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常常被表象所迷惑。
她怕的只是,那种无力、无奈,任她如何努力,获得的,只有委屈,心酸,以及浓浓的失望……
她绝不愿再重蹈覆辙,不想再心碎一次。
宫中大庆时,她终于好了个七八成,能参加庆典活动了。由于病体初愈,兰贵妃特准她可在宴会祭礼上,提前退席回去休息。
故,那些无聊的拜祭礼,她都早早溜掉。
这日天气晴好,从大宴上回来,灵思泉涌,对着满园早开的梨花,绘了一幅梨园图。
皎皎雪瓣,映着苍隆的翠绿,娇嫩如女子冰肌玉肤,盈颤抖落着一抹浅淡香露,素色妍妍,与冰天雪地相映成幕,冷香摇曳,孤芳一枝翘,挑弄红尘纷纭,更甚清洁。
嗯……题上什么诗呢?
那些柔柔腻腻的诗太老套了,呃,换个近代诗也不错啊!
小貂毫点墨轻挑,落笔有神,细描力勾,短短十数个字,全画正式完成。
轻轻吹吹墨汁,抬眸望向一片香馥,美眸一溜,樱唇慢勾,又忽生一计。
放下笔,她直接没身入梨花林中,浓浓的馨香味儿,沁了一身一心,不待细想,扶着树杆,猛力摇晃后,立即兜起裙摆,接住纷纷落下的雪白花瓣儿。
太过投入,尤未注意到已经慢行而来的颀贵身影。
轻淡的风儿,划过他眉角,眼前的一幕,令清淡的月眸微微一眯,暗涌的激流精光被掩去大半。艳美的小脸儿,展露出他从未曾见的天真娇憨,纯稚柔和,皎丽如花中仙子,一身雪裘嫣红宫装,衬得肌肤赛雪,明丽的大眼中,盛溢着无限的满足和快乐。红润润的小嘴儿,勾着甜腻的笑,这笑容,竟然从没在他面前绽放过……
“Edelweiss,edelweiss,Everymorningyougreetme。Smallandwhite,cleanandbright,Youlookhappytomeetme。Blossomofsnow,mayyoubloomandgrow,Bloomandgrowforever。Edelweiss,edelweiss,Blessmyhomelandforever……”
一边哼着奥地利民歌《雪绒花》,提着裙围,转着圈圈,一晃一荡,回了画亭。
她整个儿沉浸在满目雪色的旖旎中,浑然不觉,自己刚才的一切表现,尽收月眸之中。
“Edelweiss,edelweiss,Blessmyhomelandforever……”
尾音陡地拔高,引颈高歌,提裙角的手儿,也高高抬起,一副高音歌唱者嚎嗓子的经典动作。
圆满结束,垂眸一看,手儿吓得一松,满裙的雪瓣,层叠相垒,纷纭流泄,洒了一地。
刚刚高扬的小人儿,一下子萎了般,天籁般的嗓音抖瑟不已,瞪大了美眸,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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