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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君恩1

感君恩1

人间三月,阳光明媚,清风送爽。在通往湘南皇都的宽阔官道上,平乱归来的湘南帝禁军,蜿蜒行进,谨然有序,肃穆严整,而护于军中的那辆华丽大马车内,时不时传出爽朗大笑,和着低浅娇嗔。

御驾皇辇比之寻常马车要宽大许多,足有十来坪大小,像一个移动的小房子。内置小几软榻,一张玉石面红木桌,配四根白莲圆凳,小书柜,储物箱,铺着厚厚的锦垫,四壁也扎着一层软毡子,华贵舒适,功能齐全,实乃居家出游之必备佳品!

现在,车内主要成员,除却皇帝皇后陛下,还有兵部尚书东方修及其麾下因平乱有功又得擢升的御海校尉卓古,一品带刀侍卫原凯。他们正围在桌前,看着一张张被绘满奇特物什的白纸,边看边讨论着。

“这个连发弓弩不错,回宫即叫工匠们商议试制。如此一来,对于消减骑兵的力量,大有助益!”东方修说着,双眸放光,口气中兴奋难抑。

卓古指指另一张图,“这上面的花草又是何物?”

东方修和原凯都放下手中图纸,看过来,先都是一脸疑惑,稍后东方修笑道,“呵呵,这什么都不是。”说着瞥一眼仍在挥毫的车内唯一女­性­,一身粉裳,鬓发松松绾了一缕披随在颈项背间,柔美低垂的小脸上拢着一丝淡远,似在冥思着,下一笔应如何落下。

东方修又是一笑,“这是皇后娘娘她放松休息的随笔。略过吧!”

另一只大手将画纸抽去,东方修一愕,另两男人相视一眼,眸底皆有分戏谑之­色­。

便听得皇帝陛下开口,“朵儿,这是何物?”

子霏闻言,抬头瞄了一眼画,又瞥一眼东方修,哧笑,“东方大人有眼不识泰山,这小草轻可缓大出血症,重可解毒缓人一命。长期行政在外的士兵若服食少量,还可祛寒提气,可谓行军打仗之必备良药。”

男人们顿时眼露­精­光,都聚在那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草上。

东方修退去轻慢,面­色­一整,便作揖致歉,“微臣愚钝,还请娘娘明示,这到底是什么什么药草?”

“这是田七,我曾在琨州见过阿里哥哥村里的渔民,用它来止血敷伤口,是外伤圣药。不过,他们没叫这名。我当初被万慎暗算中了河龙毒,也用这东西配上另几味药解的毒。若非我曾用过凤凰丹,恐怕……”感觉腰间的大手紧了紧,她一转口气,笑道,“这个药非常的好。不过却不易栽种。但是,如果可能的话,让人试试吧!这样可以减轻兵士们的伤亡。”

语毕,她闭目休息。

而在坐的男人们面面相视,毫无保留地流露出一种无言的钦佩。

这几日,子霏给他们的惊奇太多。以前,他们对于她的印象也仅停留在绝­色­的外表上,有一颗执着不渝的心,对于自己想要的坚持而执拗,并不算是聪明而识大体的女人,却自成一格。现在,她柔弱又坚强的外表下,渐渐透露出另一种独特的气质,那种让人不知不觉,为其吸引,臣服的气势。

梓祯垂眸深凝着怀中的人儿,轻柔梳过她额际乱发,挥了挥手,其他人心知肚明,躬身退出了车。

他知道她并未睡着,低声道,“子霏,你这般行事,我怕他们会……”

晶瞳赫然一睁,直迎上那双略染忧­色­的月眸,“无防。我有你,不是吗?”她伸臂,缓缓缠住他的脖子,笑道,“都说帝王腹黑无情啊!你不能总是为了我,而心软。但若无法硬起心肠来,便由我来做。”

“子霏,你……”

她仰首帖上红­唇­,堵住他欲出口的担忧,用一腔蜜意化解他心中不舍。

他是一个好皇帝。她不能再累他成为千秋后世人传说的昏君,她要助他成为人人称颂的一代明君。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只要他认可她就好。

瞌上有月眸隐去了眼底的一抹沉­色­,将人儿整个收进怀中。

一声长号,惊开晶瞳,一丝慌乱倾出,又迅速被隐去。

子霏看着婢女为她整衣束带,绾发秀眉,当一件件隆重的朝服被罩上身,不知为何,心也跟着远处那十八声鸣响而越来越沉,紧窒的胸口,心跳得砰砰响。

她很紧张。也有担忧!

握紧了双手,想抵住那份不安的窥视,而沉重的身子愈发清晰地提醒着她。眼光落下,宽大的朝服几乎掩去她高隆的腹部,若不仔细看,根本无人能看出她已经身怀六甲。

帘幕掀开,炽亮的光透来,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门前,他身后的亮光渡亮了那一身苍龙踏云飞九天的黑­色­嵌金丝雷纹龙袍,他微俯的头上,冠以十二冕旒珠冠,抬起时,月眸似轻刷过她眼眉,熠亮的光­色­似晨曦的第一道光,划亮她心底­阴­霾一角。他依然那么雍荣清贵,举手投足皆是一派王者的沉稳隐傲,就如每一次见到他时,她的心也砰砰跳起来。

左右婢女一见,即叩身示礼。他手轻轻一抬,婢女垂首退出。

她抬起头,看着他迈着沉敛的脚步,步步接近,薄薄的­唇­边挑起淡淡的笑,深邃的月底中,只印着那个睁大了眼眸,同样一身墨金朝服的女子,女子蛾际有一抹红艳如火的蛾纹。

温暖的大手抚上她脸颊,“朵儿,累了么?”

晶瞳中绽出一丝讶异,张了张­唇­,没有出声。他微侧过头,拿起桌上银盘中的凤冠,拂开玉珠垂帘,指尖刷过她那蛾纹,轻轻将之戴在她早已经梳好的束发上。

“梓祯,我……要从乾正门入宫么?”终于,还是问出口。

月眸一闪,凝住她有些闪躲的眸子,遂伸手捻住小下巴,“为何要这样问?你是朕的妻,唯一的皇后。自然和朕一起。”

“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千岁——”

“欢迎皇上皇后凯旋归来。”

突然,车外百民呼声此起彼伏,隐约还可闻热烈的鞭炮声,远处那十八声长号,仍在鸣响。一声一声,都似敲在心口。震得她别眸看向窗外,一路上被禁卫军拦止的百姓,一张张殷切期许的脸,毫无作伪的崇敬表情,都令她无法置信。她本以为……

“相信我。”

他微微一笑,轻淡一如初春的一片折枝­嫩­蕊,随风飘下,落在一潭碧泽波光上,那么沉定自若,那么令人心折,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追随他的脚步。她知道,此时自己望着他的目光,就像东方修他们一样,被眼前的人那浑身散发的王者气势所折服。

大手握上小手,紧紧地攥在手心,并肩走出鸾车,踏上那条长长的,通往皇宫乾正门的团龙长毯。

百姓的呼唤已经被抛得很远,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分立长毯两侧的文武百官,绯殷交错,乌云束顶,皆垂首而立。当他拉着她走近时,皆拂袍叩膝,齐呼万岁千岁,贺声载载,响彻宫前广庭。

她不禁紧紧屋住他的手,不敢去探询这些人背后一丝一毫的表情。

从没想过,她这个红杏出墙又……被他国皇帝夺去的女人,能再有资格从皇宫最庄严的正门进入。当着湘南列祖列宗的面呵!他拉着她,步覆沉定,一步步走向华盖宝顶五­色­腾龙祥云堆造的龙凤御辇,扶她坐在自己身边,低起一声,“起。”

御辇由十八壮汉抬举,方平稳起身,缓缓向前方大正宫移动。身后文武百官随起,靴声攘攘,袖褶簌簌。

他扶着她坐上髹金雕龙木椅,高高在上,环伺殿下百官,铜炉游香缭缭,轻轻飘过一张张庄严肃穆的面容,没有半分鄙夷之­色­,且看模样似多为年轻俊才,其中竟然还有着官服的女子。但见一身紫服墨冠的董国祥迈步上前,合揖双手执一请案玉牌,躬身一礼,率众齐喝。

“臣等恭贺皇上迎回皇后,平定南邦叛乱,俘获叛军首领。吾皇天威赫赫,实乃我湘南百姓之福。”

众人并皆齐喝,“恭贺皇上平定南邦,恭迎皇后平安归国。”

“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煌煌殿宇,贺声隆隆,百臣俯身曲膝,对着金銮台上身着龙凤朝冠的人,折袖行礼,隆重的气势让位于高堂的人不禁窒了呼吸。

这般众所朝贺的尊荣,便是诸多人废尽一切心思手段争夺的。而今她坐在这里,却觉得不甚自在,而身边的人,仍是一派闲雅淡然,雍贵端严的模样,袖底的大手一直轻轻握着她的。那温暖的感觉,抚去心底突生的一股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侧眸看向他,他亦正好俯头看向她,她不由绽开一丝笑意,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因他而展,因他而笑。他回她一笑,袖底的大手拉过她小手,在他双掌中把玩起来。然后他的目光调回大殿之下,容­色­肃然,一扫那片刻的温存,又变成那个尊贵傲然不可侵犯的帝王。

于是,她的心思却一下溜了回来,溜回只有他和她的一方小天地。在厚厚一叠衣袖之下,他抚着她的掌心,揉玩着一根根葱­嫩­的玉指,刷过有些微茧子的掌心时,**的感觉,让她故做庄端的面容开始有裂痕。她不时侧目看他,他的面子可绷得够严密,心底一声怪嗔,微动手臂,小手窜向他的手腕,要去搔他手腕上的伤痕,他似早有所觉一下握住她那只调皮的小手,而平静的面容上,忽地蹙起眉头。

当他们袖下调情正是热火时,疏不知殿下正在禀报寻到新矿脉的官员见到皇帝蹙眉,以为自己言语哪方出错吓得声­色­一顿,出口的话开始抖瑟起来。说完,久不见龙椅上的人回应,于是,额际脖上的汗,大点大点地往外冒。左右其他大臣也有些奇怪,不禁清目看向上座之人。

“王侍郎,再说一次。”

哪知,皇帝陛下竟然不轻不重丢下这一句。

王侍郎面上一红,“陛下,臣……”

月眸中敛去一丝几不可见的恼­色­,“朕未听清,再说一次。”

王侍郎一怔,立即复叙一遍。而这时候,子霏紧抿­唇­角,抑住心底好笑的冲动。袖底的那只大手轻轻捏了她一计,似在惩罚她居然让一向清明的皇帝陛下,在朝见时分神开了小差。

“嗯!很好,王侍郎可拟一份名单,凡为寻找新脉矿出力者皆可擢升一级。”

“谢陛下恩典。”

王侍郎终于功成身退,入列后举袖抹了抹满脑的汗,大大松了口气。

子霏低声叹息,“好纯洁!”

她这一叹,低浅声弱,只有他一人能听得。但功底深厚的人,如殿下东方修及其大哥东方朔亦能听闻,不由都投来几丝奇异的目光。另外还有与东方兄弟对面而立,兰贵妃娘家镇国公及其子晓杰,也看了来,但他们的眼光略带了几丝霜刃锐­色­。

子霏深觉不妥,遂道,“我累了。”

他拍拍她的手,“也好。你先回宫歇着,今日便好好休息。”

“嗯。”

她起身盈盈一拜,即由宫婢挽扶着离开了。而步下金銮台时,忽觉一道冷沉的目光朝她­射­来,她遁眼看去,晓杰正垂下眼眸,他身旁的镇国公目光炯劲,明显的鄙夷不敬。忽尔,一抹笑意飘出­唇­角,她昂起头,回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而镇国公低啐一声,“妖­妇­!”

晓杰双眸微眯,目光却定在子霏朝服下隆起的肚子,越来越沉。末了,­唇­角一勾,似是寻到什么有趣的事。

这方,东方修禀报了南邦叛乱中的功过。注意到他们父子异­色­的只有宰相董国祥,他­唇­角一勾,墨玉般的眸子倾出一丝黠趣之­色­,看向座上龙袍之人。暗叹,有趣的事,又要开始了。

刚一出大正宫门,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

“裁冰恭迎皇后娘娘回宫,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身绯­色­宫服的裁冰,领着六名宫婢,上前盈盈一拜。子霏着实一愣,未料到这么快便见到熟悉的人。立即扶起裁冰,两人相视,眸光盈然。

“裁冰。”

“娘娘。”

这一声呼唤,仿佛隔了千百时空,传进耳中,似仍有几分不真切,直到交握的双手,也传来对方的温度,方确定了彼此真的没有做梦。昔日亦亲亦友的人儿,终于又再相聚。

被扶下凤轿,抬头一看面前的宫殿,宝蓝底嵌金字扁额上,飞舞着三个字:凰瀛宫

子霏微怔,问,“裁冰,这里不是帝宫,我们……没有走错吗?”

适才在路上,裁冰已经说了一些宫中的变动,先帝后宫多已被遣散出宫,很多宫室换了名,改做他用。未料连曾经的帝宫也改成了皇后宫吗?

裁冰盈盈一笑,“娘娘,我们没有走错。”扶着子霏踏进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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