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挑眉,抱肘斜靠在椅背上,面露讥讽:“这么说,杰西卡小姐还挺能干?以区区十二岁的年龄就要独闯古老的巫师宅邸了,啧……我是该夸奖你的勇敢呢?还是该讥讽你的莽撞!”
“我以为你的语气已经很好的说明一切了,西弗勒斯。”杰西卡很不淑女的翻了翻白眼,放下了手中羊皮纸,让自己也学着斯内普的样子靠在了椅背上,“还有,再过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我就十三岁了。”
“嗤。”斯内普毫不掩饰的发出了一声嗤笑,对杰西卡的说法不以为然。
“啊啊,别露出那种表情,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是个被收养的孤儿,在没有身份说明的前提下,是无法确定真正生日的。”抬起手揉了揉头发,杰西卡的表情很无奈,“但是我把那天当做自己的生日已经很多年了,这是习惯——况且霍格沃茨给我的录取通知书不正好是那天送来的吗?最起码证明我的年龄没有错。”
斯内普沉默几分钟,才勉强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这点:“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是在七月份统一发放的。如果你真正的生日是在九月一日之后的话,恐怕只有等到下一年才能得到那份通知书——也就是说,你的年龄或许更大一些也说不定。”
“那不是更好?”杰西卡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左臂支撑在桌上,用手背顶着自己的半边脸颊。右手则拎起了那羊皮纸,再次打量着上面的行程计划,“何况,我只是打算去看看,如果进不去的话,我也不会勉强的。毕竟我现在学的还太少……”
“拥有自知之明是你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我衷心希望杰西卡小姐可以继续保持下去。”斯内普哼哼着,伸手抽出了那张在杰西卡手里来回摇晃的羊皮纸,皱着眉头仔细阅读着,大鼻子都快戳到了纸上。
几分钟后,斯内普把那张羊皮纸扔回给了杰西卡,并没有对上面的计划发表任何意见。随后,黑发男孩把剩余的旅途时间都用在了看一本很厚的书上,而杰西卡也没有去打搅他,只是专注于自己的计划,时不时的提起羽毛笔在上面添加几笔,或者划去一些东西。
很快,霍格沃茨特快就停靠在了国王十字车站的站台上,学生们纷纷提着自己的行李下车,与同伴依依惜别,然后跟随着自己的父母回家去过假期。
告别了斯内普和薇薇安,杰西卡也踏上了她的回家旅程,并一路平安的顺利抵达了目的地。吃过了爱丽丝精心准备的接风宴,一家人又其乐融融的聊了一阵后,杰西卡才回到了她和温妮共用的房间准备休息。毕竟她明天就打算前往莱茵纳德家所在地,尽快地把身世问题解决一下,并不想拖延得太久。
可惜,事与愿违,可能是因为看到杰西卡回家太过兴奋,多喝了很多冷饮的缘故,温妮半夜里发起了烧,这让琼斯一家有些手忙脚乱。对此,杰西卡爱莫能助,虽然她已经学了退烧药剂,但是因为制作药水的材料都是具有魔力的,所以她不敢贸然用在温妮身上——斯内普说过,给麻瓜服用魔药的话,必须用一种药剂作为中和才行,否则不但没有疗效,反而会给麻瓜的身体带来伤害。
既然温妮病着,杰西卡也就不好立刻出发。主动接替了爱丽丝的任务,杰西卡在自己小妹妹的床前仔细照顾着她,直到温妮身体康复。
这一耽搁,时间就过去了三天。
按照既定的行程,杰西卡告别了家人,坐车来到了位于苏塞克斯郡附近的圣伦纳德森林边缘。绕开麻瓜看林人的视线和活动范围,杰西卡悄然潜入了森林里,沿着小路向森林内部进发。
杰西卡进入森林的时间是在凌晨,那时淡色的天空中还挂着几颗星星。因为是夏季的缘故,即使是在山林里,空气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寒冷。而且随着太阳的慢慢升起,即使头顶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交错的树枝和树叶,杰西卡还是感到了一丝炎热。
树木错落有致但毫无规则的分部在杰西卡前进的路上,她必须时刻注意着方向,才能保证自己不迷失在这巨大的绿色迷宫里。四周望去,到处都是看不到边缘的高大树木,以及那随处可见的蔓生杂草。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条由樵夫和看林人走出的小路也渐渐失去了影踪,杰西卡的脚下的路已经和森林完全混在了一起,再也分辨不出哪些是草地,哪些是路。
随意地用手臂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杰西卡抬头望向了被浓绿树叶遮住的天空,不禁有些发愁。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恐怕晚上就没办法靠观察星星来辨别方向了——不过幸好,老邦加教会了自己很多在野外生存的方法。
再次掏出那张已经有些起皱的羊皮纸,默默扫视着早已铭刻在心的地图,让自己略微休息了一会儿后,杰西卡再次踏上了她的征途。
其实这一路走来,除了一些鸟叫虫鸣声外,并没有什么危险,这也让栗发女孩一直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大型猛兽,可以称得上是安全地带呢。
又走了一阵,杰西卡听到了潺潺的水声,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根据布莱奇家提供的路线,只要找到这条小溪,然后顺着水流一直往上游走,就可以达到目的地了。看到了希望的杰西卡顾不得吃午餐,振奋起精神继续上路,浑身上下仿佛充满了力气,丝毫没觉得饥饿和疲惫。
终于,在接近黄昏的时刻,杰西卡站在了一个刻有很多古代魔文的石头前,并试图阅读上面的内容。可惜,那块石头上的魔文非常复杂,并不是简单的如尼文字,它还包括了一些其他不常见的魔文,而那些对于杰西卡来说显然太过复杂了。因为她不但不能读出它们的音节,甚至根本无法分辨那些究竟是属于那种古代魔文,这让杰西卡感到了沮丧和挫败。
不过很快,她又重新振奋起了精神,拿出了老邦加送给她的弹簧小刀,轻轻划破自己左手的食指,挤出了一滴血,并把它涂抹在了石头最中央的一个看上去像R的字母上——那是如尼文中代表移动、旅行、出口等意义的字符。
随着血液的滴入,一股肉眼可见的光芒从石头上散发出来,有些刺眼,杰西卡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光芒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扇半掩着的古老雕花大门,静静地矗立在距她不足十步的地方。
杰西卡此时只觉得满心的喜悦,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冲了过去。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毫无征兆的,一道紫色光芒突然亮起,刺痛了杰西卡的碧蓝眼眸。
这一下的突然袭击可不同于刚才,杰西卡只觉得自己手脚似乎与身体失去了联系,根本无法动弹。惊慌中,她急忙睁开了刚才为了躲避紫色光芒而闭上的双眼,但却绝望的发现,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都快卡死我了,各种逻辑啊啊啊啊啊,愁
斯内普出现了
身体不能动,眼睛又什么都看不见,一股深深的恐慌和绝望情绪滋生出来,并在杰西卡的心底疯狂的生长。栗发女孩不敢出声,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的念头充斥着她的脑海,令她感到一阵窒息。
支楞着耳朵,杰西卡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上面,试图分辨出自己周围的声音,来判断是否有危险。可是,就算是有危险又能怎么样呢?她现在无法动,也看不到,恐怕也根本躲避不开吧。
这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起,在这无比寂静的森林里显得格外突出。杰西卡的呼吸急促起来,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心脏不由得一阵阵收缩,胃部也感到了一种可怕的痉挛。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栗发女孩感到了一阵阵的眩晕,她不能确定来人是善意还是恶意,是路人还是……布下陷阱的人。
近了,更近了,杰西卡几乎完全屏住了呼吸,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辨别着脚步声。
可是当那脚步声停在她面前的时候,杰西卡却突然镇静了下来,不知为什么,明明她什么也没有看到,但心底却涌出了一种奇妙且安心的感觉,就好像她已经知道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绝不会伤害她一样。
“……西弗勒斯,是你吗?”杰西卡的声线有些颤抖,但语调却出奇的肯定。
“啧……”
熟悉的声音从杰西卡的对面传来,让栗发女孩彻底放松了神经,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仿佛决堤一样倾泻而下。
“杰西卡,怎么了?”斯内普惊讶女孩表现出的软弱,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却没想到这个动作直接导致杰西卡哭得更凶了。
“我、我什么都、都看不到了……”杰西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如同迷路后找到家长的孩子一样,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恐惧和不安。
听到杰西卡的话后,斯内普吃了一惊,急忙一手扶住了杰西卡的头,让她微微后仰,一只手翻检着她的眼皮,查看究竟。
近乎贪婪的嗅着斯内普身上那股淡淡的魔药味道,杰西卡感到自己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虽然依然看不到也不能动,但是她却相信斯内普一定会有办法的。
看着那熟悉的碧蓝色眼眸,斯内普提着的心略微放松了一下,还好,没有外在的的损伤。既然如此,那么就是可以被治愈的。
“眼睛没问题,会被治好的。”黑发男孩低沉着嗓音说出了结论,但脸上的表情可绝对不像他的声音那样平和,相反,他的眉梢眼角处都透着一股危险。
“现在,杰西卡小姐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放开杰西卡的头,斯内普抱肘站在了她的面前,虽然知道面前的女孩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挑了挑眉,并抿紧了嘴角。
听到斯内普的结论后,杰西卡松了口气,她相信斯内普是不会骗她的,即使是那种听上去很能安慰人的善意谎言。所以,既然他说没问题,那么就一定没有问题,自己绝对还能重新看到光明!
深吸了几口气,杰西卡命令自己镇定下来,将她所知道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斯内普,而后就静静地闭上了嘴,等待着他的结论。
斯内普蹲□仔细检查着杰西卡的周围,在附近发现了一些魔文字符,从刻画的手法和痕迹来看,并不像是很久之前留下的。那么,一切就都好说了,很显然,这是一个陷阱——一个针对想要进入莱茵纳德家的人的陷阱……或者说,针对杰西卡·琼斯的陷阱?
想到此,黑发男孩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右手从袍袖里掏出了一根旧魔杖,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直到确信附近真的安全了,他才又缓步走回了杰西卡的身边。
“现在该怎么办?”因为身边有朋友的原因,杰西卡已经恢复了她平时的冷静,虽然依然看不到,但却并不妨碍她进行思考,“你能帮我解除这个限制移动的禁锢吗?”
斯内普尝试着念了几个解咒,又试图搬动杰西卡的身体,却有些惊讶的发现她就如同被种在了地上一样,无论自己用了多大力气,却依然无法将她挪动分毫。
斯内普遗憾的摇摇头,在没有得到意料中杰西卡的回答后,才又反应过来,急忙开口说道:“恐怕不行……这似乎不仅仅是魔文的力量,我怀疑其中还夹杂着魔咒的效果。”
“……你把我留在这里吧。”杰西卡沉默几分钟,勉强自己开了口,声调有些颤抖,“没必要把两个人都困在这里……我想,你可以离开去找人来帮忙。我自己呆在这里,没问题的……”
说到这,杰西卡勉强控制着脸部肌肉扯出了一个难看笑容,而后对着斯内普的方向继续说道:“我来的路上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大型的猛兽,我想,我也许能一直坚持到你回来……你会回来的,对吧?”
“不会!”斯内普的回答显而易见的可以听出愤怒。赶在杰西卡想要发问之前,黑发男孩再次冷冷的开了口,“因为我根本就不会离开!”
看着杰西卡那惊愕不解的表情,斯内普只觉得内心中一阵焦躁,微微低头盯着自己面前的栗发女孩,脸上的表情越发的阴沉。
“动动你那快锈死了的大脑,杰西卡·琼斯!如果它没有被刚才的袭击破坏的话,你就应该明白——”斯内普压低了声音,但仍然可以听出他在咆哮,“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你现在不能看,不能动,随便掉下块石头就能将你砸死!”
“可……”杰西卡蠕动着嘴唇,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既高兴斯内普不肯把她单独扔下,又有些委屈,因为她刚才的话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斯内普没给她继续辩解的机会,黑发男孩此时可以称得上是疾言厉色了:“别让我觉得你的智商被格兰芬多同化了,杰西卡!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更合适的建议,那么就请你闭上嘴,老老实实呆在那里,让我去想办法!”
如果说有自知之明是杰西卡的优点之一,那么从善如流就是另外的一个优点。于是,栗发女孩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自己面前四处走动的黑发男孩想出一个办法。
因为什么都看不到的缘故,杰西卡觉得自己其余的感官变得灵敏了不少,她可以轻易捕捉和分辨出斯内普脚步的声音,是远还是近,是踩在了草地上,还是不经意地踩到了树叶和树枝。转动着自己的脖子,杰西卡微微仰头,感受着夏日森林的清风。
天渐渐黑了下来,斯内普此时也已经收集到了不少枯枝,在将周围清理出一片空地后,黑发男孩拔出了魔杖轻轻念诵着:“烈焰熊熊!”
一道火光从魔杖中射出,点燃了那堆枯枝败叶,发出了“噼啪”的声响,偶尔还溅射出几点火星。
“喂,西弗勒斯,你不能在校外使用魔咒!”杰西卡当然听到了那句咒语,不由得为斯内普担心起来,“魔法部会找你麻烦的。”
“嗤。”一声嗤笑从斯内普的唇边涌出,随即黑发男孩用一种低沉柔和的嗓音开了口,听上去似乎与白日里的他有些不同,“放心,他们不会找到我的——这是一根旧魔杖,从非法渠道获得的。”
“我也要一根!”
斯内普讶然的抬头看了一眼依然站在那里的女孩,又迅速低下头往火里加了一些树枝,唇边浮起了一股怎么也无法掩饰的笑意。
有趣的回答,不愧是杰西卡·琼斯,思路果然有异于常人。
斯内普随意地坐在了地上,身后倚着一块石头,他面冲着杰西卡,不让女孩脱离自己的视线,而那根旧魔杖就放在他的手边。抚摸着那根不知道前任主人是谁的魔杖,斯内普的眼神深邃起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遵纪守法的人,对于一个游走在黑暗边缘的人来说,预备一根没有登记的魔杖是必须的。
“杰西卡,应该知道魔杖都是应该被登记的——就算是二手魔杖也不例外。”黑发男孩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述说一件和他完全无关的事,“每个巫师都应该为他手中的魔杖负责。如果你是从奥利凡德买的新魔杖,那么他自然会帮你在魔法部进行登记。如果你是在二手市场买的旧魔杖,那么负责去变更主人记录的则应该是店主……”
“唔……那你这个就应该是从黑市买到的了?”杰西卡想了一下,动了动她的脖子,做出了一个表示肯定的点头动作。
斯内普斜眼看了看那边的杰西卡·人肉雕塑·琼斯,丝毫不惊讶她会知道这个,有时候,只有他们这种曾经在社会底层生活过的人,才会对某些渠道知道得更多一些。
而那些吃穿不愁、从没被欺压过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什么是黑暗的——就好像莉莉,在她的生命里,恐怕只有阳光吧……
“差不多,那是只属于黑巫师的市场。”斯内普淡淡的回答着,并没有说出市场的名称,他潜意识里依然不希望杰西卡过多的接触这些,所以才回答的有些简略,“被魔法部发现身上有没登记过的魔杖,是会被判刑的——所以,杰西卡小姐你还想要一根吗?”
“想要!”杰西卡回答的斩钉截铁,“比起那些可能存在的风险,还是在关键时刻拥有保命手段比较重要。”
“啧……”斯内普虽然嘴上发出了代表不屑的声响,但在火光的照射下,还是能看到他脸上那释然的笑容。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收藏~求留言~JQ发展了有木有……
JQ进行时与希望
随后,两人之间再次安静下来,斯内普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该如何才能将杰西卡解救出来,而杰西卡也在思考着,琢磨着该如何才能自救。一时间,除了篝火的噼啪声外,就只能听到虫鸣和风吹过时树叶沙沙的声响。
“喂,西弗勒斯……”又过了一会,杰西卡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不过声音听起来有些扭捏。事实上,她脸上的神情也的确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否是火光照射的原因,看起来红红的。
“嗯?”斯内普从研究困住杰西卡的魔文中醒过神来,抬头望向了栗发女孩,语气中带着疑问。
“我……我有点饿了。”杰西卡觉得她的脸颊有些发烫,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忍一忍,可是肚腹中的饥饿感却不支持她这么做,“我的背包里有一些面包,如果可能的话,请你……”
斯内普神情复杂地盯着见习卡,深邃的墨色眼眸里带着一丝懊恼。他怎么就把这点给忘记了,虽然他自己习惯了饮食不规律,但是杰西卡明显不是。
站起身,斯内普抽出魔杖念出了“清泉如水”,借此清理了自己手上因为摩挲魔文而沾上的泥土。而后他却并没有去打开杰西卡的背包,反而从自己携带的书包里拿出了一些食物。
拿着面包,斯内普走近了杰西卡,却在伸手递出面包的时候愣住了。杰西卡现在根本不能动,那么她要怎么吃东西呢……难道说……
想到这个可能,斯内普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可是除此之外却也在没有其他的方法。没办法,黑发男孩掰开了一小块面包,硬着头皮,语气有些僵硬的开口说道:“张嘴,杰西卡,我衷心希望你不要咬到我的手。”
杰西卡脸红红的,顺从地张开了嘴,为了避免让自己的牙齿碰到斯内普的手,她甚至用嘴唇包住了自己的牙齿,像一些动物一样,只靠舌头灵巧地将塞到嘴里的面包卷了进去。
于是,两人就这样你喂一口,我吃一口的继续着,谁也没有说话。杰西卡是因为占着嘴的缘故,而斯内普则是根本就不想开口。
看得出,斯内普准备的很齐全,他除了面包之外,甚至还带了一些熏肉和火腿。而且,斯内普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主人,他将那些东西也撕成了小块,一一喂进了杰西卡那张开的、嗷嗷待哺的嘴里。
在过了一开始的僵硬期后,两个人的配合就变得流畅多了,并渐渐变得有些机械化——面包、熏肉、面包、火腿、面包……如此循环着,斯内普也不再像开始那样如临大敌的僵硬着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杰西卡贪婪的吃着,仔细品尝着每一样食物的味道。或许是饥饿的缘故,她觉得每种食物都非常美味,特别是熏肉,味道尤其出色。
于是,栗发女孩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在斯内普再次送上熏肉的时候,除了勾走了食物,还意犹未尽的在那带有熏肉味道的手指上轻轻舔了一下。
在杰西卡的小舌头舔过斯内普手指的时候,黑发男孩突然浑身一阵酥麻,险些没把另一只手里的食物都扔出去。
“杰西卡·琼斯!好好吃你的饭,别做多余的动作!”斯内普咬着牙从唇间挤出了这句话,他该庆幸现在是黑夜,而且杰西卡什么都看不到吗?否则自己面红耳赤的狼狈样子就会被她看一个满眼!
“我什么都没干……”杰西卡一脸的无辜,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突然发火。想了想,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想,我大概没咬到你吧?”
“……没有!”斯内普觉得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空气上,那种有气没处撒的感觉让他恼火。可是很显然,他又不能对杰西卡明说她刚才的动作让自己的身体有了什么反应,所以黑发男孩也只能恨恨地继续着他的喂饭工作,并注意着只让食物进入到女孩的嘴里。
杰西卡很是莫名其妙,不过也懒得深究,继续着她的进餐大业。就在她吃到八分饱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而且离他们的位置越来越近。
“西弗勒斯,你听到了吗?”杰西卡抬头寻找着声音的方向。
“虽然我不如你的耳朵灵敏,但我也并不是聋子。”斯内普的情绪并不怎么好,显然并没从刚才的尴尬和气恼中恢复回来,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拿起了那根魔杖,并密切注意着天空中的一切动向。
很快,拍打翅膀的声音越来越近,随着一声嘹喨的雕鸣响起,一只有着金色翎毛的大雕停在了斯内普面前的一块大石头上,用一种很倨傲的眼神看着他。
皱眉,马尔福家的炫耀。斯内普不屑地撇撇嘴,将食物收好,迈步走向了金雕,并从它的腿上解下了一封印有马尔福家家徽的信封。
金雕见自己的任务完成,拍拍翅膀就打算离开,却被突然灵光一闪的斯内普抓住了脚踝,硬生生的从半空中拽了下来。
顾不上去拆开卢修斯的来信,斯内普的心雀跃了起来,他用一种听起来就轻快的语调对杰西卡说道:“我想我找到办法了,杰西卡!”
“太好了!是什么办法?”斯内普的兴奋感染了杰西卡的情绪,虽然还是不能看不能动,但是栗发女孩却感到了希望,她相信斯内普,既然他说了有办法,那么就一定能够成功。
“我们可以让金雕带信出去,请人来帮忙。”斯内普用了一个“统统石化”,控制住了不断挣扎的金雕。然后他从自己的随身物品中翻找出羊皮纸和羽毛笔,迅速将他们目前的所处状况一一写明。
“我们要给谁写信呢?”杰西卡有些犹豫,她的爸爸妈妈如果知道她被困了,一定会来救她的。可是,他们就算来了也没用,因为他们根本不懂魔法。
“给莉莉。”斯内普头也不抬,继续飞快的在羊皮纸上书写着,“然后莉莉会立刻联系邓布利多,这样你就有救了。”
“为什么你不直接写信给邓布利多呢?”
“我可不想让全巫师界都知道,马尔福家的金雕给邓布利多带去了一封信——这会给卢修斯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斯内普的厌恶地撇了下嘴唇,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
“这样会不会给邓布利多添麻烦?我听说他可是很忙的。”杰西卡有些犹豫,“要不然,给薇薇安去信试试?”
“这不一样!”斯内普将信叠好,仔细地栓在了金雕的脚上,“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邓布利多作为校长,有救助你的义务。但是布莱奇家不一样,你的室友并不足以完成救助你的责任,那么她势必会向家族求援。先不说他们是否会同意,我只想问你,你真的准备要欠下布莱奇家的这份人情吗?”
“……你说的对,我并不想欠下他们的人情。”杰西卡想了想,点头认可了斯内普的说法,“可是马尔福家的金雕会找的到莉莉吗?我听说他们家可是纯血贵族,向来不与麻瓜家庭出身的人联系。”
“它会找到的,如果它不想死的话。”斯内普说这句话的时候,墨色眼眸中露出了可以称之为凌厉阴狠的眼神,“马尔福家的金雕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定可以胜任这份工作……是不是?”
斯内普抽出魔杖,快速地念出了几句咒语,而后他随意拨弄了几下金雕右脚踝处的铭牌,开口说道:“纳多,如果莉莉·伊万斯小姐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到这封信,那么我会考虑和卢修斯建议尝试一下金雕肉的。”
在黑发男孩放飞金雕,并走回到自己身边后,杰西卡才犹豫着问出了问题:“刚才你念的是什么?”
“卢修斯告诉我的控制金雕的小咒语——马尔福家的金雕可不是随便为其他人服务的。”斯内普重新坐回了那块石头下,拿出了那封来自于卢修斯的信,就着篝火的光芒打开后仔细阅读着。
抛开那些长长的、华丽的问候辞藻,信件的中心内容也只有两个意思。一是问斯内普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放着马尔福家庞大的储藏库不用,而非得到苏塞克斯郡附近的圣伦纳德森林里去采集魔药材料。二则是问他都出来四天了,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毕竟还有很多熬制魔药的工作等着他呢。
斯内普的大鼻子哼哼了几声,随意把信纸折叠了几下,塞到了自己书包的角落里。显然,因为金雕飞走了的缘故,他没法给卢修斯回信。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伸直了腿,斯内普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重新拿出了之前收起来的食物,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向杰西卡做着询问:“我想,杰西卡你已经吃饱了,对吧?”
“嗯,差不多了,你吃吧。”杰西卡僵硬的点点头,戳在那里盯着斯内普进餐,直到黑发男孩感受到她那可以称得上是灼热的目光后,皱眉抬头看向这边。
“西弗勒斯,我很好奇,你来这里干什么?据我所知,你可并不住在这里。”
“嗯哼,好奇是一种坏习惯。”斯内普嘟囔着,音量有些偏低,仿佛是刻意不让杰西卡听到一样。
“回答我,西弗勒斯。”杰西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虽然看不到,但她依然用她那碧蓝色的眼眸追随着斯内普的声音。
听到追问,黑发男孩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慢慢地撕开面包放进口里,看起来正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分钟左右,他才又开口说道:“我来当然是为了采集魔药材料,这里是珍珠草的生长地——杰西卡小姐不会不知道吧?啊,当然,或许你真的不知道。”
“嘁……”杰西卡不屑地撇撇嘴,想让斯内普好好说话简直太难了,不过还好,这并不妨碍她现在的心情。所以……
“那么,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可别说是无意中看到的,那太假了。”
斯内普拿起一片熏肉,仔细观察着,仿佛是为了检验食物有没有坏掉一样,又用他的大鼻子闻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慢条斯理地塞入口中。
“回答我,西弗勒斯。”杰西卡不满意斯内普的这种无视,“如果你不给我答案的话,我会一直问到你崩溃为止——我以为你应该了解我的执着的。”
如果杰西卡能够看到,那么她就可以发现此时斯内普苍白的脸颊出现了两团红晕,黑发男孩正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手里的面包,仿佛那并不是普通的食物,而是一种非常难得的魔药材料一样。
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斯内普才用一种不自然的语气轻声说道:“只是一个小咒语而已。”说完,黑发男孩再次闭紧了他的嘴巴,无论杰西卡怎么追问都不肯再吐露半点信息。
直到被逼急了的时候,斯内普才又语气不善的补充了一句:“别逼我给你一个‘锁舌封喉’,杰西卡小姐。”
于是,整个世界再次归于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wing960 姑娘给的地雷,谢谢~
夏夜与希望
“喂,西弗勒斯,说点什么吧。”安静了一会,杰西卡忍不住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如果再没有声音的话,我想我会发疯的。”
本来因为被打搅而有些不悦的斯内普一愣,心底泛起了一阵内疚。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或者说是从心里根本就不愿意承认那个有着碧蓝眼眸的女孩看不见?
“……星星很亮。”环视着四周,斯内普寻找着可以作为聊天内容的东西。显然,他并不擅长这种没话找话的工作。不过幸好,他们所处的地方比较开阔,可以清晰地看到头顶的璀璨星光。
“星星啊……”杰西卡费力的仰头向上,仿佛自己可以看到斯内普说的景象一样,“你天文学学的怎么样?”
“一般。”虽然是谦虚的话,但杰西卡却能从斯内普的声音里,听出那种属于他个人的独特骄傲。
“能分辨出星座吗?我想,现在可以看到不少夏季的星座吧。”栗发女孩转动着头颅,试图分辨方向。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仰面注视着漆黑的夜空,盯着那些不断闪耀的点点光芒。在火光的照射下,他那苍白的脸色被染上了一层红晕,看起来别有一番风采。
“星座么……”斯内普低沉柔滑的嗓音徐徐响起,与黑夜溶为一体,“你很容易就能在Lyra(天琴座)中找到Vega(织女星),它就位于夏季大三角最西侧的直角顶上——唔,从你的方向看,应该是右手侧。”
杰西卡抬起头,顺着斯内普的话往自己的右侧上空看去,仿佛她真的能看到一样。
“在与Vega(织女星)平行位置的南侧,是Aquila(天鹰座),最亮的一颗星被称为Altair(牛郎星)。”黑发少年微昂着头,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装满了星光,“而在Vega(织女星)的东南方向,有着Cygnus(天鹅座)的Deneb(天津四)——Vega(织女星)、 Altair(牛郎星)、 Deneb(天津四)这三颗星星连接起来后呈现的直角,就是夏季大三角。”
“你的天文学一定学的很好。”杰西卡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一些飘渺的意味,“按照你的指点,我似乎看到了呢。”
“这是常识……我想,你应该在第一年的天文课上就已经学过这些了。”斯内普闭上了眼睛,体会着杰西卡此时的感受。晚风轻轻拂过,吹乱了黑发少年那一如往昔油腻的头发。
“的确学过,可是我没在上面下太大的功夫——你也知道,天文学并不能帮安东尼和温妮。”杰西卡试图耸耸肩,可是却失败了,“而且,与上课的时候不同,你的讲解别有一番滋味——西弗勒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你的声音很好听?”
“啧……”斯内普发出了一声不明意味的声响,而后将话题转向了其他的方向——他没有要杰西卡去睡觉,就如同杰西卡也没有要他去休息一样,他们彼此心意相通,都明白对方不可能真的睡得着,所以也就干脆不去浪费口舌。
森林中的夏夜,响起阵阵虫鸣,黑发男孩第一次露出了慵懒的神态,舒适地倚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条腿蜷缩,而另一条腿伸直。在他的对面,笔直站立着一个正在昂首望向星空女孩,碧蓝色的眼眸里倒映着璀璨的星光,栗色的短发随着偶尔经过的夜风微微晃动着。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就这样度过了漫漫长夜,直至黎明的到来。
当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已经熄灭的篝火余烬上时,被临时抓差的马尔福家金雕也即将抵达莉莉·伊万斯家的窗口。只不过,此时这个格兰芬多女孩的家里,还有着一位不速之客——詹姆斯·不请自来的·波特先生,此刻正厚着脸皮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傻乎乎的冲板着脸的莉莉咧嘴笑。
其实这个时候,他和莉莉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很多。或许是看詹姆斯没有继续去找斯内普的麻烦,或者是因为他一如既往、锲而不舍的追求,或者是还有一些其他原因,总之,莉莉虽然对他还谈不上和颜悦色,但却也不像最早那样横眉冷对了。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并没打算邀请波特来家里做客。可是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利用了麻瓜的旅行方法,搭乘巴士来到了自己家门口,而且还成功的让自己父母注意到他的到来。
没办法,莉莉因为无法想出把他拒之门外的理由,所以也只好无奈的将打扮得衣冠楚楚的波特迎进了家门。
此时,詹姆斯正坐在莉莉家的沙发上,和她的父母做着交谈。这个直接闯上门来的主意,其实是受到了去年在杰西卡家时的启发——当你同学的父母知道你是专程来找他们孩子的时候,即使她本人再不愿意,多半也会因为父母的缘故,将你请进门。
所以,波特就抱着这种想法来到了莉莉家,并成功证明了这种方法的可行性。
抱着追求莉莉的目的,波特几乎是在用全身解数来讨好她的家人——包括一直乐呵呵很友善的伊万斯夫妇,和虽然面露不屑,但却总是偷看他的佩妮·伊万斯。
就在宾主尽欢的时候,一只不合时宜的金雕从敞开的窗口飞了进来,在屋内盘旋一圈后,稳稳的落在了莉莉的面前。没等莉莉从发呆中清醒过来,金雕就自己啄断了拴着纸条的绳子,不等它飘落到地,它就又重新展开翅膀,迅速离开了这间屋子。
“马尔福家的金雕!”波特蹭的站了起来,一脸便秘的表情,“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莉莉,你什么时候和那个白孔雀认识的?”
“我不认识他,波特先生。”莉莉板着脸弯腰捡起了纸条,绿色眼眸中也悄然闪过一丝疑惑。她的确知道斯内普和马尔福关系不错,可是她自己可从来没和那个男人打过交道——据说马尔福家是纯血贵族,一向厌恶和鄙视麻瓜出身的巫师,这点从刚才金雕送信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所言非虚。莉莉敢跟人打赌,她刚才甚至从金雕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傲慢和厌恶的神情。
嘴里回答着波特,莉莉迅速打开了那张纸条,随即映入眼帘的就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体,一如往昔的优雅。
快速扫过信上的内容后,莉莉的神情严肃了起来。红发女孩径直走向楼上自己的卧室,准备按照斯内普的吩咐去联系邓布利多。
在跟莉莉的父母道了声抱歉后,波特在伊万斯夫妇的微笑中急匆匆的追上了莉莉,并小声询问着:“马尔福要做什么?别信他的话,莉莉,他是个食死徒!”
“不是马尔福,是西弗。”因为着急的缘故,莉莉并没有注意到波特跟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卧室,“我得快点给邓布利多写信,杰西卡需要他的帮忙。”
“鼻涕精?他怎么了?”詹姆斯偷眼打量着莉莉房间内的装饰,暗自记下了她的喜好,虽然嘴里问着有关斯内普的事,但是很明显可以看出他对有没有答案并不是很在意。
“波特,我不喜欢听到这个称呼。”莉莉翻找着她的羽毛笔和羊皮纸,而后猛然一个转身,盯着正在四处打量的波特,直到把他看得有些心虚的站好后,才又开口说道,“西弗勒斯和杰西卡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对他们不友好的言论——如果你做不到,那么就请离开这里,而且永远不要来烦我。”
“莉莉,你别生气啊,我以后叫他斯内普还不行吗?”一贯傲慢自大的波特先生在伊万斯小姐面前似乎永远都是这么没脾气,在确定莉莉是认真的之后,不但立刻改口,而且还尽心尽力的要为她出主意,“如果你想找邓布利多的话,用猫头鹰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行——毕竟戈德里克山谷离这里一点都不近。”
“戈德里克山谷?他怎么会在那里。”
詹姆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脸上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当然会在,因为他的家就在那里——虽然他总是在外面忙碌,不怎么回去。但无论多忙,每年的这几天他都会回去看他的妹妹,从不间断。”
“那怎么办?杰西卡可支撑不了多久!”闻听此言,莉莉有些着急,她知道在这种问题上波特不会去欺骗她,所以选择了全然的信任。
“我倒是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去做。”
“别卖关子,快说。”
“你跟我一起用门钥匙回我家,然后我带你去找邓布利多——我告诉过你吗?我和邓布利多是邻居。”
“很好,就这么办。”莉莉点了点头,完全不在乎自己怎么回来的问题。红发女孩扔下了写了一半的信件,急匆匆的跑到楼梯口,大声向下面喊道,“爸爸,妈妈,我跟波特出去一下,中午就不用等我了,不过我保证晚饭前回来。”
说完,也不管伊万斯夫妇是否答应,莉莉又跑回了她的卧室。在将斯内普的信和她写着半截的那封一起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后,红发女孩面容坚定的朝波特伸出了手:“我准备好了,波特,把门钥匙拿出来吧,事不宜迟。”
对于莉莉的这个要求,詹姆斯正求之不得呢。所以,他急忙点头答应并没有丝毫犹豫。在将早已准备好的门钥匙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后,波特交付了一半在莉莉的手里,并叮嘱她一定不要松开。
然后,在确定了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詹姆斯念出了“门托斯”的咒语,随着一阵仿佛勾住肚脐的大力拉扯后,两人消失在了莉莉的卧室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rui511219 姑娘给的地雷,谢谢~
邓布利多与重见光明
戈德里克山谷,阿利安娜的墓前站着一个白胡子老者,他低垂着头注视着墓碑,神色寂寥。戈德里克山谷的巫师们都发自内心的尊崇这个老者,所以在他一年中回来的这几天内,并没有人会来墓园打搅他的安宁。
但是今日,这个维持多年的习俗被打破了,两个孩子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脚步声打破了墓园里的宁静。
“教授,邓布利多教授!”顾不得礼貌,莉莉在看到那个老者的身影后,就高声呼喊了起来,“请您帮帮西弗勒斯和杰西卡,他们遇到麻烦了!”
邓布利多将目光从墓碑上挪开,迎上了匆匆跑来的两个孩子。这两个人他并不陌生,一个是波特家的独子,詹姆斯,一个是格兰芬多的女级长,伊万斯。
“别急,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歉疚的再次看了眼阿利安娜的墓碑,邓布利多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一脸焦急的莉莉身上。
从波特家一口气跑过来的莉莉这时才稍稍放下了心,红发女孩停在了邓布利多身前,掏出了斯内普给她寄过来的信,毫不犹豫的递了过去。
“邓布利多教授,杰西卡被一种魔文和魔咒的组合困住了,在苏塞克斯郡附近的圣伦纳德森林,西弗勒斯已经把详细的坐标描绘出来了。”莉莉言简意赅的将事情又复述了一边,然后瞪着她那绿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邓布利多,“教授,请您去救救他们吧,求您了。
”
邓布利多飞速浏览着信件,对两个孩子遭遇的麻烦了然于胸。白胡子老巫师对斯内普随信附上的一个新型魔药配方颇感兴趣,并暗自感慨着不愧是斯莱特林,懂得等价交换原则。但可惜,这却并不能成为打动他亲自前往的理由——他已经老了,而且这并不值得亲身犯险。只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再告诉他处理方式,那么两个孩子就可以被成功平安的救出,而不必非得自己亲身前往。
可是,在看到后来,邓布利多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严肃的神情。因为斯内普考虑得非常周详,他随信附上了那种困住杰西卡的魔文的排列方式和样子——只为让邓布利多可以做好准备,以便施救的时候可以一举成功。毕竟,那是一种他从没见过的、非常古老复杂的魔文。
这种魔文的使用和排列,在邓布利多接近百岁的人生中,他也只亲眼见过一个人这么用,而那个人,就是曾经的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
可是,盖勒特此时应该被关押在德国的高塔内,那么这种魔文的被使用又是怎么回事?邓布利多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面上的表情也越发凝重。
不管怎么说,得亲自去看看才行!果然,一遇到有关盖勒特的事,自己就无法镇定了吗?随即,邓布利多抛弃了刚刚想请人帮忙去苏塞克斯郡附近的圣伦纳德森林,救援两个孩子的主意,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
“请不要担心,伊万斯小姐,我这就出发去找他们。请相信我,他们不会有事的。”邓布利多的声音永远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作用。
“我也去,也许能帮上什么忙呢。”莉莉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她实在是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莉莉,邓布利多教授没法带着你幻影移形那么远的距离——那会让他消耗太多魔力,而且你也吃不消。”詹姆斯拦住了莉莉,他可不想平白失去这么一个让心仪女生到家里做客的机会。当然了,并不是说他不关心那两个斯莱特林的死活,而是因为只要有邓布利多在,那么就代表着事情将会被完美解决,完全不需要担心。
“是的,波特先生说的对,我恐怕不能带着你幻影移形那么远的距离。”邓布利多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慈祥,甚至还冲莉莉俏皮的眨了下眼,继续说道,“我想,伊万斯小姐你是第一次来到戈德里克山谷吧?不如让波特先生带你四处转转,也许等晚餐时分,我就能带着斯内普先生和琼斯小姐回来了。”
莉莉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并惊讶的看到邓布利多就那么微笑着消失在了原地。
“放心吧,莉莉,这世界上还没有邓布利多办不成的事。”波特靠近了莉莉,悄悄抓住了她的手,“来,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戈德里克山谷。”
心中还惦记着斯内普和杰西卡的莉莉,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被波特抓住了,就这么皱眉沉思的跟着他无意识的走向了墓园外面。
此时,杰西卡在斯内普的帮助下,已经用完了她的早餐,正兴致勃勃的和自己对面的黑发男孩讨论着一些有关魔药的话题。
“我觉得三滴石榴汁在遗忘药水里会有更杰出的作用,比一滴蝾螈汁的效果会好一些。”
“嗯哼,那你怎么解决因此衍生出的不稳定?”
“我想过这点,只要多加半克疙瘩藤的粉末,就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最重要的是,这样的组合比书上的更便宜,性能却更好。”
“啧,真是……邓布利多会为此感谢你的。”黑发男孩抱肘站在杰西卡的身边,虽然嘴里和她说着话,但是却并没有放松对四周的观察。毕竟他没忘记杰西卡是怎么被困住的,也许那个设下陷阱的人随时可能出现。
突然,一个人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斯内普急忙一个侧身挡在了杰西卡的身前,手里稳稳的拿着他的那根就魔杖,并将杖尖指向了来人。但当他看清楚那个正迈步向他们走来的人之后,黑发男孩才松了口气,收回了魔杖,并不动声色的悄悄将它与自己的那根做了交换。
“西弗勒斯,我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杰西卡感受到了刚才斯内普的动作,此时正侧着头努力的想听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危险?”
“没事,是邓布利多来了。”斯内普回头低声说着,语气里少见的带了一丝轻松。
邓布利多根据斯内普提供的坐标,不断调整着自己幻影移形的地点。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需要像那些初学者一样全神贯注的注意自己的落脚点,而是可以放开思维,去想一些其他需要思考的事——比如那个古代魔文,比如盖勒特……
这一路上,他设想了很多可能发生的问题,包括这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无法完全丢下亲自前往的念头,甚至没有像以往那样做一些完全的准备。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和有关他的消息,邓布利多就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而是像一个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一样,只想着付诸行动。
不过,在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他还是刻意停留了一下,用来调整自己的状态,以便用来应付那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虽然这消息是一个格兰芬多级长送来的,而且还附有盖勒特的惯用魔文,但这也并不能排除这不是一个陷阱。
无论如何,小心一些总不会出错。
谨慎的散开魔力检查着周围的动静,在确定没有埋伏之后,邓布利多才进入了森林,而且一路都提高了警惕。这次出来已经是冒险了,自己本不该这么做的,毕竟要做的事还很多,绝不能把这条命葬在这里。苦笑着摇头,为了那个人,似乎自己总是会做出不恰当的行为。
不过,当邓布利多看到站在那里的杰西卡以及一脸戒备的斯内普后,还是松了口气。很好,这真的只是两个学生的意外事件,并没有什么卑鄙的埋伏和陷阱。
“您好,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向眼前的白胡子老巫师打着招呼,并横跨半步,让出了被他挡在身后的杰西卡。
“你好,斯内普先生,很高兴看到你平安无事。”邓布利多冲斯内普愉快的点了点头,而后快步走到了杰西卡的身边,“琼斯小姐,你还好吗?”
“恐怕不太好,邓布利多教授。”杰西卡将自己的头转向了邓布利多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但她从昨天起就一直固执的坚持像正常人那样睁着眼睛,除了短暂的眨眼外绝不闭上,唯恐闭得久了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不过,即使如此,她那双往日灵动非凡的双眸,在此时也没法做出准确的聚焦,只能是看向了大致的方位,“正如您所见,我现在动不了,也看不见。”
“放松一些,琼斯小姐,让我来看看。”邓布利多仔细观察着杰西卡的眼睑,随后又蹲□检查着那些散碎的魔文。白胡子老巫师认真的查看着每一个魔文,偶尔在某一个面前低头沉思一会,或者拿出他的魔杖轻轻念诵几个咒语,进行着认真的检验。
没错,这的确是盖勒特当年给自己演示过的魔文排列方式——不,还是有一些不同。他的总是会直接造成无法修复的伤害,而绝不会像现在的这个魔文一样,仁慈的留下被治愈的可能。
这是一个经过修改过后的魔文法阵,可是修改者明显并不熟悉盖勒特对古代魔文的书写和排列的习惯……所以,他才犯下了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直接导致这个孩子遭受了更大的伤害——她的灵魂在法阵启动的时候,被挤掉了一丝。虽然只有一点,但是如果不立即修复的话,很可能会对她日后的人生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沉思着,邓布利多抬头望向了那块印刻着各种魔文的石头,分析着那上面与这个被修改的魔文法阵之间的冲突。直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才站直了身体重新返回杰西卡的身边。
“请忍耐下,琼斯小姐,这可能有点疼,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一秒钟就可以了。”邓布利多的嗓音中带着惯能安抚人心的暗示,对着杰西卡的眼睛举起了魔杖,轻声念诵着什么。
“唔!”杰西卡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被电流穿过一样刺痛了一下,忍不住轻哼出声,可是随即,她就发现自己已经能看到了。
杰西卡看了看自己对面那虽然面无表情,但却被眼中焦急担忧所出卖的斯内普,又看了看笑眯眯站在那里的白胡子老巫师邓布利多,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莱茵纳德庄园
再次感到了久违的光明,杰西卡贪婪的看着周围所有她能看到的一切。无论是挺拔的树木、青翠的草丛、还是蔚蓝的天际与漂浮的朵朵白云,都是她现在感兴趣的对象。当然了,她最感兴趣的人还是正站在一旁关切地看着她的斯内普。
“看来琼斯小姐可以看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让你恢复自由的时候了。”邓布利多假装没看到两个孩子的对视,轻松的挥舞魔杖,随着他的动作,那些困扰了杰西卡一天一夜的魔文符号就一个接一个的爆裂开来,变成粉末堆积在草地上。一阵微风吹过,就再也不见了踪迹。
杰西卡觉得身体一轻,再次感受到了自己身上血脉的流动。抬了抬胳膊,活动着肩部,栗发女孩又原地跳了几下,仿佛借此来证明自己重新恢复了自由。
“谢谢,谢谢您!”杰西卡再一次向邓布利多诚恳道谢,而后欢快的扑向了一旁的斯内普,给了惊愕的黑发男孩一个大大的拥抱,“也谢谢你,西弗勒斯,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肯定已经绝望了!”
斯内普猝不及防的被杰西卡抱住,脸上露出了狼狈羞涩的表情。在最初没反应的几秒过后,他就从女孩的热情怀抱中挣扎了出来,并很快的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瞪着杰西卡。
杰西卡眨巴眨巴她那清澈的碧蓝色眼眸,就那么歪着头看着斯内普,一脸的无辜。
于是,斯内普在这次的眼神交锋中败下阵来。冷哼一声,黑烦男孩恼怒的将头转向了一边,不再去看杰西卡的样子。只不过在被他那油腻头发盖住的脸颊上,飞快地掠过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邓布利多并没有上前打搅的意思,只是笑呵呵的站在一旁观望着,直至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们一件事。”邓布利多的神情严肃起来,半月型镜片后的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刚才我仔细检查了这个魔文法阵,发现这是一个因被擅自做了改变而导致有重大缺陷的半成品——它最初的作用是将触发者完全固化,并将永远、彻底的剥夺他的视觉。”
杰西卡心中一跳,面色有些发白,她无法想象自己如果真的什么都看不见,而且被永久固化在这里会是什么样。
看着女孩那瞬间失去了血色的苍白面孔,斯内普抿着嘴角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杰西卡那冰凉的手指,并用力握了握,示意她不要害怕。
假装没看到斯内普的小动作,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改动这个法阵的人明显并不想真的伤害谁,因为他在其中加了时间限制,并削弱了伤害能力——这样,触发者只需要被剥夺视力和行动能力四十八小时就足够了。当时间到了之后,一切就会恢复原样。但是……”
“但是?”杰西卡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她似乎预想到了些什么。毕竟能让邓布利多变得如此严肃的问题,一定不是什么小问题。
“但是因为他的不熟练以及对这个古代魔文法阵的一知半解,导致出了一个很大的纰漏——在法阵被触动的时候,因为旁边这块启门石的干扰,琼斯小姐你的灵魂被挤压出了一丝,并随着大门的敞开被吸了进去。”
听到灵魂分裂的时候,斯内普的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缩一下。比起杰西卡对表面字眼的害怕,熟知黑魔法的他显然对这方面了解的更多。
人的灵魂十分重要,甚至说巫师的更为重要。如果灵魂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分裂、分割,那么也许当时那个人还一无所觉,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在他身上发生一些可怕的变化。
这个人会变得多疑、易怒、暴躁……这些都还是小问题,如果不进行修复的话,会有更多的灵魂碎片从那个伤口里逐渐脱出,直至这个人完全失去了灵魂,变为行尸走肉。
“邓布利多教授,有办法修复吗?”斯内普急切的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巫师,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杰西卡的手。无论如何,他不想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出事,而且还是那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故。
“我想,我们得进入庄园内部才行——只有找到被吸附走的琼斯小姐的灵魂,我才能对她进行修复。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被挤出的散碎灵魂不会自由行动,它只会附着在某一个相似的魔文石上——肯定就在庄园内的什么地方。”邓布利多轻声说着,语调平稳有力,这让杰西卡感到了些许安慰,渐渐的稳定住了心神。
“那我们就进去吧,大门就在那里。”杰西卡伸手指向了那扇早已经消失的大门所在地,将探询乞求的目光看向了邓布利多,“我知道该怎么进去,邓布利多教授,你能帮我找回我的灵魂吗?”
“安心,琼斯小姐,我不会让你出事的。”邓布利多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这个只有二年级的女生。而后,他迈步走向了那个印刻了许多魔文的启门石,仔细检查着周围是否还有其他的咒语陷阱。
斯内普一边依然拉着杰西卡,一边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他的书包。顾不得上面沾满了泥土,黑发男孩随意的将它斜跨在了自己的肩上,等待着邓布利多的下一步指示。
“现在,可以了。”邓布利多经过仔细检查,确定了周围什么问题也没有。看来这个魔文法阵制作者并没有想到杰西卡会逃脱的可能,所以才只是设下了一个陷阱。
听到邓布利多开口,杰西卡与斯内普对视一眼,迈步走到了那块石头面前。再次刺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魔文符号上,随着光芒的闪过,那扇大门重新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跟着我,注意保护自己。”邓布利多冲两个孩子点点头,面容严肃的大踏步走在了最前方。老巫师轻挥魔杖,那扇本就半掩着的大门徐徐而开,将庄园内的景象毫无遮挡的呈现在三人面前。
庄园内到处都是被毁坏的残垣断壁,一片萧瑟破败的景象。处处杂草丛生,野花遍地,但是从格局上却依稀能看到昔日主人的精心布置。
在野花和杂草的掩埋下,可以看到一条蜿蜒曲折的石板路,遥遥通向隐约可看到轮廓的宅邸。在路的两旁,横七竖八的散落着一些碎石块,从其中还算完好的形状上看,应该是一些供人休息的石桌石凳。只不过此时它们已经失去了自己原有的本职,只是散碎的堆在那里,充当着破败庄园的一份景致。
三人缓步向庄园深处走着,处处可看到战斗后留下的痕迹,毫无疑问,这些都属于强大的黑魔法范畴。随着越来越临近宅邸,邓布利多的神情也越发严峻起来,握紧了手中的魔杖,白胡子老巫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顾不上打量那本应庄严奢华,但却呈灰败破落之像的宅邸,三人都将目光都集中到了那扇已经漆皮斑驳的木制大门前,惊讶的看着一个熟悉的人在那里焦急的逡巡着,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
“罗德,真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邓布利多看起来一点都没觉得高兴,杰西卡甚至能从他的身上感到一股浓浓的愤怒。
听到邓布利多的声音,艾菲斯几乎是立刻就抬头望来,在看到白胡子老巫师后,他不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露出了一种欣喜若狂的神情。
“邓布利多教授!不,邓布利多校长阁下,快来救救我!”艾菲斯挥舞着手臂,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站在那里,反而依然在不停的走动着——从大门左边走到大门右边,然后再折回来,如此反复着。
“看来——我们的古代魔文教授遇到了一点小麻烦?”邓布利多快速的扫视了周围几眼,无视艾菲斯的焦灼,慢条斯理地回头对杰西卡说道,“琼斯小姐,看来你被困的原因我大概明白一些了。”
“我想我也明白了——这很简单,不是吗?”杰西卡点了点头,毫不掩饰的将憎恶目光投向了依然在徘徊的艾菲斯,“他知道我的全部计划——甚至有一些方法还是他亲自提供的。”
斯内普没说话,只是抱肘站在一旁,紧抿嘴唇,脸上呈现出坚硬的线条。论实力,他目前还远远比不上邓布利多,而论身份,杰西卡显然更加名正言顺一些……所以,还是站在一旁静观其变的比较好。
“我没恶意!相信我,邓布利多!”艾菲斯似乎发现了三个人谁都不想去救他,焦急地挥舞着手臂,声音尖锐,“我只是想来看看古老魔文家族的书籍——我没想真的害人。”
出乎意料的,邓布利多竟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试探与老宅
“的确,我看到了那个魔文法阵,你把序列做了更改,让它不会造成永久的危害——”话锋一转,邓布利多再次严肃起来,“但这并不能成为你出现在这里的借口,罗德。”
“为什么不能!”艾菲斯似乎快被这个状况弄疯了,他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神色,配合着他的动作显得越发恐怖诡异,“我今年六十七岁,研究古代魔文将近六十年!可以说,我几乎将一生的时间和精力都奉献给了那些可爱的符号们。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
“你已经是古代魔文界值得尊敬的人了——否则,当初霍格沃茨上任校长也不会聘请你成为魔文教授。”邓布利多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杰西卡看看邓布利多,又看了看接近癫狂的艾菲斯,下意识的靠近了斯内普,几乎是紧紧的贴着他。察觉出女孩心中的不安,斯内普抿了抿嘴角,犹豫着放下了抱胸的双手,牵起了他身侧杰西卡的手。
斯内普的手并不大,但是却很干燥温暖,这让杰西卡感到一阵心安。感激的抬头看向黑方男孩,却发现对方只是盯着前方,并没有看向自己的意思,不知为什么。这让杰西卡心中隐隐有些失望。
用眼角余光扫视着身边的栗发女孩,在斯内普的刻意下,她的一举一动并没有逃过黑发男孩的眼睛。斯内普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的头发足够长,可以将那已经发烫的耳朵完全隐藏,不露一丝破绽。
此时的艾菲斯依然在尖声抱怨着,并没停下脚步,他的脸颊通红,有些语无伦次,仿佛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病态的亢奋中。
“我曾经拜访了很多古老的家族,拉下脸面、卑躬屈膝的去请求他们让我看看那些被他们当做摆设的古老典籍,可是他们呢?虽然一个个面带笑容,但是却以什么家族收藏,不借外人的理由拒绝我!这不就是因为我是个麻瓜种吗?如果我也是个纯血,我早就在古代魔文的道路上更进一步了!”
艾菲斯的双眼通红,气喘如牛,他伸出一根手指对准杰西卡,嘶哑着嗓音喊道:“看看这个琼斯,她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古代魔文!就因为她是古老魔文家族的后裔,竟然可以轻易的破解那个我绞尽脑汁才能破解的谜题!这不公平!”
“罗德,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真正的公平。”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感觉。可是不知为什么,在杰西卡听来,甚至还隐约有一些伤感。
艾菲斯愣住了,显然没想到邓布利多会这么说。随即,他的神情软化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愤愤不平和歇斯底里,整个人都好像老了几十岁一样。
“求求你,救救我!我还有很多研究没完成,有的才刚刚开了个头……我不想就这么死去……”艾菲斯露出了满脸的乞求之色,那双被魔文控制的双腿依然不受控制的在门前徘徊,看起来他这样已经走了很久,已经快要到达体力的极限了。
“告诉我,你从哪里学会的魔文排列方式——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罗德。”邓布利多没有理会艾菲斯的请求,反而冷漠的提出了这个问题。他的那双蓝色的眼眸里再没了往日的温和,只是透露着无边的憎恶,就好像对面的艾菲斯是天底下最脏脏的生物一样。
站在邓布利多身后,杰西卡觉得有些不太适应,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在学校里总是乐呵呵的校长吗?难道说他往日的慈祥和平易近人都是装出来骗人的?而这才是他最真实的面目?
察觉到女孩手心中的汗水,斯内普习惯性的眯起了眼睛,唇边挂上了一抹讥笑。看看吧,这其实才是邓布利多的真面目,他可从来不是那种人们以为的、有求必应的老好人!不过……看来他并不是被自己的那个魔药配方所打动——那么,又会是什么才打动他的呢?
“那是我在游历之时,无意中得到的一份手札,上面简单的写了一些关于那个古代魔文的事,只有寥寥几句——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看!”艾菲斯从他的袍子里翻找出一个小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有着紫色皮纹封面的笔记本,并将它扔给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也不说话,接住之后匆匆翻了几页,谁也没察觉到他的碧蓝眼眸中闪过的那份放松与……失落。看起来,他和盖勒特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个笔记本的原主人也只是简单的了解一些皮毛而已。不过,只凭借这一点点的资料,就可以推算出外面的那种排列方式,不能不说艾菲斯的魔文天赋的确惊人。可惜……
摇摇头,邓布利多沉思了几秒,转头看向了杰西卡,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栗发女孩:“琼斯小姐,你觉得呢?”
被突然问道,杰西卡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看了看斯内普,在黑发男孩的肯定下,才确信邓布利多是在问自己。
“我的意思是说,这毕竟是你家,不是吗?”邓布利多此刻看起来有着无比的耐心,甚至恢复了他一贯的慈祥神态,“何况,你是受害人,所以由你来做决定是最好不过了——那么,你想怎么处理艾菲斯?”
杰西卡感到手上一紧,是斯内普加大了握着她的力度,感受着这股由身边她所信任的人传来的力量,栗发女孩冷静了下来,思考了几分钟。
这期间邓布利多并没有再出声催促,就连艾菲斯本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随着杰西卡思考时间的延长,脸上的神情逐渐由期待变成绝望。
“我想……可以放开他。”杰西卡直直的望着邓布利多,神情很坚定,“我想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没有权利直接剥夺他生存的权利——当然,我不是说他可以被原谅,但他应当经过审判,然后定罪,而不是由我来决定他的生死。”
“你确定?”邓布利多的神情很肃穆,半月型的镜片后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他可是给你带来了很大的伤害——甚至你的灵魂都被挤压出了一小部分。”
“他不是故意的,您也说他改变了魔文排序……我想,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更何况……”杰西卡耸耸肩,将目光投向了欣喜若狂的艾菲斯,淡淡说道,“我只是个孩子,亲口判人死刑对我来说,太过沉重和残忍了……邓布利多教授。”
“抱歉,是我没想到这点。”邓布利多歉意的朝杰西卡笑笑,而后快步向依然在来回走动的艾菲斯那里走去,尝试着为他解除困境。
见此,杰西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后背有些湿漉漉的,刚才邓布利多的那个提问,真是太有深度了。凭心而论,杰西卡不想就这么放过那个艾菲斯,就冲他让自己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就应该被好好修理一下的。
可是,这个问题是邓布利多提出的,如果她选择的是不放,那么恐怕自己以后就会登上邓布利多的黑名单,或者被监视,或者被……
但是,要怎么样给出一个合理的放人借口,也是非常复杂的。所以,这让杰西卡很是费了一番脑子。不过,还好,看上去她已经过关了。
转过头,对着一直用担忧目光看着自己的斯内普,杰西卡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示意自己完全没问题。而后,她拉着黑发男孩的手,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大门,也就是邓布利多和艾菲斯那里。
这个魔文陷阱并不算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但它却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存在,若非如此,艾菲斯也不会直接中招。
“邓布利多教授,能把他留在这里吗?请允许我的任性,但是我不想让他踏进我家——哪怕半步都不行!”杰西卡指了指小心翼翼跟着邓布利多的艾菲斯,蓝色的眼眸里透着冰冷。对于像艾菲斯这种痴迷魔文成性的家伙来说,让他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就在屋内,但他却不能进去,就已经是一种惩罚了。
邓布利多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你是这里的主人,琼斯小姐。”说完,老巫师随意的点了点魔杖,艾菲斯就好像中了全身束缚咒一样,动弹不得。
“罗德,我还不能放你走,我得把你交给魔法部——就如琼斯小姐说的一样,你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无视了眼中透着不甘和渴望的艾菲斯,杰西卡与斯内普并肩走进了这座古老宅邸的大门。
屋内的情况并不比外面好到哪里去,处处是倒塌破碎的家具。脚下古老的地毯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上面一团团黑色的污渍在无声宣告着这里曾有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屋内的气息充满了陈腐破败,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呼吸不畅。斑驳的墙壁上原有的壁纸已经脱落,露出了看不出颜色的内在。墙壁角落张结着的蛛网、四处落满的厚厚灰尘,无不彰显着这原本辉煌奢华的宅邸已经没落,繁华逝去,空留黯然。
一楼除了客厅之外,只有几个并不算重要的房间,诸如厨房、餐厅、盥洗室、衣帽间之类。看来就如同其他的古老家族一样,莱茵纳德家也把书房设置在了楼上。
借助昏暗的光线,踩着因年久失修而咯吱作响的木制楼梯,三人缓步走上了楼。二楼的景物更显凌乱,本应是被挂在走廊上的巨大画框东倒西歪地倒在了地上,里面的画布经由黑魔法的肆虐,已经被彻底毁坏了——莱茵纳德家的祖先,再无法像其他家族的古老祖先一样,微笑着在画像里看着自己后代子孙……作者有话要说:QAQ,是不是这几章内容太枯燥了,肿么都不见留言啊,我开始没信心往下写了……乃们给我点动力啊……
姑婆与离开
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过去。每到一个房屋,里面的状况都是大同小异,处处都显露着被肆意破坏后的场面。但即使如此,依然能从那些分崩离析的散落家具和装饰,看出昔日的富贵和繁华。
而这一切都说明了一点,古老的魔文家族莱茵纳德,已经彻底陨落了。
杰西卡检查的很仔细,而且收获也有不少:诸如一个被摔得瘪了一块的烟斗、一颗虽然落满灰尘,但本应是在首饰上镶嵌的漂亮宝石、还有一个似乎是孩子玩耍用的木球……
斯内普跟着杰西卡,抿着嘴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捡起那些可以称之为破烂的东西,并小心翼翼的收到了自己的书包里。而邓布利多要注意的事显然不在这方面,他在努力感知着杰西卡的魔力气息,以便找出她那破散的灵魂飘落在何处。
慢慢的,三人走到了二楼走廊的尽头,在他们面前的是这栋宅邸里最后一个没有进去过的房间。
深吸口气,杰西卡握住了门的把手,轻轻推开了那虚掩着的房门。一阵清风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从外面吹来,给屋内带来了阵阵新鲜空气。
相比较前面而言,这件房屋的破坏程度要减轻了很多,似乎是那些凶残的暴徒到此后也没了力气,在发现没有什么值得他们破坏的东西后,也就草草收场了。
抚摸着没怎么被破坏的家具,杰西卡贪婪的看着屋内的一切,闭上眼睛幻想着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是不是曾经住在这里,又是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我想,我们大概找到了。”邓布利多突然开口,吸引了屋内两个孩子的注意。白发老巫师谨慎的看着床边的一个小柜子,在周边的花纹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凹槽,似乎可以镶嵌什么,“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但这里的确散发着你的灵魂气息。”
杰西卡和斯内普对视一眼,手牵着手并肩走了过去,站在了邓布利多身边。柜子是被打开的,里面空无一物,看来即使入侵者们不愿意多加力气破坏,也依然没有放过屋内的可疑物品。
看着那个凹槽的形状,杰西卡只觉得眼熟,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身边的斯内普,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用那只空着的手伸进了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那柄从不肯离身的弹簧小刀。
并没有出声去询问邓布利多,杰西卡默默上前一步,将它放在了那个凹槽里。只听“咔哒”的一声轻响,从柜子的侧面弹出了一个非常小的抽屉,里面的空间被一个黑色的、雕刻着许多古代魔文的、手掌大的小盒子占满了所有空间。
咬了咬嘴唇,杰西卡在其他两人的注视下,伸出去拿盒子的手竟有些微微颤抖。见状,斯内普上前一步站在了女孩的身侧,将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这次,黑发男孩做得极为自然,似乎经过了这两日的亲密接触后,他对杰西卡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害羞和顾虑,一切行为都成了习惯,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在斯内普无声的鼓励下,杰西卡放松了心情,将那个盒子拿在了手中。这个黑色的盒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摸起来软软的,手感极为舒适,并且散发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气息。
摩挲着上面的那些古代魔文,杰西卡惊讶的发现这次她不用仔细研究,或者向邓布利多求助,就可以轻易的分辨出它们究竟是什么——就好像是那次在医疗翼一样,那些音节好像从血液中涌出一样,整齐排列在她的脑海里,只等着她将它们一一念出。
当杰西卡说出了类似于密码一样的几个单音节后,黑色的盒子自动打开了,因为体积的缘故,里面并没有装太多东西,除了一个刻有魔文的小石头外,就只剩下几封看起来就老旧的信和几张照片,以及一副手里拿着毛衣针、膝盖上放着毛线团,但却正在打盹的老妇人的肖像画了。
“琼斯小姐,请把那个石头给我看一下。”没有去关注盒子里的其他物品,在获得允许后,邓布利多从杰西卡手里接过石头,并仔细地用魔杖检查着上面的魔文。
这次并没有用多久时间,几乎是立刻,邓布利多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块石头上的确附着了杰西卡的灵魂。
要融合不久前才分裂开的一小部分灵魂,对邓布利多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这灵魂只是轻轻的附着在石头上,并没有成为魂器——等等,魂器?
邓布利多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惊骇不已,他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什么,但却不敢肯定……或者说是不愿肯定。白胡子老巫师的脑子在飞速转动着,不过神色却依旧如常,并不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
暂时压下心中猜测,邓布利多集中精神诵念着咒语,将杰西卡的灵魂完整的合在一起。虽然说这种情况在灵魂分裂的世界中属于非常轻微的创伤,但是治愈灵魂终究是非常耗费体力的。
于是,在确定杰西卡已经真正痊愈后,邓布利多也歉然的向两个孩子道了抱歉,而后自己跑到一旁坐下休息去了——他没法现在就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这里,毕竟他已经老了,何况刚才也消耗了不少精力。最主要的是,他迫切的需要自己静一静,好顺一下刚刚想到的思路。
向邓布利多道了谢,看到白胡子老巫师自己到一旁休息后,杰西卡有些迫不及待的拆开了那些古旧的信封,贪婪的看着信纸上的字迹,一个词一个词的看过去,仿佛要把它们完全印刻到心里。
斯内普本想回避一下的,他不确定杰西卡想被人知道她家里的隐私,但却在杰西卡伸手拉住他的时候,被迫停下了脚步。
“西弗勒斯,这是老邦加给他弟弟写的信!他的字体很有个性,我见过他的字——他一直喜欢把a写成这样!”杰西卡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将手中已经看过一次的信纸递给了身边的斯内普,一脸的激动与喜悦,“原来他果然和我有关系——只是不知道有多亲密。”
“哎呀呀,怎么突然间这么吵啊……”
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房间里,虽然说的是抱怨的语句,但是语调听起来却很温和。循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正是那副肖像画中沉睡的老妇人,她现在一副被刚刚吵醒的样子,正扶着自己的眼镜,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正拿着她相框的杰西卡。
“对不起……”杰西卡下意识的道歉,将目光投到了自己手中的肖像画上。此时,刚刚说话的老妇人似乎已经完全清醒了,正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杰西卡。
“这没什么,孩子。”老妇人端坐在舒适的沙发里,锐利的眼神从她的镜片后射出,环视着她所能看到的外面的景物,“不过,你能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还有,你是怎么进入到加布塞罗的卧室,并找到我的呢?”
“说来话长了……”杰西卡将她所知道的一切,以及关于老邦加和她关系的猜测全部告诉了那个肖像画里的老妇人。然后,栗发女孩就看到了她露出了一股惆怅和怀念的神色。
“这么说来,你的确是加布塞罗和西尔维娅的孩子……我当年的确见过你。”老妇人看向杰西卡的目光变得柔和许多,充满了慈爱,“你手上拿的东西,是当年撒贝卡送给加布塞罗的礼物,说是两柄同样造型的匕首,他们兄弟两个一人一柄——我想,撒贝卡应该就是你口中所说的老邦加。”
“……你是说,老邦加是我的叔叔?而这个小刀我爸爸也有一把?”
“是撒贝卡。”老妇人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赞同,摇了摇头又说道,“而且,不要用那么平民化的口吻谈论一件物品,那是匕首,不是什么小刀。”
“抱歉,在我心里,老邦加就是老邦加,而小刀就是小刀。”杰西卡淡淡的回答着,并不打算屈服于这个肖像画里的老妇人,“如果你可以多告诉我一些我父母和老邦加的事,我会非常感谢……但如果你不愿多说,我也不会强求。”
“哎呀呀,真是个倔强的小姑娘。”老妇人不赞同的摇摇头,“这样可不行,不温柔贤淑一点会嫁不出去的。”
杰西卡顿时黑了脸,有一种想把肖像画扔出去的冲动。不过这个时候邓布利多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因为他的适时出现,很好的阻止了杰西卡很有可能那么做的举动。
“你好,莱茵纳德女士,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啊啊,是邓布利多阁下啊,你好。”老妇人看到邓布利多出现在了她的眼帘,立刻坐直了身体,并且放下了手中的毛衣针,再次向上托了托眼镜,“初次见面,我是索菲娅·莱茵纳德,是这个有可能因为言谈举止而嫁不出去的孩子的姑婆。”
杰西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毫不留恋的将手中的肖像画交给了邓布利多。退后一步,杰西卡站在了斯内普的身边,抬头看到了他唇边那抹奇异的笑容。
“想笑就笑出来!省得憋死!”杰西卡咬着牙低声说着,而后也不去看斯内普,转而脸红红的将目光投向了屋内的其他摆设——种种迹象表明,这间屋子极有可能是她父母生前曾住过的卧室。
听到杰西卡的话,斯内普并没有真的笑出来,反而抿紧了嘴角,做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黑发男孩抱肘站在那里,看着杰西卡仔细地翻找着,浑然不觉自己目光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温柔。
又过了一会,邓布利多似乎和索菲娅达成了什么一致,老巫师笑眯眯的招呼杰西卡过去,并把肖像画还给了她。
“孩子,时间不早了,我想我们该回去了——还是说,你想多留一会儿?。”
不顾索菲娅的哀怨神情,杰西卡迅速把肖像画扔进了盒子里,并将它盖好盖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书包。然后,栗发女孩才对邓布利多点点头,开口说道:“我准备好了,邓布利多教授。”
白胡子老巫师点点头,又看向了斯内普,在得到黑发男孩的点头后,迈步离开了这栋已经残破不堪的房屋。带上了还被束缚在原地的艾菲斯,四人一起离开了莱茵纳德庄园。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rui511219 姑娘给的地雷,谢谢~顺便请假,年三十咱正常更新【就是有春节晚会的那天】,但是初一、初二就算了吧,一天要出去拜年,一天家里来好多人,真没空码字,ORZ。在此先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新春愉快,万事如意,健康平安,家庭幸福,学业有成,赚钱多多~
索菲亚姑婆暧昧的猜测
在森林中的一片还算宽阔的地方,邓布利多再次拿出了他的魔杖,轻轻念诵着什么,很快,一辆横冲直撞的双层巴士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欢迎乘坐骑士公交——噢,梅林!这不是邓布利多先生吗?”一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年轻小伙子从已经打开的车门上探出半截身子,在看到邓布利多的那一刹那他有些手足无措,“请、请进,先生,我们这里还有最好的位置。”
“谢谢你,先生,不过我还有些事,不能离开。”转回头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孩子,邓布利多继续开口说道,“是这两个孩子需要坐车,请把他们平安送到伦敦,麻烦你了。”
听到邓布利多并不乘坐,雀斑小伙子眼里闪过一阵失望,不过随即他就让开了堵着车门的身子,招呼着杰西卡和斯内普上车,“请放心,骑士公交可是非常安全便捷的——当然,仅次于霍格沃茨特快。上车吧,小家伙们,我会把你们平安送到伦敦的。”
在邓布利多的微笑中,杰西卡和斯内普上了骑士公交。而后,立刻消失在了邓布利多面前。
在确定两个孩子真的离开了之后,邓布利多伫立良久,才转头对只能走路的艾菲斯说道:“现在,该是时候处理你的问题了,罗德……”
骑士公交车一如既往的开得很霸道,因为是邓布利多亲自关照过的缘故,售票员利比给杰西卡和斯内普找了两个下铺。而后,这个满脸雀斑的瘦高青年在向两个孩子推荐了几种产品后,走回了他的位置,去与司机以及其他乘客聊天去了。
舒服的躺在公交车的下铺上,杰西卡这才算真正放松下来,尤其是得知到达伦敦还需要一段时间后,再也抑制不住疲惫的女孩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杰西卡依稀觉得有人给自己盖上了一件衣服,嗅着隐隐传来的熟悉味道,栗发女孩睡得更香了。
虽然同样是一夜未睡,但斯内普却丝毫没有困意。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他可无法做到像杰西卡一样没心没肺的轻易入睡——好吧,尤其是在公交车如此颠簸的情况下。
斜靠在枕头上,斯内普侧头看着对面杰西卡恬美的睡容,精神渐渐放松下来,唇边也勾勒起一抹笑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已经习惯了和杰西卡共处一室,而且每次的感觉都还不错,总能让紧绷的神经获得放松,阴郁的心情获得舒缓。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可是……
想起明年自己即将毕业,斯内普的神色渐渐阴暗下来。毕业,不但意味着将不能天天见到杰西卡,也意味自己着将正式踏上和莉莉截然不同的两条路——而且,这两条路恐怕永远没有汇合的机会。
至于杰西卡……斯内普的心一沉,情不自禁的抿紧了嘴角。恐怕,她也不会跟自己选择同样的路吧,毕竟她家里有着疼爱她的麻瓜养父母,以及她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弟妹……
突然,骑士公交从正飞速行驶的状态切换到了静止,这直接导致车内一些没做防备的旅客坐立不稳、东倒西歪。不过还好,斯内普因为之前坐过这趟公交的缘故,所以很好的冷静着应付了突发事件。
但是,熟睡中的杰西卡可是一点防备都没有。栗发女孩被直接从床上晃了下来,摔得结结实实的。呲牙咧嘴的爬起来后,无论售票员如何保证,杰西卡都坚决不肯再次躺下睡觉了。无视了对面斯内普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杰西卡选择打开了她从莱茵纳德庄园拿来的那个盒子,取出了索菲娅的肖像画——虽然这个姑婆罗嗦了一些,还不太讨人喜欢,不过如果想知道自己父母和老邦加的故事,恐怕还得去问她才行。
肖像画中的老妇人正在打盹,看着她闭着眼,头一点点的,杰西卡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打搅索菲娅的睡眠。可是,埋藏于心底的渴望在遇到知情人后,疯狂的滋长着,让杰西卡无法就这么选择等待或者是放弃。
“……索菲娅姑婆?”犹豫着,杰西卡轻轻敲了两下肖像画的画框,轻声呼唤道,“我是杰西卡,如果你方便的话,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啊啊,是小杰西卡啊。”索菲娅被杰西卡的动作吵醒,不过却并没有表示出不高兴的样子,反而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她所能见到的四周景物,“这里不是庄园……那么,我们要去哪里?”
“回伦敦,然后倒乘麻瓜的火车回家。”杰西卡的声音很低,她并不想把自己的详细住址在这里透露出来——也许,这也是邓布利多请公交车只送他们到伦敦的原因。
“邓布利多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宝贝。”索菲娅用爱怜的目光看着杰西卡,开口说道,“不过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教育成一名出色的淑女,然后让那些来求婚络绎不绝的挤进家门。”
“我对成为淑女可没兴趣,索菲娅姑婆。”杰西卡不屑的撇撇嘴,“我干嘛要为了那些陌生的家伙改变我自己……我才不要!”
“不行,杰西卡。”索菲娅严肃起来,向上托了托她的眼镜,配合着她头上梳着的圆髻,让杰西卡觉得她恍惚看到了一个老年版的麦格教授。
“为什么不行?我想这是我的自由。”杰西卡不甘示弱,坚决不肯同意有人来操作属于她的人生。
“男人都喜欢温柔体贴、大方贤淑的淑女,不会喜欢一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疯丫头!”索菲娅苦口婆心,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我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像我一样……”
“索菲娅姑婆,虽然现在谈这个对我来说还早了一些,可是……”看着索菲娅黯然神伤的样子,杰西卡也不好再继续赌气下去。放缓了语气,无视斯内普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神情,杰西卡轻声说道,“我不喜欢把自己的真性情隐藏在面具下——如果是在陌生人面前还好,怎么伪装都无所谓。可是在自己亲人面前,我只想袒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可是……”
“没有可是,索菲娅姑婆。如果我爱的男人不能接受我的全部,那么我绝对不会嫁给他!”杰西卡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语气里却充满了不容置疑,“如果我伪装了,那么他究竟喜欢的是那个伪装过的我呢?还是最真实的我?”
听到杰西卡的回答,一旁坐着的斯内普在惊讶过后,露出了沉思的表情。而索菲娅的的脸上露出了一股哀伤的情绪,不过转瞬即逝,快得让杰西卡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
“啊,说得没错!的确没必要为了迎合那些男人的口味,而刻意去改变自己。”索菲娅突然像是想通了一样,用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语气开口说道,“我莱茵纳德家的姑娘个个都是最棒的!如果真的嫁不出去,那么就一定是那些男人的眼光出了问题!”
索菲娅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旁的斯内普,目光灼灼的看着黑发男孩,语不惊人死不休:“所以,你是因为喜欢杰西卡的真实性情,才会成为她男朋友的,对吗?”
还没等斯内普有什么反应,杰西卡瞬间就涨红了脸庞。开什么梅林的玩笑,她今年才不到十三岁,好吧,也许是不到十四岁,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索菲娅姑婆!”红着脸的栗发女孩很有些抓狂的冲动,她甚至都不敢去看身边的黑发男孩,唯恐看到一张濒临发怒的脸庞。不过……为什么心底的感觉有些奇怪呢,除了应有的慌张外,还有一丝……期盼?
“没什么可害羞的,宝贝儿。”索菲娅丝毫不以为意,一边安抚了杰西卡,一边笑眯眯地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斯内普,“虽然他不是很帅,不过只要你喜欢,也没什么关系。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毕业吗?”
“姑婆……”杰西卡无力了,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跟斯内普解释了,说她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肖像画?唔,也许行……
“啊,对了,宝贝儿,我知道你是斯莱特林的,那么他呢?”索菲娅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完全不顾杰西卡那快滴出血来的面庞,继续着她的嘀嘀咕咕,“其实什么学院的不重要,咱们莱茵纳德家可没那些纯血贵族的臭毛病,非得要求血统和学院——你母亲就是个麻瓜,不还是一样嫁给了你父亲?所以,只要他真心对你好,什么都无所谓……”
“姑婆!我们是朋友,不是你说的那种关系!”唯恐斯内普会突然丢下自己要求下车,杰西卡觉得自己不能任由索菲娅继续说下去了。
在身边女孩和那个肖像画对话的时候,斯内普一直秉承了良好的礼貌仪态,并没有贸然Сhā口。黑发男孩抱肘坐在床边,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墨色眼眸里透出了一股意味不明的神采。他紧抿薄唇,完全做到了面无表情,让人无法从中看到些什么感情。
只有在杰西卡一边偷看自己,一边慌乱的否认自己和她的关系之时,才从大鼻子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哼声。但恐怕就连斯内普他自己,都无法确定那个冷哼是满意、是失望、还是遗憾……
于是,在杰西卡的坚持下,索菲娅只好答应不谈这个话题了。不过从老妇人脸上那副遗憾和意犹未尽的样子来看,今后这个话题少不了要成为她和杰西卡的生活中谈论的日常之一。
看到自己那突然蹦出来的·超级八卦者·姑婆终于放弃了这个话题,杰西卡才算彻底放松下来,长出了一口气后,栗发女孩放弃了自己的床铺,坐在了斯内普的身边——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举动,引起了索菲娅在内心中的又一番暧昧的猜测。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过年了~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PS:出门了,咱们初三见~
无间配合与三年级
斯内普略微思索了一下,隐隐猜出了杰西卡下一步的举动。黑发男孩不动声色的四下看看,在确定没人注意他们后,偷偷用那根二手魔杖施放了一个隔音咒,而后才示意杰西卡可以开口说话了。
看到斯内普和自己如此默契,杰西卡觉得心跳隐隐快了几拍,脑海中无法驱散刚才索菲娅所说的那一番话。察觉到脸上的温度有上升的趋势后,栗发女孩急忙用手搓了搓脸,试图用手上的冰凉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现在可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时候。
“索菲娅姑婆,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父母的事吗?”虽然有着隔音咒的保护,但是杰西卡依然压低了声音,“我想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比如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
“或许你应该等回到家后一个人的时候,再去问这些,杰西卡。”没等索菲娅回答,斯内普却先开了口,语气里满是不赞同,“这些是属于你的隐私,你不该让我知道——尤其是这其中的信息被外人知道了后,有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
“我不会对外人说的,可是我觉得你不会害我。难道不是吗?”杰西卡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斯内普是不会伤害到她的,她一直坚信着这一点。
杰西卡可从来都没忘记,斯内普为了自己,不惜千里迢迢的跑到了距离伦敦非常遥远的苏塞克斯郡,还冒着危险深入了圣伦纳德森林。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想远远守护着自己,不让自己受伤害。至于他所说的什么采集草药的借口,恐怕只能骗骗小孩子——天下没有那么巧合的事,不是吗?
正因为如此,杰西卡才愿意和斯内普分享她的一切秘密。因为她相信,无论如何,这个有着油腻腻黑发和大鼻子的男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她的。
斯内普听到杰西卡这么说,非但没有流露出被信任的感动,表情反而变得有些恶狠狠的。黑发男孩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压低了嗓音,在杰西卡的耳畔用一种明显带着狂躁的嗓音说道:“杰西卡小姐,你就那么相信我?我恐怕,你并不是很了解我吧?或许你应该在霍格沃茨好好打听打听,这样你就可以得到一些关于我的正确评价——我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我管他们呢?我只知道,你对我很好,并且从没有想过要伤害我——这就足够了,西弗勒斯。”微微侧头,杰西卡毫不畏惧的盯着斯内普那眯起的双眸,“你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斯内普一愣,但随即变得更加凶狠:“别表现得像一个无脑的格兰芬多狮子!如果你还是一个斯莱特林的话!”
杰西卡无辜的眨巴着蓝色眼眸,故意曲解了斯内普的话:“你在说莉莉是无脑的狮子?嗯……我会告诉她的。”
“别转移话题!杰西卡·琼斯!”斯内普几乎是暴躁着喊出了这句话,不过随即他就看到了栗发女孩唇边那抹代表诡计得逞后的笑容。深吸了口气,斯内普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再度恢复了他的面无表情,声音低沉柔滑,带着一丝丝玩味,“我以为,你应该懂得我的意思。”
“嘁……一点都不好玩。”杰西卡撇撇嘴,对斯内普这么快就恢复了情绪表示了不满。既然如此,那也就没必要继续逗弄他了。
“西弗勒斯,我当然知道什么是谨慎和小心——我只是不想隐瞒你什么。”杰西卡耸了耸肩,“我只是相信你罢了。”
“……我会有压力。”斯内普沉默了几分钟,才又开口,嗓音有些暗哑,“魔法界里想窥探人的思想非常容易——吐真剂、摄神取念,都是非常好的方法……现在的我,还不能做到完全抵御这些。”
杰西卡怔住了,她没想到斯内普刚才发脾气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看着黑发男孩低头不语的样子,杰西卡只觉得一阵愧疚,她只顾着自己想找人分担一些压力,但却从没想过这会让对方承受如此巨大的负担。
“抱歉,西弗勒斯,我不会再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了。”杰西卡轻声说着,将索菲娅的肖像画重新放回了盒子并收好。然后,栗发女孩干净利落的甩开了刚才本就是趿拉着的鞋,手脚麻利的爬上了斯内普的床铺。
在黑发男孩的瞪视中,杰西卡和他并排坐下,倚着他的肩膀,并将自己的头搭了上去。不去管身边男孩那瞬间僵硬的身体,杰西卡伸出手挽住了斯内普的胳膊,轻快的说道:“既然如此,我还想再睡会。我想,如果这样的话,应该就不会再被甩出去了……哈欠……”
也不理会斯内普是否同意,杰西卡闭上眼睛,在骑士公交那不太规律的晃动中,再次进入了睡眠。
感受着身边女孩的体温,和周围乘客投过来的了然和暧昧的眼神,斯内普觉得自己那往日总是空荡荡的心,被一种叫做满足的情绪填得满满的,不留一丝空隙。
不管日后会怎么样,即使眼前的这个女孩也会因理念不同和他分道扬镳,但最起码在今天,在这一时刻,他感到了幸福。
也许,对于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闭上眼睛,放缓了呼吸,斯内普享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温馨宁静,直到察觉出有人靠近,才警惕地睁开了眼睛。
“嗨,两位,在五分钟后即将抵达国王十字车站,你们做好下车的准备吧。”雀斑售票员来到了斯内普的面前,看着还有些睡眼朦胧的杰西卡,一脸的暧昧,“或许我应该送你们去破釜酒吧附近——那里找旅馆比较方便一些……不过可惜,你们的年龄可能还太小了些。”
售票员的话引来了其他乘客的一阵哄笑,这直接让杰西卡的脸蛋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她可不是什么纯洁到一无所知的孩子,那话语中隐晦的意思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阴冷的瞪视了一眼售票员,斯内普恼怒地抿紧了嘴角。不过,他并没打算在这里出手教训那个不知礼仪的白痴,毕竟这是在骑士公交上,而对方也只是口头开了个玩笑。这个时候如果抽出魔杖的话,太不理智了——不过不急,时间还长着呢。
杰西卡慢吞吞的穿着鞋子,在雀斑售票员离开后,才侧头靠近斯内普说了些什么。听到女孩的要求,斯内普一愣,随即唇边勾勒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不动声色的抽出魔杖,默诵着咒语,斯内普在杰西卡的书包上轻点了一下,想了想,他又多点了一下。假装扶着杰西卡起身,斯内普靠近她的耳朵,嘴唇翕动,将他刚才的改动悄声告诉了栗发女孩,并从她的脸上看到了默契的会心笑容。
随即,两个人站起身,走向了车门边靠近售票员的地方,一副等待着到站下车的样子。当骑士公交再次一个急刹车之后,没等车子彻底停稳,斯内普就率先从打开的车门里跳下了车。
这时,杰西卡的身体突然晃了几晃,露出了一副没站稳、摇摇晃晃要跌倒的样子。为了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因为打开的车门而被从车里里甩出去,女孩急忙用两只手去门边的扶把手。
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慌乱而丢掉了手中提着的书包也是情有可原的了。在雀斑售票员一副见怪不怪外加幸灾乐祸的表情中,杰西卡的那个看起来虽然有些轻飘飘的,但实际上被施加了重力咒语的书包,就那么直直的落在了他的脚面上。
于是,雀斑售票员前一秒还笑眯眯的脸迅速扭曲了,并且憋得通红,在忍无可忍之后,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嚎叫声。
吐了吐舌头,杰西卡迅速一只手拽起了她的书包,在匆匆道歉后跳下了公交车。拉起还在外面年等着她的斯内普的手,拽着黑发男孩一溜烟的跑向了车站,并很快的消失在了茫茫人群当中,再无踪迹。
在国王十字车站的麻瓜那边,杰西卡买到了回家的车票,在与送站的斯内普挥手告别后,乘坐着麻瓜火车回了家。略过自己遇到的危险,杰西卡简单的将莱茵纳德家的情况告诉了自己的父母,并表示她不会去改姓莱茵纳德,以及离开他们。
这彻底安抚了琼斯一家的心,因为之前在杰西卡离开的这几天内,他们一直都在担心她会在找到自己的家族后离开他们——虽然这可能对杰西卡的未来比较好,但是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有不舍得也是极为正常的。
所以,虽然惋惜莱茵纳德家的情况,但是琼斯一家其实还是有些窃喜的,毕竟这样一来,杰西卡就将继续留下来,直到若干年后,她成年嫁人才会离开。
虽然感觉上有些对不起那个莱茵纳德家,但琼斯夫妇还是非常满意这个结果,并友善的接纳了索菲娅的肖像画。
剩余的假期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杰西卡每天除了帮忙家务外,就开始在索菲娅的指点下继续学习魔文。而那些关于莱茵纳德家的传统、关于她父亲和老邦加的故事,也由索菲娅慢慢的都告诉了她。
就这样,当代表着新学期开始的九月一日如期而至的时候,杰西卡已经掌握了不少精纯的魔文知识,其程度甚至远超一般四年级学生。
八月三十一日,夜晚,琼斯家两个女孩的卧室中,杰西卡正在整理着她明天要用的行李。
“索菲娅姑婆,我从没听说过哪个学生是带着长辈的肖像画去学校的。”临行前的一晚,杰西卡趴在自己的床上,一脸的无奈。和她同房间的温妮则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托着下巴坐在桌边看热闹。
小姑娘很喜欢索菲娅,这个慈祥的老婆婆在穿衣打扮以及行为举止上给了她很大的帮助——虽然最开始索菲娅的审美还非常古旧,可是当温妮把借来的几本时装杂志以及一些画报给她看过后,这个看起来古板的老妇人不但立刻就欣然接受了,并且很快就能提出一些符合时下潮流的建议。
“这没什么,只要不被人发现就可以了。”索菲娅丝毫不打算松口,依然坚持着她的想法,“你已经不小了,也是时候该寻找爱情了——上次看到的那个小伙子就不错,你得抓紧才行。”
“姑婆!”杰西卡的脸有些发烫,她觉得不能继续这个话题了,否则一定会被这幅肖像画缠疯了的。将喋喋不休的索菲娅轻轻放进一个小盒子里后,女孩犹豫了一下,不顾那边温妮的偷笑,还是将她装进了自己的行李。
抛开那些奇怪的言论,身边多一个能出主意的长辈总是好的……轻咬下唇,杰西卡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在与温妮互道晚安后,女孩爬上了她的床铺,而后熄灭了灯。
躺在床上的杰西卡凝视着天花板,意外的发现自己并不是很困倦,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一个黑发男孩的身影。其实,如果按照索菲娅姑婆说的那样,西弗勒斯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呢……
就这样思考着,杰西卡慢慢的陷入了沉睡,从她那弯起的嘴角来看,梦境的内容一定很甜美。作者有话要说:美好的假期啊,嗖的一声过去了三天……咱来更新了,很肥额……\(≧▽≦)/~啦啦啦
两人的约定
次日,带着家人的祝福,栗发女孩提着行李踏上了返回霍格沃茨的列车。按照习惯,她走到了末尾的包厢,并毫不奇怪的看到了永远比她先上车坐在那里的斯内普。
听到了包厢门打开的声音,黑发男孩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不自觉的,他的嘴唇轻轻向上翘起,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早安,西弗勒斯。”杰西卡轻快的走向黑发男孩,顺手将自己的行李甩上了行李架,然后一ρi股坐在了斯内普的身边,趴在桌上侧脸打量着他。
“早安。”与杰西卡的朝气蓬勃不同,斯内普打招呼永远是这么云淡风轻的,似乎只是例行公事一样,完全看不出感情。只有真正熟悉他的人才能从他那细微变化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
“今年是你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吧……”杰西卡伸手去撩拨斯内普那因为低头看书而披下来的黑发,丝毫不介意上面的油腻,遗憾的开口,“以后恐怕就不能常见面了……”
皱眉躲开女孩伸向自己的手,斯内普合上了他面前的厚厚书籍,侧头看着如同得了软骨病一样趴在那里的杰西卡,淡淡开口:“请表现得像淑女一样,杰西卡小姐,你这样很容易让我想起一些不太好的软体生物——通常它们都是我用来熬制魔药的基本材料。或许,你也想进我的坩埚里体验一下?”
“嗯哼,那你应该先准备一个大号的坩埚!”杰西卡坐直了身体,有些不满的看着斯内普,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他的手臂,“喂,你不会是想毕业之后就彻底跟我断开联系吧?”
“……跟我保持联系对你没好处,杰西卡。”出乎杰西卡意料,她这个本来带着玩笑意味的话竟然让斯内普在沉默几秒后,才给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我才不是为了好处才想和你联系呢。”杰西卡楞了一下,随即撇撇嘴开口说道,“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深深地看了一眼有些无精打采的杰西卡,斯内普并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打开了他的书,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那上面。油腻的黑发又一次的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面容,让杰西卡无法根据他的表情来推测他的内心所想。
一阵沉闷的气氛在包厢中蔓延,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杰西卡忍不住轻笑出声:“西弗勒斯,到底是什么书让你能如此入神?竟然连续二十分钟都没有翻页?其实……你也不想和我失去联系的,对吧?”
仿佛被戳穿心事一样,斯内普恼怒的合上了书本,大鼻子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杰西卡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别扭行为,完全猜透了斯内普的内心想法。
“我给你写信吧,告诉我你家地址。”杰西卡又戳了戳斯内普,仿佛觉得这样戳来戳去很好玩的样子。不过奇怪的是,黑发男孩对这个行为似乎采取了默认的态度,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皱眉把她的手打开。
“……该联系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联系你——你最好不要随便给我写信。”斯内普从本心来讲,也并不愿意就此与杰西卡彻底断绝往来,又沉默了一会,才做出了以上的决断。
“真是个别扭的家伙……”杰西卡嘀咕着,不过却也不是很介意,只要有联系就好了,何必计较那么多呢?或许他毕业后将会很忙,自己也不能随便去打搅他人的生活啊。
再说,如果他是和女朋友在一起的话,被自己贸然打搅,应该会很不开心吧。想到此,杰西卡的心情有些低落,闷闷的嗯了一声后,就没再说话。
感觉到身边女孩情绪的不对,斯内普有些诧异,毕竟杰西卡一直都是非常开朗的样子,很少露出这样寂寥的表情。是因为自己拒绝她的主动联系吗?斯内普想了想,难得的开口解释道:“我不让你主动联系我,是因为会不方便。”
“我知道,因为你要交女朋友嘛,怕被她误会,对不对?”杰西卡依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连说话的声调都拖得长长的,胃里也有些不舒服。
“……”斯内普愣住了,女朋友?她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上面去,真是……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见斯内普没有说话,杰西卡更加肯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撇撇嘴,栗发女孩故作爽朗的笑了笑,“放心,我不会随便打搅你的,破坏你的幸福可不是我想要的。”
“……杰西卡小姐,你今天是否错把迷乱草当成早餐吃了下去?或者说你收拾行李太匆忙,以至于忘记把思想装进你那看起来空空的头脑里?还是说,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喝了复方汤剂的格兰芬多?”斯内普合上了书,抱肘斜靠着车窗,冷冷地看着杰西卡,毫不留情的讥讽着她的异想天开。
“难道不是这样?”从斯内普的语气里,杰西卡立刻推断出了事情也许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心情莫名的有些雀跃,完全不在乎黑发男孩的华丽讥讽。
“嗯哼。”斯内普的大鼻子不爽的冷哼了一声,皱眉看着心情变好的杰西卡,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挑挑眉,再次开口,语调尾部声音上扬,经典的带着肯定的疑问句,“真是一个荒谬的想法……嗯?”
“是呀是呀,我也这么觉得。”杰西卡笑眯眯的,对斯内普的语气丝毫不以为意,她现在心情很好,就大人有大量的放过他吧,“像你这样油腻腻的家伙,又有哪个女孩会那么不开眼呢。”
斯内普瞥了杰西卡一眼,淡淡开口:“那还真是抱歉,因为我的油腻腻。”
杰西卡摆手,示意自己完全不在乎:“没事,反正我习惯了。”
“啧,我以为你听得出那是讽刺。”
“我知道,你的大鼻子上刻着讽刺这个词呢。”
“……”
车厢里的斗嘴依然在继续着,两个人似乎对这个活动乐此不疲,直到霍格沃茨特快放缓速度进站,他们才仿佛意犹未尽一样停了下来,并拿好了各自的行李。
出门之前,斯内普犹豫了一下,还是靠近杰西卡的身边,低声说道:“小心那个布兰斯通,别招惹她,而且离她越远越好。”
杰西卡停顿了一下向外走的脚步,点了点头:“我会的。”想了想,又补充说道,“这一次我一定牢记你的忠告,绝对不去招惹她,而且和她保持距离。”
“希望如此。”斯内普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和杰西卡一前一后的出了包厢门,跟着其他的学生一起前往霍格沃茨。
开学后的日子里,斯内普果然很忙,或者说七年级的学生都很忙。杰西卡往往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看到斯内普那熟悉的身影,不过他也如同其他的七年级学生一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眉宇间带着一股焦躁的阴郁。
对此,杰西卡并没有什么好方法,只能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去帮斯内普减轻负担,好让他能放松一些。比如做一些方便藏匿的食物,让他可以在图书馆偷吃;又比如帮他提前寻找好一些资料,好让他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
总之,杰西卡尽了自己的全力,只为能让那个黑发男孩知道有人在支持他,爱护他,而不是他在独自奋战。
为此,薇薇安可是在寝室里打趣了杰西卡好几次,戏言她已经具备了家养小精灵的初步技能,如果可以随时随地进行自我惩罚的话,就完全合格了。
“嗯哼。”杰西卡只是学着斯内普的样子,瞥了一眼薇薇安,敷衍性的哼哼几声,不打算多说什么。
躺在床上的薇薇安觉得有些无聊,一个翻身又坐了起来,搂着抱枕有一搭无一搭的和杰西卡聊着八卦:“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我们的院长有些奇怪?我总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的。”
“我倒是没注意这点,你也知道,我最近很忙。”杰西卡放下了她已经看了不下几十遍的老邦加写给她父亲的信,侧头看向了薇薇安,“不过听你这么一说……他最近的确有些魂不守舍的。”
“希望他没有什么麻烦。”杰西卡并不希望那个海象教授出什么问题,不管怎么说,他对自己一直不错,而且在某些小事上经常大开方便之门。
“谁知道……”薇薇安对此并不是很介意,她的身份和家世并不需要她刻意去讨好斯拉格霍恩,或者获得他的青睐——虽然她有这个资本。
从桌上的糖果盘随手拈起了一块产自蜂蜜公爵的顶级糖果,薇薇安眯着眼睛盯了一会后,才把它塞进了嘴里,慢慢咀嚼着,惬意地享受着美味。
“你又在晚上吃巧克力。”杰西卡看了看一脸幸福薇薇安,继续说道,“我记得昨天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坚决不在晚上吃甜食了。”
“啊,那是昨天的事,跟今天没关系。”咽下了巧克力,薇薇安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其实我记得上周三早上我见到斯拉格霍恩的时候,他还是一副开心的样子呢。可是当下午我见到他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精神就有些不太对劲了——我对观察人还是很有自信的。”
“校长室?”杰西卡疑惑了,难道和邓布利多有关……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耸耸肩,表示自己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栗发女孩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手里的信件上。
“我说,杰西卡?”对于杰西卡最近痴迷的东西,薇薇安表示了理解,毕竟这是她家人留给她的为数不多的纪念之一,不过……
“什么?”
“真的没有古灵阁的钥匙吗?”
“没有。”
“那还真是可惜……巫师们习惯把钱存放在古灵阁,我敢肯定,你家也一定在那里存了很多钱。”
“没关系,我不在乎。”杰西卡的态度很认真,因为她已经从索菲娅那里得知了一些关于家族的其他秘密——例如在家族子弟古代魔文学有所成的时候,会被送到一个秘密的所在,进行潜修。
据索菲娅描述,那里有着非常多的魔文书籍,是莱茵纳德家真正的藏书之所。因为那个地方只允许莱茵纳德家的子弟进去,所以一直没有流传出去。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感情升温了,不过教授也要毕业了,╮(╯▽)╭
毕业与派对
虽然庄园被毁了,但是索菲娅觉得那个地方应该还在。可因为杰西卡现在只是初学者的缘故,并不具备前往和进修的资格,所以索菲娅坚决不肯泄露地点,只是督促着杰西卡进行魔文学习。
“话是那么说,可还是有些可惜,那可是代表一个家族的传承啊……要知道,一般古老巫师家庭,不仅仅会在古灵阁里存放金币,还会存放一些代表家族价值的物品。”摇摇头,薇薇安一脸的遗憾,她是真心替杰西卡感到惋惜。
“别说我了,你假期过得怎么样?”将信件收好,杰西卡斜靠在了枕头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薇薇安的脸迅速变红,“看你这样子,难道是假期里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
“嗯……我订婚了。”薇薇安一反常态,神情扭捏起来。将下巴放在怀里的抱枕上,嫩白的面孔上浮现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
杰西卡听到这个答案后吃了一惊,迅速坐直身体敏锐地观察着薇薇安的神情。在确定金发女孩脸上的娇羞神态不是伪装的后,才算是放下心来。杰西卡这一个暑期被索菲娅灌输了不少关于古老家族的观念和习惯,其中就有所谓的政治联姻这一条。
作为朋友,无论如何她都希望薇薇安可以找到真正的幸福,而不是可悲的成为政治联姻下的牺牲品。
“对方是谁?看起来你似乎很满意这桩婚事。”
“嗯。”薇薇安的鼻音听起来软软的,带了丝甜糯,“其实说起来,这还是我主动和爷爷提起的。我想你也知道,身为纯血贵族家的女儿,我的婚姻其实是没有自主权的——就算是有,也只是在规定的范围内进行挑选。”
“我明白,索菲娅姑婆跟我说过,像你这样身为古老纯血贵族家女孩儿的责任和义务。”
“是啊,不过我可不想随随便便就找人嫁了。既然是有可选范围,那么我总得挑一下吧?”薇薇安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所以啊,我在发现目标后,就先下手为强了。”
“你还没告诉我对方是谁呢?”
“是布莱克,雷古勒斯·布莱克。”薇薇安说出了这个名字后,脸色又有些红了,“你见过他的,上次我们还一起坐马车呢。”
听到这个名字,杰西卡的脑海中就立刻浮现出了那个男孩温文尔雅的样子,想到那次和他的近距离接触,不由得笑了出来。看到对面薇薇安那好奇的目光,杰西卡把那次波特和布莱克兄弟误到自己家的故事讲述了一遍,并引起了薇薇安的开怀大笑。
因为对雷古勒斯的印象不错,杰西卡倒是放下了心,衷心祝福过薇薇安之后,两个女孩又聊了一些其他的,才互道了晚安。
熄灯之后,杰西卡并没有睡着,根据索菲娅姑婆的描述和那几封信的内容,她几乎已经可以推断出往事的大部分真相了。
老邦加比自己的父亲要大五岁,是莱茵纳德家这一辈的长子,从小被当成是家族继承人培养着。可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他竟然非常厌恶学习魔文,而且似乎在这方面一点天赋都没有,为此,家中长辈几乎是绞尽脑汁、威逼利诱、不惜采取各种手段,但是很可惜,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理念,不肯多看一眼那些枯燥无味的古代魔文。
就在家里人对他失望的时候,莱茵纳德家的次子出生了,而且在随后的成长中,他也不负众望的表现出了惊人的魔文天赋,以及出色的其他才能。
于是,渐渐的,家里人的关注重心从不争气的长子转移到了次子身上,对他多加爱护,指望着他能继承莱茵纳德家的荣耀,延续这个古老魔文家族的血脉。
不过老邦加并没有因此对弟弟产生嫉恨,家人的偏爱并不能阻止他对弟弟的呵护,而作为家族希望之星的加布塞罗也依然依恋着兄长,两兄弟相处极为融洽。
老邦加虽然不擅长古代魔文,但是在其他方便却表现得很优秀,他在加布塞罗十一岁生日的那天,送了他一把自己亲手做的弹簧匕首作为礼物——而这个匕首一共有两把。
作为回报,加布塞罗在两把同样的匕首上刻下了相同的古代魔文——他和他哥哥的名字。于是,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杰西卡拿的是老邦加的匕首,但是依然打开了加布塞罗卧室里柜子上的暗门。
翻了个身,杰西卡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枕头下面,摩挲着那把自从得到就再未离身的匕首,思绪万千。这是她家人留给她的,而且她的父亲也有一把。
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剩下到底是谁侵入了莱茵纳德庄园,并杀害了她的家人。究竟是如何强大的力量,才让自己父亲没来得及带走他视若珍宝的东西,而只是带着母亲和自己仓促离开……
而老邦加……
握紧了拳头,杰西卡已经从索菲娅那里了解了一些事情,她再不会认为那道绿光是自己的幻觉。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属于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的阿瓦达索命咒——她该庆幸当年自己藏起来了吗?还有因为吃惊而发呆没有出声。不然的话,恐怕自己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可是如今有很多人知道了自己是莱茵纳德家的后裔,那么,麻烦会找上门来吗?杰西卡心中有些惶恐,但是随即却又释然了。怕什么呢,这里是霍格沃茨,是最安全不过的地方。而且,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想必那些人也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了吧。
不过还是要加强自己的能力才行,这样才可以在危险关头进行自保……唔……是该去找西弗勒斯想办法弄一根二手魔杖了……哈欠……
这样想着,杰西卡慢慢的睡着了。
随后的日子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因为薇薇安的缘故,杰西卡和那个叫做雷古勒斯的布莱克家少年熟悉了一些。期间,安娜似乎几次想找杰西卡的麻烦,但是都因为她和西弗勒斯或者雷古勒斯在一起的缘故,只能愤愤放弃。作为已经踏入了圈子的人,她深知那两个人有着怎样的身份和地位,那并不是现在的她可以冒犯的。
不过不急,来日方长!遥看着那边树荫下坐着的四人,安娜·布兰斯通攥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对于安娜的突然强硬,薇薇安仿佛知道一些缘由,不过布莱奇大小姐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并不因此像其他人那样对安娜和颜悦色。
“那家伙已经疯了,所以,杰西卡,离她远点。”如同斯内普一样,薇薇安告诫着她的室友,不过语气却带了丝不屑和无所谓,“虽然看她每天那个样子很讨厌,但是我们犯不上跟一个疯子计较。”
“她怎么了?”杰西卡对此很是好奇,不过斯内普不肯跟她多说,而且每次在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面露不耐,一脸的阴郁焦躁。
“她低价卖了自己的灵魂,真是愚蠢至极。”薇薇安的回答充满了不屑,眼眸中满是讥讽,“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完全不顾自己的家族,还真是……”
摇摇头,薇薇安不在多说,只是如同斯内普一样,不肯再多透露分毫。对此,杰西卡也只能按下好奇心,毕竟那个安娜和她的关系不大,没必要为她的事太过操心。
就这样,时间几乎是转瞬即逝,仿佛是眨眼之间,学生们就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年终考试。
在所有学年的考试都结束之后,斯拉格霍恩召集了他的所有得意门生进行了一场年终派对,并在派对上很遗憾的发表了他的辞职演说。
“我很舍不得你们,我的孩子们。”大肚子教授一脸的伤感,掏出了他那条绣着花边的丝绸手帕擦了擦眼角,继续说道,“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的年纪太大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用来休息,而不是授课——虽然我很喜欢……”
杰西卡也在受邀的行列,此时她正和斯内普以及莉莉站在一起,端着果汁静静地注视着人群正中的斯拉格霍恩,听着他的临别演说。
斯拉格霍恩其实并没有说很久,他总是能在人们开始不耐烦之前,就结束自己的演说,并大度的将其余时间都留给了孩子们用来娱乐。
而他自己,则如同一只大肚子蝴蝶一样,端着酒杯穿梭在人群中,间或和这个聊几句,和那个聊几句。很快,斯拉格霍恩就看到了站在一起的杰西卡三人,并笑眯眯的向他们走来。
“晚上好,先生和女士们,希望你们能过得愉快。”斯拉格霍恩举了举他手中的杯子,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刚才的伤感。
“晚上好,斯拉格霍恩教授,我真舍不得你离开。”莉莉的绿眼睛里闪着不舍,她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果汁,给了大肚子教授一个拥抱。
“噢,莉莉,我也舍不得你。”斯拉格霍恩像一个长辈那样,慈祥的拍了拍莉莉的肩膀,在女孩重新站好之后,才又开口说道,“就算我不离开,你们也要毕业了——N.E.W.Ts成绩怎么样?我想你和西弗勒斯都应该会拿到很多O。”
“西弗勒斯肯定没问题,但是我就难说了。”莉莉的神情有些沮丧,不过很快就又高兴起来,“教授,我以后还能给您写信,对吧?”
“当然,当然。”斯拉格霍恩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将眼神转向了一旁沉默的斯内普身上,在看到黑发男孩那深邃的眼眸后,表情略有一丝不自然,“当然——那是在不影响你们生活的前提下。而且,我的年纪也大了,恐怕不能及时回信……没办法,人老了,不中用了,最近总是感觉透不过气来。哮喘,还有风湿,腿脚也不像以前那么灵便……”
“请您放心,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听着大肚子教授夸张的描述,斯内普的上唇微微翘起,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笑容,仿佛洞悉了斯拉格霍恩的内心一样,淡淡的说到,“希望您的身体健康,退休生活过得愉快。”
“谢谢你,西弗勒斯。”斯拉格霍恩仿佛和黑发男孩达成协议一样,彻底放松了下来,又恢复了他刚才的神采奕奕,“能在退休前看到你们毕业,真是太好了。”
“那我呢,教授?”杰西卡对这个大肚子教授一直抱有好感,此时也忍不住凑趣开口说话,“我明年才上四年级,离毕业还很远呢。”
“小杰西卡别担心,邓布利多会找到一个新教授的。”斯拉格霍恩看着这个由自己引进魔法界的学生,内心中有些遗憾。杰西卡的魔药天赋还不错,而且还是个古老魔文家族的传人,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有着不输于斯内普的勤奋。假以时日,她必然可以做出一番成就……可惜,自己无法指导她到毕业,这样的话,往后可以谈论的资本也少了很多。
“我还是更喜欢您。”杰西卡皱了皱鼻子,适时的送上自己的赞美,换取了斯拉格霍恩的又一阵欣慰的笑声。
作为派对的主人,斯拉格霍恩不可能总是呆在他们三人身边,在又随便谈了一些其他的之后,大肚子教授用与他刚才的描述完全不符的轻快脚步,笑眯眯的走向了他的其他客人。
能被斯拉格霍恩选中的人,无一不是聪明人,于是,在双方共同努力营造欢乐的气氛之下,这场派对的举办取得了完美的成功,宾主尽欢。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要过去了……ORZ
婚礼的邀请
派对结束之后,就是分离的时刻,虽然不舍,但是杰西卡依然知道,她不会在霍格沃茨再看到斯内普和莉莉了——他们已经毕业了,而她还得在这里呆上四年。当然,这并不是说她不喜欢霍格沃茨,相反,杰西卡非常喜欢这里,她只是为自己不能天天看到斯内普而感到莫名的烦躁。
不过,比起这个来说,最让杰西卡郁闷的是,这种情绪似乎只出现在她一个人身上。在学校的最后几天,斯内普依然过着他往日的生活,在寝室、礼堂与图书馆之间做着三点一线运动,并没有像杰西卡一样表现出什么不舍的情绪。
这让杰西卡觉得有些恼火,但又无法说出什么来。毕竟这是个人的情绪和习惯,她无法就此指责斯内普什么,难道说,她还能跑到那个面容刻板的黑发男孩面前大声嚷嚷?这除了会换来他不屑的讥讽以及嘲笑外,还能有什么?
所以,杰西卡也只好闷闷的自己生气。不过好在,这种情况没持续多久,就被莉莉带来的一个消息打破了。
“杰西卡,我和詹姆斯要在七月二十号结婚了。我想请你做我的伴娘,可以吗?”来通知杰西卡的莉莉满脸的红晕,绿色眼眸中透着大大的期待。
“恭喜你,莉莉!”杰西卡先是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出来,“当然,我会去的!天啊,你竟然要结婚了。对了,你通知西弗勒斯了吗?”
“我……”提起这个,莉莉有些犹豫,声音也有些低落,“我告诉他了,可是他没说去还是不去。你说,他是不是还在生詹姆斯的气?在怪我不该嫁给那个曾经总是欺负他的人?”
“不会的,也许他只是忙。”杰西卡安慰着这个给过她很多照顾的红发女孩,本想替斯内普答应了她,却又在即将说出口的时候改变了想法,“无论如何,我会去的,不是吗?我还没给人当过伴娘呢,你说我会不会显得太小了?”
闻听此言,莉莉暂时忘却了斯内普那冷冰冰的回答,转而仔细打量起杰西卡来。而后,她恍然发现,这个一直被她当做妹妹看待的女孩,竟然也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因为营养一直跟得上的缘故,再加上杰西卡自己偏爱运动,栗发女孩在这一年中长高了一大截。因为偏爱运动的关系,她的身材很好,很匀称,配上那干净利落的栗色短发以及灿烂的笑容,很容易就吸引到人们的目光。
“你会是一个好伴娘的——需要我帮你准备礼服吗?”或许是因为快结婚了的缘故,莉莉的心也细腻了很多。了解杰西卡家庭状况的她,善解人意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不用,薇薇安如果知道我去给别人当伴娘,但是却不找她借礼服的话,她会念叨我一学期的。”杰西卡摆手婉拒了这个提议,“关于给我挑选衣服这点,她已经蓄谋很久了。”
“那么,你十九号的时候到我家来住吧,转天我们一起去婚礼现场。”
“嗯,没问题。”杰西卡爽快的同意了。
而后,两人又敲定了一些其他细节,才恋恋不舍的各自返回自己的休息室。因为快毕业的缘故,格兰芬多们决定在自己的休息室内开一个送别晚会,几乎每个七年级的学生都会去参加,莉莉当然也并不例外。
目送着红发女孩离去的背影,杰西卡才慢慢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并毫不意外的在走廊的转角看到静静伫立在那里的斯内普。
“莉莉要结婚了。”杰西卡和斯内普并肩向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走去。
“嗯。”斯内普的大鼻子发出了一声代表肯定的鼻息。
“你不打算去?”
“嗯。”
“为什么?你们不是朋友吗?”
“……我是个斯莱特林。”
“你已经毕业了。”
“一日斯莱特林,终身斯莱特林——这是印记,无法改变。”斯内普的声音很低,仿佛耳语一般。但是杰西卡却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词,以及那份淡淡的骄傲和……无奈。
“我也是个斯莱特林,我还是伴娘呢。”栗发女孩对此表示无法理解,她对斯莱特林可没那么深厚的归属感。对于杰西卡来说,有归属感的地方是霍格沃茨,而不是某个学院。
“啧……”斯内普发出了声不明意味的声响,沉默几秒后,才又开了口,声调懒洋洋的,带着一份揶揄,“杰西卡小姐,恐怕当我告诉了你伴郎是谁之后,你就不会如此盼望着那天的到来了。”
听到斯内普这么说,杰西卡的心猛地一跳,脚步也不由得放缓了,脸上浮现出了一股诡异的神色:“不会是……”
“就是他,没错。”斯内普的肯定,无情地打碎了杰西卡的那小小侥幸心理。黑发男孩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了一股幸灾乐祸的表情,语调中却透着浓浓的讥讽,“除了那个布莱克,还有谁更合适呢?不可否认,从身份上来讲,他比卢平要合适得多。”
“噢,不!”杰西卡懊恼的低喊了一声,她和那个西里斯·布莱克可算是积怨已久,尤其是最近一年。
虽然西里斯一直对雷古勒斯爱答不理的,但是他似乎依然在关注着自己的弟弟,尤其是对他的交友方向常常大肆评论。
所以,某个不合时宜的布莱克家大少爷,总是会出现在几人面前,并且发表一些不太友好的言论。虽然大多数时候,他的话都会让杰西卡感到莫名其妙,但是有时候也依然会引起她的怒火,转而与他针锋相对,展开唇枪舌战。
于是,这一年下来,两人都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于这种深刻是好是坏,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还好,似乎是看在了雷古勒斯的面子上,虽然西里斯有时候被杰西卡气得牙痒痒的,但依然克制着自己,没有对栗发女孩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例如拔出魔杖使个恶咒之类的。
“我不想在莉莉的婚礼上和他吵架……”杰西卡闷闷的,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拖沓着脚步跟在斯内普的后面。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所以低着头的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前面的黑色背影突然停了下来。
“哎呦!”杰西卡一下子就撞到了斯内普的身上,几乎站立不稳。
“啧……”斯内普习惯性的扶住了杰西卡摇晃的身影,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贯的讥讽开了口,“杰西卡小姐,我想你也许需要一个拐杖,用来辅助你那不太可靠的双腿?”
“疼……”杰西卡揉着自己的前额,一脸的哀怨。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自己撞到斯内普后,疼的人都会是她。
斯内普挑眉,面露惊讶:“我以为你在喊疼之前,应该先和我道歉。”
“抱歉!斯内普先生!”杰西卡瞪着面前的黑发男孩,咬着牙说出了道歉的话——最起码从字面意义上来讲,是道歉的话。
“没关系,我不是很介意。”斯内普呲了呲牙,露出了一个似乎可以称之为笑容的表情,而后转身,继续前往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喂,我说,我你真的不打算去?莉莉会伤心的……”紧走两步,杰西卡追上了前面的黑袍身影,与他并肩而行。
斯内普脚步略微顿了顿,淡淡开口:“我对狮子们的聚会没兴趣。”
“可我不是狮子啊,我可是个斯莱特林!”
“杰西卡小姐,你是披着蛇皮的狮子——从本质上讲,和他们是一样的。”斯内普瞥了一眼栗发女孩,加快了脚步走到休息室门边说出口令,然后径直钻了进去,没有丝毫等杰西卡一起的意思。
杰西卡一愣,随即追了过去,可是当她走进休息室后,却没再看到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
没办法,杰西卡也只好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寝室,并把需要礼服的事告诉了薇薇安。这果然引起了金发女孩的兴趣,薇薇安对于杰西卡想到找自己帮忙表示了满意,并和索菲娅一起积极的为她出谋划策,打点一切。
“你放心,我回家后就把礼服给你邮过去,一定不会耽误事的。”薇薇安丝毫不介意自己珍贵的衣服被借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有项链、胸针、头饰……我一定让你的风采不逊于新娘!”
“呃,薇薇安,是莉莉结婚,不是我……抢新娘的风头不太好吧?”
“那有什么!我要让那些狮子们看看,只有斯莱特林才是拥有最优雅、最美丽的女人!”
杰西卡只觉得一阵心虚,也许来找薇薇安借礼服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早知道会这样,她就接受莉莉的安排了,也总比现在要强。抬起头看到肖像画内索菲娅皱眉深思的样子,杰西卡不禁产生了向她求助的念头。
“索菲娅姑婆,你也觉得这样不太好吧?”杰西卡轻轻敲了敲画框,将老妇人从沉思中唤醒,“我是伴娘,总不能抢过新娘的风头吧。”
“的确是这样。”索菲娅点点头,开口说道,“所以,你要快点找个男孩子谈恋爱,然后结婚当新娘才行啊。”
“噗~”薇薇安把刚刚喝进去的一口水毫无保留的喷了出去,并且毫无形象的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杰西卡的心意与又见斯内普
“索菲娅姑婆!”杰西卡黑着脸,瞪视着她那装迷糊的姑婆。
“我说的没错啊,新娘永远是婚礼上最受瞩目的人——”索菲娅一脸的无辜,示意自己什么都没有说错,“就算是麻瓜的婚礼,也应该是这样吧。”
看着杰西卡那气鼓鼓的面颊,索菲娅又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笑眯眯的对栗发女孩说道:“对不起,宝贝,我忘记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既然如此,当然就不能再去找其他男孩子了……姑婆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你别怪姑婆啊。”
“莱茵纳德女士,你说的杰西卡的心上人,是斯内普吗?”薇薇安站起身,一本正经的向索菲娅画像行了一个屈膝礼,忍着笑开口问道,“可是据我所知,他可并不算是什么优秀的人选。”
“布莱奇小姐,为什么那么说呢?”索菲娅一本正经的询问着,完全是那些关心晚辈交友的长辈做派。当然了,如果能忽略她镜片后那一抹戏谑的笑意就更好了。
“斯内普是个混血,而且家里很穷,外表也并不出色,还不怎么注意个人卫生——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薇薇安一边说着,一边忍着笑,偷瞄着杰西卡的表情。在看到栗发女孩那越来越不善的脸色后,才又咳嗽两声,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他的脾气很古怪,为人冷漠,说话还很刻薄——不仅仅是对其他人,就算对杰西卡也一样刻薄。所以,我实在是看不出那个斯内普有什么优点,可以作为杰西卡的联姻对象而被考虑。”
“这样的话,那还真是有些难办了……”索菲娅配合着薇薇安,露出了为难的样子,“那我要在回去后,和爱丽丝以及约翰说说了,让他们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斯内普。”
杰西卡忍不住了,开口反驳道:“混血怎么了?我也是混血啊,这点上我们两个是一样的。他穷?我家可也不富裕,我可不是像薇薇安你那样的千金大小姐。再说了,穷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努力,日后也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的。”
薇薇安和索菲娅偷偷对视一眼,没说话,金发女孩摆出了许久没在杰西卡面前出现过的傲慢造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他怎么就不注意个人卫生了?他只是头发油腻了一些——那是因为他长期熬制魔药导致的,那些物质总会使人显得油腻一些,况且,他也是太忙,又没人关心他。”杰西卡一脸的愤愤不平,显然无法忍受自己的室友和自己的姑婆如此诋毁自己的好朋友。
“那么,你总不能否认他的刻薄吧?斯内普的毒舌可是全霍格沃茨都有名的。”薇薇安施施然坐了下来,眼中闪过了一丝戏谑的笑意。不过正处于气头上的杰西卡,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那只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而已,你们不了解他,就不要乱说。”杰西卡回想着自己认识斯内普后,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语气中带上了一种连她自己都不太了解的情绪,“而且,他的冷漠也只是表象,实际上,他是个很热心的人——只要你被他认可,那么他就会帮你解决很多麻烦。虽然说的话可能不那么好听,但是这并不能否认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啧啧,看来,我们的小杰西卡真的是动心了呢。”看着杰西卡那气鼓鼓的样子,索菲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声调拖得长长的,带着戏弄的口吻。而薇薇安也早就绷不住了,躺倒在床上笑得喘不过气来。
见到一人一画像的这幅表情,杰西卡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当,顿时脸就红了起来。
“我不理你们了!你们慢慢玩吧!”撂下了这句话,杰西卡抱着自己的浴袍,一溜烟儿的钻进了盥洗室,并大力的关上了门。
无视外面传来的薇薇安的笑声,杰西卡只觉得自己面颊发烫,在懊恼的同时还有着一丝甜蜜。走到了盥洗室中的镜子面前,栗发女孩仔细打量着自己,脑海中回想起斯内普的样子,幻想着他就在身边,与自己并肩而立……
或许,斯内普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当杰西卡再次有了空闲的时候,距离莉莉的婚礼已经不剩几天了。在这段时间里,她真的是一直处于忙碌的状态,除了开始实施对安东尼和温妮的治疗之外,还要接受索菲娅的一些关于参加巫师婚礼所需要注意的礼节训练。
用索菲娅的话来说,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莱茵纳德家的脸面和斯莱特林的荣耀。所以,杰西卡只好勉为其难的继续着那些折磨人的礼仪课程。
七月二十日那天,晴空万里,戈德里克山谷波特家的宅院内,热闹非凡。很多人都被邀请来参加婚礼,而且因为大部分都是格兰芬多的缘故,使得整个会场显得更加嘈杂,处处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在波特家老宅二楼的某一间专门腾出来给新娘休息的房间内,莉莉抓着杰西卡的手,神情紧张。
“放松些,莉莉,你是今天最美的人。”拍了拍好友的手,杰西卡无奈的重复着这句她今天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不会出任何纰漏的。”
“嗯,我知道,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莉莉的语调中带着一丝颤抖,“你觉得他们会认可麻瓜的婚纱吗?我是不是应该穿巫师的礼服?”
“莉莉,你是个格兰芬多。”杰西卡叹息了,她真的不知道做伴娘竟然会这么麻烦,“波特家也不是食古不化的巫师家庭,他们会喜欢你的婚纱的,放心好了——最起码,你得相信属于你的那个波特。我想,你就算是穿着校服,他都会傻呵呵的笑着说好看。”
莉莉的脸更红了,嗔怒的白了一眼杰西卡,渐渐放松了心情。就在她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一大群格兰芬多女孩笑着走了进来,围住了莉莉对她贺喜。
杰西卡自觉的站到了一边,并不打算让自己融进她们的谈话中。就如同薇薇安说的那样,无论如何,自己都是一个斯莱特林,能有一个莉莉这样的格兰芬多朋友,就应该已经知足了。
踱步走到窗边,杰西卡眺望着戈德里克山谷的自然风貌,尽量让自己不被楼下会场中的喧闹所打搅。不过,这份清净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再次传来的敲门声所打断。
这次上来的人是莱姆斯·卢平,他是来通知莉莉和杰西卡,婚礼的时间已经到了。向那个带着笑容的棕发男孩点点头,杰西卡搀扶起了再次紧张起来的莉莉,在其他女孩的簇拥下,一步一步缓缓走下了楼梯。
婚礼的过程对于新娘新郎来说可能是终生难忘的,但是对于杰西卡这个伴娘来说,就有些索然无味了。她得时刻注意着新娘的需求,以及在正确的时刻做出正确的引导,提醒着新娘不要因为紧张而漏掉某个环节。
不过好在婚礼的时间不算很长,当新郎开始吻新娘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就在杰西卡松了口气,站在一旁看着波特急不可耐的搂住莉莉并亲吻时,身边传来了一声熟悉且嚣张的声音。
“看不出来,你这个小丫头今天竟然也挺漂亮。”
不用回头,杰西卡就知道是谁在自己身后,这种欠抽的口吻、这种欠抽的语句,除了西里斯·布莱克外,就没有人能说的出来了。
“承蒙夸奖,偶尔穿得也像人类的布莱克先生。”杰西卡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呲了呲牙,然后毫不留恋的走向了那边摆满食物的长桌,打算寻找一些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西里斯一愣,显然没想到杰西卡在今天的日子里,竟然也如此不给他面子。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还穿着伴娘礼服的栗发女孩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没想到,大脚板你也有在姑娘面前吃瘪的时候。”卢平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传来,带着丝丝的幸灾乐祸,“真是可惜了你那格兰芬多情圣的称号了。”
“我只是礼节性的打个招呼,对那种女人我才没兴趣呢。”西里斯急忙收回目光,转头抗议着卢平的调笑,“我们去那边找尖头叉子,我看他高兴得已经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卢平见西里斯不愿多说,也只好作罢,只不过脸上那份暧昧的笑容却一直维持到了见到詹姆斯为止。
从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身边走开后,杰西卡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在莉莉的婚礼上和那家伙吵起来,那样的话太不礼貌了。随意拿了几块点心,栗发女孩顺着道路专挑人少清净的地方走着,渐渐的就离开了波特家老宅,走到了附近的一片田野之中。
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连绵绿色,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如果不是身上穿着薇薇安那贵重的礼服,杰西卡简直就想躺在地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啧,警惕性真差。”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杰西卡的背后传来,但是栗发女孩却丝毫没有想回头的意思,依然注视着自己面前那美好的风景。
小暧昧与学年结束
“啊,因为我知道你会跟着我啊。”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挑眉,斯内普站在了杰西卡的斜后面,抱肘看着这个刚才让他惊艳的女孩。
“因为这是莉莉的婚礼……你怎么可能不参加。” 杰西卡的语调里充满了自信,转过身把她刚从婚礼现场带出的点心举到了斯内普的鼻子下面,“要吃点心吗?我特意找的你爱吃的口味。”
“啧……我该说感谢吗?”斯内普饶有兴致的盯着手帕里的小点心,沉默几秒才随手捏起了最上面的一个放进嘴里。
“随便,反正我不在乎。”杰西卡也拿了一块点心,细细咀嚼着,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你怎么不去看看莉莉呢?她因为你没来还伤心了一阵呢。”
“没必要。”斯内普的语气淡淡的,并没有把后面的那句话说出来。五年级期末发生的那件事,就注定了他与她将是两条路上的人。既然无法给予,那么就默默祝福。
“嗯哼,不过我会去告诉莉莉你来过的。”杰西卡向斯内普伸出了一只手,碧蓝色的眼睛亮亮的,“拿来吧。”
“什么?”
“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礼物——你不可能没有准备的,虽然也许你并不打算把它送出去。”
斯内普面色复杂地盯着杰西卡,直到确信她在没有拿到东西之前,是不会收回手后,才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虽然包装略有些粗糙,但是一看就是自己动手的红色礼盒。
“是什么?”杰西卡接了过来,放在耳边轻轻晃动了几下,在听到了里面隐约传来液体声音之后,想了想,笃定的说道,“是福灵剂,对吗?”
斯内普挑眉,没说话,但是从他有这样的反应看来,杰西卡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笑眯眯的把手中的点心连同手帕一同塞给了斯内普,栗发女孩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加愉快了,只有她才能这么容易猜对礼物是什么,不是吗?
“你要回去了?”没有拒绝,斯内普接过了杰西卡递过来的点心,挑挑眉毛问出了本不需要答案的疑问句。
“嗯。”杰西卡点点头,有些不舍。这可是自从斯内普毕业后,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可是作为伴娘,她也不能失踪太长时间,那会让莉莉着急的。
在斯内普那墨色眼眸的注视下,不知怎的,杰西卡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大脑也一片空白。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她才想到了一件可以拿来说的事情。
“记得给我写信,虽然不需要很勤,但也得让我知道你的消息。”杰西卡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斯内普的胸膛,神态渐渐放开,恢复了她平日的样子,“虽然我答应了不主动联系你,但如果你超过一定的期限不给我消息的话,我可是会杀上门的。”
斯内普用手帕将点心包好,随手放进了自己的袍子口袋。此刻听到杰西卡提到这个要求后,双臂抱胸,挑眉发问,语气尾调微微上扬:“理由?”
杰西卡一怔,不过随即就想到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你也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辞职了,我总得找一个擅长魔药的人来请教一些问题吧?”
“霍格沃茨不会放弃魔药这门课的——你会有一个新教授,也许比斯拉格霍恩还要优秀。”斯内普不为所动,依然面无表情。
“那可难说……”杰西卡小声嘀咕着,但又刚好可以让斯内普听清,“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万一仓促间邓布利多找不到合适的人呢?还是说,魔药大师难道已经多到一抓一大把的地步了?”
“我可不是你的私人教授,杰西卡小姐。”斯内普的嘴角勾勒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还是说,你认为我有好为人师的毛病?”
“我们是朋友,我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杰西卡不满了,加大了手指戳斯内普的力度,“再说了,我还可以和你探讨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古代魔文什么的。”
听到杰西卡这么说,斯内普思索了几分钟,这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开口说道:“我会每隔两周给你寄一封信——然后让猫头鹰留一晚,你可以转天再给我回信。”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杰西卡仿佛是放下了自从斯内普毕业以来最大的一块心病,露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那我就先走了,不然莉莉会担心的。再见,西弗勒斯,记得给我写信。”
斯内普点点头,目送着杰西卡离开,却在她走开几步后,突然出声唤住了栗发女孩。看到杰西卡依言停下了脚步,并回身带着疑惑看向自己,斯内普突然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心什么都不说让杰西卡就这么离开,但又觉得不妥。
“怎么了,西弗勒斯?”杰西卡有些疑惑,觉得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却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杰西卡……”斯内普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暗哑,不似往日的低沉柔滑。本想停住不说,但在杰西卡的无辜纯净的眼神攻势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你今天很漂亮。”
说完,黑发男孩将头转向了一边,语气也有些慌乱:“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直接幻影移形消失在了杰西卡的面前。
杰西卡在听到由斯内普嘴里说出的夸奖之后,也愣住了,直到黑发男孩的身影消失,才反应过来。她竟然被斯内普夸奖了?这真是……
揉着有些发烫的脸颊,杰西卡拿着斯内普的礼物,笑着返回了波特老宅。
“这是西弗给我的礼物?”拿到福灵剂的莉莉非常兴奋,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我就知道他一定回来参加我的婚礼,我们是好朋友,他怎么可能不来。”说着说着,她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他只是不喜欢这种热闹而已,并没有忘记你啊。”无奈,杰西卡只好安抚着这个激动的新娘,“你看,是很难熬制的福灵剂呢,他一定希望你可以幸福的生活,而不是这么哭哭啼啼的。”
“你说的对,杰西卡,谢谢你。”听到杰西卡的劝慰,莉莉破涕而笑。谨慎小心的将手中的福灵剂收好,已经成为已婚女人的莉莉拉着杰西卡的手,絮絮叨叨起来。内容不外乎就是她已经毕业了,让杰西卡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让猫头鹰随时给她来信,她一定会帮忙的之类的。
杰西卡虽然有些无奈,但心里也是感到暖暖的,她喜欢这种被朋友关心的感觉,这总是能让她感到心情愉快。但是,愉快的时间总是太短,波特似乎并不满意自己的妻子长时间被外人霸占,在应酬完宾客后,很快就找上了门来。
跟在他身后的,则是身为伴郎的布莱克,以及卢平和佩迪鲁。
“你怎么还没走?”在看到杰西卡的时候,西里斯楞了一下,这句话仿佛是不经大脑一样,脱口而出,“我刚才看到你和鼻涕精在一起了,你没和他一起走?”
“你都没走呢,我凭什么要走?还有,不许你喊西弗勒斯鼻涕精!”杰西卡毫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在波特嫉妒的目光下,斜靠在了已经换下婚纱的莉莉身上,还恶趣味的搂住了她的腰。仿佛心意相通一样,莉莉也顺手环住了杰西卡的肩膀,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波特眼珠一转,露出了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大步走到了莉莉身边,低头就是一个吻。这下倒是把杰西卡弄得脸色通红,急忙松开了手,正襟危坐,坚决不肯再近距离观赏那旖旎的风光。
“哈哈哈哈!”看到杰西卡的样子,西里斯忍不住笑了起来。布莱克家的大少爷一ρi股坐在了屋内的沙发上,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一点都不顾及当事人会不会害羞脸红。
卢平和佩迪鲁的表情也很是怪异,不过相比较西里斯来说,两人还都算是克制。杰西卡看着屋内的这几个人,突然觉得斯内普说的很对,果然她不能和一群格兰芬多挤在一起,会发疯的。
“莉莉,我想我得先走了。”看着屋内几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杰西卡突然觉得内心有些失落,不知怎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孤寂的黑色身影,并且挥之不去。
“这就走?不多留几天吗?”莉莉瞪大了绿色的眼眸,里面装满了浓浓的不舍。
“嗯,家里还需要我帮忙呢。”杰西卡拍了拍莉莉的手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又不是从此不见面了,有空我还会来做客的。”
“那我送你。”莉莉挣脱了波特的纠缠,站了起来。她也知道杰西卡说的都是实情,没有再过多的挽留,只是开始往纸袋里装着点心和糖果,“多带点糖果和点心回去,让你的家人也来分享我的幸福。”
“他们会祝福你的。”杰西卡没有跟莉莉过多的客气,接过了那被装得满满的两个大纸袋,“送就不必了,我有门钥匙。”
“西弗……勒斯帮你做的?”莉莉想了想,没有再称呼那个叫了很多年的昵称,而是完整的叫出了斯内普的名字。毕竟,她已经结婚了,再如此亲昵的称呼另外一个男人,终归不太好——即使他们是多年的朋友,也一样。而且,想必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才是真正能在最后给予他幸福的人吧。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还没成年。”无奈的叹口气,杰西卡拿出了斯内普帮她做好的门钥匙,在莉莉的陪伴下,走出了波特老宅——在别人的家里使用门钥匙,终归不太礼貌。而且在纯血巫师的宅邸到底能不能用,还是另一个问题。
瞥了一眼略有些失望的西里斯,杰西卡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无比正确。那个布莱克家的大少爷,非常有可能正准备看她门钥匙使用失败的笑话。不过可惜,自己让他失望了。
告别了莉莉回到家中,杰西卡兴致勃勃的和家人描述着婚礼的盛况,并继续着她的平凡生活。学习古代魔文——和奥斯本一起打零工——在索菲娅的指点下为安东尼和温妮做初步治疗。
斯内普也信守了他的承诺,每两周会给杰西卡写一封信,内容多半是简单的几句他很好,而后就是大篇幅的、关于魔药的一些心得体会。
在这个暑期里,引导杰西卡进入魔法界的斯拉格霍恩辞职了,离开了霍格沃茨。
在这个暑期里,杰西卡最在意的男孩毕业了,而她的好朋友则结了婚。
在这个暑期里,杰西卡去对角巷购买了新的长袍,但却依然执着的使用着斯内普的旧书。
在这个暑期里,一段代表纯真的生活画上了句号,而崭新的未来,则悄然打开在每一个人的面前。
两位新教授
当杰西卡再次提着行李踏上霍格沃茨特快的时候,她感到了一丝茫然,斯内普已经毕业了,那么她又该去哪里呢?顺着惯性,杰西卡踏进了那个本应非常熟悉的包厢,可是却在第一眼看到窗边那空荡荡的座椅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陌生感。
打量着包厢内的景物,一种物是人非的惆怅从心底油然而生,杰西卡突然觉得这个她呆了四年的包厢,在这一瞬间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叹息一声,杰西卡就想转头离去,去寻找一个最起码表面热闹的地方。她可不习惯让自己像斯内普一样,沉浸在寂寞的黑暗中……嗯,就算是西弗勒斯,以后也要让他远离那份寂寞才行。
可是就在杰西卡刚刚退出来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薇薇安拉着雷古勒斯的手走了过来。
“薇薇安,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杰西卡有些奇怪,在礼貌的冲雷古勒斯点了点头后,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布莱奇大小姐撇撇嘴,径直拉开了车厢门,带头走了进去后才懒懒的回答着:“谁耐烦和那些家伙坐在一起,无聊。我想你这里大概很清静,于是就拉着雷尔一起过来了。”
听到答案,杰西卡心中一怔,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薇薇安的用意。她大概也是想到了斯内普已经毕业,怕自己太孤单,才会这么做的吧。毕竟薇薇安和自己不同,她有着很多的朋友,也有很多人愿意和她坐在一起。
不过杰西卡却没有说破这点,也没打算假惺惺的道谢,她们是朋友,不是吗?既然如此,享受朋友的体贴和关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薇薇安代替了斯内普,陪伴着杰西卡度过了列车上的时光。
与往年的分院仪式所不同的是,今年霍格沃茨礼堂的教室席位上,坐着两个新面孔——那是代替斯拉格霍恩的新魔药课教授,以及代替艾菲斯的新魔文课教授。
斯拉格霍恩和艾菲斯离职的事,邓布利多在分院结束后也已经向大家作出了说明。 虽然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对外宣布的理由都很统一,用的是年龄大了,有些力不从心的这个借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杰西卡总是觉得事有蹊跷,绝对不是像表面上这么简单。不过这既然涉及到了个人隐私,她也就没兴趣继续深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至于艾菲斯的突然离职,邓布利多也是用了同样的理由。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斯莱特林学生看向了杰西卡,显然他们对艾菲斯的真正去向知道得一清二楚——家里有人在魔法部工作的话,消息总是灵通一些的。
新来的魔药学教授姓普兰顿,一个很普通的姓。而这个普兰顿教授看起来也是个非常普通的人,据邓布利多介绍,他是从法国的布斯巴顿毕业的,魔药学成绩良好。
而魔文课教授则是请的一个英国巫师界的本土人士,在魔文界有一定的影响力史密斯老先生。据说,他之前也曾经担任过霍格沃茨的教授,只不过因为研究魔文的缘故才辞去了教授的职位,方便他在全世界奔走。现在,他的研究告一段落,回到了英国,也就欣然接受了邓布利多的邀请,再次回到了霍格沃茨。
礼节性的鼓掌欢迎,杰西卡对那个笑眯眯的史密斯教授没有什么兴趣,反而对那个年轻的、脸上还带着雀斑的普兰顿教授有些好奇。
只不过,她的这种好奇是因为觉得邓布利多的介绍有些夸大其词。毕竟从普兰顿的外表来看,他本身也不会比斯内普大上几岁,既然如此,杰西卡可不认为在年纪差不多的人当中,有谁会比斯内普的魔药学更加出色。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他可以尽好一个教授的本职就够了,杰西卡如此想着,但却在随后不久的魔药课上,彻底放弃了这个不着边际的奢望。
“梅林啊!那个白痴到底有没有学过魔药学?”休息室里,薇薇安烦躁的把几本书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看到自己室友少见的在外人面前没有保持风度,杰西卡也只是撇了撇嘴,决定不予评价。她当然知道薇薇安说的是什么,除了那个新来的普兰顿教授,又有谁会让她如此恼火呢?
不过说起来,那个教授还真的是……摇摇头,杰西卡决定还是不去搭茬比较好,等薇薇安把不痛快都发泄出来后,很快就会没事的。
不过显然,薇薇安的怒火一时半会是无法发泄干净的,金发女孩一ρi股坐在了杰西卡的身边,脸上充满了鄙夷。
“你听说了吗?二年级的魔药课又发生爆炸了——而且出自他自己用来演示的坩埚。啧,我越来越不明白邓布利多是怎么想的了,他难道和魔法药剂师协会有了冲突?所以才想从根上断绝为他们输送人才?”
“……你的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我该说恭喜你吗?”杰西卡一阵无语,斜着眼瞟着自己的室友,“或者,你可以尝试着写点什么,比如《阴谋颠覆——从霍格沃茨教授到魔法药剂师协会的没落》,我想也许会大卖的。”
“杰西卡,你说话可越来越像斯内普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薇薇安皱皱鼻子,眼里闪过了一丝促狭,她故意把语调拖得长长的,夹杂了一些暧昧,“难道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杰西卡微笑,不予回答。反正这样的话题几乎天天在她们两人中被提起,她早就已经习惯了,甚至都懒得用雷古勒斯来反唇相讥。
看着杰西卡的不为所动,薇薇安惋惜地叹了口气,她还期待着像最开始的时候一样,能看到自己朋友那带着红晕的脸庞呢,啧,真是可惜了。
“你打算怎么办?放弃这门课吗?”杰西卡看着薇薇安转动的眼珠,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抱着不让某人如愿的想法,栗发女孩灵巧的转移了话题。
“怎么可能!”薇薇安一下子又想起了那个畏畏缩缩的普兰顿,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和不屑,“我尽量自学,有不懂的问题就去问雷尔。等放假回家,我会让我爷爷帮我请一名合格的私人教授来辅导的——你要不要一起?”
“不必了,我已经有自己的私人教授了。”想起每隔两周就会如约写信来的那个黑发男子,杰西卡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温柔的笑意。自从自己和斯内普抱怨了这个普兰顿的不靠谱后,他每次的来信就变得更厚了——虽然加厚的部分是关于四年级魔药课本的一些指导,但也足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默默关心。
“也是,我都忘记斯内普是一个魔药天才了——听说他在毕业后不久,就以一个新型配方获得了A级药剂师资格证?”薇薇安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很遗憾自己怎么刚才没想起来。可是在杰西卡看来,她的动作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夸张,带着一股刻意而为的感觉。
翻了个白眼,杰西卡决定不能和这个家伙继续谈下去了,或许她应该提前回寝室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以便养足精神准备应付明天那危险的魔药课。
这时,一个斯莱特林的低年级学生走进了休息室,在四处张望后直直的向杰西卡她们这边走来。他的到来,自然引起了两个女孩的注意,薇薇安在轻咳一声后,也摆正了自己的姿势,恢复了往日的淑女形象。
“夜安,两位女士,请问哪位是琼斯小姐?”男孩娴熟的行了一个礼,而后用还有些稚嫩的嗓音做着询问。
“夜安,先生。”杰西卡坐着没动,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这都是索菲娅教给她的,作为年长者,她无需对年幼者起身回礼,只要适当的保持一定的礼貌就足够了,“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的,代理院长委托我来找琼斯小姐,她希望你能在有空的时候去一次医疗翼,她有事想和你商量。”男孩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一般贵族家孩子特有的倨傲。杰西卡敏锐的注意到,在他校服袍袖下所露出的手上,缠绕了一圈厚厚的纱布。
“非常感谢。”杰西卡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目送男孩转身离开后,这才把头偏向了薇薇安那边,语气肯定的开口说道,“看来这个就是在今天魔药课上被波及到的无辜了。”
“嗯哼,我有预感,这样的无辜在今后的日子里还会不断的被增加。”薇薇安又恢复成了刚才懒洋洋的样子,手指在魔药书的书脊上划来划去,“你说庞弗雷找你干什么?”
“大概是关于医疗翼部分药剂供给的事吧。”杰西卡歪头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给出了答案,“据我所知,以前医疗翼的药剂来源分为四个方面,一是斯拉格霍恩定期提供一部分;二是庞弗雷夫人自己熬制一部分;三是西弗勒斯定期有偿提供一部分;最后则是购买一部分,但是这部分所占的额度应该最低,而且并不常用。毕竟斯拉格霍恩是魔药大师,不用白不用。”
“的确,我想你说的对。”薇薇安点点头,表示认可了杰西卡的说法,“现在斯拉格霍恩和斯内普同时离开了霍格沃茨,而那个普林顿又太不可靠……所以,光靠庞弗雷一个人,是无法应付日常那么大的魔药开销的,而去外面购买的花费恐怕又会超出预算,所以她才打算找你帮忙来熬制一些?”
“我想不会只找我一个人的。”杰西卡双手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整理着身上的长袍,抚平那些因为坐着而产生的褶皱,“魔药学优秀的人在霍格沃茨比比皆是,她能找到很多愿意通过熬制魔药赚点零花的人——我只不过是候选人之一而已……那,我出去一趟,对我来说多赚点总是好的。”
“去吧,我就不陪你了。”薇薇安也站了起来,不过目标却是寝室方向,“我得去护理一下我的皮肤,最近被那个白痴气的,都有些发干了。”
无视了薇薇安的抱怨,杰西卡自顾自的走出了休息室,直奔医疗翼那边。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没让教授这就回来,还不到时机呢,所以先弄个蹩脚的来凑合凑合~
蜘蛛尾巷的遭遇战
因为斯拉格霍恩的突然离职的缘故,致使斯莱特林院长的职位空悬。于是,这一年的斯莱特林学院,成为了霍格沃茨历史上唯一没有院长领导的一年。
本来邓布利多想从几位不太忙的教授中选出一人,来当斯莱特林的代理院长的,但是这个提议却遭到了小蛇们的一致抵抗。他们授权自己的两位级长作为代表,和邓布利多进行交涉,并言明斯莱特林只接受一个斯莱特林成为院长或者是代理院长,绝对不接受从其他学院毕业的人来领导他们——这是斯莱特林的纯粹,也是斯莱特林的坚持和荣耀。
但是尴尬的是,望眼纵观整个霍格沃茨,却再也没有找到一个出身斯莱特林的教授,一个都没有。无奈中,小蛇们把目光投向了同样出身斯莱特林的医疗翼女巫,庞弗雷夫人身上。他们在商议后决定,宁可接受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医疗女巫作为代理院长,也绝对不接受其他学院出身的正式教授。
所以,在推辞无效的情况下,庞弗雷夫人成为了斯莱特林这一学年的代理院长——也许在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她得一直担任着这个职务。
庞弗雷夫人很高兴看到杰西卡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不过因为她正在熬制药剂的缘故,并不能立刻分神来招呼。所以,庞弗雷夫人只能歉意的朝栗发女孩笑笑,示意她到稍等片刻。
杰西卡理解的笑了笑,但并没有打算袖手旁观,而是上前几步在辨认出庞弗雷夫人所熬制的药剂之后,主动出手帮忙准备一些材料。这个举动让已经有些面露疲态的医疗女巫露出了感激的笑容,并在心里对杰西卡大加赞赏。
当坩埚被从火上端下来之后,趁着药剂正在冷却的时间,庞弗雷夫人转身对杰西卡说道:“琼斯小姐,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实在是很忙,刚才的招呼不周还请你见谅。”
“没什么,您不用介意。”杰西卡摆摆手,示意自己完全没放在心上。而后,她坐在了庞弗雷夫人指定的椅子上,等待着医疗翼女巫的进一步指示。
“因为某些原因,现在医疗翼内的药剂供给出现了问题,所以我想问一下琼斯小姐,你是否愿意帮忙熬制一些简单但是常用的药剂呢?当然,这都是有偿的。”庞弗雷夫人开门见山,她可没精力继续兜圈子了,“而且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做一些超出你能力的药剂。”
“当然可以。”杰西卡爽快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接下这份工作,“夫人,谢谢您给我这个打零工的机会。”
“斯拉格霍恩临走前跟我推荐了几个人,我真该感谢他为霍格沃茨培养了不少优秀的学生,不然还真是麻烦。现在的普兰顿教授,哼……”显然,庞弗雷夫人对那个新来的普兰顿教授并没有什么好感,并且她对这点毫不掩饰,“还有那些顽皮的小家伙,总是喜欢让自己的身体带伤,他们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去学习吗?”
听着医疗女巫的抱怨,杰西卡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并没搭话,就仿佛她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庞弗雷夫人在嘟囔几句之后,才觉出这样在学生面前抱怨一个教授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好,随即尴尬的闭上了嘴。
杰西卡识趣的转移了话题,看来那个普兰顿真的是不得人心,连一向不怎么议论教授的庞弗雷夫人都心生不满了。
“夫人,我都需要负责什么药剂呢?”
“一些简单常用的疗伤药,比如补血剂和跌打药膏之类的,放心,都是你学过的——至于那些稍微复杂的,有几个进入高级魔药班的学生答应帮我了。”庞弗雷夫人这时候才稍稍显得轻松一些,“当然,我自己依然会负责熬制一部分,不过你也知道,总是会有学生来这里找我,我不可能将所有精力都放在熬制魔药上。”
“当然,的确是这样,您本来需要忙的事有很多,更何况现在又增加了院长的工作。”杰西卡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她在跟庞弗雷夫人讨论了一下数量和提交药剂的时间,以及报酬之后,赶在宵禁前返回了寝室。
就这样,当圣诞节假期即将来临的时候,全霍格沃茨再也找不出一个对普兰顿抱有好感的学生了。每次上魔药课他们都要小心翼翼,防止那个喜欢在课上搞发明的教授又会突然冒出什么新点子,然后导致有人受伤。
学生们的怨声载道,早已经传到了邓布利多的耳朵里,不过白胡子老巫师对此表示无可奈何,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魔药教授来代替这个普兰顿——大部分魔药学优秀的人才,对授课一点都不敢兴趣。相比较来霍格沃茨教一些不懂得魔药魅力的小家伙们,他们更喜欢整天泡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推演新的配方。
所以,虽然是不情愿,但普兰顿依然会在霍格沃茨待下去,直到有一个合适的人出现来取代他。
但是杰西卡的心却已经完全不在这上面,魔药课就算闹翻天也和她完全没有关系,因为此时她整个人都显得很焦躁,根本顾不上那些其他的琐事。
斯内普每两周准时出现的信件已经逾期两天了,杰西卡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是有事被绊住了,还是说他厌倦了这样的沟通。这样的猜测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杰西卡的脑海中上映,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上面,甚至有些忽略了她一向重视的学业。
薇薇安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并暗暗替自己的好友焦急着。为此,她偷偷问过了雷古勒斯,询问他斯内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雷古勒斯却表示他因为还在霍格沃茨的缘故,对这些并不知情。
“不能去打听一下吗?杰西卡现在的情况令人担忧,她在这么魂不守舍下去的话,迟早会出问题的。”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角落里,薇薇安的脸上露着担忧。
“主人的事不能随意去探听。”雷古勒斯面露难色,注视着不远处呆呆盯着书,却半天没有翻动一页的杰西卡,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如果被主人发现了,不只是我,就连斯内普恐怕也难逃惩罚。”
“那我们就这样束手无策了?”薇薇安有些懊恼的咬咬嘴唇,一脸的不甘心,“我真担心杰西卡,我还从没见到她这样过呢。”
就在雷古勒斯打算说些什么安慰自己的未婚妻时,杰西卡却突然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杰西卡,你干什么去?”薇薇安急忙起身,追上了杰西卡,低声发问。
“去寄信,我要问问莉莉斯内普家的详细地址——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的白担心,不如圣诞节假期去找他探个究竟。”杰西卡扬了扬刚才匆匆写就的一张便笺,脸上恢复了往日的自信笑容,“他只是说不让我主动写信,可没说不让我直接上门。”
“……你还真是。”薇薇安仔细观察着杰西卡的脸色,好半天才松了口气,放开了她的衣袖,“去吧,距离放假可没两天了。”
“放心,我能搞定。”杰西卡点点头,离开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这样好么?我是说,直接闯去斯内普的家里……”雷古勒斯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站在了薇薇安的背后,语气少见的带上了一丝担忧。
“杰西卡没问题的,我相信她。”薇薇安反手握住了雷古勒斯的手,转头用一种恶狠狠的语调说道,“因为如果哪天你也突然消失的话,我也会采取和她一样的方法去找你。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和我保持联系,不然,哼哼……”
雷古勒斯听到身边女孩发出这样的威胁后,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突然消失的——我保证。”
当圣诞节假期来临的时候,杰西卡乘坐着霍格沃茨特快,背着一个小书包踏上了通往伦敦的旅途。在国王十字车站下车后,按照莉莉给画的地图,顺利的找到了蜘蛛尾巷。
冬天的夜色总是来得很早,虽然现在时间只有五点左右,但暮色却早已笼罩了整条巷子,就连附近那条河流,也呈现着一股灰败的阴暗,让人不禁遐想里面是否隐藏着吞噬人心的怪兽。
走过一扇扇用木板钉着的破旧窗户,小心翼翼的绕开那些喝醉倒在路边的流浪汉,无视那些浓妆艳抹正冲她发出莫名笑声的女人,杰西卡谨慎地走进了这片看起来就充满了阴暗和罪恶的街道。
随着杰西卡的深入,四周渐渐变得静寂,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他在鹅卵石上发出的回音。终于,在最后一栋砖房面前,她停下了脚步,有些欣喜地盯着那从窗帘缝隙中偷出来的丝丝光晕。
站在门口,杰西卡敲响了房门,并焦急地等待着屋内的回应。然而,仿佛过了有一世纪那么久,门那边都没有丝毫动静。就在杰西卡有些焦躁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从他来时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出于谨慎,栗发女孩急忙闪在了一边,顾不得肮脏,让自己的身形隐匿在几个并排的垃圾箱后面。但是出乎杰西卡意料的是,那个沉重脚步的主人竟然是斯内普。
半年多没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但还是那么瘦,似乎生活并没有什么好转。此时的他用一种不同于往日矫捷的步伐在缓慢前进着,就如同脚上被拴着铁链一样,带着沉重、疲惫的感觉。但即使如此,他的身体也是挺得笔直,并没有因为想放松而佝偻身形,低垂头颅。
慢慢的,他走到了最后一栋砖房的前面,在灯光的照耀下,杰西卡可以看到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凸显着一股病态。就在栗发女孩打算从藏身之地出来打招呼的时候,异变突生,随着“噼啪”一声轻响,两道黑色的人影突兀的从空气中出现,一前一后的将斯内普夹在了中间。
“啧,这个小子果然住在这里。”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语气轻蔑,带着一股不屑,“干掉他,别留痕迹。”
就在他说话的时间,斯内普已经拔出了自己的魔杖,并一个翻滚离开了他刚刚所站立的位置。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打在了刚刚斯内普站着的位置,杰西卡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她无法想象刚才如果西弗勒斯没有躲开,会产生什么后果。
那边的打斗依然在继续着,杰西卡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隐藏下去了,她必须站出来帮忙才行。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那根经由斯内普送过来的二手魔杖,这是她在从莱茵纳德庄园出来后不久,就拜托斯内普帮忙找来的秘密武器。
现在,或许就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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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
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杰西卡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场内的情况。她深知自己在魔咒对决中经验不足,而且会的也只有那几个普通咒语,远远不是那两个奇怪黑衣人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下,最理智的方法就是一直呆在这里,隐匿自己的存在,在发现他们的破绽之时再出击。
可是因为斯内普被卷入其中的缘故,杰西卡无法保持以往的冷静,右手紧紧攥着魔杖,丝毫没有注意到指甲已经抠进了掌心。
由于是二对一的缘故,斯内普的情况不容乐观,他的身形渐渐缓慢,步履踉跄,一个躲闪不及,就被一道红光打中了右肩,发出了一声闷哼。
看着手臂软软下垂的斯内普,那个一直没说过话的男人又毫不留情的朝他的腿上发了一记魔咒。斯内普发觉不妙,急忙躲闪,但仍有一片鲜血随之溅出。
“啧啧,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说话的依然是那个尖利的声音,因为带着面具的缘故,杰西卡无法看到他的真实面貌。
“你们就不怕主人知道这一切吗?”斯内普的嗓音不同于往日的醇厚,因为过度透支体力的缘故,听起来有些沙哑,但语调却带着一股冰冷,“就算是我死了,你们也休想逃脱主人的怒火。”
或许是因为斯内普的虚弱,或许是因为他话语中的威胁,两个人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并没有过多注视着周围的环境。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这是在麻瓜的地盘,他们不需要太过紧张。
“主人不会为一个死人而杀了我们的。”说话的似乎永远是那个尖利的声音,经过最开始的慌乱后,他似乎又重新稳定了情绪,带着一股傲慢和笃定,“因为主人明白,相对于一个死人来说,还是我们对他更有用处。”
斯内普摇了摇头,在路灯的照耀下,杰西卡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薄唇扭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斯内普缓缓开口,语调讥讽,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劣势:“啧,真是可悲。你们跟了主人那么多年,竟然还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黑衣人厉声发问,原本就尖利的嗓音变得更加尖锐。他用手中的魔杖抵在了斯内普的喉间,情绪激动,仿佛只要斯内普的回答令他有一丝不满,他就会出手杀了他。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斯内普依然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似乎确信眼前的这两个人不敢杀他。杰西卡可以确定,那个黑发男孩的墨色眼眸里一定充满了不屑和讥讽。事实证明,她猜得一点都没错。
“钻心剜骨!”尖利的声音似乎终于忍耐不住,厉声喊出了这个咒语。而后,斯内普浑身颤栗,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但即使是如此,他也强硬地忍耐着,不肯出声。只不过那摇摇欲坠的身形,还是出卖了他的虚弱,以及那随时可能倒下的可能。
杰西卡想就这么跳出去,给那两个家伙她所知道的最恶毒的咒语,但是多年打架的经验告诉她,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就如同假期里奥斯本被第四街的那些家伙绑架的时候一样,如果她不能控制好时机,恐怕奥斯本就会被那个头目一枪毙命。
现在和那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从麻瓜变成了巫师,从手枪变成了魔杖,仅此而已。
此时,那边的魔咒折磨已经告一段落,那两个人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准备不计后果的给斯内普一个索命咒。但是在他们做出这个行为之前,斯内普就仿佛已经洞悉他们内心想法一样,喘息着说出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主人的确不会为一个死人大动干戈,但是他同样也不会忍受有人敢不服从他的命令,无视他的权威。”顾不上擦拭头上的冷汗,斯内普咬牙继续说道,“我死,你们也会死——虽然理由不是为我报仇,但主人依然会处死你们,只为你们的肆意妄为和不服从。”
这番话显然是真实的,两个人犹豫了起来,他们当然可以立刻杀了这个肮脏的混血,可是若就此引来主人的怒火,那可是极为不合算的。
看出了他们的犹豫,斯内普趁热打铁,继续用他那冷冷的语调述说着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实:“而且,你们真的认为主人会不知道是谁杀了我?主人他是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什么也别想瞒过他!而且,就算他不知道,但只要有一丝怀疑,那么你们依然死定了——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主人才不会费劲去查探真相,他只要把一切可疑的人都杀死就足够了。”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们就会放过你?”这次开口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人。或许是因为身材有些矮胖的缘故,他的声音与刚才那个尖利的声音截然不同,低沉且危险,“你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如果现在不杀你,将来你就会杀我们。”
斯内普摇摇头,语调一如往昔的冷漠:“我们可以立下牢不可破誓约,我可以发誓不追究你们,并不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件事——这样对我们双方都有利,不是吗?”
杰西卡敏锐的注意到,黑发男孩在经过这阵的休息后,似乎恢复了些许精力,拿着魔杖的右手悄悄转动了一下,调整了方向。如果不是一直盯着他,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斯内普身上的话,是不会发现这个微小的动作的。
时机到了,杰西卡攥紧了手中的魔杖,悄然改变了自己的姿势,由蹲改为了半蹲,蓄势待发。
听到斯内普这么说,两人有了些犹豫,就在他们相互对视想探讨一下的时候,黑发男孩骤然发难。斯内普突然用力撞向一直拿魔杖指着他的那个尖利声音的主人,同时抬手给了旁边那人一记魔咒。
因为事发突然,谁都没有相到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孩竟然还有反击之力,两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被撞倒的那个巫师一个踉跄,站立不稳,而那个身材矮胖的巫师则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叫,身上绽放开了大朵的血花。
与此同时,杰西卡一个箭步从垃圾箱后面窜出来,抬起魔杖对准了已经站稳身形那个家伙,念出了她认为最合适的咒语。
“除你武器!”
不得不说,杰西卡的准头还是很不错的,又因为那个家伙从没想到自己身后还会出现一个巫师的缘故,被彻底命中,魔杖脱手而出。
斯内普在杰西卡冲出来的时候心底一沉,本以为是对方的埋伏,不禁有些绝望。直到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之后,才算是安下心来。可是不知为什么,一股恼怒的情绪油然而生,代替了那本应是来了帮手的喜悦之情。
仿佛是为了发泄一样,斯内普加快了念咒的速度,一道又一道的咒语击向了那个矮胖的巫师。至于另一个,他没太关注,毕竟一个失去了魔杖的巫师并不能对杰西卡构成多大的威胁。所以,他面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难题,只有解决了他,自己和杰西卡才能真正安全。
那边的杰西卡丝毫不敢轻敌,对着想要捡起自己魔杖的巫师念诵着她所能想到的最有用的咒语。
“统统石化!”
“昏昏倒地!”
“四分五裂!”
“障碍重重!”
“……并不是说越多的魔咒混合在一起,效果就越好。”斯内普用一个“力劲松泄”+“神锋无影”,解决了那边的战斗,在收拾好对方的魔杖后,才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杰西卡身边。
“西弗勒斯,你没事吧?”杰西卡转头看向黑发男孩,扯着嘴角给了他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两个人你打算怎么解决?”
“杀了。”斯内普面无表情,丝毫不带犹豫的吐出了这个单词。他的墨色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杰西卡,仿佛要从她的脸上寻找着什么一样。
对于斯内普的回答,杰西卡有些发愣,嘴唇翕动几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斯内普见此,低垂下了眼睑,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你还在期待什么,西弗勒斯,期待她会认同视人命如草芥的你吗?
“嗤……”发出了一声不明意味的嗤笑,斯内普转过头看向浑身冒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那个矮胖巫师,目光冰冷,带着杀意。
“主人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能杀我们!”矮胖巫师看到斯内普那冰冷的双眸,急忙喊出了刚才斯内普所说的话,“放过我,我愿意立下牢不可破誓约。”
“不用那么麻烦……”斯内普的声音很轻,但是却非常冰冷。在杰西卡的印象中,他还从没用这样的语调说过话,“我杀了你们后,会去向主人请罪——我最多受点皮肉之苦,但主人不会真的怪罪我,因为我不是主动挑衅的那一方……我只是被迫自卫而已。而且,我和你们不同……对主人而言,我比你们要有用得多。”
矮胖巫师张开了口,似乎还要说些什么,但斯内普却没再给他这个机会,用两道射向不同位置的炫目绿光,彻底结束了这件事情。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教授的食死徒一面,哼哼,杰西卡会如何看待他的这面呢,让我们周一再见~PS:最近JJ评论系统出问题了,虽然前台暂时看不到,但是我后台都可以看到,并且可以回复,所以大家该留言还是留言啊,我都能看到的。他似乎是每天有三个时间往外吐评论,所以那时候大家也能看到了,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原因就不留言了啊……ORZ
杰西卡的选择
在杰西卡的注视下,斯内普缓步走了过去,艰难地蹲□,在尸体上搜索着什么。很快,黑发男孩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从矮胖巫师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并打开瓶塞嗅了嗅里面的物品。
满意地点点头,斯内普站起身,倒转瓶口,将其中的液体滴了一些在尸体上。而后,黑发男孩并不去管尸体上冒起的阵阵白烟,又拖着步伐走向了另一具尸体,并依法炮制。
很快,白烟被晚风吹去,地上空荡荡的,不但尸体消失了,就连血迹都没有留下一滴。如果不是斯内普手里还拿着两根魔杖,杰西卡恐怕都不相信她刚才参与了一场生死搏杀。
处理完了手边的事后,斯内普小心翼翼的收好了那个瓶子,犹豫了一下,他并没有看向杰西卡,只是独自一瘸一拐地向他的家走去,身影被路灯拉得长长的,带着一份孤寂凄凉。
虽然此时在斯内普的内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让他去和杰西卡说话,可他却依然没有回头,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毕竟,杰西卡看到了他最为黑暗的一面,如果这个时候上去和她说话,她会说什么?会不会也像当年的莉莉一样,和他绝交?斯内普不愿去面对这个结局,哪怕只是自欺欺人也好,就让他暂时先躲在这个编织出来的梦中,直到被事实所打破。
突然,杰西卡紧走几步,一把抓住了斯内普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让他可以走得不那么辛苦。
斯内普的身体一僵,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栗发女孩,墨色眼眸中闪烁着不可置信。
“看我干什么?我的脸上又没有花。”杰西卡没好气的说道,语气略微有些不善,“赶紧开门,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没有多话,用魔杖轻抵他的房门,念诵着什么,而后,门开了,杰西卡搀扶着斯内普走进了屋内。
这是一间狭小的客厅,四面的墙壁都是空荡荡的,屋内的家具也很少,除了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外,就只有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了。刚才从外面所看到的光线,来源于从房顶掉下来的一盏点着蜡烛的灯,正因为有它给整间屋子带来了光明,才让这里显得不那么荒凉冷清。
斯内普此时被安置在了那唯一的沙发上,在烛光的照耀下,黑发男孩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蜡黄,右肩和腿上的伤口依然在往外渗血,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比。
“我需要纱布、药棉。”杰西卡皱眉检查着斯内普的伤口,飞速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你有没有白鲜?如果没有的话,我想我还需要你的坩埚和魔药材料。”
坐在沙发上的斯内普却没有回答这些问题的意思,黑发男孩只是盯着杰西卡看,眼中充满了晦涩不明的神情。
“西弗勒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杰西卡久久得不到回答,有些纳闷地抬头看向斯内普。
“为什么不离开?”斯内普答非所问。
“现在不是讨论那些事的时候,告诉我你有没有白鲜!”杰西卡一愣,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回答我!为什么不离开!”斯内普嘶哑着嗓音重复着问题,墨色眼眸中写满了不得到答案决不罢休的坚持。
杰西卡叹了口气,坐在了斯内普的身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他的那只没受伤的左手,轻声说道:“你受伤了,我怎么能够离开,我又如何能放心离开?”
“我刚刚杀了人。”斯内普的语调有些颤抖,不知他在惧怕着什么,是杀人本身,还是杰西卡即将出口的答案。
“那又怎么样?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比起杀人这件事来说,我更希望你活着。”杰西卡仿佛明白了斯内普的意思,握着他的手也紧了紧,有些好笑的说道,“西弗勒斯,你该不会认为我会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然后对你说‘你怎么可以杀人?你应该把他们送交魔法部’的吧?”
斯内普别过了头,蜡黄|色的脸上浮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见他这样,杰西卡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得大大翻了个白眼。天啊,自己难道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烂好人的形象?
似乎察觉到自己身边少女的不满,斯内普咳嗽了几声,为自己的行为进行着辩解:“可当时我说要杀人的时候,你没说话。我以为——你其实是想阻拦我的……”黑发少年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看到了杰西卡脸上的神情由惊愕变成了好笑和无可奈何。
“我当时只是担心,怕尸体不好处理。”杰西卡的神情很是无辜,“本想问你怎么办的,但又怕你因为不知道而放过那两个人,所以才忍着没说话。”
“……那我要是真没办法呢?”斯内普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个杰西卡·琼斯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才会认为她鄙视自己的杀人行为?
“你要真没办法,我想的就是清除了一切痕迹后,扔到你家附近的河里去。”杰西卡耸耸肩,给出了这个不负责的答案,“没指纹的话,谁来找也不承认就行了。”
“……啧,真是杰西卡小姐的经典回答。”斯内普的唇边划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彻底放松了下来。随着肌肉和精神的同时放松,黑发男孩这才有精力去关心自己那一直处于疼痛中的伤口。
“你要的东西在地下室,门在那里。”将头靠在沙发背上,斯内普伸手指了指楼梯旁的一道不起眼的门,强打精神继续说道,“架子第三层,左数第二瓶。”
杰西卡点点头,站起身就要走过去,却又被斯内普一把拉住了手腕。疑惑的转身,见到黑发男孩眼眸里的那种无可奈何与恨铁不成钢,杰西卡想了想后恍然大悟。
“那里你也设置了咒语?”
“嗯哼!”斯内普大鼻子不满的喷气声。
“那要怎么办?”
斯内普没理会杰西卡的疑问,只是用魔杖轻轻点着她,念诵了几句什么后,才放开了手。
“你可以去了。”
“啊哈?斯内普先生家的完美通行证?效用是几天?”杰西卡没有感到任何不适,愉快的与面色不善的斯内普开着玩笑。不过她也知道黑发男孩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太过拖延,所以少见的在没有等到答案时就转身离去。
目视着杰西卡的身影消失在地下室的门后,斯内普才微微动了动嘴唇,给出了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永远。”
不过很可惜,杰西卡不是千里耳,她什么都没听到。
很快,栗发女孩拿着一小瓶药剂走了回来,并把它放在了那张摇摇晃晃的桌上:“盥洗室在哪里?”
“那边。”斯内普随手一指,眼睛却再没离开过杰西卡。不过栗发女孩显然没注意到这点,只是顺着指引走了过去。等她再出来的时候,双手端着一个盛满水的盆,肩膀上还搭着一条已经磨损到没什么毛的毛巾。
“你家竟然连个盆都没有,害我只好用变形术改变了一下杯子。”杰西卡低声报怨着,将水盆放在了沙发附近的地上,并把手巾扔进去浸湿。
“你自己能脱衣服吗?”杰西卡在水里揉着毛巾,并没有抬眼去看斯内普,“滴上白鲜之前,我有必要给你擦拭一下伤口,为了避免感染。”
斯内普面无表情注视着那个蹲在地上的栗发女孩,直到她疑惑的抬头看向自己寻求答案时,才哑着嗓音开口说道:“我自己来就行。”
“能行才怪!”杰西卡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对斯内普的逞能表示不满,“你的伤在右肩,从你的角度虽然可以勉强看到,但总是不如我看得清楚。别磨蹭了,难道你非得让我给你脱?”
或许是这学期跟庞弗雷夫人接触的时间长了,此时杰西卡的身上隐隐带了些医疗翼女巫的气势,不允许有任何人对她的命令产生质疑。
斯内普皱了皱眉,没有动,不过他不动并不代表杰西卡也不动。栗发女孩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斯内普的身边,用还湿漉漉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地说道:“怪我没想到,你的右肩都受伤了,怎么可能自己脱衣服,还是我来好了。”
说完,杰西卡也不管斯内普的反应,直接上手脱掉了他的外套。因为黑发男孩刚刚出去过的缘故,他穿的是麻瓜的衣服,也幸好如此,杰西卡才不用去处理那麻烦的长袍。
外套下面,是斯莱特林的学院毛衣,这让杰西卡有些皱眉。显然,虽然是毕业了,但斯内普并没有给自己添置其他的衣物,依然穿着他还能穿的学院制服。
“我想我得破坏你的这件衣服了,不过它本身也已经有了一个洞……我想,你大概不会介意吧?”拿起了那根二手魔杖,杰西卡一边比划着下手的位置,一边向黑着脸的斯内普做着询问。
“啧……”斯内普在习惯性的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声响,随即就沉默了。他能说什么呢?看杰西卡的那个架势,恐怕也不由得他不同意吧?看来,自己改天还得去添置几件衣服,以备不时之需——如果这种无聊的暗杀经常发生的话。
想到此,斯内普的面色沉了下来,墨色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杰西卡从没见到过的狠戾。不过因为此时栗发女孩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伤口的缘故,并没有发现斯内普的异常。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难写了……ORZ
留下还是离开
“四分五裂。”杰西卡控制着咒语的力度,扩大了毛衣上的那个破损,将斯内普那依然在渗血的肩膀暴露在了屋内寒冷的空气中。拿起已经被浸湿的毛巾,杰西卡皱着眉仔细为他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轻柔,唯恐弄疼了斯内普。
清理好了之后,杰西卡才在肩膀上滴了几滴白鲜,并满意地看着伤口迅速复原。虽然黑魔法造成的内在伤势不会很快就痊愈,但是最起码表皮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这样的话,只要后续持续治疗一阵,再辅助以魔药和魔咒,就会恢复如初的。
处理好肩膀上的伤口后,女孩将目光又转移到了他的腿上。杰西卡一言不发地蹲□,跪坐在地板上,伸手卷起斯内普的裤腿。她的这个动作直接让黑发男孩身体僵硬,急忙伸出手阻止了她的行为。
“我、我自己来就行。”斯内普并不适应有人如此亲近,如果说刚才的肩膀疗伤是因为无可奈何,那么现在的腿伤显然不能再用同样的理由了——他的两只手都是完好的,不是吗?
“别动!老实呆着!”杰西卡的语气透着不耐烦,抬头看向斯内普的眼神也是恶狠狠的,“别无视我的存在!”
斯内普愣住了,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虽然在心中恼怒着杰西卡的多管闲事,但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正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顺从地任由栗发女孩摆布,连一点不情愿都没有。
卷起了裤腿,可以看到腿部的伤明显比肩膀上要严重得多,除了那红肿的、正在渗血的伤口外,周围还有一些因为翻滚跌倒而沾染的泥土。
杰西卡拿起了毛巾,为斯内普仔细擦拭着伤口,因为灯光昏暗的缘故,她只能把头放得很低,以免遗漏掉什么会引起感染的脏东西。
感受到女孩温暖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腿上,斯内普的身体一阵僵硬,这让他感到了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自己年幼的时候。记得那时候自己受了伤,在托比亚不在的时候,艾琳就是这样为他擦拭着伤口……
不、不对,斯内普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低头注视着跪坐在冰凉地板上的杰西卡,试图分辨出她和艾琳的不同。没错,她们根本就是不同类型的人!斯内普回想着自己年幼的时候,惊觉记得最多的竟然是艾琳的眼泪,为他的受伤,为托比亚的暴虐,还为她自己那逝去的爱情……
可是杰西卡不同,这个女孩有着与艾琳截然不同的坚强和执着,她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不止如此,她还一定会拥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有体贴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而这些,恐怕都不是自己可以给得起的……
斯内普想到这里,心里一片苦涩,望着昏暗光圈内低头为自己擦拭伤口的栗发女孩,突然开口,语调生硬冰冷得连他自己都感到可怕:“琼斯,离开这里。”
“哎?”杰西卡疑惑地抬起头,看着面色低沉的斯内普,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我是说让你离开这里!”斯内普忍着腿上的疼痛,突然站起身来,态度粗暴地用手指着门边,“现在!”
“嗯哼!”杰西卡也站了起来,一把推在了斯内普的身上,将本就站立不稳的黑发男孩重新推到在沙发上,而后自己才又重新跪坐在地板上,继续着她刚才的行为,“我从来都不知道腿部受伤也会影响到人的大脑——不过麻烦你克制一下,等我给你治好伤后再发疯行不行?”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斯内普无视了杰西卡的冷嘲热讽,双臂抱胸,面色严肃。
“我已经来了!”杰西卡满意地看着已经被清理干净的伤口,伸手拿起了装着白鲜的瓶子,“我以为你已经看到了这个事实呢,西弗勒斯。”
“我刚刚杀了人!”斯内普双臂抱胸,忍着心中的苦涩,逼迫自己重复事实。
“嗯,我看见了。”杰西卡小心地在他的伤口上滴上白鲜,然后眯着眼睛满意地看着伤口迅速复原。
“我是个食死徒!”斯内普沉默几秒,从唇边吐出了他本不愿让杰西卡知道的身份。
“是就是吧,我早就猜出来了。”杰西卡拧好瓶盖,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那你为什么不走!我认为琼斯小姐应该知道食死徒代表什么。”
“代表着邪恶、阴暗、残忍和嗜杀。”杰西卡扳着指头一个个数着,“这是外界的说法。斯莱特林内部则认为是强大、力量、荣耀和权力的象征……你觉得我该相信哪个?”
斯内普没说话,只是盯着杰西卡,墨色眼眸里透着晦涩不明的光彩。他也说不清想让杰西卡相信哪个说法,虽然他自己是因为后者才投入了食死徒的队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并不想让这个女孩也和他一样,在左臂上打上哪个烙印。
“你也说不清,对不对?”杰西卡站起身,收拾这水盆、毛巾还有药剂,“对我来说,你就是你,跟是不是食死徒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你也没必要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轰我走,因为在圣诞节假期结束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黑魔法所造成的伤势,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现在伤口的愈合,只是表象而已。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复发,你得被持续照顾一阵才行。无论如何,我不放心现在的你单独呆在这里,万一那些家伙的余党找上门来可就糟糕了。”
愣愣地望着女孩端着水盆走向盥洗室的背影,斯内普突然发现他无法再说出任何一句让杰西卡离开的话,虽然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逼她离开,可是他却一样都不愿意施展出来。
算了,就让自己再拥有这份温暖一阵子吧,就当是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
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斯内普不再思考让杰西卡留下是否妥当,虽然外在的伤口已经被治愈,但他的精神实在是疲惫至极,需要抓紧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去做。
当杰西卡收拾好一切后再次返回的时候,斯内普也已经睁开了他的眼睛,并走向了二楼。杰西卡耸耸肩,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某人的态度,提着她的书包跟在他后面也上了楼。
斯内普在走过自己卧室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打开一个破旧的衣柜,黑发男孩从中拿出了自己的长袍搭在手臂上,转身又向外走去。
在经过杰西卡身边的时候,斯内普略微停顿了下脚步,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我必须出去一趟——你不用等我,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说完斯内普大踏步离去,不再理会愣在那里的杰西卡。换好袍子后,忍着伤口的疼痛,斯内普幻影移形。他得去为今天晚上的行为作出解释才行,而且越快越好,与其等到黑魔王察觉了什么问责下来,自己去坦白无疑是一种更好的做法。
对于黑魔王来说,死了两个无足重轻、不识大体的废物魔药师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绝对不会因此要了自己的命!毕竟对于他来说,自己更加有用一些。想到此,斯内普的薄唇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自信且骄傲的笑容。
那两个人是违抗了命令偷着找上门的,自己辣手杀了他们也应该更符合黑魔王的看人标准。他应该会满意自己的心狠手辣与不错的身手,当然,还有自己主动上门请罪的忠心。
斯内普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着黑魔王的召唤,脑中不断地过滤着该说的与不该说的话,以便应付随之而来的问询。无论如何,黑魔王都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而斯内普还不想让他知道杰西卡的存在。所以,大脑封闭术是必须的,而一些小的改动,也是必须的。
门,缓缓打开了,卢修斯·马尔福缓步走了出来,铂金色的长发顺从地披在他的脑后。跟在他身后的,是面无表情的安娜·布兰斯通,女孩高昂着下巴,神情傲慢,与她在霍格沃茨时的表现截然不同。
卢修斯冲斯内普矜持地点了点头,微微抬起了下巴,冷声开口:“斯内普,黑魔王让你进去——他不是很满意你今日的某些行为。”
斯内普看了一眼卢修斯,注意到他手杖上的蛇头指向了身旁的布兰斯通。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斯内普看都不看安娜一眼,迈步走进了一条狭长的走廊,前往尽头的那扇紧紧关闭的雕花大门。
没有刻意放慢脚步,那样只会让自己显得心虚和可疑,斯内普脑中飞快思索着卢修斯在寥寥几句中所透露出的信息——黑魔王已经知道了今天他杀了人,而且对这件事表示了不满。那么,他知道杰西卡的存在吗?自己需要不需要对此重新调整已经编好的答案?
往日觉得长得令人觉得不耐烦的走廊,今日却似乎几步就走到了尽头,望着那扇触手可及的雕花大门,斯内普的墨色眼眸变得有些空洞,抬起手敲了敲门。
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袍的男人正缓缓转身,微微眯起的猩红眼眸看向了还站在门口的斯内普。
“我等你很久了……西弗勒斯。”
作者有话要说:扭动~最近这段,两人快摊开说了~求留言~求收藏~╭(╯3)╮
开始同居生活?
斯内普离开后,杰西卡站在蜘蛛尾巷黑发男孩的家里楞了一会,似乎不太相信斯内普就这么丢下她离开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栗发女孩在也只好无奈地认可了这个事实。
犹豫了一下,杰西卡并没有把书包扔在斯内普的卧室里,反而提着它下了楼。楼下还是如同刚才一样冷清,不,应该说没有了斯内普在场,屋内的气氛比刚才还要显得冰冷肃穆。
或许刚才经过剧烈打斗而产生的热量已经消退的缘故,杰西卡感到了一阵寒冷,她仔细观察着,才发现壁炉根本没有被点燃,并且周围也没有堆放可以用来点火的木柴。叹了口气,她发现自己无法就这么待在如此冰冷的地方,于是,杰西卡很干脆地提着书包走向了门边。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左右,斯内普再次出现在了蜘蛛尾巷浓重的夜色中。此时的他比起刚才显得更加糟糕,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稳。掏出魔杖推开屋门,斯内普几乎是跌了进去,房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闭,再次隔开了屋内与外面的世界。
屋内一如往日的安静,就好像一个狭小的坟墓一样,冰冷且没有生机。在扫视了一圈确定没有活人在里面后,斯内普才踉踉跄跄地走向了沙发,勉强用手支撑着,慢慢地倒了下去。
在烛光的照耀下,黑发男孩的面色惨白,胸口在剧烈地喘息着,仿佛刚才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磨难。似乎是嫌那微弱的烛光太过耀眼一般,斯内普皱眉抽出魔杖,对准头上的唯一光明之处轻轻一挥。于是,整个屋子都陷入了一片静寂的黑暗,除了他的粗重喘息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直到这时,斯内普的脸上才露出了一种自嘲式的苦笑,带着一股凄然。他婉拒了卢修斯邀请他回马尔福庄园休息的好意,冒着随时可能因伤势过重而昏迷的危险,忍着钻心剜骨所带来的后续疼痛,不惜透支体力进行多次幻影移形,只为能迅速回到这里,回到这个早就不被他当做家的地方。
而支持他这么做的动力,就是源于他内心深处那一抹近乎卑微的期盼,期盼着杰西卡并没有被他的冷漠和不友善的言语激走,而是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可惜,梦,终归总是梦,是时候该清醒了。
不过这样也好,斯内普安慰着自己,和自己划清界限对杰西卡有好处,最起码她可以不被卷入莫名发生的暗杀。胡思乱想着,黑发男孩任由时间流逝着,并不急于给他自己处理伤势。现在的他觉得有些疲惫,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休息一下。
但是,就连这样的微小心愿,梅林似乎都不想让他如愿以偿。门的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斯内普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敏捷地翻身坐了起来,握紧了他手中的魔杖,杖尖直指门的方向。
杰西卡推开了房门,觉得这个魔咒倒是方便得很,根本不用带钥匙了。嘀咕着为什么屋内突然没有了光线,栗发女孩拿起她的魔杖使用了一个“荧光闪烁”,好照亮她脚下那并不熟悉的路。
借着杰西卡魔杖的光亮,斯内普看清了来人是谁,而后彻底放松了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深深的喜悦袭上心头。挥舞魔杖,黑发男孩再次点燃了头顶的蜡烛,让它为杰西卡照亮了这间黑黢黢的房间,让黑暗再次拥有了光明。
“西弗勒斯,你又受伤了?”杰西卡在看到斯内普的第一眼,就敏锐地发现了他和刚才走之前的不同。随手关上门,将手中提着的东西扔在了地板上,栗发女孩紧走几步来到了斯内普的身边,跪坐在沙发上,用手去摸他那浮起两团病态般红晕的惨白脸颊。
“到底发生了什么?”杰西卡的表情很严肃,她能从斯内普的额头感到烫手的温度,这个家伙发烧了,但起因不应该仅仅是那两个黑魔法。
“没什么,不过是杀人的惩罚。”斯内普不自然地别转过头,给了杰西卡一个含糊的回答。他不想告诉她自己承受了两个钻心剜骨,一是因为不愿杰西卡为他担心,二是不想她因为知道黑魔王的暴虐而远离在他手下做事的自己。
“你不想说就算了,躺下吧,其他的我来处理。”杰西卡没有继续追问,她既然已经看到了可怕的结果,那么也就没有必要非得去追问那或许对斯内普来说是极为屈辱的过程。
斯内普这次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什么让杰西卡离开的话,只是乖乖地躺了下去,但眼睛却不肯闭上,只是盯着杰西卡的一举一动,仿佛她会突然消失在他面前一样。
或许是经由刚才的那一场失望,或许是因为生病的人都比较脆弱,反正现在的斯内普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让自己将赶杰西卡离开的话说出口,哪怕一个词都不行。
既然他想要她留下,期盼她留下,而她也真的留下了,那么为什么还要违背自己的本心,将她赶走呢?
“西弗勒斯,你要上楼去睡吗?我一会弄好了会给你端过去的。”杰西卡蹲□摆弄着她带来的那些东西,侧头询问着躺在沙发上的斯内普,“我想床应该会比沙发舒服一些。”
“不去。”斯内普的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这几天所遭受到的伤痛几乎是在同时迸发了出来,这才让他的身体变得如此虚弱。如果此时依然是他一个人的话,那么不管怎么虚弱,他都要自己撑着熬制药剂,还有打点一切。
幸好,这次有杰西卡在这里。
贪恋地注视着栗发女孩的一举一动,斯内普不想让自己躺在楼上那间冰冷的卧室里,对于他来说,床的舒适与否并不重要,驱除掉内心的孤寂和寒冷,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抱着从附近寻找来的树枝,杰西卡走到了那个似乎很久没有被点燃过的壁炉边上,将它们统统丢了进去。只要今天晚上足够暖和就可以了,明天需要的话,她可以再去弄一些过来。这样想着,杰西卡抽出魔杖点燃了树枝,为屋内增添了一些暖意。
转过身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斯内普,杰西卡歪着头想了想,脸上浮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容。挥舞着魔杖,女孩念诵出了她最拿手的咒语,将沙发连同上面神情紧张的斯内普一起,漂浮到了壁炉的旁边。
而后,无视躺在沙发上死死扶着沙发腿的斯内普那恶狠狠的眼神,杰西卡笑着跑上了二楼,并很快带着斯内普的被子返回了客厅。
“发烧的人需要保暖。”杰西卡给斯内普盖上了被子,语气仿佛哄孩子一样的温柔,细心地给他掖好被角后,杰西卡又开口说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熬制退烧药剂。”
斯内普点点头,薄唇微微上翘,露出了他的经典讥讽笑容:“我衷心希望杰西卡小姐不要炸掉了我的坩埚——或者说,这对你来讲有些难度,我也许只要期盼着你不要熬制出毒药就好。”
“嗯哼,你尽管放心好了。”杰西卡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开口说道,“就算普兰顿不靠谱,我也可以自学成才——只是一瓶小小的退烧药剂而已,只要知道了配方,我就一定可以熬制出来。”
“啧,还真是自信……”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杰西卡,薄唇轻启,飞速地报出了一大堆材料名称和比重,以及熬制的手法和时间。而后,黑发男孩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奇异的笑容,仿佛想看杰西卡要怎么应对。毕竟退烧药剂是五年级时才要学到的东西,虽然杰西卡很聪明,但斯内普可不记得自己有提前将五年级的课本给她。
恨恨地瞪着躺在沙发上的黑发男孩,杰西卡露出了一副要抓狂的样子,他说的那么快,自己怎么可能记得下来!真是,这根本就是故意刁难人!
活该你发烧,杰西卡在心中碎碎念着,蹲□用手戳着斯内普,刚要开口让他说慢一些,却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转了转眼珠,杰西卡站了起来,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想,我也许可以去刚才路过的那家药店,给你买一些麻瓜的退烧药。放心,药效一点都不比魔药差,而且味道还不错。”
顿时,斯内普脸上露出了一副厌恶的神态,开什么玩笑,竟然让他去吃麻瓜的药物!看着杰西卡转动着手里的魔杖,脸上一副你敢起来我就敢对你使用束缚咒的样子,斯内普无奈只好妥协。
“五年级的魔药课本在书架的第三层,右侧。”
“真是浪费时间,早拿出来不好吗?”杰西卡满意地挥挥魔杖,用一个飞来咒召唤了她想要的魔药课本,而后施施然转身,无视了躺在那里黑着脸的斯内普,熟门熟路的走进了他的地下室。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杰西卡才端着一个装满了褐色药水的玻璃杯走了上来,并把它放在了斯内普身前的地板上。杰西卡毫不意外斯内普根本就没睡着,只是弯下腰扶着他的身体,好让他坐起来以便喝药。
“温度正好,应该不会烫。”杰西卡将杯子递给了斯内普,而后者只是瞥了一眼之后,就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喝了下去,没有半点迟疑。
“啧,你不怕是毒药?”杰西卡接过了空杯子,学着斯内普的语气,啧啧有声,“也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一个人要对自己喝下去的魔药负责。就算你相信我不会害你,但你就不怕我这个是失败的产物?毕竟我可是第一次熬制退烧药剂。”
“颜色,还有气味。”斯内普淡淡地瞥了杰西卡一眼,因为喝过魔药的缘故,精神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一些,最起码他现在有力气在唇边凝起那抹经典的讥讽笑容,“我不是你,杰西卡,我就算生病了,头脑也依然清醒。”
“嗯哼,那你最好一直保持着清醒。”杰西卡自动过滤了斯内普的习惯用语,走向了门口,顺手把杯子放在了那张摇晃的桌子上后,她蹲□拎起了刚才被她扔在地上的塑料袋,然后起身走向了斯内普家的厨房。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不过,你饿吗?”杰西卡拎着袋子,站在厨房门口转身看着斯内普,想从他的嘴里得到回答。
“我没吃晚饭。”斯内普沉默几秒,给出了一个并非直接回答的答案。
“我就知道……”杰西卡小声嘀咕着,不再理会斯内普,径直走进了厨房。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这段写的太卡了,果然是不擅长的地方啊……本来想突破一下的,结果似乎越写越纠结……ORZ
再一次同床共枕
厨房里很简陋,只有最简单的厨具和餐具,不过还好,还算是干净,这让杰西卡长出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得先挨个做清洁呢。不过想想也并不算很奇怪,毕竟斯内普是一个人生活的,即使他再怎么不注意生活质量,他也得要养活自己吧?所以说,他总是需要用到这些厨具和餐具的,那么这些东西保持了干净也就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摆弄着手里的蔬菜,杰西卡熟练地忙碌了起来,在她的带动下,本来冰冷的厨房内也充满了暖意。斯内普躺在沙发上,直愣愣地看着厨房内那个忙碌的身影,侧耳倾听着杰西卡切菜的“咚咚”声,还有那锅碗瓢盆碰撞时所发出的几乎可以算是愉悦的“叮当”声。
很快,饭菜的香气就飘了出来,环绕在黑发男孩的鼻尖,挥之不去。这种久违的、几乎只在斯内普梦境中出现的场景,使他的内心中充满了从没有过的冲动。似乎是刚刚喝下的魔药药效起作用的缘故,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头也并不怎么疼了,于是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并站起身悄悄走向了厨房。
倚在厨房门口的墙上,斯内普抱肘看着杰西卡在不停忙碌着,一言不发。因为点燃了烛火的缘故,厨房里亮亮的,伴随着食物的香气,让整间屋子都充斥着温馨的感觉。
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身边,杰西卡在忙碌的空隙间匆匆抬头看了一眼,并给了盯着她的黑发男孩一个灿烂的笑容。看着栗发女孩那丝毫没有伪装过的笑容,斯内普的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迈步走了过去,靠近杰西卡,站在了她的身后。
犹豫了一下,黑发男孩有些颤抖的伸出手环住了杰西卡的腰,仿佛是唯恐女孩生气一样,他的手只是尝试性地轻轻搭在上面,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足够让杰西卡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了。
机械地转过身,杰西卡茫然地抬头看向了斯内普,与他那双深邃的墨色眼眸对视,并在里面发现了自己的倒影。
“西弗?”杰西卡喃喃开口,但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只唤出了对面男孩名字的昵称。
女孩背后的锅里不知道在煮着什么东西,很香,而且冒出了大量轻盈的蒸汽,将两人团团围绕了起来。在烛光的照耀下,无意中营造出了一种朦胧的浪漫气氛。
看着杰西卡那茫然但却带着鼓励的碧蓝眼眸,斯内普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扶住杰西卡的头颅,对准那两片粉嫩的香唇,低头吻了下去。
当黑发男孩那冰凉的双唇贴在自己嘴上的时候,杰西卡的脑海中仿佛什么裂开了一样,往昔那些她一直不太明白的感情顺着裂缝喷涌而出,让她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受,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杰西卡·琼斯爱着西弗勒斯·斯内普,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爱。
斯内普的吻并没有持续很久,在大约几秒之后,他就放开了扶着杰西卡头部的手,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孩。
“我……”斯内普的薄唇微启,艰难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却又无从开口。微微低下头,黑发男孩的手不自主地攥成了拳头,内心中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冲动,生怕杰西卡会因他的无礼轻薄而生气,并就此离开。
察觉到对面男孩的不安,杰西卡轻笑一声,微微踮起脚尖,伸手搂住了斯内普的脖子。手上轻轻用力,让男孩顺着她的力道而低下头来,紧接着,不顾斯内普的惊愕表情,杰西卡将自己那柔软的双唇印在了他的薄唇上,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吻。
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双唇紧紧贴合在一起,彼此只能听到对方激烈的心跳声。在昏黄的烛光下,少男少女紧紧相拥,彼此相依,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此时的他们的世界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物,眼眸中只有彼此的身影,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突然,杰西卡身后的锅沸腾起来,突然溢出的水浇在了火苗上,发出了“兹兹”的声响。两人这时才仿佛醒过神一样,脸红心跳地放开了彼此。杰西卡嘴里咕哝着糟糕,急忙转身手忙脚乱地摆弄着锅灶,让自己把全部精神都放在锅内的土豆浓汤上,完全不敢再去看斯内普的样子。
斯内普的情况比起杰西卡来说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因为发烧而显得红润的脸颊变得更加发红,温度也有逐渐升高的趋势。这让黑发男孩开始怀疑也许自己刚才喝下的药剂并不管用,否则为什么自己感觉比起刚才来说,身体温度更高了一些呢。
不过即使如此,斯内普也不愿就此离开厨房,离开这个让他觉得温馨的地方。于是,黑发男孩默默地帮杰西卡摆放着餐具,处理着一些食材,就如同杰西卡在坩埚前帮他做的一样。
在两人默不作声的协作之下,已经可以被称之为夜宵的晚餐终于做好了,当他们把所有的东西都端上桌并坐下后,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阵尴尬的宁静中。
“……样子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斯内普盯着桌上的菜,开口打破了那份令人窒息的安静。这让神经紧张的杰西卡长出了一口气,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嗯哼,你可以尝尝——不过你现在生病了,舌苔可能有些厚,或许会妨碍你品尝味道。”杰西卡站起身,为斯内普舀了一碗土豆浓汤放在他的面前,并示意他品尝。
“啧……”斯内普审视着自己面前这碗散发着食物特有香气土豆浓汤,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毛,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最起码,闻起还算不错。”
“你能闻到?”杰西卡给自己也舀了一碗,而后坐在了斯内普的身边,侧头惊讶地看向了斯内普。
“发烧不会使我的鼻子丧失功能,杰西卡小姐。”斯内普低头喝了一勺汤,挑剔地咂咂嘴,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对食物的味道既不表示肯定,也不表示否定。
“也是,就冲你那大鼻子,一般情况下也绝不会丧失功能。”杰西卡瞥了一眼斯内普,彻底放弃了追问他味道的想法,转而闷头对自己盘子上的食物发起了攻势。没办法,经过刚才的一连串折腾,她实在是饿坏了。
而斯内普看起来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尽量保持着优雅的进餐礼仪,但他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两人就如同是风卷残云一般,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就扫空了桌上的一切食物。
看着桌上的碗碟,杰西卡自觉地站起身动手收拾起来:“西弗,去休息,这些我处理就好。”
斯内普点点头,没有推辞,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在这里和杰西卡做无谓的争执——关于谁去收拾桌子和餐具的问题。
很快,杰西卡就处理完了一切,而后来到了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斯内普身边。察觉到女孩的脚步,斯内普睁开了他的墨色双眸,轻声开口:“你可以去楼上我的卧室休息。”
杰西卡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表示了拒绝:“我不困,我就在这里陪你。你生病了,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留下。”看到斯内普脸上露出的不赞同神情,女孩又急忙说道,“我想你家只有这一床还能用的被子吧,楼上的壁炉又没点燃……我可不想被冻死在你家。”
斯内普沉默了几秒,起身坐了起来,将被子团成一团递给杰西卡:“拿去,上楼睡觉。”
“你是病人,需要这个!”
“我以为你给我的魔药是有效力的。”
“黑魔法造成的伤口会让发烧反复的。”
“杰西卡·琼斯!”
“西弗勒斯·斯内普!”
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瞪着,谁也不肯先做出妥协。最后,还是杰西卡先败下阵来,她不想让斯内普在生病的时候还被这些小事烦扰着。
抽出魔杖,杰西卡微微一笑,碧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西弗。你也知道,虽然我只有四年级,但是只把沙发扩大一晚上的能力,我还是有的,所以……”
回想着自己所学的咒语,杰西卡再一次感受到身为一个女巫是多么方便的事。挥舞着魔杖,用弗立维教授强调的好看的手腕姿势,杰西卡指着沙发念出了魔咒。
“速速变大!”
于是,沙发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开始伸展着,从效果来看,杰西卡掌握得还不错。因为沙发的每个地方都在一起做着伸展行为,而不是只有沙发背或者扶手才变大。
当它伸展成为刚才的两倍时,杰西卡停止了施咒行为,并冲那边抱肘沉默的男孩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脸的得意,碧蓝色眼眸里写满了‘快来夸奖我吧’的神情。
“……杰西卡,你打算和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休息?”站在阴影里的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带了丝意味不明的圆滑。杰西卡无法借助昏暗的烛光,看清楚他脸上到底是怎样的神情。
不过,这个问题明显难不倒杰西卡,栗发女孩翻了个白眼,一ρi股坐在了沙发床的边上,开始从口袋里掏着什么:“怎么可能!我当然不能就这么和你睡在一起——最起码我得变化一下才行。”
说完,杰西卡低下头,凑近壁炉的火光,开始用一支特殊的羽毛笔在自己的手腕上飞速描画着。
“你在干什么?”斯内普抱肘靠近了杰西卡,脸色有些阴沉发黑,自从经过杰西卡那一次变形之后,他就对任何刻画在人身上的东西产生了抵触和……莫名的而恐惧。
“索菲娅姑婆教给我的,就是那种可以迫使人变身的古代魔文——放心,没有危险,而且是经过我自己改良的完整限时版。这个我先拿来用用,等以后真的学会阿尼玛格斯之后,就可以废弃不用了。”
“你……”没等斯内普说完,杰西卡突然抬头冲他俏皮地眨眨眼,然后就在他的面前化身成为了一只有着碧蓝眼眸的黑豹,还张开嘴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
甩甩尾巴,杰西卡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身形,很好,不是那可怜的幼崽形象,比起那时候来说,她现在健壮多了。虽然还没达到真正的成年体态,但也绝对不是可以被斯内普随意拎来拎去的样子。
冲还黑着脸站在那边的斯内普招招爪子,示意他赶紧过来休息,而后她自己挪动了一下位置,整个身体都团了起来,眯眼等着斯内普。
斯内普没说完的话被杰西卡突如其来的变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能让杰西卡现在复原的方法,毕竟那是莱茵纳德家的特有魔文,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在霍格沃茨学到的。
于是,黑发男孩面沉似水,黑着脸气哼哼地上了那张沙发床,然后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副如临大敌,唯恐被侵犯的样子。不过杰西卡只是拿眼瞥了瞥他,对斯内普的行为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看上去似乎是嘲笑的表情。
就这样,在壁炉内跳动火光的映照下,一人一豹在一张被魔法变大的沙发上,渐渐进入了睡梦之中。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失望了吧,什么都没发生额~咱可是清水文,肉肉么,木有!不过,这章不但很肥,而且还有福利——小剧场!以下是小剧场若干年后,夫妻两个躺在床上,回忆起当年的这一段情节。杰西卡:“西弗,你还记的当年你和我第一次在蜘蛛尾巷共度圣诞节之时吗?”斯内普:“嗯哼。”杰西卡:“想想当时,真是失算,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给那张扶手椅施变形术呢?”斯内普瞥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没说话。杰西卡:“西弗,你倒是说话啊。”斯内普:“我想到了。”杰西卡:“那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斯内普沉默,只是用深邃的眼眸望着自己的妻子,一言不发。杰西卡:“……难道你是故意不提醒我的?”斯内普:“嗯哼。”杰西卡:“为什么啊!”斯内普微微一笑,俯身用自己的双唇堵住了自己妻子那微微张开的小嘴,右手轻轻在她的身上游走,用实际行动做出了回答。
幸福的小日子
次日清晨,斯内普体内的生物钟,准时唤醒了这个已经可以被称为青年的男子。迷迷糊糊睁开眼,斯内普几乎是在立刻,就想起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而后,黑发青年身体一僵,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怀里——那只由杰西卡变成的黑豹正紧紧靠自己的身体上,依然一副沉睡的样子。而他自己的手,也非常自然地搂住了那只黑豹……
呼,还好,只是黑豹而已。斯内普在心底长出了一口气,他用一只手支着头,脑海中思索着杰西卡所说的时限变身要持续到什么时候,那只搭在黑豹身上的手,却在下意识地、有一搭无一搭地梳理着她身上油滑柔顺的毛皮。
就在黑发青年再一次抬起手的时候,杰西卡的身体悄然发生了变化,但沉浸于思考中的斯内普却并没注意这点,依然延续着刚才的惯性用手去替她梳理毛发。
于是,当这次他下手摸到的是一个没有毛发,但却充满了柔软的物体时,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斯内普僵硬地侧脸望去,看到了一秒钟之前还躺在那里的黑豹,变成了依然在熟睡中的杰西卡。
因为女孩和豹子本身的体型不太相同的缘故,她躺的位置和刚才也有所不同……所以,斯内普的手的位置出现了些许偏移也是正常的——比如说,他那原本正在梳理皮毛的手,此时正放在栗发女孩胸部的某个凸起上……
仿佛是被烫到了一样,斯内普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侧过脸去不敢看杰西卡熟睡的面容。直到几分钟后,他觉得自己的脸颊没有那么烫了,才敢悄悄转过头,去看女孩依旧熟睡的容颜。
就如同以往一样,杰西卡的睡姿很好,一点也看不出她是个那么有活力的女孩。斯内普努力克制着自己想去亲吻的欲望,只是这么呆呆地注视着,直至杰西卡的眼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他才重新躺了下去,闭上眼睛装作没醒的样子。
杰西卡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人类形态,坐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在看到斯内普依然闭着眼后,女孩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掀开被子悄声下床,在穿好鞋子后揉着头发走向了盥洗室。
斯内普其实一直在眯着眼观察着杰西卡的一举一动,但是却没有要“醒过来”的打算,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事太过尴尬,或许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反正他现在是想躺在这里,并不想让杰西卡发现他已经清醒的事实。
很快,杰西卡就精神清爽的从盥洗室走了出来,在看过一眼斯内普后,栗发女孩又走向了厨房,显然她想先去做早餐,然后再来唤醒斯内普。
不知道昨天杰西卡到底买了多少吃的,当烤面包的味道从厨房里飘出来后,斯内普觉得他再也躺不住了。装作是刚醒来的样子,黑发青年慢条斯理地坐起身,穿上鞋子,然后走向了厨房,并抱肘倚在了门口。
“去洗脸,顺便挂挂你的胡子。”杰西卡瞥了一眼斯内普和他脸上的胡茬,顺手把锅里的煎蛋翻了一面,“早餐很快就好,如果你想吃热的,最好就抓紧时间——我不会允许一个没洗漱的人坐在餐桌旁的。”
斯内普点点头,并没开口说话,转身离开厨房走向盥洗室。黑发青年此时没有感到一丝违和感,仿佛杰西卡那样用家庭主妇的口吻说话是非常正常的,而他自己乖乖听话没有反驳,也是非常正常的。
这像什么?斯内普洗完脸,一边对着镜子仔细刮着胡子,一边思考着。也许,这就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夫妻?或许,这就是一个自己之前一直渴望拥有的正常家庭……
看着镜子里自己整洁的仪表,斯内普有些发愣,自从毕业之后,除了去面见黑魔王的时候自己需要收拾一下外,可还从没有这么精神过……这是因为有了杰西卡的缘故吗?
“西弗?你淹死在洗脸池里了吗?”外面传来了杰西卡在桌上摆弄碗碟的声音,还有那带着戏谑口吻的疑问。
斯内普不满地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真是,什么叫淹死在洗脸池里,那么是一种多么诡异的死法——自己的确有可能随时会死,或因为傲罗,或因为黑魔王,但绝对不会是因为洗脸池——这点毫无疑问!
平静的早餐往往预示着今后生活的平静,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杰西卡接下来的圣诞假期都是在蜘蛛尾巷度过的,除了给家里人寄出礼物之外,她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斯内普的身体健康上——因为他身上那两道黑魔法造成的伤口,以及他那过度糟糕的身体健康。
没有了霍格沃茨每日准时提供的三餐,斯内普似乎忘记了他还需要吃饭的这个事实,就算在杰西卡的虎视眈眈之下,他还经常因为研究魔药而忘记吃饭。那么,他独自一人生活时的糟糕作息,就可想而知了。
所以,杰西卡觉得自己留下来的决定太明智了,最起码可以在这段时间内,帮他“好好纠正”一下那不按时吃饭的坏习惯。
今年的平安夜晚上,对于斯内普和杰西卡来说都是特别的,在黑发青年的印象中,蜘蛛尾巷的这栋房屋里还从来就没有过圣诞节的气氛——他小的时候求而不得,在他长大了之后却又不屑于去摆弄那些。
不过此刻看着琼斯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斯内普也不愿破坏她的兴致,只是哼哼着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对杰西卡在他的房子里搞破坏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
不过杰西卡也的确没有想让他来帮忙的意思,对于她来说,斯内普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不开口讥讽就已经很不错了。
看看手里的槲寄生花环,杰西卡环视着四周,想找个地方把它挂上去。虽然没有圣诞树,但是槲寄生花环可是不能少的,这还是她在放假前从斯普劳特教授那里特意弄到的种子,通过特殊的魔药灌溉,可以在圣诞节这天完美成型。
咬着嘴唇,杰西卡仰头看向了壁炉上方,那里有个钉子,是挂花环的好地方,可是对于她来说有些高了。不想借助魔法,杰西卡垫着脚尖,努力抬高自己的手臂,试图将槲寄生花环挂在上面。
唔,就差一点了,杰西卡仰着头,一手扶着壁炉,一手晃动着花环,但始终都是只差一点。就在栗发女孩打算放弃转身去拿魔杖的时候,一只被裹在黑袍里的手臂适时伸了过来,握住了花环。
“我来。”斯内普淡淡开口,随即他取代了杰西卡的位置,将花环稳稳地挂在了那个本应是挂着全家福的钉子上。
仰头看了眼花环,确定没有挂歪后,斯内普才转身走向他刚刚坐着的位置,打算去继续看那本未完的书籍。
“我以为你是个女巫,杰西卡。”舒适地坐在沙发上,斯内普端起了手旁的那杯香浓咖啡,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惯用的讥讽笑容。
“我当然是个女巫,这不用你来说明。”杰西卡白了一眼斯内普,转而收拾着其他东西,“但是妈妈说过,槲寄生花环要亲手挂上去才行,这样才会保留它特有的魔法。”
“魔法……嗯哼。”斯内普的大鼻子发出了嘲弄性的喷气声,作为一名草药学优秀的男巫,他比谁都了解槲寄生的魔法药效到底是什么——那些药性并不会因为被漂浮咒挂上墙而丧失掉。
“别哼哼了,你快和某种肥肥胖胖的生物差不多了。”杰西卡看着被装饰得充满节日气氛的客厅,心满意足地长出一口气。歪头看了看正在读书的斯内普,杰西卡想了想也拿出了她的魔药课本,走到黑发青年身边坐下,仔细地翻阅起来。
“啧,原来杰西卡小姐也会看书?”斯内普斜眼看着杰西卡,嘴角微微翘起,一副‘你竟然也看书’的欠揍表情。
“嗯哼,如果你的大脑没有被前几日的黑魔法损坏的话,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现在的魔药教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杰西卡没抬头,只是学着斯内普的语气淡淡地说着,完全没意识到她现在的样子有多气人。
“啧,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杰西卡小姐竟然又多添了背后议论教授的毛病。”放下咖啡杯,斯内普决定不去谈论这个话题。从杰西卡给他写的信来看,他就已经可以知道那个普兰顿到底有多糟糕——也许,自己应该从明天开始给某个家伙进行一些额外辅导?
对于斯内普的习惯性嘲讽,杰西卡懒得做出回应,只是紧挨着黑发青年坐在那里,并自然的在他身上寻找到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
随后的时间里,两人就这么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着各自手中的书籍,直至太阳西沉,屋内的光线再次暗淡下来。杰西卡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丢下手中的课本,走向了厨房——虽然冬日太阳落下的比较早,但今天毕竟是平安夜,早些准备总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spring的雪 姑娘,给小巨怪那篇文扔的地雷,谢谢~
圣诞节与阴影
斯内普见状,也合上了手中那本黑色封皮的厚书,跟在杰西卡的后面走进了厨房——两个人的晚餐,没理由让她一个人准备。虽然自己会的不多,但一些简单的事还是可以帮忙的,而且,他也真的喜欢看杰西卡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
因为并不富裕的缘故,杰西卡和斯内普的这顿圣诞晚餐显得有些简陋,不但比不上在霍格沃茨时的丰盛,甚至就连琼斯家的那种普通圣诞晚餐也比不上。
不过因为是亲手做出来的缘故,两个人都显得很满足,幸福的笑容一直挂在杰西卡的脸上,从早上起就未曾褪去过。而斯内普虽然看上去还是面无表情,但是熟悉他的人会发现,黑发青年的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那双薄唇也没有紧抿着,反而微微上翘,带着一种少见的轻松笑意。
两人坐在了那张摆满了食物的桌边,对着那并不算丰盛的晚宴大朵快颐,并在吃饱喝足后互相赠送了圣诞礼物。杰西卡送给斯内普的是一件临时赶工的手织毛衣,就是她在蜘蛛尾巷这几天内织出来的——她可没打算瞒着斯内普,反而大大方方的量着他的身材尺寸,务求织出来的毛衣可以完全合体。
而斯内普送给杰西卡的并不是什么魔药,而是他重新加了更多详细注解的四年级魔药课本,还有一些超纲的心得笔记,方便杰西卡在那个不靠谱的普兰顿的授课下,还能保持住她良好的魔药成绩。
享受着燃烧在壁炉内的火焰带来的温暖,两人肩并肩地坐在了沙发上,放飞思路,聊着他们所能想到的一切话题。杰西卡甩掉了鞋子,盘膝坐在沙发上,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地讲述着她这半年的学校生涯。而斯内普则斜靠在沙发背上,好让自己可以面对杰西卡,微笑倾听着。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速掠过,杰西卡特意设置出的魔法时钟也即将指向了十二点整。
“哎呀!快到时间了!西弗,来这里!”杰西卡瞥到时钟还差一点点就要走到0点,急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她甚至顾不得穿上鞋子,就那么直接踩在了地板上,并伸手去拉斯内普。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斯内普还是站了起来,微微皱眉,对杰西卡如此毛躁表示了深深的不满:“杰西卡小姐,我家的地板上可没有铺着什么名贵的地毯!如果你不想受凉生病的话,最好穿上你的鞋子。”
“我穿着袜子呢,不会有事的。”杰西卡拉着斯内普,将他带到了壁炉旁的槲寄生花环下面。不管斯内普黑着的脸,杰西卡用手搂住了黑发青年的脖子,迫使他低头看向自己。
“圣诞快乐,西弗。”杰西卡在魔法时钟敲响预示圣诞节来临的钟声时,将自己的柔软双唇贴上了斯内普的薄唇,感受到了丝丝冰凉。
因为双唇被堵住的缘故,斯内普并没做出回答,只是在稍稍犹豫之后,双手抱紧了杰西卡,并用自己的吻做出了最好的回应。
既然自己和她所想的、所感受到的都是一样,那么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斯内普在心中暗暗告诫着自己,西弗勒斯,这是属于你的幸福,也有可能是今生唯一属于你的幸福……既然如此,就抓紧吧,千万不要随便放手。
这个吻似乎只有几秒钟,但又似乎吻到了天长地久,等到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后,脸上都不可抑制地染上了一层红晕。
搂着杰西卡不愿放手,斯内普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
确定了自己的心后,杰西卡满足地靠在了斯内普的怀里,轻声说道:“槲寄生在麻瓜世界有着两种特殊的含义。一个是圣诞节这天站在槲寄生下的女孩会得到幸福,而另一个则是在槲寄生下亲吻的情侣,会厮守到永远……西弗,对我来说,幸福就是永远和你、还有我的家人在一起。”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杰西卡的头顶轻轻蹭着。就在杰西卡以为他不会对此发表评论的时候,斯内普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充满了真诚。
“我也是。”
而后,两人相视而笑。
于是,在圣诞节这一天,斯内普和杰西卡就这么确定了他们的情侣关系。但是令人纳闷的是,随后的日子依然和之前过得一样平淡,并没有因为两人改变了关系而显得富有激|情。后来,用杰西卡的原话来说,就是他们好像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虽然相处融洽,但却少了一份激|情。
不过这也怪不得斯内普和杰西卡,相比较激|情来说,两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一是斯内普身上的黑魔法伤痕,每天必须用魔咒和魔药来配合治疗;二是杰西卡要利用一切时间补习她的魔药学功课,以免被普兰顿毁了她的前途。
所以,除了处理生活琐事外,两人都把打量的时间用在了学习和疗伤上,根本没有其他的心思去进行什么浪漫的活动。而且,在确定斯内普已经不会发烧之后,杰西卡也就不用非得和他挤在沙发上休息,以便就近应付夜晚的突发状况,她可以另觅地方休息了。
当然,作为一名绅士,斯内普自愿留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而让杰西卡搬进了他的卧室,避免了和他共用一床的尴尬。最主要的是,虽然确定了关系,但是出于对女孩闺誉的考虑,斯内普还不打算现在就吃掉杰西卡——虽然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可口,秀色可餐。
杰西卡值得一场不输于莉莉的盛大婚礼,而在这之前,他不要让这个女孩沾染上任何有可能导致她名誉扫地的事。虽然有些辛苦,但是斯内普认为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不需要有任何担心。
他要尽他所能,给予杰西卡最好的。
于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持续着,直到假期即将结束,杰西卡将在当天上午前往国王十字车站,乘坐霍格沃茨特快返回学校继续她的学习生涯。
因为要赶火车的缘故,杰西卡起得比平日里更早一些,因为她打算和斯内普一起吃过早餐之后,再离开蜘蛛尾巷。显然,斯内普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杰西卡怀着想看熟睡的斯内普的想法,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时,不禁大失所望。
黑发青年仪表整洁地坐在扶手椅上,正在面无表情地翻阅着《预言家日报》,而在桌上则摆放着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和早餐。
“早安,西弗。”虽然有些遗憾自己的愿望落空,但这并不妨碍杰西卡有一个快乐的心情。
“早安。”听到杰西卡的招呼声,斯内普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随手扔到一边,站起身走到桌边,等着杰西卡落座好一起吃早餐。
不过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栗发女孩却并不着急去填饱她的肚子,反而拿起了斯内普刚刚扔下的报纸,随意翻动着,寻找上面有没有什么有趣的新闻。
拿着报纸,杰西卡一边翻动着,一边走向了桌边,并坐在了她这几天一直坐的位置上。随手将《预言家日报》折了几下,杰西卡的目光停在了头版的一条新闻上,甚至忘记了自己正在伸手去拿面包,而就这么让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是一个悬于空中的丑陋标记:一个骷髅头里钻出了一条蛇。而在这个标记之下,则躺着一个面容惊恐的年轻女性的尸体。
在这张照片的旁边,用黑色的大字体写着醒目的标题:食死徒标记再现!无辜麻瓜成为新的牺牲品!
杰西卡沉默着重新打开报纸,抚平折痕,仔细地浏览着这条报道。坐在对面的斯内普抬头看了一眼栗发女孩的举动,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吃着早餐。虽然看上去他的动作非常符合进餐礼仪,也很有条理,但他的咀嚼速度却比平日里慢上了很多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品尝到食物究竟有什么味道一样。
“西弗,你觉得这是个人行为,还是奉命行事?”杰西卡抬起头,碧蓝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斯内普,神态间从没有过这样的严肃。
“……两者皆有。”斯内普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碟子里的煎蛋上,思考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那你做过吗?”杰西卡的右手食指在无辜麻瓜这个词上重重划了几道,“滥杀无辜?”
“暂时没有。”斯内普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与杰西卡对视着,墨色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晦涩,“但以后也许会有……”
“……如果那个人指定的麻瓜是我的亲人呢?或者说,是莉莉的亲人呢?”杰西卡沉默了一会,扔出了这个问题给斯内普,但是却好像没指望有过答案一样,低头用叉子戳着她的煎蛋,快速地吃了起来。
斯内普也在沉默,黑发青年强迫自己正视这个自从和杰西卡确定关系后,就被他刻意遗忘的问题。杰西卡当然不会有事,她也是个混血,但是她的家人——不,主人怎么会关心一个普通混血的家人呢?她对主人又没有什么用处……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情况终究会有可能发生的。想想杰西卡和她的麻瓜家人的关系,就可以明白她一定会拼死守护他们的安全,那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想到此,斯内普的整个人都陷入了阴郁中,无法自拔。
圣诞节假期的最后一次早餐,就在这样压抑沉闷的气氛中草草结束。无论是斯内普还是杰西卡,都一副心事重重、无精打采的样子,两个人谁都提不起精神来。
饭后,顾不上收拾,斯内普坚持要送杰西卡去国王十字车站。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在喝下一份复方汤剂后,才带着杰西卡幻影移形到了一个安全的地点。
随后,杰西卡自己拿着行李在前面走着,而斯内普则扮作是陌生的麻瓜一样,不远不近地尾随着杰西卡,确保栗发女孩的行路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姑娘给的好多手榴弹,好感动~谢谢,╭(╯3)╮顺便说下,修改了一下第四章和第五章,修改了斯内普把杰西卡和莉莉做比较,修改了他卖一年级课本的原因,有兴趣的不妨去看看。
暂时分别与决心
在麻瓜火车站的这边,杰西卡紧紧搂住了黑发青年,在他那略有些冰冷的面颊上深深落下一吻。
“无论如何,照顾好自己。别忘记你的伤刚好,要多注意休息。”杰西卡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斯内普,紧了紧自己的围巾,转身走向了通往魔法世界的站台。
斯内普踌躇了一下,还是紧走几步,拉住了杰西卡的胳膊,轻声开口:“你也要保重自己——放心,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的。”
杰西卡一愣,随即明白了斯内普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用力地点点头,栗发女孩再次钻进了斯内普的怀里,并得到了对方有力的拥抱作为回应。
当两人再一次恋恋不舍的分开后,距离开车的时间也已经不远了。
“我走了,记住不许总熬夜,还有,你得保持良好的饮食习惯。”在得到斯内普的点头承诺后,杰西卡才满意地转身离开,却在走了几步后又转过头来,笑眯眯地说道,“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莉莉前些时候给我来信,说她怀孕了。据圣芒戈的治疗师说,宝宝大概会在今年的七月末出生。”
“嗯哼,又一个波特家的小崽子。”斯内普先是一愣,随即不满地哼了哼,显然是想起了某个令他感到不太愉快的家伙。
“别这样,西弗。莉莉说要我当孩子的教母呢,而且我也答应了。”杰西卡此时笑得就像一只刚刚偷吃完的小狐狸一样。
“你要给一个波特当教母?”斯内普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薄唇微微上卷,满脸的鄙夷。
“啊,我是看在莉莉的面子上……西弗,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表情,和莉莉给我描述的关于布莱克在听到我要做孩子教母时的表情是一样的——因为他似乎是孩子的教父。”杰西卡笑眯眯地看着斯内普,竖起一根手指轻压在嘴唇上,制止黑发青年即将脱口而出的讥讽,“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走了,否则霍格沃茨特快开了的话,我就没办法回去了。”
“啧……总会有其他方法回霍格沃茨的。”斯内普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如果那个孩子像莉莉的话,杰西卡当她的教母倒也无所谓——也许他应该祈祷梅林,那个波特家的小崽子可千万别像他那个没大脑的父亲一样……啊,也许还得加上他的教父。
目送着杰西卡踏进了站台,又过了几分钟,在确定她不会有事再走出来后,斯内普才转身离开了国王十字车站,毕竟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他去做,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他需要变得更强一些,为了他自己,也为了杰西卡。只有强者,才可以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至于杰西卡的麻瓜亲属……黑魔王不会注意到那些的,不过自己也许还是应该抽空去一趟,做点防护措施。
无论如何,谨慎小心、预防万一总是不会错的。
坐着霍格沃茨特快返回了学校,在进入寝室后,杰西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薇薇安那笑得贼兮兮的样子,还有她手中一封看起来非常熟悉的信件。
“杰西卡,这是你的信。”薇薇安把信递给了杰西卡,并没打算拿这个逗弄她。毕竟这属于私人隐私,随意拿来开要打开或者藏匿的玩笑,都是非常失礼的,“我因为有事晚走了一天,结果就收到了这封给你的信。”
“谢谢。”杰西卡的情绪不是很高,漫不经心地接过了那封信,随意躺在了床上,脑海中还在想着今天早上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的那个消息。
“怎么?假期过得不愉快?”看出了杰西卡的不对劲,薇薇安从她的床边站起身,走到了栗发女孩的身边,眼神中有些担忧,“那个家伙欺负你了?”
“没,不关西弗的事。”杰西卡勉强扯了扯嘴角,表示自己没事,不过声音却还是那么有气无力的,“我只是有些……对了,薇薇安,你对食死徒了解多少?”
“食死徒?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薇薇安厌恶地撇撇嘴,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虽然说不上特别了解,但我肯定知道的比你多——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说,为什么他们非得去伤害无辜的麻瓜呢?他们又没什么威胁……”杰西卡把玩着手中的信封,神情寂寥,“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你看了吗?我有些害怕,害怕哪天发现我的家人也在上面……”
“食死徒中的大部分都是嗜血的疯子——仅有几个不疯的,还必须听命于那个最疯的家伙。”薇薇安无意识地用手指划着床沿,但望向杰西卡的眼眸中却写满了坚决,“你光怕是没有用的,我想你应该比我明白恐惧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的确。”杰西卡在床上伸直了双腿,把信封压在了胸口上,双臂交叉放在脑后,碧蓝色的眼眸直直盯着薇薇安,唇边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就拿奥斯本那个笨蛋来说,上次就因为不自量力,才会被第四街的那些家伙抓取,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他肯定死定了。”
“奥斯本?”
“嗯,我的一个麻瓜朋友。”薇薇安想起暑期那场惊心动魄的救援行动,唇边的笑容又扩大了很多,“那个笨蛋,如果实力再强一些的话……”说着说着,杰西卡的声音低了下去,沉思着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别想那么多,杰西卡,变强是最重要的——你不像我,身后还有家族可以依靠。有些事,你只能靠自己。”薇薇安的语调很轻,拍了拍杰西卡的腿,金发女孩站起身回到她的床上,“还有,你最好别忘记看那封信。”
“嗯。”杰西卡轻声应着,抽出枕在脑后的手臂,不紧不慢地拆开了那封信。信是斯内普来的,上面除了一些简单的问候外,就是厚厚的一叠关于魔药方面的心得。扫过那熟悉的字体,杰西卡的目光停留在了落款上,看那里的时间,应该正是自己抵达蜘蛛尾巷的日子。
这么说来,回想起当时看到斯内普从外面回来,那么他应该是跑去寄信了?也是,在蜘蛛尾巷住的那几天里,并没有发现他养了猫头鹰,那么每次寄信就应该是去猫头鹰棚屋找公共信差了?也不对啊,那只猫头鹰每次都可以停留一晚,或许……是他寄养在别处的?
摩挲着厚厚的信纸,杰西卡的心揪得紧紧的。她当然知道其实在那场暗杀之前,斯内普就已经受了伤,这也就很好的说明了他为什么会没有准时给自己寄信——如果连走动都不能,那么他到底是受了怎样的苦难。只要想起那个紧抿着嘴角的黑发青年受到病痛的折磨,杰西卡就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杰西卡抵达蜘蛛尾巷的那天,斯内普身上的伤应该并没有痊愈,但是他依然坚持着去给她寄信,这是不是说明,即使当时他们并没有确定关系,那个黑发青年也依然将自己放在他心中很重要的位置上?
杰西卡的心里涌起了一股甜蜜,静静地注视着斯内普那熟悉的签名,心中下了决断。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成为他的软肋,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再多受磨难。变强,就如薇薇安所说的那样,要变强才行——最起码不能拖累斯内普前进的脚步。
和薇薇安道过晚安后,杰西卡躺在自己的床上,在心中对未来的生活做了详细的规划,并打算从明天开始就执行这个变强的计划——无论是魔咒、魔药还是魔文,她都要更加努力才行。
其实,在圣诞节假期回来之后的几天内,大多数的学生们依然是懒懒散散的,用杰西卡的话来说,这个叫做放假综合症。从那种惬意、悠闲的生活状态转到紧张忙碌的学习状态,总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的。
不过显然,杰西卡没打算留给自己这样的适应时间,她有许多的事要做,并没有时间可以用来放松。那份《预言家日报》上的报道给她的打击很大,她的确听莉莉提过食死徒的凶狠残暴,可是这远远不如亲眼看到照片上的惨象来得震撼。
之前,她一直认为,伏地魔的食死徒和邓布利多的凤凰社,只是巫师之间的战斗,不会牵连到麻瓜的世界。就好像她是A国人,到B国上学,然后B国自己发生了内战。虽然她会担心B国的朋友,但是却从没担心过自己在A国的家人会被卷入战争,而她自己虽然也在B国,但是只要小心一点就绝对不会有事。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远远不是她所想的那样。食死徒会残杀无辜的麻瓜,这给杰西卡带来了非常大的压力,她不可能放心自己的父母和弟妹。毕竟食死徒虐杀麻瓜是不会刻意选择目标的,他们只是见一个杀一个的取乐而已。
所以,杰西卡才下定了决心要变强,无论如何也得变强才行,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好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也只有这样,才能与斯内普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做无用的负累。
于是,除了上课和帮医疗翼熬制一些药剂之外,杰西卡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练习上,练习她认为有用的一切。为了不被有心人发现,杰西卡灵活的利用了她手中的情报,躲到了有求必应室里进行着单独训练。对于她来说,有了莉莉这个朋友简直就如同有了一本霍格沃茨指南——虽然莉莉也许不太清楚学校里的这些隐秘所在,但是她的丈夫知道,那就足够了。
詹姆斯不会对莉莉有所隐瞒的,而莉莉又将一切都告诉了杰西卡,所以栗发女孩这时才能在有求必应室里,挥汗如雨地做着练习而不必担心被外人发现。
安娜的秘密
再次精确地将一个“粉身碎骨”甩在了练习用的人偶身上,杰西卡长出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微酸的肩膀,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了沙发上。喝着水,杰西卡考虑着自己是不是从明天开始就可以加大训练量,并且将不动的人偶升级成可自动躲避和进行反击的形态。
也许她会因此受伤,不过杰西卡并不在乎。这种每天都沉浸在训练的生活,总是能让她回想起当年和老邦加一起学格斗技巧的日子——最起码她现在的身手要比大多数只知道挥舞魔杖的巫师灵活得多。
擦擦汗,杰西卡收好了她的第二根魔杖,迈步走向了她支在角落的坩埚。扫视着工作台上的那些魔药材料,杰西卡心中默念着关于吐真剂的配方——这是斯内普建议她尝试制作的几种药剂之一,为了能深刻领会到药剂熬制过程中所散发的味道和感觉,以免日后不经意间就中了别人的圈套。
但因为做为代理院长的庞弗雷夫人不允许她单独熬制这些对她来说过于超纲的内容,而普兰顿又太过不可靠,所以杰西卡也只好躲在有求必应室里来自己熬制,就连所需要的魔药材料也都是通过斯内普让猫头鹰偷偷运进来的。
不过事实证明,在斯内普的训练下,杰西卡的魔药基本功非常扎实,而且进展惊人。在这几天内,她已经尝试着熬制了迷情剂、缩身药剂和迷乱药,而且从颜色和气味上来看,成品的药效都还不错。
而现在她所要熬制的是吐真剂,虽然这种东西无色无味,下到食物中无法被察觉,可幸好,杰西卡的本意也并不是要去尝试分辨这种东西,而仅仅是想自己留一些而已。
望着桌上的材料,杰西卡突然发现,自从她认识了斯内普后,她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了。先是拥有了一根不被允许的、未登记的二手魔杖,接着又是熬制和私藏被魔法部严格控制使用的药剂……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她对此表示满意和喜欢。
在失败了两次之后,杰西卡满意地看着她的第三次成品,从样子上看,这次应该是成功的了。不紧不慢地将药剂装在了一个小瓶里,杰西卡脑海中思索着怎么样才能试验一下药性,是还交给斯内普处理吗?或者说,自己可以找个机会来试试?
清理好一切痕迹之后,栗发女孩瞥了一眼墙上的魔法时钟,决定离开有求必应室。虽然今天是周六,可是也不排除会有人跑到这附近来,还是早些离开的比较好,省得引人怀疑。
其实最近几天,杰西卡已经发现有人在试图跟踪自己了,而且也已经发现了那个人是谁,因为她显然并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
安娜·布兰斯通,她从去年开始就有些不对劲,而上个学期更是嚣张跋扈到了一定的程度。这很反常,而反常通常代表着麻烦和阴谋——尤其反常的那个人是一直心心念念要找杰西卡麻烦的布兰斯通。
看来,今天也不例外,因为当杰西卡出了有求必应室,刚刚走到向下的楼梯附近时,就看到了安娜站在了七楼的位置上,恰好堵住了杰西卡下楼的道路。
“琼斯,你在八楼干什么?”为了可以看到楼上的杰西卡,安娜的头昂得高高的,语气里带着傲慢和鄙夷。
“要你管!”杰西卡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只是自顾自地走下楼梯,要从安娜身边穿过。但安娜显然那并不想就这么放杰西卡离开,横跨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见状,杰西卡也不着急离开了,反正今天是周六,她不用赶着去上课,有的是时间和安娜玩。学着斯内普的样子挑挑眉,杰西卡面条斯里地开了口:“让开,好狗不挡道。”
“你说谁是狗!”安娜面色一变,刚才的装出来的优雅瞬间全无,眼中射出了狠戾的神色,似乎要把杰西卡吞噬掉一样。而她显然也想这么去做,因为安娜的手已经伸向了自己的袍子,看样子想拔出魔杖给杰西卡一个深刻的教训。
“谁搭腔自然是说谁。”杰西卡冷冷地瞥了一眼安娜,赶在她掏出魔杖之前,抽出了自己的那根二手魔杖,“统统石化!”
安娜完全没有料到杰西卡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一个猝不及防,被魔咒正好打中,直接栽倒在了楼梯上。
“啧,真是个难看的工艺品。”出于谨慎,杰西卡并没有收起魔杖,而是不紧不慢地抬起脚,用脚尖轻轻点了点安娜被石化的,满脸的嘲弄,“我应该把你怎么办呢?就这么扔在这里好不好呢?你也不用担心,这里是霍格沃茨,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只要安心等到魔咒自然失效就好了,我想大概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
“你这个%$#%@”安娜怨毒地盯着杰西卡,嘴里毫不客气地吐出了一连串的污言秽语,听得杰西卡直皱眉,就在她打算再补上一个“锁舌封喉”的时候偶,身后传来了薇薇安的声音。
“杰西卡,你果然在这里,我刚才听到布兰斯通……咦?”薇薇安拉着雷古勒斯的手顺着楼梯走了上来,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安娜时,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过随即就释然了。
“你就让她继续这么骂下去?”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不满安娜的污言秽语,薇薇安掏出魔杖甩了一个“锁舌封喉”过去,而后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耳朵,“听到这种话会降低自己身份的,杰西卡。”
“薇薇安,我突然有一个想法……”看着倒在地上不能动的安娜,杰西卡若有所思,脑海中掠过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帮我把她弄进去,我有事要做。”
薇薇安和身后的雷古勒斯相视一眼,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杰西卡又有了什么疯狂的念头。雷古勒斯无奈地笑了笑,有些头疼,不过他倒不是说同情地上躺着的安娜,而只是觉得斯内普还真是辛苦,要时常应付某个人突然冒出的新奇想法。
杰西卡此时已经将有求必应屋重新打开,当然,是背着安娜的,她可不想让这里被那种家伙发现。现在,安娜正被安置躺在沙发上,而雷古勒斯和薇薇安则一脸诡异地看着手拿南瓜汁的杰西卡,就好像她是一个拿着魔药的女巫一样。呃,好吧,其实她真的是一个女巫,而且手里还拿着放了吐真剂的南瓜汁。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薇薇安小退了半步,谨慎地盯着杰西卡手里的杯子。
“没什么,一点小玩意而已。”杰西卡笑吟吟的上前捏住了安娜的面颊,迫使她张开嘴,而后将整杯南瓜汁都倒了进去。虽然吐真剂单独使用也可以发挥出功效,但是杰西卡依然喜欢把它掺杂在其他饮料中,顺便试试是否真的像书中说的那样,无色无味,并不会让食物产生其它变化。
现在的杰西卡很满意,因为这一点已经被证实了,因为南瓜汁无论是外表的颜色,还是闻起来的味道都和平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安娜因为被束缚的关系,根本无法抵抗被灌下的南瓜汁,并很快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
示意薇薇安和雷古勒斯都坐下,杰西卡摆出了一副询问者的样子,面色严肃地开始盘问起来:“告诉我你的名字。”
“安娜·玛丽·布兰斯通,现任布兰斯通家族的家主。”安娜的声音非常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就好像她所说的人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杰西卡一怔,她可没想到安娜竟然已经成了布兰斯通的家主,不是说她只是一个混血私生女吗?布兰斯通家里怎么会让她成为家主的。看了眼丝毫不感到惊讶的薇薇安和雷古勒斯,杰西卡觉得也许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是如何取得家主地位的?”
“布兰斯通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自然就是家主。” 安娜的语调有些怪异,似乎非常兴奋。
“为什么只剩下你一个人?他们的人呢?”杰西卡的心中发紧,直觉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
“都死了,被主人杀光的。因为我告诉了主人布兰斯通庄园的所在,还关上了所有可以接触到的防御系统,所以他们就都死了,哈哈哈哈!”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杰西卡侧头看向了薇薇安,见金发女孩轻轻点了点头,知道吐真剂成功了,安娜所说的都是真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意思。
“因为我要得到主人的重用,而该死的老头子却要保持什么中立,不肯投效主人为我撑腰!所以他和他们都该死,都该死!”
薇薇安走到了杰西卡的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下一个问题:“布兰斯通就是因为这样才成为食死徒的——她的事在纯血家族中并不是什么隐秘。抱歉我没有告诉你这个,我以为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并不重要。”
杰西卡笑了笑,示意自己没问题:“不用道歉,薇薇安,这跟我的确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太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成为食死徒,而丧心病狂的允许别人杀了自己的亲人,并因此感到开心高兴。”
“她是个混血,还是个私生女,这在重视纯血血脉的布兰斯通老家住来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接话的是一直沉默的雷古勒斯,见两个女孩的注意力都到了自己身上后,他才又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当年布兰斯通家安娜这一代的唯一血脉突发意外死了的话,老布兰斯通是不会允许把安娜带回家的——混血和私生女虽然让人感到耻辱,但是依然可以延续血脉,尤其是在知道自己儿子和儿媳已经无法再次生育的情况下。”
“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她会恨他们了……”杰西卡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什么,“可我还是有些疑惑,还想继续问问她。”
薇薇安点点头,没说什么,反正她也是好奇。而且,安娜既然狠得下心伤害自己的家人,也难说没对她们起过什么坏心思,多知道一些的话,早做防范也是好的。
“安娜,我要你说明你是如何接触到你的主人,并成为食死徒的。”杰西卡拽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了安娜的对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rui511219 姑娘给的地雷,谢谢,╭(╯3)╮
古老仪式与邓布利多
“主人他从来不标记未成年人,但我是个例外,这都是因为我的杰出和贡献!”安娜的神情充满了狂热的崇拜,眼睛里闪着不一样的光彩,“莱蒙斯那个老家伙是个食死徒,他最喜欢未成年人的身体。既然他喜欢,那么我就给他好了,反正就算现在不给他,过些年在那些家伙的主导之下,也会给其他人的。”
杰西卡皱了皱眉,大概了解了安娜的意思,怪不得薇薇安会说她低价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还真是……
“虽然那个老家伙又胖又丑,可是我却能从他身上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在他的引荐之下,我见到了主人,并为他所折服倾倒!主人是最伟大的,跟他相比,我是那么的卑微渺小……当时我就匍匐在他的脚下,谦卑地乞求他标记我,让我成为他忠实的仆人……”
“他没答应?”杰西卡思索了一下,明白了前因后果,“所以你就出卖了自己的家族,用此来换取晋身的筹码?”
“那是他们活该!”安娜的神情有些狰狞,如果不是有束缚咒的缘故,她大概想扑倒杰西卡的身上来撕咬她,“我去跟布兰斯通那个老顽固说主人的魅力,让他带着整个家族投靠主人。只要获得了主人的信任,那么布兰斯通就会在魔法界成为一个新的神话!可是他不但不听,反而还打了我,并下令那些肮脏的家养小精灵把我关起来……既然如此,为了主人的大业,我也就不能顾及太多了……”
安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主人需要杀一儆百,让那些保持中立的该死家伙都服从他,布兰斯通家只不过是我提供给他的一个机会罢了,哈哈哈哈……”
“疯子……”杰西卡有些无语,她实在是有些不了解安娜的想法,而且她也不打算去了解,“那你现在成为了食死徒,该满意了吧,为什么非得来找的麻烦?”
“成为了食死徒又怎么样?他们还不是瞧不起我——就因为我没有力量!不过快了,我很快就会有力量了……”安娜猛然抬头,死死盯着杰西卡,“只要艾菲斯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我就可以摆脱混血的肮脏身份,转而成为真正的纯血,并掌握足够的力量!”
“艾菲斯?罗德·艾菲斯?”杰西卡严肃起来,“他不是被邓布利多送到魔法部审判了吗?”
“那又怎么样?别小看布兰斯通家的能力,为他这种不算太严重的罪过,只要使一点小手段和付出一些加隆,就可以把他保释出来。”安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对杰西卡的不懂行充满了鄙夷,“我需要他的学识和能力,而他需要我的帮助,使他免除牢狱之灾——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身败名裂,又怎么会无法找到工作而只能听命于我?”
“这就是特权,杰西卡。”雷古勒斯看出了杰西卡的愤怒,忍不住出言安慰着她。去过杰西卡家里的他,当然明白像那种家庭,是从来不可能接触到特权这种事的。在这点上,恐怕无论麻瓜还是巫师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富人们的特权……”杰西卡的声音有些苦涩,不过她也明白,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询问安娜,而且要快,争取赶在吐真剂失效之前。毕竟连续两次服用吐真剂会对人造成一些伤害,虽然她不在乎安娜的健康,但也不想因为这种家伙而浪费自己的药剂——制作吐真剂的材料可并不便宜,没必要因此加重西弗勒斯的经济负担。
“艾菲斯在做什么?为什么说你会因为那个摆脱混血身份?”这个问题不但是杰西卡感兴趣,就连雷古勒斯和薇薇安也很感兴趣,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纯血就是纯血,混血就是混血,这都是从生下来的那天就注定的。他们还从没听说过有人可以改变这种身份呢,毕竟血液是流于身体内部的,并不像什么地位和学识,可以随着本人的努力而不断改变。
“艾菲斯那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古老魔文法阵的运行方法,那可以让我摆脱混血这种肮脏的身份!”安娜突然咯咯笑起来,随后用一种高亢的声调继续说道,“主人也知道了,看得出他很关心这个仪式。主人还说到时候他也会去观摩,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荣耀!主人他关心我呢……”
安娜的眼神有些迷离,杰西卡知道这是吐真剂即将失效的征兆,想了想,她转头看向了身后的雷古勒斯:“雷古勒斯,能帮忙施一个遗忘咒吗?我想你掌握的熟练度应该比我要好很多——嗯,最好是让她忘记见到了我们的事。”
“当然可以。”雷古勒斯点了点头,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毫不犹豫的对准安娜念出了咒语,“一忘皆空!”
“现在要怎么办?”薇薇安抱肘站在杰西卡的身后,好看的眉毛扭成了团,“这家伙怎么处理?”
“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下,就当她自己摔下楼后昏迷好了。”杰西卡的思绪依然在那个艾菲斯身上,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安娜说的那么简单,她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一样,但是却又抓不住要点。
于是,三人将中了昏迷咒的安娜弄到了五楼楼梯的平台上,并将她摆成了不小心失足落下的样子——当然,他们避开了那些多嘴的画像,以免让他们的行动曝光。
晚上,寝室内,杰西卡觉得她可能今晚要失眠了。她从不知道艾菲斯竟然可以这样轻易就逃脱罪责,当然,她也没想过让他死,可总要关上个三、五年才比较合适吧。
既然睡不着,杰西卡干脆就翻身坐了起来,穿上了她的校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寝室。老邦加曾经说过,人没有失眠这种病,如果一个人睡不着,那只是因为他不够累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出去活动活动好了,做一些魔咒练习,而后让筋疲力尽的自己能好好睡一觉。
八楼,有求必应室。
杰西卡全神贯注的练习着她的魔法,从简单的“除你武器”,到复杂一些的“四分五裂”,还有斯内普告诉她的“神锋无影”。栗发女孩一遍又一遍地挥舞着她的魔杖,念诵着那些需要魔力控制才能发挥效用的咒语,直到她发现自己口干舌燥,手臂也发酸才停下来略作休息。
“我很高兴能在这么晚还能见到如此勤奋的学生……琼斯小姐。”随着话音落下,邓布利多突然出现在了杰西卡的面前。白胡子老巫师就好像是硬生生地从空气中挤出来一样,非常突兀地站在了有求必应室里。
“校、校长阁下。”杰西卡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想隐藏起手中的二手魔杖,可随后却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之下停下了这个举动。既然他已经看到了,那么掩饰还有什么意义呢?苦笑着,杰西卡低下了头,并不看向邓布利多,一副认命了的样子。
“别紧张,琼斯小姐,我并不想苛责一个勤奋努力的学生——你瞧,我是校长,我总得来看看为什么在宵禁的时候,还有人在这里活动的原因吧。”邓布利多仿佛并不在意杰西卡有第二根魔杖一样,也对她刚才施放的黑魔法视若无睹。老巫师甚至还对因为吃惊而抬头的杰西卡调皮地眨了眨眼,并是示意她到一边坐下。
“抱歉,打搅您休息了。”杰西卡顺从地走到一旁用来休息的座椅上,有些不安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邓布利多,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处置自己,“我知道我不该在宵禁后还出来,可……”
看着杰西卡欲言又止的样子,邓布利多了然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进一步的逼问于她。对于这个跟他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女孩,邓布利多还是抱有一定好感的。而现在,虽然外面的形式有些严峻,但他也并不想因此而刁难一个孩子,即使这个孩子是个斯莱特林。
看到邓布利多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并不说话,杰西卡的心情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这个老校长。因为每一次和他单独谈话,杰西卡都有一种自己被洞穿内心所有想法的感觉。
而且,斯莱特林内部并没有人喜欢邓布利多,就连斯内普也不例外。不过杰西卡知道这是因为那个黑发青年认为是邓布利多的纵容,才让波特四人组如此的横行无忌、行事肆无忌惮。可是不喜欢归不喜欢,并不能因此就否认邓布利多的强大——毕竟他可是外界传闻中唯一可以对抗黑魔王的人。
其实从本心来讲,杰西卡对邓布利多还是有一定好感的,虽然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出言试探自己,可这依然不能改变她那与生俱来如同野兽一般的直觉。在袍子上擦了擦手心里冒出的汗,杰西卡决定跟他谈谈,或许这个被外界誉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可以帮她解除一些疑惑也说不定。
抿了抿嘴唇,杰西卡咽了口唾液,在邓布利多那鼓励的目光下,紧张地开口说道:“邓布利多校长,您会因为我有两根魔杖和在宵禁后练习黑魔法就开除我吗?”故意略去了第二根魔杖是没登过记的,杰西卡怀着侥幸心理为自己的行为做着开脱,反正她并没有骗人,只不过没说出全部而已。
“我想,应该不会。”邓布利多的声音一如往昔的和蔼,似乎完全没察觉出杰西卡在言语上所耍的小花样,“不过,琼斯小姐你介意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吗?”
对于邓布利多的这个问题,杰西卡在说实话和谎话之间徘徊着,沉默几秒,最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断。她总得找一个可信任的强者才行,既然那个黑魔王如此残暴,喜欢虐杀麻瓜,那么就算是为了父母,她也不可能去投靠他——即使,斯内普在那一边。
可是她也并不想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像莉莉一样,站在邓布利多这边,如果这个被有心人打听到并泄露出去的话,斯内普的处境会更加尴尬,而这显然也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所以,杰西卡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她不想让邓布利多怀疑她是食死徒那边的,但是也并不想加入凤凰社——她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想问个事,如果等这篇并肩完成之后,和守护那文一起开定制的话,会有人买吗?可以开三种,单独守护、单独并肩、还有两者在一起的【这样似乎省邮费】价格我暂时说不好,因为要等完结后看字数。番外肯定会加的,我就是先问问,如果相应的人数不多,我就不去修文了。要知道修文也是很苦逼的……
坦诚与重逢
“您看过前些日子的《预言家日报》吗?就是有虐杀麻瓜报道的那篇……”杰西卡碧蓝眼眸中透过了一股坚决,情不自禁地抓紧本来横于膝上的魔杖,“我想变强!我要保护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我……我不想他们也……”
邓布利多了然地点点头,半月型的镜片后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是因为这份对家人的执着,才让这个孩子进入的斯莱特林吗?从本质上来讲,无论是野心还是爱,其实都可以归结为同一种感情,那就是执着。只不过前者多为自己,而后者多为他人罢了。
看到邓布利多没有说话,杰西卡顿了顿又继续开口:“所以,我才偷偷跑到这里来练习黑魔法。我才不管黑魔法是否邪恶,只要熟练掌握了它可以让我保护我想要守护的人,让他们可以平安,那么我就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即使他们说我是邪恶的黑巫师,我也不在乎。”
“会黑魔法的,并不都是黑巫师。”邓布利多缓缓开口,双手交叉叠放在膝上,语气中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黑巫师的产生,是源于人的本心,并不是由学习什么魔法来决定的。所以,琼斯小姐你完全不必有这样的顾虑,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你自己的魔杖来进行练习——我想,他人的二手魔杖总不如自己的那根魔杖顺手吧。”
“那倒是,我用二手魔杖的契合度不是很好,使出魔咒总是要耗费太多的魔力,一点不如我自己的那根顺手。”杰西卡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邓布利多的意思,“谢谢您的理解,我刚才还很担心呢。那,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了,我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当然可以,对于你们这样的孩子来说,睡眠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点头,丝毫没有要提起关于夜游扣分的事,“晚安,琼斯小姐。”
“晚安,邓布利多校长。”小心翼翼地把第二根魔杖放好,杰西卡抚平了刚才因为练习而有些褶皱的衣服,在对邓布利多行了一个屈膝礼后,转身走向了门口。
“琼斯小姐,听说你和斯内普先生关系很好?”就在杰西卡打算推门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邓布利多冷不丁地问出了这句话,并成功地让栗发女孩停住了她的脚步。
“是的,我爱西弗。”杰西卡转过了身,面无表情,但语气中的坚定却不容置疑,“即使他是个食死徒,我也依然爱他。”
杰西卡相信,不远处坐着的那个老巫师肯定知道斯内普是食死徒的事,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隐瞒。与其遮遮掩掩的引人怀疑,还不如直接坦白更好一些。
“我想,这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邓布利多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他那藏于半月型镜片后的蓝色眼眸,却并没有离开过杰西卡,仿佛是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一样,“那么,你也会加入食死徒吗?”
“我?不,我对那个没兴趣。”杰西卡摇摇头,没有丝毫犹豫就给出了答案,“我的养父母是麻瓜,我的弟弟妹妹也是麻瓜,就冲这个,我也不会加入那么疯狂的组织。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我喜欢自由,邓布利多校长,我不习惯让自己成为任何人的私有财产……不知道您有没有去过麻瓜的农场,那些农场主们为了很好的区分属于自己的财产,多半会在它们的身上烙下一个独特的印记……”杰西卡耸耸肩,脸上露出了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情,撇撇嘴继续说道,“而且,我喜欢在夏天穿短袖T恤,如果那么丑的标记如果打在了我的胳膊上,我可就没法露着手臂走来走去了,不是吗?那简直太缺乏美感了!”
邓布利多一愣,似乎没想到杰西卡会给出这样的理由,看着栗发女孩那认真的神情,白胡子老巫师突然笑了起来:“的确,每个女孩子都是爱美的,抱歉,是我忽略了这点——虽然我不该随意指责别人的品味,但我得说,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那个图案真的是一点美感都没有。”
“霍格沃茨也许应该加一节关于艺术方面的课程……那么,晚安,邓布利多校长。”杰西卡再次对邓布利多行礼,而后也不管老巫师是否让她离去,自顾自地推开了房门,并消失在了门的另一侧。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邓布利多这才仿佛发现杰西卡已经离开了。摇摇头,白胡子老巫师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这个在麻瓜家庭长大的斯莱特林女孩,似乎每次都能带给他一些新奇的发现,而且,她似乎也不同于那些他之前了解的斯莱特林……
躲开值班教授的巡视路线,杰西卡顺利地返回了她的寝室,或许是因为累了,或许是因为遇到了邓布利多,反正杰西卡的头一碰到枕头,就立刻进入了沉睡,就好像之前的失眠都是假象一样。
就是在这样的忙碌之下,杰西卡迎来了她第四学年的学期考试,而且取得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成绩——尤其是魔药学,在有着一个如此糟糕的教授的情况下,她还是得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分数。
好吧,其实每个人的分数都不低。因为学生们似乎已经摸到了普兰顿的一些习惯,例如只要你的魔药作业足够长,那么他就会给你一个非常好的分数——无论你的理论是否正确、语句是否通顺、拼写是否无误。总之,只要长度符合了他的标准,那么成绩就会非常不错。
这让一些喜欢魔药的学生感到了恼火,尤其是杰西卡,不过后来她也想通了,随随便便的在上面写了些什么就敷衍了过去,反正她都在自学,还乐得少费些脑子呢。
坐在霍格沃茨特快的包厢里,杰西卡斜靠在座椅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尽力让自己不去打搅对面薇薇安和雷古勒斯的依依惜别。在今年的九月,她薇薇安将成为霍格沃茨五年级的学生,而雷古勒斯却也已经毕业了。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想想自己第一年乘上霍格沃茨特快的样子,仿佛就还在眼前。那时候,这个包厢里坐的是斯内普和莉莉……晃晃脑袋,杰西卡让自己从那种可笑的伤感中摆脱出来,有些自嘲的笑笑,她这是怎么了,因为思念西弗过度吗?
不过,这个假期可以见到他吗?索菲娅姑婆说自己的魔文水平已经达到了可以去进修的地步,也许自己要把整个假期都用在学习魔文中?而且,安东尼和温妮的治疗也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根据西弗给的配方再加上魔文的辅助,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就应该可以看见和正常走路了……
为了掩人耳目,不让麻瓜们有他们在一夜之间就好了的惊疑,杰西卡早就有准备。从去年开始,她就叮嘱了爱丽丝和约翰,让他们每个月都带着安东尼和温妮到外面住几天,理由则是去治病。这样一来,就算是哪天两个人好了起来,也可以当做是治疗成功,而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和意外。
“杰西卡,你这个假期要去找斯内普吗?”薇薇安注意到了杰西卡一直在发呆,以为她是相思病犯了,也就不好意思继续当着杰西卡的面和雷古勒斯亲热,毕竟这对于形只影单的人来说有些不厚道。
“啊?啊……”杰西卡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薇薇安是在和自己说话,收回那些关于假期安排的想法,栗发女孩将精神重新集中到了车厢里,开口说道,“应该会见一两次吧,不过我假期里还有别的事要做,恐怕不能像圣诞节一样,天天和他在一起。”
“那可真是遗憾。”薇薇安撇撇嘴,对杰西卡表示了同情,“想想从下学期开始,我也要品尝这种相思的滋味,我就心情不好……”
“……三年而已,再说了,你们见面和联系总比我方便。”杰西卡翻了个白眼,决定无视薇薇安的小女儿心思,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麻瓜服装,站起身来走向门口,“快到站了,我去换衣服,你们聊。”
看着杰西卡离去的背影,薇薇安有些担忧地拽了拽雷古勒斯的袍袖,轻声开口:“她不会有事吧……黑魔王不会关心一个普通混血,对不对?”
雷古勒斯没有说话,沉默了半晌后微微摇头:“我不知道……如果只有我们知道她的存在,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她和斯内普一样是混血,主人不会特别反对他们的结合——可是别忘了,还有个布兰斯通在一旁虎视眈眈,变着花样的想找他们的麻烦。”
“哼!那个家伙!”
“别小看她,虽然她目前的地位并不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主人很重视她和艾菲斯要弄的那个关于血统的仪式——自从知道后,我就特意留心了这方面的情报。但这件事似乎是机密一样,食死徒中没有几个人知道,就连贝拉和卢修斯,似乎都只是知道个大概。”
听到雷古勒斯语气中的沉重,薇薇安一怔,声音也有些低落:“真是麻烦……你为什么当初非得加入食死徒呢?”
“当然是……为了布莱克啊。”雷古勒斯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苦笑,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薇薇安的头发,眼中惆怅一闪而过,“我有我的责任呢。毕竟,布莱克家和你们布莱奇家并不一样……”
霍格沃茨特快的速度渐渐降低了,杰西卡也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回了包厢,随后三人仿佛心意相通一样,谁也没有再提起任何沉重的话题,都将尽最大的努力让旅途的最后一段变得轻松起来。
告别了薇薇安和雷古勒斯,杰西卡来到了国王十字车站属于麻瓜的那边。扫视了一圈周围行色匆匆的旅人,栗发女孩轻轻叹了口气,提起了自己的行李售票大厅走去,她需要购买回家的车票。
这时,一个棕发男子突然靠近了杰西卡,并伸手拽住了她的行李。赶在杰西卡动手之前,男子靠近杰西卡的耳畔,轻声开口,语调一如往昔的柔滑低沉:“是我。”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杰西卡一愣,急忙停住了刚要使出的肘击。松开手,任由这个看起来陌生的棕发男子提起了自己的行李,杰西卡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轻轻踮起脚尖,在这个因为服用了复方汤剂而显得更加高大的男子脸上落下一吻。
“西弗,我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活力……我居然上了活力……ORZ……木有存稿啊……
吃醋的男人
国王十字车站附近的某个站台上,喝了复方汤剂的斯内普看着自己面前的栗发女孩正在大口大口咬着热狗,虽然他现在变成了另外的样子,可是依然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死板表情,只不过那墨色眼眸里带上了别人不易察觉的温暖。
“你真的不吃吗?”杰西卡扬了扬手里的热狗,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但却没有称呼他的名字。她可不想因为一句称呼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这些麻烦很可能不会出现,不过谨慎一些总是好的,“味道可是很好呢。”
“啧,现在连食物也无法堵上杰西卡小姐的嘴了吗?”斯内普抱肘站在那里,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是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样子。
杰西卡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他争论,只是一边吃着热狗一边和斯内普絮絮叨叨的讲述着什么。虽然她所说的大都是信上提到过的琐事,但斯内普依然是全神贯注,丝毫没有流露出不耐烦的样子。
“杰西卡!”就在两人低声交谈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亲密。杰西卡扭头看去,原来是一身海军陆战队制服的奥斯本正在几步之外的距离向她招手。
“奥斯本,你怎么在这里?”杰西卡高兴地拉着斯内普走了过去,伸手在奥斯本的制服上戳戳点点,“而且,还穿着海军陆战队的制服?”
“因为我应征入伍了。”奥斯本整了整他那笔挺的制服,将目光投向了面色不善的斯内普,“杰西卡,这是你朋友吗?”
“嗯,我朋友。”杰西卡看了一眼斯内普,又看了一眼奥斯本,轻声做着介绍,“西弗,这是奥斯本·亚历山大。奥斯本,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好,斯内普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奥斯本友善地伸出了手,但斯内普却没有同样的想法。只不过随后在杰西卡一个不易察觉的肘击后,做了伪装的男人才不情愿地伸出了手,草草地和奥斯本碰了碰,然后又飞速地收了回来。
“杰西卡,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身边的人都这么不友好。”奥斯本遗憾地摇摇头,对斯内普的态度不以为意,“难道说巫师和普通人有这么大的差距?”
“他知道巫师?”斯内普的眼睛眯了起来,危险地看向了杰西卡,“他是个麻瓜,他不该知道这些。”
察觉出了斯内普语气中的不满和轻蔑,杰西卡觉得她有必要就这个问题和斯内普好好谈谈了,而且不宜拖延,最好现在就说。
“西弗,奥斯是我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你和莉莉一样。”
“可他是个麻瓜。”
“那又怎样呢?西弗,我信任奥斯本,就如同信任你一样——你和他,是除了我的家人外,唯二的两个绝对不会出卖和背叛我的人。”
“啧……”斯内普没说话,只是充满嘲弄的发出了一个不明声响。
看到斯内普如此坚持己见,杰西卡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再也压制不住自从圣诞节之后一直留在心里的忧虑。栗发女孩微微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斯内普的眼眸,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无奈:“西弗,你得明白,不仅仅奥斯本是麻瓜,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也都是麻瓜,我不希望你这样对待他们——如果你想真正融入我的生活的话。”
“我们的小野猫有了男朋友了?”没没等斯内普说话,奥斯本却突然吹了声口哨,抢先开了口。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戏谑,但在那戏谑之下,却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真是可喜可贺呢,或许我不用再担心你嫁不出去了。”
“闭嘴,奥斯本!”杰西卡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奥斯本那擦得锃亮的皮靴上。
“哎呦!暴力的小野猫!”奥斯本倒抽了一口凉气,死死控制住自己才没喊出声来,“你就不怕你的男朋友被吓跑?”
杰西卡斜了沉默不语的斯内普一眼,学着他往日的样子,抱肘而站,声音懒洋洋的:“啊哈,他不会被吓跑的——我对他做过更暴力的事。”
“啧……”听到杰西卡这么说,斯内普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颧骨,脑子里又回忆起杰西卡那狠狠的一拳,有些心有余悸。
“你啊……”奥斯本无奈的摇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和宠溺。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运动量的增加,他少年时期的肥胖身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挺拔的身姿和英俊的脸庞。
抬手看了看系于腕部的手表,奥斯本的表情有些不舍,犹豫了一下,他顶着斯内普要杀人的目光,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杰西卡的头上,用力地揉了两下:“杰西卡,快到出发的时间了,我想我得去那边集合才行。今天能够见到你真是我最大的幸运——我原本以为在离开英国前往福克兰群岛之前,都没法再见到你了呢。”
“出门在外,你自己要当心。”杰西卡上前一步,帮奥斯本打理了一下他那原本就笔挺整洁的制服,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伤感,“等你到了,记得给我写信——虽然你现在的身手也相当不错了,但最好还是少和别人打架。”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过,我们的小野猫杰西卡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啰嗦了?”奥斯本调笑着,声音越来越低,“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遇到了麻烦,可以随时告诉我——”咽下了剩下的半句话,奥斯本将目光转向了黑着脸的斯内普,并毫不畏惧他浑身散发的可怕气息。
“斯内普先生,请替我照顾好杰西卡,虽然她这个家伙外表凶悍,但是内心却柔弱的很,经不起什么挫折——”奥斯本顿了顿,直视着斯内普的双眼,声音严肃了起来,“最好别让我知道你伤害了她,否则我可不管是你巫师还是其他什么,即使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等斯内普回答,奥斯本退后一步,身体立正,向杰西卡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而后转身大踏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目送着奥斯本的背影渐渐远去,杰西卡的心情有些低落,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因为离别,还是因为斯内普对待麻瓜的态度。突然,她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覆上了自己的肩膀,茫然转头,杰西卡看到了斯内普那深邃的眼眸。
“不要把你的父母和那个家伙混为一谈。”斯内普的语气有些不自然,但是他依然让自己直视着杰西卡的碧蓝眼眸,继续说道,“我并不是对所有麻瓜都那样的,相信我,杰西卡。”
“可是你刚才那样,会让我觉得很没面子。”杰西卡不满地小声嘀咕着,但心中的焦虑散却掉了一些。她知道,既然斯内普这么说了,那他就不会在自己的父母前面不礼貌——斯内普说话一贯算数,她非常清楚这点的。
“……以后不会了。”斯内普沉默了几秒,给出了自己的承诺。他并不想让杰西卡不快乐,既然那些麻瓜对她来说很重要,那么他以后也不妨稍微友善一些——但仅限于杰西卡的家人和她的其他朋友,绝对不包括刚才的那个家伙。
奥斯本·亚历山大……看来以后有必要让杰西卡远离那个家伙。不过他刚才说去哪里服役了?福克兰群岛?听起来似乎很遥远啊……
“西弗?在想什么?”杰西卡伸出手在斯内普的眼前晃晃,“我的火车快进站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我恐怕不能送你回去,杰西卡。”看着自己的女孩,斯内普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奈,“而且我也不建议你让其他人知道你的住址——那很危险,最起码现在很危险。”
听到斯内普这么说,杰西卡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点点头,栗发女孩一头扎进了自己心爱男人的怀里,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经年不变的魔药味。
许久,杰西卡才又抬起头来,碧蓝眼眸里有些湿润。抽抽鼻子,女孩暗哑着嗓音开口说道:“那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太忙碌了——而且记得要勤洗头,总是太过油腻的话,容易秃顶。”
“……”斯内普无语地看着杰西卡,觉得刚才的离别气氛一下子被冲淡了。抬头看了看已经进站的火车,在确认了正是杰西卡需要乘坐的那列后,才轻声开口说道,“火车来了,我送你过去。”
“嗯。”任由斯内普提着自己的行李,杰西卡拽着他另一只手向列车走去。坐在座位上,栗发女孩从车窗里探出身子,用力地向斯内普摆手,直至列车开动,再也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后,才重新在自己的座位上做好。
回到家的杰西卡照例受到了家人的隆重欢迎,尤其是温妮和安东尼,因为有魔药和魔文的双重支持,他们已经能进行简单的行走和看到模糊的东西了。不过索菲娅也说了,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的缘故,他们最多也只能恢复到这一步,不太可能再有什么新的进展了。
不过安东尼和温妮却并不在乎这些,表现得非常知足,虽然前者需要佩戴深度数的眼镜,而后者则只能扔掉双拐慢慢的走路,还不能奔跑,但他们的脸上依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显然是非常珍惜现在的生活。
“对我来说,能看到你们长什么样,就已经非常好了。”安东尼帮爱丽丝整理着桌子,语气中带着愉快,“而且我还看到了许多颜色,虽然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是它们都很美,简直让我着迷。”
“安东尼说的对,杰西卡,别为我们担心。”温妮笔直地走向杰西卡,虽然因为还不习惯没有双拐而走得慢了一些,但依然可以看出她的步伐很稳,“你看我现在不用双拐了,就可以空出双手做很多事。”
感受着家庭气氛的温馨,看着父母和弟妹的笑脸,杰西卡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年的辛苦都值得了,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暂时忘却了那些烦恼的事,快乐的和家人融入了幸福里。
作者有话要说:奥斯本出现了,打了一次酱油后又走了……╮(╯▽)╭不过真心可爱啊,忠犬啊!!!有木有!!!求一个这样的男人给我……ORZ
安娜之死
现在的假期生活对于杰西卡来说,除去打工之外,就只剩下学习和偷偷练习魔法了。安东尼和温妮自告奋勇地接过了所有的家务,理由就是杰西卡照顾了他们那么多年,该他们自己做一些了。而爱丽丝和约翰也并不想让自己久未见面的长女太过劳累,坚决不肯让她碰家里的任何工作。
就这样,在悠闲的享受了一个星期的假期生活后,杰西卡通过了索菲娅的古代魔文考核,被批准可以前往那个莱茵纳德家遗留下的藏书之地,进行下一步的进修。
看着索菲娅那露出的恶作剧成功的促狭笑容,杰西卡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她可从没想到,莱茵纳德家的藏书之地竟然是在那样一个地方。
没错,这个地方就是位于对角巷由妖精们开创的巫师银行——古灵阁。
据索菲娅说,莱茵纳德家族的祖先曾经受过一次灾难的洗礼,并因此损失了家族大部分的藏书,所以他们想到了一个最佳的保管之所,也就是号称巫师界存放财务最安全的古灵阁。
在古灵阁底下三百多层的地方,有着莱茵纳德家的一个拱顶。在这个拱顶里,到处都堆满了古老的魔文书籍,甚至有一部分是已绝版的文献。不过,这些书籍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被带出古灵阁的,所以每个前去进修的莱茵纳德子孙除了自备食物在那里阅读外,就只能带着大量的羊皮纸和墨水进去,使用抄写或复制的方法,进行手动摘录。
按照索菲娅的嘱托,杰西卡又一次站在了古灵阁的妖精面前,并进行着繁琐的补办钥匙的手续。妖精们显然并不喜欢这样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一个拱顶超过一段时间没人来交付保管费的话,他们就有权利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占为己有。
可是杰西卡却跑来认领了,这让对金钱异常敏感的妖精感到了非常的不快。可是由于有魔法部出台的关于《古灵阁拱顶权限保护年限的十四条管理条令》的约束,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并苛刻地对杰西卡的身份进行认定。
其实在之前薇薇安惋惜过杰西卡的钥匙丢了之后,也曾写信问过自己的爷爷,这才得知了古灵阁钥匙如果丢失了是可以重新办理的——没办法,薇薇安虽然有着自己的古灵阁拱顶,但是却从来没有操心过钥匙是否丢了的问题。她的钥匙一向由自己的家养小精灵帮忙管理,而小精灵是不会丢掉主人重要东西的。
所以,向来经济无忧、不擅长打理财产的布莱奇家的小公主对可以补办钥匙的事一无所知,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而索菲娅也属于差不多的类型,一辈子都不曾为经济发过愁,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关心钥匙补办的这种小事。如果没有薇薇安爷爷的提醒,恐怕莱茵纳德家的财产,就会在几十年后,落进妖精们的口袋里。
不过好在杰西卡赶在有效期内补办了手续,并在一只板着脸的妖精带领之下,第一次有幸乘坐了堪比过山车的地下轨道车。
在离开了那个可怕的轨道车之后,杰西卡觉得自己的双腿都软了,打定了注意以后少来这种地方——进修什么的,差不多也就可以了,经常来的话可真的受不了。
在和妖精定下了七天之后来接自己的约定后,拱顶的大门被缓缓关上——她并不担心妖精会故意使坏不来接她,因为在七天之后,薇薇安会来古灵阁的——不能留给别人起坏心的机会,这可是索菲娅姑婆的至理名言。
将准备好的食物和换洗衣物随便的扔在了那个供进修者休息的狭小房间内,杰西卡就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堆满了书籍的房间,开始了她为期七天的进修之旅。
在杰西卡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魔文书籍上的时候,安娜那边也正在举行着一场神秘的仪式。
在昏暗的房间内,石板地上用奇特的魔法颜料绘满了各种晦涩难懂的古代魔文。而安娜则赤身躺在魔文法阵的中央,身上也被艾菲斯绘制了同样类型的魔文。显然,仪式正处于准备阶段,尚未正式开始,因为艾菲斯依然在忙碌着,翻阅着手中的一张古老的羊皮卷。
除了接受仪式的安娜和绘制主持仪式的艾菲斯外,屋内的还有另一个人存在,此时他正坐在面对法阵中央的一把舒适的座椅上,手肘撑在扶手上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而一条巨蟒则盘伏在他的脚下,懒洋洋地吐着芯子。
很快,艾菲斯按照羊皮纸上的描述,在法阵的末尾描绘上了最后一个魔文符号,而后直起腰转身对伏地魔毕恭毕敬地行礼,声音里带着兴奋和激动:“主人,魔文法阵已经完成了,随时可以启动。”
“很好,罗德。”伏地魔轻轻点头,语调里听不出他的喜怒,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好奇来观摩这个仪式一样,“做你该做的,别让我失望。”
“是的,主人。”艾菲斯再次深深行礼,谦卑而又恭谨。可当他再次面对法阵的时候,那种唯唯诺诺的紧张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没在伏地魔面前显示过的气魄,还有那充斥眼底的狂热。
抽出魔杖,艾菲斯直指面色紧张的安娜,流利且熟稔地念诵出了羊皮卷上所写的咒语。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绘制了繁琐古代魔文的法阵骤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让人不能直视。
当光芒略微减弱的时候,安娜体内也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她身上写满魔文的地方,开始逐渐变红,一层血珠从她身上的毛孔渗透出来,并缓慢地覆盖了她的身躯。
“这是她体内属于麻瓜的不纯血液,法阵正在进行抽取,等这一步结束后,布兰斯通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纯血了。”艾菲斯转身对伏地魔解说着,但那个有着猩红眼眸的男人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注视着法阵的运行,并不打算搭腔。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安娜身上血液渗出的速度突然加快,几乎是刚才速度的十倍左右。安娜忍不住呻吟出声,但因为被法阵束缚着的缘故,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
“这不可能!”艾菲斯怒吼着,气急败坏地重新展开了他手中的羊皮卷,飞速扫视着上面那些他早已烂熟于心的步骤过程,“我完全是按照这上面去做的,没理由会出问题。”
“啊啊啊啊啊!!!”看着自己体内血液的飞速流逝,感受着肉体上的巨大痛楚,安娜的哀号变得凄厉,眼中充满了恐惧,“艾菲斯,快停止!快!”
艾菲斯合上了羊皮卷,走到了阵法的一边,抬起魔杖准备中止这个试验。
“继续下去,罗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制止了艾菲斯的行动,在整个仪式开始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声的伏地魔突然开了口,语调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完成这个试验,我要看最终的结果。”
“可是,主人……”艾菲斯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伏地魔,又看了看法阵中的安娜,面色犹豫,嚅嗫着开口,“如果继续下去,布兰斯通会……”
“钻心剜骨!”
看着躺倒在地上哀嚎着的艾菲斯,伏地魔停下了他的惩罚,摸了摸昂起头的巨蟒,嘴里发出轻柔的“嘶嘶”声。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却更加让人感到窒息。
安抚了纳吉尼之后,伏地魔低头看着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的艾菲斯,淡淡地开口说道:“我不喜欢有人违背我的命令,罗德。”
“对不起,主人,我再也不会违背您的命令,请您宽恕我吧。”艾菲斯跪伏在地,不敢抬头。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尝到钻心剜骨的痛楚,可就这一次,也足以让他刻骨铭心了。
“很好。”伏地魔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依然如刚才那样没有什么感情,“我允许你站起来,和我一起等待试验的结果。”
艾菲斯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站到了一边,不敢再提出中止试验的话。而此时法阵里安娜的情形已经非常不妙,她那白皙的肌肤就如同被刀割一样,被划开了许多口子,而鲜血,就从那些被划开的口子里喷射而出,染红了她身边的地板。
“主人!求您,求您救救我……我愿为您献上我的一切,求您让它停下来吧……”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安娜的双唇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色泽,变得苍白干枯。少女的眼眸中充斥着绝望的神色,不断嘶哑着嗓音开口乞求她的主人,希望他可以大发慈悲,让艾菲斯中止这个可怕的法阵。
“安娜,你对我是忠诚的,对吗?”伏地魔的依然端坐在他的宝座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法阵中的安娜,嘴角微微上翘,形成了一个冷酷的笑容。
“是的,主人,我是您忠实的仆人。”仿佛溺水者抓到了稻草一样,安娜挣扎着喊出了她的誓言,“主人,我愿意为您做一切!请您救救我吧!我会体现出我的价值的!”
“很好。”伏地魔站起身,缓步踱到了法阵前面。纳吉尼庞大的身躯在地板上无声滑行着,紧紧跟在了它主人的身后。
低头注视着越来越虚弱的安娜和少女眼眸中的企盼,伏地魔摇了摇头,似是惋惜地叹了口气,而后转身走回他的座位,淡淡开口:“完成这个仪式,就是证明你的价值所在。”
听到伏地魔的话,安娜知道自己今天不太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随着血液的不断涌出,安娜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悄然流逝。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起来,天也黑了下来,慢慢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自己错了吗?为什么自己奉献出了一切,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本应该成为一个尊贵的纯血,并利用布兰斯通家遗留下来财产来踏上巫师界荣耀的巅峰!
可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主人,你为什么不肯救我……
这是哪里?好黑……为什么不点灯?我是布兰斯通的家主,你们怎么可以慢待我!不许笑!谁都不许笑!我很快就不是混血了,我将是一个高贵的纯血!
……前面有亮光,站在那里的人是谁?她的背影看上去好熟悉……是……妈妈吗?
妈妈,你是来接我的吗?妈妈,我好想你……
随着安娜身体内最后一丝生命力的离去,法阵的光芒也渐渐暗淡了下去,慢慢的重新变成开始之前的样子。如果不是地上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和女孩没有生机的尸体,恐怕谁也不会认为这里刚刚进行了一场魔文法阵的试验,以及逝去了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炮灰死了……这是她早已可以预见的归路。她应该是我三本书里,第一次除了伏地魔之外,被我这样写死的人吧?果然还是黑暗了……ORZ
危险的暴露与拖延
伏地魔在确定整个魔文法阵都停下来后,才又再次缓步过去,仔细观察着着那些已经黯淡无光的魔文字符。
艾菲斯胆战心惊的跟了过去,并尽力让自己不去看纳吉尼,踌躇一下,颤抖着开口:“主、主人,现在要怎么做?”
黑魔王忽然眯起了猩红的眼眸,盯着艾菲斯那有些颤抖的身躯,无声地笑了。
“罗德,你很怕我,是不是?”伏地魔的声音很轻柔,但是却充满了危险。
“主、主人……我没、不、不、我是说我……”艾菲斯头上冒出了冷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袍子已经被汗水浸透,诚惶诚恐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脸色苍白,一下子就跪伏到伏地魔的面前,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才能让他满意。毕竟他擅长的只是古代魔文,并不像马尔福那样善于揣测人心。
“我喜欢听话的、有用的仆人。”伏地魔并没有再看艾菲斯,而是回到了他的宝座,优雅的坐下,而后嘴里“嘶嘶”有声,让纳吉尼盘踞到了他的腿上,“可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失望,罗德。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看到失败,任何失败。”
“主人,我、我会听话的,而且我也会证明我的能力——”艾菲斯急忙直起身体,双手胡乱摇晃着,双唇颤抖,声音嘶哑:“只要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行!”
伏地魔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抚摸着纳吉尼那的身体,猩红的眼眸微微眯着,像是在思考艾菲斯所说的话有多大的可信度,以及他是否还有活下去的价值。
“主人、主人,我想到了!”艾菲斯本能的感觉出自己的处境不妙,语速飞快地开口说道,“布兰斯通给我的羊皮卷有问题,一定是这样才会导致魔文法阵失效的!我知道,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完整的方法!”
“你知道?”伏地魔饶有兴趣地重复着,停下了抚摸纳吉尼的动作,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不要试图为了挽救自己的性命而欺骗黑魔王,否则你必将得到比现在更加严厉百倍的惩处,罗德。”
“主人,我不敢欺骗您,您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艾菲斯向着黑魔王的方向膝行了几步,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而左手则夸张地伸向了伏地魔的方向,“请您允许我去莱茵纳德庄园,那是一个古老的魔文家族,他们的藏书中一定有完善这个魔文法阵的办法。”
“那里什么都没有,罗德。”伏地魔的身体又靠回了椅背,像是突然就是去了兴趣一样,“在十几年前,就的仆人们就去过了,但是很可惜,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艾菲斯一愣,因为他当时并没有跟随杰西卡他们进去,所以并不知道老宅内部的状况,他只是以为破败的只有庄园内部,毕竟当时在门外还有陷阱的存在。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伏地魔举起了魔杖,那个致命的咒语随时可能从他的嘴里念出。
艾菲斯顿时慌了神,脑中灵光一闪的想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杰西卡·琼斯!主人,她一定知道莱茵纳德家的财产都放在哪里!”
“杰西卡……琼斯?”伏地魔轻轻复述着这个名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告诉艾菲斯什么,只是微微抬起下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主人。”艾菲斯哆哆嗦嗦地抬起手,用袍袖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颤抖着开口说道,“她是莱茵纳德家的最后一个血脉,并且曾经进入过老宅。我想,她身上也许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关于这点,斯内普可以为我作证,因为当时就是他陪着琼斯,还有邓布利多一起去的。”
伏地魔在听到斯内普这个名字时,猩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戾,不过一闪即逝,速度快得让艾菲斯以为自己眼花。
“收拾好这里,然后尽快给我试验结果。”伏地魔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对于艾菲斯提供的情报不置可否,在得到艾菲斯的肯定回答后,就这么带着纳吉尼直接幻影移形消失了。
在确定伏地魔真的离开后,艾菲斯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体,长出了一口气,不断地用袍袖擦着脸上和脖颈里的汗水。刚才真是太危险了,这样想着,艾菲斯转过身看向了那个差点连累他送命的法阵。在看到里面安娜那没有呼吸的尸体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摇摇头没有说什么,艾菲斯开始着手分析处理试验失败的具体原因——他不想因为这个再引发黑魔王的怒火,如果有可能,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到那种可怕的滋味了。
马尔福庄园内的某个房间,伏地魔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猩红色眼眸扫视着跪伏一地的食死徒们,最终把眼神定在了前排的一个身影上。
“西弗勒斯,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伏地魔的声音中带了一股隐隐的怒气,作为至高无上的黑魔王,他无法接受手下的欺瞒和背叛,尤其这个人还是他颇为器重的斯内普。
“主人,您想知道什么?”斯内普的声音一如往昔的沉稳,抬起头,墨色眼眸中透露出不解的光芒,“我没有什么可隐瞒您的。”
看着面色如常的斯内普,伏地魔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缓缓踱步到这个黑发青年的身边,靠近他的耳垂,轻声吐出了一个名字:“杰西卡·琼斯。”
听到了这个已经印刻在自己心中的名字,即使斯内普再镇定,瞳孔也不禁缩了一下,不过他随即恢复如常,大脑飞速运转着。
今天黑魔王召集食死徒是非常突然的,而且,当他来到这里之后,卢修斯和雷古勒斯就已经到了。他根本来不及向卢修斯打听到什么——此时那个金发男人正跪伏在自己身边不远处,在黑魔王的盛怒之下,根本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杰西卡,她怎么了?”斯内普疑惑的开口,仿佛想到什么一样,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主人,她冒犯您了吗?”
“冒犯?”伏地魔拖长声音重复着斯内普的话,围着这个黑发青年转了半圈,拖在地上的长袍发出了单调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特别清晰。忽然顿住身体,伏地魔一个转身走向了他的宝座,“都退下吧……西弗勒斯你留下。”
食死徒们纷纷站起身,躬身退下,雷古勒斯和卢修斯也并不例外,在黑魔王的威慑之下,两个人甚至不敢多看斯内普一眼。
这期间,伏地魔一直在优雅地抚摸着纳吉尼的头部,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在与它对话。直到卢修斯他们从外面把门关上,屋内只剩下他和斯内普后,伏地魔才重新把目光投向了那个依然跪在那里没有起身的黑发青年。
“继续,西弗勒斯。”伏地魔伸出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扶手,猩红色的眼眸意味深长地看着斯内普,“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
“是的,主人,如您所愿。”刚才那众人退出的短暂的空挡,已经给了斯内普足够多的思考时间。此时的黑发青年顺从地跪在那里,在习惯性地使用大脑封闭术保护好自己后,他才用那特有的低沉圆滑嗓音讲述着黑魔王想知道的东西。
“杰西卡·琼斯是一个斯莱特林,混血,今年十五岁。”顿了顿,斯内普略微偏了偏头,苍白的脸颊上染上了一丝红晕,“我……和她是情侣。”
“情侣?”黑魔王的嘴唇微微翘起了一个奇异的弧度,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西弗勒斯,你也在尝试那种愚蠢的爱情吗?我原本一直以为在你的心中只有黑魔法和魔药呢……嗯?”
“主人,我也需要一个伴侣——就像雷古勒斯和卢修斯一样。”斯内普微微皱起了眉,仿佛黑魔王刚才提到了什么令他感到不快的东西,但因为提出的人是伏地魔,他才强忍了下了不耐,“既然他们可以有,我想我也应该有一个才对。但这只是为了延续血脉,而不是因为什么无聊而愚蠢的爱情。主人,我是一个斯莱特林,不是那些脑子里只有粉色桃心的格兰芬多。”
或许是斯内普的表情和语气愉悦了伏地魔,或许是他话中所透露出的意思让黑魔王感到了满意,总之,那个端坐于宝座上的男人轻轻点了点头,用略带愉快的声音开口说道:“这是我的疏忽,西弗勒斯。我想,你也许可以先站起来。”
谢过了黑魔王,斯内普依言站了起来,顾不得那因为跪久了而酸疼的膝盖,只是恭谨地低头站在那里,等待着伏地魔的下一个问题。
斯内普现在的心情很紧张,没办法,他所知道的情报太少了,完全无法占据主动一方。所以,黑发青年只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应对着黑魔王扔过来的极可能是陷阱的问题。但是不管怎样,他都不想杰西卡出事,无论如何都不想。
眯着猩红眼眸,玩味地看着沉默不语的黑发男孩,伏地魔也并不打算开口说话,只是用他那修长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令人窒息。
斯内普低垂着头,默默地接受着黑魔王的摄神取念。黑发青年现在不知道黑魔王到底掌握了多少资料,为了避免他起疑心,在自己的脑海中找不到他想要的情报,也只好尽可能地把自己和杰西卡非单独相处的画面,每样都展现出一部分。
从黑发青年的的脑海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伏地魔满意地收回了摄神取念,很好,这个男人虽然隐瞒了他那小小的可笑感情,但对自己依然是忠心的。而且,斯内普没有骗自己,莱茵纳德庄园内部,的确就如同他记忆里呈现的那样,荒凉破败,而且空无一物。
“带她来见我。”伏地魔轻声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容反抗的意味。
“主人?”斯内普惶恐地看向伏地魔,脸色瞬间苍白一片,“杰西卡她……”
“我不想重复,西弗勒斯……最好别让我重复。”伏地魔不悦地眯起了猩红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斯内普,脸上露出了一个恶毒的笑容,“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是的,主人,带她来见您是她的荣幸。”斯内普急忙开口,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可是,我现在联络不到她……自从我毕业之后,和她之间只是通过信件来往。”
“联系不到?你的小女朋友没有告诉你她住哪里?”
“是的,主人。”斯内普略有些羞涩,似乎对此有些难以启齿,“我并不是很擅长这个——追求女孩子,所以根本没有问她住哪里……”
“也许你该多请教一下卢修斯。”对于斯内普的回答,伏地魔不置可否,他知道斯内普没撒谎,因为刚才的摄神取念过程中,他并没有看到有关那个女孩家庭的景象。漫不经心地抚摸着纳吉尼的头部,伏地魔懒洋洋地开口说道,“现在距离开学也没多久了,不是吗?在开学后,找个时间带她来见我——越快越好。”
斯内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如您所愿,主人。”
“一个属于我们斯莱特林的女孩子,这很好。西弗勒斯,我很高兴你没有在人生大事上做出错误的选择。”或许是因为知道斯内普没有背叛自己,伏地魔的语调听起来非常轻松,甚至还隐约带了一丝取笑的意味,“我想,我会很高兴参加你们的婚礼。”
“荣幸之至,我的主人。”斯内普恰到好处露出了激动和感激的表情,并很好的愉悦了伏地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D~orris 帮忙抓虫,谢谢,╭(╯3)╮矮油~今天发现好多人都一口气买了V,难道是养肥党们开始下刀子了?躺平任意宰~╭(╯3)╮为了庆贺,咱来一章肥肥的吧~PS:留言,咳咳,变少了……似乎……【对手指】
Anything
当天稍晚一些的时候,马尔福庄园内,三个青年严肃地坐在屋内。
“安娜·布兰斯通死了。”说话的是一个有着铂金发色的青年,此时他正面色严肃地坐在沙发上,右手摩挲着一根有着蛇形顶部的手杖。
“卢修斯,情报可靠吗?”
“当然可靠。西弗,你得相信一个马尔福在打探情报上的能力。”虽然说话的语气很严肃,但卢修斯看上去并没生气,一副并不是很介意斯内普怀疑的样子,“布兰斯通死之前一直和艾菲斯在一起——据我的眼线汇报,她曾经炫耀过今天要进行一个可以载入布兰斯通家史册的仪式。”
听到这里,斯内普不禁和雷古勒斯对望一眼。关于安娜所要进行仪式的事,斯内普已经分别从杰西卡以及雷古勒斯哪里听说了,并对此有些忧虑。
“你们似乎对我……隐瞒了什么?”卢修斯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某青年狐疑地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人,危险地眯起了他那灰色的眼眸。
“一个改变血脉的仪式。”斯内普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对这个并不感兴趣,“据说布兰斯通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改变她的血脉纯度——她想摆脱混血的身份,成为纯血。”
“据她所说,主人似乎也对这个很感兴趣。”雷古勒斯恰到好处的进行了补充,脸色有些阴沉。如果薇薇安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是雷古勒斯从来没在霍格沃茨,或者说从来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
卢修斯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皱起了他那好看的双眉,同斯内普一样,陷入了沉思。可以说,此时屋内三人所想的是一件事——为什么身上流淌着斯莱特林高贵血液的黑魔王,会对一个可以改变混血身份的古代魔文法阵感兴趣呢?
告别了卢修斯和雷古勒斯之后,斯内普带着一脑子交换过的情报,脸色阴郁地独自返回了他那位于蜘蛛尾巷的冰冷房屋。
躺在卧室里那张硬木床上,斯内普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到处都充斥今天黑魔王所说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么的清晰,仿佛在时刻提醒着他,杰西卡已经被注意到了,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而且,就算是现在暂时稳住了黑魔王,不带杰西卡出来,那么等到开学呢?到那时,自己还用什么理由来阻止黑魔王与杰西卡的见面呢?当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见面,毕竟黑魔王非常强大,他的摄神取念并不是杰西卡这种从没学过大脑封闭术的人可以抵御的。
一旦被他侵入了头脑,那么就意味着将一切都摊开放在了黑魔王的眼皮底下,无论什么隐私,都将任他随意翻检——而自己之前为了保护杰西卡所编造的谎言,也将一字不落的全部被戳穿。
这样的情况一旦发生,等待着他们两个的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死亡。当然,死亡的方法可能会有所不同,也许是被钻心咒折磨致死,也许是被纳吉尼当做点心——至于阿瓦达索命,则将成为那时候自己和杰西卡所能奢求的最大仁慈。
想到这里,斯内普再也躺不住了,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抓起自己放置于枕头旁边的魔杖,黑发青年阴沉着脸走出了卧室,直奔位于地下室的魔药试验室。
几分钟过后,一个有着普通棕发、矮个子的胖男孩从试验室里走了出来。斯内普想了想,重新走回自己的卧室,当他再次出现在一楼客厅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斯莱特林学生。
顾不上自己身上那有些紧绷的学院长袍,斯内普用一件长斗篷裹住了自己,而后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家门,在确信周围没有人看到他之后,黑发青年幻影移形消失在了蜘蛛尾巷。
斯内普再次返回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虽然几乎是一夜没睡,可是他的脸色却看起来好多了,仿佛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整个人显得轻松多了。
随手把斗篷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斯内普又拽开了那条系在自己脖子上的绿条纹领带,并将它扔到了斗篷的旁边。任由自己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倒在沙发上,黑发青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在冰冷的房屋内形成了一股淡薄的雾气。
嗅着屋内那股由自己发出的淡淡酒气,斯内普衷心地感谢从破釜酒吧里购买的那瓶火焰威士忌。如果不是借助酒精的力量,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勇气去将那封很可能决定他今后人生的信寄出去。
不管怎么说,不能让杰西卡受到伤害——她已经是自己内心中最后的阳光了,如果她出了意外,也许自己将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
自从黑魔王那里回来之后,斯内普就一直焦虑着,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此时因为卸下了心中的大石的缘故,这个黑发青年终于沉沉入睡,但眉宇间的忧虑,却似乎怎么都无法散去。
霍格沃茨,校长室内,邓布利多注视着一封由猫头鹰带来信件,沉思不语。桌上的烛火跳动着,映照出老巫师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半月型的镜片后,碧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情。
两日后的一个晚上,戈德里克山谷的某座山顶,斯内普死死攥着自己的魔杖,在等着一个不知道是否会出现的人。虽然此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心跳得异常厉害,但他依然笔直地站在那里,没有挪动自己的位置。用力摈弃掉想离开这里的念头,斯内普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咽了口唾液,焦躁地继续等候着。
突然,夏季的空中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斯内普不禁后退了半步,将手中的魔杖放进了漆黑的袍子里。
“别杀我!我没有恶意!”
“杀你并不是我来这里的意图——斯内普先生。”白色光芒散去,邓布利多神色严峻地出现在了斯内普面前,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一丝在霍格沃茨时面对学生的慈祥,眼神锐利,整个人显得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怎么样,西弗勒斯?伏地魔大人有什么口信给我?”
“没有口信,我——我是为自己来的!”斯内普的双手死死地握在一起,脸色比起刚才来说还要白一些,“我有一个请求——请您、不、求您听我说完。”
“真是稀奇,一个食死徒竟然对我有请求?”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谨慎地为两人周围布下了隔音咒,虽然这里是戈德里克山谷,格兰芬多们的聚集地,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人偷偷潜来的可能——眼前的这个黑发青年,不正是偷偷摸摸过来的吗?
斯内普并没有注意到邓布利多的动作,因为他把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自己即将出口的话中,斟酌着词汇,唯恐不能取信与邓布利多。
“黑魔——我是说,伏地魔,他要见杰西卡。”斯内普的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用一种唯恐被邓布利多打断的飞快语速,继续说道,“求您,把她保护起来。”
“杰西卡?”邓布利多扬了扬眉,心中有了些明悟。不过他依然保持了面无表情,口吻带上了一抹漫不经心,“她是一个斯莱特林,不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在她毕业之后,引领她去投靠伏地魔呢。”
“我不会那么做,因为杰西卡是不同的!”斯内普倒退了两步,满脸的乞求,“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她不能——她不能就这么死在伏地魔手里……”
“你没有恳求伏地魔放过杰西卡吗?我还以为你在他面前会得到重用呢——”邓布利多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据我所知,伏地魔没有杀她的理由。”
斯内普猛然抬头,墨色眼眸中一片绝望:“是我的错,我对伏地魔隐瞒了很多东西——都是关于杰西卡的。如果他得知了这一切——不只是我,杰西卡也会死的。”
“你能对伏地魔有所隐瞒?”邓布利多仿佛被提起了兴趣一样,重新打量着斯内普,“不得不说,这真的让我感到惊讶——你和我都很清楚,他的摄神取念非常强大,不是吗?”
“我可以做到。”斯内普的声音沙哑,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坚定,“每个人都有一些小秘密不想被人知道——我也并不例外。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对我使用摄神取念,看看我是否可以像骗伏地魔那样,同样骗过您……”
“没有这个必要。”邓布利多似乎不为所动,“我并不是伏地魔,所以我没有窥探别人思想的爱好。”
“那么,您答应了?”斯内普的声调颤抖着,带着期冀的眼神看向了自己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老人。
“你要我保护杰西卡,那么——你能给我什么作为回报呢?”
“作为——回报?”斯内普张口结舌地看着邓布利多,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任由黑发青年在他面前低头思考,邓布利多并不开口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回答,似乎完全不介意斯内普的答案是什么。
沉默良久之后,斯内普才缓缓抬头,声音低沉,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
“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咿咿 姑娘给扔的地雷,谢谢,╭(╯3)╮终于写到这点了,长出了口气,最后那几句经典的话可能很像原文,是因为真的没法去改动,我想大家应该能明白那种心情吧。"And what will you give me in return, Severus?""In—— in return?"Snape gaped at Dumbledore, and Harry expected him to protest, but after a long moment he said, “Anything.”
预言
当杰西卡被薇薇安从古灵阁接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虽然在那间庞大的藏书库里有专门休息和洗漱用的房间,但对于杰西卡来说,连着七天没有看到阳光,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踏出古灵阁的大门,无视声旁薇薇安的窃笑,杰西卡决定去冷饮店吃点东西——她现在已经不需要数着纳特过日子了,莱茵纳德家金库里的加隆虽然算不上很多,但吃个覆盆子冰淇淋的小心愿还是可以满足的。
于是,夏日的午后,两个女孩悠哉地坐在街边的阳伞下,边吃着冰淇淋,边聊着她们分开后发生的一些趣事,欢笑声随着阳光,洒向了四周。
“杰西卡,你一会就要回去吗?”薇薇安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过时间还早,不如我们一起去吃午饭怎么样?”
“我倒是没必要那么早回去,我跟爸爸妈妈说的是明天。”杰西卡手里抱着刚从摩金夫人店里买的新长袍,一脸的满足,“不过我想去躺霍格莫德的蜜蜂公爵,给安东尼和温妮买点糖果——还有,听说猪头酒吧的黄油啤酒味道非常的好,我还打算弄些回去给爸爸妈妈。”
“那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可以在那附近解决午饭问题。”薇薇安眼睛一亮,对杰西卡的提议非常感兴趣,“正好我也需要去文人居买点墨水和羊皮纸——我还听说他们新出了一种有着漂亮尾羽的新型羽毛笔。”
“……你是想买尾羽呢,还是想买羽毛笔?”
“两者都有,你就不要拘泥于细节了。”
“还真是……”
“别啰嗦了,我们快点走吧。”
谈笑中,薇薇安拉着杰西卡直奔了供巫师们使用的公共壁炉,并引领着某位第一次使用飞路粉的人做了一次特殊的旅行。
“咳咳……我果真还是不适应……咳咳……巫师的旅行……”杰西卡咳嗽着,虽然这种经常被使用的通道里没有炉灰,可是那种糟糕的感觉依然让她觉得不爽。
薇薇安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面露不屑:“啧,听你这么说,就好像你用过了多少巫师的旅行方法一样。”
“我被斯拉格霍恩带着幻影移形过,那次我到家就吐了一地;然后我又坐过了可怕的骑士公交车,结果摔得我七荤八素的;现在则是这个让我咳嗽了半天的飞路粉……”杰西卡掰着手指仔细算着她的出游经历,不禁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我不得不说,相比较这些,我更喜欢虽然慢一些,但是非常稳当的地铁和麻瓜公交车。”
“地铁?那是什么?”薇薇安好奇了,做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古老家族的纯血后裔,她可是没机会接触到任何麻瓜物品的。如果说是在其他学院还好,或许可能从同学那里接触一些,可是在斯莱特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杰西卡,因为薇薇安之前对麻瓜世界并不算感兴趣,所以她也没怎么在寝室里提到过这些。
“一种麻瓜的交通工具,是在地下运行的。速度虽然没有巫师的快捷,但是胜在稳当而不会让人产生不适——你可以在里面打盹,而不必担心自己会被从车上甩出去。”杰西卡一边向蜜蜂公爵前进,一边给薇薇安普及着麻瓜世界的常识,“如果哪天你有兴趣的话,我带你做一次啊?”
“还是算了吧,想想那个地铁里挤满了麻瓜……”薇薇安撇撇嘴,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我倒是无所谓,但我爷爷肯定会发现的——然后他大概会想杀了我。”
“呃,我记得你爷爷没那么偏激啊。”
“嗯哼,是啊。”薇薇安顿了顿,小声说道,“那是装给外人看的,实际上在家里的时候,最好都不要提到麻瓜这个词。”
杰西卡吐了吐舌头,明智的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况且,蜜蜂公爵的店也已经近在眼前了。
背着被各种糖果塞得鼓鼓囊囊的书包,杰西卡和薇薇从人群拥挤的蜂蜜公爵店中挤了出来,在远离人群之后,两人才长出了一口气,皱眉整理着因为人多而被弄出褶皱的长袍。
“真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促销日……”薇薇安抱怨着,一脸的懊恼,“早知道这么多人,我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嗯哼,真是委屈你了,薇薇安小姐。不过,你打算弄你的袍子一直到晚上吗?”杰西卡那边已经整理完毕了,她只是好歹正了正衣冠,并没打算像薇薇安一样,力图把长袍上每一个因拥挤而显现的褶皱都抚平了。
“算了,就这样吧。”薇薇安不太满意地停下了抚平长袍的动作,随手跨上了杰西卡的胳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们去猪头酒吧尝尝黄油啤酒吧,亲自验证一下那个比三把扫帚味道要好的传说是不是真的。”
“嗯,正好我也要打包买一些回去。”杰西卡点头,和挎在她手臂上的薇薇安一起,走向了猪头酒吧的方向。
猪头酒吧的装饰比起三把扫帚来说,无论是审美还是整洁度都要差上很多,这不禁让两个女孩在招牌前停下了脚步,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薇薇安的犹豫来源于装饰的糟糕审美和店面的肮脏,她不禁怀疑这里面所供应的食物,是否真的符合魔法部颁布的《食品安全与卫生管理条例》。而杰西卡的犹豫则完全不同,因为这个猪头酒吧给她的感觉并不好,并不像是三把扫帚那样适合她们这个年龄的人去的地方——这里就好像是麻瓜世界里,那些隐藏在一些不起眼的偏僻小巷里的酒吧一样,充斥着黑暗和混乱的气息。
“我想……我们还是回三把扫帚吧。”薇薇安拽了拽杰西卡的胳膊,小退了半步,尽可能的让自己离那个地方远一点,唯恐离近了就会弄脏自己的袍子一样。
杰西卡盯着猪头酒吧那标新立异的招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就在两人刚刚确定要离开时,一个身材矮小、面容猥琐的人突然从酒吧的门内冲出,脸上带着一副狂喜的表情。出门后,那个人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人注意到自己之后,立刻幻影移形消失在了空气中。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小Сhā曲而已,因为无论是薇薇安还是杰西卡,谁都没有把那个男人的行动放在心上。两个女孩一边低声庆幸着幸亏自己没有进猪头酒吧,一边准备转身离去。
这时,猪头酒吧的门再次打开了。
一个黑发青年脸色苍白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不适应外面的明亮光线一样,他停在了酒吧门口的台阶上,皱眉眯着眼睛好让自己不被阳光晃到。
“西弗?”杰西卡在看清男子面貌时,硬生生地停下了即将离去的脚步,忍不住低呼出声。
听到杰西卡的呼唤,斯内普侧头向两个女孩的方向望去,在看到她们之后先是一怔,随后舒展了眉头,快步向这边走来。
“我们去那边说话。”顾不上打招呼,斯内普急忙拉着一头雾水的杰西卡走到了一个稍微偏僻一些的地方。
薇薇安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跟上去,显然她想给那两个人留可以下单独相处的时间。在笑眯眯地冲着两人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后,薇薇安指了指距离猪头酒吧不远处的一间小店,示意杰西卡一会到那里去找她。而后,在回应了斯内普那边的点头礼之后,金发女孩不紧不慢地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了那家店铺的大门之后。
“西弗,发生什么了?”杰西卡从斯内普严峻的神态中察觉出了事态有些不寻常,此时的他可不像是久别重逢想要互诉衷肠的样子,反而看上去像是要告诉自己什么重要的事一样。
“我刚听到了一个预言……”斯内普谨慎地使用了一个“隔音咒”而后才开口说话,嗓音不比平日里的醇厚,听上去有些暗哑,“一个关于黑魔王覆灭和救世主的预言。”
“你是在考虑要如何脱离伏地魔……”
“是黑魔王!杰西卡,最好不要随便提起他的名字——敢于说出他名字的人必将会给自己带来危险。”斯内普的墨色眼眸中带着浓浓的警告,右手用力抓住了杰西卡的手腕,“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生这种事,但是我依然希望你可以谨慎对待。”
察觉到了斯内普的坚持和焦虑,杰西卡乖巧地点了点头,一个称呼而已,无所谓是什么,反正和她的关系也并不大。
看到杰西卡依然像以往那样无条件地信任自己,斯内普微微松了口气,他不想对杰西卡撒谎,但如果此时她问起为什么的话,他还真的无法回答她——这还是一个没有被施行的计划,所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虽然杰西卡不是那种会泄露秘密的人,可是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他宁肯自己死,也不想杰西卡发生任何危险。
商量对策
“西弗,你抓疼我了……”杰西卡感到斯内普的右手如同虎钳一样,死死地攥着自己的左手腕,用力之大,让她觉得血液有些不畅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斯内普察觉出自己的失态,急忙松开了攥着杰西卡手腕的右手,带着愧疚和心疼的目光看着女孩腕上的一道红痕,“我只是……”
“你只是太紧张我了,对不对?”杰西卡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又随意地抖了抖活动一下,抬头笑眯眯地看向斯内普,“你放心,我会按你说的话去做的,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改过来又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没事我也不会随便提起他的,我可对加入食死徒一点都没兴趣。不过,你刚才提到了预言……”
“我怀疑和莉莉有关。”没等杰西卡把话说完,斯内普就紧接着说出了他的担忧,“预言里提到了一个在七月末出生的孩子会打败黑魔王——”
“莉莉的预产期就是七月末!所以你才担心?”杰西卡说出了斯内普没说完的后半句话,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可是随即她又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可是,在七月末出生的孩子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啊,为什么你会觉得是莉莉的孩子呢?”
“附加条件——曾经在黑魔王手下逃脱过三次。”斯内普的语气有些苦涩,“只有父母都是傲罗或者凤凰社的成员,才会连续不断的和黑魔王对抗,并有可能从他手下逃脱三次。”
“如果这样的话,范围的确缩小了不少……可是,你不把这个预言报告给黑魔王不就好了?那样的话,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去搜索七月末出生的孩子吧?”
“已经有食死徒听到了,而且他也看到了我——”斯内普的声音很平静,“如果我不去向黑魔王汇报的话,后果……”
虽然斯内普没有说下去,但是杰西卡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事情的确是这样的,如果黑魔王知道了斯内普在现场,而且听到了预言,但是却没有向他汇报的话——他应该会怀疑斯内普的忠心,然后折磨他,甚至是——杀了他。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转告莉莉,让她小心吗?”
“嗯。虽然邓布利多也知道这个预言,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去通知莉莉——所以……”
“你放心,我一会就去找莉莉。”杰西卡点点头,表示明白并理解了她的任务。
“我不能回去的太晚,否则会引人怀疑。”斯内普轻声说着,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犹豫的神情,似乎不知道是否该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想说什么就说,不然当心被憋死。”瞥了一眼斯内普的样子,杰西卡不禁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颇有些无可奈何的意思,“或者说,在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听了杰西卡的话,斯内普的面色更加复杂了,沉默了几秒后他才开口说道:“你不生气我现在还这么关心莉莉玛?”
“莉莉是我们共同的朋友,关心朋友不是很正常的吗?”杰西卡有些好笑,踮起脚尖在黑发青年那柔软的双唇上轻啄一口,“而且,这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生死的大事,并不是那些鸡毛蒜皮用来吃醋拌嘴的小麻烦。西弗,我分得清哪个轻,哪个重。”
斯内普的薄唇几张几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将杰西卡紧紧地搂进了怀里,嗅着女孩身上特有的阳光气息,久久不愿松手。
“快走吧,别耽误了正事。”杰西卡任由斯内普搂着自己,直到过了几分钟见他还没有放开的念头,这才轻轻挣扎了几下,示意他还有正事要做。
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杰西卡,斯内普在瞬间又恢复了他往日面无表情、冰冷严酷的样子。轻轻地对杰西卡点了点头,黑发青年直接在她面前幻影移形消失了,只剩下空气中还弥留着一股属于他的独特魔药味道。
呆呆地望着刚才斯内普站着的地方,杰西卡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即转身走向了薇薇安所在的店铺。她的确要去找莉莉,但目前首要的是先和薇薇安汇合,然后跟她道别才行。
对于杰西卡突然改变行程的做法,薇薇安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好奇,这个金发女孩只是暧昧地看着杰西卡,脸上一副“你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那我们就霍格沃茨特快上再见了。”在公用的壁炉门口,薇薇安与杰西卡依依惜别,“你自己路上小心,到家之后让你的猫头鹰给我送封信来——而且,记住别让他占了便宜。”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我的薇薇安大小姐。”杰西卡有些无奈,推着薇薇安的后背,将她送进了壁炉。目送着金发女孩消失后,杰西卡才转身离开,为前往波特老宅拜访做着准备。
作为一个不经常购物的人,杰西卡表示对魔法世界压力很大,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里购买一些婴儿用品。无奈之下,杰西卡也只好先返回对角巷,在古灵阁用加隆兑换了大把的英镑之后,黑着脸通过破釜酒吧回到了麻瓜世界的伦敦。
两个小时之后,杰西卡提着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顶着破釜酒吧里人们怪异的目光,再次踏进了巫师界。顾不得巫师们的交头接耳,杰西卡一脸淡定的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拔出她的第二根魔杖,挨个将物品一一缩小,并放进了自己的长袍口袋里。
借用了公用的壁炉,杰西卡扔了一把飞路粉进去,并喊出了波特家老宅的地址。不过因为毕竟是巫师的住宅,施加了很多防御型魔法,并不是说谁都可以通过壁炉直接抵达的,就连进行飞路通话,也必须要经过主人的允许才行。
“杰西卡?真高兴能看到你。”当杰西卡的头出现在波特老宅客厅里的时候,所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大腹便便的莉莉,以及她那张笑得异常灿烂的脸。
“嗨,莉莉,我有事找你,你现在方便吗?”杰西卡没有多废话,毕竟她的时间很紧,而且这件事最好也尽快让莉莉知道,这样她才能早做防备。
“当然,我当然有空。”莉莉依然笑得没心没肺的,“最近詹姆斯哪里都不让我去,也什么都不让我做,我都快无聊死了,你能来陪陪我就最好了。”
“嗯,15号炉门。”杰西卡点点头,瞥了一眼壁炉上方的号码,把需要做关联的壁炉号告诉了莉莉。
没等莉莉抽出魔杖,一直站在旁边紧张兮兮的詹姆斯·模范丈夫·优秀准爸爸·波特,立刻就拿出了自己的魔杖,走到壁炉边开始做临时连接工作。他可不能让莉莉挺着大肚子操劳,万一伤到她可就糟糕了。
几分钟后,杰西卡带着她的礼物站到了波特家的客厅了,顶着波特要杀人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给了莉莉一个拥抱。
“莉莉,你又去圣芒戈检查身体了吗?”
“嗯,雷森女士说他非常健康,预产期不会有变动。”
“他?这么说,是个男孩儿?”
“嗯,詹姆斯已经想好名字了——哈利,哈利·詹姆斯·波特。杰西卡,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而且也好写。”看着莉莉的大肚子,杰西卡一脸好奇地伸出手想去摸摸,但却在距离肚皮还有几英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看出杰西卡的犹豫,莉莉轻笑一声,拉住杰西卡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没关系的,你是他的教母啊。”
“真是不敢相信……这里面竟然孕育这个一个小生命……”杰西卡的语气有些飘忽,无视詹姆斯那张纠结到快扭曲的脸,在莉莉那隆起的大肚子上又摩挲了几下,感叹着生命的神奇。
“是啊,我也经常这么感叹着呢。”莉莉深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轻声说道,“再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要有一个健康的男孩儿了。”
没等詹姆斯用温情脉脉来回应自己的妻子,杰西卡却仿佛刚想起来自己的任务一样,抢先开口:“莉莉,我恐怕给你带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发生什么事了?”莉莉看到杰西卡这样严肃,也有些紧张,“是你遇到了麻烦……还是西弗勒斯他……”
“的确跟西弗有关,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杰西卡摇摇头,把斯内普跟她说的事向两人转述了一遍,“邓布利多也知道这件事,我想他应该会来通知你们——可是西弗觉得最好还是由我在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我的儿子会成为救世之星,那可真是不错!”波特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着,但脸上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但是我更希望这件事由我来完成,哈利这小子以后只管快乐的生活就可以了,他没必要参加什么战争——虽然我的儿子肯定不怕这些!”
“嗯哼。”杰西卡学着斯内普的样子,冷哼了一声,不过她也承认,波特说的很对。作为一名准教母,杰西卡也并不希望自己的教子从生下来,就要背负那么沉重的责任。
孩子,本就应该快乐的在阳光下欢笑成长,而绝不应该背负着如此沉重的枷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504178 姑娘给的地雷,谢谢,╭(╯3)╮发文了,去睡觉了,最近工作太忙,加班的时间也多了,所以更文不知道几点了。就像今天,加班回家本想坐沙发上休息休息,结果竟然睡着了,ORZ……姑娘们也不要等太晚了,早点睡吧,反正一般来讲转天早起就能看到文的,╭(╯3)╮
暂时的平静
“杰西卡,别太担心。”此刻三人中看起来最沉着冷静的竟然是莉莉,此时这个满脸母性光辉的女人正在柔声安慰着自己的闺中密友,就仿佛她和那个预言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我想,邓布利多教授一定会有办法的!”
杰西卡没说话,只是反手握住了莉莉的手,勉强扯了扯嘴角,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伏地魔为什么会选择莉莉和哈利作为目标呢?据我所知,预产期在七月末的女巫,在全英国应该有很多吧?”波特提出了他的疑问,做为一名出色的战士,他总是能敏锐地注意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末……以上,是西弗听到的预言,而那个该死的去报信的家伙,也听到了相同多的内容。”杰西卡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将斯内普说出的预言一字不漏的复述了出来。
“这样看来,范围的确缩小了不少。”波特坐在了杰西卡和莉莉的对面,脸色平静,似乎并没觉得有什么可恐惧的,“我想,邓布利多教授应该正在查看到底有多少符合这两项条件的人吧。”
“我想是的。”杰西卡点点头,同意波特的观点。掰着手指,栗发女孩重新复述着这两个必要条件,“第一、这个孩子要在今年的七月末出生;第二、这个孩子的父母必须曾经三次击败黑魔王——我想,大概是指破坏他的计划,并能全身而退的情况。第一个条件并不难达到,毕竟七月末生孩子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第二条么……我想不出除了你们凤凰社的人之外,还有谁会这么疯狂的主动去破坏他的计划。”
“大脚板会喜欢疯狂这个词的,相比较他而言,我更喜欢正义这个词。”
“嗯哼,很好,正义的使者詹姆斯·波特先生。”杰西卡白了那个自大狂波特一眼,决定不去理他。如果不是见到了他对莉莉的细心呵护和莉莉那幸福的容颜,杰西卡都怀疑这个男人是否适合她的好朋友了。
“这件事恐怕我们得从长计议……我想,这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问题。”莉莉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自己的好友,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杰西卡,你饿了吗?”
“嗯,有点。”杰西卡摸了摸肚皮,诚实地点头,忙乎了一天,她早就饿坏了。
“留下来吃晚饭吧,我让茱蒂做你最爱吃的菜,怎么样?”
莉莉指了指侍立在一旁的家养小精灵,而后者正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满脸乞求的看着杰西卡,希望她可以同意留下来,品尝自己的手艺。
“不止是晚饭,恐怕我还得在你家住一晚——”杰西卡丝毫没打算和莉莉客气,一边往外掏她带来的婴儿用品,一边继续说道,“我跟爸爸妈妈说的是明天回家,我可不想让他们担心我独自走夜路——这些都是给哈利的,我从伦敦买的,没办法,我实在是不知道在巫师界哪里能买到这些。”
“啊,这个牌子,我曾经见过邻居家的布朗夫人用过——是个知名的老牌子呢。”莉莉摆弄着杰西卡带来的东西,爱不释手。不过,随即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微微叹了口气,流露出了一丝伤感,“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回麻瓜界了,也不知道佩妮过得怎么样——我给她写信了,告诉她我怀孕了,但她却一直没有给我回信。”
“……你不会是用猫头鹰送过去的吧?”杰西卡沉默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姐姐很讨厌魔法。”
“是啊,她很讨厌魔法……”莉莉无意识地摆弄着手中的一包婴儿纸尿裤,语气里充满了惆怅,“所以我特意用的是麻瓜的邮递方式给她写的信,可……”
“那就不是你的错了,别伤心,对胎儿不好。”杰西卡拍了拍莉莉的手,示意她不需要为这个难过,“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的,即使是亲姐妹也会如此。所以,没必要感到伤心,你和她只是选择了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方式而已。”
听了杰西卡的话,莉莉倒是看上去不那么伤感了,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杰西卡带来的那些婴儿物品上,并开始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这个曾经在谁那里看到过,这个牌子又是谁曾经推崇备至的。
但是,在接连几次看到麻瓜界的知名品牌后,莉莉停下了她兴致勃勃翻看礼物的举动,有些不赞同的摇摇头,“杰西卡,你打工赚钱很辛苦,不该把钱都浪费在这上面,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但是不能让你如此破费——所以,把账单给詹姆斯,让他来为他的儿子支付这笔费用。”
杰西卡笑着摇摇头,靠近莉莉的耳边,将她找回了莱茵纳德家古灵阁拱顶的事告诉了自己的好友。
“事情就是这样了,所以说,我现在也算是有着巨额存款的小富婆,给自己的教子买点东西又算什么。”杰西卡挑挑眉,故意露出了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并成功地逗笑了莉莉。
于是,在确定了杰西卡是真的有钱了之后,莉莉才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她的礼物,并继续一一翻检着,还时不时地发出一些惊叹。不得不说,莉莉的这种表现,让作为送礼物一方的杰西卡感到了极大的满足感——自己所送的礼物是对方所喜爱的,这不是很值得高兴吗?
“詹姆斯,你看这个!噢,梅林,我小时候就有一件同款式的衣服。我记得我把它收在柜子里了,因为实在很喜欢,就一直没舍得扔。”莉莉捧着一件蓝色的婴儿衣裤,笑得合不拢嘴,“我有一张照片就是穿着这件衣服照的,所以我才印象特别深刻。”
“我见过那张照片,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公主。”对于自己的妻子,波特从来不吝惜自己的赞美,“真可惜哈利是个男孩,如果是个女孩的话,我想她一定跟你小时候一样可爱。”
“詹姆斯,你不能当着哈利的面这样说,他会以为你不喜欢他的。”
“别生气,莉莉,是我的错。哈利,你不会生爸爸的气,对吗?”
……
杰西卡有些头疼的看着夫妻两个在她面前秀恩爱,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总是一脸严肃的黑发青年的身影,望着浑身上下散发着幸福气息的波特夫妇,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莉莉,我有点累了。”杰西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提着书包站起身,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刚进修回来,还没顾得上休息,能不能让我先去客房睡会?”
看着杰西卡脸上难掩的倦容,莉莉有些担忧。放下手中正在摆弄的礼物,在波特的搀扶之下,她也站起身来到了杰西卡的面前。仔细观察着栗发女孩的脸色,在确定她应该只是累了之后,才放松下来:“是我的疏忽,应该先让你休息的。来,我带你去客房。”
看着波特那黑的快赶上斯内普的脸,和要杀人的目光,杰西卡急忙制止了莉莉的行动。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敢让怀孕九个月的人因为她的缘故,来回上下楼梯——模范丈夫波特先生,为了防止自己的爱妻因为行动不便而在楼梯上摔倒,特意把卧室临时搬到了楼下,这可是莉莉在给杰西卡的信中特意提到过的。
“别,你不方便,让茱蒂带我去就行了。”杰西卡说着,将书包甩到了自己的肩上,跟着小精灵茱蒂向二楼走去。上了一半楼梯时,杰西卡仿佛想起什么一样,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莉莉说道,“别忘记喊我吃晚饭,甜点的话,我想吃约克郡布丁。”
“放心吧,小馋猫。”莉莉挥手示意她赶紧去睡,在目送着杰西卡消失在了楼梯口之后,她才微微叹了口气,脸上也不复刚才的兴高采烈。
波特见状,明白自己妻子的内心想法,事关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她又怎么可能不担心。恐怕,刚才的笑容,都是做给琼斯看的,只为了不让她太担心——毕竟对于他们来说,琼斯还只是个即将要上五年级的学生,不管看上去怎么成熟,她也终究只是个孩子而已。
“詹姆斯……如果他真的来了,我们该怎么办?”莉莉靠在波特的怀里,声调颤抖,再没了刚才在杰西卡面前的镇定自若。
波特小心翼翼地环着自己的妻子,以免力气使用不当而弄疼了她,用脸蹭了蹭莉莉那一头火红的长发,他微微低头,靠近了自己妻子的耳畔,轻声开口:“别怕,有我呢,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你和哈利。莉莉,相信我,只要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们呣子一根手指——即使他是伏地魔也一样!”
“可是……”
“别担心,我等等就去通知大脚板他们,大家一起商量的话,总会有主意的。再说,琼斯不是也说了吗?邓布利多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对不对?”波特依然是柔声细语,唯恐惊吓到了妻子肚中的宝宝,“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哈利如果知道他的出生让他的妈妈那么烦恼,我想这个小子也会不开心的。”
波特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一样,让莉莉暂时放下了担忧着的心。轻轻扒开丈夫搂住自己腰部的手,莉莉转过身冲他展颜一笑,在波特的脸颊上深情地亲吻了一下。
“你说的对,詹姆斯,就算是为了哈利,我也不该太焦虑的,这对胎儿不好。”
“说的没错,亲爱的,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波特再次吻了吻自己妻子的面颊,露出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茱蒂下来了,让她去准备晚饭吧,别让你的朋友饿到。”
莉莉点了点头,将茱蒂叫到了自己身边,细心地吩咐着她关于晚餐的食谱,以及一些其他的主意事项。而后,在波特的劝说之下,莉莉腆着大肚子走向了卧室,也准备略作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写到这里,看看当初的设定,也没剩下什么东西了。新文正在酝酿中,只写了文案,什么主线剧情还没有呢,彻底苦逼卡住了。所以想想,放个文案上来,先给你们看看,如果有爱我就写,没爱就算了,╮(╯▽)╭文案:当哈利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得面对三个年龄不同、但却同样喷洒毒液的斯内普教授时,会有什么想法?当艾洛玛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竟然有了三个爹地时,会有什么想法?当斯内普突然有一天发现,竟然有两个自称也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出现时,会有什么想法?当霍格沃茨的小动物们惊悚地看着三个型号不同的斯内普,用同样的袍浪翻滚动作,沉着脸大步掠过霍格沃茨走廊的时候,又会有什么想法?当……反正,这就是一个很混乱的故事就对了。╮(╯▽)╭这是一个欢乐向的故事,请不要过于较真他们是怎么去的以及怎么回去的,至于CP神马的,都是浮云啦~PS:不用担心没看过前面的三篇文,不妨碍阅读的,因为我会在文里再交待一下的。↓以下假装是小剧场↓斯内普:你真的想好这么写了?作者【握拳】:……嗯!斯内普:那么,你想好怎么称呼我们了吗?作者【试探】:……大号斯内普,中号斯内普,小号斯内普?斯内普【青筋】:哼!作者:【心虚】:那,斯内普,西弗勒斯和西弗?斯内普:哼……那你想好怎么分开我们三个吗?你想好我们之间的互动要怎么写吗?你想好别人在看到我们之后的不同反应吗?作者:【冷汗】:嗯……大概……想好了……吧?斯内普【假笑】:啧……真是令人期待……我想,我也许会看到你越写越混乱的那天。作者:QAQ斯内普【转身离去】作者【抱头蹲地内牛满面】:我干嘛要开这样的文!!
赤胆忠心咒
小心翼翼地扶着莉莉躺下,在确定她没有任何额外要求之后,波特才轻轻带上了房门,轻轻地退出了卧室。波特沉着脸来到了壁炉边,他迫切地需要找人来商量一下这件事,那么,还有谁能比自己的伙伴更值得信任呢。抓了一把飞路粉扔到了壁炉里,波特把头伸了进去,直接找到了毕业后一直住在一起的其他三名劫掠者——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以及彼得·佩迪鲁。
因为怕不安全的缘故,波特只是含糊地说他有事找他们商量,让几人快点到波特老宅来,除此之外,关于预言的事没有透露一个字。西里斯他们并没有多想,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波特的邀请,几分钟过后,三个人就肩并肩地站在了波特家的客厅里。
趁着莉莉还在熟睡,波特板着脸将刚才杰西卡所提到的话全部复述了一遍,而后,客厅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西里斯依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自己占据了半个沙发,他将两只胳膊向左右两边舒展开,很随意地搭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左腿翘起搭在了自己的右腿上,看上去一副惫懒的样子。莱姆斯坐在西里斯的不远处,身体前倾,双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目光注视双拳,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而彼得则坐在了詹姆斯的这边,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从西里斯看到莱姆斯,又从莱姆斯身上转移到詹姆斯,最后将目光移向了地板,低头不语。
“尖头叉子,你不是真的相信鼻涕精和那个小丫头的话吧?”西里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预言那种东西……我以为你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骗人的了。”
“大脚板,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没等詹姆斯说话,卢平就予以了反驳,虽然口气依然温柔,但那其中的不赞同却是无论谁都可以听得出来的。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相信鼻涕精了。”西里斯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不是相信他,而是相信邓布利多。”卢平微微摇头,说出了自己看法和判断,“刚才尖头叉子提到了邓布利多也知道这件事,那么就可以证明事情的真实度了——他们不会用一个只要做简单询问就会被拆穿的谎言来骗我们,因为那毫无意义。”
看着西里斯那若有所思的样子,卢平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而且,你不能否认,琼斯对莉莉的感情是真实的,她和莉莉的友谊,就如同你我四人一样,牢不可破。”
“我同意月亮脸的分析,这也是我找你们来的原因。”詹姆斯微笑着开口,似乎他们正在讨论的事只是关于去哪里野餐的小问题,“虽然事情有些麻烦,但既然我们已经提前得到了情报,那么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我们只要想个对策就可以了,你说是不是,虫尾巴?”
“是的,没错,你们说的都对,可是要怎么做才行?那可是黑魔……不,那可是伏地魔。”相比较西里斯的漫不经心、卢平的冷静沉着,还有詹姆斯的无所畏惧,彼得的脸色就显得很不自然,不但有些惨白,而且看上去有些糟糕,似乎他对伏地魔这个名字有着一些惧怕。
“首先,我们要去问问邓布利多这件事的真实性——虽然我认为是真实的,但是去证实一下也好,更何况,我们也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建议和帮助。”卢平点了点头,对彼得的疑问做出了回答,“其次,如果消息属实的话,尖头叉子你要重新部署波特家老宅的防御系统,切断和外面的一切联系——最起码不能让人通过壁炉随随便便就进来了,哪怕是壁炉通信,也得注意提防是不是对方喝了复方汤剂变化的。至于其他的,我想总要等到和邓布利多谈过之后,才能确定下来。”
“真是完美,月亮脸,你不去应聘魔法部简直就是太失算了。我想如果你去的话,最起码他们能多办点实事。”
“谢谢夸奖,大脚板,不过魔法部大概不会要一个会变身的、偶尔毛茸茸的职员。”
“那可真是遗憾。”西里斯耸耸肩,变换了坐姿,也向卢平一样身体前倾,让自己更加靠近詹姆斯一些,“不过,尖头叉子,或许我们可以不用去找邓布利多那么麻烦——我们可以立一个赤胆忠心咒,我来当保密人。这样,你和莉莉以及我那未出生的教子哈利,就都安全了。”
“太危险了,大脚板。”詹姆斯愣了一下,欠身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如果那些恶心的家伙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会像嗅嗅闻到宝物一样,死死追着你不放的。”
“那样的话,我只能说太有趣了。”西里斯咧嘴一笑,对波特提出的那些危险情况毫不在意,反而显得有些兴奋,“我倒是要看看,就凭他们的白痴样子,要去哪里才能找的到我。或者说,就算他们找到了我,也不会抓到我——别忘了我的阿尼玛格斯是什么,尖头叉子。”
“尖头叉子只是不希望你涉险,况且,如果你和他真的在战场上遇到,也是麻烦。”莱姆斯也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说出了他的忧虑,“而且,有时候不是你想不说,就能不说的,据我所知,伏地魔非常擅长摄神取念。”
卢平并没有说出那个他是谁,但是在场的几人却都心知肚明。西里斯的眼神黯了一下,随即再次露出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他们抓不到我的,我一向很机警。至于……”顿了顿,西里斯才用一种毫不在意的口气说道,“他那么胆小懦弱,是没胆子直接上战场的,你们放心,我们永远不会在战斗中遇到。”
波特和卢平对视一眼,没有对这个问题再说什么,他们比谁都了解西里斯,知道他一旦决定了,就绝对不会更改。就算是西里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种性格其实也是一种典型的布莱克家的特征,即使他那么厌恶那个腐朽的家族,但却也无法抹掉那刻于他血液中的印记。
随后几人开始着手查看着波特老宅的黑魔法防御系统,即使那个预言都是假的,但是对房屋做一遍检查又不是什么坏事。所以,整个下午四人就在一片忙碌中度过,当夕阳的余晖渐渐离开戈德里克山谷的时候,家养小精灵茱蒂也跑出来告诉波特,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招呼着自己的兄弟走进餐厅,波特很高兴地看到莉莉已经起床了,而且脸色看起来还不坏。此时她正在和坐在一旁的杰西卡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整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看到自己的丈夫和他的好友进来,莉莉愉快地冲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赶紧坐过来:“晚饭已经好了,你们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你怎么在这里?”西里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莉莉身旁的杰西卡,一脸的大惊小怪,他那副吃惊的样子,就好像看到了一头巨怪一样。
“你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杰西卡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连看都懒得去看他。说实话,她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在这个时候看到劫掠者四人的集会,毕竟如果波特想找人商量的话,他们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西里斯张了张嘴,仿佛想再说点什么,但却在莉莉的警告眼神下,有些不甘地闭上了嘴巴。没办法,现在波特家最大的人是怀孕的莉莉,不过西里斯怀疑,就算是莉莉没有怀孕,恐怕她仍然是波特家权利最大的人。
总体来说,晚饭的气氛还算是友好,杰西卡只是顾着吃,而不去管其他人在做什么。不管是莱姆斯善意的询问、还是西里斯的恶意挑衅,她都一概不理,只是自顾自的吃着茱蒂烹饪的美味。
看到杰西卡这个样子,西里斯也觉得有些无聊,随即兴致缺缺地放弃了刺激她的行为,转而将注意力转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当晚饭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莉莉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埋头苦吃的杰西卡,觉得自己也许该说点什么,毕竟这关系到她儿子的性命安危——她可不相信伏地魔在听到预言后,会大发慈悲地放过哈利,即使他只是一个弱小的婴儿。
“关于这次的事,你们下午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
“别担心,莉莉,我们已经想到方法应付了。”詹姆斯殷勤地给莉莉舀了一大勺牛肉在盘子里,轻声开口,“我们打算……”
“尖头叉子!”西里斯适时出口,阻止了詹姆斯后面即将出口的话。他瞥了眼杰西卡,微微冲詹姆斯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应该继续说下去。
“打算什么?”莉莉有些不满于西里斯的阻止,对于她来说,既然杰西卡肯来告诉她这件事,就足以证明不会害他们,否则杰西卡为什么要做这样多此一举的事呢?
所以,莉莉很是有些恼火,为了西里斯的不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QAQ,似乎大家都认为我那个文很纠结,要不就算了吧……我正好也休息休息……【其实一直想写西幻,但是设定什么的还没有,而且JJ能把人冷死据说……ORZ】
牢不可破的誓约
虽然西里斯看出了莉莉的恼怒,但这一次他却并没有打算妥协的意思。黑发青年只是盯着自己对面那双微微带着恼意和不赞同的绿色眼眸,丝毫不肯做出让步——这是关系到自己好友安全的事,不应该透露给一个斯莱特林。虽然琼斯本人是莉莉的朋友,但她的男朋友可是一个食死徒!
“西里斯!杰西卡她……”
“莉莉,我不想知道任何事,你们最好什么都别跟我说。”杰西卡制止了莉莉的发言,在放下手中的刀叉后,她端正了姿势,认真说道,“莉莉,我知道你是相信我不会害你,所以才想告诉我一切计划,对吗?”
“当然,这是毋庸置疑的!”莉莉不满地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西里斯,为杰西卡又添了满满了一盘子的牛肉,“你和西弗勒斯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绝对不会害我的!”
“谢谢你,莉莉。”杰西卡抽搐着眼角看着自己盘子里的牛肉,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餐后需要熬制一瓶消食魔药。叹了口气,栗发女孩决定暂时不去考虑在别人家做客时,在盘子里剩下食物是否不够礼貌的问题,将话题重新引回到正轨上。
“我很感谢你的信任,莉莉,我也保证永远不会辜负你的信任。可是莉莉,你有没有想过,在魔法世界中,有着很多种可以窥探人思想与回忆的方法——而对于这些方法,我恐怕不具备任何抵抗力。”看着莉莉若有所思的样子,杰西卡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说道,“所以,我认为我最好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最好。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我不小心被黑魔王抓走了,你们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黑魔王……”似乎不嘲讽杰西卡就会吃不下饭一样,西里斯再次开口,语调里带着轻蔑和不屑,“真不愧是斯莱特林,连对那家伙的称呼都那么与众不同。”
“啧,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杰西卡戳了戳自己盘子里的约克郡补丁,看着它颤巍巍地晃动着。似乎对这种游戏非常感兴趣一样,她又轻轻戳了几下,让一旁盯着这边看的莉莉很是无奈。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叫他伏地魔呢?”西里斯对这个问题很有些不依不饶,完全无视了莱姆斯在私底下拉他袖子的举动,铁了心的要和杰西卡针锋相对。
杰西卡瞥了西里斯一眼,放弃了继续戳约克郡布丁的行为,随手叉了片培根放到嘴里,懒得理会自己对面的那个白痴。只不过,从杰西卡咀嚼的力度来看,她很有可能把培根假想成了西里斯,所以才会那么用力吧?
“哑口无言了?”
“如果布莱克先生你耳朵没有问题的话,就应该已经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对我来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他什么对我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用叉子蘸了一点番茄酱,杰西卡开始在她的约克郡布丁上刻画着什么,全神贯注,头也不抬地继续开口说道,“所以,我高兴叫他什么就叫他什么——或者,你更愿意听我称呼他为心理变态患者?”
“心理……变态?”
“嗯哼,那是一个以杀戮和折磨为乐趣的家伙。至于心理变态,那是麻瓜的说法,你不懂也是正常的。”杰西卡似乎完成了她的杰作,放下了刀叉,拿起一旁的果汁抿了口,眯着眼露出幸福的样子,“莉莉,我要这个果汁的配方,温妮肯定喜欢这个味道。”
“好的,我一会抄给你。”
“谢谢,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杰西卡送给了莉莉一个大大的笑脸,向后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我吃饱了,先告辞了。”
“好的,可是……”莉莉有些犹豫的指着那个被番茄酱画得乱七八糟的约克郡布丁,开口说道,“这个你不吃了吗?”
“啊,差点忘记了呢。”杰西卡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唇边聚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恶作剧笑容。看着那恐怕已经被改变了味道的布丁,栗发女孩轻快地说道,“不过这个味道已经改变了,恐怕不能吃了呢,所以……”
杰西卡抽出了魔杖,轻轻点了点从盘子里延伸到桌面上的一点番茄酱,低声念诵着什么。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布丁竟然开始扭曲变化,随着番茄酱所规定出的轨道,逐渐幻化成了一个人脸的模样——就好像是这个布丁是在刻画了人脸的模子里做出来的一样,活灵活现。
“噗~大脚板,这个还真是像你。”詹姆斯看了看自己的好友,又看了看那块布丁,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而其他几人的反应和他也差不太多,不是已经笑出了声,就是在强忍着憋笑。当然,作为当事人的西里斯可就没那么好的表情了。
“我忘记约克郡布丁配上番茄酱会很难吃了,所以这个只好浪费了……”杰西卡一脸惋惜的样子,用左手轻轻提起了叉子,然后猛地一掷,正Сhā在西里斯布丁脸的中央。
屋内笑声顿止,除去西里斯之外,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看着杰西卡,似乎被她的动作吓到了。虽然因为这一叉正好切断了番茄酱魔文的纹路,所以布丁再次幻化成了布丁。可即使如此,刚才西里斯布丁脸上竖着一根还在晃动的叉子的一幕,还是深深印刻在了在场所有人的脑海里。
收好魔杖,杰西卡轻快地拍了拍手,无视西里斯那要吃人的目光,竖起一根手指,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希望你们可以做一个牢不可破的誓约,内容是不向任何人泄露关于你们得知预言的情报来源。”杰西卡的神情严肃,语气不容反驳,“我想,你们也不想给我和西弗带来什么麻烦吧?”
“你怀疑我们中间会有背叛者?”西里斯“蹭”地一声站了起来,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头要择人而嗜的狮子一样,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抽出魔杖指着杰西卡,西里斯咆哮着喊出了他的质问,“你怎么敢怀疑我们的友情和忠诚!你这个可恶的小斯莱特林,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友情!”
“或许我是不懂什么叫真正的友情,我只知道西弗为了你们通报这个消息冒了很大风险——而作为传达人的我,则有义务帮他将这种被暴露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杰西卡的声音冷冷的,身体站得笔直,碧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地看向西里斯以及其他三个劫掠者,“布莱克,你这么理解也没错,正如你们不信任我一样,我也并不信任你们。”
“杰西卡,我们不会出卖西弗勒斯的,你怎么会有那种想法还有你,西里斯,我希望你能信任杰西卡,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以用人格担保,她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
“莉莉,现在这并不是信任的问题,而是我们彼此都想要一个安全的方法。那么,我不去打探你们的计划,而你们给我一个牢不可破的誓约,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顿了顿,杰西卡放缓了她的语气,有些无奈但却极度认真,“而且,现在对我而言,西弗的安全是永远放在第一位的。我爱他,所以我不想他因为我的任何疏漏而遇到危险——我必须把一切可能导致他受伤的萌芽,都扼杀在摇篮里。”
“杰西卡……”
“莉莉,我想,即使是邓布利多,他也会赞同我的想法的。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我们需要的是理智思考,而不是感情用事。”杰西卡看着莉莉,碧蓝眼眸中写满了坚定。抿了抿嘴唇,栗发女孩再次开口说道,“怎么,你们这群格兰芬多不敢对此作出承诺吗?”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么就给你。”依然是西里斯开口,黑发青年冷冷地看了杰西卡一眼,向他的伙伴伸出了自己的手臂。卢平沉默着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西里斯的手上。而波特则在给了自己妻子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后,才站起身也把手臂伸了过去。彼得见其他三人都照做了,也只好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把手叠在了最上一层。
“莉莉。”杰西卡冲莉莉侧了侧头,示意她也过去。
“你有些过分了!琼斯!”愤怒的人似乎永远是西里斯,他看了看一脸震惊的莉莉,将一直压抑的怒火发泄在了杰西卡身上。愤怒地甩开了已经叠成塔状的手臂,他重新用魔杖对准了杰西卡,“向她道歉!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朋友吗?你不相信我们也就算了,但你怎么能不相信莉莉?”
“对不起,莉莉,我想,我真的是个斯莱特林。”杰西卡冲莉莉行了一个弯腰礼,声调里充满了歉意。但当她抬起头再次看向莉莉时,却丝毫没有要动摇刚才想法的意思,只是冷静继续开口说道,“请原谅我这个时候无法顾及你的感受……为了西弗的安全,我必须这么做……即使事后你会恨我、和我绝交、甚至剥夺我做哈利教母的资格都没关系。”
“杰西卡,我不会那么做的。”莉莉慢慢走到了杰西卡的身边,用笨拙的姿势拥抱了栗发女孩,轻声说道,“我刚才只是有些吃惊……没关系的,杰西卡,我理解你的想法。我们都知道伏地魔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他的敌人,我们比谁都了解他的残忍和嗜杀。如果让他知道是西弗勒斯告密的话,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谢谢你,莉莉。”杰西卡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伤害了莉莉的感情,辜负她之前一直对自己的好,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杰西卡知道,一个母亲是有可能为了孩子做出任何事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她无法肯定莉莉能眼睁睁看着哈利被伏地魔折磨,而不说出是西弗告的秘。
“好了,让我们快点把仪式进行完吧,这样,大家就可以轻松了。”莉莉最后拍了拍杰西卡的后背,而后站直身体,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丈夫,“可是,詹姆斯,如果我们都参与誓约的话,谁来做见证人呢?”
“把魔杖给茱蒂,让她来。”波特叫来了自己家的家养小精灵,对她吩咐了一些要做的事,以及注意事项。
于是,在波特老宅内,六个神情严肃的人面对面站立,六只手臂相互交错。在他们的身边,一只拿着魔杖的家养小精灵激动地站在旁边,准备为立下的誓言做出见证。
“你们能保证不向任何人、以及任何生物,通过任何方式泄露得知预言的情报来源吗?”
“我们保证。”
“你们能保证不向任何人、以及任何生物,通过任何方式泄露我今天来过的事吗?”
“我们保证。”
“你们能保证不向任何人、以及任何生物,通过任何方式泄露西弗还会通过我和你们取得联络的事吗?”
“我们保证。”
很好,杰西卡冲波特微微点头,示意她已经没有任何可说的了。詹姆斯看到后,同样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接着他向拿着魔杖的小精灵茱蒂发出了一个代表结束的讯号。
“誓约成立!”随着小精灵茱蒂激动的尖嗓门响起,缠绕在六人手臂上的几道火龙纷纷随之消失。在它们消失在六人手臂上的同时,也代表着这次牢不可破的誓约的缔结成功。
直到此时,杰西卡才算真正的放松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彼得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黑魔王的,因为他不能说,不能以任何方式说,╮(╯▽)╭=。=被打击脸看你们,果然很多人都不看好我的文,认为写不长,甚至连20W都不可能达到……好吧,你们赢了。我最近工作忙,恐怕也没空存稿,所以继续构思几天吧,真的不行我就放弃了,因为我发现我已经没有那坚韧的神经对待可能冷死了的情况了。╮(╯▽)╭
雷古勒斯的醒悟
“莉莉,最近一段时间我就先不来了。为了慎重起见,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发现我和你们来往太密切。”杰西卡再次给了莉莉一个拥抱,低声说道,“哈利的礼物我会让猫头鹰送来,但我本人恐怕暂时不能出现。”
“我知道,杰西卡。”莉莉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回抱了栗发女孩,“非常时期总是要谨慎一些的,对吗?你放心,我会告诉哈利他还有一个教母的,而且他的教母很爱他。”
“谢谢你,莉莉。”杰西卡轻声道谢,而后不再看屋内的其他几人,转身上楼回到了她的客房休息。
这一晚,注定着将不会平静,得知那个预言的每个人,都纷纷做出了行动。不过,这却与杰西卡没有太大的关系,在次日离开波特老宅后,她又过起了相对平静的生活。
从古灵阁带回了大量拷贝书籍的杰西卡,就这些古代魔文典籍,和索菲娅展开了深入的研究,再加上开学即将步入五年级的缘故,栗发女孩几乎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
在O.W.Ls和变强的双重压力下,杰西卡已经主动地放弃了麻瓜世界的打工行为。而且,少了奥斯本在一旁的吵吵闹闹,杰西卡也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有些寂寞,并因此对外出打工有些兴致缺缺,提不起兴趣。
不过虽然她不去打工了,琼斯家的生计也并没有出现什么危机,反而还更加富裕了一些。因为杰西卡将一部分加隆兑换成了英镑交给了约翰和爱丽丝,让他们用来改善家庭生活。
对于这笔意外之财,琼斯夫妇并没有推辞,而是毫不客气的直接收下。因为在他们来看,杰西卡是他们的女儿,拿出一部分钱来分担家庭负担,是她应该做的。如果这个时候他们选择客气推辞的话,就是不拿杰西卡当一家人看,那样的话,就太见外,而且太伤感情了。
杰西卡很感激自己父母的体贴,她之前也的确担心过他们不肯收下这笔钱。不过现在好了,约翰和爱丽丝用行动让她松了一口气,所以杰西卡也就不再担心会因为这种事和家人起隔阂了。
“索菲娅姑婆,这个小家伙真可爱。”杰西卡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在手电筒的光线照射下,正对着一张照片指指点点,“你看,他正冲我笑呢。”
杰西卡手里的照片是前不久莉莉通过猫头鹰邮过来的,拍摄的地点应该是在圣芒戈的病房里。莉莉抱着一个有着黑色头发的小孩子坐在床上,波特则傻笑着站在一旁,时不时地看看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布莱克、卢平还有佩迪鲁也在照片上——布莱克总是想伸手去捏婴儿的脸,但每次都被微笑着的卢平把他的手打掉。而佩迪鲁则是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玩笑,并没有靠得太近。
“哎呀呀,的确是呢。”索菲娅姑婆扶了扶鼻梁上的圆眼镜,努力向前探着脖子,想把照片看得更清楚一些,“那个孩子就是你的教子?”
“嗯,他叫哈利,哈利·波特。”杰西卡的声音不算小,但因为施了隔音咒的缘故,她并不怕被旁边床的温妮知道。关于她有一个教子的事,杰西卡并没有告诉琼斯一家,这是出于对双方安全的考虑。虽然琼斯一家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和魔法界的那些人有什么交集,但出于谨慎考虑,杰西卡还是隐瞒了这一层关系,这也是为什么她要在晚上才偷偷一个人看照片的原因。
如果没有那个可恶的预言,如果哈利不是救世主,那么把这些告诉琼斯一家也没什么关系,可是……在非常时期,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
翻了个身,杰西卡平躺在床上,把照片拿到了自己的胸前,无视波特的皱眉不满,用食指轻轻戳了戳照片中哈利那嫩嫩的包子脸,轻声笑道:“真想见到这个小家伙啊……可惜我现在不能去看他,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去莉莉那里。”
随着照片同来的,还有一封信,在那上面莉莉用抱歉的口吻述说了邓布利多的最新决定。因为形势的紧张,邓布利多建议他们封闭波特老宅,尽量不要让任何人出入,所以杰西卡也就暂时不能前去探望她的教子了。
“哈利真的很可爱,他会在喝完奶后吐泡泡呢。”莉莉在信上如是说,并对哈利的其他可爱之处大加描述,更加引得杰西卡心痒难耐。可惜,无论是迫于形势,还是出于安全考虑,她都不能现在就去看哈利。
不过莉莉在信的末尾言之凿凿的保证着,只要危险警报一解除,她就会立刻通知杰西卡,并接她到波特老宅做客,好好的和哈利相处上一段时间。
对此杰西卡倒是没有什么异议,这都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虽然有些遗憾,但她也为莉莉能够安全感到由衷的欣慰和高兴。
“黑暗永远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无论黑夜再长,黎明也总会到来。”索菲娅姑婆看出了杰西卡的惆怅,严肃着脸说出了这么一番有哲理的话。在获得杰西卡肯定的点头后,才又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不过,杰西卡宝贝儿,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和那个斯内普结婚啊?你这么喜欢孩子,不如在毕业后就结婚吧,这样也可以生几个来玩玩啊。”
“索菲娅姑婆!”杰西卡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不过是因为黑暗的缘故才没有被索菲娅看到。
“这没什么好害羞的,宝贝儿。”索菲娅不想就这么放过杰西卡,她可不打算让莱茵纳德家的最后一个子嗣一直保持未婚状态。
“已经很晚了,姑婆,我要睡觉了——明天我们不是要学习新的古代魔文吗?所以,你也早点休息吧。”匆匆道过了晚安,杰西卡把莉莉的来信和照片都塞到了枕头下,随后又不顾索菲娅的抗议,把她的肖像画放回了原位。在利索地撤掉了隔音咒后,杰西卡熄灭了手电筒重新躺了下来,闭上眼睛翻来覆去几次后,才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布莱克老宅,雷古勒斯的卧室内。
“克利切,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雷古勒斯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着勉强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精灵,一脸的担忧,“坐下吧,我允许你坐下和我说话。”
“噢,雷古勒斯主人。”克利切用手背抹了抹从大眼睛里涌出的泪水,声音哽咽,“主人为克利切着想,克利切真感动。”
“好了,克利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坐下,然后告诉我黑魔王让你做的一切,记住,是一切。”
克利切恭恭敬敬地向雷古勒斯弯腰施礼,而后就坐在了地板上。看得出,坐下来让他的精神变得好了很多,最起码看上去不那么摇摇晃晃的了。
“雷古勒斯主人,黑魔王没有告诉克利切他要做什么,他只是把克利切带到了海边的一个洞|茓里。洞|茓深处是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一个很大的黑湖……”
雷古勒斯静静地听着克利切叙述着,听他描述那洞窟的黑暗,那魔法药水的恐怖,还有那黒湖中不断涌出试图拉他下水的尸体……慢慢地,雷古勒斯在袍袖下握紧了双拳,眼中的阴霾越来越重。
看来,正如他之前所想的一样,黑魔王有很多事都在瞒着他们——瞒着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仆从们。
不过,这本来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这天底下又有哪个领导者没有一些隐私……只不过,当这件事和他之前所查到的一些事混在一起看的时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一些了。
雷古勒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屋内来回走动着,几分钟后,他才对克利切发出了命令:“克利切,你留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如果有其他人来,就把自己藏起来,不许出现——就算是母亲在外人面前喊你,你也要藏好,绝对不许出现。如果母亲问起缘由,你就说是我的命令,和布莱克家的未来有关,明白吗?”
“是的,雷古勒斯主人,克利切留在家里,哪里都不去,也不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克利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神情恭谨,作为一个从小被灌输传统理念的家养小精灵,他早已将服从自己主人的命令奉为最高法律和荣耀。
雷古勒斯点了点头,又简单吩咐了几句,而后从衣橱里取出一件外袍,匆匆披上后离开了卧室。有些东西,需要他去亲自确认,如果无误的话,那么……
黑魔王,欺骗纯血家族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欺骗布莱克家,则要付出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加班到8点半,比较苦逼,硬挤出了这点,ORZ。不过新文草草写了点,肯定会修,但是大概意思却是如此了,先放上来给你们看看吧。~\(≧▽≦)/~啦啦啦霍格沃茨此时正是午餐时间,小动物们纷纷坐在自己学院的长桌前,一边议论着上午发生的趣事,一边大朵快颐地享受着美味的午餐。突然,在礼堂正中凭空撕开了一条裂缝,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中掉了出来,跌倒在了霍格沃茨那已有千年历史的地板上。其实,早在裂缝撕开的那一刹那,所有霍格沃茨教授就已经纷纷抽出魔杖站了起来。四大院长更是疾步走到自己学院的长桌旁,一脸警惕、如临大敌般地注视着裂缝,直到那个黑色的身影掉了出来,并露出了他的真实面目。一时间,礼堂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斯莱特林长桌旁的一个黑色身影。紧接着,礼堂里就好像是一个费力拔烟火扔被到坩埚里一样,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吵嚷不休。那个掉出来的身影是一个穿着斯莱特林学院长袍的男孩,而且从外貌上来看,简直就是小一号的斯内普翻版,这如何不让礼堂里的众人惊讶。尤其是那些教授们,他们可没忘记当年艾洛玛也是这么突兀地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当然了,她是通过飞路粉从壁炉出现的,而不是像这个男孩一样从裂缝里出现的。“西弗勒斯,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还有个儿子……”邓布利多此时也已经走下了教工席,正站在了斯内普的身边。“邓布利多!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儿子!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斯内普的声音几乎可以算是咬牙切齿,这个黑袍男人的脸色和他的袍子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是么……那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邓布利多露出了相当无辜的眼神,指了指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小号斯内普。“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问!”斯内普毫不顾忌邓布利多校长的身份,一点都没打算和他客气。说完后,黑袍男子还不忘记用一记凌厉的眼刀扫视了整个斯莱特林长桌,将那些蠢蠢欲动的小蛇们统统压制了下去。邓布利多遗憾地摇摇头,迈步走向了那个静静站在那里的男孩,一脸的慈祥。“孩子,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邓布利多看了看男孩身上的斯莱特林长袍,又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低气压的斯内普,温和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斯莱特林学院的……也许,你的院长可以帮你解决一些麻烦?”礼堂里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男孩,屏神静气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您好,邓布利多校长。”男孩恭敬地向邓布利多行礼,姿势标准,动作干净利落而不失美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孩子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礼仪训练,“我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普林斯,是斯莱特林二年级的学生——您……忘记我是谁了吗?”男孩清脆的声音回响在静寂的礼堂里,也回响在每个人的脑海里。所有人再次齐刷刷地把头转向了他们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身上。顺着众人的目光,男孩也看到了斯内普,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斯内普看得清楚,那里面有惊讶、有愤怒、有鄙夷、还有深深的困惑。
两个男人与挂坠盒
半月后,开学前夕,海边的山洞内,两个身穿黑袍的年轻人神情严肃地并肩站立着。他们不顾洞中的潮湿和阴冷,将后背紧紧地贴在岩壁上,谨慎地注意着不让自己的脚沾到一丝水渍。在他们的身边,还站着一只神情略有些惶恐的家养小精灵。
“克利切,带我们两个过去——不要用幻影移形,就用他的方法。”雷古勒斯的声音很轻,但在这空旷的山洞中,却足以被身旁的人听得很清楚。年轻的布莱克家主的目光越过了那如同镜面一样平滑的湖水,直直地盯着湖中央那一抹微弱的绿光。
“是的,主人。”克利切蹒跚地向前走了几步,伸出瘦弱的手在空中划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因为随着伏地魔来过一次的缘故,他很快就找到了机关的所在,并将一条粗粗的绿色铜链凭空显现出来——伏地魔做这些机关的时候,并没有隐瞒克利切,因为他认为这个卑贱的生物是无法活着走出这里的。
当小船随着铜链浮现出水面后,雷古勒斯的眼神更加深邃了,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开口说道:“西弗勒斯,让克利切先带我过去。”
斯内普点点头,没说话,看来并不打算和雷古勒斯争夺先行权。
其实,当三天前满面憔悴的雷古勒斯找到他的时候,斯内普很是吃惊。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抿着嘴唇将那个看起来随时可能昏倒的布莱克家主让进了房间。
目视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一口气喝掉了两瓶缓和剂,斯内普才轻声开口,对他的来意做出了询问。结果当然是不言而喻的,雷古勒斯沙哑着嗓音透露了一个惊天秘密,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没有第二人知道——克利切虽然参与了全部行动,但恐怕这个小精灵是不会明白伏地魔到底在干什么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会透露给黑魔王?”斯内普抱肘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声音也一如既往的低沉柔滑,但却不带一丝感情。
“你不会的,西弗勒斯。”雷古勒斯疲惫地笑了笑了,眉宇间充满了无奈,“你是个聪明人,甚至比我们大多数人都聪明——你不会想不到告密的下场,除了一个痛快的阿瓦达之外,你认为黑魔王还会用其他的方式‘奖励’你?”
斯内普没说话,不过他的眼神却略微缓和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戒备、充满敌意和不信任。的确,正如雷古勒斯所说一样,黑魔王是不会允许有第二个知道他秘密的人存活的——无论那个人是否有用、是否忠心。
雷古勒斯仿佛也根本没打算听到斯内普回答一样,依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想破坏他的计划,但却不想因此就死掉——布莱克家现在只能靠我了,更何况,我答应过薇薇安,绝对不会突然消失。”
“啧……”斯内普发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声响,但依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雷古勒斯端起杯子喝了口凉水,无奈地皱眉苦笑:“我还是第一次在别人家做客时喝到凉水……”
“不请自来的人,并不能算是客……我以为你知道这点呢,雷古勒斯。”斯内普皱皱眉,示意他长话短说,“虽然你的消息很重要,但是我并不认为这个会和我有什么关联——如果布莱克少爷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的话,我建议你去找卢修斯和纳西莎,他们会是很好的倾听对象。”
“西弗勒斯,我需要你的帮助。”雷古勒斯坐直了身体,直视斯内普的墨色双眸,“黑魔王现在和过去到底有什么不同,你应该比我看得更清楚。放下他欺骗了我们这件事不提,单单只看他现在的状态,就可以预见我们跟随着他,并不会有什么未来。”
斯内普挑挑眉,用眼神示意雷古勒斯继续。
“西弗勒斯,想想杰西卡吧。”雷古勒斯并没有继续长篇大论,只是用简短的一句话,做了陈述总结。而后这个一向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温柔腼腆的大男孩,露出了和往常不一样的坚毅神情。
斯内普沉默着,仿佛在思考着得失利弊,他不知道雷古勒斯究竟想做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正确的判断。几分钟后,黑袍男人缓缓开口,语调低沉:“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需要一个帮手——现在,除了克利切之外,我发现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啧……我记得,我们并不是很熟。”
“的确,但是我们却有一些共通点,比如有着必须要守护的人。”
“……我需要知道所有的计划,如果我发现你有一丝隐瞒,那么我都会选择退出。”
“这没问题,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那么……”
“斯内普先生,主人让我带你过去。”克利切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斯内普的耳畔,黑袍男人这才惊觉雷古勒斯已经到了湖的中央,此时他正站在那抹微弱的绿光前观察着什么,但因为这里太过黑暗的缘故,斯内普无法看清男人的表情。
点点头,没有说话,斯内普抿着嘴角小心翼翼地上了那艘破旧的小船。四周很黑,即使用魔杖发出“荧光闪烁”也根本照亮不了多远。不过即使如此,斯内普也依然将魔杖平举着,为小船照亮着前方的道路。
小船是自动前进的,并不需要有人来划桨,之所以让克利切来回跑,也只是为了能把船从湖中央带回到岸边罢了。斯内普稳稳地站在了船头,直视前方,并不去看左右两边,似乎并不担心会突然出现什么奇怪的生物。
不过只有斯内普自己才知道,他的内心究竟有多么惊骇。从刚才洞口的守护魔咒,到这广阔的山洞内部,还有这似乎弥漫到每个角落的厚重黑暗,处处都显露着强大黑魔法的痕迹。
更别提隐藏小船的方式、渡湖的魔力判定,还有那看似平静的湖水下隐藏着的未知怪兽。这一切种种,都让斯内普感到心惊,也因此越发觉得雷古勒斯即将要揭露的那个惊天秘密是真实的。
船行驶的很快,伴随着破开湖面的柔和沙沙声,湖中央的绿光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在大约几分钟后,小船轻轻地撞在一个什么东西上,停住了。
听到响动,一直观察绿色光芒的雷古勒斯转过了头,对斯内普和克利切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到自己这边来。
“注意别碰到水,克利切说这里的水有古怪。”雷古勒斯轻声说着,又把头转了回去,仿佛那绿色的光芒中有着非常吸引他的东西一样。
听着斯内普的皮靴踩踏石板的声音靠近了自己,雷古勒斯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再次轻声开口:“看。”
斯内普低头望去,看到了那道绿光的光源,那是从一个类似冥想盆一样的石盆里发出来的,而支撑着这个石盆的,则是一个普通的石头底座。
盆里面是满满一盆的翠绿色液体,发出了闪闪的磷光,在漆黑的山洞中,这种磷光显得越发明亮,但这种明亮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你确定东西就在这里?”斯内普和雷古勒斯并肩站在一起,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诡异的翠绿色液体。紧锁眉头,黑袍男子喃喃开口,语气中少见的带了一丝不确定,“这……是一种魔药?”
“据克利切的描述来看,应该是一种魔药……而且,在全喝光了不久之后,还会自动补充至满。”
“我没见过这种东西,我怀疑我带的解毒剂中没有一种会对这种魔药起作用。”斯内普犹豫了一下,还是变出了一个常用来装药剂的大号细颈瓶,并将它伸向了那盆翠绿色的液体。
没有遇到阻碍,斯内普在不让自己碰到液体的前提下,装了满满一瓶子魔药。但是奇怪的是,即使被装走了那么多,石盆里的药水却没有丝毫减少的样子。
将魔药稳妥的放好之后,斯内普才又把头转向了雷古勒斯,开口询问:“你打算怎么做?不能先缓缓吗?或许,你应该等我先研究研究……”
“我们没有时间了,西弗勒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不用犹豫了,就如同我对你说过的那样,由我负责喝掉它们,而你,则负责监督我喝掉——必要的情况下,也可以动用武力强迫我喝掉。”雷古勒斯同样变出了一个容器,不过不是细颈瓶,而是一个漂亮的高脚水晶杯,“克利切,待会我不允许你干扰斯内普先生的行动——不许因为他强迫我喝魔药而伤害他,明白吗?”
“雷古勒斯主人!让克利切喝吧!克利切喝过一次,那很难喝!克利切不能让尊贵的雷古勒斯主人去喝那种可怕的东西!”克利切尖叫着,眼泪“啪嗒啪嗒”地从他的大眼睛里不断落下。这只小精灵看上去就要崩溃了一样,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脸颊,揪着他的那对长长的大耳朵。
“这是命令,克利切!”雷古勒斯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说完这句话后,他不再去看那可怜兮兮的小精灵,用那只空着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做工十分精美的挂坠盒,交给了一旁的斯内普。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是新文草稿,目前正在构思主线设定中,所以苦逼中……工作也不顺利,我的文要肿么才能欢快起来啊,ORZ-
回家
“就像我们之前说好的那样,一旦石盆空了,你就迅速换掉盒子——克利切说过,那时间很短,要不了几分钟,石盆里就会重新积满那种恶心的液体。”
“为什么不倒掉它?”斯内普接过了挂坠盒,并将它稳妥地拿在了手里。
“没有用,必须被喝掉——这是黑魔王亲口说的,虽然他只是自言自语,但克利切却听见了,并将它牢记在心。”雷古勒斯对着绿光举起了高脚杯,眯起了眼睛,似乎被那被子上映射出的光芒所吸引,“这里的魔法,可以探测出盆里的魔药在被舀出后,是被倒掉,还是被喝掉……很有趣的魔法,不是吗?”
斯内普这次没说话,只是目光深邃地望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一样,认真地审视着他。
“那么,就开始吧。”雷古勒斯舀了满满一杯翠绿色的液体,并把它举到了自己的嘴边,“我的性命就交付给你了,西弗勒斯。你会信守承诺的,对吗?”
斯内普注视着雷古勒斯,紧抿嘴角点了点头。然后,雷古勒斯就微笑着将那满满一杯翠绿色液体一饮而尽。
随着又是第二杯、第三杯……
在斯内普和家养小精灵的注视之下,雷古勒斯不间断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期间,因为魔药的作用,他也曾痛苦的哀嚎过、打滚过、甚至想要奔向小船那边,试图离开这里。
可是,每次还没等到斯内普过来制止他,他就自己呻吟着重新回到石盆边上,挣扎着再次舀起满满一杯翠绿色的液体,而后哭泣着一饮而尽。
这种情况反复折腾了几次,直到斯内普再也看不下去了。黑袍男人紧绷着面孔,在克利切的尖叫和哭泣声中,一把抱住了雷古勒斯,阻止了他在小船和石盆之间的来回奔波。
“停止……停止!”雷古勒斯嘟囔着,任由斯内普的手臂如同铁钳一样揽住他,却无力挣扎。
斯内普并没答话,只是抢过了雷古勒斯手里的高脚杯,而后板着脸一杯又一杯地往他嘴里灌着那让人崩溃的翠绿色液体,完全无视了他的哭喊哀求。
这场折磨着在场所有生物神经的戏码依然在上演着,直到石盆里的液体被一滴不剩地灌进了雷古勒斯的嘴里,才算是告一段落。
顾不上已经将近昏迷的雷古勒斯,斯内普忠实地执行着他的任务——将手中的盒子与石盆底部露出的那个做了一个交换。而后,他才蹲□去看已经如同一滩软泥一样瘫倒在地的雷古勒斯。
扒开他的眼皮,斯内普仔细检查着他的眼睑,随后又抽出魔杖,在雷古勒斯的身上做着细致入微的检查。
“恢复活力!”斯内普的杖尖稳稳地指着雷古勒斯的胸膛,试图为他那颗虚弱的心脏注入一些活力。
事实证明,这是有用的,因为雷古勒斯抖动了几下眼皮,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水……给我水……”
克利切听到了他尊贵主人的吩咐,急忙从斯内普手里接过高脚杯,直接跑向了那边的湖水——除了湖水之外,这里不会存在任何其他的水,这点克利切已经用它自己的亲身经历做出了完美的证明。
端着冰冷的湖水,克利切踉踉跄跄地跑着,身后还跟着几具从湖水里爬出来的阴尸——就是它们,在上次克利切靠近湖边喝水的时候,将它拽进了湖水下面。如果不是克利切牢牢遵守雷古勒斯告诉他的一定要回家的命令,恐怕这只可怜的小精灵,也已经成为了这阴尸大军中的一员。
随着湖水的剧烈波动,更多的阴尸浮出了水面,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它们睁着凹陷的、没有视觉的眼睛,朝雷古勒斯和斯内普他们这边漂浮过来。
“烈焰熊熊!”斯内普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成绩无疑是优秀的,他非常清楚阴尸们的弱点。所以当他看到第一个阴尸的一刹那,就迅速抽出了魔杖,并念出了咒语。随后,一串火焰从他的杖尖处喷涌而出,隔绝了阴尸即将和克利切产生的接触。
“主人,水来了。”顾不上去看那些追逐着自己的阴尸,克利切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跪在了雷古勒斯身旁,小心翼翼地将杯中的湖水喂给他,尽量不让洒出一点——就如同他在雷古勒斯还小的时候那样喂他喝牛奶一样。因为克利切知道,在这种糟糕的环境之下,恐怕自己是没机会再去取第二杯的。
厌恶地注视着那些苍白的阴尸,斯内普加大了火焰的力度,在看到大批量阴尸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想使出魔鬼火焰。但幸好,理智提醒他在这里使用黑魔法并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所以黑袍男人也只是不断地释放着烈焰熊熊,将火焰向阴尸们的身体甩去。
火焰的威力对于阴尸来说是致命的,在光明和热量的威胁下,它们摇晃着身体,不敢再度靠近克利切和另外两个活着的男人。当斯内普加大魔咒力度的时候,它们感到了恐慌,慌乱地躲避着那个男人向他们发射的致命火焰。
此时,在克利切的照顾下,雷古勒斯也已经清醒了过来。脸色苍白得和阴尸差不多的男人,在他那忠心耿耿的小精灵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喘息着粗气蹭到了斯内普的身边。
“带着你的小精灵先走。”斯内普没有回头,只是手腕微微抖动,让从杖尖喷涌而出的火焰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现在,通往湖边的通路被火焰硬生生地从阴尸堆里打破了一条通路。在火光的照射下,他们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条载着他们前来的小船。
“谢谢。”雷古勒斯没有推辞,他深知自己身体的状况,如果执意留在这里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借助着克利切的力量,他登上了那艘小船,而后由克利切使用出小精灵独特的魔法,一束火焰包围了整个船体。就在火焰和光明的围绕之下,小船开动了,渐渐消失在了斯内普的视线之内。
斯内普并不担心雷古勒斯不会回来接他,毕竟那个真正的挂坠盒还在他的手里。不过,独自一人站在黑暗中对抗大量的阴尸,显然并不是什么感觉良好的事。所以,当克利切乘坐小船返回到这里时,尽管斯内普的神经十分坚韧,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来时的岩壁附近,斯内普再次看到了那个脸色苍白得如同阴尸的男人,他正斜靠岩壁坐着,看起来非常虚弱。
看着黑袍男人和自己的小精灵一同下船,雷古勒斯露齿一笑,虽然他现在很虚弱,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的心情愉快——他给那个强大的家伙找了麻烦,而且是一个很大的麻烦,难道这还不值得令人高兴吗?
在斯内普和克利切的帮助下,返程变得非常简单,因为某些原因,雷古勒斯没有返回布莱克老宅,而是歇息在了斯内普的蜘蛛尾巷。
在克利切走后不久,斯内普上楼看了看雷古勒斯的情况,在确定他只是虚弱而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之后,才重新离开了客房,返回了他的魔药实验室。
只不过,这次他既没有支起坩埚,也没有摊开任何一本魔药书籍,而是坐在实验室内仅有的一把椅子上,沉思起来。
摩挲着挂坠盒,斯内普能感受到那里面有着一股非常强大的黑魔法,恐怕这的确正如雷古勒斯所说的一样,里面装的是伏地魔的魂器。
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伏地魔无疑已经分裂了自己的灵魂,不管他是为了追求力量还是为了追求长生,他都已经不再完整了。
想了想,斯内普放下挂坠盒走到了他的魔药储藏柜那里,拿出了一瓶黑色的、看不出是什么的药水。而后,黑袍男人开始在一张羊皮纸上奋笔疾书,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写了上去。审视地检查了一遍羊皮纸上的内容,斯内普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拔开药水的瓶塞,轻轻滴了几滴液体到纸上。
接着,他又在这张看起来完全没有字迹的羊皮纸的背面,重新写了一些新的东西。当一切都完成后,黑袍男人才大踏步地离开了蜘蛛尾巷,口袋里还放着那张卷好的羊皮纸。
有些事,必须通知邓布利多,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作为邓布利多答应保护杰西卡的条件。
当雷古勒斯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九月一日开学的日子。
黑发青年坐在斯内普家客厅的沙发上,注视着外面冷清的麻瓜街道——蜘蛛尾巷总是冷清的,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不过很显然,他的思绪并没如同他的目光一样停留在外面那破败的街道上,而是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看来,你的状态还算不错。”斯内普从楼梯那边踱了过来,坐在了雷古勒斯的对面,“或许,现在我们可以就这个挂坠盒的问题好好谈谈?”
“当然,西弗勒斯。”雷古勒斯笑了。的确,他们需要谈谈这个问题,关于挂坠盒的销毁方法,还有……布莱克家族真正的明天。
如果此时西里斯在这里的话,那么他就会发现,刚刚雷古勒斯脸上露出的,并不是那种经过长久伪装而形成的虚伪笑意,而是一种久违了的纯净笑容。
闺趣与圣诞礼物
与此同时,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
“恭喜你,薇薇安。”杰西卡看着薇薇安胸前那个代表着级长字样的徽章,由衷地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兴。
薇薇安挺了挺胸,扬起了下巴:“如果我不能得到这枚徽章,我就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资格得到这个了。”
“布兰斯通会气疯了的。”杰西卡撕开了一包巧克力蛙,在灵活地抓住了那只试图想跳窗蹦走的巧克力后,栗发女孩眯着眼看她的第四十三张邓布利多的卡片——自从和薇薇安成为了朋友之后,她就从没缺少过这些零食。但是说起来也奇怪,无论杰西卡怎么吃,她打开的三个巧克力蛙里,总有一个会是邓布利多的卡片。
“啧啧,你和我们的校长大人还真是有缘……”薇薇安探过头来看了看杰西卡手里的卡片,再一次地发出了感叹。瞥了一眼头部在杰西卡嘴里,但因为没被咬断的缘故,两只后腿还在她嘴外来回踢腾的巧克力蛙,薇薇安无奈地把头转了过去,“你就不能把头咬掉了再吃?”
“这是属于女巫的吃法。”杰西卡含含糊糊地从唇缝中挤出了这句话,眯着眼睛似乎很享受巧克力蛙在舌尖上蠕动的感觉。
“真是……”薇薇安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坐在杰西卡的对面,金发女孩状似随意地抚摸着自己的级长徽章,低声开口,“不过,这学期你不会看到布兰斯通了。”
“她生病了?还是退学了?”
“她死了。”
“嘎嘣”一声,杰西卡咬断了嘴里的巧克力蛙,任由后半截还在嘴外的巧克力掉落在地上。
“别吃惊,她真的死了。”薇薇安瞥了一眼杰西卡,将目光转到了窗外,轻声说道,“记得那次她提到的那个转换血统的事吗?似乎艾菲斯得到的手稿有错误……”
“仪式……失败了?”
“没错,所以她死了。”
“真是……”杰西卡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于安娜的死,其实她并没有太多想法,只是有些感慨生命的无常。毕竟安娜在上个学期时,还针对她做出了种种挑衅和找茬的行为,但没想到只是过了一个暑假,就……
“死就死吧,反正和我们没神关系。”薇薇安站了起来,走向包厢门口,“我得去履行级长的职责了,一会就回来。”
“嗯,祝你工作愉快。”杰西卡点点头,目送着薇薇安离开后,也从她的行李中拿出了羊皮纸,开始给斯内普写信。他们之所以没在假期通信,就是为了隐藏杰西卡的家庭住址。而现在已经开学了,那么也就意味着可以恢复联络了。
五年级的课业是极为繁重的,因为他们还不像七年级的学生一样,因为已经经过了一次大考,而变得习惯。在经过了四年相对轻松的学习生涯后,突然加重的课业让很多人都吃不消,一时间有不少学生都叫苦连天。
当然了,其实每一年的五年级学生差不多都是这样,只不过因为不是当事人的缘故,鲜少有人会去注意其他人的心情。
“杰西卡,我觉得我快要疯了!”薇薇安把一摞书砸在了寝室的床上,一点都没有刚才笑吟吟的级长风度,“那个普兰顿他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以为这里是哪儿?他的私人魔药实验室吗?”
“风度,女士。”杰西卡瞥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正在刻绘的一个饰品,“我记得你说过,假期的时候,你爷爷会为你请一个私人魔药学教授。”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无法忍受那个白痴!本来我只是厌恶他,但是现在情况已经糟糕到我一看到他就胃疼的地步了!”
“需要我给你熬制治疗胃疼的魔药吗?”杰西卡用银刀沾了一些特殊的银粉,继续在渐渐成形的木料上勾绘着一个复杂的图案。
“还是算了吧,我讨厌魔药——无论有没有普兰顿,我都讨厌魔药。”
“嗯哼。”
“说起来,你已经有三周的周末没有离开霍格沃茨了……那,这周你要去霍格莫德吗?”薇薇安坐在杰西卡的身旁,好奇地看着她所雕刻的那个饰品,“雷尔说他要去霍格莫德和我见面,你要一起吗?也许还能见到斯内普也说不定。”
“我不去,他不让我离开霍格沃茨。”杰西卡摇摇头,继续在木头上勾勒着,神情专注,“他说黑魔王想见我,如果我离开霍格沃茨的话,就必须被带到他身边了。”
“黑魔王想见你?为什么!”薇薇安仿佛坐到了刺佬身上一样,从杰西卡的床上弹了起来,一脸的惊愕和不可置信,“他怎么会知道你的?雷尔跟我说过,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在黑魔王面前提起过你啊。”
“他们的确没有,可是你别忘了安娜·布兰斯通和罗德·艾菲斯。”杰西卡头也不抬,只是继续着她手中的动作——这个所谓的小玩意已经占用了她所有的业余时间,如果因为一时的疏忽而报废,那就太可惜了。
“喂喂、你到底在弄什么?”看出了杰西卡回答问题的心不在焉,薇薇安不禁把头凑了过去,但是除了几个复杂的、她不认识的古代魔文之外,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一个融合了古老魔文的小东西。”杰西卡眯着眼检查着她刚刚刻画好的魔文字符,确保每个地方都做到精确无误。
“很复杂?”
“嗯,错了一点,整个东西就都报废了。”
“我看你从一开学就在弄这个,需要很长时间吗?”
“还好,只需要雕刻七个不同的大魔文就行。”
“那还好。”
“不过每个大魔文都是由四十九个形状不同、意义不同的小魔文组成。而且,在进行刻画的时候要注意排列的顺序不能错、笔画的顺序也不能错,还有……”
“停停停!别说了,光听着我就头疼,你还是饶了我吧。”
看着薇薇安头疼的样子,杰西卡露齿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继续着她的刻画行为。这是她在翻阅了家族大量典籍后,找到的一种魔文法阵——本来她只是有些好奇的去翻找安娜所说的那种可以改变血脉的法阵,但是却被她发现了现在的这个。
这种法阵的作用是平摊巫师所受到的非致命的魔法伤害,并在对方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可以迅速感知——本来杰西卡是打算除了斯内普外,还给莉莉和哈利做几个的。可当她就此询问了索菲娅之后,才知道这种法阵的原料之一就是魔文师的血,并且只能由魔文师自己承担那一半的伤害。
换句话说,就是杰西卡不但仅能做出一件这样的饰品,而且还将和使用饰品的那个巫师进行绑定,并不能将这种东西转给他人使用。
所以,杰西卡决定把这个做为今年的圣诞礼物送给斯内普,而且并不打算告诉他法阵的真实作用。因为如果他知道这是会给杰西卡带来伤害的法阵,想必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个礼物的。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间圣诞节假期转瞬来临。期间,斯内普也一如既往地两周给杰西卡写一封信,信上除了往常的魔药指导外,还会提起一起到霍格莫德见面的事。但每次,都被杰西卡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回绝了,因为她知道,那可能并不是出自斯内普的本意。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就连邓布利多都找了一个借口专门就此和她进行了谈话,内容不外是希望杰西卡可以呆在霍格沃茨直至放假,中途最好不要走出学校一步,因为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对此,杰西卡倒是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也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因为自从她见到了那份《预言家日报》上的报导之后,就对这方面的事上了心,再加上得知了安娜的死亡,杰西卡也就自然明白了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很安全。
所以,虽然对不能见到西弗勒斯感到有些遗憾,但她也并不打算冒险跑出去——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彼此安全,而不是贪图一时的欢愉而给彼此带来不可挽回的伤害。
“薇薇安,你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交给西弗。”杰西卡将一大一小两份礼物交给了薇薇安,有些不放心地嘱咐着她,“这个很重要,一定不要落到别人的手里。”
“放心吧,我会让雷尔小心一些的。”薇薇安停下了收拾行李的动作,抬头看着一脸紧张的杰西卡,眼中有些无奈,“我知道这个东西你做了很久,非常用心,但是你也得相信我啊,我是不会辜负你的托付的。”
“我当然相信你,薇薇安。”杰西卡听出了薇薇安语句里暗含的嗔怪,急忙出言安抚。她可是比谁都了解这个布莱奇家的小公主,知道她一旦发飙会是个什么样子,“我只是有些遗憾,你也知道我做这个费了多大的力气。不能亲手送给他,我总是有些遗憾的。”
“那倒也是。”薇薇安点头,将目光移到了那个较大的礼物上,疑惑发问,“这个又是什么?”
“一件长袍——掩人耳目用的。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真正送给他的礼物是那个饰品。”
“想的倒是周到,不过这也不错,他不能总是穿那么老旧的长袍。”薇薇安接过两件礼物,在她行李箱的不同位置放好,“我听雷尔说,他甚至还经常穿着学院长袍出去。”
“所以啊,我才给他在风雅成衣店里订购了一件。你也知道,摩金夫人那里还是更加适合孩子们,而西弗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呢。”
“啧啧,真是体贴贤惠的小女人。”薇薇安盖上了箱子盖,将行李堆放在床尾附近的地板上,这样等明天会有小精灵来帮她把这些东西都送到霍格沃茨特快上了。斜靠在自己的床上,薇薇安慵懒地抱着她的抱枕,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在收拾桌子的杰西卡,嘴角微微上翘。
“杰西卡。”
“什么?”
“我什么时候可以称呼你为斯内普夫人呢?”
“等我可以称呼你为布莱克夫人的时候。”
“……你还真是反应敏捷啊。”
“承蒙夸奖,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想不敏捷也是不可能的。”
……
两个女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谈笑着,直到宵禁时刻的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到BS那个扫榜贴了,表示被跳过了,但是看到底下有个路人说莫名的觉得我很萌,一下子就被满血治愈了~【捂脸】果然我还是很萌的么?是么是么???~\(≧▽≦)/~啦啦啦~PS:我喜欢杰西卡吃巧克力蛙的方法~!
礼堂内的爆炸
圣诞节假期开始了,虽然还没到正式过节的日子,但是选择回家过节孩子们却已经乘坐着霍格沃茨特快离开了学校。偌大的城堡一下子变得冷清下来,只有少数部分学生选择了留校。因为是放假的缘故,校规被放宽了很多,所以经常可以看到有一些低年级的小巫师们举着烟花,从走廊这头追逐着跑到另一头。好吧,平日里他们也是这样跑动的,只不过没有举着烟花而已。
教授们对此大部分都是一笑而过,麦格教授偶尔会叮嘱几个年龄太小的要注意安全,除此之外却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现在是假期,快乐的气氛和心情是第一位的。
所以,也只有新上任的舍监费尔奇会对此感到头疼,并嘟嘟囔囔地想要抓住几个小巫师,以便他可以狠狠地处罚那些无视规矩的小调皮鬼。
就在霍格沃茨处处都透着节日即将来临的喜悦气氛时,斯内普却独自坐在位于蜘蛛尾巷的家中,看着他桌上那一大一小两份礼物。
这两份礼物是薇薇安亲手交给他的,除此之外,金发女孩还对礼物的内容进行了详细解说——当然,她主要是描述了杰西卡花费了多少心思、多少时间在那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饰品上,并警告斯内普不许辜负杰西卡的一片深情。
轻轻摩挲着那精心包装的礼品盒,斯内普的嘴角微微上翘,内心被一股暖意包裹着。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打开盒子,反而用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着,似乎想要寻找什么。对着灯光,黑发男人眯着眼反复检查着盒子,直到在盒盖和盒身交界处的地方发现了几个特殊的古代魔文符号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就连一直紧绷的面部肌肉也变得柔和了下来。
这是杰西卡和他约定好的特殊暗记,如果盒子在包裹好之后被人打开过,那么几个古代魔文就会消失不见。而现在既然它们还在,就足以证明这份礼物没有被人动过,是安全的。
这次,没有任何犹豫,斯内普用他那因常年熬制魔药而变得灵巧的双手解开丝带,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用三根手指拎起了那个看似胸针的木制品,黑发青年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明显。想想薇薇安不久前说过的话,斯内普摩挲着胸针上杰西卡一点一点刻上去的古代魔文,仿佛这样就可以感受到她那残留在这上面的温度和心意。
将胸针别在了自己的长袍上,斯内普惊讶地看到白光一闪,那原先雕刻在胸针上的古代魔文突然脱离了它们的附着物,凭空悬浮着。紧接着,那些魔文慢慢地落在了黑发青年的胸口上,并消失在长袍之上。斯内普急忙拉开了自己的衣服,低头观察着自己的胸口,他发现那些魔文此时正印在上面,并在逐渐消退,就好像是渗入了皮肤之内,很快就彻底看不到了。
而此时那个木刻胸针上的魔文也做出了改变,并不是他之前曾经看到的那种繁琐纷繁的样式,而变得非常普通——普通到只要在霍格沃茨选修了古代魔文,就可以看出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活动了一□体,又尝试着发出了几个魔咒,斯内普发现既没有感到什么不便,也没有感到其他的什么,就好像刚才有魔文进入他身体的事,只是他的幻觉一样。
斯内普纠结了一阵,打定主意要在下次的通信中,就这件事好好问问杰西卡。他可不相信那个大脑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孩,会送来一个什么作用都没有的古代魔文饰品——尤其是这个饰品还是耗费了她很久的精力才做出来的。
不过,杰西卡此时并不了解斯内普的心情,因为她正在为她来年六月份的考试做着准备。在打了几个喷嚏之后,栗发女孩狐疑地看了看休息室内的壁炉,觉得它烧的还是挺旺的,于是对自己接二连三地打喷嚏表示了不解。但因为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没过一会她就把这个抛在了脑后,转而一心一意地看起了她的变形术课本,研究着猫头鹰和望远镜的共同之处。
今年的平安夜注定并不平静,因为就在杰西卡刚刚钻出斯莱特林休息室,准备去大厅吃晚餐的时候,险些被一名慌慌张张的赫奇帕奇学生撞倒。还没等杰西卡说什么,却看到那个孩子已经是一副要哭的表情了。
“请问,你能帮我去找一下杰西卡·琼斯小姐吗?庞弗雷夫人要她赶紧去礼堂。”女孩子的语调里带着恐慌,似乎有什么事吓到她一样,“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和我妹妹都是纯血。”
杰西卡有些困惑,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找自己和纯血有关系。不过看那个孩子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事态肯定非比寻常。
“我就是杰西卡·琼斯,别慌,到底发生了什么?”杰西卡带着那个孩子往礼堂的方向奔跑,路上才听到她哭哭啼啼地陆续说明了原委,不禁恨得牙根发痒,恨不得咬死那个捣乱的普兰顿。
原来,普兰顿突发奇想,趁其他教授还没有进入礼堂的时候,想在大厅里试验一下他的新型魔药。据说是和魔咒相融合,可以让圣诞节的装饰物在被浇灌后,变成更加漂亮的颜色,而且会自动生长出可爱形状的小果子。
起先,学生们还都记得他之前的那些闹剧,纷纷远离了他。可是因为晚餐将近的原因,孩子们又不愿意离开温暖的礼堂,只是在另一边嬉闹着。但是随着他魔药进展的平静,学生们也逐渐放下了警惕,活动的范围也渐渐扩大到他的附近。而普兰顿并没有因为孩子们打搅他而感到恼火,反而笑眯眯的和他们打招呼,甚至欢迎他们到坩埚前看一看。
此时的坩埚里不断有七彩颜色的泡泡向外涌出,透着一份新奇,也因此吸引了不少孩子的目光。就在一、二年级的孩子越来越多的靠近坩埚后,意外发生了,因为一个操作失误,或者是实验本身的不稳定,坩埚发生了爆炸。一时间霍格沃茨礼堂的一角被炸得一片狼藉,不少学生都被卷入了这场事故里,离得最近的几个学生更是满身是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更可怕的是,除了单纯的肉体伤害外,原本在坩埚里熬制的魔药也都飞溅了出来,无差别地喷洒在学生们的身上。这种魔药可不像它之前在坩埚里所表现的那么美好,反而产生了一种类似肿胀药水的作用。
一时间,霍格沃茨礼堂里哀鸿遍野,哭喊连天。
等到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赶到的时候,礼堂里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孩子们哭喊着,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不少人的身上都有着大片的、触目惊心的血迹。
“快去通知庞弗雷夫人!这里发生了意外!”邓布利多神情严峻地发着命令,一刻也不敢耽搁,“米勒娃,你去看看普兰顿教授怎么样了。其他人和我救治学生,不能让他们失血过多。”
于是,这个赫奇帕奇的孩子就是被庞弗雷夫人从礼堂派出来寻找杰西卡的。这次的爆炸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虽然有邓布利多他们帮忙照顾学生的皮外伤,可是魔药造成的伤害却不是那么容易被魔咒治好的。因为被魔药波及的学生人数太多的缘故,庞弗雷夫人自己根本忙不过来,她需要大量的帮手,而那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普兰顿教授,是绝对指望不上的。
但是,现在是圣诞节假期,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当然也包括不少魔药学优异的学生。所以庞弗雷夫人才吩咐了几个毫发未伤的幸运者,去通知所有留校的、魔药学还不错的学生,而杰西卡恰巧就占据了她这份名单的首位。
“院长,我能帮什么忙?”杰西卡和那个孩子一起跑进了礼堂,不禁也被这里的惨状吓了一跳。此时的学生们已经按照各自的学院被分开安顿,重伤的躺在学院桌上、稍微好一些的坐在长凳上。少数幸运没被波及的则手忙脚乱的跟随者教授们救治伤员,但这也只限于高年级的学生能做到这些。那些低年级的孩子则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陪着伤员哭泣着喊妈妈了。
“治疗魔药伤害的配方我已经找到了,虽然有些难度,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努力做到——琼斯小姐,可以帮上忙的人太少了,我们得尽快让让他们摆脱痛苦才行。”
杰西卡点点头,接过了庞弗雷夫人匆匆抄写一张配方,走到了早已经架起的坩埚旁边,仔细地按照上面步骤,开始熬制她从没熬制过的药剂。
在现场,除了杰西卡之外,还有其他学院的几个学生也在庞弗雷夫人的安排之下开始着工作。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加上杰西卡,一共是四个学生,而这四个学生,又分别属于四个学院。
魔药熬制的过程并不算太复杂,很快就有一锅药剂完成了,杰西卡默默地将它们平均倒进了摆在桌子上的一排玻璃杯里,等待着受伤的学生们前来取走。
几个没受伤的斯莱特林学生来到了杰西卡的桌前,先是对她行了一个点头礼,而后用托盘端起了杯子走向了斯莱特林的长桌。而其他几个学院也是如此,默契地只从自己学院的药剂师那里领取着药剂,可以说是泾渭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D~orris 姑娘给捉的BUG,已修改,谢谢,╭(╯3)╮
伤害分担与接受任务
庞弗雷夫人也在不停地熬制着药剂,不过却不是那种魔药的解剂,而是一些其他的用于治疗伤口的药剂。毕竟魔咒并不是万能的,而教授们也并不是擅长用魔咒疗伤的治疗师——他们只能简单的帮助学生们止血,让他们没有生命危险,而再进一步的救治,就要靠庞弗雷夫人了。
麦格教授向邓布利多报告了普兰顿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昏迷,不能醒来。邓布利多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此时,礼堂内的形势已经被稳定了下来,教授们只是在自己学院那边来回巡视着,安抚着受到了惊吓的学生们。
冷眼看去,来领取药剂的四个学院学生们似乎表现得很一致,都是规规矩矩的排队,而后拿了药剂回到自己学院的长桌那边,按需分配。
但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们行为中的不同之处。因为没有人有生命危险,所以学生们纷纷按照本学院的惯例来分配药剂。
拉文克劳选择优先治疗高年级的和魔药学优秀的,当他们被治疗好之后,就会站起身默默地走到药剂师旁边,架起富裕的坩埚,开始帮庞弗雷夫人熬制一些用得上的魔药;而格兰芬多则是优先治疗年龄最小的,从一年级开始,一直排到高年级。年长的男孩和女孩们一边露出着灿烂的笑容,说着自己年龄大所以抵抗力强,完全不用担心的话,一边着看着那些刚进霍格沃茨的小孩子喝掉魔药,而后恢复了健康。
赫奇帕奇的选择又与其他学院不同,他们只是查看谁的伤势最重,就把药剂分给谁,完全不去管这个人到底是几年级,魔药学是否优秀。在善良的小獾们的眼里,伤势最重也就代表着最痛苦,那么他们理应得到最优先的照顾和治疗。
至于斯莱特林这边,优先治疗了几个魔药学优异的人,以便他们可以去帮杰西卡之后,自发地按照家族在魔法界的地位,和个人实力的排名,前去领取药剂。不管伤势轻重、不管年龄大小,每个人都自觉地遵守着斯莱特林的默认规则,强者为尊。
与此同时,某栋庄园,二楼一间奢华的房间内。
“西弗勒斯,你的小女朋友呢?”看着低头站在自己面前的斯内普,伏地魔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喜怒,
“主人,我连着几次写信叫她出来,可是都被回绝了……”斯内普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看来,你的魅力似乎下降了呢。或者说……根本是你不想让我见到她?”
“见到您是她的荣幸,主人!”斯内普急忙抬头,墨色眼眸里透着焦急和恐慌,“我相信杰西卡也是非常想见到您的,她……”
伏地魔举起了一根手指在唇边,眯着猩红色的眼眸微微摇头,斯内普见状急忙闭上了嘴,再度低下了头。
“我对此很不满意,西弗勒斯……”伏地魔的声音很轻,但是听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你应该知道,我对于不满意的人或事,只有一种应对方式。”
“抱歉主人,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带她出来。”
“你让我失望,西弗勒斯。”伏地魔抽出了他的魔杖对着斯内普,嘴唇轻启,冰冷地吐出了一个单词,“钻心剜骨!”
斯内普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着,死死咬紧牙关抵抗着那来自四肢百骸的刺骨之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黑发青年突然觉得今天他所受到的处罚并不如往日强烈,似乎只有往日一半的痛楚……
正在熬制魔药的杰西卡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痛楚穿过了自己的四肢百骸,这种突如其来的痛苦让她根本无法承受。
“咣当”一声,杰西卡扔掉了手中的搅拌棒,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摔倒在地,蜷缩成一团,浑身抽搐着。
“琼斯小姐!你不要紧吧?”距离最近的麦格教授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了过来,蹲□伸手试图搀扶杰西卡起来,却在看到女孩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后,怔住了。
“疼……”杰西卡呻吟着,用手死死抓住了麦格教授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栗发女孩碧蓝的眼眸里透出了强烈的乞求,“救救我……疼……”
此时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也已经赶了过来,纷纷抽出魔杖仔细为杰西卡做着检查。没一会,两个人就各自得出了结论,在彼此对望一眼后,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这是中了钻心咒的状态!在霍格沃茨!这怎么可能!”庞弗雷夫人忍不住轻声说了出来,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杰西卡和她身旁的麦格教授听的一清二楚。
“这就是被钻心剜骨的感觉吗……”杰西卡喃喃地重复着,身体上的疼痛越发剧烈,原来这就是西弗经常受到的惩罚……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竟然只是他往日所承受的一半吗……
在巨大的疼痛之下,杰西卡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而在另一边,伏地魔冷漠地看着忍受着痛苦的斯内普,在黑发青年即将崩溃的边缘,恰到好处地停下了魔咒。漠然目视着跪伏在那里喘息不止的斯内普,伏地魔冷冷地开口:“这是一个教训,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尽你最大的努力去为黑魔王办事,而不是像这次一样虚与委蛇。”
“是,主人,下次不会了。”斯内普跪伏在那里,被汗水濡湿的额头紧紧贴着地板,不敢抬头去看伏地魔的样子,“我会尽力的,下一次我一定可以带杰西卡到您的面前。主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用了,我暂时不想看到你的小女朋友了。”出乎意料的,伏地魔驳回了斯内普的任务请求。慢慢踱回了自己的座位,伏地魔转身坐了下去,口中发出了“嘶嘶”的声音,召唤着纳吉尼到他的身边。
“主人?”斯内普惊愕地抬起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那不断吐着芯子的巨大蟒蛇,神情中带了一丝不知所措的惶恐,似乎对伏地魔突然改变主意表示了无所适从。
显然,他的这种茫然神情很好的取悦了黑魔王,伏地魔的语调也轻缓了许多:“不明白吗?”
“是的,主人,您之前不是一直想见杰西卡的吗?”
“的确,不过你也说了,那是之前……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西弗勒斯。”伏地魔轻轻抚摸着纳吉尼的头部,微微眯起猩红色的眼眸,冰冷的唇边甚至带上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我有了一个新的计划……一个非常好玩的计划……”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等着伏地魔自己说下去。他知道,此时的黑魔王是不需要别人Сhā口的,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静静听他述说的听众而已。
“你向邓布利多提出的申请怎么样了?”伏地魔没有继续说他的计划,反而开口问起了斯内普另一件他早就吩咐下去的任务。
因为任务完成的缘故,斯内普这次的回答流利很多:“已经通过了,主人。他让我在明年的9月1日去霍格沃茨。”顿了顿,斯内普继续说道,“不过不是预期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职位,而是担任魔药学的教授。”
“这不重要,只要他同意了就好。”黑魔王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语调也轻快了许多。如果不是身上还残留着钻心剜骨所产生的伤害,斯内普简直都怀疑刚才那个发怒的黑魔王只是自己的错觉。
“去获得他的信任,西弗勒斯。”
“主人,您的意思是……”
“没错,我要你潜入霍格沃茨,为我取得邓布利多行动的第一手资料。”
“主人,邓布利多的信任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获取的。”
“没错,的确如此。我很高兴你能看到这一点,而不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那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敷衍伟大的黑魔王。”伏地魔轻轻点头,表示同意斯内普的观点,“为了可以让你获得信任,我允许你恰当的给他一些不太重要的情报——战争总是要死人的,西弗勒斯。”
“是的,主人。”斯内普面无表情,并没有对伏地魔要牺牲一部分不重要的食死徒发表任何看法,就好像那是非常自然的。
“很好,你可以走了。”伏地魔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随意地挥挥手。
斯内普站起来,弯腰行礼,而后转身离开,但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却飘来了伏地魔懒洋洋的声音。
“西弗勒斯,我希望你能看好你的小女朋友……你得让她明白,怎么做才是最明智的。”
斯内普停下了脚步,转回身低头行礼,语气恭谨:“是的主人,我会这么做的。”顿了顿,黑发青年继续说道,“杰西卡是个斯莱特林,她会明白什么才是最好的。”
伏地魔眯着猩红眼眸盯着斯内普,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良久,他才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斯内普离开。
黑发青年神色匆匆地离开黑魔王所在的庄园,直接幻影移形,他想快点回家去写信问问杰西卡,那个胸针上的古代魔文到底代表着什么。斯内普直觉的认为,今天他所感受到的不一样的钻心剜骨和那个进入自己身体的魔文有关——他可没天真到以为没有以往那么痛,是因为伏地魔的心存怜悯和手下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咳咳,其实没什么事,就是想滚动一下~【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并肩的誓言
霍格沃茨,医疗翼内,杰西卡在庞弗雷夫人的魔咒治疗下悠悠转醒。栗发女孩睁开她那碧蓝色的眼睛,茫然地扫视着四周,直到几秒之后,才把目光聚焦到一脸紧张的庞弗雷夫人身上,扯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让您担心了,夫人,真是抱歉。”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杰西卡。”庞弗雷夫人看到杰西卡清醒了过来,松了口气,转而追问起她晕倒的缘由,“我刚才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被施了钻心咒才会产生的伤害。”
“唔……”杰西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想欺骗这个一直对她友好的医疗翼女巫,但是也并不想就这么告诉她实情。那是一个小秘密,属于她和西弗勒斯的小秘密,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最好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的好。
“波比,琼斯小姐大概有她的苦衷。”邓布利多的声音从庞弗雷夫人的背后传来,此时这个高大的老巫师正迈步走进了医疗翼。
“邓布利多,礼堂那边都处理好了?”庞弗雷夫人听到声音,回头看向邓布利多,“我来霍格沃茨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医疗翼被受伤的学生们住满。”
听着医疗翼女巫的抱怨,邓布利多无奈地笑了笑,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波比——就算是受伤最重的普兰顿教授,他也会好起来的。”
“邓布利多,我想你应该仔细考虑一下新的魔药学教授的人选。”庞弗雷夫人看了一眼假装睡觉的杰西卡,无视了其他床上的学生伤员,毫不在乎普兰顿听到她这番话会有什么想法,“还有,你或许应该给布斯巴顿的校长写封信,让他们核实一下普兰顿的魔药学证书,我怀疑那根本就是伪造的!”
“别激动,波比,我会处理这些事的。”邓布利多举起手示意庞弗雷夫人稍安勿躁,“我保证,下学期的时候,我们会有一个合格的魔药学教授的。”
“你确信?”庞弗雷夫人狐疑地看着邓布利多,一脸的不信任,“他是谁?我认识吗?”
“当然,你当然认识。”邓布利多点点头,轻声开口,声音小得确保只有他们连个可以听到,“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斯内普。”
庞弗雷夫人一下子就松了口气,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如果下学期的魔药学教授是那个男孩的话,就绝对不会再有这种恐怖的事发生了。
“那他……”
“嘘……”邓布利多竖起了一根手指到唇边,阻止了庞弗雷夫人的继续发问,依然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这还是个秘密,不管怎么说,在我们还有魔药教授的时候就谈论他的接班人,可能有些不太好。所以,波比你得先保密才行。”
庞弗雷夫人不情愿地点点头,不过因为下学期有了希望的缘故,医疗翼女巫再次变得干劲十足。目送着庞弗雷夫人端着药水走向其他拉上了帘子的病床,邓布利多慢慢走到了杰西卡的床边,看着那个装作假寐,但眼睫毛却不断抖动的栗发女孩。
“唔,看来琼斯小姐睡着了……真是遗憾,我还想请她来办公室品尝一些霍格莫德新到的蟑螂堆呢——作为帮了庞弗雷夫人大忙的奖励。”邓布利多遗憾地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依然假装睡觉的杰西卡,在和那边的庞弗雷夫人告别后,白胡子老巫师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医疗翼。
眯着眼看到邓布利多真的离开后,杰西卡才睁开了眼睛,暗自揣测着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办公室、甜点……是要自己单独去找他吗?大概,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在自己身上,会无缘无故地出现被施了钻心咒才能产生的伤害吧……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是说还是不说呢?
于是,在纠结中,杰西卡错过了她的平安夜晚宴——其实就算是去礼堂进餐的人,也多半是心不在焉的,学生们时刻提防着,唯恐在什么地方还会再次发生一场那样的爆炸。
在庞弗雷夫人给杰西卡做了最后一次检查之后,医疗翼女巫仁慈的准许杰西卡可以回宿舍去休息了。告别了庞弗雷夫人,杰西卡并没有直接返回自己的宿舍,反而一个人走向了通往校长室的楼梯。该要说明的,总是要说明的,逃避永远不是最好的办法。
站在校长室门口,杰西卡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说出了蟑螂堆这个让她觉得恶心的糖果名称。而后,校长室的大门就朝她敞开了。
看着自己对面那笑眯眯的白胡子老校长,杰西卡有些不安地坐在了椅子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邓布利多不会对她有什么恶意,但却始终无法像那些格兰芬多的孩子一样,完全毫无戒备的和他相处。
“要尝尝蟑螂堆吗?”邓布利多把糖果盒向杰西卡这边推了推,示意她随意取用。
不敢直视那一堆还在蠕动的糖果,杰西卡慌忙摆手,示意自己并不需要:“不了,谢谢您的好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一杯柠檬汁。”
“当然可以。”邓布利多微笑着,将那眨眼间就出现的柠檬汁递给了杰西卡。
“谢谢。”杰西卡接过了果汁,用附送的吸管下意识地搅动了几下,凑到嘴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琼斯小姐,你今天所受到的伤害,是一种叫做‘钻心咒’的咒语所产生的伤害。”邓布利多看杰西卡喝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话,语气轻柔,唯恐吓坏了自己对面的这个栗发女孩。
“我已经知道了。”杰西卡放下了杯子,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西弗竟然会经常受到这种疼痛的折磨,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自己快发疯了。
“那么,你是否介意告诉我,为什么在霍格沃茨,在没人对你念咒的情况下,你的身上会出现那种伤害呢?”
“我……”杰西卡欲言又止,内心中万分纠结,不知道是否该说出原委。而邓布利多也不催促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睿智的眼神从半月型的镜片后射出,带着慈祥。
“抱歉,邓布利多校长,这是我的一个秘密,我想保留它。”终于,杰西卡下定了决心,抬头直视邓布利多的视线,并不打算说明真相。有些事情,只要自己明白就足够了。
邓布利多了然地点点头,并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他只是将双手交叉放在了桌子上,依然是那副平静面容的慈祥老者神态:“当然,每个人都有权利保留自己的秘密。琼斯小姐,我找你来,本来是觉得你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也许会有疑惑想找人询问……不过现在看来,我完全不用担心了,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是吗?”
“是的,我知道。”杰西卡松了口气,为老巫师的不再追问,“非常感谢您的关心,我保证,我的这个小秘密不会伤到任何人。”
“我想,这个任何人里恐怕不包括你自己吧?”邓布利多微微摇头,不赞同杰西卡的说法。虽然这个女孩没有说明那是为什么,但是很显然,她自己受到了伤害。
“……是的,但我一点都不后悔。”杰西卡微笑着站了起来,学着薇薇安的样子轻轻扬起下巴,语调中充满了坚决,“我愿与他分担一切,无论是欢乐还是痛苦,无论是生存还是死亡。哪怕前方充满荆棘坎坷,我也要与他并肩而行!”
说完,也不等邓布利多再说什么,栗发女孩在行礼之后,转身走向了校长室的大门。而邓布利多也没有出言挽留,只是微笑着目送杰西卡就这么不太礼貌的离开了校长室。
摘下了半月型的眼镜放在桌上,老巫师疲惫地靠在了座椅上,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在炉火的照耀下,他的表情阴晴不定,似乎陷入了旧日的回忆之中。
直到过了许久,他才发出了一阵笑声,听起来就如同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一样,声音压抑,透着一股悲凉。福克斯不安地在架子上抖动着羽毛,歪头看着它的主人,疑惑于他这从没在人前露出过的疲态和伤感。
笑声渐渐弱了下去,办公室内渐渐归于安静,只听到炉火内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阿利安娜……阿不福思……”
……
“盖勒特……”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我知道这章字数少了点,可是公司的事最近太闹心了,烦得实在没思路。【瞥一眼几乎没动过的新文】要不,我再发一小段新文让你们股过瘾?-我是新文的分割线--此时,男孩也已经走到了斯莱特林的的长桌边上,想往日的按照习惯和二年级的学生坐在一起。但当他扫视一圈之后才发现,二年级的位置上坐满了人,男生们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特别留出了空位——只有在一个与自己有着同样发色的女孩身边,才能看到一个明显是没有人的位置。犹豫了一下,男孩抿了抿嘴角,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并在坐下的时候礼节性地向艾洛玛点头致意。不管怎么说,这是并不属于他的世界,没有了卢修斯的照顾,礼貌一些总不会有错的。“你好,欢迎来到斯莱特林。”艾洛玛纠结着,终究无法采取无视的态度,展颜露齿一笑,对着男孩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是艾洛玛,艾洛玛·斯内普。”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姓氏,男孩的脸色终于无法继续保持镇静了。为什么,为什么魔法世界有这么多斯内普!明明在自己上学的时候,根本没听说过霍格沃茨里有这么一个姓氏!他们两个,和那个该死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个自称是魔药学教授的人和托比亚那么像?还有,这里……究竟是哪儿?一旁德拉科表情显得有些僵硬,他倒不是误会艾洛玛什么,而是因为男孩的态度有些恼怒。因为他此时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甚至因为思考什么而无视了艾洛玛的那只友谊之手。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恼怒,心中暗自琢磨着是否需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德拉科端足了贵族的架子,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既然敢无视艾洛玛的善意,那么就要做好准备承担自己怒火的准备!想到此,德拉科把手放到嘴边,假意咳嗽了几声,将男孩的注意力从虚无缥缈的地方引了回来。“这位先生,我想你应该向你表示出善意的女士礼貌一些。”德拉科挑挑眉,皮笑肉不笑地示意男孩看艾洛玛那还伸着的右手。瞥了德拉科一眼,男孩面无表情地转头过去,对艾洛玛抱歉地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与她轻碰:“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关系,我不介意。”艾洛玛不自然地笑了笑,低头用叉子开始戳盘中的牛排。当然,他当然会走神,无论是谁看到一个和自己相似度达99%的人,恐怕都会走神吧。想到此,艾洛玛悄悄抬起头望向教工席她爹地的位置,果然发现那个黑袍男人的情况与往日不太相同。虽然斯内普看起来正在保持优雅的礼仪进餐,但艾洛玛却可以从他那机械的动作里察觉出,此时那个男人也在走神。再次低下头,艾洛玛觉得自己今天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了!她可从不知道,自己的爹地在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儿子!并且和那个家伙比起来,她和自家爹地的相似度简直差太多了——艾洛玛必须承认,自己嫉妒了,而且嫉妒的要发狂。男孩无法猜测到艾洛玛的心思,也根本不打算去猜测什么。他只是低下头静静地吃饭,不与任何人进行交谈。
留校的假期
黑魔王坐在他的宝座里,右手有一搭无一搭地抚摸着纳吉尼那颗丑陋的头颅,左手撑在下巴上,静静地听他的手下汇报着他们任务完成的情况。
“主人,隆巴顿夫妇已经疯了。”小巴蒂·克劳奇站在黑魔王的面前,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他们再不会给主人带来麻烦了。”
“从没有人能给我找麻烦……”伏地魔懒洋洋地开了口,声调拖得长长的,带了一丝慵懒和不以为意,“不过,你做得很好,小巴蒂。黑魔王喜欢忠诚而能干的仆人,你会得到你应有的奖赏——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主人,对我而言,能得到您的夸奖就是最大的奖赏。”小巴蒂的眼中闪动着狂热的光芒,骄傲地挺直了他的腰板。
“那么,他们有没有说出那个孩子的下落?”伏地魔对于小巴蒂的这番表忠心,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出了他想知道的问题,“那个于七月末出生的孩子。”
“他们没说……”小巴蒂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恼怒,声音里充斥着恼羞,似乎对自己不能完成黑魔王的吩咐而感到愤怒,“无论我怎么折磨他们,他们都不肯吐露一个字!”
“即使你用了钻心咒?”
“是的,主人。我用了很多次,可惜一直到他们彻底疯癫,也没能从他们的嘴里翘出点有用的东西。”小巴蒂跪伏了下去,膝行几步,亲吻着伏地魔的袍角,“主人,请您惩罚我吧,为我的无能和失职。”
“没有这个必要,小巴蒂。”出乎意料的,伏地魔摇摇头拒绝了他的这个提议,反而口气温和地让他站起来。这个高高在上坐在宝座里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神情,“他们疯了就疯了吧……比起隆巴顿来说,我更倾向于波特家的男孩才是我要找寻的目标。”
“您是说詹姆斯·波特?”小巴蒂依言站了起来,对他主人的仁慈露出了衷心的感激。
伏地魔微微点头,微微眯起猩红色的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小巴蒂也不敢打断他的思路,就那么静静地侍立在一旁,直到几分钟后伏地魔再次开口说话。
“我派出了很多人去寻找他们,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给我带来一些我想要的情报。”伏地魔修长的手指轻敲着座椅扶手,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想,他们应该被邓布利多保护起来了。”
“主人,请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吧,我一定会找到波特他们的踪迹。”
伏地魔盯着小巴蒂,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是否真心一样,许久才点了点头。
“找到他们,小巴蒂。”伏地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但却隐隐可以从中嗅到一种血腥,“我要亲手杀掉那个男孩。”
“遵从您的愿望,我的主人。”小巴蒂弯腰行礼,而后在伏地魔的示意下转身离开了这里。目视着小巴蒂的离开,伏地魔坐在座椅上并没有动,大蛇纳吉妮蜿蜒爬行着,将头搭在了自己主人的膝上,闭眼享受着他的抚摸。
月色渐渐照进室内,打在了那如同大理石一样静坐的男人身上。许久,他才轻启薄唇,吐出了“嘶嘶”的声音。纳吉尼听到了这个声音后,抬起了它那巨大的头颅,吐着芯子做出了回应,与伏地魔进行着只有他们两个才明白的对话。
霍格沃茨,斯莱特林女生寝室内。
杰西卡面对着斯内普那措辞严厉的来信有些发愁,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明那个魔咒的效力——坦白的话,势必会招惹得那个男人更加的愤怒,但是隐瞒……却又明显不符合她自己的心意。况且,杰西卡也不认为自己能有什么秘密一直瞒着斯内普。
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还是暂时隐瞒,虽然坦白之后他也许会因为顾虑到自己的缘故,而少受一些伤。但是并不能排除斯内普同样会因为顾虑到她,而变得畏首畏尾,并因此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杰西卡只是在回信中说明,那是一种古老的保护魔文,每个莱茵纳德家的子嗣终其一生也只能使用一次。而她,将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机会,给了斯内普。
既然打定了主意,那么回信就是非常简单的事了。三下五除二,杰西卡就完成了这个刚刚她还认为是艰巨的任务,转而一心一地的准备起了她的O.W.Ls考试来。
斯内普的回信中没有再提到这件事,也许是他相信了,也许是他不愿意杰西卡在考试来临之时再被其他的事分心。总之,除了一些学习上的要点叮嘱外,就只剩下了对杰西卡的浓浓关心——虽然这种关心一般人看不太出来,但是只要杰西卡明白就足够了。
考试的过程比杰西卡想象的要简单一些,当这个长达两周的折磨过去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普兰顿确定已经要滚蛋了。”薇薇安舒服地靠坐在休息室的沙发里,眉飞色舞,就连声调中都充满了兴奋。
平安夜那天发生的爆炸事件,几乎在转天就被学生们的家长知道了。这一下就如同是捅了马蜂窝一样,无论是哪个学院的学生家长,都纷纷写信给邓布利多,要求他解雇这个名不副实的家伙。
除此之外,普兰顿从醒来的那天起,就接连不断的接收到大量的吼叫信,这几乎快要把他弄崩溃了。而且,听说邓布利多也和布斯巴顿那边确认过了,得知普兰顿的确是从那里毕业的没错,可是他的魔药成绩并不优异,而且还经常因为一些异想天开而发生事故。
至于他用来给邓布利多看的证书,则是从一些不法渠道弄来的赝品,他本人根本就没有通过魔法药剂师协会的任何认可。
“别高兴的太早,万一下学期来的人比他还糟呢?”杰西卡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考虑着假期的安排。无论是斯内普还是邓布利多,都不建议她假期回家,而是希望她可以留在霍格沃茨,帮忙处理一些事物。
虽然没有追问原因,但杰西卡也知道事情可能不太好,所以她也就没有坚持,而是从善如流的同意了这个建议。反正,斯内普是不会害她的,杰西卡始终坚信着这一点。
没必要让自己的家人也卷进这个奇怪的事件里,所以杰西卡给自己的父母写了信,说她要留在学校实习,好为将来的工作打基础。
虽然很想念自己的长女,但是琼斯夫妇也知道杰西卡终将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于是,除了大段的叮嘱她不要太累,要注意自己身体的话之外,爱丽丝还买了很多速冻食品以及罐头,连同自己做的美味食物一起,拜托猫头鹰带给了杰西卡,唯恐她的宝贝女儿在假期会饿瘦了。
此时,杰西卡就盯着自己桌上的那一堆食品有些哭笑不得,她实在是没法跟他们解释清楚家养小精灵的事。在爱丽丝的想法里,既然学校放假了,那么校工和其他雇佣的服务人员也就都休息了,自然也就没人照顾自己女儿的日常生活了。
虽然杰西卡从小就很能干,可那毕竟是在学校里,终归会有些不方便的。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女儿半夜饿肚子,爱丽丝还是准备了这许多的食物送了过来。
“这是什么?”薇薇安好奇地拿着一听牛肉罐头,翻来覆去的看着上面的商标以及说明,“这么硬的东西也能吃?”
“……总会有办法吃的。”杰西卡不打算给薇薇安做任何说明,只是随手拿起了一听,掂量了几下,而后干净利落地甩了一个小型切割咒过去,打开了罐头并递给了薇薇安。
薇薇安没有接罐头,只是伸着头过来看了几眼,嗅了嗅味道,然后就一脸嫌弃的神情别过了头,再不看那可怜的牛肉罐头一眼。
“你要是假期只吃这个,一定会发疯的。”布莱奇家的公主小姐撇撇嘴,充分表示了对麻瓜食物的不屑,“不过话说回来,你自己在霍格沃茨可要小心,说不准会有什么疯子突然闯进来。”
“闯进来干嘛?劫财还是劫色?”杰西卡收拾好了东西,把要邮回家的礼物打包,准备明天找只猫头鹰给送回去。
“那些疯子可不在乎你身上的这几个钱……”薇薇安站起身,围着杰西卡转圈,嘴里还啧啧有声,“不过说起劫色么,我看到是有这个可能。斯内普可真是好运气,能娶到你这么一个漂亮能干的女孩做妻子。”
“谢谢夸奖,你是打算让我礼尚往来的也夸奖你吗?”杰西卡皮笑肉不笑地呲了呲牙,翻身上床躺了下来。
“我这么完美,就不用你费心称赞了。”薇薇安穿着奢华的睡裙,满面笑容地独自一人在室内用圆舞曲的步伐滑动着。
“快熄灯了,我的布莱奇小姐。”杰西卡有些无奈,“我知道你们家要举行舞会,肯定会邀请雷古勒斯,但是麻烦你不要从现在就这么激动好不好?”
“也是。”薇薇安点点头,停下了独舞的练习,走向自己的四柱床,也躺了上去,“我不该刺激你的,你和斯内普还分居两地呢。”
“薇薇安·布莱奇!”
“好啦好啦,别生气,晚上生气会长皱纹的。”薇薇安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杰西卡,轻快地说道,“那么,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随着宵禁时间的到来,寝室内的魔法灯光也渐渐熄灭,除了墙壁上那用来照明的微弱磷光外,屋内再没有一丝光线。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黑暗中突然传来了薇薇安的声音。
“杰西卡?”
“嗯?”
“自己当心。”
“……嗯,你也是。”
“我知道……那么,晚安。”
“晚安。”
甜蜜的重逢
漫步在霍格沃茨的走廊内,杰西卡有些无聊,因为此时偌大的城堡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就连常驻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都在昨天和她告别之后休假回了家。
邓布利多依然很忙,并不常在霍格沃茨,他有他的事要办。至于杰西卡的安全,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因为霍格沃茨古老魔法的缘故,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放假的时候进入这座古老城堡的。
无聊中,杰西卡决定去海格的小屋坐一会,找他说说话,这总比一个人溜达来得好一些。
可是,就在栗发女孩晃悠着走向那个木屋的时候,却影影绰绰地看到一个人影向这边走来,无论是走路的姿势还是那轮廓,都让杰西卡觉得一阵熟悉,而且心跳也随之越来越快。
“西弗!”杰西卡一个箭步蹿了出去,紧紧地抱住了那个黑发男人,满眼满脸都是喜悦,“你来看我吗?”
“不只是这样。”斯内普搂住了自己的女孩,贪婪地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阵阵清香,带着杰西卡独有的阳光味道,不似他自己,仿佛永远带着无法驱散的阴霾。
在黑发青年的胸口又蹭了蹭,杰西卡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斯内普,退后半步,仔细打量着他的气色,在确定还算正常后,才松了口气:“你来霍格沃茨办事吗?能不能等晚饭后再走?”
斯内普盯着杰西卡那充满企盼的碧蓝眼眸,唇边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杰西卡小姐不知道吗?作为下学期的新任魔药学教授,我得先在假期中熟悉一下我的工作才行——也就是说,我直到你毕业,都不会再走了。”
“哎?”杰西卡愣住了,随即变得狂喜,一把搂住了斯内普的脖子,“西弗,你是下学期的魔药教授!太好了!”
“先别高兴得太早,杰西卡小姐,我会是一个非常严厉的教授的。”
“啊,那无所谓,只要能天天看到你就好了。哈哈,这下薇薇安可没法刺激我了,到时候我能和你不离左右,而她就只能干看着去想雷古勒斯。”
“……你是在为这个高兴吗?”斯内普的脸色有向黑色发展的趋势。
“当然不只是这些,我最开心的是和你在一起——只不过能够看到薇薇安吃瘪的样子,我也很高兴而已。”杰西卡如何不了解斯内普,急忙安抚着他,“你要住在斯拉格霍恩留下的房间吗?我帮你去收拾吧。”
“不,我要住在地窖。”斯内普摇头否决了杰西卡的提问,缓步带着自己的女孩向城堡那边走去,“那里离教室比较近,也方便我做一些试验。”
“也好,你喜欢在哪里都行。”杰西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会常去找你的。”
“放心,你一定会常去的。”斯内普的回答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只不过杰西卡却并没有多想。
地窖内,杰西卡帮斯内普铺着床单,整理着被子——其实这些家养小精灵都已经安排好了,只不过她还是想自己再整理一遍。
收拾好自己的衣橱和书柜,斯内普转身看到了正在忙碌的杰西卡,注视着女孩脸上那专注且温柔的神情,黑发男人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走到杰西卡的身后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杰西卡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出来:“别闹,西弗,床单还没有整理好呢。如果不弄平整的话,我怕你晚上会睡不舒服……唔……”
斯内普就那么搂着杰西卡,将一个轻吻印在了她的耳后,随着一阵不离开皮肤的轻啄,自然地将女孩在自己的怀里转了过来。不等她回应,黑发青年双手扶住了爱人的头,将薄唇游移到她的柔软双唇上,眼神迷离地看着她脸颊上那突然染起的红晕。
杰西卡没有做出任何抵抗,反而迎合着斯内普的行动,配合地乖乖微启朱唇。抱紧女孩,仿佛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斯内普加速了攻势,用他那湿滑灵巧的舌长驱直入女孩的领地,轻巧滑动、肆意交缠、深深吮吸着……
双手环抱住斯内普的腰,嗅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草药味,杰西卡微眯着眼享受着自己心爱之人带给她的愉悦,信赖地将全部都交给了斯内普去引导。
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只要自己表现出一丝不愿,那么他都会理智地停下来。可是,自己为什么要不愿呢?沉醉在斯内普的温柔里,杰西卡的思绪有些飘忽,甚至想到了那张还没整理好的床会不会不舒服……
不过斯内普并没有再做什么其他的动作,也没打算去用那还没铺好床单的单人床。他只是在继续吻着杰西卡,动作缓慢而轻柔,将这段时间的不安和思念全部融在了这个吻里,将它全部给了自己在世上最牵挂的人。
许久,这个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的吻终于结束了。带着恋恋不舍,斯内普用舌尖轻轻滑过女孩的柔唇,描绘着她的唇瓣,用灵巧的舌尖勾走了那依然残留在上的女孩独有气息。
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相互凝视着,杰西卡的碧蓝眼眸里难掩□,脸颊上一片绯红,看起来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显得更加的秀色可餐。这让斯内普险些把持不住,想把她打横抱起送到床上,以慰他身下那强忍多时的□灼热。
可是,理智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黑发男人的大脑,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所以,他也只是继续单手搂着杰西卡,用他那灵巧的右手摩挲着她的脸颊,她的眉、她的眼,最后停留在她那有着美好弧度的柔软颈间。
靠在自己爱人的怀里,杰西卡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前,倾听着那健壮有力的心跳,让自己和他的体温相溶,静静地享受着独属于他们两人的快乐。
“杰西卡?” 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与往日不太相同,低沉中带了一丝暗哑,透着丝丝被强制压下的□。
“嗯?”杰西卡低声答应着,声音柔软,从鼻音里带了一丝从没有过的媚态。
“嫁给我好不好?”斯内普暗哑着声音,说出了他心中早已憋了很久的话。去他的黑魔王!去他的食死徒!去他的邓布利多!去他的……反正不管是人或物,凡是阻拦他得到这个女孩的家伙,都统统滚到一边去吧!
“现在?”
“等你毕业。”
“好。”
于是,在霍格沃茨的地窖内,一对青年男女就这样彼此敲定了终身。
随后的日子对杰西卡来说是非常快乐的,因为她每天都可以见到斯内普,并且在他身边帮忙处理一些事情,一切就仿佛回到了黑发青年还在霍格沃茨上学时一样。
清晨,他们会坐在空旷的礼堂里一起吃早餐,然后斯内普去地窖着手收拾着他的前任留下的烂摊子,并仔细核实推敲着每个年级的魔药进度,以及那些学生的真实水平。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眉毛总是会蹙得紧紧的,脸色也阴沉的厉害。在批改论文的过程中,斯内普总会不时地扔下一份过于糟糕的魔药论文,并站起身在地窖内来回踱步。而伴随着他焦躁情绪的,往往还有那一串串华丽的讥讽长句。
听着那些刻薄的讽刺语句从斯内普那薄而坚毅的嘴里吐出,杰西卡总是会悄悄吐吐舌头,万分庆幸自己并不在他所讽刺的名单之内。不过,她所不知道的是,斯内普早就挑出了她这两年的所有魔药论文,专门放到了一边,打算最后再仔细阅读的。
随着“啪”地一声,杰西卡即使不用回头也知道,又是一份可怜的魔药论文被斯内普扔在了地上。无奈地叹了口气,栗发女孩停下了正在整理魔药试验台上器具的工作,走过去捡起了那份魔药论文,并把它重新放在了黑发男人的办公桌上。
抬头望了望对面还在气呼呼的黑发男子,杰西卡再次叹了口气,绕过了办公桌靠近了斯内普,伸手揉开了他眉间的疙瘩。
“西弗,看得出,你并不喜欢教授这份职业。”
斯内普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任由女孩的手指在他的眉间做着运动。听到杰西卡的问话,黑发男子不屑地从大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冷哼,再度睁开了双眼,墨色眼眸里满是不耐:“我对教一群无脑的巨怪并没有兴趣。”
“没兴趣你干嘛还来?”杰西卡停下了手,碧蓝眼眸里充满了好奇。她可是很了解斯内普的,能让他去做他不愿做的事的例子可并不多。
“我只教两年。”斯内普拖长了语调,懒洋洋地回答着,“魔法药剂师协会对我出了邀请,但是他们希望我能有一些工作经验,所以我选择了霍格沃茨作为实习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啊……”杰西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随即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那为什么是两年呢?”
别扭地转过脸,斯内普又提起了一份魔药论文看了起来,并假装看得津津有味的很入神,完全没意识到这就是刚才被他愤怒地扔到地上的垃圾。
看到斯内普避而不谈这个问题,杰西卡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碧蓝眼眸中闪烁着一股明知故问的狡猾。摇晃着黑发男人的手臂,杰西卡不断催促着他快点就那个问题做出回答。
终于,斯内普忍无可忍地丢下手里的魔药论文,一脸的焦躁和不耐烦:“杰西卡小姐,你是否认为现在手里的活儿太过简单了?以至于不能让你的嘴巴稍微闭上那么一会儿?”
“简单不简单都是我在做,和你没关系。”杰西卡轻巧地跳坐在办公桌上,得意地竖起了一根手指在斯内普的眼前晃来晃去,“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你应该明白,依我的脾气来说,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斯内普不满地瞪视着杰西卡,而杰西卡也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两人就如同以往那样僵持着,直到其中有一个率先妥协。
这一次,妥协的是人西弗勒斯·斯内普,获胜者是杰西卡·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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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泄露
“我只是不忍心让杰西卡小姐的魔药成绩太过惨淡而已。”斯内普呲了呲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杰西卡,“两年,正好可以教到你毕业。”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斯内普教授。”杰西卡虽然表面上翻了个白眼,一副不领情的样子,但内心中早就被甜蜜装得满满的,充满了喜悦。
就这样,两人度过了一段堪比蜜月的如胶似漆的暑期生活。虽然为了安全考虑没有离开霍格沃茨,但杰西卡依然感到了满足,对于她来说,只要有西弗勒斯在,那么哪怕就只是和他呆在地窖里,也是很好的。
不过显然,某黑发青年并不是那么没情趣,似乎他真的认真考虑了黑魔王的提议,去向卢修斯学了一些哄女孩子的小手段。
所以,斯内普会在晚餐之后,带着杰西卡沿着霍格沃茨的湖岸边散步,在享受着夏日习习凉风的同时,还能惬意地进行一下心灵上的沟通——虽然大部分谈话内容都和魔药或者魔文有关,但两个人却丝毫不觉得无聊烦闷,反而乐在其中。
当然,斯内普也并不是每天都呆在霍格沃茨的,偶尔他会突然离开,然后过一阵后再次返回。对于他的突然离去,杰西卡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也渐渐习惯了这种事,并没有就此追问过斯内普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况这个看似背负着许多的黑发青年。
因为在某一次斯内普离开不久之后,杰西卡就再次感应到了魔咒切割肉体的疼痛,虽然不及上一次被钻心剜骨的痛苦,但滋味也并不好受。
由此,栗发女孩推断出了斯内普的去向,以及他来霍格沃茨的另一层目的。只不过,对此她依然选择了沉默,既没去找邓布利多揭发,也没有去询问斯内普,只是默默地为偶尔流露出疲态的黑发青年端上一杯咖啡,并细心地为他的伤口做着包扎。
在某一次的深夜,当斯内普再次带着被魔咒处罚过的痕迹,疲惫地返回霍格沃茨的地窖之时,又一次地看到了准备好魔药及白鲜,正坐在壁炉边等着他的杰西卡。
目视着为自己端来补血剂的杰西卡,斯内普的墨色眼眸里写满了探究:“你不打算问问吗?关于我最近总是突然消失,而后带着伤回来?”
“你想说,就会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说,我想那一定是让我知道就会有危险的事。”杰西卡收拾着杯子,为斯内普倒上了一杯清水,“漱口,魔药的味道可并不好。”
依言照办后,斯内普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神色不明地盯着杰西卡,许久才再次开口:“你真的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没有。”
“那么……能否请杰西卡小姐告诉我,你是怎么得知我会受伤的?”斯内普眯起了墨色眼眸,声音里也没了往日的柔和,“别跟我说是因为我突然离开——我并不是每次都带伤回来的……但你却只会出现在我受伤的时候。说吧,是不是和你给我的那个魔文胸针有关?”
杰西卡嗤笑一声,不打算就此给出任何回答,收拾好东西,栗发女孩转身向储藏柜走去。
“统统石化!”
斯内普缓缓起身,绕到了杰西卡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被他亲手施咒的女孩。轻轻挥舞魔杖,解开了杰西卡身上的束缚,没等女孩做出反应,斯内普一把将她死死地搂进了怀里。
“西弗,放开我……”杰西卡挣扎着,但却一点也挣脱不开,斯内普的手臂如同钳子一样紧紧地钳制着她,让她无法逃离。
“把一切都告诉我!”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带着坚决的味道,“别逼我对你使用非常手段!”
“怎么,斯内普先生要对我使用吐真剂吗?”杰西卡桀骜不驯地高昂起头,碧蓝色眼眸注视着斯内普,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意思。
“不需要那么麻烦……”斯内普轻声说着,握着魔杖的右手轻轻挥舞,“摄神取念!”
杰西卡眼前一阵恍惚,觉得头脑里被一股不属于她自己的力量侵袭,虽然那外来者的动作非常轻柔,但依然让她感到了不舒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地面对,被其他人偷窥思想的。
斯内普控制着自己的力量,轻柔且小心地在杰西卡的回忆中游动,翻检着他想要的情报。许久,黑发青年铁青着脸退了出来,墨色眼眸里写满了暴怒。
“杰西卡·琼斯!你怎么敢这么做!”伸手捏住了杰西卡的下颌,斯内普神色凌厉,语气从没有过的暴躁。他现在的心情是杂乱无章的,说不出是吃惊、愤怒、慌乱……还是感动。因为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过,竟然会有人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西弗勒斯·斯内普!放开我!”杰西卡感到自己的下颌处隐隐传来一阵疼痛,女孩捏住了斯内普的大手,试图将他的手指掰开,以便让自己获得自由。
“别把我想象得那么软弱无能,我不需要这种分担伤害的魔咒。”斯内普的手上毫不放松,目光凌厉,就好像杰西卡和他有着深仇大恨一样,“告诉我,怎么才能取消这种效果!”
“无法取消,这种魔咒一旦施展就是终身的。”杰西卡抬起脚,用力跺在斯内普的脚面上,想用疼痛迫使他松手。然后,黑发青年就好像完全没有痛觉一样,恍若不闻,任由杰西卡用鞋底在自己的脚上碾来碾去。
“你这样做简直就是愚蠢至极!”斯内普气急败坏地松开了捏着杰西卡下巴的手,脸色难看到了一定程度,“还是说你喜欢被疼痛折磨?如果是那样,我想也许用不到那个魔文法阵,我可以满足你!”
“说够了吗?”杰西卡收回了踩着斯内普的脚,声音出奇地冷静,“如果你发泄够了,请让我离开,我很困了。”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让你这么做的理由!”斯内普深吸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
“因为我爱你。”杰西卡碧蓝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斯内普,淡然地给出了这个答案,“这个理由够了吗?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不愿让你自己承担一切。”
“分担?”斯内普冷笑一声,唇角勾起无尽的嘲讽,“如果我中的是一个阿瓦达呢?”
“那么就要看魔文的效力了,也许我会和你分担伤害,令你不会死掉。但也可能因为力量不够的缘故,我们两个一起死掉。”杰西卡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我制作魔文法阵的时候,也已经想到了这点,所以不用你再费心指责我思虑不周。”
“你!”斯内普怔住了,满腔的怒气忽然不翼而飞。原来杰西卡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而不是仅凭一时的冲动……原来自己也会在他人心目中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看到斯内普平静下来,杰西卡叹了口气,上前抱住了这个总是被人忽视轻慢的男人。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几乎是一字一顿:“西弗,我愿与你分担一切,无论是欢乐还是痛苦,无论是生存还是死亡。因为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人生,所以西弗,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发誓,永远不会离开你。”斯内普紧紧地搂住了杰西卡,再不愿放手。聪明如他,早已明白了自从那魔文进入自己的身体后,这个女孩就经受了他所经受的一切痛苦与折磨。所以,她才能在第一时间感知自己的受伤,而准备好一切必需品在地窖里等着自己回来。
许久,斯内普放开杰西卡,低头看着她那还有些微红的下颌,手指不由得轻轻抚了上去,摩挲着,满眼的心疼与愧疚:“对不起,弄疼你了。”
“没事,我才没那么娇弱。”杰西卡洒脱一笑,抬手自己去揉下颌,却在伸到半截的时候被斯内普一把拽住。而后,在杰西卡不解的眼神中,黑发青年低头吻了下去,用自己的双唇吸吮着被自己弄出的红色伤痕。
细密而轻柔的新一轮热吻从杰西卡的下颌处开始,逐渐向四周蔓延。上至脸颊、鼻子、眼眸,下至脖颈、耳垂、锁骨……
地窖内的温度再次上升,彻底袒露了内心的两人交缠在一起,眼对眼,唇对唇,将这一刻的浓情爱意持续到了很晚。
随后的日子里,两人的感情进一步加深,彼此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往往不需要说话,只要一个动作或眼神,就可以明白彼此的内心所想。虽然两人的相处中不乏一些斗嘴,和因对事情看法不同而引发的争论,但这些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感情,反而为平静的生活增添了一些特殊的调味剂,让他们彼此更加珍惜对方。
开学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了,当霍格沃茨特快再度停靠在霍格沃茨站台的时候,宣告了杰西卡六年级的学习生涯即将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QAQ被人拉出去了有木有!木有笔记本电脑有木有!厕所好可怕有木有!站在两旁的木板上,总担心自己会掉下去有木有!ORZ……不过呢,空气还是不错的,╮(╯▽)╭咳咳,我已经拜托了朋友帮忙弄定制印刷的封面,估计可能月底开定制印刷吧,两本,这本和守护,如果有兴趣的话,不放点下这里的地址,进去看看,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征求番外中】
斯内普教授
“杰西卡,你干嘛笑成这样?”薇薇安看着从分院开始就一直面露笑容的杰西卡,很是有些奇怪。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甚至都要伸手去摸摸杰西卡的头,来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心情好。”杰西卡笑眯眯地,完全不在意薇薇安的奇怪神情,“一会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心情好了。”
耸耸肩,薇薇安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年级的新生上,并向每一个斯莱特林新生点头致意,履行着她级长的职责。杰西卡则无视了每年一次的分院仪式,反正那些人和她也没有半个纳特的关系,关注与否并不重要。
注视着教工席上空着的座位,现在栗发女孩只盼着这个无聊的仪式快点过去,好尽快进行到介绍教师哪一步,她简直有些迫不及待地看到斯内普了。当然,想必那些认识斯内普的斯莱特林学生,在看到他成为教授之后的表情也一定非常精彩吧。
终于,分院仪式结束了,在看到所有的人都有了座位之后,邓布利多站起身敲了敲他面前的金杯。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在进行晚餐之前,我有件事要说。想必你们也知道,因为普兰顿教授的离开,我们的魔药学教授的位置一直空悬着。就在我担心今年的魔药课是否可以找到一名合格的教授人选时,梅林将一名优秀的人才推到了我的面前——那么,就让我们有请新任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随着邓布利多的话音落下,礼堂大门轰然打开,斯内普沉着脸大踏步走向教工席,长袍在身后剧烈翻滚着,斗篷划起了一道弧线。可恶的邓布利多,非要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来!自己本打算悄无声息地直接坐在教工席的,可他竟然用成为斯莱特林院长这种事要大肆渲染一下做借口,安排了这么一个愚蠢的活动。
思忖间,斯内普已经来到了演讲台前,一个华丽转身,黑发青年墨色眼眸里冒出了凌厉的视线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了斯莱特林长桌上。
“我相信,你们当中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我不仅仅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还另外担任了斯莱特林院长一职。”斯内普的声音低沉柔滑,在静悄悄地礼堂中回荡着,“以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之名发誓,我将尽心履行我的院长职责,尽我所能捍卫斯莱特林的荣耀与声望,永不坠斯莱特林之名!”
话音落下,斯莱特林长桌上响起了掌声。比起普林顿和庞弗雷夫人来说,他们更希望能有一个出身于斯莱特林的霍格沃茨教授成为新的院长。而且,虽然斯内普的出身差了一些,但他本人的确有着真才实学,这点几乎所有的高年级学生都非常清楚,毕竟在这个魔药天才还没毕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入学了。
更何况,某些食死徒家庭出身的学生更是明白,这个黑发男子被黑魔王青睐有加,在他的面前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并不是他们这些还没毕业的孩子可以抗衡的。
在这些有心人的带动下,没有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对此提出质疑,纷纷选择了鼓掌接受——这两年来没有正式院长的日子他们已经过够了!
“原来这就是你笑成一朵花的原因啊——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呢。”薇薇安拖长了语调,靠在杰西卡的耳畔,戏谑地说道,“坦白说,你知道多久了?”
“一个暑期。”杰西卡笑眯眯地切着热乎乎的鸡翅,却并不着急将它送进嘴里,一边不紧不慢地蘸着酱汁,一边开口说道,“他在放假之后没几天就到霍格沃茨了。”
“这么说你们两个单独相处了整整一个假期?”
“嗯。”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杰西卡叉起鸡肉送到了嘴里,慢慢咀嚼咽下之后,才悠悠地开口说道:“如果我说是我喜欢看见你这种吃惊的表情……你相信吗?”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薇薇安瞥了杰西卡一眼,决定不再继续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有些话是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反正她们在一个寝室,一会回去后再仔细审问她也不迟。
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了,不外乎是级长们带着吃饱了的学生们返回公共休息室,为新生分配寝室和准备第二天的上课。只不过斯莱特林这边多了听新来的院长训话,以及两位级长到他那里报到接受指示的手续。
因为这些又拖延了部分时间,所以,当薇薇安回到寝室之后,看到的就是已经洗漱完毕的杰西卡悠哉地躺在床上研究课表的一幕。
“说吧,这一个假期里你们两个都发生了什么?”薇薇安脱掉了学院长袍,将它挂在了进门的衣架上,顾不上洗漱,直接坐到了杰西卡的床上,一副审判者的样子。
“没发生什么啊,就是读读书、聊聊天、然后一起熬制点魔药之类。”杰西卡摆弄着手里的课表,看着转天下午最后一节的魔药课傻笑。
“他没对你做什么?”
“没有。”
薇薇安有些不相信,想想后,怕杰西卡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抛弃了含蓄的说法,“我是说情侣之间的那些。”
“没有,我们最多只是接吻。”
“没骗我?真的没进一步?”
“梅林啊,快来把这个家伙带走吧。”杰西卡哀嚎着把课表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决定不能和这个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东西的人继续交谈下去了,“薇薇安,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只用下半身思考的。所以,快点去洗澡吧,我的级长大人。”
“没有就好,我就怕你被他花言巧语骗了呢。”薇薇安一脸的严肃,放心地舒了口气。
听到薇薇安的话,杰西卡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花言巧语?你确定你说的人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而不是其他的斯莱特林男生?”
看到杰西卡那一脸的无可奈何,薇薇安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的确,那个男人是无论怎么想都不会说出花言巧语的类型,指望他说情话,还不如去教一只猫头鹰来得轻松一些。
“我倒是很期待明天的魔药课呢,真是庆幸进了高级魔药班。”薇薇安站起身走向了浴室,在关上门之前,驻足回首看向杰西卡,“他会对你特殊关照的吧?”
“我想是的,肯定会有‘特殊’关照的。”杰西卡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认可了薇薇安的说法。听着浴室中传来的哗哗水流声,栗发女孩脑海里回想着开学之前斯内普跟她说的话。
“你千万不要以为我会对你进行特殊照顾,杰西卡。相反,我只会在魔药学上对你更加严厉。”斯内普看上去非常认真,“在学业上纵容你的懒惰,并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我才不需要你特殊照顾呢。”杰西卡皱了皱鼻子,不是很满意斯内普的语气。
“很好。”斯内普点点头,脸上褪去了刚才的严肃,线条柔和了许多,“我说这些只是不想引起你的误会,从而在我们之间造成什么误会和隔阂。”
“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杰西卡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小心眼么……”
斯内普没有答话,不知道是否听到了杰西卡的腹诽。当栗发女孩离开后,斯内普才哼哼着拿出了那一叠早就整理好的、这两年杰西卡的魔药论文,一字一句地仔细看了起来。
思绪转了回来,杰西卡觉得自己有些困倦了,对着浴室方向嘀咕了句晚安,也不管薇薇安是否听见,闭上眼睛渐渐沉睡了。
次日下午,魔药课上。
斯内普皱眉看着这期高级魔药班的学生,略有些不满。没办法,他本来是只想接受在O.W.Ls考试中魔药学成绩为O的人进入他的高级魔药班。可是邓布利多却以很多人在这两年中基础打得并不牢靠为理由,半是恳求、半是强迫的希望他能接受E以上的级别。
从私人关系来讲,他和邓布利多有着秘密的协定;从公开的关系来讲,邓布利多是校长,而他只是一个魔药教授,虽然身上还兼着斯莱特林院长的职责,但依然要服从校长的管理。所以,斯内普虽然不情愿,但也只好妥协。
“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学习魔药这门精密的科学技艺的……而且,我想能够坐在这里的人,都应该已经掌握了最基本的熬制魔药的手法,不会发生那种诸如拿错材料或炸掉坩埚的愚蠢行为……”斯内普的声音很轻,低如耳语,但他那仿佛天鹅绒一样柔滑的嗓音却飘进了屋内每个学生的耳朵里。
黑发男人在教室里逡巡着,目光审视着一个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学生——就在三年前,他还和他们一样,坐在教室里接受着教授的指点,想在魔药这条路上走得更深、更远一些。
但是现如今,只过了区区三年,他却因各种机缘巧合站在了讲台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学识,他都站在了与这些孩子们完全不同的高度。
“……我得提醒你们,我和普兰顿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不要试图用应付他的那种方法来对我使用。”斯内普的声音再次降低,但威胁性却随着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眼神一起射向了教室的各个方向,“如果有谁胆敢这么做,我想,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后悔。”
斯内普顿了顿,唇边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不管你们究竟是谁,我也不管你们是属于哪个学院,只要让我发现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恰当行为,那么他就必将会受到严惩!
先生、小姐们,不要以为这是玩笑……因为在魔药上,我从不开玩笑!”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出声反驳,也没有人交头接耳,几乎每个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斯内普第一节课的开场独白。不管成绩是O还是E,也不管他们来自哪个学院,但从客观上来讲,能够进入这个高级魔药班的,都是一些真正喜爱这门学科的学生——否则,在普兰顿的两年摧残之下,如果不自己努力的话,他们就绝没可能在O.W.Ls考试中取得这样的成绩。
所以,被普兰顿刺激得无力的学生们,目前对教授并不算挑剔。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这个斯内普真的比普兰顿强,即使严厉一些也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在舒适柔软的床上打个滚是最舒服的了~我才不要告诉你们我新文卡文了……【滚来滚去~】额,对了,有姑娘说又看不到正文了,所以咱备份一下吧……ORZ,以下是备份,看过的就可以关页面了……--“杰西卡,你干嘛笑成这样?”薇薇安看着从分院开始就一直面露笑容的杰西卡,很是有些奇怪。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甚至都要伸手去摸摸杰西卡的头,来看看是不是发烧了。“心情好。”杰西卡笑眯眯地,完全不在意薇薇安的奇怪神情,“一会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心情好了。”耸耸肩,薇薇安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年级的新生上,并向每一个斯莱特林新生点头致意,履行着她级长的职责。杰西卡则无视了每年一次的分院仪式,反正那些人和她也没有半个纳特的关系,关注与否并不重要。注视着教工席上空着的座位,现在栗发女孩只盼着这个无聊的仪式快点过去,好尽快进行到介绍教师哪一步,她简直有些迫不及待地看到斯内普了。当然,想必那些认识斯内普的斯莱特林学生,在看到他成为教授之后的表情也一定非常精彩吧。终于,分院仪式结束了,在看到所有的人都有了座位之后,邓布利多站起身敲了敲他面前的金杯。“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在进行晚餐之前,我有件事要说。想必你们也知道,因为普兰顿教授的离开,我们的魔药学教授的位置一直空悬着。就在我担心今年的魔药课是否可以找到一名合格的教授人选时,梅林将一名优秀的人才推到了我的面前——那么,就让我们有请新任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随着邓布利多的话音落下,礼堂大门轰然打开,斯内普沉着脸大踏步走向教工席,长袍在身后剧烈翻滚着,斗篷划起了一道弧线。可恶的邓布利多,非要弄出如此大的动静来!自己本打算悄无声息地直接坐在教工席的,可他竟然用成为斯莱特林院长这种事要大肆渲染一下做借口,安排了这么一个愚蠢的活动。思忖间,斯内普已经来到了演讲台前,一个华丽转身,黑发青年墨色眼眸里冒出了凌厉的视线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了斯莱特林长桌上。“我相信,你们当中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我不仅仅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还另外担任了斯莱特林院长一职。”斯内普的声音低沉柔滑,在静悄悄地礼堂中回荡着,“以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之名发誓,我将尽心履行我的院长职责,尽我所能捍卫斯莱特林的荣耀与声望,永不坠斯莱特林之名!”话音落下,斯莱特林长桌上响起了掌声。比起普林顿和庞弗雷夫人来说,他们更希望能有一个出身于斯莱特林的霍格沃茨教授成为新的院长。而且,虽然斯内普的出身差了一些,但他本人的确有着真才实学,这点几乎所有的高年级学生都非常清楚,毕竟在这个魔药天才还没毕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入学了。更何况,某些食死徒家庭出身的学生更是明白,这个黑发男子被黑魔王青睐有加,在他的面前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并不是他们这些还没毕业的孩子可以抗衡的。在这些有心人的带动下,没有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对此提出质疑,纷纷选择了鼓掌接受——这两年来没有正式院长的日子他们已经过够了!“原来这就是你笑成一朵花的原因啊——啧啧,真是让人羡慕呢。”薇薇安拖长了语调,靠在杰西卡的耳畔,戏谑地说道,“坦白说,你知道多久了?”“一个暑期。”杰西卡笑眯眯地切着热乎乎的鸡翅,却并不着急将它送进嘴里,一边不紧不慢地蘸着酱汁,一边开口说道,“他在放假之后没几天就到霍格沃茨了。”“这么说你们两个单独相处了整整一个个假期?”“嗯。”“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杰西卡叉起鸡肉送到了嘴里,慢慢咀嚼咽下之后,才悠悠地开口说道:“如果我说是我喜欢看见你这种吃惊的表情……你相信吗?”“信!你说什么我都信!”薇薇安瞥了杰西卡一眼,决定不再继续和她讨论这个问题,有些话是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反正她们在一个寝室,一会回去后再仔细审问她也不迟。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了,不外乎是级长们带着吃饱了的学生们返回公共休息室,为新生分配寝室和准备第二天的上课。只不过斯莱特林这边多了听新来的院长训话,以及两位级长到他那里报到接受指示的手续。因为这些又拖延了部分时间,所以,当薇薇安回到寝室之后,看到的就是已经洗漱完毕的杰西卡悠哉地躺在床上研究课表的一幕。“说吧,这一个假期里你们两个都发生了什么?”薇薇安脱掉了学院长袍,将它挂在了进门的衣架上,顾不上洗漱,直接坐到了杰西卡的床上,一副审判者的样子。“没发生什么啊,就是读读书、聊聊天、然后一起熬制点魔药之类。”杰西卡摆弄着手里的课表,看着转天下午最后一节的魔药课傻笑。“他没对你做什么?”“没有。”薇薇安有些不相信,想想后,怕杰西卡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用更加,“我是说情侣之间的那些。”“没有,我们最多只是接吻。”“没骗我?真的没进一步?”“梅林啊,快来把这个家伙带走吧。”杰西卡哀嚎着把课表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决定不能和这个满脑子都是奇奇怪怪东西的人继续交谈下去了,“薇薇安,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只用下半身思考的。所以,快点去洗澡吧,我的级长大人。”“没有就好,我就怕你被他花言巧语骗了呢。”薇薇安一脸的严肃,放心地舒了口气。听到薇薇安的话,杰西卡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花言巧语?你确定你说的人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而不是其他的斯莱特林男生?”看到杰西卡那一脸的无可奈何,薇薇安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的确,那个男人是无论怎么想都不会说出花言巧语的类型,指望他说情话,还不如去教一只猫头鹰来得轻松一些。“我倒是很期待明天的魔药课呢,真是庆幸进了高级魔药班。”薇薇安站起身走向了浴室,在关上门之前,驻足回首看向杰西卡,“他会对你特殊关照的吧?”“我想是的,肯定会有‘特殊’关照的。”杰西卡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认可了薇薇安的说法。听着浴室中传来的哗哗水流声,栗发女孩脑海里回想着开学之前斯内普跟她说的话。“你千万不要以为我会对你进行特殊照顾,杰西卡。相反,我只会在魔药学上对你更加严厉。”斯内普看上去非常认真,“在学业上纵容你的懒惰,并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我才不需要你特殊照顾呢。”杰西卡皱了皱鼻子,不是很满意斯内普的语气。“很好。”斯内普点点头,脸上褪去了刚才的严肃,线条柔和了许多,“我说这些只是不想引起你的误会,从而在我们之间造成什么误会和隔阂。”“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杰西卡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小心眼么……”斯内普没有答话,不知道是否听到了杰西卡的腹诽。当栗发女孩离开后,斯内普才哼哼着拿出了那一叠早就整理好的、这两年杰西卡的魔药论文,一字一句地仔细看了起来。思绪转了回来,杰西卡觉得自己有些困倦了,对着浴室方向嘀咕了句晚安,也不管薇薇安是否听见,闭上眼睛渐渐沉睡了。次日下午,魔药课上。斯内普皱眉看着这期高级魔药班的学生,略有些不满。没办法,他本来是只想接受在O.W.Ls考试中魔药学成绩为O的人进入他的高级魔药班。可是邓布利多却以很多人在这两年中基础打得并不牢靠为理由,半是恳求、半是强迫的希望他能接受E以上的级别。从私人关系来讲,他和邓布利多有着秘密的协定;从公开的关系来讲,邓布利多是校长,而他只是一个魔药教授,虽然身上还兼着斯莱特林院长的职责,但依然要服从校长的管理。所以,斯内普虽然不情愿,但也只好妥协。“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学习魔药这门精密的科学技艺的……而且,我想能够坐在这里的人,都应该已经掌握了最基本的熬制魔药的手法,不会发生那种诸如拿错材料或炸掉坩埚的愚蠢行为……”斯内普的声音很轻,低如耳语,但他那仿佛天鹅绒一样柔滑的嗓音却飘进了屋内每个学生的耳朵里。黑发男人在教室里逡巡着,目光审视着一个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学生——就在三年前,他还和他们一样,坐在教室里接受着教授的指点,想在魔药这条路上走得更深、更远一些。但是现如今,只过了区区三年,他却因各种机缘巧合站在了讲台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学识,他都站在了与这些孩子们完全不同的高度。“……我得提醒你们,我和普兰顿是完全不同的——所以,不要试图用应付他的那种方法来对我使用。”斯内普的声音再次降低,但威胁性却随着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眼神一起射向了教室的各个方向,“如果有谁胆敢这么做,我想,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后悔。”斯内普顿了顿,唇边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不管你们究竟是谁,我也不管你们是属于哪个学院,只要让我发现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恰当行为,那么他就必将会受到严惩!先生、小姐们,不要以为这是玩笑……因为在魔药上,我从不开玩笑!”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出声反驳,也没有人交头接耳,几乎每个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听着斯内普第一节课的开场独白。不管成绩是O还是E,也不管他们来自哪个学院,但从客观上来讲,能够进入这个高级魔药班的,都是一些真正喜爱这门学科的学生——否则,在普兰顿的两年摧残之下,如果不自己努力的话,他们就绝没可能在O.W.Ls考试中取得这样的成绩。所以,被普兰顿刺激得无力的学生们,目前对教授并不算挑剔。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这个斯内普真的比普兰顿强,即使严厉一些也没关系。
单独留堂
所以,被普兰顿刺激得无力的学生们,目前对教授并不算挑剔。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这个斯内普真的比普兰顿强,即使严厉一些也没关系。
而事实上,斯内普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在随后的讲课过程中,这个黑发男人向这些学生展现了他精湛的熬制手法,以及那扎实新颖的魔药理论,几乎折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由于即使放宽了条件,高级魔药班也并没有几个人,四个学院的学生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个人左右。所以,相比较那些总容易犯低级错误的其他年级学生来说,斯内普对于这些人的容忍度显然高了很多——虽然在某些程度上他们还很生涩,但最起码不会出现一些令人抓狂的错误。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深爱着这门课程。
沉浸在魔药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代表着下课的铃声就响彻了霍格沃茨。盯着每个学生整理好自己的材料包和坩埚后,斯内普才开口叫住了和薇薇安说说笑笑准备离去的杰西卡。
“琼斯小姐,请你留一下。”
“啊?啊……好的。”杰西卡一愣,随即停下了脚步。和带着暧昧神情的薇薇安简短交代几句之后,挥手送别了自己的好友。
因为教室里人还没完全走光的原因,斯内普并没说话,只是抱肘静静地站在讲台之上,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杰西卡并不想在一些无关的人之间暴露自己的恋情,毕竟现在这个时候斯内普是教授,而她的身份则是学生。虽然他们之前确定关系的时候是在这之前,但杰西卡依然觉得这可能对斯内普产生不好的影响,并因此不愿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感情。
又过了几分钟,在教室里的人都走干净了之后,斯内普才将目光转到了杰西卡身上,神色冷峻,远没有往日的柔和。
“跟我来,琼斯小姐。”黑发男人冷漠地冲杰西卡点点头,转身率先向那边走去。
杰西卡撇撇嘴,暗自腹诽着斯内普的态度,但却没有说出什么抗议的话,只是跟着他向地窖深处走去。
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杰西卡俏皮地一笑,恢复她和斯内普之间的恋人状态,语调轻快地发问:“西弗勒斯,你找我什么事?”
“教授。”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走向他的办公桌,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双手交叉放于桌上,唇边挂上一抹习惯性的讥讽笑容看着杰西卡。
“什么?”杰西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发愣。
“我假设,在我离开霍格沃茨的两年时间里,琼斯小姐没有把礼仪全部丢掉的话……那么你就应该明白,在面对自己院长的时候该如何称呼。”醇厚低沉的嗓音响起在杰西卡的耳畔,斯内普皱眉看着面前的栗发女孩,神情不悦,显然不满意她对自己的称呼。
杰西卡闻言一窒,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差点把手里的书向那个黑发男人扔过去。在斯内普警告的眼神中,栗发女孩强自压下心中的不满,从牙缝里挤出了她的回答:“……遵命,斯内普教授!”
“很好,既然如此,我想我们可以绕过礼仪这个问题,直接进入到下一个环节了。”对于杰西卡的态度,斯内普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态度,似乎丝毫没有听出来她话语中的讥讽之意。
拉开抽屉,斯内普抽出了杰西卡的那一叠魔药论文,在随意地翻动几下之后,抽出了其中的一张。
“琼斯小姐,我想……你是认识这些东西的吧?”黑发男人眉头紧锁,薄而坚毅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从他那深邃的墨色眼眸中,射出了几乎可以称之为凌厉的视线。
杰西卡突然觉得有些惶恐,她还不太适应面前的这个男人对她施放这种尖锐凌厉的气息。匆匆地瞥了一眼斯内普的办公桌,在扫视过那一叠羊皮纸之后,杰西卡就知道了那些都是什么。
恐怕,那厚厚的一叠都是她的魔药论文——而且都是这两年的。上帝,她当然知道那些魔药论文很糟糕,因为自从摸索出了普兰顿的打分规律后,她就再也没有在那种东西上花过心思。
斯内普也不说话,就这么沉着脸与杰西卡对峙着。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杰西卡不禁小退了半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涉及了有关魔药的事,她就无法在斯内普面前保持一贯的胆大妄为和镇定自若。
“我假设,琼斯小姐已经知道了我叫你来的原因?”斯内普斜靠在自己的扶手椅里,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情,用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拎着那份可怜的魔药论文,在空中晃动着,“看来还不算无药可救……那么,能否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写出这种东西?还是说你当时被人打昏关了起来,替你答题的是一只喝了复方汤剂的山怪?”
“我……”杰西卡嗫嚅了几声,终究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能怎么说?难道直白地告诉斯内普这份东西就是为了糊弄那个白痴教授的吗?她可不记得这个男人在有关魔药的事上会很宽容——这点,从她这两年接受他私人魔药的指导中就能看出来。
看着杰西卡低下了头,斯内普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略微放缓了语气,他不想真的吓坏杰西卡,一点都不想。只不过,她的这种对待魔药的态度是需要被严肃对待的,不能有丝毫马虎。毕竟魔药是一门严格精密的工艺,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懈怠的情况——他不想在某一天听到、或者看到她因为魔药试验而受到伤害。
“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无论那是否合理、以及是否对我的胃口——我想听到的是实话,琼斯小姐。”斯内普双臂撑在桌上,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杰西卡,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会欺骗我的,是不是?”
敏锐地察觉到斯内普没有刚才那么的咄咄逼人,杰西卡的心情也略微放松了一些,不过她也知道,如果今天不能让面前的这个男人满意的话,自己未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小心眼和记仇,她可是比谁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是这样的,教授。”斟酌着措辞,杰西卡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叙述期间还不忘偷偷地瞄几眼斯内普的脸色,期望可以通过察言观色来调整自己的措辞,“您的前任,呃,我是说普兰顿教授,他并不是一个……嗯……”
“不用在我面前尊敬那种误人子弟的白痴蠢货!”斯内普在听到普兰顿的名字后,很是鄙夷地喷了声鼻息,对他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和蔑视。那个家伙不要说来做魔药学的教授,恐怕他真正的水平连一个赫奇帕奇的二年级学生都比不了!那个家伙一点都不谨慎,没有做过任何思考和研究,就敢贸然对脑子里的新奇想法展开熬制试验——他甚至都不考虑两种材料的药性是否相冲突!所以才会发生去年霍格沃茨礼堂的平安夜惨案!
“唔,好的。”杰西卡很痛快地同意了斯内普的说法,说实话,她还真没法找出一个褒义词来描述那个普兰顿,这太难了,甚至于屠龙都比这个简单很多。
“他会给每一份符合长度的作业打上O,而不会去管上面究竟写了什么。”杰西卡耸耸肩,想在斯内普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却因为后者不善的瞪视而悻悻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满意地看着杰西卡站在原地,斯内普重新坐回了他的扶手椅,并将身体倚在了靠背上,面上流露出了一种这个位子很舒适的满足感——这成功地再次引起了杰西卡的磨牙声,以及毫不掩饰的恨恨眼神。
“禁闭,每周二、周四的晚上七点到九点。地点,魔药办公室。”斯内普没有任何沉吟,直接给出了处罚内容,就好像他早在很久之前就想好了一样,并不在乎杰西卡到底为自己辩解了什么,“你需要重新完成这两年中所有不合格的论文——你应该知道我的审核标准。”
“两年?所有?你不能这么做!”杰西卡觉得自己要发疯了,两年之内她究竟写了多少不合格的东西,她自己是非常清楚的。而斯内普的审核标准有多严格,她也是非常清楚的。如果把那些东西都转换成符合标准的论文,就意味着她将失去了所有的私人休闲时间——斯内普并不好应付,尤其是在魔药上。
“我不能?”斯内普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经典的嘲弄笑容。黑发男人抱肘站在杰西卡的面前,慢吞吞地拉长了语调,“琼斯小姐,我以为我是你的院长,是你的魔药学教授——我想,我大概有处罚你的权力。”
“是,当然,你当然有权力处罚我,可是——”
“可是?”斯内普好整以暇地再次坐了下去,倚靠在扶手椅的椅背上,黑发男人十指交叉放在胸前,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呃,您也知道,我是需要打工的……如果把这些全部完成的,我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当然,如果您坚持的话,我也可以完成——只需要每天少睡几个小时就可以了。”杰西卡眨巴着她无辜的蓝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斯内普,试图用自己会伤害到健康的理由来打动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该庆幸自己没来得及告诉他,关于自己继承了莱茵纳德家遗产的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新文开坑了~打滚求收藏~求点击~求评论~人家要冲月榜嘛~来嘛来嘛,姑娘们,用你们的小鼠标指针戳我嘛~戳嘛~戳戳嘛~人家保证不会坑的啦~打滚求~你们可以养肥,但是一定要收藏~防崩地址:
阴云
“这点我已经考虑到了。”斯内普伸手拿起那一叠论文,皱眉看了几眼后又随意地将它们扔在了桌面上,不满意地哼哼几声,黑发男人再次开口,语气淡淡的,“我会跟庞弗雷夫人说明的,你以后都不需要打零工了——就算你去找她,她也不会再给你任何工作的。”
“为什么?你不能这么做!”杰西卡愤怒了,这算什么,干涉她的人身自由吗?毕竟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关于继承遗产的事,那么斯内普就应该明白和了解她家庭的经济状况!他这么做无疑是断绝了自己的收入来源,简直是太过分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斯内普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低沉柔滑,并没有因为杰西卡的愤怒而失去冷静。看着对面栗发女孩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这才略有不耐地开口说道,“怎么,你不明白吗?”
杰西卡老实地点头,虽然她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可是在没得到当事人的确定之前,她还不敢轻易说出口。
斯内普瞥了懵懂的杰西卡一眼,从大鼻子里喷出了表示不满的鼻息。站起身走到栗发女孩的身旁,斯内普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语气也恢复到了假期时的柔和:“我的意思是,既然我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教授,并兼任斯莱特林的院长,那么有一份丰厚的薪水也就是理所当然的。”
顿了顿,无视杰西卡那讶异的眼神,斯内普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想,这份薪水足够支付我们两人的生活开销了——我不希望你像我那时候一样,在紧张的学习之余,还要为自己的生活奔波。那很辛苦,而我不想看到你那么辛苦。”
“西弗……”杰西卡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其实以她现在的财力来说,完全可以不用打工也能过上舒服的生活。她之所以还想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接受任务,只是出于一种旧日的习惯而已。
“就这么决定了,每个月我都会给你一笔钱作为零花,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完成我刚才说的所有处罚。”斯内普转回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钱袋,“我想,杰西卡小姐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我的提议了吧?”
“没有,我会认真完成所有论文的。”杰西卡展颜一笑,不再提出任何抗议。既然西弗勒斯都能为自己想到了这么多,那么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毕竟那些论文的确是糟糕透顶,就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呢。
“很好。”斯内普点点头,拿着钱袋重新走回到杰西卡的身边,眼神中隐含着警告,“但是,杰西卡小姐,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体……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任何有关你睡眠不足、或是不好好休息的消息。否则……”
“我会注意身体的。”杰西卡嬉笑着,脸上再没有了刚才的小心翼翼。在一把抢过了斯内普手里的钱袋后,栗发女孩将它塞进了自己的长袍,而后踮起脚尖在黑发男人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谢谢你,西弗。”
“不要试图非礼你的教授!”斯内普黑着脸看着恢复原形的杰西卡,想尽力保持他作为教授的威严。可惜,在杰西卡强大的精神攻势之下,黑发男人的防御很快就土崩瓦解了。渐渐的,两人就如同假期里的那样,在阴冷的地窖内再度抱在了一起。
在随后的日子里,杰西卡再一次过上了那种繁忙的生活,每日里除了学习之外,就是到地窖里接受斯内普的单独指导,以及完成那些需要重做的魔药论文。虽然累了一些,但是杰西卡却很愉快,因为她可以每天都见到那个黑发男人,而不必像薇薇安一眼,经常对着雷古勒斯的信长吁短叹。
“真是的,也许我该给雷尔也写封信,建议他来霍格沃茨当教授。”薇薇安抱怨着,无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羽毛笔,将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金发女孩歪着脑袋看着身边的杰西卡在奋笔疾书,“反正他们布莱克家也出过一位校长,他来霍格沃茨的话,应该也不算太出格吧。”
“很好,那么他来担任哪个科目的教授呢?”杰西卡的目光没有离开她手边那本被打开的大书,继续着她的魔法史作业,“或许你应该让他考虑一下魔法史,这样最起码我们不至于每节课都睡过去……不过,你确定那个人允许他离开吗?”
“嗯哼。”薇薇安叹了口气,悻悻地坐起身,不再提起这个不可能实现的话题。她当然知道,黑魔王不会同意雷古勒斯进入霍格沃茨,就是算他想要一个间谍,恐怕有斯内普一个就足够了。
没错,很多斯莱特林都在私下猜测着,斯内普进入霍格沃茨的原因,是不是受了那位大人的指派。不过猜归猜,他们谁也没胆量真正把话说出来。就好像虽然有很多邓布利多的人都不信任斯内普一样,他们也并不能真正挑明这件事,最多只是委婉地提醒邓布利多要注意,以及暗自警告提防着斯内普的一举一动而已。
不过斯内普似乎并不介意这些,这个黑发男人对这些偶尔会传到耳里的风言风语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他只是冷笑着面对这一切,自顾自地进行着他的教学,完全不为所动——当然了,格兰芬多的宝石沙漏最近下降的速度有些过于快了。
十月金秋的太阳还残留着一些夏季的灼热,在午后时分洒落在霍格沃茨的场地上。因为是周日的缘故,大部分的学生们都选择在这样一个好天气中出来透透气,或去打一场魁地奇,或是三三两两地围着湖边散步,或者干脆毫无意义地在庭院里追逐嬉笑着。
与那些脸上洋溢着笑容的其他学生不同,不知道为什么,杰西卡觉得今天她总是有点心不在焉,心情莫名的烦躁,总感觉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一样。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太阳,杰西卡合上了手中的《高级变形术》,从树荫下站了起来,准备返回城堡。
走廊里,无视着从她身边跑过的其他学生,杰西卡有些犹豫。她现在还不想返回公共休息室,因为薇薇安此时并不在霍格沃茨,她为了和雷古勒斯见面,一个人跑去了霍格莫德。所以,就算是杰西卡回去了,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和她聊天的人——除了薇薇安之外,她和其他的人都不熟。
虽然杰西卡现在继承莱茵纳德家的事已经被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所知晓,但因为成长生活环境的不同,就注定了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交集——除了每日的点头问好,和探讨一些学习上的问题之外,杰西卡和其他的学生之间并不会有其他的太过密切的交集。
犹豫了一下,杰西卡转身踏上了前往地窖的道路,她想去见见斯内普,也只有在那个男人的身边,她才能真正平静下来。
敲了敲地窖的门,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咬着下唇思考了几分钟,杰西卡对着门说出了斯内普告诉过她的口令:“流萤草。”
门,打开了,但斯内普显然并不在里面。栗发女孩将手里的书随意地放在了黑发男人的办公桌上,而后就坐在了他的椅子上发愣,但心中那股不安却越来越严重。等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杰西卡有些坐不住了,斯内普曾经告诉过她,每个教授在对自己办公室设定过口令之后,只要他人在霍格沃茨,那么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是否有人闯了进去——无论是用暴力手段,还是通过口令。
现在,自己已经坐在这里一个小时了,如果斯内普在城堡里的话,无论如何他都该回来看看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杳无音讯。而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现在并不在霍格沃茨。既然西弗勒斯没有跟自己说过他要出去,那也就相当于变相地排除了他是去买东西的可能。
那么,现在也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并不在城堡里。那么,他又去了哪里?
在杰西卡的胡思乱想中,天,渐渐黑了下来,伴随着夜幕降临的同时,还有发出“呜呜”声的狂风。
戈德里克山谷,波特老宅内。
“哈利,别骑扫帚了,你该洗洗睡觉了。”莉莉头疼地看着在詹姆的看护下,依然兴高采烈骑着扫帚满地乱飞的哈利,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哈利!”
“哦哦~妈咪~抱~”肉球一样的哈利瞪着他那和自己妈妈一样颜色的大眼睛,一脸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看着莉莉。哈利已经一岁多了,能说几个简单的单词,也能听懂自己的名字,可是让他明白自己妈妈正在生气还是有些困难的——更何况,此时莉莉虽然板着脸,但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弯腰将哈利从扫帚上抱起来,莉莉有些心疼地看着已经满头大汗的波特,柔声开口:“詹姆,这小子把你累坏了吧?他的精力实在是太充沛了,好像永远也用不完一样。”
“活泼的孩子才健康,这小子和我当年简直一摸一样。”詹姆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自己的汗水,探过身来在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脸颊上各亲了一口,“真想看到哈利快点长大,等到他可以骑真正扫帚的时候,我就去带他玩魁地奇。我想,我的儿子肯定也是一个出色的找球手!”
“我想哈利一定会和你一样优秀的——”莉莉微笑着看着哈利和詹姆的互动,俏皮地皱了皱鼻子,“只要他在追女孩子的时候,不要去欺负她身边的朋友就最好了。”
“咳咳,我那时候只是年少轻狂……”詹姆尴尬地搔了搔他那似乎永远也不服帖的头发,假装严肃地对哈利说道,“哈利,听到没有,你可不许去随便欺负人。”
哈利不明所以,只是“哦哦”的跟着凑热闹。
莉莉看着自己那装成一本正经样子的丈夫,又看了看手舞足蹈“哦哦啊啊”不知在说什么的儿子,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幸福笑容。
这样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等到伏地魔被消灭之后,整个巫师界都太平下来的时候,自己也要把好久没来串门的朋友都请来——不但哈利需要见见外面的阳光,就算是詹姆恐怕也已经被憋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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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德里克山谷
因为出于安全考虑的缘故,波特老宅已经被完全隐藏起来了,而波特一家三口就住在这个不会被外人看到的房子里,过着几乎是隐居的生活。
虽然偶尔会有邻居来拜访,但是总体来说生活还是寂寞的。
由于无论怎么也找不到波特老宅,伏地魔也想到了赤胆忠心咒的可能,所以他派出了大量的食死徒去寻找波特的几个朋友,想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但是,无论是卢平还是布莱克,都极好地发挥了自己在霍格沃茨时夜游逃避追捕的本领,他们不但一次次的从伏地魔的网中逃脱,而且还往往能让追捕他们的人损失惨重。
所以,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黑魔王很是恼火,在斥责手下食死徒没用的同时,更是加派了人手进行搜索。而最近一次的撒网行动,伏地魔得到了一个惊喜——来自于彼得·佩迪鲁的一个巨大惊喜。
于是,在得到情报来源的当天晚上,伏地魔就独自前往了彼得所说的波特老宅的地址——他不但没有带任何食死徒一起前往,反而要求他们都在马尔福庄园待命,等候着他的胜利归来。
当然,伏地魔什么都没有透露,因为他不相信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如同贝拉特里克斯那样忠诚的食死徒,也一样。
唇边噙着冷笑,伏地魔在山水之间不断地进行着幻影移形,让自己距离那个被预言的男孩越来越近。一个愚蠢的预言,竟然敢说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能打败黑魔王——啧,这可能会成为巫师界最可笑的笑话。当然,在自己杀掉那个男孩之后,这个预言一定会成为笑话的——谁敢不笑都不行!
黑魔王有着强大的魔力,是无法被击败的!正是因为怀着这样的信念,伏地魔才选择了一个人前往解决这件事。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斗争,并不需要其他人来Сhā手!即使是往日从不离他左右的纳吉尼,这次也被伏地魔留在了马尔福庄园,并没有带它一起出现。
黑魔王带着象征着死神的讯号,距离戈德里克山谷越来越近。而他的心情也越来越兴奋,是的……他一直等着这一刻,盼着这一刻……
在一条新的、更加昏暗的街道上,伏地魔独自行走着,步伐不急不缓,任由身后的长袍在地上滑动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好像他是一路上漂浮着前进一样。
目的地终于出现了他的眼前,但是作为主角的一家人,却对即将来临的危险与死亡毫不知情。
客厅里,詹姆正用他的魔杖不断地喷出一些彩色的烟雾,用来逗弄着穿着蓝色睡衣的哈利开心。一扇门开了,莉莉走了进来,看着还在玩耍的父子俩无奈地笑了笑。
“詹姆,我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提醒你去洗澡了,而你竟然还赖在这里——快去,别给孩子做坏榜样。”莉莉将哈利抱了起来,随手拿了一个玩具逗弄着他,“我们的小哈利也累了吧,一会等爸爸洗澡回来,我们跟他道了晚安再睡觉好不好?”
“我只是不放心哈利一个人待着,我这就去——”詹姆将魔杖扔在了沙发上,做出了举手投降的样子,伸了个懒腰,他在吻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之后,走向了浴室那边。
“哦~噢噢~”哈利起劲地在沙发上蹦跶着,伸手去抓莉莉手里拿着的一个小木马,嘴里“依依呀呀”的嘟囔着,说着一些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话。
“哈利,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小木马啊。”莉莉笑着把木马递给了哈利,随手抚摸着自己儿子那还柔软的头发,“那么哈利要记得噢,这个是你教母送给你的礼物呢。”
“嗯嗯~”哈利上下晃动着木马,发出了“嗯嗯”的声音,就好像他什么都听懂了一样。
“真是妈妈的宝贝儿,哈利真聪明。”莉莉笑着将一个吻印在了哈利的额头。
窗外,雨渐渐下了起来,伴随着雨声的,还有那似乎永无间断的电闪雷鸣。
“真是个糟糕的天气。”詹姆穿着睡袍,用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向自己可爱的妻子抱怨着天气,“也许我们应该给哈利用个隔音咒,这样他就不会被雷声惊醒了。”
“也许吧,不过我看哈利倒是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莉莉接过了詹姆手里的毛巾,细心地为他的丈夫擦拭着,但目光却总是瞟向自己的儿子,唯恐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詹姆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任由莉莉帮他打理着头发,在听到自己妻子的话后,男人的脸上露出了自豪和骄傲的神情:“那是当然,哈利可是我的儿子!”
忽然,窗外闪了一下,闪电的光亮照得天空如同白昼,紧接着,一道炸雷凭空响了起来,震得窗户“咣咣”作响。
伏地魔在波特老宅的门前站了几分钟,直到他厌倦了观看波特一家的家庭活动。轻轻抬起手,推开大门,黑袍男子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庭院里。
“今天的天气真……”詹姆嘀咕着,刚想去看看窗户有没有关紧,却在迈出脚步的时候突然变了脸色。黑发男人顾不得还湿漉漉的头发,伸手抓起了放置在沙发上的魔杖,转身向外面跑去。
“莉莉,带着哈利呆在这!”詹姆的脸色异常严肃,声音中带着紧张,“千万不要出来——如果情况不对,你就立刻带着哈利逃跑。”
说完,也不等莉莉回答,黑发青年深深地看了自己妻子最后一眼,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门厅。
詹姆已经感觉到了,刚刚有人入侵了波特老宅,并突破了这里的黑魔法防御系统。这就意味着赤胆忠心咒宣告了破解,有人出卖了他和莉莉——而这个人则很可能就是前不久新换的保密人,他的好朋友之一,彼得·佩迪鲁。
门厅里,伏地魔正站在最中央,唇边噙着冷笑,静静地审视着屋内的装饰,似乎并不着急到里面去杀了那个男孩。
“伏地魔!”詹姆在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心就沉到了谷底。他知道,今天恐怕自己再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目前还没有人真正在面对他之后还能跑掉,更何况他现在还不能逃。
“莉莉!是他!他来了!带着哈利走,快!”毫不犹豫,詹姆向伏地魔甩出了一道“粉身碎骨”,在翻滚着离开原地的同时,声嘶力竭地冲里面疯狂呼喊着。
“真是个愚蠢的男人……”伏地魔轻轻舞动着魔杖,毫不费力地挡掉了詹姆发射来的魔咒,将那到光芒转向了一旁的柜子,并满意地看着它碎成了一地的木屑。
“伏地魔,要杀就杀我,不要碰我的妻子和孩子!”詹姆死死握着手里的武器,眼睛盯着伏地魔的一举一动。他知道,也许他这辈子再也看不到莉莉的笑容,也再也无缘参与哈利的成长。但是他不后悔,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送命,他一点都不后悔!
虽然伏地魔的主要目标可能并不是自己,而是正如预言里所说的一样,这个男人真正想杀的是自己的儿子哈利。所以,只要自己想跑,也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但是,他不能跑!无论如何也不能退缩!因为他所爱的妻子和儿子,就在他的身后,就在那距离不到三米远的楼梯旁的客厅里。
詹姆突然冷静了下来,脸上甚至有了一丝笑意。他知道他今天会死,也许在几秒钟之后就会死,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这一生已经很幸福了,有着疼爱自己的父母,有着西里斯和莱姆斯这两个知心的铁杆兄弟,有着莉莉这样一个美丽温柔的妻子,还有哈利,那样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
那么,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他从生到死,都是在享受着爱,父母对子女的爱,兄弟之间的爱,夫妻之间的爱,还有那父子之间的爱。
“莉莉!快走!我来拖住他!”詹姆举起了魔杖对准伏地魔,用平生最大的声音吼叫着,“带着哈利走!记住,莉莉,我——永远爱你们!”
今天,他,詹姆·波特,将以一名凤凰社的战士、一个没有丢家族脸面的儿子、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体贴的丈夫、一个优秀的父亲的身份,慨然赴死!
“这就是格兰芬多的遗言吗?”伏地魔嘲弄地弯起了嘴角,脸上却是不屑一顾的嘲弄神情,“那么——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闪过,照亮了狭窄的门厅,照亮了靠在墙边的婴儿车,也照亮了詹姆·波特那瞪大的眼睛,和那因失去了生命气息而滑落在地的躯体。
“哈利,别怕,哈利,妈妈爱你……”听着外面门厅里的打斗声,莉莉一把将哈利抱了起来,直接冲上了二楼。
上帝,求你,一定保佑詹姆没事,求你……
不再去看詹姆那还带着温热的尸体,伏地魔慢慢踱进客厅,将目光扫向了楼梯那边。他听到了,听到了那个女人在楼上,甚至还听到她在挪动着什么东西,试图挡住自己。
真是可笑啊,扫过从茶几滚落到地板上的魔杖,伏地魔无声地笑了。多么愚蠢的人啊,以为可以把自己的安全托付给其他人,以为可以让武器随意离身……
信任,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感情,而在今晚,他们就将为这个错误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詹姆死了……我不知道你们看着什么感觉,反正我今天在检查这段的时候,鼻子有些发酸……最近压力比较大,似乎泪点有点低了,QAQ
殇
伏地魔不慌不忙地走上楼梯,似乎并不着急品尝胜利的滋味,他根本就不需要着急,因为那个男孩的生命已经唾手可得了。至于他的母亲?伏地魔发出了一声冷笑,一个失去魔杖的女巫可不是什么难应付的对手。
凝视着被锁住的门,伏地魔觉得自己已经听到了对面屋内那女人紧张的呼吸声,她在害怕吗?当然,她当然在恐惧……还没有谁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不感到恐惧呢。
懒洋洋地挥了下魔杖,那扇看起来很牢靠的门和堵在门口的家具就纷纷抛到了一边,只剩下满脸惊恐的莉莉站在那里——还有她怀中那个穿着蓝衣服,依然在笑的小孩子。
在看到伏地魔的一刹那,莉莉就知道詹姆已经死了,否则他不会放任这个可怕的家伙上来,威胁着她们呣子的生命。
匆匆地将哈利放进了身后的摇篮,莉莉张开了手臂,试图用自己的身躯挡住自己儿子那小小的身影,寄希望于伏地魔可以看到自己,而不是把目标放到哈利身上。
“别杀哈利,求求你,别杀哈利!”莉莉乞求着,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哈利的生存,“别杀哈利,求求你,杀我吧,杀我吧!发发慈悲,我什么都可以做,让我做什么都行——”
“阿瓦达索命!”伏地魔没有发慈悲,他的眼里只有无尽的厌恶——对于泥巴种、对于阻拦他完成大事的人、还有对一个拼死想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
绿光再次在房中闪过,莉莉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了惶恐、焦急和不舍上……随后,她睁着她那曾经非常美丽的绿色眼眸倒了下去,甚至都来不及回头再看她的儿子最后一眼。
哈利站在摇篮里,用他那和母亲一样颜色的眼眸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在他那小小的意识里,可能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游戏,而这个穿着斗篷的人,或许就像那些偶尔来拜访的客人一样,会给他带来有趣的玩具。
伏地魔再次挥了挥魔杖,将莉莉倒在摇篮边的尸体挪到了一边,为他能靠近那个男孩打开了通路。
一步、又一步,伏地魔靠近了哈利,将他的魔杖指在了男孩的脸上。他仔细观察着,想看清楚这个男孩为什么会那么与众不同,他身上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力量,竟然可以打倒至高无上的黑魔王。
哈利被冷冰冰的魔杖戳得有些不舒服,自从他出生起,还从没被人如此对待过。所以,哈利不高兴了,而在他的这个年龄,用来表示不高兴的方式就只有一个,那么就是哇哇大哭。
伏地魔皱起了眉,他讨厌这种声音,他从来就无法忍受孩子的哭闹声——从在孤儿院的时候开始,他就无法忍受。没有必要继续观察了,即使预言把他说得再厉害,这个男孩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巫师而已——不,他就连普通的小巫师都不能算,因为他还没有魔杖。
没有武器的巫师,永远构不成什么威胁。
伏地魔残酷地笑着,凝视着哈利那纯真的面容,他的表情渐渐扭曲,轻轻张开嘴,吐出了那个致命的咒语。
“阿瓦达索命!”
一道炫目的绿光闪过,房子内忽然发生了一声本不属于这个咒语的巨响。即使是在暴风雨的夜晚,这个声音也惊动了四邻八方。
伴随着狂风,雨依旧在下着,但是废墟中除了哈利发出的哭喊声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踪影。
……
已经过了宵禁时候了,可是斯内普还没有回来,杰西卡没有心情返回寝室,只是匆匆和薇薇安打了个招呼后,就再次从礼堂里溜进了地窖,准备在那里等他回来。
焦躁地在地窖里踱步,杰西卡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本能地觉得心神不安,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知又过了多久,也许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但杰西卡却丝毫没有感到困倦,反而更加的清醒。
突然,地窖内壁炉的火亮了起来,邓布利多的头出现在了火焰里。
“琼斯小姐,请你到校长室里来一趟,口令是吹宝泡泡糖。”邓布利多看起来很疲惫也很匆忙的样子,说完之后,罕见地没有等待杰西卡的回答,就消失在了炉火之中。
“好的,我就来。”杰西卡也不管邓布利多是否听到,答应了一声之后,急忙向门那边跑去。她的心“突突”乱跳的厉害,但却并不是太紧张。因为魔文法阵的缘故,她知道她的西弗没事,没有受伤,也没有死亡。虽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仅凭西弗勒斯没出事这点,就足以让她安心了。
在校长室里,邓布利多神色严峻地站在屋子中央,在他旁边是难掩悲伤的斯内普,还有海格在拼命用手绢擤着鼻涕,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的样子。除了他们之外,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有一个摇篮,庞弗雷夫人正面带怜爱地细心看护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看到杰西卡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她的身上,斯内普更是顾不得众人在场,一把搂住了杰西卡,冰冷的泪水从他的面颊上悄悄流下,滴在了栗发女孩的颈窝里。
“西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杰西卡用手轻拍斯内普的手臂,茫然地将头转向了其他人,在看到那个婴儿身上穿着的衣服后,蓦然睁大了双眼。
“他……他是哈利?”杰西卡的声音颤抖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却又不愿相信。如果那真的是哈利的话,他单独出现在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室里,是不是代表着……
“莉莉呢?还有波特呢?他们在哪里?”杰西卡从斯内普的怀抱里挣扎了出来,抬起一只手臂指着哈利,指尖微微颤抖,“这不是哈利,对不对?莉莉她不会任由哈利一个人在这里的,是不是?”
“他是哈利,哈利·波特。”邓布利多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带着深深的伤痛,“琼斯小姐,虽然这很遗憾,但是,我恐怕得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的语调变得有些奇怪,就好像喉咙里被堵着一大块海绵,仿佛是强迫自己开口一样,老巫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们永远的失去了……莉莉·波特和詹姆·波特这两个优秀的年轻人……”
“这不可能!”杰西卡疯狂地呼喊着,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身边的每一个人,栗发女孩碧蓝色的眼眸里充盈着泪水,试图想让人告诉她这只是个玩笑。
“你们骗我的对不对?是想和我开玩笑对不对?”杰西卡狂躁地在屋内四处翻动着,完全不在乎是不是惊动了墙上的历任校长的画像。她就像是一个入室抢劫的盗匪一样,四处搜寻,同时还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出来!莉莉!詹姆!你们出来!不要藏起来,这一点都不好笑……快出来!出来……求你们……”
到最后,女孩的声音竟有些嘶哑,声调也越发的颤抖。终于,在搜遍了最后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后,杰西卡无力地跪坐在了地上,将头埋进了自己的手掌中,无声地抽泣着。
屋内没有人说话,斯内普也只是静静地走了过去,陪着杰西卡一起坐下,将女孩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他知道,杰西卡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她对于莉莉的友谊是真心的,而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的悲伤——就如同自己一样。
大约几分钟后,杰西卡慢慢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将头抬了起来,露出了她那已经哭得红肿的双眼,沙哑着嗓音问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莉莉他们不是已经被保护起来了吗?”
“是的,但是赤胆忠心咒失效了。”邓布利多的声音很沉痛,口吻中充满了悔恨,“我想,是保密人将秘密泄露了出去——是我的错,我不该顺着詹姆的意思,我应该坚决当他们的保密人的。”
“谁是保密人!”杰西卡“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无视了邓布利多的后半句话,碧蓝眼眸中闪过一丝凶狠,“是佩迪鲁?卢平?还是布莱克?”
“是布莱克,但——”没等邓布利多说完,办公室的门再一次打开了,进来的是同样一脸疲惫的麦格教授。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匆匆赶来的女巫身上。邓布利多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并示意所有人都坐下说话:“米勒娃,有什么最新的消息了吗?”
“是的,邓布利多。”麦格教授没有客气,坐在了办公室内突然出现的长椅上。这位一向以严厉著称的格兰芬多院长脸上流露出了一股深深的悲伤,“佩迪鲁去追布莱克了,但是却死在了他的手下——就在不久之前。除了可怜的彼得之外,还有另外十二名无辜的麻瓜也被牵连了进去——他炸毁了一整条麻瓜街道,惊动了很多人。”
“梅林!”庞弗雷夫人惊呼出声,一脸的不可置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布莱克和波特是最好的朋友,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可如今他竟然——他竟然出卖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波比,也许事情并不完全是这样……”邓布利多安抚着麦格教授,但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洞,似乎就连他自己也不能被说服,“也许我们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不相信布莱克是那样的人,我想,这中间也许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西弗勒斯,你知道什么吗?”
屋内众人的焦点发生了转移,但那个被寄予厚望的黑发男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我们知道有人去告密了,但却不知道是谁——是贝拉特里克斯奉命亲自带他进去的……除了伏地魔,她谁的话也不听,所以根本无法从她的嘴里打探到什么消息。而且——”
“而且?”
“而且伏地魔昨晚的出行没有带任何人,他只是让我们待命——因为纳吉尼在的缘故,甚至没人知道他离开过。”
“那就没有错了,那是他的堂姐!一定是她为布莱克做的引荐!”海格突然咆哮起来,声音充斥着整间办公室——庞弗雷夫人不得不给了小哈利一个隔音咒,才能让他继续安稳地睡下去。
“肮脏、发臭的叛徒!在刚才,就是不久之前我遇到过他!”海格的眼睛红红的,整个人看起来愤怒到了极点,“他还让我把哈利给他,说他会照顾那个可怜的小家伙的——幸好我记得邓布利多的话,拒绝了他,然后把哈利带了回来……”
“梅林!海格你做得对。我真无法想象,如果你把孩子给了布莱克后,他会对哈利做什么……”庞弗雷夫人吃惊地掩住了口,一脸的庆幸,“也许,他会把这个孩子杀了……也许他会用他当做人质来要挟什么。”
“他现在在哪儿?那个混蛋在哪儿?”杰西卡站了起来,声音出奇的冷静。环视着屋内众人,栗发女孩将目光落在了最后进来的麦格教授身上,“麦格教授,请您告诉我布莱克现在在哪儿好吗?或者说,他根本就没被抓到?”
“不,琼斯小姐,他被抓到了。魔法法律执行队的打击手和傲罗一起赶到了事故现场,抓到了还站在那里狂笑的布莱克——除此之外,还有彼得·佩迪鲁留下的……残骸。”麦格教授的声音发涩,就好像她突然得了重感冒一样,嗓音怪怪的。
“我要去见他。”杰西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但却冰冷得吓人,“我要去问问那个家伙,为什么当初气愤填膺地指责我不相信友情,而他自己却选择了可耻的背叛。”
“冷静一些,琼斯小姐。”邓布利多站了起来,走到了杰西卡身边,将自己的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从心底来讲,我并不愿意相信布莱克是叛徒……我想,这件事我也需要付一定的责任,如果当初我坚持了由我来担任保密人的话……”
“不,这都怪我。如果我当初不是那么考虑自己的安危,而承担下保密人这个职责的话,莉莉也就不会……”杰西卡任由泪水从脸颊上滑过,碧蓝色的眼眸里带着深深的绝望,“请让我去见他,我要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他应该已经被送往阿兹卡班了——我听到巴蒂·克劳奇说证据确凿,不需要审判。”麦格教授忽然有些无力,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就算是伏地魔彻底被消灭的事都无法让她从这种悲伤中走出来。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见他,而且就是现在。”杰西卡转头看向斯内普,“西弗,你会陪我的,对吗?”
斯内普无言地点了点头,拉住了杰西卡的手,两人对视一眼,再没理会屋内的其他人,肩并肩地向外走去。包括邓布利多在内的那几个人永远也不会明白,莉莉在他们的心里究竟占据了怎样的地位,而她的死,又给了他们多大的打击。
阿兹卡班,西里斯·布莱克的单人牢房外面。因为有邓布利多出面的缘故,巴蒂·克劳奇才勉强同意有人与布莱克见面,但他只允许了一个人,时间是五分钟。
“为什么要这么做?”杰西卡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害怕惊吓到布莱克一样,“告诉我,为什么要出卖你最好的朋友。”
“是我的失误,是我导致了詹姆和莉莉的死亡——”布莱克的衣衫褴褛,嘴唇干裂,整个人看上去似乎老了很多。他瘫坐在牢房里,背靠着墙壁,声音虽小但听起来还算清晰,“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来这里不是听你忏悔的,布莱克。”杰西卡的手死死握住栅栏的铁条,指节苍白,仿佛想要把那拇指粗的铁条掰断,“我要知道的是真相!如果你还记得哈利的话!”
“哈利?哈利怎么了!我记得海格把他带回了霍格沃茨!他——他受伤了?”听到哈利的名字,布莱克迅速起身窜到了栅栏边上,将脸完全压在了铁条上,面目狰狞,“他怎么了!琼斯,快告诉我!”
“哈利没事,最起码现在没事。”杰西卡并没有被布莱克的气势压迫住,依然保持了她的冷静,或者说是冷漠,“你是想让哈利知道是他的教父出卖了他的父母,并因此沉浸在伤痛中呢……还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直到那个真凶出现,趁人不备之时再次杀害哈利——你应该明白,我们不可能一辈子保护哈利。”
“他没那个胆子,他的主人已经死了!”西里斯楞了一下,随即发出了一阵如同野兽嚎叫般的狂笑,“胆小如鼠的虫尾巴,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去伤害消灭了黑魔王的救世主男孩?”
“是彼得·佩迪鲁干的?”杰西卡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是,我们在几天之前秘密更换了保密人。”西里斯停止了歇斯底里的狂笑,一下子冷静下来,“为什么,琼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不是告密者?”
“……直觉。”杰西卡沉默了几秒,坦然说出了她的理由,“而且,我认为之前你指责我不相信莉莉的时候,感情是真挚的。”
没等西里斯回话,杰西卡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再次开口说道:“你还有一分钟,告诉我佩迪鲁的下场——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如果他真的死了,你绝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你还真是了解我……”布莱克吃吃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伤痛,“没错,他跑了——那个叛徒是一个未注册的阿尼玛格斯——在引起爆炸和骚动之后,他就跑了。”
“形态?”
“老鼠。”
“我知道了,我会留心他的消息。”
在秒针与分针重合的那一刹那,牢房大门那边传来了响动,杰西卡知道她这次的会面时间已经结束了。而且,恐怕在短时间内也见不到布莱克了。
“保重,布莱克。”杰西卡对着那个憔悴的男人点了点头,轻声开口,“在我找到那个叛徒之前,你最好别死了。”说完,杰西卡也不等西里斯的回应,转身向牢门那边走去。
“……谢谢你,琼斯。”看着栗发女孩走向牢门的背影,西里斯突然笑了,笑容灿烂,仿佛他现在并没有呆在阿兹卡班一样,“记得告诉哈利,他的教父没有做对不起他父母的事,告诉他我爱他。还有——替我照顾好哈利。”
“我知道。”
阿兹卡班门外,十一月份的太阳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刺得杰西卡双目发花,甚至因此留下了泪水。作者有话要说:至此,本书的正文就算是完结了,还会有几个交代后面事的尾声番外吧。感谢各位一路支持我的姑娘们,鞠躬!谢谢你们的支持,没有你们,这本让我一直纠结的书也无法写到结局,真的,爱你们每个人。╭(╯3)╮
番外尾声一
当杰西卡和斯内普再度返回霍格沃茨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傍晚时分。顾不得去礼堂吃饭,杰西卡直接冲向了校长室,她得就哈利的问题好好和邓布利多谈谈。
斯内普本想陪杰西卡一起去的,但却在半路上被薇薇安截住,让他前往礼堂去处理一起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之前的纷争——因为伏地魔死亡的消息已经透过了《预言家日报》传遍了整个魔法界,很多食死徒家庭的孩子都接到了自己父母被捕的消息,从而导致人心惶惶。
所以,虽然只是一次小小的例常摩擦,却在这种压抑和不知所措的状态下,成为了一场引发混战的导火索——双方的级长已经无法控制这种局面了,只能请各自的院长出手。
无奈,出于院长的职责,斯内普纵然内心再不情愿,也必须前去处理这些麻烦。黑袍黑脸的男人大踏步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身后翻滚的长袍彰显了他内心中的狂躁。
在这种时候不知道要韬光养晦、明哲保身,竟然还去参加无谓的争斗!一定要好好给那些没脑子的小崽子们一个深刻教训!抱着这种想法,斯内普阴沉着脸,如同裹挟着乌云一样,向事发地点大步疾行。
霍格沃茨校长室内。
“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收养哈利!我是他的教母,是他在魔法界唯一的亲人!”杰西卡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在邓布利多的面前大吵大嚷。她现在已经出离愤怒了,因为莉莉死亡的突然打击,加上几乎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往返奔波于霍格沃茨与阿兹卡班之间的情况,让她的身心都疲惫到了极点,再也无法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别激动,琼斯小姐。”邓布利多安抚着怒气冲冲的杰西卡,完全不介意她的无礼,“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或许你愿意先坐下来,在休息的同时听我解释一下?你看,你刚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一定已经很累了。”
“好!你说!”杰西卡一ρi股坐在了邓布利多面前,板着脸,并没打算就此揭过此事,“我希望伟大的邓布利多阁下可以给我这个卑微的女孩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要妄自菲薄,琼斯小姐。事实上,你所做的事比起大多数人来要高贵得多。”邓布利多笑呵呵地摇摇头,似乎不满意杰西卡这样形容她自己。挥挥魔杖,办公桌上立刻出现了两杯南瓜汁,将其中的一杯拿给杰西卡后,老巫师才继续开口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哈利的教母,你也的确有这个资格抚养他,但是——”
邓布利多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没等杰西卡发问,他就开口解释了起来,但无论是语调还是措辞,都比刚才正式了很多。
“哈利之所以能在伏地魔的索命咒下幸存,是源于他母亲的爱——那是一个非常古老的魔法,古老到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从没有人知道它的真实咒语是什么。我想,伏地魔也是知道这个咒语的,但是他恐怕不会相信这个的存在……因为他从来就不相信,在人的心中,会有爱这种感情。”
“那么,这种魔法和我不能抚养哈利有什么关系。”杰西卡没有被邓布利多的感慨绕住,敏锐地指出了他所避而不谈的问题。
“事实上,这有很大的关系。”邓布利多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一个雕有古老花纹的盒子,“我想,琼斯小姐你大概没听过魂器的事——那是一种非常邪恶的黑魔法,通过杀人来分裂自己的灵魂。啊,我想我不应该说得太过详细,你还是个孩子呢。”
杰西卡忽略了那句孩子,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盒子,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心脏“砰砰”地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一样。她当然知道,邓布利多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魂器这种禁忌的东西,那么这桌上的东西恐怕就是……
“没错,这就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仿佛是看出杰西卡心中所想,邓布利多郑重地点了点头,伸手将那个盒子拿了起来,“这原本是萨拉查·斯莱特林遗留下来的挂坠盒,是一件非常具有纪念意义的物品。可惜……”
邓布利多惋惜地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他话语中所想表达的意思,已经被杰西卡所领悟了。
“之一,你的意思就是说他制造了不止一个魂器?”
“是的,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分裂了不止一次灵魂。”邓布利多的语速很慢,仿佛不这样就不能把事情说清楚,“所以,虽然全英国的大部分巫师都认为伏地魔死了,但是只要有魂器在,他就不算是真的消亡。如果不消灭掉所有的魂器,他一定会再回来的——在未来某个我们不再警惕的日子。”
杰西卡沉默了,她现在已经大致明白了邓布利多的意思。如果伏地魔没有真的完全死亡的话,那么哈利还是会有危险的——伏地魔不可能放过他之前的敌人,尤其是在那个敌人曾经“杀死”过他一次的情况下。
“因为莉莉对哈利毫不保留的爱,所以她触发了那个古老的保护魔法。所以,哈利只要留在和莉莉有血缘关系的姨妈家里,那么伏地魔即使复活也无法伤害他。这种保护会一直持续到他成年为止,而在这之前,他都将是安全的。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你还没成年呢,琼斯小姐。”邓布利多的语调再次轻快下来,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虽然你是哈利的教母,可你现在并没成年,是不符合魔法界抚养孩子的规定的。”
“我……”杰西卡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理智上来讲,她认可邓布利多的安排,因为这样无疑是对哈利最好的,不管怎么说,莉莉拼死也要保护的孩子,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感情原因,就让他遭遇到危险。可是,谈及感情,杰西卡又觉得自己无法忍受莉莉的孩子在别人的家里成长。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他非常了解自己面前这个女孩的感受。所以,他给了杰西卡足够的时间,以便她能整理和恢复自己的情绪。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邓布利多才再次开口,声音很轻,疲惫中带着一丝希冀:“布莱克……他跟你说了什么吗?关于——”
“不是他干的,是彼得·佩迪鲁。”杰西卡知道邓布利多想问什么,并没思考就说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这些事不需要隐瞒邓布利多,而他知道后对布莱克也只有好处而没有任何坏处。
“佩迪鲁死了,死于一场由黑魔法制造出的特大爆炸中。搜查队和傲罗们只发现了他的一根手指,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了。”
“所以这恰好证明了他并没有死,只是少了一根手指。”
“这不可能,因为有赤胆忠心咒在保护波特老宅。他……”
“他可以做到,因为他是新的保密人。”没等邓布利多说完,杰西卡飞速地截住了他的话头,“而且,他是个未注册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是——老鼠。”
邓布利多突然探身过来,半月型镜片后的目光异常严峻。他甚至失态地抓住了杰西卡的肩膀,声音也不复往日的冷静:“这些都是布莱克说的?”
“是的,他还说,关于阿尼玛格斯这点,可以去问莱姆斯·卢平。”杰西卡毫不畏惧地与邓布利多对视,并不在意他的手抓疼了自己,“邓布利多阁下,我想,你也许应该派人去保护哈利,以免他被那个家伙伤害——虽然布莱克认为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但我想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是的,是的,没错,你说的对。”邓布利多松开了杰西卡,开始低着头在屋内快速地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杰西卡并不去打搅老巫师,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那杯南瓜汁发呆。
“我想,关于保护哈利不被佩迪鲁伤害,我们有办法了。”邓布利多快步走向他的书架,冲着最上层的一本书招了招手。然后,一本厚重的、足足有半个桌面那么大的、有着紫色封皮的书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不知道邓布利多用了什么魔法,那本书就稳稳地悬浮在他的面前,好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底座在托着它一样。邓布利多飞速地翻着书,并不时地把从书里冒出来的一些奇特烟雾状的东西拍回去。最终,老巫师停下了他的翻书动作,在整本书页约三分之二的地方停了下来,并略微降低了漂浮书的高度,以便让走过来的杰西卡也可以看到上面的内容。
“保护魔咒,可以让被施咒人不被任何带有恶意的魔法追踪,隐藏踪迹。”杰西卡轻声念着,“注意:施咒人与被施咒人必须血脉相连。”
看到杰西卡碧蓝眼眸里的疑惑,邓布利多开口为她做了解释:“巫师和麻瓜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巫师的教父教母,会和自己的教子女有着真正的血脉关联——即使他们身体内所流的血并不相同,但魔咒却已经认可了这点。所以,琼斯小姐你就成为了实施这个守护魔咒的唯一人选。”
杰西卡点点头,并没有冒失地去问邓布利多为什么布莱克不行,毕竟他也是哈利的教父。因为对于邓布利多来说,布莱克的回答终究只是一面之词,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是无法取信于人的。如果贸然让他成为了守护人,那么哈利也许就面临着第二次被出卖——而这是邓布利多和杰西卡都不愿看到的事。
邓布利多见杰西卡理解了他的意思,欣慰地笑了笑,手指在书页上飞速划动着,直到停在了某一段话上:“但是这个咒语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施咒人在七年之内不允许和被施咒人见面——无论用任何方式。例如隔着玻璃、通过双面镜、或者是距离很远,但仍然可以见到彼此的身影。当然,无意间的擦身而过并不算——请注意,不要故意去制造这种机会,因为魔咒是可以分清到底是有意还是巧合。”
杰西卡在听到七年不能见面的时候,双手就已经紧紧地绞在了一起,因为用力过大的缘故,指关节有些发白。可是,纵然如此,栗发女孩也依旧选择了沉默,而不是表露出自己的不满与抗议——她甚至都没有表示出一丝对咒语的质疑。
毕竟,为了哈利的安全着想,她别无他法。即使不信,但她也依然会遵守这个法则,因为如果因为这点疏漏而导致哈利受伤的话,杰西卡觉得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只要这样,哈利就不会被那个叛徒所伤害了吗?”
“是的。”
“需要去哈利的姨妈家吗?”
“不,在这里就足够了——我想,你知道哈利的全名,对吗?”
“是的,哈利·詹姆·波特。”
邓布利多点点头,示意杰西卡站在办公室中央,在念诵了一大段纷繁复杂的咒语之后,一串深紫色的字符凭空出现,并漂浮在了杰西卡面前距离她不到一英尺的地方。
“请施咒人说出你的全名——注意,是真正的全名。”
“杰西卡·西尔维娅·莱茵纳德。”杰西卡有些庆幸索菲娅姑婆曾经告诉自己,那逝去的亲生父母为她所起的名字。
“请施咒人说出被施咒人的全名。”
“哈利·詹姆·波特。”随着杰西卡的答话,她自己的名字和哈利的名字也凭空出现了,就漂浮在那一串深紫色的字符周围。她的在上,哈利的在下。
“你愿以你的本名起誓吗?自愿用鲜血保护这个孩子,使他可以免受任何带有恶意的魔法追踪、从而隐藏行踪,获得安全。”
“我愿意。”杰西卡按照邓布利多的指示,用那把来自老邦加的匕首割破了手指,将鲜血滴在了自己的名字旁边。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挥动着魔杖念诵着剩下的咒语,完成着这个仪式。随着白胡子老巫师的最后一个单词念完,深紫色字符的周围忽然燃起了火焰,那跳动的烈焰将字符一一卷起吞噬,而后自己也融化在空气中,再也看不见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杰西卡犹豫着问道,不确定这样是否能行。
“是的。”邓布利多合上了书,将自己的手从书脊上挪开。没有做其他动作,那本厚重的魔法书就仿佛有了自我意识一样,晃动着漂回了书架上层它原本待的地方。
“为什么布莱克不用这个魔法隐藏哈利呢?”看到邓布利多处理好了手边的事,杰西卡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刚才想到一个疑问。
“这个咒语是一对一的,也就是说,一个人只可以对一个人使用。那么——你是要他隐藏哈利,还是詹姆?”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说出了布莱克他们不选用这个咒语的理由,“况且,他们也未必知道这个。这是一种非常古老的魔法,并不为很多人所知晓。”
杰西卡默默地点了点头,在确定邓布利多没有其他的事要叮嘱之后,转身离开了校长室。在临出门之前,栗发女孩转过身望着邓布利多,碧蓝色眼眸里写满了乞求:“我不去见哈利,但是我可以给他写信对吗?或者邮一些礼物什么的——您知道,像什么生日啦、圣诞节啦,我这个做教母的,总是要送礼物给教子的。”
“当然可以,只要你们不见面。”邓布利多点头表示这个并不妨碍咒语的发挥,“不过为了慎重起见,最好你也不要让其他人去探望哈利,比如西弗勒斯和你的其他朋友——我希望哈利在他姨妈家生活的事可以保密,因为我们对外也只是宣布给哈利找了一个好人家。”
“我明白,知道的人越少,哈利越安全。”杰西卡轻轻点头,在告别邓布利多之后,返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内的她的寝室。
杰西卡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也不想谈论任何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ORZ……乃们的反应太激烈了,文还有事没交代完呢,不会真的结束的,虽然尾声不多,但是终归还有。虽然没有婚礼,但是有一个求婚……ORZ
番外尾声二
或许是因为太过伤心、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或许是因为魔咒消耗了她的一部分魔力。总之,杰西卡这一睡,就是三天。
最先发现她不太对劲的是薇薇安,金发女孩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叫不醒杰西卡之后,慌忙地找到了庞弗雷夫人。在医疗翼女巫的仔细检查之下,确定了杰西卡并无大碍,只是一直在熟睡。但为了可以更好地观察她的身体情况,栗发女孩还是被挪到了医疗翼的病床上。
斯内普在这三天里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待在医疗翼,从未离开。他不去上课、不去吃饭、也不去休息,这个黑发男人大多数时候只是紧抿着嘴角,一动不动地坐在杰西卡的床边,握着女孩的手不肯撒开。
如果不是庞弗雷夫人坚持要家养小精灵送饭到医疗翼,并强迫他吃下去的话,也许没两天,他就得躺在杰西卡旁边的另一张病床上了——就如同杰西卡变身的那次一样。
就连威森加摩的审讯,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坚持要斯内普出庭的话,恐怕这个男人宁愿自己被判有罪,也不愿离开杰西卡半步。
在杰西卡昏睡的三天里,发生了很多事。先是一大批低级的食死徒被捕,而后在审讯中,他们为了减轻罪责又吐露了很多高等级的食死徒。
一时间,魔法部的傲罗们加班加点,手持长长的羊皮卷,根据上面的名单四处进行抓捕。威森加摩每日里都要开庭好几场,源源不断地将定罪的食死徒们送到了阿兹卡班。
这其中,以几个被供述的高级食死徒的案例最为引人注目。
不同于有些食死徒的狡辩和痛哭流涕的忏悔,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夫妇在咒骂了所有魔法部的官员和背叛的食死徒后,以一种不屑地神情自己走向了囚车。
对于贝拉特里克斯来说,她一点都不后悔追随了黑魔王,并对她所做的屠杀麻瓜、麻种巫师的事感到自豪。这个一脸倨傲的女人坚信着,她伟大的主人不可能被一个连魔杖都没有的小崽子杀死,他一定会回来的!而到了那时,她将成为她主人最得力的助手,离开阿兹卡班,重新返回巫师界。
接下来的,则是被卡卡洛夫供出的几个著名人物,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在魔法界享有一定的名誉。而这些人中就包括卢修斯·马尔福、西弗勒斯·斯内普、雷古勒斯·布莱克,以及巴蒂·克劳奇的独子——小巴蒂·克劳奇。
当这几个人被卡卡洛夫喊出来之后,差不多是全场震惊,人们交头接耳,对此议论纷纷。马尔福家的现任家主,布莱克家的现任家主,最有前途的魔药大师和现任斯莱特林的院长,还有一向刻板,嫉恶如仇的巴蒂·克劳奇的独子。
这几个人的身份说大也不大,但是说小也并不算小,单独提出来一个或许还不算什么,可是这么抱团捆在一起被提了出来,就不能不说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了。
但因为卡卡洛夫说得有理有据,所以由不得人们不相信。而且,在一般公众的心里,古老的纯血家族本就和黑魔王摆脱不了关系。可就在人们猜测着他们要被判多少年的时候,令人讶异的转机再次出现了。
邓布利多出面,为其中两个人做出了澄清——他宣称斯内普是为他工作的,是凤凰社的一名伟大间谍,正是因为他不畏生死的出色工作,才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牺牲。
而雷古勒斯则是被胁迫的,他本身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且,在认识到黑魔王的残暴和对魔法界的危害之后,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青年就义无反顾地站出来反抗他了。当然,因为自己母亲在黑魔王手里被扣押做人质的关系,这个布莱克家的幼子也只能暗中给邓布利多通风报信,并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亲自破坏了伏地魔的一个巨大计划。
至于卢修斯么,这个马尔福在审判的时候坚持宣称自己是无辜的。他只是因为中了夺魂咒的缘故,才不得不为黑魔王进行服务,而他自己本身其实是很厌恶这种行径的。但是因为无法脱身,也只好浑浑噩噩地任由伏地魔摆布,并因此做下了那些可怕的事。
对此,邓布利多表示了默认,并没有多说什么。马尔福对邓布利多的态度表示满意,只要目前这个具有最高威望的白巫师不发表反对意见,那么凭借着马尔福的权势和金钱,他就有信心让自己被无罪释放。
马尔福总是喜欢将一切利益最大化,而这次也不例外。自从得知黑魔王消失之后,卢修斯就开始为自己铺设着退路。因为是姻亲的缘故,雷古勒斯隐隐地向纳西莎透露了一点点关于伏地魔魂器的事,而纳西莎也很好地做为传声筒,将她所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卢修斯。
没有思考多久,这个年轻的马尔福家主就凭借着他那与生俱来的本能,和多年培养出的政治嗅觉,迅速判断出了怎样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如果雷古勒斯说的是真的,那么黑魔王的主魂无疑已经被那个救世主波特所消灭,而既然邓布利多知道了此事,就必然会注意收集魂器,以便让伏地魔彻底灭亡。
那么。自己手里还留有黑魔王委托保管的物品就非常不妥当了,这会给自己和马尔福家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马尔福追求的是利益和权势,并没有义务为一个已经失势、并有可能再也回不来的黑魔王保管着什么东西。
他卢修斯可不是像贝拉特里克斯那么愚忠的白痴!他是一个马尔福,一个永远以自己家族利益为重的马尔福。
如果雷古勒斯的情报失误,那么就更好办了。黑魔王既然已经被救世主所击败,如果没有什么魂器的话,他根本就别想再重新返回巫师界——因为他已经死了。
这样看来,无论如何,都是选择和邓布利多进行合作最为明智——与其让邓布利多搜集到情报后找上门来,还不如自己掌握主动,率先出击。
于是,在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内,白胡子老校长和校董马尔福进行了一场长谈。谈论的内容外人不得而知,但谈论的结果明显是皆大欢喜。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卢修斯甚至还不经意地提起了一件往事——关于伏地魔、贝拉特里克斯和赫奇帕奇金杯。
所以,到最后被证明证据确凿、而本人又供认不讳的只有小巴蒂·克劳奇一个人而已。
不过这些跟杰西卡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此时刚刚醒来的她正被斯内普搂在了怀里,黑发男人的力气如此之大,以至于她都快窒息了。
“西弗,你快要勒死我了!”杰西卡挣扎着,想从斯内普的怀里挣脱出来,但是那个男人却丝毫没有要放松的意思,反而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
紧紧抱着怀里的女孩,感受着她的体温、心跳、还有那喷在自己脖颈里的温热气息,斯内普的心渐渐安定下来。这几日里他一直在焦躁不安,唯恐杰西卡熟睡不醒,甚至离他而去。
这三日来,每次当他因疲惫而打盹,但又因噩梦惊醒的时候,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那颤抖着手指,去探杰西卡的鼻息,唯恐他所爱的人就这么在睡梦中不声不响的离去。只有在感受到杰西卡平稳的呼吸后,他才会松口气坐回原位,然后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的女孩,直至因为疲倦再次入睡。
惊醒——发呆——入睡,如此反复,直到杰西卡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
“西弗勒斯·斯内普!放开我!我快窒息了!”杰西卡终于忍无可忍,用力地在黑发男人的腰间掐了一记,试图用疼痛唤回他的理智,好让他放开自己。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还是挺管用的,最起码斯内普一下子就放开了杰西卡。但没等栗发女孩松口气,他又再次将她搂在了怀里,甚至变本加厉地用自己的嘴堵上了杰西卡的唇,似乎根本不想让她好好呼吸。
两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牙齿轻碰,柔滑的舌头纠缠交错着,就好像要从彼此的嘴里才能得到呼吸一样,互相用力吸吮着属于对方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斯内普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攻势,放开了怀里的女孩,允许她自由地大口呼吸。
“别离开我。”斯内普的声音有些沙哑,多日来未曾休息的他已经无法保持往日的风度。当然,往日他是否有风度还有待定论。
“好。”杰西卡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斯内普的反常,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面前的男人做出承诺。
“很好。”又盯了杰西卡几分钟,斯内普才舒了一口气,侧身坐在了杰西卡刚刚起来的床上。甩开外袍脱掉鞋后,黑发男人毫不客气地躺了下去,“杰西卡小姐,鉴于你已经睡了三天的缘故,我希望你可以去各科教授那里去销假——以免因无故旷课而导致斯莱特林被扣分。”
“我睡了三天?”杰西卡一脸的惊愕,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斯内普刚才的情绪为什么那么激动,也明白了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那么疲惫——他应该是一直在守着自己,未曾离开,因为只有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才会让这个男人憔悴到如此地步。
“西弗……”
“闭嘴,出去,让我睡觉。”臭脾气的男人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陷入了沉睡一样。
杰西卡气鼓鼓地嘟起了嘴,本想再说些什么讥讽的话,但看着黑发男人那糟糕的脸色,终归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呆愣了几分钟,栗发女孩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恬静笑容。俯□,杰西卡在斯内普的脸颊上轻轻印上了一个吻,然后踮起脚尖离开了医疗翼。
在确定杰西卡真的离开了之后,床上的黑发男人才蓦然睁开了双眼,抬起手轻摸着自己脸上刚刚被吻过的地方,唇边勾勒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门,突然再次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杰西卡那张露着狡黠笑容的脸:“我就知道你是在装睡。那么,晚上见,我会给你带晚餐的。”
说完,不等斯内普回话,杰西卡再次关上了医疗翼的门,只留下黑着脸的黑发男人自己躺在床上郁闷。
番外尾声三
黑魔王的倒台预示了魔法界平静的来临,在经过了抓捕食死徒的热潮之后,更多人的生活逐渐趋于平静。人们渐渐遗忘了战争所带来的伤痛,重新把精神和注意力投入到了各自的生活中去。
杰西卡和斯内普他们也并不例外。
没有了死亡的威胁,没有了提心吊胆担心家人生命安全的忧虑,栗发女孩整个人都焕发了不一样的光彩。当然了,用薇薇安的话来说,她这是因为被爱情滋润的缘故。当然了,布莱奇家的小公主可坚决不承认这是因为她嫉妒才这么说的。
在斯内普近乎苛刻的教学之下,杰西卡成功地在N.E.W.Ts考试中拿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其中古代魔文、草药学、魔药学和魔咒学更是拿到了O的评价,这让栗发女孩感到非常开心,因为这将意味着她在毕业之后将有可能得到一个相当不错的工作。
虽然莱茵纳德的遗产还有很多,但杰西卡可并不想去继续无限度地使用那些钱财,对于她来说,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来养活自己,才是最为理想的选择。
这一晚,是杰西卡在霍格沃茨呆的最后一晚,当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后,她将和斯内普以及薇薇安一起乘坐霍格沃茨特快,离开这座她学习、生活了七年的城堡。
“薇薇安,我睡不着。”杰西卡在床上翻了个身,墨色眼眸里丝毫没有睡意。对于霍格沃茨,她有着太多的不舍,因为这里不仅仅是教她学习的学校,还是她在魔法界的第一个家。
“我也睡不着,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反正现在也放假了,我想即使被发现在夜游,也不会给斯莱特林扣分的。”
听到自己好友的提议,杰西卡瞬间来了精神,急忙起身穿上了学院长袍,微笑着开口,但语气中的惆怅却怎么也无法掩饰:“这算是最后一次名正言顺地穿着斯莱特林的长袍吧?”
“明天早上上车的时候,你还可以再名正言顺一次。”薇薇安也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显然她也并没有睡意,“走吧,我们去城堡里转转。”
“嗯,走吧。”
寂静的夜色中,两个女孩漫步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杰西卡手中的魔杖杖尖发出了淡淡的光芒,为她们照亮着道路。
“这里,就是你把我推下去的地方。”杰西卡指着那个距离休息室不远的楼梯,略微带了些许怨念,“我可是在医疗翼躺了一整晚。”
“谁叫你那时候那么嚣张,竟然敢说出什么纯血的祖先都是——”薇薇安恰到好处的闭上了嘴,将话题转向了其他方向,“不过,那时候我挺佩服你的,竟然连吭都没吭一声……你身上没有痛神经吗?”
杰西卡闻言,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对薇薇安的言论表示不满:“我好歹是个正常人类,怎么可能没有痛神经!只不过,我当时觉得如果在你们面前呻吟的话,有些太丢脸了,所以才咬着牙不肯出声。”
“啧,真是死要面子。”
“那也是拜你所赐。”
“不过这个楼梯倒是见证了不少事呢……”薇薇安突然轻笑出声,眼里充满了怀念,“我记得,安娜·布兰斯通就是在这里毁了你万圣节的所有糖果。”
“原来你都看到了啊,真是……”杰西卡点点头,伸出手摸了摸楼梯扶手,“不过我后来用水枪打了她一脸的肿胀药水,也算是报仇了。”
“话说回来……我邮给你的糖果你吃了吗?”薇薇安迈步走上楼梯,转回身问杰西卡,“就是转天让猫头鹰送来的那个。”
“原来那是你送我的啊!”杰西卡这才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但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啊,当时我和西弗都以为那里被放了奇怪的东西,所以就扔在猫头鹰棚屋了……”
“你……”薇薇安为之气结,居高临下地用手戳了戳杰西卡的头,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活该你没那个口福!那可是店里最高档的糖果礼盒了!”
“那也是没办法啊,对我来说还是安全第一,谁叫那个时候在整个斯莱特林里我只有一个西弗是同盟呢?”杰西卡耸了耸肩,拉着薇薇安的手向前走去,“谁叫那个时候你总是想欺负我呢?”
“我可没有欺负你,我只是对你有些不服气而已。”薇薇安回忆着过往,觉得自己当时的行为真的很幼稚、很好笑,“不过我们最后还是成为了朋友,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吗?”
“当然算。”杰西卡一本正经地点头,借助魔杖发出的光芒审视着走廊上的景物,在往前方不远,就是霍格沃茨的厨房。
“要进去弄点东西吃吗?”杰西卡伸手挠了挠画上的梨子,虽然口中做着询问,但其实已经钻进了通道里。很快,她就拿着两个苹果走了出来,还不忘回头告别着来送行的家养小精灵。
将一个红彤彤的苹果递给了薇薇安,杰西卡毫不客气地在自己那个上面咬了一大口,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再最后享受一次霍格沃茨的夜宵吧。”
薇薇安盯着自己手里的苹果半响,终究还是下定决心和杰西卡一样咬了下去,而不是像她平日里那样,把它切成小块用叉子叉着吃。
又走了一阵,杰西卡突然停了下来,语气也有些惆怅。
“快到格兰芬多塔楼了呢……”
“你在想你的那个格兰芬多朋友?”
“嗯……莉莉一直很照顾我,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你也知道,我只有弟弟和妹妹,从来没有体会过被哥哥姐姐宠的感觉。”
“……人死不能复生,杰西卡,别太伤感了。”
“嗯,我其实已经不伤心了——毕竟莉莉还留下了哈利,不是吗?”杰西卡长出了一口气,语调里带着一丝鼻音,“我会好好照顾哈利的,而且还要告诉他,他的爸爸妈妈都很爱他。”
“杰西卡……”薇薇安担忧地把手放在了栗发女孩的肩上。
“我没事,咱们继续走吧。”杰西卡吸了吸鼻子,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从这里可以看到魁地奇场地呢。”站在天文台上,杰西卡遥指着远处的场地,“那次飞行课可真是惊险。”
“的确,当时我都快吓死了。”薇薇安回忆着自己跌下来的事,有些心有余悸,“不过幸好有你救了我,不然还真是麻烦。”
“我突然觉得,我还真是个好人。”杰西卡突然笑了出来,转身向下走着,“明明和你的关系不好,但却还是不假思索地出手救人。”
“啊哈,那是因为我太可爱了,魅力无法阻挡。”薇薇安跟在杰西卡的身后,两人向着霍格沃茨的礼堂走去。
“啧,布莱奇小姐,你的脸皮可越来越厚了。”杰西卡有些无语,觉得自己和薇薇安简直就是孽缘,否则要如何解释她们从对手变成朋友这件事呢?
礼堂内静悄悄的,四张学院长桌静静地待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上,迎来送往着每一届的学生。
轻轻抚摸着长桌,杰西卡和薇薇安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围着桌子走着,仿佛在回忆着她们每天在这里吃饭、说话、嬉闹的故事。
轻轻呼出了口气,还是杰西卡率先开了口,语调轻轻的:“我们走吧。”
“嗯。”薇薇安点点头,轻声应和着,扫视了最后一眼礼堂内的景象,和杰西卡一起并肩走出了这里。就这样,两个女孩几乎一夜没睡,就如同幽灵一样,在霍格沃茨里飘荡了一晚,直至转天黎明的到来。
随着杰西卡的毕业,斯内普也辞去了霍格沃茨的教授职务,对于已经掌握了魂器消息并有办法消灭它们的邓布利多来说,他这个双面间谍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干下去了。
所以,黑发男人几乎是用一种非常愉悦的心情,将各个年级魔药学的情况与斯拉格霍恩做着交接——他实在是对那些无脑的小巨怪厌烦透了,如今终于到了解脱的时候,这怎么能让他感到不高兴。
当然了,斯内普最高兴的是杰西卡不但已经成年,而且还毕业了,他已经在考虑该如何把这个女孩娶回去,以便开始他们幸福的二人生活。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薇薇安和雷古勒斯不久举行的婚礼上,黑发青年遭到了他从没有过的刁难。
那是一个非常盛大的场面,虽然杰西卡的身份并不能成为薇薇安的伴娘,但她作为薇薇安的好友、莱茵纳德家的最后子嗣,也应邀参加了薇薇安和雷古勒斯的婚礼。当然了,雷古勒斯也邀请了斯内普作为男方嘉宾出席,虽然黑袍男人对这种活动嗤之以鼻,但架不住杰西卡的软磨硬泡,也就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其实,促使他答应下来的主要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雷古勒斯和卢修斯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来的消息——关于婚礼上会有不少单身的男性出席,并且他们的家族并不太在乎自己的次子或幼子娶一个混血——更何况,杰西卡还拥有莱茵纳德家的财产继承权。
于是,斯内普接受了雷古勒斯的邀请,并在整个典礼当中和杰西卡几乎寸步不离。
典礼结束后,就是宾客们自由交谈和进餐的时间,杰西卡和斯内普则被雷古勒斯请到了楼上的小客厅,避开了那些他们并不熟悉的纯血家的子嗣。
在客厅的一边,坐着三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分别是今天的新郎雷古勒斯、一副慵懒样子翘着腿的卢修斯,还有一直面无表情的斯内普。
马尔福和布莱克家有姻亲关系,而斯内普则因为和雷古勒斯有着共同的秘密而拉近了距离,至于他本身则和卢修斯有着不同寻常的友谊,所以三个人之间的谈话气氛也算是非常融洽。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另一边,则坐着三个年轻的女性。
“薇薇安,你今天真漂亮。”坐在穿着古典新娘礼服的薇薇安身边,杰西卡满脸的羡慕,并送上了自己最真诚的祝福,“你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谢谢你,杰西卡,我非常喜欢你的礼物。”薇薇安对于杰西卡亲手做的魔文饰品非常满意,拉着栗发女孩的手,和身边一直保持微笑的纳西莎说起了女人之间的悄悄话。
“杰西卡,斯内普有没有向你求婚。”刚刚成为布莱克夫人的薇薇安瞥了一眼那边的黑发男人,悄声问着自己的好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跟我求过婚了,至于结婚的话……也许就在不久之后。”提起这个话题,就算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杰西卡,脸颊上也难免飞上一团红晕。
“哎?我怎么不知道?”薇薇安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在哪里?”
“就是在五年级的假期,在地窖里。”
“他怎么向你求婚的?”
“他问我在毕业后嫁给他好不好。”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好。”
“……完了?”
“嗯。”
“天啊!梅林啊!”薇薇安扶额长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看她那样子,似乎想把杰西卡的头盖掀开,好看看里面到底都长了一些什么。而旁边的纳西莎也是一脸的无奈,看向杰西卡的目光带着阵阵怪异。
“……怎么了?我不该答应他吗?”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经验的杰西卡有些发傻,直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可是我喜欢他啊,我就是想嫁给他。”
“没人说你想嫁给他是错误的!但是也要讲一个方法!你好歹是个女孩子,怎么能有一个如此不浪漫的求婚呢?西茜,你说是不是?”
“没错,你应该要求一个浪漫的求婚过程——当年卢修斯可是准备了很久呢。”一直没有说话的纳西莎点了点头,完全同意薇薇安的观点,“女孩子应该矜持一些,虽然你很爱他,但是也绝对不能就这么简单地答应嫁给他。”
“可是,我似乎已经答应了……”杰西卡瞥了一眼那边和卢修斯交谈的斯内普,心情有些低落,“这应该没太大关系吧……”
“不行!最起码他也应该手捧鲜花,半跪在你面前求婚!这已经是最低的要求了!”薇薇安斩钉截铁,坚决不答应自己的好友如此简单就把自己许了出去。拍了拍杰西卡的手背,新出炉的布莱克夫人提着裙摆婷婷袅袅地站了起来,挺胸抬头地向男人们的聚集地走去,脸上还带着仪式化的微笑。
见她这样,杰西卡也只好跟了过去,纳西莎想了想,也微笑着站起身,准备欣赏一场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在卡番外,守护的还没动手写,并肩的彻底卡死。好几次都不想开定制了,想去淘宝为自己定一本算了,可是想想还是咬牙坚持了。并肩我最近在写杰西卡去德思礼家带走哈利那段,可是感觉不是很对。我在想,如果定制内容不增加新番外,可以吗?这样的话,我可以把那段哈利的回头发在这里……我知道这样做不是很好,可是我真的累了……如果最后真的没人响应的话,我就自己去淘宝印一册保留好了,╮(╯▽)╭
番外尾声四
“喂!斯内普,听说你向杰西卡求婚了?”薇薇安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语气一如往昔的大胆直白,并没因为自己刚刚嫁人而有丝毫羞涩。
“是。”
“那么,我恐怕得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了。”薇薇安露齿一笑,越发显得娇俏动人,只不过在斯内普的眼里,她的笑容多少带了一些邪恶,“我们商量过了,觉得你那个求婚根本没有诚意,应当被判无效——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娶杰西卡回家的话,就请你重新对她进行求婚。”
“杰西卡,我们走。”斯内普没搭理薇薇安,站起身冲栗发女孩伸出了自己的手,一副不愿在此多呆的样子。
“西弗……”出乎意料的,杰西卡竟然第一次没有做出和他同样的选择,不但不去握住斯内普的手,反而还悄悄向后退了半步,一脸的犹豫。
斯内普见此挑挑眉,放下了自己伸出去的右手,墨色眼眸里带着探究,就那么看着杰西卡,等待着她做出解释。
“西弗,我也是个女人啊,虽然我从小在麻瓜界长大,但是这并不妨碍我有过梦想。”杰西卡仿佛下定决心一样,碧蓝色的眼眸与斯内普进行着对视,“我也曾幻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白马王子来找我,他会为我准备漂亮的礼服,带我乘上华丽的马车,在布置得庄严华丽的大厅中请我跳舞,并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单膝跪倒,手捧鲜花向我求婚。”
随着杰西卡的描述,斯内普的表情越来越僵硬,脸色也越来越黑,他无法想象自己骑着白马去接杰西卡的样子,也无法想象在众人面前向她下跪求婚。
当然,他的确想过要给杰西卡一个盛大的婚礼,但这婚礼中绝对不会包括什么白马和马车!
“不过,那也只是我童年的幻想而已……我知道,像我这样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是不会有王子看上我的,童话只是童话,而我也并不是灰姑娘……但是不能否认,在我内心中依然是残留着希望的,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那么一点点。”杰西卡显然并没有说完,她微微低下了头,目光注视着斯内普眼前的地板,将颈部的美丽弧线很好地呈现在了众人面前,“自从我认识了你,并知道我深深爱上你之后,我就彻底放弃了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我知道依你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行为的。但是——”
杰西卡抬起头,碧蓝色的眼眸中闪动着恳切,语调颤抖,就好像斯内普是摧毁了她所有梦想的罪魁祸首一样:“我依然希望拥有一个像样的求婚……最起码、最起码你也应该像薇薇安说的那样,去弄一束鲜花啊……西弗,你要知道,通常一个女孩一辈子只会接受一次求婚……”
斯内普默默地听着杰西卡的述说,发现自己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必须承认,自己当初在地窖给出的求婚太过仓促了。
“我——”斯内普踌躇着,终究还是不忍心杰西卡如此失望,开口给出了许诺,“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求婚——尽我所能。”说完,黑发男子深深地看了杰西卡一眼,连告别的话都没有说,径直走向了门口,开门,离开。
“杰西卡,他没生气吧?是不是我做得太过了?”薇薇安有些担忧地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好友失去了幸福。
“他只是害羞了。”杰西卡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刚才的伤感,“既然他说了,那么他就一定会做到——而我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沙发上仅存的两位男士看着重新聚在一起嘀咕的三个女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并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侥幸和心有余悸。
几日后,马尔福庄园内,三个男人坐在了客厅的沙发里,除了一个眉头紧锁的黑袍男人之外,其余两个人的脸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一些古怪的神情。
“你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已为人父的卢修斯,铂金男人摆弄着他从不离身的手杖,挑眉发问,“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西弗勒斯。”
“我从不把头脑浪费到那种毫无意义的愚蠢行为中!”斯内普一脸的不耐烦,并没有因为是有求于人而稍微收敛他的脾气和毒舌。
雷古勒斯忍不住轻笑出声,在看到斯内普那明显不善的目光之后,才又急忙地摆摆手,示意了自己无心冒犯:“西弗勒斯,或许你可以先想一下求婚的地点。”
“地点?”斯内普疑惑地开口,墨色眼眸中充满了不解。
“是的,一个可以让女孩子怦然心动的求婚,首要一点就是地点——没人能在地窖里感受到浪漫。”
“绝对不能在宴会厅里!”斯内普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他只要一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杰西卡求婚,他就无法克制住自己想直接把杰西卡抢回蜘蛛尾巷就地正法的心情!
“你有没有想过是在你们的新家呢?”说话的人是纳西莎,这个有着金色长发的女人从楼梯上慢慢走了下来,举手投足间自然带着一股成熟妇人的风韵。
“亲爱的,德拉科睡了?”卢修斯向自己的妻子伸出了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嗯,小家伙睡得很香呢。”纳西莎点点头,语调里带着为人母的幸福。挨着自己的丈夫坐下,马尔福夫人示意家养小精灵为自己也端上红茶,在不紧不慢地轻啜一口后,才看向了皱眉思考的斯内普,“你该不会是想让琼斯在蜘蛛尾巷生活吧?我听卢修斯说过那里,虽然你们可以不介意,可当她有了宝宝之后呢?据我所知,那个地方的环境可不适合让孩子成长——你总不能把孩子一直关在家里,不让他接触外面的空气吧?”
斯内普沉默了,他在仔细思索着纳西莎的话,没错,她说得一点都没错——没人愿意自己的孩子在一群流氓、混混、妓汝、无业游民中长大,而这几类人,几乎遍布了整个蜘蛛尾巷!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去买一套新房子?”斯内普缓缓开口,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不错,如果在他们未来的家里向杰西卡求婚的话,想必她也会很高兴的。
卢修斯优雅地摇摇头,否决自己好友提出的建议,铂金男人放下了手中的蛇头杖,以一种慵懒的口吻开口说道:“不、不、不,我亲爱的西弗,你难道忘记了莱茵纳德庄园了吗?为什么要废弃那么一座很好的巫师宅邸,而要选择居住在挤满了肮脏麻瓜的地方呢?”
斯内普皱了皱眉,看着冲自己轻摇手指的卢修斯,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那是属于杰西卡的产业……”
“你的小女朋友只会荒废了它,而想不起来修缮——恐怕在她的心里,并没有想重振莱茵纳德家的意愿。”卢修斯的身体微微前倾,为斯内普仔细做着分析,“但是,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拥有一座古老庄园的意义——并不是所有的纯血家族都拥有庄园,也并不是所有的未成年巫师都可以拥有良好的生活环境。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他们得时刻提防着自家孩子的魔法天赋是否被麻瓜发现,他们还得注意那些调皮的小家伙是否会做出一些违反保密条例的举动——这就直接导致了孩子在生长过程中的不便,他们甚至只能在自己家附近才能使用魔法。”
“西弗勒斯,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接话的是雷古勒斯,这个有着温柔笑容的青年述说着他的想法,“据我所知,莱茵纳德庄园目前是荒芜废弃的,如果你能把它修缮好的话,杰西卡也一定会高兴的——虽然房子是她的,但是修缮所花的时间精力还有金钱,可是你的。算起来,你们谁也不吃亏,你也不用担心外面会有什么不好的传言……”
斯内普冷哼一声,对雷古勒斯最后半句话表示了不屑,他才不在乎外界是怎么看待他的——只要他们认可自己在魔药学上的成就,至于其他的私人问题,他根本不在意。
不过,雷古勒斯前面说的那些倒是很中肯,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答应了也无妨。这样想着,斯内普终于舒缓了从进门起就一直紧绷着的脸庞,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他们的说法。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在杰西卡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这项工程呢?”黑发男人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简单,可以交给薇薇安来处理。”雷古勒斯微笑着应下了这件事,似乎一点都没觉得为难,“我想,莱茵纳德家不可能只有一种方法进去——没有一个家族会规定自己的子嗣每次回家都要弄伤自己,要知道,巫师的血可是很珍贵的。”
斯内普点点头,对这个观点表示了同意,随后几人又对此展开了一些补充讨论,为某个情商接近负值的男人出谋划策。
转天,薇薇安就给杰西卡写了信,希望能借用索菲娅姑婆的画像几天——她有些关于服饰上的问题想请教她。对此,杰西卡丝毫没有感到怀疑,毕竟还在宿舍的时候,薇薇安就已经和索菲娅姑婆关系匪浅了。
索菲娅在听说了斯内普他们的计划之后,一口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并愿意为此出谋划策,贡献自己的力量。用她的原话来说就是:“你做得好,小伙子,我的杰西卡宝贝儿值得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作为莱茵纳德家的淑女,她必须被好好对待,绝对不允许敷衍了事。”
于是,修缮莱茵纳德庄园的事就在杰西卡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紧锣密鼓地悄悄进行着。栗发女孩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因为斯内普并没有因为工作繁忙而断了和她的联系——作为一个成功的双面间谍,想掩饰一下自己的行踪对于斯内普来说还是非常容易的。
在斯内普兢兢业业的努力中,在索菲娅姑婆不厌其烦的指点中,在马尔福家和布莱克家借出的两只家养小精灵的工作中,莱茵纳德庄园终于在三个月后修缮完工,以全新的风貌再次屹立在了魔法界。
这不但意味着莱茵纳德家的回归,更意味着斯内普的求婚大计终于可以开始了。
在莱茵纳德庄园的地下,斯内普专门收拾出来的一间魔药试验室之内,黑袍男人顶着油腻腻的头发正在专心熬制着什么。
在他的面前,一口坩埚正在冒着呈螺旋上升的蒸气,仔细看去,能发现坩埚里的药剂呈现着一片珍珠母的光泽。斯内普带着近乎虔诚的神态在仔细搅拌着坩埚,不时嗅嗅从里面冒出的太阳气息以及杰西卡头发的味道。
毫无疑问,这是一锅迷情剂。
又过了几个小时,斯内普将已经熬制成功的迷情剂装瓶,并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了桌上另外两瓶药剂的旁边——它们一瓶呈金黄|色,而另一瓶则仿佛是清水一样,没有任何特征。
收拾好坩埚,斯内普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他桌上的三瓶成品——这是他经过几日不眠不休才熬制出来的成果,用于求婚中可能产生的意外。
一瓶福灵剂,用来增加自己成功的可能;一瓶迷情剂,用来引诱杰西卡答应自己;还有最后一瓶吐真剂——当自己失败之后,用来探知她内心的最真想法,来确定她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求婚。
斯内普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三瓶药剂,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们拿起放进了自己的随身药箱中——没有必要现在就用,他得对自己有点信心……这只是万一不成功的后备选择,而绝不是他的首要之选。
他要向自己心爱的女孩展露的是自己最真挚的内心,而不是依靠魔药获得的假象!
于是,在转天的清晨,斯内普认真地打理好了自己的一切,穿上崭新笔挺的礼服,黑发男人带着薇薇安帮忙准备的礼物,出现在了杰西卡的家门口,并给了栗发女孩一个惊喜。
“西弗,你怎么了来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应声出来开门的杰西卡在看到黑发男人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就高兴地将他让进了屋内。看着一身正装打扮的斯内普,杰西卡脸色红红的,隐隐约约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发生。
在与爱丽丝打过招呼后,斯内普拘谨地坐在了琼斯家的客厅里。因为是周末的缘故,琼斯一家都在,无论是上班的,还是上学的,此时他们正围坐在客厅里,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个陌生的黑发男人,安东尼和温妮还不断地交头接耳,仿佛在谈论着什么。
“琼斯先生,琼斯夫人,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杰西卡的朋友,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们把杰西卡嫁给我——我用我的生命发誓,我会永远对她好。”
听到黑发男人这么说,爱丽丝和约翰对望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欣喜。而坐在另一旁的温妮更是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安东尼,两人一起吃吃地笑了出来。
“斯内普先生,杰西卡是我们的长女,也是我们的宝贝,虽然我很高兴你能来求婚,但恐怕你需要征求她的意见——如果她反对,那么我们就不会答应你的请求。”在自己妻子的暗示下,约翰作为一家之主给了斯内普一个回答,而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杰西卡的身上。
杰西卡·琼斯,脸已经红得跟某种生物的那个部分一样了。
看到自己成为了全家注意力的焦点,杰西卡觉得自己的座位上似乎被放了一只针毡,让她觉得扎得慌。不过,栗发女孩虽然脸色红红的,还有些局促不安,但她那碧蓝眼眸里却闪烁着亮亮的光芒,并没有想要逃避的意思。
“西弗,这就是你的求婚吗?我想,我没有看到什么鲜花呢。”杰西卡审视着斯内普带来的一些礼物,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内心中早已千肯万肯,但女孩依然轻轻摇摇头,表示了自己的不满,“这样的话,如果被薇薇安知道了,她又会说这是不合格的求婚呢。”
“跟我来。”斯内普仿佛早已笃定杰西卡会这么回答,微微翘起嘴角,“我会给你鲜花的。”
看着已经站起身的斯内普,杰西卡想了想,决定和他一起去看看——哪怕这只是他遗忘的借口也没关系。
“琼斯先生,琼斯夫人,还有安东尼和温妮,如果你们有空的话,我想请你们去参观一个地方。”斯内普想了一下,还是对杰西卡的亲人发出了邀请,他并没有忘记栗发女孩对她亲人的重视,以及自己曾经许下过的诺言——他会好好对待杰西卡的麻瓜亲人和朋友,但是绝对不包括那个叫做奥斯本的人!
“这当然好,不过……”约翰和爱丽丝对望一眼,有些犹豫,“你看,斯内普先生,我们只是普通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能去吗?我听杰西卡说过,巫师的地方并不是我们可以进去的。”
“请不要担心,我做了准备。”斯内普动了动嘴角,算是牵出一抹笑意,“那么,请跟我来。”说完,黑发男人率先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一脸笑意的杰西卡和她的家人。
静静地等着约翰把门锁好之后,斯内普带着他们来到了不远处的一辆外表非常气派豪华的汽车面前,并按照卢修斯的叮嘱,体贴地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杰西卡捅了捅身旁的斯内普,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卢修斯主动借的。”在内心中忽略掉卢修斯当时肉疼到脸部抽筋的样子,斯内普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吐出了这句话,“上车。”
杰西卡乖乖地点了点头,带着期待和兴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并坐了进去。此时车厢里的琼斯一家已经被车内和车外完全不同的空间惊呆了,他们一边感兴趣地观察着,一边感叹着魔法的神奇。
“西弗,你会开车吗?”杰西卡看着斯内普坐在驾驶席的位置上,有些担忧。
“我不会,不过没关系。”斯内普淡淡地说着,挥舞魔杖,将启动咒语甩在了方向盘上。
于是,汽车徐徐开动,并如同普通麻瓜汽车一样,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在确定不会引起麻瓜注意之后,斯内普再次启动了魔法,让这辆车彻底消失在麻瓜的视线当中。
魔法车总是比麻瓜车要方便一些的,因为它可以飞起来,而且不会被发现。所以,并没有过了多久,他们就来到了莱茵纳德庄园的内部庭院里——斯内普从索菲娅姑婆那得到了正常出入庄园的方法,以及用此为自己做了一条通道。
“上帝!”
“妈妈,这里真美!”
“爸爸,你快看,那个喷泉,我喜欢那个!”
下了车的琼斯一家感叹着,毫不吝啬地将赞美之词送给了这栋焕然一新的古老庄园。
“西弗,这是你做的?”杰西卡的眼睛闪闪发光,脸颊因兴奋而显得微红,语调轻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嗯。”斯内普轻声应着,伸手环住了女孩的腰,“当然,布莱克家和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也出了不少力——还有你的索菲娅姑婆。我想,我们的孩子应该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所以就自作主张修缮了这里。”
斯内普低沉柔滑的声音响起在杰西卡的耳畔,将他这么做的理由简单地讲述了出来。
“西弗……”杰西卡侧头望着黑发男人那坚毅的面庞,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栗发女孩几乎是立刻就下了决心,她要嫁给这个男人!即使他没有骑着白马、没有捧着鲜花、也没有在那美轮美奂到不真实的宴会厅里对她单膝跪倒,更没有说着那些华丽动人的甜言蜜语……但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看到两人在低声细语,琼斯一家很有眼色地离开了,他们装作是观赏庭院的样子,渐渐和后面的两人拉开了距离。
“跟我来。”斯内普拉着杰西卡的手,带着她拐进了一条岔路。杰西卡没有反抗,只是笑眯眯地任由他带着自己前进,心中打定主意一会就跟他说自己同意了,无论他有没有鲜花——如果日后薇薇安追问的话,就告诉她一切都很完美就可以了。
斯内普一路上没有再开口,只是带着杰西卡向庄园深处走去。穿过一片草坪,又绕过几个雕塑,最后,斯内普带着杰西卡来到种植着一大片补血草的地方。
“这里的花够吗?”斯内普指了指他最近辛苦移植过来的草药,语气中带了一丝不确定,他不知道这个会不会讨好面前的女孩。看着杰西卡碧蓝眼眸中的惊讶,斯内普的心里甚至产生了一股叫做后悔的感情——为了他自己没有听薇薇安的话,把这里都种上玫瑰。
“为什么是补血草呢?”杰西卡注视那一堆颜色各异的补血草,歪着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语气中充满着轻快和好奇,但却并没有一丝不满。
“本来应该是玫瑰的……”斯内普把自己怀中的女孩搂得更紧一些,也将目光转向了花圃,语气中略有些不自然,“但是我想了一下,玫瑰的药用价值远远不如补血草……在魔药研究中,它们虽然并不昂贵,但却是被消耗最多的几种之一,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补血草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星辰花,意思是——永不变心。所以,嫁给我吧,杰西卡。”
“西弗……”微微抬头,杰西卡望着自己面前男人那深邃的墨色眼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轻轻踮起脚尖,栗发女孩将一个吻印在了斯内普的唇上,用行动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微风拂过花圃,带着星辰花的花瓣阵阵抖动,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两人,谁也没有发现不远处那一群正微笑着看着他们的人们。
后记:
其实,在很多年以后,杰西卡也曾问过斯内普,如果她当时坚持要他像白马王子那样来接她,那么他会怎么办。
在床头灯橘黄|色的光晕下,斯内普皱眉看着自己妻子新买的这件遮到脖子的长睡衣。黑发男人一边开始着手为杰西卡解扣子,一边面无表情地回答着:“那也没什么,因为关于你有可能提出的任何异想天开,我都做了准备。”
“那么,你去哪里弄马车?”杰西卡任由斯内普的手在自己的睡衣上灵巧地活动着,老实地躺在床上侧头看着自己的丈夫。
“卢修斯有,虽然马尔福家与时俱进地改用了汽车,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抛弃了传统的旅行方式。”斯内普解开了上面的第一个扣子,露出了杰西卡那娇滑白嫩的脖颈。
“那么,你骑的白马呢?”
“雷古勒斯可以提供——他养了几匹不错的。”斯内普回答的时候,手已经解开了睡衣的第二颗扣子,看到了她那性感的锁骨。
“礼服呢?”杰西卡伸手摸了摸斯内普的面颊,但却并没有打算帮忙解扣子的意思。
“薇薇安说她准备了很多。”斯内普几乎是用扯的,撕开了第三颗扣子,并满意地看着它因力的拉扯而弹到了地板上。
“可是还有鲜花啊?”杰西卡的手指不仿佛是不经意地划过斯内普的喉结,并巧妙地在上面画了个一个弧度——在收手回来的时候,她还用食指挑了一下他的下颌。
“纳西莎说她会准备的。”斯内普不耐烦了,抽出魔杖对准那件该死的睡衣念动了咒语“四分五裂!”
于是,某个女人就不着片缕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满意地看着自己妻子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斯内普丢掉了手中的魔杖,呼吸也变得有些粗重起来。
“以后不许买这种衣服!”手指轻轻滑过妻子细嫩的肌肤,斯内普觉得下腹部一阵炙热,就连声音都有些沙哑。
“这件睡衣来源于我对脱你外衣时的怨念,所以……”杰西卡突然坐了起来,赶在斯内普反应过来之前,一个翻身下了床,将西弗勒斯·饿狼传说·斯内普单独留在了床上。
看着动作瞬间僵硬的斯内普,杰西卡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成功的顽皮笑容,披上斯内普的睡袍,她轻快地跳下床向盥洗室那边走去,与此同时并没忘记调侃自己的丈夫:“这是一个小小的报复,我亲爱的西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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