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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开始飞翔然后坠落 > 110

110

赶到案发现场。但因死者脸部大面积被摔破,因此无法立刻辨认。但现场的惨不忍睹无疑不提醒我们请珍爱生命......

夏小俊强迫自己看完之后,连忙看到报纸的最顶端,夏小俊在看到报纸的名称之后全身变得僵硬了起来。正是夏小俊所在的这座城市的早报。夏小俊此时已经不敢回头了,把报纸还给旁边座位上的那个男人之后就把脸埋到了放在自己膝盖上面的双手里面。旁边看到他这样的举动好心的问着,你没事吧?莫非你认识她?

夏小俊没有回答对方那些明知故问的问题,用牙齿咬着嘴­唇­,整片嘴­唇­随即变的生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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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死了!当夏小俊看到前来接他的谢陌的时候,­精­神恍惚的第一句话就说,雪儿死了!当时谢陌还在调皮的问着夏小俊,怎么?想跟我换工作?可是当他听到了一脸死沉的夏小俊的第一句话的时候,被惊呆了。

为什么?

我和他分手了。

就因为这个?

她,我不知道......

太阳此时已经上升到了人的头顶,几乎成九十度的角度直泻着它毒辣的汁液,站在汽车站上的两个人被它浇了满满一身。谢陌和夏小俊安静一段之后,接过夏小俊手上的行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是啊,世界上不知道每天都会死去多少人,所以我们不能过多的去追究,让一切都过去吧。可是雪儿是谁?对他们来说能说过去就过去了的吗?!夏小俊一把推开谢陌,指着他哭着大叫着:"她是谁?她是雪儿!雪儿,难道你不记得了?她是我的雪儿啊......"

"哭哭哭,就知道哭,她是你的雪儿,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他说分手?!你觉得你现在说什么还有意义么!" 谢陌也对着夏小俊大声呵斥起来。

"有什么意义?没意义了都,但是至少说出来了心里面舒服了点。" 夏小俊双手捂头的蹲了下去,谢陌却不把抓起了夏小俊:"给我站起来!站起来!"

"我没有力气了!让我蹲会......"夏小俊小声哀求着谢陌。而谢陌却一再坚持的将夏小俊给拉了起来,"走!人不能总想着堕落,我们要好好的活着。我们要好好的活给她看!"

"有什么区别吗?"

"她就是一弱者!"

她就是一弱者......

我们都只是灵魂的一个载体而已,还有什么强弱之分?而灵魂最终都将要被放逐,同样我们最终也将要死去。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去计较那么多的事情?说白了我们都只是上帝继续的一个工具而已罢了。

一个人蹲在谢陌那间小小的房间里面,望着屋顶上的蜘蛛网夏小俊痛苦的想象着雪儿从楼顶坠落时候的表情,应该是痛苦的,因为她的生命即将结束,也应该是快乐的,也因为她即将结束了她的生命。回想着雪儿以前和他在一起时开心、快乐的笑脸,回想着她曾经缠着他要他亲一下、曾经缠着他要着蛋挞吃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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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下了先......

我要吃蛋挞......

我发誓,我再也不要你亲了!......

别人不会再在意你会怎么活,因为别人没有那个必要去了解......

我感觉我怀孕了......

夏小俊,我想你了......

我恨你!......

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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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俊使劲的抓着脑袋,可一切记忆的碎片却自顾自的在他的脑海里面不断的拼凑着。于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以求让自己变得清醒,却事与愿违,适得其反的他迷失了。

谢陌开始还好心的劝着他不要再继续追究责任了。可是夏小俊总是冷冷对他说,不要管我。于是后来谢陌也不再说些什么,懒得去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因此这个假期对于夏小俊来说可以说是他将是永生难忘的,也在他的内心深处留下了一大片不可抹去的­阴­影。在一个晚上,夏小俊突然对着谢陌说,你觉得雪儿死了没?我觉得她并没有死,她一直都站在我旁边指着我的鼻子骂着我,夏小俊,我恨你!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夏小俊擦了擦眼睛之后,从口袋里面掏出两支烟,递给谢陌一支就自己点上了一支抽了起来。我总是能够听到雪儿最后发出的那声惨叫声。我也总是在半夜的时候被那声惨叫声吓醒。我也想从里面走出来,可是......可是我也知道我恐怕这一辈子也都走不出来了。

谢陌也抽着烟听着他说着。半夜里面的空气异样的清新,像里面也掺杂着某种物质。风在外面嗖嗖的吹着,带动了那扇破旧的窗户发出了吱吱的响声。

谢陌,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问着自己,即使我不爱她,可是我和她在一起我又会少点什么呢?我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来告诉自己,来告诉一直站在我身边的雪儿。我也疯狂的对我身边的雪儿大叫过,我叫她滚!我叫她不要再来缠着我。可是每次我的心脏就会猛的一阵疼痛,疼的我都不敢挺直身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雪儿的灵魂总是在看着我!我感觉的到!她想让我痛不欲生!夏小俊不断的用他那双闪烁迷离的眼睛环视着那间小小且破旧的房间,望着谢陌流出了屈服的眼泪,哽塞的喉结被夏小俊自己一上一下的拨动着,此时他那双红着的眼睛已经不再是从前那双晶莹透彻的眼睛了,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污垢,灰暗的视线像极了一个老人成年的眼睛,年迈了的神情,让人看到之后就感到后怕,感觉他即将在不知年月的情况下悄然死去。

一直沉默在一边的谢陌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以逃避着夏小俊那伤心成疾的眼神,连谢陌也受不了了那种忧郁的眼神,像一根针管,里面装满了悲伤以及忧怨。一脚踩灭了还在燃烧着的烟头,叹了一口气之后说,

夏小俊,我们明天去找找雪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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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两个人就一起踏上了去夏小俊呆过、雪儿死去的那个城市的汽车。下车之后就径直去了公安局,证明了死者的身份,公安局也立刻通知了雪儿的父母前来验别,谢陌是准备见见雪儿的父母的,可是被夏小俊给强拉了出来,说他不敢面对。要谢陌陪他去找雪儿自杀的地点。谢陌也想不勉强夏小俊于是就在公安局打听了一下地点之后就跟夏小俊一起去了。经过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那栋破败的大楼,楼下的地面很模糊的还有一大滩血迹,夏小俊慢慢的蹲了下来,用手抚摸着那片带血的地面,然后爬到了上面,痛哭了起来,嘴里不停的问着站在他旁边的谢陌,你说雪儿当时是不是就是这样的睡着的?

你说雪儿当时是不是就是这样的睡着的?

眼泪一颗一颗的滴在了红红的地面上,使得地面上的血迹愈显得明显。夏小俊嚎嚎的哭着,脑袋不停的撞击着地面,你说就这也能让人把脑袋撞破?能吗?它能吗?!

谢陌看不下去的把头偏到一边,抿起嘴­唇­重重的呼吸着。夏小俊也在地上哭叫着,

你他妈都走到这里来了,为什么就不找到我跟我当面对质啊!

我叫你去死你就去死啊!你给我的爱也太窝囊了吧!

起来!给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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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陌忍着眼泪抬起头望着红的似血的黄昏,轻声说,回去吧。

回去吧......被风吹进了空气,随着融解到了自己的心里。夏小俊似乎没有听到,还爬在那里伤心的哭泣着。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灵魂的话,那么雪儿一定看到了,看到了夏小俊痛苦的表情。

我地上的血不脏吗?你就这么的爬在上面......

如果世上真的有灵魂的话,雪儿此时一定会这么问着夏小俊,血不脏吗?

可是夏小俊并没有听到,他的内心此时才是真正的安静,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谢陌说的那句走吧他没有听到,雪儿那声刺骨的惨叫声此时他也并没有听到了,他只听到了他自己内心的请求宽恕......

我说我们走吧。谢陌又再一次的提醒着已经哭得昏天暗地的夏小俊。

让我再待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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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陌扶着夏小俊的在半夜才随便找了一间房间住下了,一进屋夏小俊就倒床就睡了。 今天实在太累了,谢陌也坐着抽完一支烟之后,关掉夏小俊和他自己的手机之后也睡了。谢陌现在已经养成了睡觉前关掉手机的习惯,因为自从夏小俊找到他之后,如果半夜谢陌的手机一响的话,夏小俊就腾的坐起来,然后恐慌的用被子捂起自己的耳朵,慌张的自言自语,是雪儿,是雪儿打来的电话!因此谢陌就在每次睡觉之前提前关掉了手机,免得再让夏小俊神经失常的大喊大叫。更何况今天雪儿的父母会来验别,公安局里面留了他们的电话,或许......

就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就让这件事平静的过去吧。

一夜风平浪静......

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躲不掉的终究还是躲不掉的。早上一大早谢陌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了。谢陌纳闷的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记得自己睡觉之前都把电话关机了的啊?怎么......睁开眼睛却发现夏小俊已经不在床上了,只有桌上自己的那部电话在那孤独的响着。谢陌心里立刻有了一丝的不安,连忙爬起来接起了电话:"喂?"

"谢陌啊,我现在在公安局,你马上过来下吧,雪儿的父母都在这。"是夏小俊打来的。

谢陌听后连忙挂了电话,胡乱的洗漱之后就赶紧去公安局。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很沮丧的坐在大厅里面的长椅上,中间站着夏小俊不停的小声的说着什么,见谢陌过来了就连忙把他也拉了过去,对着雪儿的父母说,"叔叔、阿姨,这就是我跟你们提到的谢陌,我们两个跟雪儿在学校的时候很最好的朋友。您们想问什么就问我们吧。"

椅子上面的雪儿父母抬头看了一眼刚来的谢陌,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又把头埋下去了,夏小俊看着他们的表情,心里面就已经知道他们两个昨天晚上就来了,也已经哭闹过了,此时沮丧的脸上唯唯留下来的也只剩下了苍老的迹象,于是谢陌也上前去安慰着,"叔叔、阿姨你们不要太伤心了,要当心您们自己的身体啊。"

这时雪儿的父亲抬起头,稍微冷静的说:"你们当时怎么如此肯定的确定躺在这里的一定是雪儿?"

你们怎么知道?

谢陌心里面一紧,是啊,此时躺在这里的这名女子的脸部早已经是血­肉­模糊,稍稍冷静一下之后说:"我们当时来的时候也是抱着怀疑的心情来的。因为之前的晚上雪儿跟夏小俊打过一个电话,说她不想再继续生活下去了。至于是什么事情还没有等他问就挂了电话,然后打过去电话就一直出于关机状态,所以......"

雪儿的父母听完也没有再说什么。可就在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做声的夏小俊却突然开口说:"不是这样的,雪儿是因为我和他分手,她一时想不开才......"

这时坐在那的雪儿的母亲听到夏小俊的这番话就猛的站起来,抓住夏小俊的衣领就厮打了起来,"是你!你个王八蛋!把我女儿还给我!你还敢说出来!把我女儿还给我!"

夏小俊没有一点动作的挨着雪儿母亲的拳打脚踢,最里面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对不起就能把我的女儿的命给敷衍了啊!" 雪儿母亲仍然手脚不停的同时大声的对着夏小俊叫唤着。这时马上就有警察过来相劝。"妹子,冷静点。这孩子也没有做错什么。"

这时雪儿的母亲青筋暴露的冲着一旁拉住了她手的警察大骂起来:"你这警察当的真是!哦!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女儿的命就是贱些!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然后又指着夏小俊的鼻子大骂:"你个兔崽子!啊!今天你甭想就这么走了!你家长的电话是多少!我倒要听听你爸你妈听到你死了的时候有多么的冷静!"

夏小俊站在那默不作声,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谢陌连忙抱住了此时很无助的夏小俊,后面还是一阵的拳打脚踢全落在了谢陌的身上,而谢陌却很冷静的对着他说:"没事!阿姨纯属是一时想不通,发泄一下而已。啊,不要太在意。"

这时的大厅经他们这么一闹已经变得格外热闹,一个一个穿着制服的人们围成了一圈,纷纷小声的议论着,也有几个人上前扯开了他们,分成了两个阵营。此时雪儿的母亲已经够不到、打不到了夏小俊才像泄了气的气球往地上一软,又痛苦的哭了起来,还好被几个警察架了起来,其中一个稍微稳重的警察对着雪儿母亲说:"你现在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但是话说白了,人死不能复活,你也要想开点好啊。至于这个孩子,他毕竟没有做出违法的事情,我们也不能怪罪他,你还是想开点好啊!"

雪儿的母亲此时也已经崩溃了,不住的擦着眼泪的哭着喊着雪儿的名字。而雪儿的父亲却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动,待到雪儿母亲稍微安静一些之后,才缓缓的站起身扶着她,说:"算了,我们把雪儿的骨灰带回去吧。"

此时那个女人却又使出全身最后一把劲的弹起身来,"你说的倒是轻巧,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把她养这个大是多么的不容易啊!你倒是一句算了就算了!我跟你说,你们男人没一个是个好东西!"雪儿的父亲见她还是这么倔强,于是又坐回了长椅上。然后指了指夏小俊他们两,想说点什么,哽了半天然后又放下了手,抱起头说:"你们还不快滚!"

于是夏小俊和谢陌对他们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马上跑了,后面雪儿的母亲还在不停的喊着,"你们跑!我看你们跑!给我站住!"以及大家的声声劝导。

......

104

生命多像是一场买卖!

当你的成本没有得到应有的利润的时候,你就会失声痛哭。不过最后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当雪儿母亲质问夏小俊那句对不起能不能换来雪儿的重生的时候,她又有没有想过自己这么质问夏小俊的时候自己又能不能求的她女儿的重生?

其实每个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求的自己内心的一种平衡罢了。

105

躲在黑暗角落里面的夏小俊孤单落魄的伸出手去用着手指不断的试探的触碰着面前从门缝里面挤进来的一条光线,带着胆怯、带着慌张的一次一次的缓慢的伸出手去,又快速的缩回那根即将接触到光线的手指,心里一片空白。谢陌几次忍不住想强硬的拖他出去,却每次都在夏小俊声声哀求和哭泣声中噶然而止,一个暑假就就这样过去了。在即将开学的一个下午,夏小俊突然对着­阴­暗的地面说,谢陌,我不就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

你到底在害怕着什么?!你到底在逃避着什么?!

你想就这样过你的一辈子?谢陌猛的站起身来大力的扯下被厚厚的床单挡住的窗户,跳着撕下所有涂在玻璃上面的报纸。然后摊在夏小俊的面前大声咆哮着:"看看!你自己看看!这些报纸都是什么时候的呢?你还是不能活在现在?你就这样!一直消沉!跟你在一起我都总错以为我是在和一个吸血鬼同居!它让我很不舒服!很不爽!从今天起我不能再让你把一间房间搞的像是一座坟墓样了!" 谢陌一把将手中的报纸砸在了地上,窗外的阳光,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夏小俊无路可逃的呆呆的坐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眼神里面饱满了恐惧。

"你都不是吸血鬼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怕阳光!你觉得你这样做很有趣是吧!是吧!" 谢陌说着就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夏小俊丢到了后面窗台上,然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面镜子对着眼睛正犯昏的夏小俊说:"自己照照,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一幅德行了!自己先学会面对自己,再才能去面对别人!"

此时的夏小俊没有任何表情的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满脸憔悴的眼睛渐渐泛出了泪水,在阳光的照耀在闪闪发亮。"谢陌,我总觉得雪儿身上的血总是不停的在我身上留着,她心脏的跳动我也感觉的到。"

"滚!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么窝囊的朋友,自欺欺人!" 谢陌大发脾气的把镜子正面从夏小俊的头顶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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