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整天都没有精神,我眼睛鼻子眉毛连带手指脚趾都没有精神,我全身都没有精神。
对面的小楼探出半个脑袋过来刺激我:“喜乐,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好久不见你哀怨了,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给我们开心下。”说罢,满脸眉毛乱跳。
我不理她,我不理她,她才哀怨,她全家都哀怨,我只是怨念。
此枚坐在我对面奚落我的女人全名楼诗,从名字就可看出其双亲对楼市颇有些想法,不过我一般都叫她小楼,倒不是跟楼市过不去,而是我觉得楼诗太诗意,不符合她魁梧彪悍的做事行径。
半响不见我反应,小楼许是良心发现,连忙端着水杯绕过来,“呦,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吧,嗳喜乐,你这张脸怎么搞的跟失足的孕妇似的?”
你才是失足的孕妇似的!你全家都是失足的孕妇!
我将眼珠子从显示器上挪到她的放脸上,企图找到一个可以准确接收信息的窗口,遂对着她的眼睛陈恳道:“小楼,我把我的订婚信物丢了。”
“噗……咳咳,你……你把什么怎么了……”小楼呛了呛,喷了我一显示屏的水。
我嫌弃的擦了擦显示屏上的水渍,又低了低头抚了抚袖口,幸亏今天没穿新衣服。
小楼拉着我的手不依不饶,“喜乐,你说,你给我好好说,你把什么丢了?你什么时候订婚了?你跟什么订的婚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给我老实交代!”
什么跟什么订的婚,除了男人我还能跟谁订婚?哦,是除了陈彦我还能跟谁订婚,这么大惊小怪的真没见过大世面。
“嗳,我跟你说话呢,你什么表情?你嫌弃我是吧?啊!”
我将摸袖口的手悄悄收了收,“没有,我就是想把你喷我的水抹匀乎点。”
小楼这个女人开始发挥出她母老虎的本质,伸手捏出我小臂上一块肉肉、欲、做拧转状。
“哎哎,我说我说。”我举手投降,趁机从她手里夺回一小块肉肉,“我不是跟你说过陈彦很久之前,送了我一只录音笔么,我昨天回家的时候找来找去找不到了。”想想真是沮丧。
我心疼的揉着手臂,这么大的手劲儿,这么野蛮的行径,这么令人发指的行为,师兄是怎么容忍这个野蛮的女人的。
我一边为师兄叹息,一边又叹息自己的录音笔。
“原来是这么回事。”小楼一副了然大悟的嘴脸,“不就是一只录音笔么,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我以为怎么着了呢?”
她一脸不屑,瞟了瞟我不大友善的面容,婉转道:“你再让陈彦给你一个不就行了么,也不是很老难的事情。”
随即语风一转,很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也不是我说你,就你那笔,录个音跟拖拉机似的,想要听的没有,不想听的一大堆,快跟垃圾一个水平线了,让陈彦再给你换一个。”
随即一拍大腿,“哦,对了,你陈哥哥出差考察了,哎呀!”她惋惜道。
我绞手指,“他回来了,昨天就回来了。”
“那不正好!让他再送你一最新款,再配送一个表白,多好!干脆让他卖身给你得了。”小楼说的一脸轻松。
他要真卖身给我了那感情就太好了,我想了这么多年也算没白想一回。
可是,我认真思索了一翻,让他卖身给我,这有点难度啊,陈彦的腰杆子太硬,我脸皮太薄,不好意思张口要求,哎……成功的希望太渺茫,我连针尖大的希望都看不到。
小楼一脸坏笑的凑过来,“喜乐啊,这男人吧,就不能老惯着,有时候你得提点要求,不能什么要求都没有,什么要求都没有,他就不会把你放在心上,你把自己看的越凑合,他就越凑合你。这男人的毛病啊,都是女人惯出来的!”
小楼阴险的在我眼前攥了攥那十指蔻丹,我看的一阵胆颤,最后总结道:“女人,就该对自己的男人狠一点!”
我琢磨了一番,得出个结论来……小楼这一番话,真是太太太有道理了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也对,我之前都对自己狠呢!
“小楼啊,你说的这行的通么,我怎么觉得有点道理呢?”
小楼端着杯子扭着S型的身子坐回对面,对我比了一个大V的手势,“喜乐,对自己有点信心!好歹你也是现在新社会少有的Chu女,有很多人还是以娶到你为奋斗目标的。放心的把你的陈哥哥扑倒吧!别犹豫!上!”
我汗了汗,扑倒那个,我心有余力不足,前面那个更汗了,除了给我自己贴上一个“滞销货妈妈桑”的标签外,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吧!
午休的时候,我权衡再权衡,权衡再三,终于拨通了陈彦的号码,我碎碎念,一边希望陈彦接到电话,一边又胆怯,要是他拒绝我怎么办?虽然他从未拒绝过我……
我还在怨念的时候,陈彦已经接通了电话,波澜不惊的样子,“喜乐?有事?”
“嗯……对。”我突然有点紧张,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敲诈,让他心甘情愿再给我买个礼物,“嗯……是有点事,也不是很大的事,就是一点小事……其实也不算个事,但是却也不能不算个事……”
小楼在地面恨铁不成钢的摇头,我看到她鄙视我了!我发誓我看到了!
“啊?”电话那边传来不紧不慢的一声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