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阴沉,一片黑魆魆。
屈指可数的星粒被披着黑色披风的老妖无情地纳入掌中,天,越发沉寂,萧瑟。
“耳朵里塞驴毛的混帐,我诅咒你早死难超升,最好下十九层地狱……”
一想起夜帝寅那“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冷漠身影,米乐丝气得头顶直冒两个火炉,任凭她怎么叫喊辱骂,那厮走得是“义无返顾”,毫不留尘埃,独留她一人在这看似房间,实则监狱的暗房里。
“心被ρi股压着的流氓强盗,别以为你拘禁我,本小姐就怕你,我米乐丝此生跟你势不两立……”精力十足的指天发誓,眼眸中尽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嘴巴气得都快成被踩扁的歪枣了,但仍不往发挥它那“三寸不烂之舌”。
“我诅咒你吃饭被饭咽死,喝水被水呛死,我诅咒你ρi股生痔疮,全身长麻子,我让你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恶毒诅咒大会持续火热的进行着,发起人俨然不觉有双眼睛正透过墙角隐蔽的摄像头观摩着她的“激昂演说”。
电脑荧光的反照使得藏匿在黑夜中的眼瞳显得愈加诡秘冷峻,毫无弧度的嘴唇喷射出摄人的寒气。
许是骂累了,口渴了,米乐丝缓缓地靠坐在墙角休息。
关掉视频,夜帝寅走出房门。
就在夜帝寅阖门离开的那一秒间,身处地下暗房的米乐丝像是发现什么似的从地面上跳起来,一边用手在头发间摸索着什么,一边往挂着大锁的铁门走去。
三楼走廊最深处的一间房间内,零散地坐着四位非凡绝伦的男子,让前来服务的年轻女仆一阵脸红心跳。
“去弄点咖啡和点心上来,然后,滚下去!”
四位中最冷,也最讨厌被人当猴子观赏的冷冥冽毫不留情面的开始赶人。其实他们都厌恶被人当猴子观看,除了某个自恋过度的自恋狂。
女仆的脸“唰”的惨白,唯唯诺诺地应和着退出房门。
“啧啧啧……”笑得异常灿烂的堂恩衍摇着头惋惜,“冽,人家好歹是个女人,说话注意点语气和口吻。”
“那你可以跟下去站在她面前,让她继续盯着你看。”因为是自家兄弟,冷冥冽的语气没先前那么冷了,但其中的揶揄大家都听的很明白。
“我也想啊,”堂恩衍漂亮的眼角瞟向某处,锁定下一个揶揄对象,“可我不像某些人重色轻友,有异性没兄弟情……”
“你可以说的再直接点,没关系!”靠在躺椅上闭目休憩的邹誉衡从牙齿缝里挤出最后三个字,决定不再理会他接下来的任何言论。
“其实我也没什么意思啦,”堂恩衍依旧笑脸相迎,“我只是想说,像你这么深情不悔,痴心一片的人世上真的快绝种了,那个女人真幸福,虽然她……”
邹誉衡倏地睁眸,眼神冰冷的直射向某位仁兄,“别说出让我揍你的话,就算你是我的兄弟也不例外。”
“好啦好啦,我明白的……”
堂恩衍瘪着嘴,一副超级委屈的模样,他也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嘛,明明是兄弟间联络感情的会议,怎么看都像是在开吊唁会,一个就像是随时会爆炸的地雷,另两个嘛,说他们刚从北极回来都不过分,冰冷的寒气足够养活一卡车北极熊,他这个能说会笑的正常人当的可真辛苦。
“你们的口水战打完了吧?”
夜帝寅扶撑着额头,隐隐作痛的太阳|茓让他很不舒服的皱眉。
“寅,你怎么了?要不要我给你按摩按摩?我的按摩技术可是经过专家级人士认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