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霁昀卧床休息之时,白竑就派了一队人马,说是要立即接白霁昀回白都,虽然端木香香劝说白霁昀的身子现在不便远行,那群人却也不理睬,只说自己是奉命行事,端木香香瞧着那派头与其说是接到不如说是押解!
那些人容不得有半刻的耽误,便将白霁昀抬上了马车,急急忙忙地便要赶回白都。既然乱匪已除,沈雷也已回来,陆启垣自是不必再留于北境,跟着白霁昀也班师回朝了。一路上,沈雷和白霁昀虽是同行却是分了两匹人马,再加上沈雷有意回避,白霁昀也见不得沈雷即此面,而他一回来,白竑便急着召见于他,也来不及洗漱,便去见白竑。
白竑看着脸色尚苍白、脚下无力的白霁昀,也无半句关心之语,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眼前这人与自己没有任何瓜葛一般:“听说沈雷回来了。”
他倒没有想到沈雷居然会回来,他还以为沈雷若活着也不会再回来呢,聪明如沈雷者又怎么会看不出他们在图算什么,是他高估了沈雷还是说沈雷另有所谋?
“父亲大人,不是多此一问吗?”白霁昀嗤笑着,只怕沈雷的事白竑比自己还要清楚!
白竑也是一派悠闲,令一边的白成为自己沏上一壶碧螺春,细品着轻啄了两口,才开口道:“我应说过沈雷若回来,我还真要在白都之内大开杀戒吧。”那语气之轻倒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只是白成和白霁昀皆知这话中的杀意。
“我也应该说过要白沈雷活着吧。”白霁昀坚定地道,有些思绪他未理清,只是他此刻心中很清楚:他不愿意沈雷死,光是想象沈雷倒在血泊之中的模样那心痛与娘亲死时无异!
“你要养虎为患,我却容不得。”白竑一片冷然,心中主意似乎已定。
“你若要杀白沈雷就先杀了我吧。”白霁昀却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丝毫没有半点退步。
“昀儿,我说过了不要妇人之仁。”白竑瞧了白霁昀一眼,没有再接着这话题下去,转言道,“我已经与齐地的领主商榷好了,下聘的时间也已定好,你明日便可出发去往齐地了。”
白霁昀没有言语,亦不曾看白竑一眼,只是行了礼便下去了,早在景山白竑和他说起这婚事之时,他便知道这个局早已是定好的──这场婚姻本就不是他的,不管他反对也罢赞同也罢,白竑早就决定好了一切。只是对他而言娶谁又有何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