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无时不刻不想做坏事,当他看见特鲁利夫妇坐火车走了以后,他想,他可以从他们家的餐具柜里偷一大包银器出来,然后放火把房子烧了,再跑到别处把银器藏起来。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把它们带到某个城市去卖掉。
他把这些都坦白了。根据他的罪行,他被判入狱十年,我希望他在那儿能改造成一个好人,等他出狱后也一样做一个好人。
我又疼又木地过了好长时间,一天,特鲁利夫人来看我了。她不像莫里斯家的人那样喜欢狗。她努力了,但她做不到。
狗跟人一样会找乐,我把我的口鼻藏在炉前的小毯子下面,这样她就看不见我是如何撇着我的嘴冲她笑了。
“你、是、一、条、好、狗、狗,”她一字一顿地说。“你是——”她停下了,想不起来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了。我站起来,站到她面前,因为,一条有教养的狗是不应该在一位女士跟它说话的时候还躺在那儿。我轻轻晃了晃身体,我很乐意说点什么来替她解围,可我做不到。如果她抚摸我的话,那就行了;可她不想碰我,而且我知道,她也不想让我碰她,所以,我就站在那儿看着她。
“莫里斯夫人,”她困惑地掉过脸去,说道,“我不喜欢动物,而且我也不能假装喜欢,因为它们总是能看出来;你能让这条狗明白吗,我会永远感激它的,不仅是因为它保护了我家的财产——那点儿东西算什么呀——还因为它救了我的宝贝女儿。”
“我想它都懂,”莫里斯夫人说,“它特别聪明。”她笑着把我叫过去,把我的爪子放在她的大腿上,“看看那位夫人,乔。她很高兴你能把詹金斯从她家赶走。你记得詹金斯吗?”
我气愤地大叫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前。
“它真是太聪明了,”特鲁利夫人说,“我丈夫已经派人去纽约了,要买一条看门狗,他说,从今以后,我们家不能不养狗了。我该走了。莫里斯夫人,你的狗真幸福,除了对它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它,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希望它偶尔能过来看我们。也许等我们的狗来了以后,它会来的。我要跟我的厨娘说,只要她见到它,就给它东西吃。这是给劳拉压惊的礼物。我觉得很过意不去,所以,我确信你会让她收下的。”她递给莫里斯夫人一个小盒子,然后就走了。
劳拉小姐回来后打开了那个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枚漂亮的钻戒。戒指的内圈上刻着:“劳拉,纪念18xx年12月20日。来自对她感激不尽的朋友,贝茜。”
那颗钻石值好几百块钱呢,莫里斯夫人对劳拉说,她希望她暂时不要戴它,因为她还小。那不适合她,而且她知道特鲁利夫人也没想真的让她戴。她是想给她一个有价值的礼物,而这颗钻石会永远值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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