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劳拉小姐后面的一个眼睛亮亮的、长得惹人喜爱的小女孩站了起来,走到了前面:“我爷爷说,”她尖声尖气地说,“他小的时候,他的爸爸从西印度群岛给他带回来一只小猴子。村子里那些淘气的男孩经常逗那只小猴子,有一天,它就跑到一棵树上去了。他们用石头砸它,一个正在刷房子的人把他们都轰走了。猴子从树上下来后,还和那个人握手呢。我爷爷亲眼看见的。”她说着,还朝社长点了点头,好像担心他会怀疑她似的。
等她回到她的座位后,大家都大笑起来,还使劲地鼓掌,而她又跳起身,跑到了前面:“啊,我忘了,”她又用她的小尖声接着说起来,“我爷爷说,后来,猴子把油漆匠的油漆桶打翻了,在里面打滚,然后又跳到了我爷爷家的面缸里。”
社长显得很开心,说道:“咱们已经听了好多关于猴子的故事了,现在讲点儿咱们家里养的动物的故事吧。谁能给我们讲一个马的故事?”
有三四个男孩蹦了起来,但社长说,一次只能上来一个人。第一个男孩讲的是:河谷村的一个男孩走在霍伊特维尔的一条运河的河岸上。他看见一个男孩赶着两匹马,而马正拖着一条平底船。第一匹马懒洋洋的,那个男孩生气了,用他的鞭子在它的脑袋上打了几下。那个河谷村的男孩冲他喊话,求他别那么凶,可那个男孩不理会他。突然,那匹马转过身来,咬住鞭打它的那个男孩的肩膀,把他推到运河里去了。河水不深,那个男孩挣扎了几秒钟,就从水里出来了,身上净是污泥和脏东西,他坐在纤道上,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那匹马,那个河谷村的男孩不得不用他的手绢捂住了嘴,才没笑出声来。
“但愿他能吃一堑,长一智,”社长说,“以后对他的马儿好一点儿。下面,伯纳德·豪,该你了。”
那个男孩是刚才那个讲猴子的故事的小女孩的哥哥,他显然也是从他爷爷那儿听的故事。他讲了两个故事,劳拉小姐听得很专心,因为那都说的是费尔伯特的事。
那个男孩说,他爷爷小的时候住在缅因州的费尔伯特。有一天,他站在市场上看人家组装他们的第一辆公共马车。马车是从波士顿运来的散件,因为费尔伯特没人能造马车。马车用一天时间下乡,第二天再返回来。在好长一段时间里,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驾驭马匹,马儿每次回来时身上都淌着血。马车前面的横木会突然掉转方向打到它们,在人们给它们摘马轭时,它们的脖子会被擦伤、流血。后来,人们知道怎么赶马车了,马儿也不再痛苦了。
另一个故事讲的是一艘动力船,那可不是汽船。七十多年前,在费尔伯特和它对面的那个人们经常去度暑假的小岛之间还没有汽船,只有一艘被人们称为动力船的船,船上有驱动它行驶的机械装置,但需要靠马来拉动。八匹马要不停地像拉磨似的运动,来带动船的行驶。一天下午,两个品行不端、游手好闲、星期天从来不去教堂的流浪汉上了船,就坐在了马要走过的地方。
每当马走过的时候,他们都用小刀刺它们。最后,赶马的人看见了马在流血,那两个流浪汉也被发现了。船上的几个年轻人特别气愤,他们拿了一条绳子,把他们抽了一顿,然后,把他们扔进了水里,让他们自己游到小岛去了。
那个男孩回座位后,一个女孩读了几段她从一张报纸上剪下来的诗:
不要去杀害蟾蜍,那些在你的门外跳跃的
丑陋的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