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上去似乎比我年纪稍长,长而密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膀上,仿佛洒落了一块黑色的绸缎。她的肤色很白,白得几乎透明,背对着门外站着,光线几乎透过了她的皮肤。
不过我没看见血管。
我虽然很不喜欢雨天,但有两种雨却并不介意。
第一种是雷阵雨,下得干脆利落,来得快去得迅速,而且下得爽快,如果你没有一次赤祼双脚在大雨中奔跑的经历,那么你就无法体会到青春激|情的感觉,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身份与身体都不允许你再这样做了。
第二种是绵雨,几乎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仿佛如雾气一般,但当鼻尖积累下来的雨滴顺着脸滑进嘴里时,你才会意识到原来是在下雨。
我之所以喜欢这两种雨,是因为在这两种雨里面都不用打伞。前者撑伞无用,后者不用撑伞。
寒食一过,即是清明,所谓前三后四,这七天都可以祭奠缅怀过世的亲人好友,不同的人手里提着大体相同的祭品,迎着雨往前赶。
清明雨是咸的。
那味道只有满怀忧伤的人才能尝出来。我一直很奇怪,到底是因为这天被定为清明才总是下雨,还是因为这天老下雨才会被定为清明。
清早起来,老总自己都请假了,说是回老家祭祖。这帮猴子见没了主管,自然是懒散得要命,春天本就如此,个个眯着眼睛,打着哈欠。我做完了手头的事,买了些水果,便去了医院。
那两人已经住院快一个星期了,不出我所料,伤势好得很快。当那位主治医师很诧异地告诉我,说他们两人的身体恢复功能几乎是正常人的两倍甚至更高时,我笑了笑,心中不以为然,只是说他们都是运动员。
“运动员?那孩子也是吗?”医生仍旧不死心。
“当然,你不知道我们国家的传统吗,向来从娃娃抓起。”我继续笑着说。愚人节过去了,可并不代表就不能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