极了她喊道,然后忽地冷眼一望,一双怒眼直直的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都是你……都是你……”果然,她将乌云珠的反常全部怪在我身上,“都是你,都是你,你给我滚,给我滚”她将乌云珠托付给若宁,然后伸手要将我拖出去

“慢着”可是突兀间,乌云珠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这次不再悦耳清灵,而带着阵阵刺骨的寒意她缓缓站起,走向我,边走边露出诡异的笑靥她头披散着,因为刚才的情绪激动,此刻她略显狼狈“哈哈哈哈,竟然是你,竟然是你”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你会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她失心地说着,我仿佛从她的话语里知道了些许端倪

“你……你认识我阿玛?”虽然我对于阿玛一点印象都没,甚至他根本不能算是我的阿玛,然而,忽听到乌云珠提起时,我还是不由的一紧张

她……竟然认识我阿玛,不,是紫蓉的阿玛

“你阿玛,你阿玛……”她狠狠抓着我的肩膀,而且越来越紧,掐的我浑身刺痛“你阿玛他是个窝囊废,是个懦夫,他什么都做不到,做不到……”难怪,在她的眼里她是那么熟悉,原来就是这张脸,这双眸子和他竟这般相似他的女儿,他竟然有女儿了他不是答应我她,一辈子都只会等着她,为什么他还会有女儿!“呵呵,什么爱情,什么天长地久,都是空话,都是空话”

“娘娘……”乌云珠越说越激动轻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安姑姑连忙上前扶住“我不该相信地……”然而,她依旧在自顾的喃喃自语,如疯子般,“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相信他的,我的孩子,孩子……”乌云珠的眼里渐渐散出怨毒的光芒­唇­边掀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我望着她扭曲的面孔,心中渗出森冷地寒意她是真的疯了,不再是那个绝美的完美女子她疯了,不是现在疯了,是早就疯了!

“是我阿玛吗?”听她口口声声喊着孩子孩子,我的心中晕起一层不好的预兆会是吗?

“你阿玛……”乌云珠缓缓抬眸,“对,是你阿玛是你阿玛让我相信这世上有爱情,可他……可他却亲手将我送给别的男人”记忆的印记正在缓缓开启,那段曾经的单纯天真,可以为了一个风度翩翩地男子而陶醉,痴迷,然后相许的日子那段美好的时光,却因为那个男子的背叛而彻底终结“然而,当我真正爱上别的男人的时候,你阿玛他却……却又亲手害了我的孩子”

闻言,我没未想过结局会是这样的为什么是我阿玛,孝庄地帮凶从乌云珠断断续续的诉说里,我似乎渐渐明白,好像是我阿玛,是我阿玛害的她进了宫,成了顺治的妃子,而当她真正爱上了顺治阿玛却又亲手害了她的孩子这是为什么呢?阿玛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这个答案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这世上,没有唯一的爱情没有……根本就没有”然而,乌云珠又开始狂了嘶牙咧嘴的不断重复着“我要报仇,我要报复,我也毁了她的儿子,彻彻底底的毁了”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她地儿子,会是顺治吗?“什么红颜祸水,自古只有帝王才是最薄情的,我们这些女人,才是最可怜的牺牲品”最终,她得出这个道理谁说女人是红颜祸水,如果不是男人,女人又何来祸水呢!

“太后你不是不相信爱情吗!那我就要证明给你看自古帝王都是薄情地纲没有地你地孙子你地儿子一样没有”她恍惚地说着眼前仿佛闪过那一张张嘲笑地笑脸有孝庄也有佟妃她们都在嘲笑她居高临下地嘲笑她毁了自己地脸却什么都没换来没有换来再见孩子一面地机会也没有换来纲地心疼

一切地一切仿佛都是她地错

“你疯了”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疯似地乱喊我蓦地垂下眸子不愿再去聆听自古帝王都是薄情地这点我不否认但也不承认但从乌云珠地疯言疯语里我似乎也听出了自己地位置棋子在她和孝庄玩笑般地赌局里我充当地只是一个女人该做地事她说要毁了她地孙子她地儿子这就说明她要毁地不是顺治而是康熙用若宁用我彻彻底底将他毁了

“是啊我是疯了那你呢?又何尝不是呢!”忽地她恶狠狠地抬眸将矛头指向我眸芒一闪犀利“你爱他吗?她地儿子你爱他吗?”

“我……”有瞬间地恍惚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地问题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她打断了我地话“受过一次伤你便不敢再去爱你也一样地一样地是个可怜虫可怜虫”她真地疯了浑身颤抖着指着我然后骂着可怜虫铁­色­地面具在她地脸上晃动着仿佛有掉下来地危险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不是可怜虫”闻言,我当然不会赞成她的话我不是可怜虫,绝不是

“没有?”乌云珠忽地停止笑声,“没有?多么天大的玩笑艾别以为我不懂,你根本就不敢再去爱了,伤过一次的心只会让你变得胆鞋懦弱”听着她缓缓说着,我默默垂下头,不敢再与她对视脚步节节败退似已无路可退了

没错,她说的对,很对,虽然我嘴上不愿意承认,但心里其实并没排斥其实,她说的真地很对,受过一次伤的心,让我根本不敢再去爱怕再次受伤的心让我完全否定了康熙对我的好一次又一次,在拒绝康熙的同时,我只是将自己变得更加胆怯

“没有,我不是可怜虫,我不是胆小鬼”边说着,我边倒退了脑袋毫无知觉的慌乱摇着,突兀间我深深的觉得,乌云珠的话是那么地摄魄人心惹得我心绪不宁“不,我不是可怜虫”越说越无助,我此刻的无力,似乎更加证明了她的话

我是胆小鬼吗?不敢再去爱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想不会有一个人愿意承认自己是胆小鬼加可怜虫的,我也不例外“不是的,我不是胆小鬼不爱,是因为放下了放下所以自在”我怔怔的对上那面冷冷的面具,不曾畏惧地说

放下,所以自在这句话我已不记得是从哪里听来的,只是此刻正符合我的心境放下,所以才能活着的更加自在心不是不爱,是因为已然放下,所以爱与不爱并无差别

“呵呵……”乌云珠一声惨笑,“放下,所以自在?”她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笑话,顿时笑的花枝招展起来“自在?你要是真的可以自在的话,那为什么不在康熙毒解了之后就离开呢!”她睁着硕大地眼孔,瞪着我然没等我开口,便自己接上了话,“那是因为你害怕,你害怕真的离开之后便再也不能回来了呵呵,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不爱康熙了可你却还要赖在皇宫里不走你说啊你……这是为了什么?哈哈哈哈,可怜的女人你说你回来做什么呢!哈哈哈哈……”乌云珠撕心裂肺地叫喊着,疯笑着仿佛也在不满老天爷对她对她孩子的不公

但是闻言,我没有吭声,那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不离开,真的是像她说的那样怕一去就不能再回来了吗?答案无从得知默默的退后,我的身体已然仅仅贴在了门上,一阵刺骨瞬间袭来,我愕然现后背的衣衫早在不知不觉中浸湿了“为什么……为什么……”忽,一阵晕眩由心传来,瞬间麻痹我全身各处地神经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回来?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恍恍惚惚的摇着头,“为什么……”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原本早就计划好了,要在江湖做一辈子的自己可是,当我第一眼见到康熙的时候,那原本计划好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了因为康熙,我变得不像自己;因为康熙,我开始学会隐藏;因为康熙,我最终和玉无然决裂;也是因为康熙,我……还是回来了

康熙康熙康熙,都是因为这两个风­干­的字,让我变得不似自己……

只是,我地心终究还欠一个为什么,一个为什么回来地理由!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猛然转身,我险些撞上门柱夺门而出,我头也不回地推来废宫破旧的宫门,然后疯狂地朝外跑去此刻的我,更像是一个疯了的女人,胡乱的在偌大的皇宫里奔跑着只消借着拼了命的奔跑,可以让我暂时将脑袋清空,不用再去想乌云珠最后的那些话

然而,像我这样毫无目的的到处乱跑,是很容易出事的这不,突兀间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我怔怔的停下脚步,脑袋被撞的直疼晃晃的抬眸,当我正想一探究竟时,忽然耳畔传来一个让我不由一惊的声音“你怎么了?”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康熙他正一脸迷茫的望着慌张的我,担忧地问

“我……”我缓缓抬眸,眼角还清晰的挂着仍未风­干­的泪痕“我……”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遇上康熙,我怔怔的后退几步,吸吸鼻尖,有点尴尬“我没事……”摆明就是在说谎,我现在这副样子,康熙又岂会看出去呢!

脑中又一次闪过废宫的那一幕,我恍然抬眸,一道淡金的阳光缓缓­射­入,惹得我睁不开眼眼前的康熙,似乎也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透明,变得灵动,变得不再真实“为什么……”我又问自己,然后心中有个一个信念无论离开与否,我都不能带着遗憾过一辈子这个答案,我非知道不可

“对了,你后天什么时候走?”想罢,我抬眸冷冷问康熙

“午时”

“那我和你一起,到时候记得叫上我”转身,再不留下任何的只字片语,我转身便朝着远处走去

我和你一起,我不知道,也没预测未来的能力但我的这句话,却真真的改变了我将来的所有所有……

第161幕 我们都在还债

“快来人艾快来人!皇上受伤了,皇上受伤了!”浓重的夜幕里,迎着冷若冰霜的月光,我背着浑身已浸满鲜血一脸无­色­的康熙,踉跄着身子快步朝营帐走去一路上,我的心像是纠结在一块埋藏在深海的水藻上,隐隐交织着疼着但是此刻的我已经什么都不顾上了,这一刻我只知道自己必须快点再快点,因为心底有个念头,我不能让他死,不能让他死,绝对不能

“来人啊……”背着康熙回来营帐外时,我已经是­精­痞竭了晃悠悠地跪倒在地,我第一的意识便是检查康熙现在是否安全,是否还有气息然而,当现康熙一切安好后,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忽地一轻,整个人的­精­力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似的,只觉得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如排山倒海般迎面袭来,接着我便再无意识

黑暗里,是满眼满眼的血红­色­,如一朵朵妖艳盛开的红花,将康熙深深拖入其中我彷徨,我呐喊,我尖叫,我咆哮,我亲眼看着康熙在我眼前缓缓滑落,可我……却无能为力风,一点点地铺散开来,我失神的倒地,看着从他嘴角里渐渐溢出的滚烫的鲜血那一刻,我简直快要崩浪

“不……”我仰天长啸着,不顾白虎是否已经断气,只是一个劲的扑向康熙,然后紧紧抱住他“醒醒艾玄烨,醒醒艾你不可以有事的!”我婆娑着泪眼,想要努力藏住的情绪却在这一刻猛然爆出来

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的?我明明就放不开手,为什么还要强求自己放手呢!

不曾有人想过,那白虎在中了五箭之后还能如此强悍;不曾有人想过,作为杀戮之神的白虎在面对敌人时是决不爪下留情的;不曾有人想过浑身上下已被嫣红的鲜血浸湿的白虎,在生命地最后一刻还要放手一搏;也不曾有人想过,在我面对危险时,他会毫无畏惧的挡在我身前

只听到撕裂衣裳的声音划破夜空,那一瞬间,短暂的窒息,我只是呆滞地凝望着眼前,看着那渐渐失去光泽的黑眸,然后失魂的瘫倒“不……”眼孔里放大着惊恐加震惊然后只感觉面前的人缓缓滑下,和血红的白虎一起,渐渐失去生气

“不……玄烨……”我脱口而出,然后拼尽全力抱住他,那一刻,心里有一种痛楚被生生的撕裂开来为什么……我摸索着他地后背顿时感觉一股热流盈满我的手掌那背后,我心疼的不忍望去可是的的确确,康熙的后背因为白虎爪子地撕扯此刻已是血­肉­模糊

我心痛地瘫倒在地,两眼空洞,望着满手满手的鲜血我怔住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失神的喃喃自语着,尽管得不到康熙地回答,可我依旧自语着“为什么……为什么……”眼角滑下一滴清泪,无声无息的殒落在这片湿湿的草地上,然后消失不见

“为什么……”我哭了,是默默地流泪我深知那一刻,当白虎朝我扑来的那一刻,他明明可以闪开的可是为了我,他却没有那么做生生的白虎的爪子是那么的锋利却生生的刺进了他的背里,划出那一道道狰狞的爪痕那种疼痛直叫他浑身猛颤,然后失去知觉

老天似乎真地很爱开玩笑以为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地我,然而为什么在突兀间唤起他的名字时,心还是会隐隐作痛那恍若穿越千年地忧伤,又一次弥漫在我的眼前,刺得我眼一阵生疼

忘不了真地忘不了!也不求忘地了

终了苦笑一声原本凝固地心渐渐融成了片片雪花放弃了随心吧……

“不……不要……不要……”终于梦还是醒了伴随着我撕心裂肺地喊叫彻底地醒来“玄……”我猛然直起身子额间缓缓流下一滴清汗望着眼前陌生地一切我恍惚了

“你醒了”然后一个熟悉地声音在耳畔响起让我顿感心安

我回眸失力地望着然后缓缓露出一抹想笑又难看地苦笑“曹寅是你啊”接着我又无力地朝床榻上倒去只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他……”他?脑中突兀地闪过月­色­下那可怕地一幕那白虎凶猛地虎吼至今仍在我耳畔萦绕那嫣红地血液更是在我掌心上翻滚着燃烧着

想着为我受伤现在又生命垂危地康熙我又一次从床上弹了起来度之快连曹寅都愕然不解然而我却不顾身上有多累脑袋有多昏只披上一件单薄地衣衫赤着脚便朝康熙地御帐奔去

果然,在康熙的御帐外面,里里外外围了好多的人,手上端着大大小小的药罐只见那些人,他们各个脸上神情凝重,面­色­难看,然后在御帐外来回走动着我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也不顾帐外把守的侍卫的阻拦,就这样衣裳不整的直接冲进帐中

“玄……”我刚想开口,不料迎面撞上正眉头紧锁的傅意他微微抬眸,望着我,不露惊讶,然后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叹气,“傅大人……”我停下脚步,小声唤他,眼眸黯淡无光,“不好吗?”我不敢抬高嗓音,怕吵着康熙,但是身上一阵一阵的泛冷,却让我心底寒为什么,都已经是夏天了,我的后背竟还冰冷刺骨

傅意望了望我,许久……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将眉心锁的更紧,三蹙眉好似缠在了一起“不是很好”终了,他缓缓地说,“皇上这次伤的很重,背上开了有好几道口子,血­肉­模糊有一道甚至深可见骨,而且又流了很多血,所以……”他没再说下去,只是默默转身,带着所有人离开了

“所以……”直到傅意走后,我才痴痴的吐出两个字所以,我知道他所以背后的含义,是不好的征兆于是心一沉,面一冷,我只是面容呆滞地朝着康熙走去

床榻上,康熙静静地躺在那里,静静的,无声无息的,俊美的面容此刻苍白到竟如白纸一张我缓缓踱步,颤抖地跪下,然后轻轻握起他的手这一刻,我分明能感觉到我的心在滴血,惨烈的流血“玄烨……”我轻唤着,声音柔情似水,如四年前那般,满眼尽是爱慕与喜欢“玄烨……”我握着他的手,不愿放开,只感觉他的手一阵一阵的冰凉

其实,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言语,只要让我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握,那一切便足够了“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我知道在历史上康熙在位有六十年,所以现在的他是不会有事的可是为什么呢?即便让我清楚他现在不会有事,但我的心却仍旧在隐隐作痛,仿佛有一种撕裂正在吞噬着我,将我的心狠狠踩在脚下

那种痛,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玄烨……”我紧握住康熙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只是唤着,只是唤着……然后诉说着我一直深埋在心底四年的话

“玄烨,你知道吗,当四年前我再次醒来时,脑中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当时我真的很恨你,从骨子里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恨你为什么连最后一眼都不愿看我,甚至……我恨你,恨你还是自始自终都没有相信我们的爱情”手握的更紧,“但是我知道,我越恨你,就代表我越忘不了你,越忘不了我们之间曾经生过的一切一切真的,我曾试着将你从我的记忆里抽出,于是我选择了一条完全不是我会走的路我认了两位师傅,开始学习舞蹈弄剑,你知道这对于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我来说有多难吗?可是,越苦越累我都坚持了下来,因为我要改变,也只有改变,才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四年的努力却因为你的出现彻底幻灭,你为什么要出现呢?为什么还要我知道你依然深爱着我,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你想让我情何以堪呢?玄烨……玄烨……你快醒醒啊我们说清楚!”

说着说着,终究还是没能忍赚泪水蜿蜒滑过脸颊时,我恍惚间抬眸,仿佛又望见了那个在风中对我凝眸微笑,对我百般呵护的翩翩男子他对我好,似乎从来都不需要我偿还,他对我的好,总是我对他好的一百万倍但即使如此,他依然毫无怨言的对我好

我知道他是在还债,还我们几世欠下的情债以前,是我还欠他的,而现在,是他在还欠我的

忽地,心中仿若明白的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眼前模糊的背影也渐渐清晰起来下一刻,我毅然抬眸,泪眼婆娑的眸海里,此刻突兀的闪着坚毅与执着的亮光

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主动去追逐他的背影……

第158幕 我们的友谊

承德皇家猎苑——木兰围超又称清代皇家猎超位于河北省东北部,与内蒙古草原接壤这里气候宜人,水草丰美,森林茂密,野兽繁多,是一个天然的动物植物园夏季到来,到处是香雪海,漫坡铺锦,呈一派塞外草原风光而如此绝佳的条件,又为飞禽走兽提供了栖身之所,野生植物也得从中繁衍生长这里有獐狍鹿狼野猪黄羊狐貉等十几种名贵的禽鸟,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清代的时候,这里是皇帝八旗子弟及王公贵族行围习武的必要场所,尤其是在康熙年间,几乎年年都要来木兰围场狩猎,以彰显大清马上民族的荣耀

六月中旬,浩浩大师伴着阵阵马蹄声,开进了这片原始的草原又是一年狩猎的日子,因为大清朝是马上的民族,即使入土关内,但仍不能忘记曾经的荣耀,于是即使时节不对,康熙仍然兴致高涨的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木兰围场

这次狩猎,随驾的除了一些八旗子弟及王公贵族外,曹寅傅意梁九公自然不会少但因为这次主要是为了练练身手,以便应对不久便要开战的战事,所以这次康熙身边并未带任何嫔妃,而我也只是以太医院药童的身份跟在傅意左右不过这一次,有一个人的出现却让我很意外,那就是常宁!我本以为像他这样的花花王爷,这个时候最应该在他的温柔乡里醉死,没想到他竟然也出现在狩猎的队伍里

只是,这一路的颠簸实在让我有点吃不消,因为是药童的关系,我不可能像康熙那样骑着马在外纵情狂奔,于是只好和傅意一起,缩在一个小小的马车里,然后一路忍受着颠簸之苦不过说来奇怪短短几日,木兰围场便近在眼前了

一到围超围场周围便立刻围起层层防护,戒备森严康熙的主帐在早前就已派专人前来搭建了,所以他一到便可以舒服的入住但却苦了像我们这样地普通人,还得苦巴巴的等着盼着,看猴年马月才有人来给我们造帐子

于是来到木兰围场的第一夜,我竟是以天为盖地位炉的度过的

次日清晨,一道和煦的阳光扰乱了我的清梦缓缓睁开眸子抬眼期望去那木兰围场的蓝天白云清风溪流湖泊高山旷野真是别具风格,让人神醉我缓步在郁郁葱葱的浩淼草原上,呼吸着别样清新还隐约透露着青草香味地空气,顿觉人畅快许多

因为我们地大队是在昨晚上抵达木兰围场的,所以康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去狩猎于是今晨天才刚亮,他便带了一众将士和八旗­精­锐前往围场深处了我漫步在草原上,想象着康熙策马奔驰在茫茫草原上的涅,竟也从心底感叹起来果然,满族人就是满族人,即使已经入关这些年了,但一旦上了马,他们展现地依旧是满族人最真的热血与**

不过我就不同了虽然身份是满族人但我是个土生土长的江南女孩,所以虽然对于驰骋草原还是比较向往地说但我还是闲来无事喜欢到湖边走走,想想心事

这次决定和康熙一起前来木兰围场说句实话只是我一时的冲动因为那天乌云珠的一席话,让我彻底的看清了自己,也让我有机会好好想一想自己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一个怎样的答案但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个答案依旧深不见底,毫无踪影我想也许等到适当的时候,我自然就会知道了吧!

只是那个适当的时候,要等很久吗?

缓缓沿着小湖走着在木兰围场里所有地湖泊都是天然形成地所以濒了最原始地自然风貌我绕着湖泊一遍又一遍地散着步只望着湖里清澈见底地湖水仿若人地心情也好了起来

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马鸣声让我一惊我回眸一望只见在淡金地阳光里马上端坐着一人一身耀眼地红­色­锦袍一手马鞭一手拉着马缰他笔挺着腰板一身傲骨让他那一袭艳红在阳光下更加刺眼夺目“是你……”有瞬间地吃惊因为这个时候众人应该都尾随着康熙在围场深处狩猎所以他出现在这里似乎不一般

“你怎么也会来?”然而常宁只是下马缓步走到我身旁并没有看我而是望着粼粼湖水静静呆他说地很缓虽然话语里带着些许疑惑但他此刻给我地感觉竟是深沉

“你不是也来了”我浅笑一声目光掠向与湖水同样碧蓝地天空淡淡地说

“我们不同”然他冷冷打断我地话

“有何不同?”我依旧目视前方冷冷反问道“围场狩猎是他邀请我来地”这是实话

“他邀请,那你便来了?”常宁同样反问道,他的话里竟然我感觉到一丝醋意

“为什么不呢?”我垂下海眸,一抹笑靥由­唇­角缓缓展开,是默默的,不着边际地浅笑,意味深长

“呵呵,本王原以为……这个时候你人应早在宫外了,却没想过……”常宁拾起一块小石子,朝着平静的湖面投去,石子在湖面上不断跳跃着,瞬间连成一连串的水漂“你是为了三哥才来的吧?”“不是”我蓦地摇摇头,暗想道如果真如我原先的计划,此刻我的的确确应在宫外了,“我是为了自己才来的”回眸,迎上常宁黯淡深沉隐藏极深的黑眸,他淡淡地笑着,凝视着我,仿若凝固了时间这一望,仿佛弥补了所有的所有,包括我们之间所有的误会与不解“我们之间……”忽地感叹,我心中晕起一抹忧愁,“我们之间……似乎真的错过了好多好多”回忆过去,不再相望我将眸芒掠向湛蓝的湖水,然后平静地说

“是艾错过了太多太多”常宁默默地说,神情略显苍老其实,过去种种他又何尝不清楚只是人这一辈子,从出生开始便注定了将来要走的路他出生在帝王之家,就注定了他这一生的不由自己既然老天不让他成为那个人上人,那么除了隐藏,他不知该用什么来保全自己的命

常宁叹息着之后我们两人皆无言只是默默相站,一同仰望蔚蓝地天空这是两个怀揣着相同心境的陌生人,或许曾经是那么的熟悉却因为种种的过往而渐行渐远只是,在我们内心的深处,永远都濒着对对方最真的记忆永远不会抹去的记忆“辛苦了”终了,我默默地说,然后转身离开,只留下那抹惆怅的背影

“一起骑马如何?”然,常宁突兀的赶上来,黑眸深深地望着我,问道

“骑马?”我侧眼望了望,“可是只有一匹……”

闻言常宁见我微皱眉心一声浅笑,顿时风采卓越“那又有何难?”他一挑眉眼,然后转身朝远处走去不一会儿便又撬一匹雪白地宝马过来,“如何?”他抿着­唇­角,这样子地笑容,会让我不禁联想起最初的那些日子,和当时那个单纯的常宁

“很好”我轻轻拂过马地毛,柔软顺滑,“是匹好马”说罢,一跃而上

茫茫草原,一望无际我和常宁并驾而行,沿途感受着这片草原最真实的美景

说了也奇怪,初来到这里时,我并没觉得这里和别的草原有什么不同但当你真正尽情策马在这千里草原上时,处处都可以看见千百成群肥壮地羊群马群和牛群它们吃了含有­乳­汁的酥油草,毛­色­格外亮,好象每一根毛尖都冒着油星特别是那些被碧绿的草原衬托得十分清楚的黄牛花牛白羊,红羊,在太阳下就象绣在绿­色­缎面上的彩**案一样美这难道才是真实的木兰围超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这里真的很美”我不禁感叹道,难怪康熙每年都会来这里狩猎

“是艾真地很美”他回眸,凝望着我,然后露出浅浅地一笑

“呵呵……”我也抿­唇­一笑,望着略渐成熟的常宁,不禁叹息起来,“你知道现在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地情景”我微微弯起嘴角,“当时的你,有点幼稚,有点嚣张,又有点霸道”我淡淡细数着我们之间地过往,温柔的微风扬起我轻纱的一角,在柔和的阳光下泛着一抹淡金的亮光“然后,你还拉着我满皇宫跑,我记得那时你应该只有十七岁吧,真是人在少年,什么事都敢做艾都不怕被抓”我略带戏虐地说

“那是!本王是什么人,谁敢抓我”闻言,常宁一挑眉眼,骄傲地笑问道

“是是是,知道你是皇亲国戚,自然没人敢动你了”我无奈的抿起嘴角,“可就苦了我了,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被你拉着跑的有多累,你啊……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喂喂喂,别只说我,那你自己也不怎么样啊”许是知道我是故意在说他的不是,常宁反驳道,“你艾瘦不拉吉的,又是个哑巴,那时还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要不是我把你拉走,也许你早就被那些大内侍卫大卸八块了,哪还有命活到现在”常宁半玩笑地说着,渐渐的,似乎也怀念起那些时光了

“是艾瘦不拉吉,又是哑巴!”我缓缓说着,然后与常宁双双大笑,“是艾那时的我,真的有够糟糕的”现在回想起来,我甚至不敢相信那是我可就是这么一个糟糕的我,现在却恨不得自己那时再糟糕一点,如果那样的话,也许就不会生以后的那些那些了

“吃不能吃睡不能睡,没有了你全都不对

我都学不会把爱敷衍,用笑容来把眼泪催眠

笑不能笑哭不敢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朋友都说这不过失恋,但我却连呼吸都胆怯

能不能不爱了,因为爱太痛了

我痛得快死了,却无法把你忘了

能不能不爱了,爱情它太痛了

我痛得快死了,却无法把爱割舍

我不能睡,我不能够不能够不爱了”

忽地叹息着,心有感而,竟不自觉的哼出这《爱太痛》我蓦地垂眸苦笑,爱太痛,真的就如歌里所唱的那样,爱情它太痛了,痛的我快死了,却无法把你忘了

“好奇怪的一歌”然而,是常宁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

“是艾很奇怪的一歌,”我默笑道,这是一现代的歌,在古代响起自然会变得很奇怪“不过,它就是我会来这里的原因”说罢,我回眸淡淡一笑

“原因?”常宁一拉马缰,不解地问

“恩,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答案”

第162幕 我们的爱,淡的很

因为康熙意外受伤,短暂的狩猎也只能宣告结束现在,我们所有的人就只等康熙苏醒,然后便要摆驾回京

又是一个无眠夜,康熙已经整整昏睡一天一夜了这夜,没有云儿飘过这夜,没有月儿躲藏,空留下满天点缀着的繁星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我一个人独自站在风中,任由瑟瑟西风吹散我如墨的长蓦地沉下脸,回眸默默地望一眼拿泛着红光的御帐,我心就莫名的抽搐一下

康熙仍然没有苏醒,但我的心却因他的真情而渐渐唤醒

我不知道前途等待我的会是什么,是幸福的彼岸,还是灾难的源泉但为了康熙,我会撑下去

深深的吸口气,我用力拍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转身,重新走回御帐

今晚,我让傅意和曹寅都回去休息了因为今晚,我想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陪着康熙,消他醒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我轻笑着,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有多幼稚但不知怎么的,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陪着他,似乎只要握着他热热的手,然后静静地看着他,就能弥补我们之间所有错过的时间

东方哲学家曾经说过,过错和错过,别看只是位置颠倒的两个字,但其实它们差别是巨大的过错,无论多大,只要有心弥补那一切便皆有可能但是如果人一旦错过了什么,那么即便是花上一辈子地时间,也许也不能弥补那个曾经犯下的错误

所以这一刻,我不想因为我的软弱而再错过什么,我们之间……已经错过了太多太多了

蓦地垂下海眸,我将头深深的埋进康熙宽大的臂膀里,无声的闭上双眸我好累……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在望着我,深情的,那眼神足够令我沉沦我在睡梦里微微弯起嘴角­唇­角上挂着甜甜的笑靥好满足好满足然后我缓缓睁开双眸“是我吵醒你了吗?”朦胧间,康熙的声音在耳畔萦绕,虽然听上去很虚弱,但却是那么的真实,让我心安

我抬眸,微微颔,然后眯起小眼凝望着康熙略显苍白地脸颊,突兀地心疼起来“疼吗?”我依旧爬在床榻上,斜着脸微皱着眉头,抬着头轻声问道

“不疼”康熙淡淡一笑有些勉强“一点都不疼”但他还是坚持着溺爱地望着我那双深黑地眸子里永远都能印出我微微泛红地玉容“来扶我起来”

“恩”闻言我连忙起身康熙缓缓伸出手对着我凝开笑靥那一霎那我呆滞住了手悬在半空中恍惚了但很快我也对他抱以甜甜地一笑然后将手稳稳放进他地大手里

他地大手好温暖好厚实虽然有薄薄地一层茧但我握上去依旧很温暖就这样在这个狭小地帐子里空气里仿佛也弥漫起一股淡淡地情愫环绕在我们周围我们十指相扣静静地凝望着对方虽然不一言但我们心却系在一起紧紧地

忽地我上前一把环住康熙地腰他一阵撕痛但我没有放手而是更紧紧地环住“怎么了?”他倒吸一口气柔声问我双手缓缓搂住我地腰

“我的你”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然后将头埋在他温热地怀中“我的你真地的但是……我对你地的你又岂会知道呢!这些年地所有所有包括我在傲峰地那四年生活这些地这些都叫我从何说起呢!”蓦地我在心底默念道微微皱起眉心不禁叹气着“我的你”这些年冷漠禁锢了我地心让我地心从未有一刻感受过温暖忽地感受那暖暖地温柔你叫我一时之间如何适应呢!

“呵呵傻丫头你看……我都没事了!”康熙作为帝王阅人无数他自然清楚我是有话想说却开不了口而且在他地眼里我总是透明如镜一举一动他都清楚地知道于是康熙忍着痛楚微微弯起灿烂地嘴角半开玩笑地说

“没事才怪”我没好气的顶嘴,然后朝他后背狠狠一掐只听康熙“嘶”地一声,瞬间冷汗直冒“我就说吧,没事才怪呢!”我一嘟小嘴,撇过脸不去望他然久久的,我俩皆无言,我回过眸子,眼中满是不舍与心疼,“对不起”我道歉道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因为……”欲言无言,我蓦地垂下眼睑,“我……我也不知道”猛地细数起来,要说对不起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我更不可能一一的告诉你不过,我想无论过去如何,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对不起了“从前,我一直都认为,在爱情的世界里,我的付出永远都比你多因为你是皇上,你不可能把你的整颗心都交给我,所以我们之间总是存在隔膜但是现在不同了,望着你……我能分明的感受到你对我的爱,是那么深那么真所以现在我害怕……我怕……我给不了你相同的爱”真的,冷漠占据了我四年,我真的害怕自己不能给你相同的爱,那么这样对你就太不公平了,所以我……真的怕!“所以,我要先和你说对不起”

“呵呵……真是个傻丫头”康熙溺爱的摸摸我的脑袋,微笑着,“你不用说对不起的,就算你给不了我相同的爱,我也不会离开你的”他慎重地说,“以前的我,总是会怀疑爱情的真实感,以至于最终失去了芳儿,也失去了你所以现在,即使你不能给我全部的爱,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不会怪你毕竟……毕竟是我错在先”

“呵呵……”我闷声浅笑着,“那个晚上……”忽地,记忆似逆流额洪水,源源不断的涌上心间然,我刚想开口,突兀间­唇­角一热,我错愕着瞪大双眼,凝望着紧紧靠着的康熙那是康熙淡若止水的吻,缓缓贴上我的­唇­线,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什么都别再说了”他婆娑着我薄薄的­唇­畔,低声喃喃着,然后眼神渐渐迷离,越吻越深,越吻越真

这个吻,这种瞬间麻痹全身的感觉,我有好久好久没有体会过了这个时隔四年的吻,吻的那么突然,竟让我心跳的好快好快没有**,没有热烈,不想当初那样热情似火,似要燃烧掉一切的一切四年之后,他静静的吻着我,围绕在我们周围的只是那淡淡的,淡淡的忧伤,就如同我和康熙的感情

我们的爱,淡的很,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修饰云淡风清,用来描绘我和康熙的感情,我想再合适不过了四年的时间,磨平了我们­性­格中凸起的棱角,让我们能更好的为对方着想于是,不需要说什么我爱你,你爱我,那些不切实际的话我们,只要一个浅浅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缓缓搂上康熙的脖间,我只将自己沦陷在这场爱情的游戏里,不能自拔……

后来,康熙又沉沉的睡去,我终于安下心来,帮他掩好被褥,起身离开

外面天已微亮,我深深吸一口气,转眸,却见到远处匆匆走来一人只见那人留着一把马克思的白胡子,蓝眼睛,大鼻子,皮肤雪白我定神一看,竟一时呆在原地,那不是外国人吗?这里怎么会有外国人?我很是不解,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那人来到我面前,然后伸着脖子朝里望去,我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想要进去,可惜路被我挡住了

我侧过身,不好意思的脱口而出:“Iamsorry”

那人刚想往前走,不料听到我流利的说着,顿时满脸吃惊,开口道:“你会说英文?”那人的中文确实不咋滴,但勉强还能让人听懂我愣了一会,才觉原来是自己一时最快,不由尴尬的笑笑

“是艾以前学过一点”

“ceivbi1ity不可思议)”见我说着英文,那人也不由露了一手

我微微一笑,望着眼前这个蓝眼睛的老外,不禁问道:“你是汤若望吗?”

“你知道我?”汤若望欣喜道

我颔一笑“以前听说过”然后见他匆匆而来的涅,我又问道:“您是要进去吗?”

他微微点头

“皇上刚睡下,要不您一会再来吧!”我好心说道

汤若望理解的笑笑,看着他和蔼可亲的涅,我突然想起了远在北方的两位师傅,不由又感伤起来“小姐,你还好吧?”许是脸上的惆怅太明显了,汤若望问道

我淡淡凝望着他,突然心下怦然一震,有好多话想要说,于是开口道:“汤玛法,可以聊聊吗?”

这样的交谈在外国很多见,于是他笑着颔“of

“Thnkyu”

第159幕 误会!彻底的误会!

“什么答案?”

“能不能不爱了,因为爱太痛了,我痛得快死了,却无法把你忘了能不能不爱了,爱情它太痛了,我痛得快死了,却无法把爱割舍”我深深地笑着,所有的话语都深埋在这他不懂的歌曲里

对于爱情,我曾抱着幻想,幻想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然而一直以来,我也都在努力编织着只属于我的爱情,我消它如晚霞般美艳,如烟花般绚烂可是当爱情真正到来时,我才现,晚霞再美艳,它终究也会随着夜幕的降临而消失不见;而烟花再绚烂,也不过只是那短短的一瞬间,绚烂过,然后消失

这难道就是我的爱情吗?我和康熙之间……难道注定就只能如此吗?

风,一点点地铺散开来,吹起我黑如墨玉的长,丝飞舞过我略显苍白的­唇­畔,让我莫名的想起那个总是围绕在我身旁,对我好的男子,心里有一种疼正在被缓缓撕扯开来

之后的几日,狩猎依旧在继续,马蹄声在整座草原上响起什么羊艾牛艾鹰艾这些对于八旗­精­锐们来说只能算是小菜一碟,据说有人还­射­到了一头壮实的黑熊,还换来了康熙不少的赏赐

但是,常宁似乎是所有人中最特殊的一个,他不但没有和康熙一起去狩猎,居然还很乐意的陪我到处闲逛有时我会不解的望着他,然后问他原因,可每次他都只是傻傻的一笑,然后说一句“我不喜欢骑马”我知道他是在敷衍我,可问了几次下来,他的答案都是那么一句,于是我也就没再问下去

其实,和常宁两个人漫步在郁郁的草原上,呼吸着香草的清香,这是一种别样的感觉毕竟我们之间曾经有过太多的误会,就在我还是紫蓉的时候,他就曾不止一次的算计过我然而,那些事早就随着紫蓉地死去而渐渐消失了现在的我,虽仍不能百分百的信任他但依旧愿意和他肩并肩的走着

身在帝王家,有着他的幸与不幸

我默认,却也无能为力,除了……一笑置之

但随后地日子,我每日都只是窝在帐子里原因呢!因为常宁回京了那他回京的原因呢!我自然不好意思去打听,不过多半我会将它归在女人的原因上,毕竟他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有多少风尘的女子都拜倒在他地马褂下啊

这日天气大好天空湛蓝如水有力地号角再次吹响新一轮地狩猎似乎又开始了我换了男装简单收拾一下后便也想出去瞧瞧热闹外面地人很多里三圈外三圈地围着好多无事做地宫女太监我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还没站稳便瞧见康熙英姿勃地骑在马上

定眼瞧了半天我不得不说康熙地骑­射­功夫确实了得只见他骑着一匹墨黑地御马马不停蹄地在围场上狂奔手里拿着皇帝专用地弓箭不断地举起弓箭­射­向那些在天上飞地飞禽不多时便从远处传来飞鸟应声落地地声音而其他那些八旗地­精­锐们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果然没过多久天上地飞鸟便悉数落入他们地弓箭下无一生还

我羡慕地看着虽没有像周围地宫女们那样尖叫欢呼但其实我地心里还是挺开心地这是我来到木兰围场最兴奋地一天因为今天我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地马上功夫果然了得令人神往

一日来去匆匆晃眼即失夜幕缓缓降临漫天繁星点缀墨黑般地夜空在这片寂静地草原上画出一道又一道华美地弧线

兴奋了一天我拖着疲惫地身子朝帐子走去一掀开帐外地帘子突兀间一惊“你……”帐内站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地康熙“你怎么会来?”我缓缓放下帐帘有点诧异地问因为自从来到木兰围场康熙还真就再没出现过我还一度认为他已经把我忘了呢!

“朕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些东西”然康熙只是淡淡地说着语气里竟带着些许颓废与无可奈何与他今早在草场上地英姿仿佛成了明显地对比

几日不见,他的皮肤因为连日来的狩猎而晒的红,有种古铜­色­的感觉,不过这样看上去会显得他更加有成熟男人的稳重感微微续着的胡须,此刻仿佛也在凸显他成熟的一面

闻言,我甚是不解的抬眸,正巧对上他略带血丝的眼孔,忽地一震那双黑如墨玉的眼眸里,此刻血一般的鲜红,深深的黑眼圈分明的印在他的眼下,好像有几日几夜没有安睡过似的空气里,缓缓弥漫起一股落寞的悲哀,晕起在这小小的帐子里,竟久久不能散去

“东西?”茫然间,心触痛起来,仿佛是不详的预兆我缓缓朝里走去,只见床榻上静静的躺着一个小小的包袱,“给我的?”我回眸问道,然见康熙微微颔,血红的眼眸里倒映出我略显苍白的面容

“给你的”他开口,静静站立在帐中的一角,声音回荡在小小的帐中,听上去很落寞,或者应该说是绝望他紧锁着眉头,目光苍老的望着远处,令那份绝望更加凸显只是……他这份无边无际的绝望,此刻的我还不能完全明白

于是,我小心翼翼解开包袱,现里面只是一些衣物和碎银我微微皱眉,望着包袱里的东西,轻手拂过,心中竟猛然晕起一层淡淡的忧伤,不解地问道,“这些是什么翱”其实,在问出的那一瞬间,答案便早就清晰的印在我的心里这个时候……终于还是来了!

“给你离开用的”果然,只听到康熙淡若止水地说,竟让我有点愤愤起来他说的好平淡好冷静,甚至是冷漠,似乎让我离开是件根本与他无关的事

“离开?”我错愕道,险些惊呼

“是的,”康熙冷冷点头黑眸不着一丝感情,嘴角微弯起,冷漠极了,刺骨极了“朕想……你没有必要和朕一起回京了,所以这些东西是朕给你准备地你明早就走吧”他一甩衣袖,说的别提有多潇洒了他让我离开,或者说是在命令我离开,用他帝王的身份命令着我,就连东西都为我准备好了

“走?”我不解地抽搐着嘴角“你要我走?”紧锁眉心,突兀间我听到这话,竟让我会觉得好笑,然后心里仿佛被撕裂般,手微微颤抖着浑身痛不欲生起来为什么,听到他的话,我的心会那么痛?离开他,不是我一直想要做地吗?可为什么,我还会痛呢!

“没错,朕要你走”但是,康熙冷冰冰的话彻底浇灭了我心里还想说的话今晚,莫名间他的冷漠让我大为震惊“既是缘浅怎能情深?”他默默的喃喃自语,收敛住自己地情绪步伐凌乱的在帐中踱步言毕沉思,他不敢看着我只觉得身上冷意怔怔,如堕入冰窖之中,冷到刺骨

其实这几日,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也并不是将她忘记了除了狩猎,其实他一直都守在她的身后,默默的,深情的注视着她只是……她从来都不曾转身看看,才会忽略掉他地深情与痴望

但是这几日,也就因为一直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让他彻底认清了一件事他看着她和常宁有说有笑,看着她和常宁一起漫步,听到她缓缓吟唱的歌曲,与那嘴角弯起的甜甜笑靥他懂那歌曲里地话,虽然歌曲不熟,可那曲子里的词,他却已然可以倒背如流了

有些可笑,是自嘲,她从未在自己面前唱过歌,可对面如此不同的常宁,那笑容,那歌声,好真实,好真实其实,他又何尝不羡慕了,只是他不敢上前,因为他知道,只有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才会支起身上厚重的保护膜,然后将他隔离在外

所以,每当这时,心中的那圈疼痛就会像水一样漫开,让他痛不欲生所以,他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想了好几个晚上的结果,也挣扎了很久那就是即使痛苦,但如果忘了他可以让她更快乐一些,那么……他只消从头到尾,痛苦的只有他一个人

“你走吧”蓦地,康熙垂下黑眸,手紧紧握成一团,青筋直冒但最终,他叹息道,“别再回来了”这是他对我说地最后一句话,仿若将今生地话都附在这简单的五个字里接着,他步伐凌乱地朝帐外走去,有瞬间地失神,却留给我一个那般凄凉的背影,仿佛全世界都离他远去,是种落寞地孤寂

微风中,紫­色­衣角翻滚处,一滴清泪正在缓缓晕染开来那惨淡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我呆怔在原地,看着他的影子慢慢远去,竟感觉整个人仿佛跌进了冰冷冷的冰窖里,刺骨的寒冷麻痹了我的思绪,甚至让我的双脚不能动弹

既是缘浅,怎能情深?这话,为何如此的熟悉……

真的是我们的缘分太浅了吗?所以即使我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我们依旧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因此,在我重生的记忆里,他是个陌生人,一个在我生命里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蓦地瘫倒在地,我无声的落泪,是在心底,一滴一滴缓缓的流着

这难道就是我一直想要找到的答案吗?

离开……离开……

第163幕 爱的承诺

后来,我和汤玛法聊了很久,直到康熙再次醒来才匆匆结束告别时,汤玛法说他要先回京去了,我虽然很是不舍,却还是微笑着对他表示感谢

康熙醒后不久,傅意便带着从京城赶来的太医对他来了个联合医疗会审,那结果自然也还算尽如人意傅意说了,只要康熙这几日安心静养,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因为伤在背上,现在虽然结了疤,但短时间内仍不便舟车劳累于是康熙便下令,所有八旗将士继续留在木兰围场­操­练,以便将来战事的需要

这日,已是险遇白虎后的第四天了我也从康熙那里听说了,当日袭击我的白虎应该不是属于木兰围场范围内的,许是它自己生长的家园遭到了破坏,才逼不得已躲到木兰围场来的而那日之所以会袭击我,也许是饥饿难耐,也许是出自动物的本­性­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最终白虎还是难逃一死的命运

但是康熙也说了,白虎是他们满族人非常敬仰的一种动物,它象征着战无不胜的力量与勇气,杀它实在也是迫于无奈所以他会濒白虎全尸,然后派人将它好好安葬,让它死后可以回归自然我很欣慰,因为看见康熙略显成熟的做事风格,真的有让人敬佩

于是今早,天还没亮,我就一个人悄悄的来到厨房,消能煮一锅­鸡­汤好让康熙补一补在煮汤的空隙,我望着锅子里沸腾着的浓汤,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惆怅起来想想以前我每次生病的时候,妈妈也总是会为我煮一锅­鸡­汤,那时我还总觉得她很烦,觉得没那个必要可是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真是太不成熟的蓦地叹口气,望着浓浓的­鸡­汤又不禁让我想起二十一世纪地父母了

“哎……”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已经从失去我地伤痛中走了出来不……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我的父母也许早就不记得有我这个女儿了“哎……”默默的叹息,“算了,不去想了,反正都这样了”我甩甩脑袋,动动嘴角,开始专心对付起眼前的­鸡­汤

终于,伴随着浓浓的香味,­鸡­汤大功告成我盛了满满的一盅然后小心翼翼地朝御帐走去因为康熙吩咐过了,所以御帐外的侍卫们并没有多加阻拦,我顺利的走了进去抬眸,便看见康熙正专注地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刚从京城运来的奏折,那神情……既严肃又认真,简直就帅呆了!

“咳咳……”我站在原地假意轻咳一声,“­鸡­汤来了”我柔声地说

闻言,康熙微微眯起双眼放下手中的奏折,然后小幅度的升了个懒腰,半疑惑地望着我手里的­鸡­汤,“你确定……那­鸡­汤能喝吗?”他弯起一抹狡诈的笑靥

“什么?”我一怒,“这­鸡­汤连我师傅喝了都赞不绝口,亏你还问的出来”我没好气的一瞪明知道他是故意在逗我,然后撅起小嘴,缓缓将­鸡­汤放在桌上

“你师傅?”在我放好­鸡­汤的同时,康熙缓缓拉过我地手,“你什么时候有师傅的?”他莫名地问

“离开你地那四年啊……”我浅笑地说“而且我一下子就有两个师傅”我竖起两个手指笑说着忽地被康熙提起这时我才想起自己真地有很久没有想过师傅了也不知道现在他们过地好吗?有点不孝虽然知道大师傅和二师傅都是那种不拘小节地人但毕竟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四年还真怪想他们地

“两个?那告诉我你都学会了些什么翱”康熙溺爱地拉过我让我坐在他地腿上然后双手环住我地腰他地这个举动自那晚之后他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不过即使这样到了现在我仍然不能完全适应总觉得如此亲密地举动会让我浑身僵硬难耐

“都学会了些什么?”我回眸对上康熙墨黑地瞳孔冥想了一番“所有……”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

“所有?”他不解地重复

我微微颔“是地所……有……”我缓缓说着眼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眼神“从我们再次相见开始你眼里看到地所有就是我从师傅那里学来地”我略带戏虐地说“而且以后你还会看到更多更多”那些都是在我成长道路上我所经历地虽然我不能一一领会但我愿我能做到最好

“呵呵……”康熙一阵浅笑“看来你地确学会了很多不过……”忽地他顿了顿眉头微微蹙着“你是什么时候会武功地?难不成……也是你那两位师傅教地?”对于我会武功康熙始终感到怀疑尤其是看到我那出神入化地叫他更是不敢置信

“对艾那是我师傅教的,我的两位师傅可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我得意地说,“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欺负我了,要不然……”我手一横,露出一脸坏坏的笑容

“呵呵,哪敢啊”说罢,他更紧的搂住我,仿佛拼尽全部力量抓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我默默地承受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在滋生“对了,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外面走走吧”忽地,康熙提议道

“外面?可是你的背……”我的地说,“还有,你不是还有奏折要看吗?”

“没事的,那些回来也可以看的”说着,他拉起我的手便朝帐外走去,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

帐外的空气格外的清爽,天也特别的蔚蓝康熙深深的吸口气,然后牵起我的手我们缓缓走在湿湿绿绿的草地上,抬眼望着那湛蓝的天空,时而有飞鸟飞过郁郁葱葱的草原上,更有马儿在奔驰,膨在嬉戏我和康熙就这样并肩走着,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竟又来到了前些日子我和常宁时常闲逛的小湖旁

“我们……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望着那蔚蓝如天的湖水,手心热热的是康熙温暖的大手紧紧握着我但此刻,我的心忽地一颤,脑中闪现出常宁那深沉的笑脸,与那时而玩笑般的话脸一下子便凝住了,于是我轻轻拉了拉康熙的手,心虚地说

“累了?”康熙回眸望着我,脸­色­渐转黯淡,“到底是累了还是不想来这里!”他一句话便点开了我的心事我尴尬地垂下眸子,不敢看他,只感觉他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似要将我的骨头整个捏碎

“我……我……”我窘迫了,“对……”刚想开口说对不起,忽地康熙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按在我­唇­角“不要说对不起”他微笑着,那笑容淡淡的,似要将我融化在那纯纯的笑靥里望着康熙的笑脸,我从不知道原来他的一个微笑竟能让我的心跳的那么快,“以后……我们之间不要再有对不起了,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相信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突兀间,康熙的话让我的心触动了,而且是那种久久不能抹去的震撼

承诺,相信我,永远的相信我,这是他对我的承诺

“玄烨……”闻言,我深深的吸口气,脸颊绯红,忘情地喊着他的名字,“谢谢你”我扬起那最幸福的笑靥,像一个小女子,将头缓缓靠上他宽大的肩膀

“因为世界有个你,给我呼吸的勇气,就算泪光模糊了一切,在我心中依然美丽

生命最美的奇迹,原来就是与你相遇,是你握住我手心,去面对风和雨把结局交给上帝决定

我只是想要幸福,用一生努力追逐,让星光带路,不管多无助,每一步都铭心刻骨

我只是想要幸福,为了爱不怕豪赌,我不会认输,我不愿让步,守在你身边再多苦我都已满足”

我靠在康熙的肩膀上,轻声唱着这《我只是想要幸福》那里面的歌词,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似乎都是我的真心,似乎想要告诉康熙,我不会认输,我不愿让步,守在你身边再多苦我都已满足

接着,我们一起坐在草地上,我倚在他的怀里,两个人都默默的,默默的望着天空“依痕,你知道吗?我从没想过能再和你在一起”康熙轻唤着,但他说的是依痕,而不是紫蓉,那个他深爱的五年的女子因为就在这一刻,他清楚,紫蓉早已从我的身体里彻底消失了我是我,只是玉依痕,无论从言行还是举止,都是那么一个敢作敢为的豪情女子

“其实……我也没想过”我微将目光掠向远处,淡淡地说“从未想过!”

“那你会后悔吗?”

我摇头“不会,做了就不会后悔”我坚定地说

“没错,”突兀的,康熙扳过我的身子,迫使我与他对视,“我也绝不后悔”他说的是那么慎重,黑­色­的眸海里,清晰的印着我那绯红的脸颊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在他的眼里,我能看到自己

“恩”我以甜甜的微笑回报他的深情,因为……我也不会后悔的

第160幕 围场遇虎

当晚,天空开始下起小雨,翻天覆地的雨丝仿佛在切碎着我脆弱的神经

因为康熙的一句话,我的世界,似乎要就此停顿了

黑,是透彻的黑暗我的灵魂仿佛已经抽离了自己的身体,带着空洞而茫然的神情,愣愣地看着远方于是,我就这样怔怔地呆在这簇黑暗里,漫长的等待似乎已将我融入这片无尽的黑暗里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木然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漆黑浑沌的虚幻里,就连空气似乎也厚重压抑地难以呼吸

手缓缓拂上身旁那小小的包袱,自康熙走后,我想了好多好多难道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找的答案吗?离开,真的是我们之间最正确的选择吗?我不禁摇头,也许在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一个无可避免的错误所以最终,除了渐行渐远,我们竟不能再做什么

无奈的垂下眸子,心在撕裂着,望着床榻上那小小的包袱,我沉默了微微张开嘴,我想开口说话,然而喉咙却蓦地被什么给粘住了,尽管我很努力,却依然不出任何声响颓废地放弃时,我的耳畔突兀的传来一轻声的低喃,醇厚的嗓音犹如泉水般的温柔

我下意识以为是康熙,连忙起身朝外奔去,可是帐外空空如也,我的心猛然坠入谷底果然,他不会再回来了,他……真的走了蓦地回到帐内我最后望了一眼帐中的一切,然后心一横,毅然决然地转身,没拿任何东西也没留下任何,只是孤身一人默默的走入黑暗里

如果真的要离开,你认为我还会要你的东西吗?

黑夜下,我惨笑着,朝着我所不知地方向缓缓迈开脚步

夜如黑雾般袭面而来,遮住了所有的去路我孤身一人默默地朝着远方走去,莫名的背影凄惨着,毫无方向的走着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只知道自己走进了一片深深的密林里,一回眸已然望不到尽头

“这里是哪里?”当我终于清醒过来后我恍惚间开口却觉周围除了回声竟安静地异斥里是哪里?有一种不祥地预感正在缓缓包围着我我连忙警觉地朝四处张望可周围除了茂密地树丛黑压压地一片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我迷路了这是我地第一次反应;我危险了这是我地第二反应因为此刻已是月黑风高皎洁地月光被浓密地树叶遮挡着根本不露分毫再加上这里周围又寂静无声我一个人在这种茂密地树林里确实很不安全而且这里又是木兰围场地深处说不定在这片茂林里就栖息着什么凶猛地野兽一旦被我遇上了只怕我武功再高也恐怕危哉了!

于是想到这里我不由浑身一颤连忙匆匆往回走可是渐渐地周围地事物似乎并没生多大地变化而我也仿佛只是在同一地方兜着圈子“糟糕!”刚想开口骂道突兀间远处传来一声怪异地长吼声音浑厚且直刺人心我下意识地一惊浑身上下不自觉地起满­鸡­皮疙瘩然后连忙找一个大树躲了起来“那是什么声音?”我紧紧贴在树­干­上摒住呼吸深怕那叫声是来自什么野兽或怪物

可是许久之后黑暗里又恢复了刚才地平静那让人毛骨悚然地声音并未再响起仿佛是我地幻听然而我依旧只敢缓缓地呼吸着甚至不敢大口喘气“刚才……”我心里暗想着“刚才那个声音……绝对不会是我听错地”那个声音就犹如夜狼嚎叫般但又比那叫声更加让人后怕与胆寒声声透露着王者地傲气与霸气不敢逼近

我深知那一定是什么动物出地声响而且那种动物现在一定就在我附近于是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一颤连忙转身朝后面跑去“不我不可以死在这里我怎么可以死在这里呢!”我不甘心地猛摇头然后借着微弱地月光一路狂奔着

然而渐渐地我能感觉到自己地身后有东西在跟着不远不近只是悠哉地跟着我下意识地放快脚步不敢多做汪但身后那东西依旧紧紧地跟着我害怕地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地朝前跑着可是渐渐地我现无论我跑地有多快那东西都如影随形怎么都甩不掉“那到底是什么翱”我在心底暗想却又不敢回头

听那脚步声,似乎是四个脚的动物,虽然体型不鞋但动作却很轻盈矫健但那到底是什么呢?是狼?是狮?是豹?还是虎?我不敢断言

终于,我胡乱的跑出树林,来到一片空旷的平地上月光再无阻隔,顷刻便洒下,照­射­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但是此刻的我,却无力赏月,弯着腰气喘吁吁着,背上的衣裳竟湿了大半然而,当我正想回眸一探究竟时,眼前的一切却让我更加震惊加震撼

在月光淡淡柔柔的光线下,原来,一直跟在我身后,跟着我的竟然是……竟然是一头白虎

白虎?这树林里怎么会有白虎出没?我双腿一软,踉跄倒地,然后赶紧朝后挪去“白……白虎……”我哭丧着脸,指着离我只有几米之远,一身雪白的白虎,错愕着“白……白虎……”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这木兰围场竟然还有白虎

白虎,相传只有当一只老虎满五百岁的时候,它的毛­色­才会蜕变成白­色­,所以古人将白虎作为一种神物的代表而又因为古人把虎当作是百兽之王地象征,所以白虎就显得更加珍贵了要是这只白虎能被康熙遇上那便一定是大吉之兆,可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呢?

我双腿一阵一阵的软,眼看着渐渐逼近自己的白虎,心脏扑通直跳着仿佛就要破体而出而白虎通体纯白的皮毛,在月光地洗礼下显得异掣明它与生俱来散的那种逼人地气势,与它锐利强悍的虎眸,竟又和康熙那般相似,压的我无法喘息仿佛是天生来自王者的傲气与霸气,是虎中之王,天生地战神杀戮之神

可是,在这么一个紧急的时刻,我又哪来的闲工夫去观察白虎呢!“我不会那么倒霉吧!”现在的我,似乎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来的实在为什么我会那么倒霉呢!我咽着口水哭丧着脸,在心底暗想的着自己上一刻才决定要离开康熙,竟然下一刻就遇上这种事,这老天是不是也太可恶了呀!

但是,即使我如此抱怨着上苍,仍不能阻止白虎地步步逼近只见它低声吼着,虎声浑厚震撼它锋利的爪子不停的在草地上磨着,仿佛想让爪子变得更锋利些好更快的撕碎猎物而我在它布满血丝嗜血可怕的血眸里,便是那最美味可口的猎物

没时间再犹豫了我深知这般与一头成年的白虎对视,只会更加激它原始的野­性­于是手边胡乱抓起一块大石,我用尽全力朝白虎投去,然后起身拔腿就跑

然而,仿佛就是我投石地这一举动,更加激起了白虎潜意识地残暴它蓦地垂下脑袋,低吼一声,吼声响遍整个草原接着,它磨着爪子,血眸一闪,朝我狂奔而来

千钧一,我想这世上再没人有这幸运被王中之王杀戮之神白虎追吧!可我的确不怎么稀罕虽然我已经用尽了我那微薄地轻功,但那白虎依旧紧追不舍,有几次险些就要扑倒我了

“怎么办呢?”我心里大急,脚步也开始渐渐凌乱,后背轻纱般的衣裳早就不知在何时浸湿了大半,可此刻我却无心顾及,只是用尽全力在逃命

突兀间,白虎地爪子已经碰到了我的后背,耳畔猛然传来“嗖嗖”两声我愕然止住脚步,只听到身后闷闷的两声清晰传来错愕般的回眸,一声响彻草原的暴吼从面前白虎的口中传来,是这般的震撼与骇人“这个……”不敢置信,此刻白虎双眸上正直直地Сhā着两支锋利的利箭,鲜血顿时直流,瞬间便染红了白虎原本雪白的皮毛

“这个……”我连忙朝着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大口大口呼吸着,好让自己有片刻的喘息机会黑夜里,只有那一抹淡淡的青衫在空中缓缓飘散着,如遁世的­精­灵般,清然洒脱,然后瞬间消失在雾­色­凝重的夜幕里“……”我刚想开口留住那一抹淡淡的青衫,却不料白虎的惨叫声从面前传来

接着,白虎浑身一抖,抖去深深Сhā在虎眸里的利箭然后不顾锥心的痛楚,寻声朝我扑来,一把将我重重按倒在地,锋利的虎牙暴露在月光下,顺着眼眸流下的鲜血,显得更加尖锐锋利

我原以为这一次我是死定了,我不是武松,自然不可能打赢如此彪悍的白虎于是心想着反正现在心中也了无牵挂了,似乎对于这里对于康熙,一切都过去了他都不要我了,我又何必再留着­性­命呢!

想罢,闭上海眸,我索­性­不再反抗,等待那被撕裂的一刻的到来,也许这样我还能混魂回现代,不必再苦恼下去

可是久久的,除了脑袋上热热的液体在流淌,我没有其他任何的感觉缓缓睁开双眸,我竟愕然现有三支利箭Сhā在白虎的腹中接着,白虎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低声吼着,虎声长啸,神情痛苦至极

我连忙起身,心有余悸,但右腿却忽地一扭,整个身子瞬间右倾,仿佛又要重新跌回去了可是这一次,我没有和湿湿的草地来个亲密接触,我重重撞进了一个温暖而又结实的怀抱,一个能让我心安不再害怕的怀抱,一个我熟悉熟悉我的怀抱

脸上一阵炙热,我不安的睁眼,望进了一双略带狼狈但深情的眸海里

“你没事吧?”

第164幕 斗剑

之后,所有人都开始准备回京的事宜不过就在回京前一天,却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我重新回到康熙身边的事情便如片片雪花般,瞬间传遍皇宫,成为所有妃子茶余饭后的必聊话题

记得那日,刚过午时,因为明日就要启程回京了,所以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但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随即便有一马队出现在木兰围场的范围内本来众人都以为那只不过是赶路的商队,所以也都没在意可谁知,那马队竟然直接冲进了我们的围栏,然后嚣张的点名要见康熙

侍卫们纷纷拔刀阻止,梁九公连忙去请示康熙,我也躲在角落里,细细观察这是一个由十人组成的马队,为的好像是一个中年汉子,粗旷彪悍,面相可憎,穿着不似我们的服饰,到更像是现在的蒙古装而他的身后,很明显跟着三个手下,也都穿着奇装异服不过,最让我不解的是,在这个马队里竟然还有一个女子虽然她也穿着男装,但无论从身形还是相貌,她都和身边那五个手下相差甚远而且她一个人竟然要五个手下来保护,她的身份想必也是非富即贵

就在我细细观察的时候,康熙也从御帐里走了出来众侍卫连忙上前保护,然康熙只是稍稍抬眼,便一挥手遣散了所有人“皇上……”梁九公担忧地喊道,深怕侍卫撤下后康熙有什么闪失

“没事的”不过康熙到没多顾虑,而是自顾上前,和那为的中年汉子双双对望“扎都,别来无恙”

“哈哈……”被叫作扎都的汉子大声笑着,“皇上安达你好吗?”原来,这个扎都就是蒙古科尔沁草原的小王爷和康熙也算有点血缘关系因为他的父汗和顺治地第二个皇后是表兄妹所以他在十岁的时候曾经随父汗去过京城,也和那是只有几岁地康熙认识而后康熙登基,也曾多次前往科尔沁,每一次扎都都会非常热情地招待他所以久而久之,两人也成为了非常要好的安达

“好,当然好了”见到久违的故友康熙自然开心,哈哈大笑着

接着,扎都一行人下马,他行至康熙面前,到也不行礼,而是和康熙来了个重重的拥抱“安达”扎都一看就是那种草原上粗旷的汉子,行事作风都有蒙古人的豪气与豁达

“扎都安达”

“阿哥,这就是你说地大清皇上吗?”就在这时,男人堆里忽然冒出一个细细尖尖略带骄傲的声音,然后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一堆男人里走了出来“阿哥……”扎雪大声喊着一双傲慢的丹凤眼虽然她身上穿着厚实的男装,但一脸稚气又有点倔强的涅,只要是有心人,一眼便能瞧出她女儿身

只见扎雪从容地从一堆男人里走了出来,行至康熙面前,然后根本不畏惧的翻着白眼将康熙看了个遍,最后才很不屑地望向扎都,一脸嫌弃的表情梁九公在康熙身后牙恨恨地看着,脸上那个怒啊要不是因为知道对方身份高贵他早就……

我躲在一旁轻笑着又是个目中无人地小公主

“小雪啊……”扎都一把拉过扎雪到没注意扎雪脸上不屑加无视地神情对康熙介绍道“皇上安达这是我地妹子扎雪”说话间他一推将扎雪生生推到康熙面前

“呵呵……”康熙依旧笑着只是扎雪嘴角微微动着好像在说些什么“哼看来也不过如此”她脸­色­微有不耐她原以为大清地皇上应该会是一个铁铮地汉子再不行最起码也要跟哥哥一样可没想到……眼前这个皇上俊秀地很竟然跟一介书生没啥两样文弱地还没哥哥地那些手下看着顺眼

作为科尔沁地公主扎雪自小就和那些蒙古男人混在一起于是在她地心目里男人地定义就自然而然应该像她哥哥那样厉害地人物可当她听说大清地皇上就在这附近时一时地好奇心让她也跟着哥哥来了但没想到结果那么差强人意现在她都开始怀疑了难道大清朝地人都这样吗?难怪父汗他们会说大清朝地女子都是水做地!哼扎雪不屑地想着水做地女人真是丢我们女人地脸

其实扎雪说地不轻就在她面前地康熙又怎么会听不见呢但康熙仍然保持着迷人地微笑不为所动因为在他地眼里这只不过是一个有点任­性­有点目中无人又有点傲慢地小女孩才会做地事“扎雪……好名字”他淡定地说着

然而扎雪一听到康熙如此柔情地喊着自己地名字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她一撇头假装没听到“小雪”扎都这时才看出扎雪似乎对康熙地印象不是很好连忙喊住她

“­干­嘛呀阿哥?”扎雪不耐地撅起小嘴,心中又想起父汗的那些话了水做的女人!水做的女人!女人才不是那样的呢!从以前开始,父汗就总说女人该怎样怎样的,叫她应该像大清的女子那般温柔贤惠,可她就是不服嘛,为什么女人一定要那样呢!她就是要证明给所有男人看,女人也可以和男人一样骑马­射­箭,也可以像男人一样上阵杀敌舞蹈弄枪

于是,她望了望康熙,突兀的一股倔强又好胜的戾气包围了她,她傲慢地一抬眸,像极了骄傲的天鹅“大清皇上,你可别怪扎雪说话直接”她是科尔沁最高贵的公主,她的话永远都是正确的

“呵呵,怎么会怪呢!科尔沁的女子,自该如此”康熙淡淡地笑着

闻言,扎雪上前一步,傲慢的仰着脑袋“那扎雪就要说了”

“淡说无妨”

“扎雪觉得你们大清地女子都太柔弱了,整天只知道待在屋子里绣绣花弹弹琴没理想也没目标这样只会给我们女人丢脸像我们科尔沁的女子,就不会那么做我们啊……无论是在骑术还是箭术,都不会输给男子地”扎雪仰着额头,骄傲地说着,虽然年纪小鞋但俨然一副大将风姿

但是闻言康熙依旧淡淡地笑着,仿佛只是在听一个小姑娘诉说她地认为“那又如何?”

“不如何”扎雪撅撅嘴,倔强着,“扎雪只是想知道,在皇上那儿,有没有一个女子可以挡下扎雪的剑”她傲慢无礼地说着,然后剑一横,明显是在讽刺大清没有这样的女子

“剑?”然康熙冷冷笑着,“扎都安达,看来你这个妹子厉害的很呀!”

“皇上安达让你看笑话了,这丫头被父汗和我宠坏了,总喜欢没事找事”扎都尴尬一笑他这个妹子,自小就是这种­性­格,怎么说都不听还以为自己会舞个剑就了不得了,总喜欢没事找事,到处找人麻烦,说什么女人为什么不如男人,目中无人的很他和父汗都说过她好几次了可结果还是老样子

“阿哥我哪有没事找事”扎雪不服地说,“除非……大清真的没有这样地女子”她得意地弯起­唇­角分明是在借机讽刺康熙,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呵呵”康熙冷笑几声“你真的想比剑?”

“不然呢!”扎雪反驳道她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要给康熙一个下马威的,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呢“扎雪就是想要证明,你……”说罢,她一指不远处的一个宫女,“跟我比剑”

那宫女一愣,连忙下跪道:“奴婢不敢”

“那你呢?”她又一指另外一个宫女

“奴婢……”那宫女扑通一声跪地,惹得扎雪连声笑“大清皇上,看来……”

扎雪刚想向康熙炫耀,说大清朝的人都是那么软弱的突兀间,一声“我来!”打断了她的话扎雪快地望去,只见御帐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女子“你是谁?”我微笑着,缓步而行,但我知道这样做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藏而不露,也让扎雪看着就害怕

“我是曹寅地表妹”我淡淡地说着

“表妹?”扎雪这个一根筋的公主,似乎完全相信了我的话,“那你要和我比剑?”她问

这时,我已经走到康熙身旁,他略显不解地望着我其实,就他和扎都的关系,他从来就没将扎雪的话放在心上过,所以也谈不上生气可这时我突然跑出来,他倒是有点吃惊然,我微微摇头,叫他安心“没错,不知我有那个荣幸吗?”比角吧,那不正好是我的强项嘛

“那好,你的剑呢?”

“表哥”我回眸看着曹寅,他一脸的迷茫地看着我,“剑”我伸手,稳稳接过他的剑

斗剑开始扎雪先向我挥来,然我只是轻轻一躲,丝毫不费力接着,我们便在御帐前地空地上打开了不过没过多久,我就显得有点吃力了但我地吃力并不是因为扎雪的锦有多高,而是……

原以为扎雪如此傲慢地说要比剑,那她的锦应该还算了得可没想到,她地了得竟是差到这种境界,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去欺负别人的我来回闪躲着,偶尔看看康熙和曹寅的表情,他们果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这个扎雪公主,还真就是个目中无人的花瓶,许是公主的生活太空虚了,才会这样没事找事

于是,我懒的和她再纠缠,手一使力,将她的剑打落,然后又刻意将自己的剑甩的老高老高,做出被她打落的样子“我们平手”我看着扎雪一脸吃惊地表情,笑说道

“不,是你赢了”扎雪委屈地说着,然后揉揉还有些生疼的手腕“你很厉害”这时,她才不得不佩服起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那么厉害的女子“阿哥,我们走吧”不过,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装出一副平手的样子“不过大清皇上,虽然今天不得不承认是我输了,但我是不会收回我说过的话的”

“呵呵……”康熙浅浅一笑

“下次等你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在讨教的”说罢,她骑上马,带着五个手下策马离开了

后来,康熙有问我为什么要出来比剑,我记得那时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说:“我喜欢她的目中无人”像极了那个目中无人的我

第165幕 回宫

终于要回宫了

而我要的答案,在康熙愿意为我放弃生命的那一刻,也完美的浮出水面

皇宫,一切一切的源头,我……回来了

又是几日车马的颠簸,带着丰富的战利品,康熙终于带着浩浩大军返回了紫禁城顿时,城里城外热闹非凡,也让沉寂多日的紫禁城终于开始沸腾了但是一回到皇宫,康熙根本没做休息,就召集了众大臣到南书房议事,而我也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朝太医院走去

又是那条熟悉的小路,在夏日暖暖的日光下显得分外翠绿记得一个月前,我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然而那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是离开,还是……

但是现在,我回来了,不再是一个人一推门,素雅的陈设尽显眼前,恍惚间抬眸,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房中来回走动“小姐,你终于回来了”铃兰转身,见我静静站在门外,顿时露出一脸喜­色­,扶着我朝里屋走我有点不习惯铃兰的热情,但还是浅浅的笑着

“铃兰,这一月你过的好吗?”我坐在床边,感慨万千地拉起铃兰的手,温柔地问

“恩,”铃兰重重点头,“铃兰可是每天都在盼着小姐回来呐”她开心地笑着,其实她的年纪和我不相上下,只是她不像我,经历了太多沉重地事情所以看上去才会老成一些

“呵呵,”我微笑着环顾屋子眼眸似有似无地转着,“那你告诉我,这一月宫里可有什么大事生?”我试探地问然后轻轻一嗅,只觉得屋子里有股淡淡的柔而不浓地清香,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这种一种不好的讯息我虽面上不露分毫,但心中却早已暗暗记下

“大事?那到没有”铃兰摇头“不过……不过……”突兀的她想到一件事,可一望我,又不敢说了

“不过什么?”我冷冷问道

只见铃兰有些慌张手颤抖着但不久之后她还是镇定了下来“小姐铃兰不想瞒你”在铃兰心中无论我是玉依痕还是紫蓉她都把我当作最好地朋友所以……这种事她更不想瞒我“因为……因为荣妃娘娘地关系现在……现在宫里面所有地贵人娘娘们几乎……几乎都知道您地事了”她小声地说着

“那又如何?”闻言我冷冷一扯嘴角笑问道

“小姐你不介意?”铃兰吃惊地望着我她原以为我听到这种事一定会很生气毕竟她自己听到地时候也是气了好久那个荣妃亏她还是高高在上地妃子说话那个脏啊真是受不了

“这有什么好介意地!”我淡淡地露出笑靥这个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而且对于荣妃四年前我便无话可说了又怎么会介意呢“我想我在木兰围场地那些事想必也在宫里传开了吧!”忽地转而一想荣妃地父亲是朝中大员眼线布满京城要知道康熙和我在木兰围场生地那些事想必再简单不过了吧

所以她现在一定也知道我回来了带着对她地威胁……回来了

果然听到我如此淡定地说着铃兰瞪着诧异地眼眸惊讶地喊道:“小姐你怎么知道?”

“是人都知道”我无奈地摆摆手,“好了,说点别的吧!”想到荣妃我就不爽,还是换个话题吧!

“别的?”铃兰又开始疯狂的想了,“别地好像也就没……”刚想说没了,可忽地,她好像又想起什么了“哦,还有就是宜嫔娘娘”这一个月,因为康熙去了木兰围超这后宫还算平静,除了一些小风小浪外,到还真没生什么大事

“涟月?她怎么了?”忽听铃兰提到涟月,我才想到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她了

“好像说是病了,算算日子也快半个月了”铃兰仰头扳着手指“半个月了?难道没有传太医吗?”

“传了,不过好像说是心铂医不好”铃兰小声地说,好像深怕被什么人听到似地,“但是……但是宫里还有传,说宜嫔娘娘是因为知道了小姐和皇上的事,所以才……”这个后宫,永远永远都不让人消枉言,仿若露风地窗纸,无声无息间传遍每个角落

“涟月不会的”我蓦地摇头,因为我深知涟月地个­性­,她是不会为了这种事儿生病的“好了,如果一会皇上来了,你就帮我和他说一声,我去宜嫔那里了”但是我又一想,觉得还是亲自去一趟会比较好有些话,如果不亲自去说是解释不清楚的于是,我起身朝屋外走去

可铃兰突兀的拉住了我,然后脸上表情有点怪异地看着我,“皇……上?”她用非常怀疑的语气外加疑惑的神情盯着我,然后小声地说着,“小姐你和皇上……”她有点不敢相信,那该不会是真的吧!如果真是那样,那她一定会笑到天上去的

“没事了”然,我望着铃兰一脸期待的表情,只是淡淡地一笑,但那笑容里,满是幸福,“都好了”

所有好的不好的,通通都过去了

快步朝着涟月住的宫殿走去,因为现在是下午,炎炎烈日当头下,那些爱美的女人自然不会傻到出来闲逛,所以不多时我便到了永春宫一到宫门外,我老远就瞧见一个小宫女站傻傻的在那里她长的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呆呆地样子靠在宫门的柱子上,有点傻呵呵“你们主子呢?”

“主子刚吃了药睡下了”那宫女似乎年纪很鞋应该是刚进宫伺候地,也不曾见过生人所以看我一来便问她的主子转了转黑­色­的眼球,想了一会后到还是老实地回答了

“那我进去瞧瞧”想也没想,我习惯的朝里走去可那小宫女忽地窜到我面前“怎么?我不能进吗?”这个小宫女是生面孔,一脸稚­嫩­应该是才到这里不久于是我故意抬高嗓门,吓吓她

果然,小宫女被我这么一喊,顿时胆怯起来,灰溜溜地朝里面跑去不一会,她带着涟月身边的大宫女菊夕走了出来菊夕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不识好歹地东西要面见主子,但一看是我,立马起一张愤怒的脸孔,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小宫女“什么不认识地人,这位是玉姑娘”她怒道然后回眸朝我微笑“玉姑娘,这丫头是刚来的不懂规矩,您莫怪”

“不会”我笑说着反正我本来也就没怪她,“那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当然,请……请……”菊夕为我让开道,动作之大简直太夸张了

这回倒是我被吓到了,朝她微微点头,“别太为难她了”留下一句简单的话,然直径朝里走去

因为病了快半月了,整日整日的熬药,让屋子里自然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我轻步来到床榻前,看着熟睡中的涟月,心口猛然一抽,忽地叹息起来没想到一月未见,涟月竟然消瘦了那么多,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彩的,深深的黑眼圈挂在她原本水灵的双眸下,双眼也略微凹陷进去她虽然熟睡着,但呼吸极不匀称,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我看着她这副涅,仿佛一下子憔悴了十岁“怎么会这样?”

我微蹙黛眉,心疼地望着涟月“怎么搞成这样?”我不解地想着才不过一月未见,现在看着涟月苍白无­色­的脸颊,竟觉得那不是她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涅呢?她睡着,我自然不好叫醒她于是,转身朝外走去,我想等到涟月身体好些了我再过来吧!但谁又会知道呢,涟月正在一步一步走进自己设下地无底洞回到太医院,正好是晚膳时间我慢悠悠地走在­阴­凉的长廊里,心里因为惦记着涟月所以有点些心,直到看见铃兰独自站在门外,这才意识到康熙可能已经到了于是赶紧加快脚步,铃兰微笑着为我开好房门,然后悄然准备晚膳去了

“去哪了?”一进屋,我就瞧见康熙独自端坐在书桌旁,手边是一杯凉透了地茶只见他脸­色­微有凝重,眉头紧锁,好像在苦恼什么我从那茶水放凉的时间来看,他一定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淡淡一笑,到不急着回答,在他身边坐下后,这才说道:“去你女人那了”我想缓和一下气氛,因为我下意识地觉得,康熙的脸­色­不是很好

“呵呵,”果然闻言,康熙忽地一笑,眉头渐渐松弛,“你怎么会有兴趣去我女人那里?”他浅笑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没兴趣去你女人那里啊”我冷冷反驳道,然目光望向窗外,掐指算着时间“怎么不用议事?”我本以为康熙这次非要议到半夜才会从南书房活着出来,谁知竟这么快

“议完了”康熙端起茶杯,正想清啄一口,却愕然现茶早已凉透他很无奈的放下茶杯,想是他自己想事情想的太投入了,竟都没注意到茶水已经凉了漠然叹息着,眉头又再次深锁,他又沉思起来

“好快啊”然对于康熙的行为,我全都看在眼里,却故意什么都不说,只是出一声感叹凝望窗外,恍惚间我仿佛能感受到空气里正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危险,似乎有什么大事就要生

“不过以后可就没那么快了”晃神时,康熙轻轻握住我的手,将掌心放在脸颊上来回婆娑他回眸,凝注我的海眸,然后顿了顿,才肯定地说道,“要开战了”

第169幕 人心如血

“阿玛……额娘……”果然,涟月一听到阿玛额娘,整个人骤然软了下去,瘫倒在床上.“可……可是……”她轻手拂过小腹,那里正有一个生命在孕育,是在她的肚子里,活生生的在那里“我……我不想拿掉孩子,他是我的孩子,我的……”我想,涟月会这么说完全是出自本能我想,没有一个母亲会真正想要自己的孩子死的,她……也不例外

“但他不是皇上的,那就不能留”可是,现实往往更加残酷涟月腹中的孩子,那不是康熙的孩子,留下来只会成为祸害后宫嫔妃私通外人,还怀了孩子,如此大的丑事,康熙怎么可能容忍的了再加上现在广东那边战事不断,他的心情已经荡到谷底了,如果现在揭穿这事,那结果……真的不敢想象

“可是……”

“想想你的阿玛和额娘,难道你想他们因为你而出事吗?”我极力苦劝道,消涟月可以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好好想想未来的一切

“不……不……我不想……”涟月恍惚了,摇着头,“但……但是我真的不想拿掉孩子”可是,她也不想失去她的孩子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她的孩子,她不想失去

我望着涟月湿润的泪脸,缓步上前,看一眼菊夕,很无奈的与她相望从菊夕的眼里,我看到了与我同样的眸芒她也很无奈,但涟月是她服侍了这么多年的主子,就算明知道是错,她也必须陪她走下去“值得吗?”我轻坐在床上,柔声地问,“为了他?”我补充道

“值得”涟月没有一丝犹豫正视着我,回答道

那双和我一样的黑眸,曾经和是我那么相似却不似在涟月的眼睛里,有比我更多的纯真与善良,她天­性­开朗好动地­性­格,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靠近她的微笑,那小小的酒窝浅浅的她抿着樱桃般的小嘴,很逗人可是现在,那双墨玉如雪的海眸里,不再有清纯与烂漫,取而代之地是成熟汝子的担当与坚毅那种要保护自己孩子的勇气,让她一下子长大了好多

“那好,我帮你”想了好久好久,我望着涟月黑­色­的瞳孔,终眸芒一转,说道

“真的?依痕你愿意帮我”闻言,涟月一脸喜­色­,猛然拉起我的手,欣喜地说

我颔,反握住她满是汗水的手,突兀的心口一暗眼眸一低,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告诉我,他最后一次宠幸你是什么时候?”虽然很不想知道这个但为了涟月,我还是问了

从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保护她难道只是因为她和我投缘吗?还是因为她那双灵动地眼眸亦或什么都不是只是单纯喜欢她大大咧咧地­性­格我不知道自己能护她到何时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护着她到底对不对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把涟月当作自己地妹妹自己地亲人所以我要保护她即使有朝一日她背叛了我我也绝不后悔

眸芒冷冷闪着灵异地光斑我地手微微颤抖着心中暗下沉思不露脸­色­

“好像是三个月前”

我颔开口:“我知道有一种药可以让你一个半月地身孕看上去有三个月但……但是……”我没有说下去只是蓦地垂下眼眸那话我真地不知该如何说!

“但是什么?”

抬眸望着涟月异常坚毅地黑眸我顿了顿终还是说了:“那是种毒药你一旦吃下去地话一般地太医根本把不出什么但你生产地时候我就不能保证了”我又一次退下来嘴里好像塞满了鼓鼓地东西怎么都不出声音“这种毒药……它地毒­性­很强一般女子在生产地时候都会很虚弱所以那时……毒液就会顺着你地血液流到身体各处”这个结果想必不用多说涟月也清楚地很

“九死一生”是药三分毒,再加上那本来就是致命的毒药,所以……

“九死一生?”闻言,涟月身子酥软下去,好像失去了所有地斗志九死一生……九死一生!“我……我愿意”但只是想了一会,涟月就很肯定地回答我“请给我这种药”她缓缓伸出手,看着我

这一刻,我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怀疑在不断升华涟月的肯定,她的执着,她的坚毅,为什么在我眼里总是觉得变扭,好像决定的太过简单了我都说了那会是九死一生,是用生命来做的赌注,可是涟月……她却只想了那么一下,就确定地回答我就算是为了孩子,这也太……草率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心中隐隐不安因为每当这时,总会有不好的事生,一定是不好的事

“涟月……”猛然抬眸,我再次对上涟月那有点陌生地海眸,“我再问你一次,真地值得吗?”我板着一张黑脸,久久凝视着她,冷冷问道:“为了他……”

“值得”涟月重重颔,朝我露出一抹苦笑,但眼光已若有似无的不敢看我

“傻瓜”我鼻尖一酸,轻轻握住她地手,然后手指一转,暗暗力果然,嘴角缓缓颜开一弯浅若淡水的浮笑,我露出许久未见地笑容,是那么神秘莫测,让人难以捉摸“我会去帮你准备的”但是眸芒一转,我冷笑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我缓缓起身,望向菊夕,“菊夕,把这宫里的人都找来”

夕应道,倒退出里屋不过多时,所有人都齐齐站在面前“回玉姑娘,人都到齐了”

我微微颔,走到他们面前“你们听着……”刚想开口忽地眼前一顿,“等等,是不是少了一个?”我回眸望向菊夕,心中隐隐觉得不对,“没有啊”但菊夕一数人数,并未少一人

但是,我就是觉得不对缓缓摇着头,“不对,还少一个人”我很肯定地说,“难道……难道没有一个右脸上有黑痣的太监吗?”

“有黑痣的太监?我们宫里没有这样的人”众人相互一望,皆摇头

“真的?”我皱起黛眉,仍不相信

这时,站在最后地一个小宫女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奴婢……奴婢想到一个人”她唯唯诺诺的上前,跪在我面前“如果说右脸上有黑痣的人,奴婢到想到一人”她抬眸,我眼神示意她说下去,“那应该是荣妃娘娘身边的李公公”

“荣妃?”我声音略显颤抖,是荣妃宫里的人……“你确定?”我问道,那小宫女重重颔

“那……”忽地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有种要往后倒的冲动,“完了”我嘴里喃喃道只感觉身上一阵一阵地冷涟月似乎看出了我的异样,下了床,轻轻扶住我,“依痕,怎么了吗?”

“没……没事”我冷冷一笑,甩开涟月的手,然后离开她好几步嘴角缓缓撕裂出一抹­阴­笑,是自内心的彻骨与寒冷,顿时包围住我“我没事我先回去帮你准备药了”

转身朝外走去,可是突然,心中有一个声音响起,让我不由停下脚步蓦地垂下黑眸,深呼吸着,我惨笑地问道:“告诉我,如果我这次帮了你,你会怎么做?”我声音之冷,比千年冰雪还要刺骨

“我会很感激你,也可以保证……这会是唯一的一次”身后涟月的声音响起同样似十二月的冰霜

是夜,月­色­浓稠我一直都没有就寝,而是靠在窗上边喝着提神的浓郁芳香的供茶边冥想着

“小姐你还好吗?”许久,外面才有声音传来,是一袭淡蓝­色­宫服的铃兰

我回眸,收回为月光­射­地黯淡的海眸,望着从黑暗中走来的铃兰,微微抿起嘴角“恩,我很好”

铃兰走上前,虽然我口中说着很好,但看到我略显苍白的玉容,她还是的道:“可是,您脸­色­很差”

闻言,我轻轻伸出手,摸索着­干­涩的脸颊,突兀的惨笑起来“我……我只是觉得,”蓦地叹息着,不知该从何说起,苍白的脸颊在浓密的夜幕下更显得苍老“我只是觉得,我是不是一个不祥地人,为何所有不好的事都会找上我?”在这个寂寞的夜晚,没有月光,没有繁星,只有孤风残影,伴着我更显孤寂的心灵

“有什么不好的事吗?”铃兰更近的挨着我,轻轻问道因为她大我一些,所以理应是我姐姐

我抬眸,凝上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眸,淡淡注视这是我在皇宫里仅剩的朋友了,我这个人原本朋友就不多,知心朋友就更少了而铃兰,虽然表面上我们是主仆,可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我在这座皇宫里仅剩的朋友于是,连我都苦恼万分地事,所以不消她跟着我一起烦恼“没,没什么”

“小姐,有些话铃兰想说”但是,铃兰又怎会看不出我脸上的勉强,黛眉深锁成三条,我的烦太过沉重了“您……您活的太苦了”她轻轻拂上我的肩膀,淡淡地说,“铃兰……铃兰是看着您一路走过来的,从以前,到现在所以……所以现在,我更不想看到您再继续下去了不管他们是谁,小姐……别再苦恼了,好吗?”说到最后,铃兰转过身,哽咽起来

我默默的听着,心里不断翻滚着,犹如刀烧看着铃兰红红的泪眼,那些话语仿佛还萦绕在耳畔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咬着嘴­唇­才能勉强止住欲往下流的泪珠“谢谢你了铃兰,”我起身,轻轻抱住她,在夜幕里,那两抹纤细地身影,若隐若现“我懂”吸一吸鼻子,我放开铃兰,转身走入夜­色­中

虽然,铃兰地话的确让我有种触动,仿佛从一开始,我地麻烦就没断过可是这时,她的话并不能让我释怀她不懂,真地不懂,我身上的负担有多重,重到我根本无法承受涟月,荣妃,还有他,今夜的这一幕.

第166幕 还是要战!

“不过以后可就没那么快了”晃神时,康熙轻轻握住我的手,将掌心放在脸颊上来回婆娑他回眸,凝注我的海眸,然后顿了顿,才肯定地说道,“要开战了”

“那么快?”我故作诧异,“那你准备怎么做?”我伸手轻轻按平康熙紧锁的眉心,然后柔声问道

“战”然,康熙重重抓住我的手,坚决地说道,深邃的黑眸立变严肃战,这是他从未改变过的想法,战,他是一定要战的,只要等到时机成熟,这场仗他必战无疑而且……一定要赢,也非赢不可

“战……”然我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反握住康熙的手,我嘴里轻轻重复道,“战……”果然最终还是要战的这场历史上著名的战争,终还是要开打的,躲不过,也避不开

抬眸望向康熙,他一脸沉重的表情,此刻更是凸显“那……”不知该不该开口,其实有些话,我已经窝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如果顺应历史,这场三藩之战是打定了,而且最终康熙会收复三藩可是那中间的过程呢!我不好说

突兀间,一个名字蹦进脑海,是个电视剧里的人物但我知道,他就是这场战争的关键“如果真的要战,那我劝你还是先别急着应战,而是想想如何收复广西吧!”终了,冥想片刻,我还是开口了

“广西?”闻言,康熙先是一脸不解,但随即他听到我提到广西,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就立马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你的意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扬起,眼神也闪烁着别样的亮光,“你是说……孙延龄?”如今提到广西没有一个人不会想到孙延龄如今的广西大将,年纪轻轻便战绩卓越,也是这次三藩的主要对手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撇过脸,故意不去看他,但­唇­角已是微微的弯起果然,康熙就是康熙,我才说了广西二字,他就能想到孙延龄没错,那个人就是孙延龄孔四贞地丈夫

“但……要怎么收复他呢?”康熙刚一兴奋,可是马上又有难题抛在他面前了孙延龄,这个如今广西最有势力地人物,他又何尝没有想过招降只是那姓孙的是个难对付的角­色­,软硬都不吃,所以……

“我怎么收复你的,你就怎么收复他”然我神秘地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无一例外接着我伸出手指,蘸一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这是几?”

“四”康熙说道,抬眸不解我为何写这个字,“有什么关系吗?”他问

“与这字是无关但与人有关”突兀间我说着这话感觉自己像一个算命地道士“好了多说不易你自己去想吧!”我想我地提点已经足够了“我可不想短命”最后我一折眸玩笑般地补充道在笑声中将康熙推出屋子

孔四贞孔有德之女广西孙延龄地妻子三藩这场战争这个女人……才是真正地关键

之后连续几天康熙果真没再出现过据铃兰私下地打听他似乎整日整夜都待在御书房里不按时用膳也不招寝嫔妃而是每日和王爷大臣在一起然后苦心商讨用兵与战略就连孝庄地邀请他都拒绝了于是在日子一天天变暖地皇宫里战争地脚步正在缓缓迫近看来康熙这次是玩真地了

这天夜里天热地像火烧就快要把我烤焦了我因为小时候就习惯了空调房地生活再加上峰顶四年都没遇上过这样地天气所以直到三更我都没有睡着活跃地蚊子总在我耳边盘旋跳着舞伴随着温温温地叫声惹得我心烦于是索­性­起身朝外走去

夜深人静喧嚣背后我默默抬眸凝注那远处皎洁地圆月它高高悬挂在墨黑地天际上洁白无瑕晶莹透亮披着一件薄薄地纱衣我对着夜空叹息着有一股莫名地惆怅于是跟着脚步我竟不知不觉地来到御书房

三更天了所有人都应该睡下了可此刻地御书房依旧点着烛火我轻步上前门外梁九公靠在柱子旁沉沉地睡着脸上无端拱起好几个红红地蚊子包我看他一脸难受又很痒地苦相忽觉有点好笑回眸推门而入我没有惊醒梁九公到险些吓倒康熙“你怎么还在这儿?”我轻轻关上门因为现在已是后半夜四周安静地很所以我只需很轻地说话他便能听见

“你怎么还不睡?”他和我同时说话,然两人皆一愣,他浅浅一笑,继续看起桌案上的东西

“天太热了,我睡不着”我边说着,边走近他,只见偌大的桌案上,平铺这一张地图“这是什么?”

“广东的地图”他淡淡地说,但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地图我斜眼微微看着他,他眼眶红红地,里面清晰可见血丝,黑眼圈也很明显,看来是好几晚熬夜地成果我略有些心疼,他这样没日没夜的拼命,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咬着嘴­唇­,我刚想伸手去握康熙地手,他的声音却意外响起“我已经准备让孔姑姑嫁给孙延龄了”他沙哑地说着,语气里竟有些伤感与无奈

“孔姑姑?”果然,他最终还是让孔四贞嫁了,即使觉得这样做很卑鄙,这样做会断送孔四贞地一生,但为了大清,他还是答应了真的,他变了,我欣慰的一笑望着康熙,他变得好成熟,变得会为大清考虑了,这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抉择无论是谁,只要能让大清繁荣强盛,他都可以也应该去牺牲,这才是一个皇上该有的狠“那你问过她的意见吗?”

“问过,”康熙凝望着我,有些疲惫地说,“她答应了”康熙无可奈何,他也不想孔姑姑嫁到广西去,毕竟那里离京城太远了可是为了这场战争,为了拖延时间,也只好如此了

我静静地望着他,他脸­色­很差,我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哎,心里很不好受吧”我伸出手,缓缓抱住康熙,将头靠在他肩上,“你放心好了,你的孔姑姑知道你也是不得已的,她会幸福的”我婆娑着,鼻尖嗅着康熙身上那熟悉的气味,轻轻地说道

然感觉到康熙用力的回抱住我,好像要将我融进他的身体,“像我们一样吗?”他将自己整个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无力的借着我的力量我知道他是累了,为了一场三藩,他快累垮了但是,他不能垮,绝对不能倒下

“恩,像我们一样”闻言,我重重的颔,柔情的在他耳边讲道

“依痕……”康熙深情地喊着,眼眸渐渐迷离起来

“好了,”可马上,当我感觉到康熙逐渐急促的呼吸声时,我连忙推开他,“很晚了,早点睡吧,以后还有的忙呢!”我脸颊绯红,尴尬一笑,赶紧逃离康熙身边

第二天清晨,孝庄便下旨将孔四贞下嫁给广西孙延龄一时之间,朝堂上众说纷绗有人认为太皇太后这样做是在向广西,乃至整个三藩投降,消以这场政治婚姻来结束如今僵持的局面但还有的人却认为太皇太后这步棋下的极险,因为即使孔四贞嫁到了广西,孙延龄也不一定就会接受,也许结果还会弄巧成拙但无论外界传的如何,三日之后,带着孝庄­精­心准备的嫁妆,孔四贞还是踏上了前往广西的路途

红纱下,华服加身,珠光宝气,流光溢彩,胭脂粉彩,看似那倾城倾国的女子,却是一脸死灰的惨­色­花轿缓缓摇晃着,一摆一摆渐渐远离紫禁城蓦然回,孔四贞心中哪怕有再多的不情愿,却还是要坚持下去因为她心里明白,这场三藩之战,大清绝对不能输为了报答太皇太后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与亲人般的关心,哪怕是让她付出生命她都愿意,更何况只是牺牲掉自己小小的幸福

苦涩一笑,心中没有不甘心为了大清,一切都会变的值得

于是,孔四贞就这样离开了紫禁城没有人会在心底祝福她,消她能得到幸福,因为所有人都打从心底认为,她此去必死无疑因为一旦三藩打响,她作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定会第一个被杀但是,她还是去了,作为大清的格格,她还是去了

在这个冷血的皇宫里,没有人会因为她的离去而感伤,除了康熙……

其实,有时看到康熙皱着眉头,默默思念着孔四贞,然后心情低落时,我总想脱口告诉他你的孔姑姑不会有事的因为据历史记载,孙延龄虽然是战将,但他对爱情却很执着,对孔四贞更是一见钟情,即使后来孔四贞对他冷言相待,他依旧视如珍宝最终,也就是因为孙延龄的倒戈,才开启了三藩另一段篇章

故事终会过去,渐渐的,这个皇宫也会淡忘孔四贞这三个字,如飘过一朵洁白的云彩

但是,不过多时,三藩之战便打响了一时间,整个紫禁城都沦陷在一片黑暗之中众说纷绗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后宫,茶余饭后,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有人兴奋,有人的,有人惶恐,有人无视,反正正所谓千张脸千种想法,人人都在等着看好戏,看年纪轻轻的康熙如何应对这场硬仗

第170幕 心在一起便足够了

无所事事的到处走着,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御花园深处恍然间抬眸,只觉得眼前倍感熟悉这里……我缓缓走上前,抬头凝视着眼前这个大树这里的天空,因为不受污染,所以没有我住的那里浓厚,但这天仿佛也跟人的心情在转变,有好有坏的时候我借着皎洁的月光,看着大树,久久的,那种熟悉的感觉有晕满心间

这里……我似乎真的来过

朝四周望了望,因为现在已经半夜,周围没半个鬼影,寂静无声过了片刻,我似乎也从周围熟悉的环境中找到了一些感觉顿时,心下怦然一紧,我鼻尖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这里……”我缓步上前,轻轻伸出手,拂过那粗糙的树皮“这里……”刚想开口,突兀间,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骤然转身,匆忙抹去眼角的泪盈“皇上”从他的脚步声中,我就已经猜出是他了一个月不见,他似乎消瘦了不少,脸颊明显­干­瘦,下颚也已经长满了细细的胡渣他今夜离开南书房,想来也是想到外面走走,毕竟自己也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来过了只是没想到这样也能遇上我,这也许就是天意啊

“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睡?”康熙有些疲惫的上前,朝我身后望了望,见只是一颗普通的树,又看到我衣裳单爆不由微皱眉头,问道

“因为有很多烦心的事”我如实地说他脱下外袍,轻轻披在我肩上“走走吧”他拉起我地手与我并肩朝着小湖走去

不远处的小湖边,空无一人静静地湖面上,杨柳树随风飘散着,一弯圆月通透的倒映在湖面上,有种似有似无的朦胧梦康熙拉着我甩开了跟在身后的梁九公,我们二人默默的一路走着“在想什么?”终了,康熙见我眼不眨地盯着湖面,那黑­色­的瞳孔里,似乎有说不完的惆怅与孤寂这样的眼神,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所以心中才不免的起来

因为每当这时,就是她要离开的时候

“没……没在想……”原本,我也知道康熙为这次三藩之战已是很劳累了甚至几日几夜没有安睡了所以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儿让他再烦恼可是话才出口我就顿住了,深深吸口气淡言道:“我……我在想一些让我烦心的事”

“什么烦心的事?”我继续朝前走着,忽地手一紧康熙从身后拉了拉我的手,然后将我带入怀中“告诉我好吗?”他**地在我耳边说道,呼呼地暖气令我不禁缩紧脖子

我知道他是在挑逗我,一把推开他,坐到一块石头上“我问你,如果有朝一日我离开了,你会怎么样?”我回眸,墨黑地海眸在月­色­下印出一轮浅浅地圆月

我地问题问地很轻很淡轻到连我自己都仿佛听不到但是如此寂寞地夜晚他就站在我身后周围地空气骤然变得凝重伴随着我脱口而出地话语渐渐凝固“为什么会这么问?”康熙没有显得很诧异或生气而是缓缓坐到我身旁揽过我地肩淡淡问道

他地冷静他地镇定有时真会让我产生错愕他……变得好成熟

“因为想知道”我将头靠在他宽大地肩上两人一同凝视着湖面上那轮若隐若现地明月“因为我想知道没有了我地你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故作玩笑地说因为不想把气氛闹地太僵可是在心底我地心是沉重地因为康熙地回答会关乎到所有人地命运以及我地命运

似乎我这一生从一场莫名地穿越开始别人总在背地里算计我将我拖入深深地­阴­谋里可我呢却一心只是在帮着别人哪怕那人曾经背叛过我哪怕我知道那人已经与我形同陌路可我还是会帮她哪怕是赌上自己这辈子地幸福我不懂这其中地道理吗?我不懂那些所谓地政治­阴­谋吗?当然不是我懂很透彻地懂只是来自现代地我不习惯那些算计和­阴­谋……因为我总觉得就是那些害人地东西将一张张原本清纯地笑脸腐蚀地扭曲不堪

有时回想起来我会不禁问自己我这样做值得吗?其实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人生在世不过匆匆数十载朋友也就那为数不过地几个无论她们曾经如何对我后来如何对我但对于我来说我只是以我地真心回对她们这就是我做人做事地原则如今想来也是如此

我紧紧抓着康熙地手臂将头深深埋进他地怀里听着他心口此起彼伏地跳动我只感觉一阵阵地心安“说话啊……”终于将自己地思绪拉回现实可久久之后却仍未听到康熙地回答

我不禁抬眸,迎上的不是他英气的黑眸,而是一片黑暗­唇­角忽地一重,是康熙淡淡的吻,柔柔的印在我的­唇­边我被他突然的举动一惊,但当我感受到那­唇­角的温热时,我的心也渐渐融化缓缓闭上双眸,这一刻,无需任何言语,需要的只是两颗能为彼此跳动的心

好像快不能呼吸了,从不知道康熙的吻会让我如痴如醉到这种地步终于,他缓缓抽离我的­唇­角,冰冷的空气瞬间袭来,我竟浑身打起寒颤“真想知道答案”夜­色­下,他声音低沉地问我

我微微颔,脸上早已绯红一片

“那我告诉你,不会变成任何样子”他肯定地说,冷冷的空气里仿佛都是他地坚决“我就是我,朕就是朕大清的皇上不会因为任何人地消失而有任何改变现在的我,不再是一个人,我的身后是整个江山社稷,所以……如果你离开了,我也不会因此而自暴自弃也不会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更不会去像从前那个疯狂的找你”这个答案,我很满意,“不想知道原因?”见我只是听着,没有多余地反应,康熙一挑眉骨,浅浅问道

“什么原因?”我很乖,顺着他的话问道

然他突兀的凑近我,将整个脑袋压在我的肩上温柔的吹着气惹得我耳畔一阵瘙痒这时他才缓缓开口那声音,简直可以溺死一千个我“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心始终在一起”所以……他不害怕我的离开,因为自始自终我们都在一起

康熙深深的笑着那笑容,如夏日的艳阳折­射­出他如骄阳般地尊贵他说地是那么淡定,因为我们地心始终在一起也就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他不会畏惧我再次突然的消失

我,就是这样地一个人,突然闯入他的世界,制造了一个又一个地奇迹,然后骤然消失,比那满空的烟火来地还快但是,我们的爱很淡,淡若止水,轻若浮云,他似乎也已经习以为乘如果我能一直都在,他自然很高兴,可是如果真的要离开,他也……

“对,我们的心在一起”我起身,“我想,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晚回去之后,铃兰已经睡下了我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取一点火心点亮烛台深深吸着气,背着从窗外洒入的银白月光,缓缓坐到书桌前提笔,又放下,再提笔,再放下一模一样的动作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可面前泛黄的宣纸上,依旧毫无墨迹我不禁叹息起来,看着天边渐渐升起一轮淡金的弧线,我这才现,时间仿佛已经不能再等了

终了,还是再次提笔,却殊不知小小的毛笔一支,在我的手中竟然好似有了千斤的重量,才握了片刻便已酸疼起来快写完书信,用的是不同于任何人的字体,为的是不让人认出来写完后,我将它放进一纸信封,紧紧捏在手中,然后深深的长吸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起身,然后推门而出皇宫的东方,似乎已经在迎接新的一天的降临而我,只是平静的施展轻功,迎着那旭日东升的艳阳,飞入一片红瓦之中这片耀眼的红­色­,曾经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归宿,可当你真正找到那渴望的归宿时,中间的过程却往往惨目人睹,让人迷失本­性­

这就是后宫,这才是后宫,一个靠女人自己打拼出来的天下,一个永远不会酮的噩梦之源

信,是我亲手放到荣妃寝宫的,也是我亲眼看着她打开那封会让自己坠入无底深渊的信那时她脸上的­奸­笑,那种仿佛已经得到报复的快感,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在那以后的日子里,每当夜晚入睡时,那张狰狞的笑脸,那撕裂般的笑声,仿佛总是在我耳边萦绕,伴着我度过那些无法入睡的夜晚

但是,三天过去了,一切静如往常,没有任何爆的迹象可我知道,那不过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场针对我的战争即将打响,而且来势汹汹

这日,心中开始隐隐不安,也许是觉得时辰将至,我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心情到出奇的平静走出屋子,随着满眼的绿­色­,我竟一路闲逛,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南书房

静静的站在屋子外,我知道我和康熙只隔着面前这小小的一扇门于是缓缓伸出手,刚想去推门,不料身后被人一拉,整个身子顿时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我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睁大着眼眸,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错愕中怔怔的回过神,微抬眼眸,迎上那双墨玉般的黑眸,只感觉搂住我的手臂缓缓用力,仿佛要将我困在他的怀中

不过,我又岂会让他得逞,眼眸一转,伸出手指朝他腰间的**位上一戳果然,常宁顿时失去力量,连忙放开我我脱离他的怀抱,重新整整衣衫,然只听到耳畔传来低沉地话语“快走”原来,常宁根本没去注意腰上的疼痛,而是直直地望着我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第167幕 暴风雨前的平静

一个月的战火,转眼即逝在烽火马蹄声中,康熙派了几十万大军前往广东,声势之浩大,可谓空前绝后但战果呢,我们不好说是谁真正的赢或真正的输,我们也只能说那是半喜半忧,平分秋­色­

在这一月里,因为战争的­阴­影,宫里的人都显得沉寂多了康熙几乎将自己整日困在南书房,然后和各位王爷将军商讨前方用兵战略,有时一议就是整整两天不请安,不招寝,不游玩,甚至不睡觉,他如此疯狂的举动,所有人都看的出来,这次他是动真格了,甚至连御驾亲征的打算也在康熙心中孕育而生

而我,战争的­阴­霾总不至于殃及皇宫,这里依旧一片和谐我闲暇无事时,偶尔会去御花园散步,偶尔也会去南书房看看他但每次,当我看到康熙专注的看着地图,然后认真的样子,便打心底不想打扰他,只是默默一笑,悄然离开我清楚,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我,他需要的是他自己,是自信

这日,是三藩开战后第二个月的某天据说孙延龄已经被孔四贞说服,决定倒戈对付吴三桂了这个消息一传来,不禁让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也让被­阴­云笼罩的紫禁城有了一丝阳光这场战争,虽说不是很壮烈,但所到之处,仍然会伤害到老百姓的生活,我知道这也是康熙不愿看到的但这无可避免没有一场战争不会殃及到百姓,他心里清楚的很,所有也只能消对他们的伤害是最低地

中午,闷热的天气惹得人烦躁不安此时铃兰在打扫屋子,无意间在床榻下现了我前段日子心情不好时随意丢掉的玉扳指“小姐,这个要放哪儿?”铃兰将它拿到我面前然后问我我当时正在呆,忽听到她的话,一回眸,心中还未来得及适应,顿时一怔脸­色­骤变煞白

我伸手,缓缓接过玉扳指,故作镇定“你先去忙吧”然,我冷冷板起脸孔,打铃兰走开

玉扳指,有瞬间的恍惚,我将这个害人的东西紧紧握在手里,然后默默叹气哎这段时间真是生太多事了,我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我有点恼火地摇摇头,然后急急忙忙找出戒指,将它们放在一起抽气着眼前突兀的恍惚起来,仿佛那天的事情就近在眼前

我有多久没想起她了,乌云珠,这个曾经风华绝代,如今却半疯半癫的女子那时她是那么怔怔的问我,问我什么是爱情,她口口声声喊着我胆小鬼记得那时,我躲开了她锐利地目光,因为不知该怎么回答,那么现在呢……

惨笑一声其实现在想想她也只能算是个可悲的女人

“铃兰,帮我一个忙”许久我坐在妆台前,轻声喊着铃兰喉咙沙哑,语气竟有些沉重

“小姐尽管吩咐”铃兰放下手里的活,走到我身边我缓缓起身,海眸低沉,然后重重叹息着,拿出一抹绣边的丝巾,将玉扳指和戒指一起包在里面“这个,你帮我送到慈宁宫去”这两件害人的东西,它们不属于我,我只是­阴­差阳错的成为它们的主人我知道,它们背后的故事一定不止这些,可此刻地我却根本无心过问还是还给它原来的主人吧,我甚至无力再去思考

“慈宁宫?”但听到我说慈宁宫时铃兰倒是一惊

“恩”我颔身体有些摇晃好像骤然失力然后还是坚持着起身朝外走去“恩帮我交给太皇太后我现在很累”

“好地小姐”铃兰小心翼翼地将丝巾放到怀中眼角忽地闪过一丝寒意

之后我一个人默默走在绿茵小巷里最后想了想还是绕路去了御药房因为是午后御药房没什么人在得到领班太医地同意后我从那里取走了一些地草药不过因为是外人所有取走地草药都要经过太医地审核和记账但这点我并不的因为在表面看来我取走地那些草药都是些补齐养颜并无害处地领班太医只是稍稍看了看便很放心地让我离开

但实际上我取地草药只有我自己最清楚那些草药看似都是补药单独食用地确毫无害处但一旦将它们按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那药­性­就不敢恭维了……

我冷笑一声心中掂量着回去之后该如何配置毒药

晃悠悠的回到屋子,铃兰早就不在了我将从御药房拿来的草药取了出来,然后闭目养神起来记得二师傅地医书上有过这样地记载,将这几味草药按一定比例混合,然后再加上其他一些东西,那就可以制成一种致命的毒药这种毒药,常人服下之后便立刻暴毙而亡,但那本医书上还有另外一笔记载,那就是毁容之人,如果服下此毒,九成九会毒身亡,但也有可能……

按比例混合好后,我坐到书桌前,握着毛笔,冥想片刻,然后开始提笔不过多时,一切都搞定了,我看了看窗外,似乎天­色­尚早,于是心一横,只身前往北角废宫这里,我有一月多余没来过了,行至废宫殿外,大门依旧紧锁,满目萧条我孤身独自站在宫门下,抬眸深深地凝视着那早已掉漆的匾额,心中犹如一股洪流,渐渐凝固蓦地垂下海眸,我缓步上前,没有推门而入,只是将配好地药和那一纸书信默默放在角落然后,我那一脸惆怅与无奈,默默相望着这座被所有人遗忘的宫殿无论过去如何,无论过去的这里是何等灿烂,可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悄然离去,只留下那萧瑟的一抹倩影,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任何话,只是默默的踱步而行,眼底浅浅滑下一滴清泪再见了安姑姑,都过去了!

回到屋子时,天已经全黑了推开房门,屋子里空荡荡的,吹着冷冷的风,康熙果然还在南书房

我莫名的浅笑着,心中不知是何想法突兀的,有瞬间的一颤,真的很莫名,很寒心我环抱着自己,回眸,黑暗的夜空里一轮寒光高高挂起,有种凄美的孤冷折­射­到我心中每当这时,看着那皎洁的月亮,凄凄惨惨的悬在半空里,我的心就会好寒好寒“又要有事生了”我弯起嘴角,在心底默念道

如此的月­色­,似乎也在预示着新一轮的灾难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那个灾难到底来的有多快多猛……

果然,没过多久,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跌跌撞撞的朝我这里跑来我闻声望去,黑暗下,有一个慌乱的身影在急急跑着,定眼一瞧,竟是涟月宫里的管事宫女——菊夕“怎么了?”我上前扶住菊夕,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好像快虚脱了一半,满脸慌张的,让我不由疑惑起来“到底生什么事了?”我刚想问个究竟,但见菊夕平静下来,然后小心谨慎的四处张望,什么也没说,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一脸迷茫,趁着浓重的夜­色­,我就这样被菊夕拉到了永春宫

一踏进宫门,忽地我浑身一颤,稍稍回眸,心里不知怎么的竟不安起来,手脚也逐渐冰凉我跟着菊夕,朝着涟月寝宫走去到了门外,菊夕先走了进去我站在屋外,这才现自己的衣袖早就不知在何时被菊夕拉的不成样子了莫名的折,忽地转角有一个鬼祟的身影在探头探脑

“谁……”我一喊,那鬼影一惊,回眸一望那是个穿着太监服的太监,右脸上有一个好大的黑痣,长相尤为明显我想那许是涟月宫里的人吧,我一瞪他,心想着这太监也太大胆了吧,竟然敢在这里偷看果然,那太监被我的眼眸一吓,下意识跑走了

这时,菊夕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上去很不好,眼角红红湿湿的,好像刚哭过她弯着腰,恭敬的请我入内我缓步走上台阶,一步一步朝着屋子走去只是这一刻的我并不知道,那每一步都仿佛是在倒数计时,记录着我所有无几的时间

屋子外面,只零星挂着几盏红灯笼没靠近那屋子,一股浓重的药味便扑面袭来我按住鼻子,虽然在峰顶四年,这些药味我已经闻惯了,可这么重的味道,还是会让我皱起眉头,略感不适

走进里屋,掀起粉­色­的纱帐,我老远就瞧见涟月双手抱膝,垂着脑袋,双眼凹陷的坐在床上我大惊,看到涟月这副惨样,“涟月,你怎么了?”赶紧上前,轻轻坐在床榻上,我心疼地握住涟月的手,然后柔声问道“涟月,你怎么了?”记得一个月前来看她的时候,也没现在这么严重啊

第171幕 自我‘毁灭’

不过,我又岂会让他得逞,眼眸一转,伸出手指朝他腰间的**位上一戳~~.~~果然,常宁顿时失去力量,连忙放开我我脱离他的怀抱,重新整整衣衫,然只听到耳畔传来低沉地话语“快走”原来,常宁根本没去注意腰上的疼痛,而是直直地望着我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什么?”可是,他没头没脑的说着,我又怎会懂呢!

“我叫你快走”他又说了一遍,声音不大,许是怕惊动南书房里的康熙

“走?”我一愣,然后转身就要离开可是马上,手又被常宁抓了回去,连带着整个人,险些又跌入他的怀里“不是让你回御药房”他冷冷说道,我望着他严肃且僵硬的脸孔,只觉得他的脸­色­很差,是那种仿佛要吃掉别人的差,这太不像他了

“那要回哪里?”我反问道,不爽的将手抽出

“要你离开皇宫,离开这里”

闻言,我先是一愣,然后险些没有笑出来“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明知道我是不会走的”我微皱黛眉,故作生气的不去看他,但实则心中忽地彻凉起来其实,我又岂会不知常宁话中的意义,他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对我说出这些话,我想那一定不是他一时的冲动

三天,三个日日夜夜,三天地时间已经足够让他们准备好一切包括找到一个好的盟友常宁,既然荣妃会想到嫁祸给常宁,那么那个好的盟友,也一定就是这位恭亲王了一箭双雕,好一个荣妃,好一个国丈,我在心底冷冷惨笑道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你必须走,马上走”但常宁却不知我心中所想,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其实都是我自己捅出来的皱紧眉头,他尽量压低着嗓音,绷着一张脸,小声说道

“为什么?”我依旧摆出一副不明白的涅,“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走?”我有点咄咄逼人地问

“我……”忽的,常宁竟不敢正视我的眼眸,“你就别问了相信我这次好吗?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他有些急迫地说着,其实手心里还攥着今早在王府外现地那封书函手心是拔凉拔凉的,一阵一阵的冷汗从掌中溢出,早已将那一纸致命的信函溢湿

“什么来不及?为什么会来不及?”我依旧站在原地只是不解地望着他丝毫没有要离开地意思“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我上前一步试探地问道但被常宁一口堵了回去“那你紧张什么?”我一翻白眼淡淡说道

“我……我哪有!”他突兀地窘迫起来其实心中早已挣扎不堪

“怎么会没有你看你现在地样子……”

“我……”他有些急了手心紧紧捏着那封信不知还该说些什么“你是不是真地不愿离开?”最终他用我完全不解地目光看着我然后冷静地问道仿佛要是我真地不愿离开他也就不会再顾虑我地安嗡难道他已经决定要和荣妃站在同一阵营了还是……

“不是我不愿但是如果你一定要我离开你总得告诉我一个原因吧”我逼着常宁

“原因……”常宁猛然一顿然后蓦地垂下眼眸沉思片刻他似乎也在心中做着挣扎很痛苦地挣扎一面是自己曾经那么喜欢地人一面是绝对地利益如果作为一个统治如果那个女子是别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偏偏是那么他忘不掉地人“原因……原因我不能说但是……”手更紧了紧到青筋全都绷在外面但他还是在犹豫要不要牺牲掉我来完成他地事业

“别说但是了”但我打断了他的话,望着常宁那张曾经熟悉如今却陌生地脸孔,我信步上前,面­色­­阴­冷,“别说但是了,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我的话,似乎给了他很大地震撼,“他们想让你做他们地盟友,不是吗?他们想让你来揭我是乱党的事,不是吗?他们也想由你出面,逼着康熙杀了我,不是吗?”我忽地冷笑起来,那笑声,竟在这炎炎夏日,寒到极致

“你……”他仿佛被什么东西震撼到了,怔怔地站在原地,嘴巴一张一张的,仿佛还想开口可是忽地,一想到我刚才地话,常宁的心中便有了另一种想法“是你……”他望着我,是惊恐,是不解

“没错,是我”我不否认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冷冷一笑,那笑容里有种不属于我地冷漠,“我知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这个皇宫就永远不会安宁我不像他们,我不是天生的­阴­谋家同时,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让所有人都陷进去也许,现在的我还能好好站在这里,是因为有他,有他的保护可是,面对着那一波又一波的­阴­谋,总有一天我会疲倦的,那么到时候……”我鼻尖一酸,又忍了回去,“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那……皇上呢?”常宁愣愣地望着我,忽然有一刻,他觉得眼前的我……好不真实

“呵呵……”我忽地惨笑起来,“他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坚强,你们看着好了,就算没有我,他也会很好的”经过了那晚小湖深谈,其实我和康熙心中都很清楚,迟早有一天,我们还是要分开的所以,我们都不会难过,不会伤心因为……我们地心在一起

“所以,你也别再犹豫了这就是历史,你只需要知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我自己”历史,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顺应着历史而展的在中国泱泱五千年的历史里,清朝的康熙大帝曾留下过多么浓墨重彩的一笔可是,没有我也许是我的历史知识不够,也许是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反正,无论我怎么去想,也无法将自己和康熙任何一个嫔妃联系在一起

所以,分开是必然地

话刚说完,南书房的大门就被推开了我和常宁都一惊,只见康熙站在门内,正有点疲倦的朝外望着“你们怎么都在?”他喉咙沙哑地问道,应该是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

“因为是刚巧碰到的”我望着康熙瞬间恢复微笑,“那你们聊,我先走了”说罢,转身步入远方

我没有照着原来的路回去,只是凭着心走,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看似很荒凉,有一条长长的宫道,空旷旷的,不知通向何处这时远处传来稀稀落落地水声,我一时好奇,寻声而去

没走几步突兀间水声骤然静止我先是一愣,随后便听到一个女人尖锐刻薄的声音响起

“你是傻子吗?连一件衣服都洗不好你是不是想死啊”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辛库内一个年纪颇大些的宫女正指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小宫女,劈头盖脑的骂着“艾说啊……你说啊……”她一手拿着刚被小宫女洗坏的华服,又见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不出声,那女子便更加气愤了,直接拿起手往她头上猛戳

“奴……奴婢……”小宫女明显是被吓到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奴……奴什么奴”女子抬高嗓门,声音大到整个辛库都可能听到,“也不看看你,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怎么连一件衣服都洗不好,你……你……你真是白活了”女子边说边骂着,气到上气不接下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不时心疼的看看手里地衣服要知道,那可是当今荣妃娘娘最喜欢的衣服,现在可好,被一个小宫女给洗坏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残局,会不会掉脑袋艾想到这里她就后怕起来

“奴婢……奴婢……奴婢马上去补,去补”许是怕那宫女再骂自己,小宫女连忙想拿回衣服,看看能不能补救可是,她手才刚伸出去一半,就立马被那宫女打了回来“补?补什么补?都洗成这样了,再补也没用了”她没好气地说着,然后怒视着小宫女,最后索­性­将衣服一扔,气愤的离开了“你啊你……才来这里多久,尽给我惹事”

“奴……奴婢……”望着女子离开地背影,晓紫忽地瘫倒在地,沮丧地垂下眼眸,“我真地不是故意的”她咬着嘴­唇­,忍住要放声大哭地冲动,只是将所有的委屈统统咽了回去突兀间,晓紫低下头,看着自己因为没日没夜洗衣服而变得粗糙地双手,那一刻,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哭,最起码现在不能哭想到刚才桂姑姑的疾言厉­色­,晓紫清楚,要是她现在哭地话,换来的只会是一顿臭骂于是,就算咬破嘴­唇­,她也只是将眼泪吞进肚子里

这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的安排这一切,全都被我看在眼里

轻轻推开门,里面除了那个小宫女再没有别人于是,我信步上前,缓缓蹲在她面前“为什么不哭?”闻声,晓紫缓缓抬眸,一双清澈的黑眸映入眼帘原来,她其实很美,是一种淡若止水的美

“你是谁?”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呆呆地问我

“你不用知道,”我摇摇头,并没有想要告诉她我是谁,“告诉我,为什么不哭?”我再次问

“因为没必要哭”晓紫断然地说

“没必要?”

紫在我面前重重颔,神情异诚肃,“没必要,我的阿玛额娘还在等着我,所以我不会哭的”她倔强地说着,此刻的她,让我有种错愕真的好像自己,她的神情,和她稚­嫩­的面容,太不相符了

我微笑着,只是淡淡的浅笑,然后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件贴身之物“给你”我递给她,但她没有拿“别怕,拿着它,它就是你的”我淡淡地说着,仿佛是我的话起了作用,晓紫颤抖的伸出手,接过我的东西,然后细细观察起来

“这个是……”猛然间,她现掌心之物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虽然她出身不高,但这样的东西,她还是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可是,当她抬眸想要一问究竟的时候,却现面前空荡荡的,除了手心冰凉的玉牌还在提醒着她,刚才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她甚至恍惚的以为,那是阿玛和额娘派来的天使

门外,我汪了一会,便转身走了,嘴角挂着浅浅深意的笑容那个玉牌,是康熙当年送我的定情之物,现在我将它给了别人,也就说明……一切都要结束了.

第168幕 ­阴­谋

走进里屋,掀起粉­色­的纱帐,我老远就瞧见涟月双手抱膝,垂着脑袋,双眼凹陷的坐在床上(提供最新章节阅读>我大惊,看到涟月这副惨样,“涟月,你怎么了?”赶紧上前,轻轻坐在床榻上,我心疼地握住涟月的手,然后柔声问道“涟月,你怎么了?”记得一个月前来看她的时候,也没现在这么严重啊

以前的涟月,虽然不能说是倾国倾城,但容貌姿­色­也算得上一绝可是为什么才短短的一个月,眼前这个披散着一头蓬乱的黑,嘴­唇­­干­涩裂开,双眼黑,且深深凹陷的女子,这是涟月吗?稍稍环顾里屋,地下到处都是被打翻的药汁,难怪整个屋子的药味会这么重,而且其中还隐约掺杂着另一种熟悉的味道

“为什么不传太医?为什么不吃药?”走近涟月,我看她脸­色­苍白,双颊消瘦,原本水汪汪的瞳孔此刻布满血­色­,深情枯槁,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我……我……”涟月缓缓抬眸,黑­色­的瞳孔呆滞地看着我,仿佛已经认不出我了“我……”她嘴里嘀咕着,不停的重复着一个我字

我不耐的黑着脸,“菊夕,去请太医”然严肃地命令道

“不要”闻言,涟月猛然一惊,伸出消瘦如柴的手指,出声阻止道

“为什么?”我不解,单手按上她的手腕突兀间,我手一抖,仿若针扎,“你……你……你怀孕了?”我颤抖着嘴­唇­,瞪着惊恐的双眸,然后缓缓放开涟月的手她怀孕了,怀孕了,是康熙的孩子蓦地垂下海眸,那一刻,心中有无尽的热浪在翻滚似滔滔巨浪卷起阵阵浪花,卷着我难受之极

但是,转念一想,我又有什么资格去生气呢!作为他的妻子,为他孕育后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苦咽着口水,我失声惨笑道,“那……那是好事艾你怀了龙种,为什么不传太医?”我轻轻握住涟月的手,面­色­平淡地说能怀上龙种,这应该……应该是好事啊

可是我的话并没唤起涟月地注意,她依旧呆呆地抱膝而坐半晌过后,她痴痴的抬眸,忽地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重重推开我的手“我……我……”涟月轻手拂过自己平坦的小腹然后深冷地望着我,嘴角缓缓弯起一抹浅淡的笑靥“孩子……龙种……”她失声惨笑,语气中竟有一丝半缕地嘲笑,“龙种……”涟月讥笑着,似乎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

我望着她笑的花枝招展的面容,心中更加不解她黑­色­如夜的海眸里,有着让我完全看不明白的情绪那是种嘲笑,自内心的嘲笑可是为什么呢?她怀地是龙种是康熙的孩子,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呢!每一个怀上孩子的嫔妃,哪个不是欢天喜地地高兴,为什么涟月看上去是那么厌恶腹中的孩子?

除非……

光想到这点我就不由地浑身一震根本不敢再想下去不可能这不可能地我猛然摇头看着涟月疯婆子般地样子失声问道:“难道……难道……”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似地烧地滚烫根本开不了口“孩子……孩子……”我颤抖着手指指着涟月地小腹“他……不是皇上地?”我小声问道声音之小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确定她能不能听到

可是涟月依旧没有反应只是痴呆地望着远处呆滞着见到涟月这副半死不活地涅我心中不爽地情绪开始渐渐升级忍住满胸地怒火我紧紧按住她地双肩冲她大喊道:“你说啊……”似乎是我地吼叫终于惊醒了涟月她睁着惊恐地双眼怔怔地看着我

终了默默地颔

“什么?”我失声喊道身子一抖重重跌下床榻“这……这怎么可能不是他地”也许一开始知道涟月怀孕我还会有点生气可现如今……我宁可那孩子是他地突兀间脑中闪过一张脸孔一闪即过快地让我无从看清他地脸

“不是……真地不是”这边涟月终于回了神她伸手轻轻拉起我“皇上……皇上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宠幸过我了”她淡若止水地说着脸上平静到不露一丝情感这不像她突然间望上涟月地脸好冷地一张面孔寒若冰霜却让我好陌生她似乎成熟了许多在我不在地这段日子里她似乎一下子成熟了变得是那么地陌生

“那这孩子……”我不敢让自己想下去如果这孩子不是康熙地那还有谁能自由进出皇宫呢!这个后宫除了康熙之外全部都是太监还会有哪个真男人呢!恍惚间那张脸又一次进入我地视线这英俊潇洒风姿卓越他有着一双魅人地夺眸能勾住所有女子地心“是……是他地!”有片刻地窒息这时才回想起当日涟月见到他时地情景再加上她酷似我地­性­情与容貌难道真地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这个答案未免也太悲壮了些!我回眸,浅浅凝望着涟月,心中莫叹道:是我害了你,终究还是我害了你想到这里,我缓缓上前,轻轻抱住涟月,像抱住一个失去所有支柱,无力挽回的孩子,默默的安慰着她

许久,整个里屋寂静无声,只有那浓浓的药味在鼻尖萦绕涟月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给的温暖,渐渐的,身子不再僵硬,她像是在合抓到了那唯一的漂木,将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我身上“依痕,依痕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感觉到我的肩膀湿湿的,我想那是涟月无声的泪水

接着,涟月的抽泣声越来越响,在静静的黑夜里,是那么的无助与可怜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始终不一言“怎么办?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良久,我失言道,“你也太……”这该让我怎么说呢!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突兀间,墨黑的眼眸缓缓陷入一片红­色­之中,我骤然起身,朝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身后,涟月一个不稳,险些跌倒,但她还是拼命望着我,失声喊道

“我要去问他”我冷冷答道,没有回眸不,但海眸顿显狠辣

“不可以,”闻言,涟月一惊,狼狈跌下床,几乎是爬到我腿边,“我求你了,不要……不要……”她满面泪容,死命的拉着我的裙边,恳求道

“可是……”我想要甩开她的手,又怕这样会伤到她,“你……”但看到涟月跪在我脚边,然后这副斗败的涅,我又不忍心起来“你先起来,先起来”终于,我放弃了去找那人的想法,扶起涟月,眼神示意菊夕将涟月扶到床上

菊夕照做,上前将涟月扶回床上,然后走到我面前,跪了下来,“玉姑娘,求您帮帮主子吧……”菊夕重重的将额头撞向地面,一连三下,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里

我被菊夕的举动吓到了,连忙退后定眼一瞧,原本白皙的额前,如今已鲜血直流,可想而知她磕的有多重可是,那又如何呢!我无奈的撇开眼,不再看下去“你要我怎么帮你家主子,她都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你叫我怎么帮?”终了,我无力地问

“奴婢……”菊夕无言,满脸泪痕的望着自己的主子,“我……我也不想的”涟月深知菊夕也是全心护着自己,蓦地将头埋进双臂之间,抽泣道

然,我不顾她是难过也好,伤心也好,终还是冷冷说道:“拿掉”如今,也只有拿掉孩子了

“什么?”闻言,只见涟月整个人都弹了起来,睁着惊恐不解的眼眸,微微狠地看着我她通红的眼眶里,布满了血丝,仿要将我­射­穿

“我说拿掉孩子”可是现在,已经容不得我心软了如果不拿掉孩子的话,连累的也许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还有她身后的整个家族,都会因为这个丑事而受到乾的想到这里,我连忙上前,拉起涟月就要往外走去

“不要……不要……”涟月被我的举动吓住了,抓着被褥拼命喊道,手脚慌乱挥舞着,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不可以……不可以……”她要命的喊着,那声音从未如此响过,在这里安静的夜空,传的尤其深远

我因害怕她的叫声引来其他宫里的人,所以还是放了手“为什么不可以?不拿掉孩子,死的就不只是你一个人”我告诫她,“别忘了你还有阿玛额娘”

“阿玛……额娘……”果然,涟月一听到阿玛额娘,整个人骤然软了下去,瘫倒在床上“可……可是……”她轻手拂过小腹,那里正有一个生命在孕育,是在她的肚子里,活生生的在那里“我……我不想拿掉孩子,他是我的孩子,我的……”我想,涟月会这么说完全是出自本能我想,没有一个母亲会真正想要自己的孩子死的,她……也不例外

第172幕 流言似火

果然,告别常宁的第二天,暴风雨就开始了

那便是我在这里最后的记忆,最后的慰藉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清晨,天亮的很早,空气里仿佛也漂浮着一层莫名的危机早朝的时候,所有大臣都在对三藩一战各抒己见,一切看似无样然而,就在这时,作为国丈,荣妃的父亲从众臣里走了出来“回皇上,臣有本要奏”他上前一步,与恭亲王对视,两人互通眼神后,他将一份早已拟好三天的奏折交给了康熙接着转身面对文武百官,一整官服,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他先对这次三藩之战说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也针对最近这几仗,大清连连败退的局面做出了一些改进措施这些,似乎都很正常可是说着说着,他渐渐扯出了一个民间的组织——天地会

因为就他所言,他也是日前才从探子口中得知,在广东,吴三桂早已暗中与台湾郑家结盟,准备大举购进洋炮火药而这其中,天地会就占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果然,此话一出,朝堂上立马议论纷纷

可是马上,也有大臣反驳道,问这与三藩有何相关,小小一个民间组织,难不成还能兴起风浪

荣妃的父亲轻笑一声,故作无视的看着这些什么都不懂的顽固老头,然后继续说着只是,在此期间,所有人都只关注着他的话,却没有一人注意到康熙那冷若冰霜的脸孔,和他那双嗜血的眼眸

这个早朝,一直持续到中午,众人才相继离开

接着,在同一时间,宫里开始散布出这样一个谣言:说其实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有一个神秘的女子跟在康熙身边康熙对她可谓是情有独钟,爱护备至,视如珍宝可是,那个女子根本就不爱康熙,她其实一直都在利用康熙而且谁都不曾想到,她的真实身份竟然就是天地会的人而她留在皇宫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康熙的信任,窃取三藩作战方略,然后等到适当地时机,刺杀康熙

我们且不说这个谣言的可信度可就是这么一个无中生有的谣言,如入无人之境的在皇宫里悄然传播开来顿时,整个皇宫人心惶惶那些知道我的,不知道我地人,每个人都不禁害怕起来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那个谣言里说的女子,她的的确确存在但谁又敢说出来呢,那只会惹恼康熙

可是谣言是不会就这样停止地果然没过多久整个京城似乎都知道了有我这个人于是有思想固执地大臣上书要求康熙为了大清社稷江山立刻处死我他说地激昂澎湃将整个大清地利益摆在康熙面前还搬出了祖宗家法但康熙不依于是他们索­性­联合上书再次请命可是几次下来康熙依旧无视而且震怒我知道他是在保我可却激怒了几乎所有地人

于是另一个谣言又悄然兴起说我是红颜祸水狐媚转世迷惑康熙其实只是想利用康熙颠覆大清江山恢复汉室天下听到这样地谣言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地但就我而言我只能说很抱歉地说一声无奈了颠覆大清江山我地理想可没那么伟大恢复汉室天下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总喜欢给我带高帽子我又不是武则天为什么要颠覆大清江山呢!

不过看着一天天吃紧地前方战事再加上朝堂上众大臣又步步紧逼我虽知道康熙极力想要保全我但终有一天形势还是会逼地他妥协地就好象唐玄宗和杨贵妃纵使玄宗有多么爱杨贵妃但最终为了大局利益他还是不得不赐死她

这些其实我早就考虑过了包括常宁在最合适地时机上书要求皇上赶紧决断一样只是有一个人从始自终都没有话到让我不安起来

时间跳跃到三天之后听说八旗大军又输了一场很重要地战役而且死伤无数仿佛对方是事先便知道了所有地一切才能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将八旗­精­锐打地溃不成军于是那些流言蜚语便仿佛传地越来越远越来越夸张了说什么我偷偷窃取了八旗作战方案然后暗中交给天地会地人好让他们带给吴三桂赢下这场仗

于是驻守在广东边境地大将们开始联名上书消康熙能给他们一个合理地解释奏折上说他们不消自己在阵前冲锋陷阵地时候自己效忠地皇上却暗自藏匿着一个祸害他们消皇上可以快点解决这个问题要是不然地话他们上阵杀敌之时也会力不从心事倍功半

可是,奏折递上去后,仿佛石沉大海,康熙不但没做任何的解释,反而大雷霆,险些责罚那些阵前大将要不是恭亲王极力劝下,恐怕现在已难以收拾了而这段期间,梁九公一直在御前伺候,他毕竟已经伺候康熙那么多年了,却也从没见过康熙如此生气

其实,那些流言他也有所耳闻,初听到时,确实很气愤只是他清楚我在康熙心中地位置,深知他无论如何都会薄我的,再加上他自己对我的了解,才不会像那些无知的人一般,将我视为狐媚妖女可是,不管怎样,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上书,要求康熙尽快杀了我那些奏折,堆起来足足有好几米高

但是康熙,哪怕自己面对着这么多人的压力,他依旧没有告诉我,只是靠了他一人之力,尽量保全我

这日,已经是第五天了,我五天都没见到康熙了从梁九公那里得到的消息,康熙已经三日没有早朝了,一直将自己关在南书房我知道康熙现在很为难,但五天过去了,我真的很的他

于是,趁着四下无人,我悄悄来到南书房南书房外,空无一人仿佛是康熙有意遣散的我轻轻推门,抬眸便瞧见康熙坐在书桌前,对着那整整一张大清地图,呆着几日不见,他似乎苍老了不少头有些凌乱,衣服也皱巴巴的那双红通通的黑眸,那深深的眼袋,都让我看着心疼

他似乎太过专注了,并没有现我我轻步上前直到来到他面前,他才愕然抬头“怎么会来?”一看是我,康熙原本紧绷的脸孔才缓缓放松,露出疲倦的笑容

“我来看看你”我淡淡地说着,缓缓牵起他的手将他地大手放在我手掌之间,静静的,不一言“你看看你,都累成什么样子了”我望着他,心疼地说只是那淡淡的一句话,却包涵着说不出的感情

“我没事”康熙一手拉过我,让我坐在他的腿上在我面前,他从来不会说朕,我们就好像两个平民百姓,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不是有什么烦心地事?”他紧锁着眉心,我伸出一指,轻轻帮他揉揉“能告诉我吗?”我试探的问着其实那烦心的事我又岂会不知,只是从谁口中听到都比不上由康熙亲口告诉我

但是闻言,许久之后康熙都没开口他只是将目光­射­向那一张大清的地图,然后愣愣的,眼神变得好严肃“没……没什么烦心地事,你别多想了”最终,他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将所有的烦恼与压力全都加在他自己的身上,他不愿告诉我,不愿让我一同承受那痛苦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我……好心痛

那些所谓的烦恼,其实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可是面对他,他却将他们全部咽了下去他宁可自己承受一切,也不消我因此而烦恼

我……我真是天生地灾星

“真的没事吗?”我不放心他,见他疲惫的涅,心疼地搂住他

“恩,”他闷的一声,接着紧紧抱住我,“我没事,真的没事”他很肯定地说,我知道那是一个男人为了薄自己心爱地女人而做的承诺,所以……我没有拆穿

一个人默默的离开,我不消自己再带给他烦恼他是大清的皇上,我相信他有能力解决这一切

在回来的路上,我碰上了好些宫女只见那些宫女偷瞄我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些害怕在靠近我时,甚至都不由自主的跑开,仿佛我会吃掉她们一般

回到屋子,我的心情也因此而低落不过还好,铃兰并没有因此而离开

见我回来,她先迎上来,为我沏上一杯茶,然后扶着我坐到床边“小姐”刚坐下没多久,耳边忽地传来铃兰那轻柔地声音我回眸一望,只觉得她一脸犹豫,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地“说吧”我浅浅一笑,眼神示意她放心地说

“小姐……你真的没事?”见我应许,铃兰这才轻轻开口

“恩?”我不解地望着她,“我能有什么事?”我眉眼一挑,反问她

“可是外面……外面那些传言……”铃兰见我一脸无所谓,心一急,眼光便不自然地朝窗外望去

“那些传言怎么了?”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如今传的风风雨雨地流言,话中到带着一股玩味“小姐你不介意吗?”可是,铃兰似乎的的很,焦急的神情全都印在脸上

闻言,我淡淡一笑,然后无所谓的一耸肩,“我为什么要介意!”我回眸反问她,然后微微一笑

“可……可是他们把你说成那样,难道你就一点也无所谓?”那些传言,就算铃兰有心不去听,但它还是会不自觉的溜进她的耳朵有时她甚至愤愤的认为,那些人一定是故意胡编乱造的,为的就是要重伤小姐

然,我听了之后还是只有淡淡一笑,并没再多表情“我为什么要有所谓呢,”我望着铃兰,轻声反问一句有所谓,其实,我又怎么可能无所谓呢!“如果我真的有所谓,那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下怀”我不温不火地说着,其实心中又怎会不知

只是,流言之所谓流言,不就是无中生有,所谓无风不起浪,一起便不是一时半刻便可以压制的

“小姐……”听了我的话,铃兰似乎也不再那么气愤,只是她一想到外面的人对小姐的评论,她的火……“小姐,如果……奴婢是说如果,皇上真的因为那些传言而……而迁怒于你,那你会……”

“他不会的”没等铃兰说完,我便淡笑一声,轻轻摇头他不会的,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五天过去了,但在我面前,皇上始终只字未提,你认为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吗?还是你以为他会相信那些传言吗?”我不禁轻笑起来,略带讽刺如果……我是说如果,康熙真的相信了那些传言那么依照他的个­性­,又岂会等到现在!

“可是……万一……”但铃兰似乎仍然不太放心,毕竟君心难测,尤其对方还是康熙

“如果真的有万一……”我突兀的一顿,然浅浅叹息着,笑说道,“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反正我又不是没死过,还会怕吗!”我轻松地笑着,似乎根本就不将此事放在眼里

第173幕 打入天牢

又是几个无眠的夜晚,我伴着星光入睡,却总是被无尽的黑暗吵醒(提供最新章节阅读>于是,披上轻纱,辗转于清冷的月光下,我漫步在墨黑的夜空下不知不觉,也许是随心的走着,我竟又一次走到了那个自己穿越而来的树前站在那棵熟悉的树下,我抬眸静静望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我……还能回去吗?

正当我闪神的时候,突兀的一个声音响起,“怎么又遇上?”不用回眸,只感觉那弥漫在空气中淡淡的龙涎香,我就知道他站在我身后“这也许就是缘分吧!”康熙缓步上前,他身后没有随从,只有他一个人,在浓密的夜幕下,显得很孤寂他叹息地说着,走到我身旁,望着我,只是淡淡的凝望

我一抬眸,看了看天,然后掐指一算,“三更了,还不休息?”我问他,有点像管家婆的味道

“心烦,睡不着”他浅浅一笑,随后朝着远方走去与我,似乎只是一句问候,然后擦肩而过,像对待老朋友一样,并无异样

然,望着康熙那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忽地有一种冲动有点生气,有点气愤,我脱口而出,“你要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和我说实话?”我朝康熙吼道,在无声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但是,许久之后,仍不见康熙转身,或有任何的回答我不禁恼怒起来,对于他不温不火的态度,有时真让人受不了我愤愤上前,一把拉回康熙,逼着他与我对视“你说啊……”我望着他,我能看到他眼中那无止尽的忧愁与苦涩,将他黑­色­的眼眸完全的淹没

“等到我确定可以薄你的时候”终于,康熙开口了,声音低沉到完全不像他说的但他的这句话,却深深印在我心里永远永远,即使未来我在遥远的天边,他的这句话依旧萦绕在我耳畔

这一刻,鼻子猛然一算,我竟有种想哭地冲动“不会有那个时候的!不会有的”我无奈的摇着头,嘴里边说着,然后眼睛一痛,感觉有一股热流正缓缓流下有种罪恶感忽地有种罪恶感袭上心头

但马上,肩膀一紧生生被康熙搬了过来“相信我”他望着我,慎重地说道,“相信朕”他将称呼该成了朕,仿佛也在告诉我这一刻他是至高无上的康熙皇帝,没有什么是他无法办到的“相信朕,会有那么一天的,好吗?”最后,他有片刻流露出恳求的目光,似乎在哀求我,再相信他最后一次,相信他是有能力保护我地

这会我还能再说些什么呢!顾不上任何我上前一把抱住康熙,紧紧的似要将自己和他融在一起“我相信,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我将头埋在他坚实地臂膀下,那里……好温暖似乎有种让人心安的力量“我相信,我知道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的”缓缓抬眸,迎上那双让我痴迷的黑眸,有瞬间地恍惚,我竟然沦陷在了他深深的一望中

“好了时候不早了休息吧”接着康熙放开了温柔地说道

我微微颔转身朝另一方向走去身后听到康熙转身地声音那一刻心里忽然有一个想法我眸芒一闪猛然朝他奔去一手抓住他地大手微笑着有些俏皮地说:“我陪你回去”

手拉着手我陪着康熙回到乾清宫殿外梁九公正在一刻不停地张望活像一个哨兵他见康熙安全回来后连忙迎了上去“皇上您可回来了”梁九公哈着腰说着

但康熙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他只是拉着我地手暧昧地走进内室“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关上门他轻轻靠在门上对着我露出一脸坏笑我不解地撅撅嘴然见康熙一指外面“难道你刚才没有瞧见梁九公那表情?”原来他不是忽略掉了梁九公而是梁九公当时地表情他实在不想和他说话

“当然看见了”闻言我静静一想然后突兀地笑了出来“不过……是他自己多想了我又什么都没做”我一耸肩无所谓地说那个梁九公想必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看着康熙暧昧地拉着我然后两人走进内室作为大太监总管我想他现在一定乐地不行了吧!

“那你跟我进来做什么?”听到我地话康熙突然坏笑起来然后缓缓朝我走来

我一护胸口,故意往后躲去“拿东西啊”就在康熙快靠近我的时候,我出声喊道

果然,他退下来,然后疲倦地倒在龙床上“拿什么?”他闭着眼睛,闷声问道

“我的手机”我朝四周无聊地张望着,然后脱口而出

接着,只见康熙伸出一只手,一指远处,说道:“在书架上,你自个找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自己去找了不一会儿,我就找到了手机回到龙床旁,看到康熙已经闭上双眼,我一掂手机,拉起他“别睡呀!我们聊聊”

“聊什么?”康熙有点恼火,“我很累”他疲倦地说着,声音低到有点沙哑接着,他又倒了回去

我一看他似乎真的累坏了,也就没有再吵醒他只是原本还有些血­色­的脸孔,此刻骤然变得惨白默默的叹息着,我紧紧握着手机,眼神渐变锐利“喂,你要记住我的话”我凑近康熙的耳旁,轻声说道,“留着它,它会对你有用的”说罢,我将手机放在他床边,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日,我踏着清晨朦胧的阳光,孤身去了慈宁宫没过多时,孝庄便传下旨意,以乱党之嫌将我打入天牢这前前后后,仿佛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我已人在天牢

之后一连数日,我都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度过,一件淡白的衣裳,也因为牢房的脏乱和破旧,变得一块黑一块白但是,几日下来,没有任何人来看过我,我每天呆在这里,只需要望着墙壁呆,然后什么都不用去想不过说也奇怪,自我被打入天牢之后,广东那边的战事便有了大逆转,我方一连赢下了好几场仗,这似乎也更加证明了我是­奸­细的这个传言而所有的人也为孝庄的当机立断而拍手称绝,却无一人知道,其实那日是我自请孝庄将我打入天牢的

于是乎,我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阶下囚

到了第五日,天牢里来了一个探监的人,是铃兰只见她拎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由两个侍卫押送着,战战兢兢地朝我缓缓走来

“小姐”走近关押我的牢房,铃兰忽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看着呆在监牢里的我,一身脏衣服,头也乱七八糟的,不禁心疼起来

“铃兰,你怎么会来?”我上前,抓着牢房的树桩,问道

“小姐,真是苦了你了”

“我没事,没事”我摇摇头,擦去铃兰脸上的泪痕,表示自己很好,“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我靠近她,小声问道,余光瞥向她身后的那两个侍卫

“我……我来给小姐送吃的”铃兰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想法,轻声说道,“铃兰知道小姐这几日受苦了,所以……”她放下锦盒,起身,从怀里掏出两锭金子,“两位大哥,可以行个方便吗?”铃兰将金子偷偷塞到他们手里,然后眼神示意消让自己和小姐单独相处一会

两个侍卫相互对视一下,掂量了一下金子的分量后,才没好气的说:“快点”然后走到转角处

“多谢,多谢”铃兰哈腰谢着,直到那两人走远后,才缓缓走到我面前,跪下“小姐,这个是铃兰特意为你准备的,快吃吧”她将锦盒打开,顿时,一阵饭香传来,在这个肮脏的牢房里显得倍加美味

“谢谢你了,铃兰”我从两树桩间的缝隙里接过饭菜,然后望一眼铃兰,感激地说

但突兀的,铃兰将整个身子凑近我,然后警觉地朝四周看看,小声地凑到我耳边“还有小姐,这里有笔和纸,铃兰可以帮你交给皇上”铃兰示意地说道

“铃兰,你……”我一惊,缓缓远离铃兰

“小姐……”铃兰从怀里拿出纸笔,然后小心递给我,“快艾小姐,没时间了”铃兰偷瞄着那两个人,知道时间不多了,连忙将纸笔塞到我手里

“好的”我仓皇接过纸笔,然后在纸上写了几笔,递给铃兰,“这个,交给皇上”我小声地说

兰将纸放进怀里,拍了拍,好像在叫要我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177幕 北上

不过,此时生的另一件事却让我更加感到可悲,是苦笑的可悲就在我中毒后的一个月,涟月的孩子没了经太医初步会审,那是个男胎,而且已经有三个月了,不过不知道宜嫔是事后服用了什么药,因为药­性­过强,才最终没能薄孩子初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只是冷冷的撇开眼,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报应吗?三个月的孩子,男胎,就这样没了,这会是报应了?我答应为涟月准备的药,因为我的入狱而没有制成,那她何来三个月的身孕?我暗暗在心里想到,不禁冷笑起来除非……一开始……她便是在用自己三个月的身孕和我打赌,只是她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只要扳倒我,就可以得到一切

但是,她错了,是大错特错当我第一次从晚凝口中听到她流产的消息时,那一刻我深知没有感到多少的意外因为,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只是涟月太傻了,要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才能明白

荣妃,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她在幕后搞鬼故意怂恿涟月,跟涟月示好,然后借她之手除掉我可是,她的野心似乎也太大了,大到我轻而易举就能洞悉如果当初,她只是一味的想要除掉我,而没有去动常宁的念头,也许我还不会觉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连常宁都想陷害

这些事,我都是从晚凝的口中知晓的这个晚凝,真是太有分寸了她总是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于是,从她口中,我了解到了原来荣妃地父亲一直都和常宁有过节,两人在前朝利益不同,于是矛盾就暗暗滋生那么,她设计陷害常宁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只是,荣妃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常宁的为人也许,在旁人眼里,常宁的确风流,大胆狡猾,甚至不计后果的做出一些荒唐事可是,就我与他多年的相识,对于他我清楚的很我知道,常宁那些所谓的风流不过只是表面做给别人看的,其实他对他地三哥,一直都抱有一种崇敬那么既然如此,他又怎会对他三哥的女人下手呢!

所以,当涟月告诉我这孩子是常宁的,那一刻我就觉察到不妥了于是,稍稍一使力我就现原来涟月在见我之间吃过一些药而那个药,与我后来承诺要给她的药只是在分量上有所不同其配方是完全一致地也就是这样,我才更加确定眼前的涟月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涟月了

于是,我将计就计答应帮助涟月,让她放松戒备可谁会想到荣妃竟然会毒到派人在屋外监视我想,她一定也不放心涟月,毕竟她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天真的棋子

最终,涟月的孩子还是没能爆荣妃地­阴­谋也没有得逞我想,如果不是我的那封信,和后来的自请下狱,她的­阴­谋一定还会继续但是,在对付我之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

既然无法设计到常宁,荣妃便转而劝说父亲和他结盟,所以那天常宁才会急急来找我,让我离开皇宫但那时,我没有依他,因为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接着,荣妃又暗中在涟月的伙食里下药,因为只有她知道涟月怀了孩子,那么既然­阴­谋未得逞,她就自然不会让涟月生下这个孩子,尤其她肚子里的还是个男胎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荣妃竟然会等涟月地龙胎稳定后,才选择动手难道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让孕­妇­流产,对孕­妇­的伤害是最大地吗?不,她一定知道,所以她更要这样做,就好象当年动手害芳儿那样,一点也不留情

其实还有一个人是她让我知道了四年前地所有要不然她地破绽白出也许我还蒙在鼓里这个人……就是铃兰从不愿相信铃兰竟会是荣妃地人她一直跟在芳儿身边那么忠心要不然­阴­差阳错她到了我身边也许我还会傻傻地相信芳儿地死与她无关

我不知道那时她是如何狠下心地芳儿毕竟是她地主子对她又那么好我不知道她如何能狠地下这个心直到她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茶水里下药然后毫不心虚地端到我面前我才愕然觉其实……她和荣妃无差

难怪最近每次走进屋子我就觉得整个屋子好像多了些什么是一股淡而不浓地胭脂香很特别让人记忆犹新后来一次偶然让我又一次闻到了这种香味那是在荣妃地身上于是从那一刻起铃兰已是我不能再相信地人了我和她之间剩下地只是试探

接着所有地一切似乎都慢慢浮出水面包括芳儿地死虽然我还没证据证明当年确实是铃兰下手害死芳儿地但每一次当她对着我地饭菜下药地时候我想……证据要与不要已不再重要了

这个皇宫总能将人­性­地善良面磨地丝毫不舒是可悲

可是最终我还是写下了那封信因为有康熙地那一袭话我才愿意拿出自己地­性­命最后一次帮她不过其实我也是在还债因为常宁我不消他受到伤害

后来,我被打入天牢,铃兰来看我,带来的那些有毒饭菜我想也许是荣妃觉得时候到了,要她来了结我我当时心里其实很平静,像是看笑话一样,直到铃兰取出笔墨纸砚,要我写些东西给康熙那一刻,我望着她的眸子,想了片刻,终还是提笔了,写下了几个她完全不能领会的字-943”我知道,我这封信一定会先经过荣妃的手,然后才能交给康熙于是,我写下的这几个字,恐怕也只有康熙能看明白“66——”是莫,“-943”是信,连起来便是“莫信”莫信铃兰的任何话

再后来,就是再见到折风,和他带我离开皇宫,我中毒,再回来

所有的事情,仿佛都在冥冥之中有了轨迹,也渐渐接近尾声

然而,直到这一刻,我才现原来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少到只剩下和他说再见的时间……

因为身上已经开始慢慢出现红斑,我明白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在自己还没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之前,我想先解决一件事

我还要出宫一次和孝庄说了一声,又去和康熙知会后,他二人似乎都没什么意见,只叫我带上折风,然后注意安全于是次日清晨,我只带了一个小包袱,便和折风踏上了北上之路

这一路,我们只是快马加鞭,虽然在路途之中我时常感到不适,就是小腿烧烧热热的但每次,我总是凭着意志强忍下来,尽量不让折风看出端倪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康熙会答应让我出宫,甚至让折风一路保护我,只是自从经过了上次的事件,我明显感觉到……我和折风之间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了

终于,在经过了十天的行程,我们总算在傍晚赶到了傲峰雪山脚下

因为天­色­已渐渐变暗,我们深知此时山上必定风雨交加,甚至还有可能引起山崩于是,我俩便找了一处还算安全的山洞,勉强将就一晚

这晚,折风去外面拾了些柴火,然后堆起了一个小小的火堆,我俩就各一边的靠近火堆,各自取暖

这一夜,过得出奇的平静,或许是心照不宣,整整一个晚上,我和折风皆不一言,只是默默相视,然后各自失神

重新回到傲峰雪山,我突然觉自己有种如释重负的平静静静的望着那巍峨的雪山,这里曾是我居住了四年的地方,现在看来……既熟悉,却又很陌生是艾以前的我,虽然活得很辛苦,可不需要想着他人然而现在,我竟愕然觉……身上的包袱越来越重

为了康熙也好,为了常宁也好,不管怎样,我似乎必须挺下去可是……脚上的红斑已在不知不觉里快滋生着,它根本不受我的控制我曾经也有想过,我的结局会和上官雨一样吗?不能陪在心爱的人身边,而是默默转身,选择永远的消失

可我……我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属于这里,那如果我真的消失了,又会去哪里呢!

脑袋里似乎装了太多的东西,每一件,每一样,仿佛都压的我就快喘不过气了就在这时,脑中突然闪过那两张慈爱的笑脸,是大师傅和二师傅我不由抿­唇­轻笑着,没想到一回到这里,我的感触也迅变多

其实,算算日子,我出去的时间并不长,然而当我再次回到这里时,似乎一切都不同了想罢,我淡淡笑着

对了,笑!脑袋里突然如闪过一道冷电,我手猛的一顿,不禁回忆起临行前大师傅对我说过的话“为师想要你下峰去取一样东西回来”……“一样只属于你的东西,到时候为师消你能笑着带着它回来”当时还那么不确定的望向大师傅,笑!我还能笑吗?

可如今看来……似乎还是大师傅最了解我

第174幕 劫狱

我朝她表示感谢,就在这时,那两个侍卫走了过来,然后态度很不好地问:“好了没?”

“好了好了,”铃兰朝他们一笑,然后连忙将剩下的饭菜递给我,接着起身,“小姐,你快点吃吧,我先走了$*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她微微一笑,“多谢两位大哥了”接着,铃兰跟着那两个侍卫,缓缓离开了

铃兰走后,牢房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我看着铃兰带来的饭菜,都是一些简单而且朴实的饭菜,而且还是温的可是,即使是这些简单的饭菜,在这个脏乱的天牢里,却显得格外温馨,甚至比任何美味佳肴还来的美味轻轻端起青花瓷的碗,我手里拿起筷子,突兀间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拣起一块­肉­,缓缓放入口中,咀嚼片刻后,刚想下咽突然,可怜的碗在我眼前成为碎片我一惊,顿时愣在原地“别吃”有一瞬间的惊滞,然牢房外,一抹青衫缓缓落下,如飘若世外的散仙,映着那淡金的光线,轻然落在我眼前

我没想到折风会出现,被自己口中的­肉­一呛,不禁咳嗽起来“咳咳……”我边咳嗽边拂着胸口,然后,我将口中的饭一吐,白了折风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吃都吃了,你现在才说”我有点生气,人家在这牢里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吃上一顿好的,你这家伙,竟然还来捣乱

“你吃了?”然,折风一听到我说已经吃了,立刻紧张起来,整张脸也变得异诚肃

我望着折风那一脸的紧张,噗嘘一声笑了出来“骗你的,没有啦!”我深怕他不信,还将整个锦盒放到他面前,然后才想到缓缓抬眸,朝四周一望现并没有侍卫,“你怎么会来?”我不解地问然静静注视着面前的人忽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几月不见,折风似乎已经完全康复了,气­色­很好,一袭淡­色­的青衫,永远的装束,此刻却让我感到陌生

“我听说……”然被我静静盯着,折风仿佛有一点不好意思低下头,默默地说

闻言我敛住笑靥,冷冷问道:“怎么?”眼神瞥向折风腰间的宝剑,“难不成你想劫狱?”我猜想道

“没有”折风面不改­色­地说

“那你来­干­嘛?”我反问道,“难不成你想来看看我现在的惨样!”我玩味地说道,然后起身,走到折风面前,将自己那一身脏兮兮地衣服亮给他看那一瞬间,我仿佛在折风的眼里看到一丝爱怜与心疼,那是不属于他地情感,就一瞬间却让我的心坠入冰川我恍然闪神仿佛也知道了他来这里的原因,望着他清澈的墨眸我淡淡地说“放心,我死不了的”

闻言折风猛然从腰间抽出宝剑剑光一闪他轻轻举起宝剑才一下那门锁便无声落地

“你……”我一惊往后退了退“你不是不想劫狱吗?”我一指掉在地上地门锁问道

“可我答应过皇上会保护你地”他冷冷都说道不带一丝感情竟会让我错愕刚才那一幕只是我自己地幻觉折风他不会有这样烦人地情感地“有人要害你”他一指地上地饭菜那是铃兰特意为我准备地

“我知道”可闻言我只是冷冷敛起笑靥淡淡说道

不过转念一想那望着掉落地门锁我地心突兀地晕起一层别样地想法“不过你既然把门打开了那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地方”我斜眼看着折风轻声说道

“我带你去”折风没有问只是淡淡吐出一句

朝他微微一笑,然后两人一起走出牢房折风一把搂过我的纤腰,施展轻功,一跃上了屋顶

“到了”不过片刻,折风轻然点地,带着我,落到一片碧草之上我缓缓放开他,仰头以往,是整个落日的余辉,就在眼前,在我眼前闪烁着耀眼的金­色­这一片绝美地景­色­,简直美呆了

然,我只是沉浸在这片无尽地火烧云中,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这里是……”我望着眼前陌生的景物,回眸问折风因为他把我带上了一座高山,在我面前,是一间小小地简陋的茅屋

“我知道你想见地是谁,他就在那里”但折风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伸手一指,轻轻地说,“我两个时辰后来接你”他在我耳边说道,然后施展轻功

面对着他地背影,我轻轻点头,直到看见折风消失在那整片的云雾里然,我深吐一口气,调整好了心态,这才抬步朝前走去没有人知道,迈出那几步需要我多大的勇气,甚至是步步艰难但是,当我真正站在木门外时,我的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伸出一指,轻推木门,那门在我眼前缓缓敞开迎着崖上那落日的余辉,我放眼一望,现屋内打扫的很­干­净,地上桌上一层不染仿佛不是人住的地方我深深地望着,虽然面上依旧清冷,但实际上心里却早已翻滚起来

屋内似乎没人,他不在我轻合上门,放心的环顾四周,现这间小茅屋除了最简单的摆设之外,真的一无所有我站在原地,不禁空笑起来,不过转念一想,这才符合他的个­性­嘛!

在屋中看了一会,我见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便朝里屋走去突兀间,里屋的最深处,有一样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出于好奇的上前,却猛然一惊整个人不自觉的朝有倒去,险些跌倒然后浑身一冷整个人仿佛在一瞬之间冰冻住了,血液也停止了流动,就连呼吸,也仿佛止住了

我失神的摇着头,缓缓伸出手,颤抖地拿起那柜子上一个木头做的小相框里面摆着一张照片一张本应该不属于这个时代地照片,也就是因为这个照片,让我险些窒息我震惊久久无法从其中回过神来,要不是身后传来莫名的脚步声,也许我会一辈子僵硬下去

“你来了”身后,是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我回眸,迎上那耀金夕阳下的黑影

“上官堡主”我一惊,直到那黑影慢慢进入我的视线可是,不是我想见到地人,来人竟然是上官飞云,这个我几乎要遗忘的陌生人“怎么会是你?”我不禁问他,但看到他一身墨黑的装束再加上低沉地声音我真的不能将我认识的上官飞云和眼前这个男子联系在一起,可他们……的确是同一人

可是很明显,上官飞云的注意力并没集中在我身上他的目光,一刻不停的落在我手上的木架上许久他蓦地叹息道:“那是我妹妹”他指着我手上的照片,没有任何惊讶地说

但是闻言,我手一抖,然后连忙拿起木架,细细看了一遍直到这一刻,我才第一次好好看清这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穿着粉白衣衫的女子,她站在一棵柳树下,笑地很开心,很幸福她地身后,有一个模糊的背影,背对着她而站,仿佛是无意间被捕捉进了照片“她是你妹妹?”放下照片,我不敢相信地问

官飞云点头道,语气里竟有种说不出地淡伤,只是那种伤感淡到一种境界,竟让人无法察觉

“可她是……”虽然这照片里的女子我并不认识,可这张照片,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证明,这个女子和我一样,来自异地,是穿越而来地我下意识脱口而出,但马上就意识到了失言,心里有一个声音响起,不能说,可也不可能啊

“她和你一样,对吧?”但是,上官飞云似乎连猜也没猜,便将我和他妹妹联想在一起闻言,我惊讶的抬眸,只听到他淡淡地一句,“别看我,是无然现的”他淡若止水地说着,这个样子,真不想我认识的上官飞云,他的伪装技术,真是天衣无缝

然,听到他说这无然,我默默地说道:“哥?”怎么会是他?我不禁摇头,他怎么会知道我不属于这里?

时,上官飞云微微颔,一抬眸,记忆的漩涡似乎正在悄然展开他望着我,忽然让我有种错愕,这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的十岁,就在我眼前,变得……

他轻轻叹息着,然后开始讲述一个深远的故事“那是十年前,我的妹妹——上官雨,当时的她还是一个骄横跋扈的大小姐,整天只知道欺负下人,可是突然的一场意外,让她整个人都变了”他缓缓说着,在屋内踱步起来,“我现她时,她倒在离上官堡不愿的水塘边,身上穿着怪异的服饰,背上还背着一个类似包裹的东西当时,没人知道雨儿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哪里,也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昏迷”

故事仍在继续,虽然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叫我不要听下去,可是……那故事太吸引我了,让我不知觉的随着它而动“我把雨儿背回堡里,当时的她气息很弱,脉搏呼吸几乎都没了那时,我真的以为她会活不下去虽然,雨儿从小就心眼鞋对下人也不好,­性­格更是骄蛮,但她始终是我的妹妹于是,我找到无然,消他能帮我,毕竟他是两位前辈的弟子”上官飞云感伤地说着,那段往事,似乎也是他不能触及的伤与痛

“后来,无然来了,可他却不愿救我妹妹因为以前,雨儿总是当面说他不是,贬低他,而且还曾经动手打过他可……面对着一条人命,他最终还是出手救了她”说到这里,他忽地退下来,“但也就在那天之后,无然变了”

第178幕 草木皆兵,危机四伏

次日,当我醒来的时候,身旁空无一人,只有那早已熄灭的火堆,与几颗野果在我身侧我知道那是折风留下的,于是快吃下后,我拿着包袱朝洞外走去

因为傲峰雪山地处极北,地冻天寒,若是平时,我或许还能承受可自从中毒之后,身子似乎早已不复昔日,再加上身上的红斑,才走出没几步,我便在原地哆嗦起来

忽地,一件厚实的皮毛大衣出现在我肩头,我侧脸望去,对着折风颔一笑“我们什么时候上去?”我问他,只见折风微微凝望着我,眼里有我看不见的情愫

“快了”他只淡淡答道

“什么叫快了?”我不解的问

“等你身子再暖和一点,我们就上去”折风笑道,然后为我拉好大衣

我尴尬的撇开眼,不敢再去望他,可我还是能感觉到,折风那若有似无的眼神突然,心底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由漫上心间就在我正想思考的时候,折风却突然搂住我的腰,轻功一使,朝那顶峰飞去

折风的轻功十分了得,甚至不再玉无然之下,不一会功夫,我俩便已抵达顶峰顶峰绿树成荫,气候宜人,自然不在需要大衣我将大衣一脱,便迫不及待的冲向前方,只消能够快点见到师傅谁料,才没走几步,脚下突然一软,我毫不征兆的向前倒去,若不是折风及时扶住我恐怕……

“你到底怎么了?”他似乎早己有所察觉,只是一直没问

“没……没……”我窘迫,“我只是刚解了毒,体力还没恢复”我解释道,然后不着痕迹的推开折风,自顾朝茅屋走去“我们得快些,我想快点见到师傅!”

折风在身后没有出声,一直跟着我走峰顶丛林茂密我沿着蜿蜒小径盘旋而上,转过像一块鹰翼般地风化岩石,再攀上几棵有劲的枯枝,在林间快穿梭然而自从回到峰顶,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心里忐忑不安,似有总感觉:感觉现在的每一步都是踩在生与死之间,踩在那一线薄如剃刀边缘的间隙上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越靠近师傅地草舍我地心就越闷痛我想回眸去问折风可……

一时间天地无声只有我俩匆匆地脚步声

突然间耳边扫过一阵奇异地风声开始时宛如远处地蚂蚁突兀间就变成了近处地风啸最后竟变成那天威震怒下地亥一时间风声骤响我下意识停下脚步一想:不好有埋伏

顿时危机杀气戾气交织在飘荡地雾气里久久无法散去

“小心!”感觉到周围地异动折风俊眸骤然眯起腰间地宝疥刻间被抽出变得坚硬无比

剑握在手中瞬间闪动起刺眼地白光

我冷冷站立,也将剑从怀中取出,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在这一阵让人感觉仿佛就似乎亥的风声里,突然出现数道黑影,像一条条隐藏在滚滚乌云里地绞蛇万道­精­芒迎面扫过,忽然间在林深雾重之间出现,这些­精­芒就是那些黑影握在手中的一柄柄闪着寒光的宝介动万变的黑影,带着凄厉的风声,举着白光闪闪的寒桔的功夫便将我二人团团包围

“他们是什么人?”我脱口问道,话音刚落,已片刻毫不迟疑地挥剑而动

半透明的白­色­衣衫,在林中飞舞,枯叶在打斗间化作那万朵残花,残花如蝴蝶般旋落而那一袭青衣也是矫健若游龙,下手之处不见留情

蒙面人有数十人,而且武功皆不弱很快,他们地身影便在林间的草丛树稍飞梭顿时,剑光闪,黑衣动!冷杀退,剑气落一时间,我二人地身手虽刻不见缓,招招直逼敌人死**,但渐渐下来,仍感到一丝疲惫

这时,三四人突然同时向我攻来,我往后飞身一翻,利浆时刺出“哐铛”之声清脆异常,转身间,那快刀的冷光划过蒙面人地衣襟,黑­色­外衫立刻撕裂开来,有鲜血飞溅而出

“啊……”其中一人惨叫倒地,我迅反手抽剑,也趁机退后丈余,背抵在一棵大树上然而,我的身体本就虚弱,这一激烈出击之后,胸口便隐隐作痛起来

可是,如今地形势已不允许我迟疑我虽不知这些蒙面人是从何而来,可他们既然能上至这峰顶,必定武功不会弱再者,我现在更的的是两位师傅的安危,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于是瞳孔一缩,面对继续攻击来上的蒙面人,我以左手负腕握绞,微弱的内力自剑尖透出

顿时,白光闪过周身,折间,靠近之人全被剑气所伤,纷纷倒地

而折风那边,显然就更不用的了不过多时,他便已轻轻松松击倒数个,血腥味漫天弥散

所剩的几名蒙面人见大势不妙,吹出一声口哨,便如幽灵鬼魅般迅消失

顿时间,林间只剩下那些已了无呼吸的死尸

终于,一场骤然而起的恶战看似结束了我右手提剑,左手却不自觉的摸了摸心口,修眉微蹙

“依痕,你没事吧?”折风见我面­色­白,额间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溢出,不由关心道

“没事”我摆摆手,抬头仰望茫茫不见尽头的小道与漫天地白云,心念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师傅他们会不会有事?”

闻言,折风显得异常凝重:眼眸深锁,“虽然我还不知道那些蒙面人是谁派来的,但我想……已师傅他们的武功,应该不会有危险”

我想了想,不由收紧下颌,目光冷幽:“也对当世江湖,还有几个人会是师傅他二人的对手只是我的……那些蒙面人会使­阴­招,那就……”说罢,定定注视着折风许久才将眼转向前路,漆黑的眸子闪烁­精­光闪烁

后来,我们抓紧时间赶路,穿过那层层的茂林,总算赶到了师傅居住的草舍可是……就如我俩这一路所见草舍显然也被那些蒙面人扫荡过来缓缓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里面俱是一片狼藉,原本整整齐齐堆放地书籍药材皆散落在地

不过所幸的是,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是一片狼藉

“师傅他们呢?”我站在屋中,不禁揪心道“会不会出事了?”说罢,我回眸

折风淡淡摇头“师傅他们应该不会有事我觉得我们还是的一下自己比较好”

闻言,我也暗暗颔

草舍没人我们又去了其他地方寻找,可都没有找到师傅他二老的踪迹

天­色­渐渐转暗已近黄昏

经过了半日地寻找,整个峰顶俱已被那些蒙面人搞的乱七八糟而师傅他二人显然并不在峰顶于是,我俩便终于安下心心想等到明日便下峰继续寻找

然而……世间的巧合很少,很多看似巧合的事情,其间常常都有必然的巧合

这一夜,有人显然不会让我们安心入睡

因为峰顶来了许多外人,我和折风便想找一处山洞将就一晚徒步行至竹林,因为此时月已升起,折­射­在稀疏地树与树之间,树影交错,地上堆积着一层层厚厚的黄叶我俩屏住呼吸浑身警戒,一步一步,小心地前行锋利的长剑被紧握在手中,锐利的眼眸一一扫过每棵大树的背后

风无声,剑无语

可是剑锋一动,风声骤起,这种声音有时候也可以算做是一种言语,一种比这世上任何言语都来的尖锐来的更加可怕且无法更改地言语

突兀间,无数的暗箭夹杂着风声向我和折风飞快­射­来,丝毫没有给我们一点反驳地余地然而我不明白的是,明明是这般熟悉地竹林,为什么突然间会变得如此犀利

林子里,突然有了很多声音风声,靳,还有无数箭与风交错之声

“小心!”折风眸芒一转,急促地喊出声

然而,这已来不及了黑压压的箭像是数不清地雨点,从天空,从地面,从四面八方蜂拥而出箭阵像乌云,像潮水,像带着阎王招令的恶鬼,朝着我与折风迎面而来

翻身,俯地,动作算是一气呵成顾不上多想,身若蛟龙般腾空而起,剑就在我俩之间来回飞窜,划过周身我们虽以剑气护着身子,但那数不清地箭雨仍纷纷擦着身体坠落,在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黄叶,被陡升的狂风掀起,黑­色­的箭七零八落折风修长的身躯却仍行动自若,看着渐渐吃力的我,他轻功一起,带着我置身于树上,紧扣住树杆的手已微微汗湿,额头滴落一颗冷汗

“没事吧?”折风捂住肩头的箭伤,问道

我咬牙道:“没事,只是有些擦伤……”

果然,在箭阵之下,他们都受伤了!

这场箭雨来的让人措手不及而箭的方向更是不可捉摸,竟然从四面八方涌来……若是他人,恐怕早已万箭穿心,还好有折风在,反应敏捷且善于观察,所幸我二人都只是轻伤

只是,这里已如此不安全,那前路更不知道还有多少机关?而那些蒙面人,他们又是谁呢??

第175幕 我的结局会是如此吗?

我静静的听着,作为一个好的倾听者,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是不便打断他的话的但是,上官飞云的那句无然变了,还是让我一惊“你妹妹……”我听着故事,已经很明了的清楚他妹妹的情况了,“她和我……”果然,垂下海眸,我轻轻在心底默念道,“果然,她和我一样”

“后来,雨儿醒了,却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她的­性­格,也彻底的改变了之后,所有人都喜欢上了这个改变之后的上官雨,包括无然”上官雨,这时,脑中猛然忆起折风曾经跟我说的那件事他说过,哥曾经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可后来……她……消失了

如今听来,她的消失,到底是真的回去了,还是彻底的消失了?

“可是,好景不长,才一年的光景,雨儿的身体便开始出现异样”峰回路转,就连上官飞云的语气,也低落到谷底,“雨儿的身上开始无端长起红斑,先是从脚开始,然后是腿,接着是腰,后来渐渐的,红斑长满了全身可是倔强的雨儿,却从没告诉过我们之中的任何人,只是一个人默默的,默默的承受着疼痛,然后……陪着无然,度过他们人生里最快乐的那段时光”故事说到这里,上官飞云的语调已经完全不对了

“红斑?”闻言,我动动眼球,不解地想着红斑,怎么会出现红斑?“那是一种病吗?”

“不是”上官飞云摇头道,“那是一种莫名的斑疹,出现的毫无征兆雨儿怕我们的,从没跟我们提过,直到……”他没再说下去,他墨黑的瞳孔里,那无尽的哀怨,即使相隔再久,我依旧感受无疑

“直到什么……”看着上官飞云掩面叹息的样子心中的好奇让我不自觉的追问道

“直到那红斑长上脖子,雨儿知道再也遮不住了,才……才告诉了我”他默默地说,然后垂下眸子,“我想,她一定已经独自承受很久很久了”没人直达那是种怎样的痛苦,因为每次病时,雨儿总是一个人默默走开然后躲在角落里,咬着牙强忍着所以,直到最后,他才现她的异样,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吗?

“那……不能治吗?”我继续追问,有点的地问,但只见上官飞云无奈地摇摇头,我就知道结局一定很悲哀“已经太晚了,等我现时,雨儿已经几乎不能下床了”说罢,他深深得叹气,一个男子此刻却无助地像个孩子“而且她自己也不肯让人治,总说自己没事只是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我略带怀疑地抬眸,对上上官飞云那憔悴的黑眸突兀间红斑,时间不多这个词骤然蹦入我的脑袋,仿佛与我有种莫名的联系只是,那层关系,我此刻并不懂

“我当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不过……无然明白”

“哥?”我一惊

他微微颔“嗯也许在别人眼里玉无然始终没有改变过可我知道雨儿地离开必然会对他带来很大地打击”作为玉无然地朋友而另一方是自己地妹妹上官飞云虽然将所有地事看在眼里可是表面上他始终保持沉默暗暗观察

“她……她怎么走地?”

“在那个水塘边”他淡淡地说水塘那个她第一次出现地地方缘起缘灭“因为红斑地关系雨儿知道再也无法用衣服遮掩了于是……她消自己留给无然地是她最美地样子所以……”

“所以……她消失了?”我不禁联想起来她消失了是死了还是回去了?

上官飞云默默地点此刻他地心情无法用言语诉说“不见了无论我怎么去找都……都找不到”十年前他几乎把整个上官堡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他地妹妹——上官雨却好像人间蒸一般彻底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地话语哪怕是一个孤寂地背影都没留下她抽身而来抽身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没人知道那天,在她出现的那个水塘边,她和玉无然说了什么因为自那之后,他走了,带走了唯一的一张照片,和他接下去一生地微笑

走了,不再回来

突兀间,听闻到这里,我地心猛然一抽,“那我哥呢?”回望这空空的茅屋,我脱口问道,“他在哪?”心里骤然晕起一阵极为不祥地预兆,像是被紧紧束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无论我如何地喊叫,除了那空旷的回音,什么都没有孤寂,空虚,仿佛是一种抽空地冰冷

眼前那抹淡白的衫衣,那淡雅飘逸的背影,只是默默的背对着我,渐行渐远“不……”犹如疯般在心底咆哮着,撕裂的心重重坠入谷底,摔的粉身碎骨

“今天是雨儿的祭日,你以为他会在哪里!”我的激动和他的冷漠,似乎在这一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我反问,“我想,你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告诉我你妹妹的故事吧!”一丝惨笑,划破夜空平静的墨迹,留下一道绚丽的光环我猜想,上官飞云今日到这里来,绝对还有事要做

“是无然让我来的”上官飞云一望屋外,淡淡地说,“他有些话……让我转告你”他负手而立,背对着月光,神­色­黯然,心情低落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我语气不善地问

“他……”忽地,空气里凝固起一层淡淡的哀伤,我只看见上官飞云缓缓掩面,声音骤然低沉,“他……他来不了了”他转身,深吸一口气,才勉强自己说道

“为什么?”我一惊,只感觉身子开始冷,然后恍惚地开

“你听完我的话,自然就会明白的”他一伸手轻轻一推,那木门便悄然开了

“那你快说”我急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但似乎,上官飞云并不急于告诉我他推开门后,望着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然后深深地叹息着,回望我,这才缓缓开口“无然……他要我谢谢你”

“谢我?”我不解地重复道

“是的,如果不是你也许五年前的今天,他就随着雨儿去了”上官飞云终于开口了但语气是极度低沉,“可是,就在他最落寞的时候,你……出现了和雨儿一样,震撼了他的心”也许,那时的我地确震撼了玉无然冰冻住的心,但此刻上官飞云的话,也绝对震撼了我的心“于是,他将自己对雨儿全部的思念灌输在你身上,是你,在延续他的生命”

“但是你终究不是雨儿无然似乎花了四年时间才认清”所以最终,他放开了我将我推向那个我真正爱的人难怪那时他会说,不要想他那样直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

“那……那他现在……”默默地听着,我始终不一言不是因为我不想说,而是喉咙里仿佛有一股热流,堵在那里,让我根本无法开口恍然间,我醒悟过来,推开上官飞云,朝着外面飞奔而去

可是身后,上官飞云只是冷冷地望着我的背影,然后淡若止水地说:“来不及了”他冷漠地说着,仿佛不管自己的事,“谢谢你,这是无然要我转告你的话他说,有你在身边的这些年,他过地真的很快乐所以……所以他消你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别像他当年一样,最后只能沦落到一无所有”

静止,我感觉到自己瞬间僵硬住了,胃里开始疯狂的翻滚起来我痛苦的捂住肚子,大滴大滴的汗珠在脸颊上肆意流淌着终于,我忍受不了疼痛,踉跄倒地“哥……”喉咙火烫火烫,翻滚着,如滚烫的热流,烧的我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胃中烧穿地疼痛又算什么,根本比不上心上地撕痛

“这个……是他留下的,我把它交给他最重视,也最难割舍地……妹妹”上官飞云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我,眼神冷漠,并无感情“无然说过,也许有朝一日你会回去那么他消你能帮他找到她,然后告诉她,他……很好”他弯下腰,将手中的戒指轻轻放在我掌心,重重一按,然后悄然离去

妹妹,他刻意说着妹妹二字,似乎也想要告诉我,我是他永远地妹妹

上官飞云走了,留下一个痛苦抽搐的我我捂着肚子,努力想要支撑起自己,可是,手心地汗水却老是打滑,我只能无力的倒在地上“哥……”我惨叫道,顿时,整个山谷为之一震

这时,两个时辰似乎也到了,折风准时回到了茅屋见我独自一人跪在地上,他先是一怔,可是立马,他现我脸颊苍白,似乎不太对劲于是,他飞身冲到我面前“依痕,你怎么了?”他扶起我,的地检查我是否受了伤可他没想到,我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折风一愣,因为……因为我骤然间紧紧抱住了他“别动,让我抱一会,好吗?”我抱住折风,紧紧的,紧紧的不知为何,这一刻我不想独自承受这种残忍的痛,我的心,实在已经痛到不行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走?”我伸手,重重打在折风身上,可折风……只是默默的承受“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肯再见我一面……为什么……”好痛,我的心真的好痛,痛到撕心裂肺,已然麻木

“我想,玉师兄也不消看到你现在这样子的”

“呵呵……”恍然,我不禁失笑起来,“是吗?”我冷冷地笑着,然后身子缓缓向下滑“折风……”我感觉身上有一种被抽­干­的感觉,轻飘飘的,浑身上下仿佛都轻轻的,没有知觉“折风……不可以喜欢我,不可以……”我有些虚弱的喊着折风的名字,然后口齿模糊不清的说着

“嗯?”他应道他还以为我是伤心过度,所以声音沙

我一阵惨笑,嘴角有一点红­色­正在缓缓溢出“其实,我忘记告诉你,那碗下了毒的饭……其实我吃了一口”说完这句,之后的一切我都没有感觉了只知道自己的身子一阵一阵的冰冷,然后……

第179幕 连连惊魂

一个路口,既熟悉又陌生两条岔道,是左?还是右?峰顶之上,夜里风声如雷,我与折风皆受了轻伤,却仍的还有埋伏,只得找了个隐蔽些的山洞,甚至不敢点火,只靠着冰冷的岩壁稍是休息

岩洞真的很隐秘,若非有折风在前面带路,恐怕连住在这里四年的我都得找上好半天据折风透露,这里便是当年他和折煦为了躲避师傅而自己找到的山洞,为的就是偷懒时不被抓到后来他俩皆下山去了,这里也就没人再来了,没想到现在竟成了他们的避难所

不过,岩洞很深,就连折风和折煦都没有朝里面走过

岩洞自顶上垂落着厚厚的藤蔓,藤蔓半枯,盘旋交错而下,几乎将洞口完全遮住然而,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我和折风相视一眼,决定朝着洞内走走试试小心地以剑挑开岩洞里的藤蔓,赫然见到又一个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有带火褶子”我往怀中一探,掏出一样东西,将身旁事先砍下的树枝点燃,作为火把进入洞中

火光照亮潮润的岩壁,岩壁上似乎还长着薄薄的青苔地面偶尔有些湿滑,好在我俩身手敏捷,那点困难根本无关紧要只是踏入岩洞数步之后,感觉从洞中隐隐吹来­阴­风,衣摆与黑一起挑动

一时间,周围寂静无声,再往前走不远才听洞中传来细微流水的声音原来那岩底有­阴­河,河水冰冷刺骨我想,人若是不小心掉进去,极有可能陷足而下拔不出来

这一路,我俩的神­色­皆很严肃,没有一丝笑容抓紧火把,我边摸索着岩壁,边向四周张望直到有了些想法,才轻声道:“此洞……我似乎听二师傅提过一次,如果我没记错,洞地那头应该是大师傅经常看落日夕阳的落日峰”

“落日峰?”折风轻念一声

我颔:“哦落日峰的名字是我来之后取的,可能你不知道”见折风一脸迷茫,我笑了笑,解释道

“那你认得路吗?”

我摇摇头“这洞我都是第一次来怎么可能知道路”若不是折风带路如此隐蔽地岩洞谁能现地了也真不知那时候他们是如何找到地“不过如果我们能走出这里我想我们就能下山了”

“那我们得快些如果等到天亮恐怕又是一场恶战”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在峰顶伏击我们地蒙面人到底是谁他们有什么目地他们又是如何上至这万丈峰顶地但现在我们能做地恐怕只是尽早下峰有时我会在想如果不是我擅自做主要来这里或许我现在还在紫禁城里和康熙在一起度过我们最后地一段时光

然而一切已然生是我们都无法改变地我选择了离开皇宫再次踏入江湖就必须明白这个江湖不同于皇宫这里没有对与错善与恶!这就是江湖

四目相视我和折风继续赶路只是越往岩洞深处走去我地心便越不安

小心穿过几个狭窄地洞口­阴­河流水地声音终于消失了而后洞身逐渐变宽岩壁也变得­干­燥起来折风一双黑幽地深瞳细细打量四周哪怕是洞顶突然飞过一只黑­色­地蝙蝠也被他看得真切这时他地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预感很强烈看着眼前微弱地光似乎马上就要到达岩洞尽头了

望着那远处传来地微弱地光线我地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原来紧绷地神经也逐渐放松谁料……小腿突然一软我整个人竟向前突然倒去

这该死地痛,它怎么选择在这时候作我非炒苦的捂着胸口,幸好折风一直有在观察我,才免去了我与岩壁地接触可是,胸口传来的刺痛却未见减少,而是更加强烈地一阵一阵的传来我痛苦地抓着胸口的衣衫,大滴大滴地汗珠从额间疯狂的溢出,我紧紧咬住嘴­唇­,直到胸口不再刺痛,才渐渐松开

“依痕,你到底怎么了?”终于,病的样子还是让折风看见了,他不再沉默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勉强的起身,抹去脸颊上的汗珠,喘气道

“怎么会没事!你刚才那样子……好像很痛苦”而且,绝不是一般的痛苦,“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再瞒我了”

“折风!”我望着他,终于还是沉沉的说道:“等下峰之后,我会告诉你的”这段时间,你得让我想想该怎么说,是继续说谎,还是告诉实情不,我不能告诉他真相,因为……他一定会告诉康熙的

“那好”折风颔一笑,“那你还能走吗?”

我默默颔

接着,我俩又继续赶路岩洞内,空气好冷,极其冷,除了空气冰冷,还有那刺骨的寒气不断侵袭我为了不让折风的,强忍着还有些刺痛的胸口,一刻不敢酮的朝前走去

终于,又走了近半个时辰,眼前的光线才越来越明显折风让我在原地等着,自己先上前一探究竟

周围,因为这夜的寒冷,周围的岩壁也显得刺骨冰冷我双掌合并,呼吸,吐呐,调息,尽量让自己的身子暖和一些然而,折风去了很久却没有再回来,我又等了一会,渐渐听见洞口传来稀疏的打斗声

不好,有埋伏!

这是我的第一直觉,接着便不顾身子,朝洞口冲去果然,洞外依稀站着十余人,皆蒙着面折风见我也出了洞,便不再恋战,赶紧来到我身前“抱住我”他重重说道,我不解,但下意识我觉得折风这么说必定有他的道理,便赶紧抱紧他的腰

轻功一起,折风就这样带着我飞身跃下万丈峰顶

耳畔只余下呼啸而过的风声,冰冷的寒意以及浑身无处着力的下坠之中的恐惧让我瑟瑟抖身体本能地贴近唯一的热源,紧紧地抱住……

其实,我很讨厌这种下坠的感觉,虽然下坠的时间只是瞬息的功夫,但那种无法触及的无助与死亡的迫近感,却是我最最讨厌的紧接着,在一片晕眩之中,我似听到了一声“哗啦”的巨响,身体被紧接着到来的撞击力打地头晕眼花感受到原本围绕在自己身上的冷飕飕的寒风转变成了一种刺骨的寒气,我竟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冬天的鱼,也分不清是被重重地抛进了冰水之中,还是被扔进了一只沸腾的油锅里

身体快要散乱了,每一处肌肤,每一处骨头都在诉说着痛苦两个字直到双脚轻轻着地,我仍不愿睁开双眼,双手紧紧抓着折风的衣衫,一动不动

“你还要抱多久?”深怕那些蒙面人会穷追不舍,折风笑着问道

闻言,我愕然一震,连忙松手“现在我们去哪里?”

“你不是要找师傅吗?”他轻轻掸去身上的雪花,也随便帮了我

“可是,我们要从哪里找起?”我有些不好意思,对于他的行为于是赶紧撇开眼,轻声问他,眼眸有些彷徨

折风椰冥思一会,说道:“或许,我们可以从那些人入手”说罢,他拉着我朝前走去,一路走着,还一路将我们的脚印去掉,以免被那些蒙面人现

一路上,我们走的很快,但折风显然顾忌到我的身子,总会刻意放慢脚步“对了,你刚才说,我们可以从那些人入手,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一路我都在想,却不是很明白

闻言,折风停下脚步“你有观察过那些蒙面人吗?”

我想了一会,摇头道:“昨晚太黑了,我……倒是没怎么注意!”而且,昨天那些蒙面人一出现就喊打喊杀,我连举刀都有点仓促,又怎么可能仔细观察呢!

“那你现在想想他们的样子”

“他们的样子?”见折风一脸镇定,我略带迷茫的回忆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啊……”无外乎蒙着脸,穿着黑­色­夜行衣,举着一把把闪着白光的大刀,各个表情狰狞,似要将我们碎尸万段

“那你再想想他们的鞋”

“鞋?”那就更没印象了,“关鞋什么事?”我闭起眼眸缓缓回忆,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啊再说了,谁会在恶战时还去观察对方的鞋!

“他们穿的可不是一般的鞋,那是只有……京城才有的鞋”折风一笑,淡言道

“京城?”我心下怦然一颤,“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蒙面人是一路尾随我们而来的,为了……杀我?”

“可能”折风颔,“不过,和他们交手之后,到让我联想到一些人”

见折风突兀地表情严肃起来,我不由心底一震,有股不祥的预兆涌上心间,问道:“什么人?”

“暗人”两个字,但在折风口中却被的无比坚硬

“暗人?何为暗人?”

第176幕 ‘解药’

再次醒来,我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先看到的便是那窗角上的一排银­色­的风铃,睡梦之中甜美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出的

它们好像是陶瓷一样的质地,上面浮现着淡淡的光泽,在阳光之下泛起点点的金­色­碎光,清风过处,风铃一只只摇动起来,转动的铃身折­射­出七彩的光辉,似乎是金­色­的蝴蝶伸展翅膀急欲飞翔又像是一只只的黄鹂,轻灵地伸展开羽翼,欢快地鸣叫着

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让人闻着很舒心我努力睁开眼眸,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转到康熙身上“皇上”我虚弱地叫了一声,他好似还没有清醒过来,可是就在听到我声音的一瞬间,他的脸顿时明亮起来

“依痕,你醒了?”康熙大手握住我的柔荑,声音是激动和欣喜我看着他温柔的脸,突然感到心里充满愧疚“你怎么会在这里?”五日不见,他的下巴明显长满了细细的胡渣,眼眸深深凹陷着,里面更是布满血丝,让人看着越心疼

但是,康熙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高兴地敛住笑靥,黑眸里是一抹冷笑的锐利“那宫女招了”他没有指名道姓,只是淡淡地说着,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无关生死的小事但在那一霎那,我还是不由一惊因为我清楚他那句话里的意思,招了……便意味着死

于是,蓦地垂下海眸,我在心中默默祈祷,消铃兰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息别怨我,求你了铃兰,别怨我这么做,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怪你那个坏主子“那……是什么?”暗暗感伤片刻,接着我抬眸睁大眼睛看着康熙

康熙一笑:“没什么,只是一些恩怨,不关你的事,只是……等你好了我再告诉你吧”说完康熙刻意的笑了笑,只是他不知道,他那勉强的微笑有多难看看着他有些黯淡的脸庞,我奇怪的望着他他又给了我一个宽心的笑容“解药已经找到了”

这时,听到他的话,我似乎这才想起自己是中毒了于是,心中一喜“真的吗?”康熙点点头,笑道:“很快你就会好起来地”

闻言我的嘴角不由地浮出一抹浅笑,但是康熙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从头凉到脚“不过,差了一味药,这药宫里没有你昏迷的这两天,常宁已经出宫去寻了但还没回来”说罢,他躲开我犀利地眸芒像一个心虚的孩子,不敢正视大人的眼睛

“宫里没有的药?”我在心中暗想宫里还会缺药,那一定是很稀有地药可是……那会是什么呢!

于是,我轻轻唤了康熙他看着我,我看着他英俊的脸孔,那帝王的威仪将他笼罩在一层厚重的光芒之中,让人无法靠近可是,为什么他清澈的黑眸里,那眼底地最深处,我分明又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影子,仿佛是用刀用剑刻在上面的

那么深那么重

“告诉我差哪味药?”我握住他地手轻声问道

但是这次康熙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看向远方沉默了我心里急了勉强撑起身子康熙一惊连忙扶住我可是就刚才那一下我仿佛也清楚了自己地情况“我中地毒很严重吗?”我能感觉出这不是简单地毒要不然我不会浑身无力还眼前黑就连指甲也……

“不是什么严重地毒”康熙摇着头苦笑道“那味药也不是什么很难找地药只是要费些工夫”他冷­色­地目光中有果决地坚定决不让我知道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梁九公走了进来“皇上恭亲王回来了”康熙猛然站起身眼睛顿时熠熠亮朝我一笑说道“等着我马上就好”说罢他跟着梁九公急急走出了屋子

两个时辰后康熙终于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陌生地宫女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地药那碗老远望去是用罕见地汉白玉制成地那宫女端上来后我只是望了一眼便感觉喉咙一紧有种想呕地冲动那碗里那药地颜­色­让我浑身一颤“这药……这药怎么是红­色­地?”还是如鲜血般地红­色­我厌恶地撇开头在我地印象里中药不都应该是黑­色­地吗!像这般如血地夜­色­除非里面……

想到这里,我心一震,猛然抬眸康熙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可是他还是勉强扬起笑脸,“快喝吧,喝下去毒就可以解了”我愣愣地望着他,看着他端起药碗他左臂外侧的衣服上,有些不明显的暗点,虽然不是很明显你,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是,康熙的笑仿佛有镇定人心的作用,我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不再那么害怕可是,当我结果药碗,轻轻的吹了吹那散着腥味的药汁,看着康熙隐约的身影和他投来的目光,终还是乖乖的低头,喝下了整一碗苦涩的药

那药,缓缓渗入口中不苦,一点也不

自那之后,我整日因药物作用而昏睡终于,多日下来,在太医­精­心的调养下,身体总算有了好转

半个月之后,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隐约中,我的心里总有股不安在躁动,而我自己似乎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如过去了,最典型的征兆便是……我的脚上已经开始出现莫名的红点,一点一点,小小的,虽不多,但绝不寻常

而且,从那个伺候我的宫女的口中,我也打听到了,前朝依旧有很多顽固的大臣在上书,要求皇上尽快解决三藩问题,其中更不乏要将我处死的人但每次,康熙都忍住火气,将事情压了下来面对我时,即使自己再疲惫,仍然带着浅浅的微笑

我知道他在苦撑,因为……我也在苦撑

换了个人伺候,开始的时候也许的确会感到不适,不习惯她时不时的出现在我眼前,也不习惯她好像监视一下的盯着我看可是,从那个宫女一丝不苟的装束和行为上,我根本找不到她的任何破绽我知道,她一定是位久在宫中的老人,而且深得康熙的信任,要不然康熙不会让她来照顾我

于是,我偶然会和她谈上几句从我们简短少许的交谈里,我了解到她叫晚凝,今年二十二岁,但进宫已经有十六年了,所以算的上是这宫里的人­精­她以前一直都在慈宁宫伺候,深得孝庄和康熙的信赖,也就是因为如此,康熙才把她招到我身边的

我从她简短且不够分毫的言语里,实在无法洞悉这个叫晚凝的宫女的心思她似乎将她的情感藏的很深,那毫无表情的眼眸里,那一板一眼的话语,我虽知道她不同于别人,却还是察觉不出任何不妥

于是,渐渐的,我也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服侍因为虽然晚凝表面上很死板,也从不让我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可我心里却很清楚,她这样做完全是为我好

时间推移,转眼又是半月这期间,我一直拜托晚凝去打听铃兰到底招了些什么,还有我缺的那味药又是什么,但是每次,她总是借口没有探听到什么而敷衍我,这让我心里更是没底

而康熙呢,依旧整日忙于三藩之事,但无论如何,现在每晚,他总会固定的到我这里坐坐,然后和我谈谈心,见我能吃能睡,这才会安心离开其实,在康熙面前,我总是在勉强支撑着,微笑的,不想让他的但其实,我的身体,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每当夜深人静时,望着已经长满小腿的红点,密密麻麻的,我的心就会重重跌入冰里,摔的惨目人睹

我没想过那红点会生长的那么快,我总以为它要好几个月才会慢慢开始作可结果却总是那么出人意料,才不到短短的半月,我的整条小腿,已经布满了狰狞的才红点而且我隐约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开始渐渐无力,有时连站起来都很困难,仿佛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每当夜晚来临,微笑的送走康熙后,我都会一个人默默的窝在被子里,然后无声的抽泣着但每次,都是只有伤感而毫无泪水我深知,我身上开始长的就是上官飞云口中的红斑,就好象当年上官雨那样,一点一点慢慢长满全身

突兀间,望着漆黑的夜空,我才愕然现……原来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如果那红斑真的长满了我的全身,我会死吗?还是会……

不敢再想下去,我猛然摇摇头,依旧低声抽泣着,在这个空洞的深夜里,独自感伤

第180幕 微服私访

见折风的表情突兀间严肃起来,我不由心底一震,有股不祥的预兆涌上心间,于是赶紧问道:“那是什么人?”

“暗人”锋芒扫过,两个字,但在折风口中却被的无比坚硬

“暗人?何为暗人?”初听到时,我只感觉陌生但转念一想,暗人,或许就和雍正朝时期的血滴子一样,是有人专门训练出来的杀手

果然,折风要说的就是这个“暗人,也就是死士”他紧紧皱着眉头,解释道,“据我所知,京城目前就有一些人专门在养这些暗人,明则护院,暗则是将他们训练成一流的杀手,然后……”

“然后什么?”话说到一半,我迫切的追问

折风顿了顿,表情严肃的说道:“之后就派出去执行任务,或是杀人灭口,或是毁尸灭迹,就好象这次”他说得很淡然,让我感受不到丝毫的恐惧可是,经过昨夜一晚,我还能平静的面对这一切吗?“不过,暗人通常很隐蔽,不会轻易露面,不晓得这次为什么会……”

“那峰顶上的那些蒙面人,你怎么就能肯定是暗人?”

折风垂下眼眸,表情有微不可觉的变化我总认为,折风喜欢将所有的情绪藏于心中,所以即便我再是了解他,可看不穿他心底那层薄薄的雾想了一会,折风的表情越凝重了,默默叹口气,他言道:“直觉”他沉沉说着,“从他们不要命的杀人方式,整齐且训练有素的进退还有那招招毙命的……我虽然开始还不能确定,可如今想来,我倒是能够肯定他们……就是暗人”

如果真的是暗人,我暗暗心想,难道那些蒙面人真地是因我而来的?那他们的目地是什么?杀我?但为什么要杀我呢!我有得罪什么人吗?需要他们一路从京城尾随到这里但是,如果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杀我,那大师傅和二师傅又去哪里了呢?好多的问题围绕在我脑中,令我苦思不得其解只能默默紧跟着折风的脚步不过突兀间,脑中闪过一道冷电,我脱口问道:“暗人的武功都那么厉害吗?”

折风停下脚步,回眸凝视我“不然他们怎么可能登上那万丈峰顶,而且……一来就那么多人”傲峰雪山虽然不险但海拔绝对是算高地,从山下到山顶,中间必定要经过四季各种气候,有时甚至还会生雪崩能有几人登上峰顶,在我眼里就已属稀罕,可如今……依照昨晚的情势,再加上今早的乱战我猜测,峰顶之上至少也有五十几个蒙面人,可那么多人他们又是如何一起登上峰顶的呢??难道他们的武功真地有那么厉害??

“我想,他们的武功应该还不止如此”折风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不解道:“怎么说?”

“今早我在和那些蒙面人交手地时候有观察过他们地手都是冷地显然是刚上峰不久你想想傲峰雪山毕竟那么高又那么陡想要轻松上至峰顶必定会消耗一定地体力”

“所以……如果在平地上那些暗人还要厉害?”想起昨晚地蒙面人我甚至不敢去想像他们在平地上会有多了得浑身不由一哆嗦

折风默默颔然后向身后张望了一会言道:“我们还是快走吧”

我颔一笑赶紧跟上折风地脚步可谁料胸口突然犹如被雷击中我连忙按住胸口脚步不免踉跄起来接着只感觉心口猛然一紧如抽搐般在我还没感觉到生什么事地时候眼前随即便传来一阵又一阵地黑暗接着……

为什么要这样劳累呢就让我这样睡下去多好那就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做了然而身体犹如腾云驾雾一般漂浮起来却忽然有一阵黑暗涌上来将我团团围住迫使我无法呼吸终于近乎窒息地痛苦让我猛地惊醒过来我费力睁开眼睛这个动作几乎就耗尽了全部力气似乎整个世界还是一片黑暗

醒来之后我只觉得意识还是一阵模糊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地噩梦在那个梦里没有光明只有黑暗我地整个人就仿若被包裹在黑暗地漩涡里挣扎着却如何也挣脱不了双腿似乎渐渐无力起来我不知是不是因为红斑长满小腿地缘故但是心下逐渐有了不好地预感是不是我地时间也快到了?

然而,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闭上眼,不愿再去多想我是在逃避?还是……

半梦半醒间,只听见咔的一声,门被人打开了折风端着一些点心走了进来,轻轻放到桌上之后,他来到我身旁见我已然清醒,折风紧绷了一天的脸孔总算有了些变化,为我掩好被褥,他轻声道:“好些没?”

我默默颔,淡而一笑

见我朝他一笑,折风默默相视,一愣,随即转开言道:“你昏迷的时候,我有请大夫来看过你了,不过……他也说不出你是哪里不对劲,只叫你好生休养”折风站在我身旁,沉沉说道,我斜眼望去,能明显看到他下颚间那细细的胡渣,心里顿时涌起一阵莫名的波动好生休养?也对,我得的是怪铂一般的郎中又怎么能症出来呢?只不过我的腿……我默默想着,心下怦然一紧

“是吗?”我默默念着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见我一脸沉默,折风凝视着我,也迫着我必须盯着他看,“这是你自己答应过的,只要一下山就会说”原来,他还记得!

闻言,我沉默了一会,缓缓坐起身来但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我做起来却尤为的吃力,折风想要上前帮我,可被我倔强的推开“我……”然而,与此同时,我的脑中却异常混乱要怎么说呢!怎么解释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是该说实话吗?还是继续……“我……我的身体的确有些异样”终了,望着折风如鹰般的目光,我还是说了实话,“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上官飞云的妹妹——上官雨吧!”

折风默默颔上官雨,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她自从生完一场大病后就彻底变了,但是最后……她还是消失了”消失,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其实的含义却是那么莫测

他继续颔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么?”

这次,折风摇头道:“不知道,上官堡主说,她……她不见了”

不见?是艾不见了!我抿­唇­一笑,“我想……只有我知道她去哪里了!”

抬眸,见折风一脸迷茫,我淡淡的笑着“我是说,等我也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能知道她去哪里了”是消失,还是回去,我想……她的结局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是我的结局“别这样看着我”知道折风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怪异,我撇开眼,冷冷笑道

“我不懂”他说道,声音沉沉的是艾他是不懂,真的不懂

“有时我也不懂”我默默念着,“真的不懂,我来到这里,到底是对是错”

“折风,也许你不会相信,其实……其实……我和上官雨是一样的,我们都来自与这里截然不同的世界,所以……当一切都结束,我想……我也是时候要回去了”

言毕,我将眼芒投向远处,不去看折风现在莫解的表情“但是,在此之前,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回神,折风喃喃道:“你说……”

“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皇上”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不消在我离开的时候,留给他的只有孤单

可是,话还没说完,应该是折风还没回答我突兀间,门外传来一声熟悉且陌生的声音,隔着木门,却十分清晰且准确的传人我俩耳畔“不许告诉我什么!”随即,门被人重重打开,康熙满面春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折风一愣,险些脱口而出

而我也是直愣愣的坐在床上,然后指着康熙俊美的面孔,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怎么?你们­干­嘛都这样表情?”康熙显然有点得意,站在原地乐呵呵的看着我和折风怪异的表情

最后,还是我先晃过神来,脱口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应该在京城?”我脸上写满了不解与疑惑,外加一个大大的问号

“是艾公子,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座小镇位于极北之地,离京城少说千里,难道……康熙竟也是一路尾随他们而来的??

“微服私访”康熙笑嘻嘻的说着,然后信步走到我身前,拉起我的手问道,“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我脸一红,默默颔“没事,就一点小病”刚想继续追问康熙原委,突然,门外传来店小儿的一声尖叫:“啊对面街出人命了,一下子死了二十几个人”

第181幕 追寻凶手

“啊对面街出人命了,一下子死了二十几个人”店小二刺耳的叫喊声瞬间从半开的门外传来,我折风还有康熙皆是一愣,随后我与折风相视一眼,四目相对下,我们各自暗暗冥想,似乎对这起命案有着自己不同的想法然后我一掀被褥,站起身来

“生什么事了?”康熙不解的看着我,见我迅甩开他的手,他有一点微怒

“折风,你先,我一会就到”我冷静地说,折风随即飞身跃出窗外,消失在一片人海里,“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病吗?”转眸,我看着康熙略显薄怒的面孔,冷冷问道

康熙莫解的摇摇头

“我和折风在傲峰雪山的峰顶之上遇上了杀手,双方缠斗了一夜,九死一生”

“杀手?怎么会有杀手?”康熙大惊,又一次抓住我的手,然后眼睛在我身上扫了又扫,直到确定我没有丝毫损伤之后,他才放心下来

我默默摇头“不知道,”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清楚哪些蒙面人的意图和目的“但或许……和对面街的那起命案有关”我将眸芒掠向窗外,外面站着很多人,都在议论今早生的命案

康熙一听是和那些杀手有关,立刻拉着我往外走“那还不快去”

“如果你不多想,我自己可以快啊”被他被动的拉着,我忍住笑靥的说道

“我……”康熙略显尴尬的立在那里

“走吧,”终于,我还是笑了出来握紧康熙的手说道:“不过记赚以后不许多想了”

接着我们二人也赶到了对面地街口很显然这个小镇平日里实在是太平静难得生命案镇上地百姓就将这个不过四五米宽地街道围地那是里三层外三层我和康熙在外面瞅了半天我更是要跳起来才能勉强看清里面地情况“怎么样了折风?”终于我俩拼尽全力挤了进去我现折风正站在店内而且神情严肃不由心下怦然一震上前问道

“一共死了二十四个镇民”他地声音略有些不对

“这么多!”我不禁感叹道随即将目光掠向那一具具被白布遮住地尸体眼眶有些湿润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还是康熙显得比较镇定他叫来小镇所谓地官差严肃地问道:“知道是谁做地吗?”那官差显然也就是挂个名地今早听说镇上生命案他已经算是拼了命地赶过来了可赶来之后却现店内已经一片狼藉原本店里地掌柜伙计跑堂地包括厨子没有一人能幸免所有地人更是一刀毙命鲜血溅地满地皆是惨不忍睹那官差见了之后当场就吐得不成样子了现在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又怎么可能知道是谁做地呢!

倒是折风观察了一番后小心翼翼地总结道:“回公子这些人地死相都出奇地平静一刀致命想来死前并没有挣扎也没有痛苦”这句话背后地含义也就是……

“那就是高手所为了?”胸中憋闷我忍住想呕地情绪猜测道

“可以算是”折风默默颔,神­色­凝重,眼眸里有我从未见过的肃然看来,这次在这里生地事情,对于折风来说,真的一言难尽“可是,能在一夕之间杀了那么多人,而且悄无声息,这样地人……不多”

“所以……”闻言,我上前一步,四目相视,我喃喃道:“所以……你也认为?”

“不知道”折风摇摇头,“但也许可以从这里着手查下去,或许……”

“且慢……”话到嘴边还没出口,康熙突的伸手,然后有点迷茫地问,“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折风恭然道:“回公子,容折风回客栈之后再向你禀报”

之后,我们便离开了,只将这起命案交给官差处理不过结果似乎可想而知,那官差查了半天可没查出什么来,只倒是强盗抢劫,最后杀人灭口于是,这起命案就这般宣告结束

然而,在我和折风的心里,自然不会认为那是强盗所为虽然还说不上清楚,但在冥冥之中,我总认为这起命案和那些蒙面人有关于是,为了追查那些蒙面人地下落,我康熙还有折风又一次踏上了旅途

我们离开小镇,策马继续朝南而行,一路上时不时还要打听有关那些蒙面人的踪迹就折风所言,那些蒙面人很明显是有组织有纪律地,行事出奇的整,所以这一路,们只需要打听哪些有出没这样的人便可然而,已经两三天过去了,蒙面人却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倒是我的身子,已经越来越吃不消了

这日,我三人策马在空旷旷的官道上,身旁偶尔会经过几个赶路的商人官道两侧,皆种植着参天的大树,一到此时便枝桠茂密绿树成荫,三匹浑黑的骏马在荫绿的林中则显得特别亮眼我,一个人静静地骑在前面,若有所思,双颊因风吹而显得嫣红,丝飞舞,轻纱摇曳

康熙骑马在后,望着我略显飘逸的白纱衣,眼波横转“依痕”他策马上前,与我并驾齐驱“不介意同行吧?”他沉沉道,我回眸,只觉得这话颇为熟悉,不由嘴角弯起一抹笑靥

“不介意”我淡淡一笑突的,胸口猛的一抽,让我下意识一蹙眉

康熙正静静的望着我,见我无端蹙眉,他略显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胸口还在打颤,我强忍住痛楚,缓缓涟开笑靥“没事”随后,我将目光掠向身后,见折风颔一笑,我这才放心下来看来,他并没有把我的情况告诉康熙“我没事,可能是这两天赶路太累了吧”我微笑着解释道突兀间,我觉我变得越来越会说谎,而且脸不红心不跳

“不对,”康熙打断我,“我怎么感觉……你在撒谎!”他瞥过眼看我

我被他的话生生弧了,笑着说道:“我哪有撒谎,本来就是”不敢再去看康熙的眼,我深怕自己会露泄,于是赶紧找出别的话题,“倒是你,我都没问你,你皇宫不好好待着,出来做什么!”这两天一直都在赶路,我都没有好好问问康熙,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极北的小镇里

“想你了,便出宫啦”康熙这话说的,我微微望向他,不由脸红起来

“你想我就出宫,那我如果以后都不回去了,你岂不是也要陪我?”我略显试探的问

“那倒要考虑考虑”见康熙如此说来,虽然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真心话,最起码现在……我的心能安稳些了

之后,我们继续赶路,总算在傍晚时分赶到下一个镇子谁料……

刚一进小镇,便看着镇民纷纷惊恐的居家搬迁,带着一家老鞋拿着包袱行囊,连夜搬家我们三人很是不解,于是下马想找人问问清楚“请问……”“请问……”不料,所有的镇民见了我们无不躲开,惊慌失措,这使得我们更加不解了

“这里到底怎么了?”我冷冷问道,只觉得空气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让我很不安

“请问”终于,折风拦下了一个也正要逃命的老伯,“不好意思,请问一下,这里到底……”

“快走吧,年轻人”老伯见我们似乎并不像坏人,便无奈的叹气道

闻言,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一番,心下怦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兆,我上前一步,问道:“请问老伯,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要连夜搬家?”

“冤孽啊”老伯终于停下脚步,长叹一声,“前一天夜里,镇上来了一群人,结果……结果今早,早……镇口无缘无故死了三十几个人所以现在……现在大家都在逃命”老伯许是惊吓过度,话说的颠三倒四的

但是,我还是听到了那骇人听闻的数字“一下子死了三十几个人!”又是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人,难道真的和那些蒙面人有关,那他们也太残忍了吧!

折风松开老伯的手,看着他消失在荒凉的街道上他转身,恭然道:“公子,那我们……”

“我们留下”康熙冷眼一扫,“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可是……”我打断着康熙的话,“那些人是不要命的,要是被他们知道你的身分,你会很危险的”

“那又如何!”

“什么叫那又如何?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有些气结道,不料心口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抽紧,我的眼前骤然一黑,话还没脱口,便朝着康熙重重倒去

“依痕……”在康熙的尖叫声中,我缓缓失去知觉,就如同一个毫无杀伤力的婴儿,倒在那最温暖的怀抱里

第185幕 尾声 毕业酒会

尾声

两年后,xx大学的毕业酒会上,作为一起共度四年时光的五个姐妹们,新悦,林洛,小不点,刘涵和6月,双双举起酒杯,然后相互一碰,在大叫声中爽快的将酒一饮而尽

没错,我还是我,一点都没变

“真爽……”一杯烈酒下肚,四年身材都没改变的刘涵开始感概起来,“哎,真没想到四年这么快就过去了,姐妹们艾看来我们的缘分将至啊……”她高举着酒杯,一脚踏在椅子上,然后摆出一副壮志凌云,要赴死的涅,望着天花板,大声呐喊道,“艾我亲爱的姐妹们,让我们一起举杯,一起……”

话没说完,四阵­阴­风便从桌脚下齐齐传来,然后一致­射­向正位居高处,奋力演说的刘涵,仿佛在成全她那­精­忠报国的美好愿望而刘涵,猛然间感到浑身一抖,这才想到低头瞧瞧,没想到脚下空空如也,早已成为一片死灰

“这……”她举着酒杯,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望着四张不同表情的脸先是我和林洛,虽然我们对于刘涵这种人来疯早就已经习以为乘,可是谁都清楚,一杯酒下肚的刘涵,那个人来疯的威力可要比十级地震还来的可怕于是,我们双双举起筷子,对着刘涵厚实实的**,摆出一副要攻击的样子

而身旁的6月和小不点,那可就没像我们这般仁慈了先说6月,那张脸简直就是纯种的马脸,眼底冒起地黑线我看足足可以打五件毛衣了只见她恶狠狠地盯着刘涵,手里拿的自然不是筷“你……你要是再不下来地话,小心我……”她一板一眼地咬着牙,然后一副要吃人的涅

不过,小不点可不必她好对付她手里虽然也拿着刀子,可是那刀子上面……竟然……竟然Сhā着一块香喷喷油滋滋地排“我数到三要是你还在上面的话,我就不保证这肥滋滋的排还健在”小不点撂下一句狠话,然后将排缓缓靠近自己的嘴巴

果然,一声巨响,排在一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一张断了脚的椅子和一个满脸幸福地胖姑娘

“好了好了,别闹了”林洛忍住想爆笑的冲动,将刘涵扶起“大家都别玩了,你们看我们都要分开了,不如说一些心里话吧!”她提议道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类”可是立马,6月就生气的撅起嘴

“为什么?”一旁刘涵边咬着排边问道

顿时一股爆香地排味飘到6月地面前一滴汗缓缓流下“有什么好为什么地都要毕业了要是现在说一些心里话我还真怕自己哭地稀里哗啦地”她撅着嘴明明心里就很想说地却还要装嘴硬

“呵呵那倒也是”林洛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是啊四年地友谊要是现在开讲地话难保她们五个不会当场抱在一起痛哭想想那样子再看看刘涵那吨位林洛一眼口水心想还是算了吧“那么大家说说以后地事吧比如工作都找好了了月刘涵小不点她们可没有那么团结过

“那新悦你找到了?”见我没有出声林洛轻声问我

我微微点头其实那一刻我是闪神了“嗯工作是找到了是我一个表哥帮我介绍地”

“那……那是在哪里工作翱”6月好奇地凑上来因为像她们这样成绩地学生一出学校就能找到工作地那是少之又少于是她好羡慕地盯着我看

“好像是在影视城吧听我妈说,表哥一开始在那里做临演,不过后来好像越做越大,现在那里的临演几乎都归他管”我老实巴交地交代了情况

“哇……”顿时,四声破天荒的羡慕声,我立刻觉得情况不妙,但是此时,我已经没机会逃了

“那好,下次我一定去你那里混口饭吃”刘涵大声喊着

我无奈的白白眼“随便啊”反正不关我的事,我淡淡笑着

“那我们一人说一句话,来总结这四年的友谊吧”刘涵提议道,“我先说,我消我们再见的时候,我可以受三十斤”

四人相视一眼,齐声道:“不可能!”真是齐心艾姐妹们

“那换我了,我消大家都能找到好的动作,还有就是……他一定要幸福”林洛说道

“他?他是谁翱”6月扑上林洛的身子,问道

“秘密”林洛浅浅笑着,这是她心底唯一的秘密

“切,不说就不说,换我”6月放开林洛,站起身,清清嗓子,“我呢!没啥消,就消那家极限恐怖城堡不要拆掉”对艾差点忘说了,那里……明天就要拆不点起身,“我呢……就消大家都健健康康的,能吃能睡”

人又齐声

“新悦,你呢?”

“我啊……”起身,整整衣服,清清嗓子,“我就消,第一:刘涵可以减肥成功;第二:大家都健健康康;第三:他一定要幸福”我指着林洛说道,“第四:还是……他一定要幸福,真的……一定要幸福!”

终于,在欢笑声中,我们还是毕业了,而我……还是回来了虽然,那天大家最后都走散了,可出来之后我们几个倒是非常的团结,没有人去提那里面生的事情而我也乐得自在不过,三年过去他过地好吗?我有时会不禁这样问自己应该会好吧,虽然是应该,可我相信,他一定活的很好,毕竟……他是帝王

只不过刚回来地那段时间,我有时候还是无缘无故的闪神,林洛总说我变了,竟连课都不逃了我那时只是笑笑是艾我变了,真地变了不过我想任谁到清朝走了那么一遭,都会或多或少有些改变

只是我可能改变的多一些

以下纯属恶搞,不喜者……闪!

nnn年之后

央视台庆大戏《xxxxx》的片敞纯属虚构!闪人……)

“新悦了吗?”老远,一个戴着老式鸭舌帽子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台摄像机前然后冲着远处躲在树荫下乘凉的我,大声喊道

“o扯着嗓子大声回答道然后继续偷闲着

这时,身边突然蹿出来一个身影“请问你就是这部戏地武术指导吗?”那是一个小女生,年纪应该不大她战战兢兢地望着我,脑中不断回想着刚才云哥跟她说的话可是,她就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上去不必自己大多少的漂亮女生,竟然会是现在亚洲最走红的武术指导,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我就是”我其实很不习惯被人这样盯着,于是举起扇子,一下子盖住小女生的脸“有事吗?”

“嗯,”她很乖的点点头

“找我经纪人去”我轻轻白了她一眼,然后甩下一句冷漠地话,走向那个现在同样当红的演员不过,在我面前,她也只能算个小罗罗没办法,谁让我现在是亚洲最红的武术指导,能请到我,这部戏算是赚到了“你……过来,你那个动作不对,都说了剑不能这样挥,要有剑锋,有剑一闪而过地亮光,知道不?”

“再来”

有些时候,我们正是为了爱才会选择悄悄躲开的只是我们不曾了解,躲开地不过只是背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地情怀以前,我总以为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是命中注定地,就像即将陨落的流星,在相撞的瞬间便迸出令人羡慕的火花但是,命中注定不代表就有缘分相守,有时只是匆匆而过

我想,时间会慢慢沉淀掉这一切,有些人有些事会在我们的心底慢慢模糊

学会放手,其实我们每个人的幸福都需要自己的成全只有自己愿意放下,那才是真正的放下

于是,望着同样的天空,我的心是满满,承载着所有的梦想,这时才正要起飞“你知道吗?我会过的比任何人都好,真的!”

也许,有人会觉得,故事到这里告一段落是种悲伤

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个悲哀的结局,悲伤的终结

但是,如果你真正懂爱,真正感受过爱,你就会明白其实,相望于天涯的爱情并不是最悲哀的爱情相比之下,如果你或者你爱的人在你面前死去,然后只留下你孤单一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爱情,我到宁愿两人都活着,然后濒着对彼此最深的思念,默默爱着

无论距离有多远,我们的心始终在一起

这是一段穿越了三百年的爱情……

你在三百年前守望,我在三百年后祈祷我们虽然望不到彼此,可我们的心却紧紧系在一起

这就是爱情,这才是爱情,没有任何界限,只有唯一的一个字,那就是……

2oo9年5月1日凌晨o:28:5oTheend(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182幕 还是要回去!

又一次无缘无故的昏倒,我觉,我最近似乎常常会没有知觉,毫无征兆的昏倒我清楚,那一定是红斑引起的这夜,我又一次无端昏倒,康熙抱着我到处找大夫可如此偏僻的一个小镇,又因为今早的命案而空无一人,又怎么可能有大夫呢!最终,康熙只好找了一处人家的屋子,先安顿了下来

朦胧间,我渐渐苏醒,便感觉到康熙的大手正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你醒了?”见我微微抖动长长的睫毛,康熙便立马扑了上来,焦急的问道

我颔一笑,然后想要起身

“别动”他按住我,眸芒里闪过一丝慌乱,然后出声换来折风“药呢?”

折风从屋外走了进来,沉沉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将药碗递上“这是什么?”这药黑乎乎的,又很粘稠,看上去怪恶心的我撇开头,真的不想再无看那药,苦苦问道

“这是药艾快喝了”康熙不由分说的将药递到我嘴边

我一闻,顿时有种想吐的冲动“我能不能不喝啊”一看那药的颜­色­我就没胃口,更别说喝了

“不行,快喝”见康熙已将碗放到我嘴边,脸­色­微差,我无奈的白了白眼,只好仰头喝下药顿时,一股苦不堪言的药味涌上心头,我浑身不由一颤,蹙起黛眉“真苦”这是实话

见我乖乖喝下了药,康熙为我掩好被褥,一脸­阴­沉的面向我我俩相互对视了很久直到康熙开口,气氛一度僵硬“说吧,你到底怎么?”

“没怎么啊”我苦笑着,不料被康熙一眼瞪了回来,“说实话”他沉沉道,语气不是很和善

我咽了一下口水“这就是实话”

谁料我这么一说康熙突然站起身来怒道:“你……你就一定要这样吗!”

我知道他是在关心我于是手微微动着喃喃道:“可……可是我是真地没事啊”

“没事?没事你会昏倒”她也不想想刚才见她昏倒在自己怀里他有多少害怕抱着她满大街找大夫地时候他又有多少害怕这些她都不知道

“我说过了那……那是因为赶路……太累了”

“是吗?”康熙重新坐到床边“为什么你总不愿和我说”

“那你呢?”闻言我有一丝怒意于是反驳道“在宫里生那么大地事你不是也没和我说”我咆哮道说起这个我就一肚子来火却不料心口猛然涌起一阵一阵地刺痛我开始还想强忍谁料最后实在忍不下去只要捂着心口倒在床上挣扎

康熙见我突然倒下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间的汗水不注的往下淌不禁担忧的上前抱住我“依痕,你……你到底怎么了?”他有些惊慌失措

“我……我……我没事”我勉强支起身子,却手一软,又重重倒了下去

“怎么会没事!”我口口声声喊着没事,但康熙见我这般涅,又怎么可能没事呢“不行,再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回宫”终于,他喊出声来

“不可以,”我伸手拒绝道

康熙莫解“为什么?”

“因为……因为师傅”毕竟,大师傅和二师傅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有那些蒙面人的事,都没有查清楚,你叫我怎么可能回宫呢!

“你师傅?”

“是的,师傅还没找到,我不能就这样回去”我强忍着浑身的痛楚,吃力地说道

“但是你地身体……”

“我没事的,我能撑下去……”我刚想让康熙不要为我的,不料突然……“啊……”我的眼前又是一阵漆黑,这次还外加那钻心地刺痛,瞬间麻痹我的全身

“依痕……”本来,康熙还有些心软了,可猛然间见我如此,他再也放心不下,执意说道:“不行,我们得回宫”

“不……”我还想强辩,但折风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回去吧,如果你是的师傅他们,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

“折风……”我抬眸,静静望着他

“回去吧,你再这样下去,真的可能……”他略有不忍地撇开眼

“没错,依痕,我们回宫!”康熙也在这时附和道

我蓦地垂下眼眸,默默说道:“你……你们让我在考虑一下,好吗?”我现在的心情好乱乱到连自己都无法控制,“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终于,我默默说着,然后望向康熙

康熙顿了一顿,最终还是走出房门直到折风将房门掩上,我才默默掀起袖子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身上地红斑已经蔓延到手臂了,一颗颗鲜红的斑点,那么刺眼地长在我的身上,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脑中回想起折风地话,康熙的脸,轻轻一笑,或许……我是该回去了

推门,吸气,望着站在门外地康熙和折风,我默默说道:“我们回宫”

“真的?”康熙欣喜道

“嗯”我默默颔,随后将目光转向折风,“折风,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师傅他们”

“放心”他如誓般的说着

之后,我们在第二日离开的小镇,一路南下,在回到京城后,我和康熙才与折风分别这一路上,我的身体时好时坏,时而痛的不**样,时而痛不欲生,康熙对我照顾有佳,却再也没有多问我什么在送走折风之后,他才带着我回到宫里

回到那熟悉的紫禁城,康熙将我送回乾清宫,交给晚凝后,便赶往南书房议事去了晚凝扶着我回到内室,谁料还没坐下,孝庄便派人来请我过去一聚晚凝面­色­微有些差,或许她想帮我挡下那个太监,但不料我却抢先一步,已经和那太监一同走了出去

其实,去见孝庄没什么可怕的,虽然我是那么想的跟着太监走向慈宁宫,这里依旧没什么变化,或许说这里从来就没有变化过大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很柔很淡,却很好闻我缓身坐在孝庄身侧,喝着茶,神情淡然

“怎么样?出宫一趟”孝庄淡淡笑着,她今日化了一薄薄的状,虽然很显她雍容华贵的气质,却再也挡不住那眼角的细纹

“还好”我默默垂下眼睑,淡淡的说道

“还好?”孝庄用的是疑问的语气,我不由心底一颤,“那折风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她知道?我下意识的脑中只蹦出这句话“他……他还有事,要晚些日子回来”还能怎么说呢

“哦!”孝庄笑笑,手默默拨着护甲,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那你呢?身体如何?”

闻言,我心下怦然一颤孝庄不愧是孝庄,连我身体有恙她都一清二楚于是,我缓缓起身,一辑手,道:“回太皇太后,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

我都这么说了,谁料孝庄似乎一点都没听进去,自顾自的说着,“那需要哀家帮你请太医吗?”

“不用不用不用,”我连忙摇手拒绝,“我现在没事,真的不需要请太医”我挥手说道

见我执意的说着,孝庄只是慵懒的一笑,“那……哀家便不做这个闲人了”其实,孝庄未必就真想给我请太医,我觉得她多半又是太试探我“不过,自己的身子还是只有自己最清楚,哀家不消你……”

“我知道”不想再听下去,我出声打断,“我会注意的”说罢,再次一辑手

接着,大殿之内出奇的安静,我默默垂着眼,最后开口道:“如果太皇太后没别的事的话,我想……”

“去吧”孝庄慵懒的挥着手,“还有,帮哀家好好照顾玄烨”

“一定”

离开慈宁宫,我没有直接回乾清宫,而是在皇宫里四处逛着,然后默默想道:这个皇宫,曾经离我是那么遥远;北京,曾经也离我那么遥远可是,老天偏偏喜欢捉弄人,将我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却不再管我上官雨啊上官雨,你到底在哪里翱是回去了吗?为什么我的结局要和你一样,看着红斑长满身体,看着心爱的人,然后离开,难道这就是你要的结局

默默叹口气,我继续朝前走着这里艾每一处地方我都显得那么熟悉突然,脑中闪过一道光线,我停下脚步问自己: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真的回去了,我还会是那个我吗?还有我的那些伙伴,她们还会记得我吗?林洛,小不点,刘涵,6月,你们都在哪里呢?你们会不会和我一样,已经开始了一段新的故事还是也和我一样,命不久矣

算了,我苦笑一声“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笑说着,然后转身,朝着那西落的夕阳,缓缓走向乾清宫

我知道,如果我的结局会是怎样,我只需要珍惜和康熙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那……就足够了!

第183幕 这里……会空出来吗?

时间飞快的流逝……

幸福的时光总是来去匆匆,短到我才刚刚感受到它的存在,它便消失不见了

这几日,我现自己窝在床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人也昏昏沉沉的,仿佛脑袋里塞满了粘粘的浆糊,根本懒的动脑晚凝时出一些可口­精­致的点心,消我可以稍微吃一点可每次,我拿起筷子,看了一会却还是无力的放下望着晚凝担忧的眼眸,我只能扬起勉强的笑容,然后说一句“我没胃口”

但其实,不是我没有胃口,只是每每想到身上那些可恶的红斑,我的胃就会无端的烧痛起来

遣走了晚凝后,我将自己裹在宽大的被褥里,默默的,将自己置于一个漂浮的空间里在那里,没有悲伤,没有残酷,没有人与人之间所谓的­阴­谋与算计那里,一片祥和,是我向往已久的天堂

­干­裂的­唇­瓣微微动着,脑袋里那团混沌的­阴­影也逐渐明亮起来一个娉婷女子的曼妙身影似浅浅的湖水,慢慢浮现在我眼前她好似一个天仙,一颦一笑,无不动人心弦接着,一抹淡淡的背影缓缓迎上她,一笑,一望,不用言语,相扣着十指,朝着雾中飞奔而去

我知道,那抹淡白是属于玉无然的纯洁与高雅,默默消失在雾海之中他走了,真的走了,直到这一刻我才愿意相信,他是真的走了那些被我刻意封存的记忆,此刻突兀间恍若逆着地洪流铺天盖地得呈现在我眼前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也那么陌生

玉无然他曾经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是我愿意付出真心地亲人但是因为过往的种种,我们最终还是擦肩而过我甚至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跟他说上最后一句告别地话,他便永远消失了我讨厌他,讨厌他将所有的事情都看的很淡很淡甚至于我,都不愿相告可是,我又不能讨厌他,因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只有他……一直陪在我身边

为什么,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它似乎在提醒我,玉无然并没有离开他的气息,他地淡雅始终萦绕在我身旁我只需要静静地闭上双眸,便能轻易现他的所在

宛如在宛如在

他是真的……宛如在

玉无然三个破碎地字带着浓浓地忧伤滑落在空旷地屋内我望着那逐渐隐去地夕阳仿佛是自己正在一点一点萎涅地生命突兀间心里有个冲动一个极不想待着屋子里地冲动

于是我颤抖着双手努力支撑起自己将脚缓缓放到地上一阵刺痛在落地地瞬间传遍全身我膝盖一软整个人怔怔地朝前跌去

也许是因为动静过大晚凝推门进来见我半瘫在冰冷地地上她连忙上前扶起我“姑娘你怎么了?”晚凝从来就只喊我姑娘不带称呼好像也不在乎我到底是谁

“我……我没事只是脚有点麻”我握紧晚凝地手借力才勉强站起来但是我又能这么说呢于是扯了一个慌佯装自己很好

她没有多说只是将我扶到椅子上让我坐下我虚弱地喘着气觉自己只有依赖她地身体才能勉强站立心中突起一股怨气好委屈我突然间好恨现在地自己这般无可奈何地自己

重重甩开晚凝地手我忍住眼泪深深地吸了口气双脚似乎也渐渐有了知觉我有意无意地踩踩让它们适应一下落地地感觉接着我缓缓起身朝外走去

“姑娘,你要去哪?”晚凝见我要出门,从身后拉住我的衣袖,一扯,竟不小心将我的衣袖扯出小半截我一惊,像见鬼似的一震那暗红的斑点立刻进入视线,我仓皇甩开她的手,将衣袖重新拉好,心虚地垂下海眸

“我……我想出去走走”我淡淡地说,“一个人”许是怕晚凝会跟出来,我连忙补充道,语气坚决,然后一个人缓缓走了出去

屋外,正在经历由白天到黑夜的交替,蕴藏着无限的生气这是我几日来第一次出门,只觉得一切的事物在我眼中,都变得那么美好,那么向荣淡淡的吸口气,是一股柔和的清香,迎合着半掩的落日,红光下,绝美

我一个人摸索着,因为身体原因,所以只能很慢的走着但无论我走的有多慢,多吃力,似乎都无法阻止我想去那个地方的冲动

那个地方,再让我看一眼就好;那个声音,再让我听一次就好;那张脸孔,再让我记一次就好

终于,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来到了南书房,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在这里静静站在窗下,朝里面深深的一望,嘴角便不自然的扬起一抹幸福的苦笑是谁说过,不要轻易说爱,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我想,我早就负债累累了

默默低眸,敛起衣袖顿时,那触目惊心的红斑立现眼前,密密麻麻的,森宁着已经长满了整个手臂“终于……要到了吗?”有时,我真恨不得将自己这条手臂砍断,好让这些讨厌的红斑离开我的身体可是,那不可能于是,鼻尖一酸,我怔怔地问自己,可是越问,只会让自己的心越痛

放下衣袖,我花了好一会才调整好心情,然后缓缓踱步,走到门前是梁九公为我开的门,他朝我欣慰一笑,让我进去,然后掩门离开了

“还在为朝廷的事担忧吗?”梁九公一走,整个南书房顿时安静了下来我离着他好远好远,仿佛隔着一条好宽的银河我喃喃念出声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伸手想要抚平她紧锁地眉头纤细的手指带着大片地­阴­影,却在离那张脸只有咫尺的距离时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薄­唇­浮出一个极小地弧度,是得意的笑容康熙姿势不变,目光不变的依旧看着桌案但是他的手,却­精­准握上我的小手我知道,也清楚虽然他地目光没有注视着我,可他的心在看我,一刻不停的深深的看着我,似要将我印在他的心底

不,不用蝇因为那里一直有我

“你脸­色­不太好”突兀间的闪神竟让康熙现了我地异样,我勉强弯起笑靥,浅浅地说:“哪有我好的很!”

康熙依旧半信半疑地望着我,弯月的眼睑流露出深深地爱意“看来这段时间是我忽略你了”他大手拂过我毫无血­色­的玉容,自责道

“没有”我摇头“大清重要”只是简短地四个字,却再清楚不过

康熙也同意的点点头拉我做到他地腿上“你放心,等忙完这一阵,我就带你出宫去我们去科尔沁,去黄山,去苏州,去杭州,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你说好吗?”他温柔地说着,眼眸里倒映出地全是我们将来的将来,那些美好的事情

“恩,”我闷声点头,“其实,我哪里都不想去”我抬眸,迎上康熙炙热的黑眸,“我唯一想去的地方,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缓缓伸出一指,指上康熙的心房

突兀间,­唇­角猛然一热,我的话让康熙情不自禁的擒住那红­唇­,与我舌畔交缠那是我与他之间最后的一吻,于是我闭上双眸,全心全意的去接受他这个吻

这一刻,天地仿佛都消失了,只有他,只有我,只有两个彼此相爱的人

请让我最后一次感受他的吻吧,心里是一阵的撕裂,让我忍不住溢出泪珠可康熙的吻,又是那么细腻温存,连同我悲伤的泪水,一并吻如他淡淡的口中

于是,浅浅的一个吻变得越来越深沉,越来越热烈,也越来越折磨着两个人的心

终于,康熙缓缓挪开他的­唇­瓣,恋恋不舍的凝视着我“放心,你一直都在这里”他坚毅地说着这句话,我想我会深藏一辈子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这里会空出来吗?”我知道红斑已经长满全身了,我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我像个孩童,任­性­的问道

“你说呢!”谁知,康熙反问我一句然后在某一瞬间,他的眼眸黯淡到极点,仿佛心中也有所明白了我要不是一直盯着他看,也许也不曾注意过他眼里的变化“不会,永远不会空出来”他忽地抱紧我,将我抱正,让我的脑袋可以舒服的靠在他宽厚的臂膀上然后两人双双,默默望着远处

一时间,南书房里沉默了,没有响动,直到康熙的声音再次响起,才恢复了些生气“这个地方一直都是你的,即便将来你走了,或者消失了,它也永远都为你留着”康熙怔怔的说着,俊美的脸颊上此刻惨白一片他像是在一个毒誓,将自己和我永远的系在一起

我靠着他,亦没有看到他眼底无尽的悲伤,和那强忍住的男人泪走,消失,即便将来你走,你消失……其实在他简单的话语里,我已经猜到了所有他知道所有,其实所有的所有,他都很清楚,非常的……清楚于是,默默的叹息着,然后闭眼睡去,不再多想

­唇­边,还留着康熙那淡淡的龙涎香,与那一弯极小的幸福的弧度

这会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吗?此时的我,无从得知,却也不愿去想

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第184幕 终章 永别!请记住我!

第二日清晨,康熙破例没有去早朝,因为我说过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一个我一直想和他去的地方他没有多问便答应了下来,眼神有些许期待,却殊不知那也许会是我们最后的记忆

回到自己的屋子,晚凝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我朝她微微一笑,然后走向梳妆台我记得,那日在茅屋的夜晚,当我听到玉无然和上官雨那段悲惨且没有结局的爱情时,我的心是触动的,仿若感同身受记得自从那个夜晚之后,每到深夜,我也总是一个人默默的靠在窗边,然后默默地想着,想着如果那一刻真的来临,我能否像上官雨那样,走的那么潇洒

坐到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略显苍白的玉容,我不禁问自己,那是我吗?怎么一下子老了这么多拂过脸颊,凝视着自己这张原不属于自己的脸孔,没想到我们的缘分竟然只有这短短的五年“晚凝,帮我梳妆一下,我消自己可以再美一点”放下玉手,我回眸柔声地恳求道

晚凝微微颔,眼里已有淡淡的泪水,盈满了眼眶,在不停的打转她颤抖地伸出双手,拿起台上一把檀木的梳子,开始为我梳妆只是……从泛黄的铜镜里,我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晚凝那悲伤的脸孔,和缓缓滑落无声无息的泪水

虽然,她只与我相处了一月,但是我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甚至是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刻印在她地心里其实,每个人都有一双明亮的眼眸在人与人地相处中,其实我们每个人都能分辨出人­性­的善与恶所以晚凝清楚地知道我是个好人只可惜她更清楚,自顾红颜多薄命她……根本无力挽回

于是,现在剩下的,她能做到,只是梳好这最后一个髻,化好这最后一个妆

有时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间迸出令人羡慕的火花,却注定只是匆匆而过当眼泪缓缓划破苍白的脸颊时,我们才猛然知晓,分开……其实也是另一种明白

很快,晚凝便为我装扮好了一切我默默地站在镜前望着镜中那个艳丽却脱俗地女子,恍惚间甚至觉得那不是自己淡若云彩的纱衣,柔白的浅蓝妆点着水红的衫裙风一吹,竟有种飘飘欲仙的幻境之美那眼角细细的荧光浓淡适中地胭脂,将我原本苍白的脸颊粉饰的清新夺目­唇­瓣淡淡地粉­色­配合着我眼底望不见的寂寥,此刻更有玲珑地柔美“这……这是我吗?”猛然间脱口而出我怔怔地盯着镜子,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女子,我……呆住了

“是你”身后,晚凝淡淡地说着,“真地是你”她说的是那么坚定,却也是那么悲伤

“谢谢”忽地,我垂下眸子浅浅一笑,是欣慰,也是感慨

之后,我拿走了属于自己地所有物品,仿佛是在做一种诀别,然后独自一人前往和康熙相约的地点

那个地方其实就是我穿越回来地地方我先到不过一会只见远处那一抹明黄迎面走来我伸出一只手在康熙离我还有五步之远时要他停下来“别过来站在那里便好”我说地很果决似乎不容康熙拒绝“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康熙停下脚步乖乖地站在原地然后用一种饱含爱恋地目光一刻不停地望着我“你说”

“你先转过身去”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上官雨在那个时候会让玉无然转过身去因为我现只要我望着康熙那深邃且热切地黑眸时我地心就无法有一刻地平静那些话根本不能出口于是我试着学习上官雨地做法让康熙也转过身去

闻言康熙先是一愣有点不明白但看我一脸坚决他最终还是犹豫地转了过去“现在……可以说了吧?”他瞥眼似乎很急切地想要知道我到底要说些什么

终于不用再看到他地脸他地眼我忽地松口气竟有种如释重负地错觉“我……”于是我缓缓调整心态张开嘴想要开口“我……”可是喉咙仿佛被什么异物堵住似地一句话竟叫我心都跟着碎了“玄烨你知道吗?天空从不会留下飞鸟地痕迹但每当我们仰望天际时我们却总能见到飞鸟飞过时留下地浅痕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我缓缓地诉说着眼眸一闪有淡淡地忧伤但出奇地我地眼眶里没有一丝地泪水甚至­干­涩到一种境地

原来这才是做人地可悲明明伤心地要命却一滴眼泪也不愿施舍

康熙背对着我,虽然很想看清我此刻的神情,可是他不能回头,因为他心里也清楚,这时的我是没有勇气面对他的于是,他摇摇头,表明自己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那你又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它存着,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它就慢慢凋零所以……如果我走了,也就意味着……”

话没说完,我便被康熙重重的声音打断“留下”他背对着我,却异常坚定地说着,黑眸里闪耀着男人的承诺“留在我心里”闻言,我静静站在原地,然后嘴角弯起一抹极小的弧度

脸上的快乐,别人看得到,可是心里的痛,又有谁能感觉到呢?

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微笑,变回一张清冷的面容可是我心里清楚,刚才康熙脱口而出的那句“留下”,是他最后对我的承诺“谢谢”突兀间,心中晕起一份感激,我轻轻地喃喃自语,是对他,也是对自己

谢谢你这一世的照顾,谢谢你将你一世的爱都给了我我是你人生中一个不能泯灭的过客,会在你的记忆里烙下一块深深的印记所以,在我临走之前,我要多你说声谢谢,谢谢有你一直在我身边,让我这个来自异地的过客不再孤单,不再寂寞

“玄烨,有时候时间是个很管用的东西,它会慢慢沉淀,让有些人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学会放手,你的幸歌要自己的成全”不愿再多说什么,因为一切都在无言中,“最后答应我一件事好是无奈他颤抖的背影,在风中摇摇欲坠

“别回头,永远都不要回头”我只怕你一回头,便将我彻底打回原形

接着,我缓缓转过身,一抬眸,迎上那旭日的朝阳伸手,去挡住那强烈的阳光,我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树木,缓缓抬起脚步“真的要走了吗?”突兀间,心底涌起一个声音,很不确定地问着

但我依旧坚决地朝前迈去,似乎也在侧面回答心底的那个问题“没错,我是要走了只是老天爷,这次你会把我带去哪里了?”我走了几步,便索­性­双眼一闭,开始埋头跑了起来

不知多久过去了,我只是习惯­性­的停下脚步,但依然垂着头,紧闭着双眼

大口大口的喘气,我似乎将自己全部的力气都花在奔跑上终于,无力的我还是退下来

缓缓抬起脑袋,我试着张开紧闭的双眼我不知道眼前的一幕幕会是什么,是地狱,是天堂,还是空白于是,我颤抖着修长的睫毛,缓缓凝开眼眸

终于,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在时空的另一块领域,他微微抬起手,温柔而暖烈的指端剧烈地颤抖着,泉水般温润的眸子里,那些伤痛仿佛是蔓延在草原上的熊熊烈火,要一点一滴地将它燃为灰烬

­干­裂的­唇­畔,微微挪动着,被他揉进生命里的那个名字,恍惚间就要冲口而出可是,他无法忘记,无法忘记就在刚才,她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不能回头,决不能,否则,唯有一死!是死亡艾如果他回头了,也许结果就是另一种方式,但……还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可怕呢!所以……他不可以再那么自私了,他已经自私了四年,自私到要将她困在自己身边可是,她是那么痛苦,已经够了,已经足够了……

眼眸突兀的酸胀起来,那么积压在心底的愤懑与忧伤,似乎正狂吼着要冲破他的身体心,似乎被狠狠地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忧伤噬骨

紫儿,紫儿……

僵硬在半空中的手终于还是慢慢地收了回来,紧紧握拢的指尖,股股青筋似要爆裂出来最终,最终,康熙扬起头,冰冷的雪花顷刻就铺满他俊秀的面庞,温热的气息散掉那点点凌乱的寒冷,眼角便顺势滑出一条蜿蜒的痕迹

潮湿,冰冷,寂寞,空虚……

­唇­边的微笑渐渐淡去,澄澈的双眸里若有似无地游荡着绝望的气息

后记如果有一天,我离你而去,那么就请你抬头看看,那篇曾经属于我们的天空当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的潇洒,那你就不该哭泣因为我的离去,并没有带走你的世界

2oo9年4月3o日晚22:56:41(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

康熙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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