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自门内传来隐约的哽咽之声。
哭吧!哭吧!尽情地哭吧!就象之前一般,将心中的不快都哭出来吧!
雪一直不停地下着,时大时小,地上的积雪早已过膝。慕尘怕我受寒,一直交代我不要出门,房间内暖炉烧的旺旺的,雪花每飞到窗前,就化作水滴落下,如眼泪一般,在窗子上留下班驳的痕迹。
心中一直挂念着婉柔的情况,不知她现今如何了,这样寒冷的天气,她又不许任何人接近,她能受得了吗?
只是不知它能否掩去我身上的污秽。那日她的话忽然间回响在耳边,心跳骤然加速,她不会……
顾不得红秀的阻止,开门踏入了雪地之中,雪很厚,衣服很快就湿透了,凉凉地贴在身上,可是,我已顾不得那么多,只想快些看到婉柔,看到她依然平安地生活在那里,即便是以那样的面貌。红秀在后面急切地说着什么,我却无暇细听,飞扬的雪花打在脸上,瞬间消融,如泪水一般,顺着眼角滑下。
挽情居的大门紧紧地关着,用力地推了推,纹丝不动。大声地唤着婉柔的名字,可许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里面一片死寂。雪花片片飞落其中,竟仿佛看到了一张巨大的白布蒙上了里面的一切,心中慌乱更甚。
用力地撞击着大门,身体冰冷异常,已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遍遍地用着力,心中不停地呼唤着婉柔的名字。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门被撞开,左右不停地摆动着,左边身子已近麻木,拖着僵硬的腿脚向前走去。
房门大开着,屋内近门处已是一片湿漉。婉柔斜躺在软榻之上,纤细的手臂没入旁边一个水盆之内,腕部盘着一条骇人的口子,在水中晕出一朵朵血色的花儿,不知不觉间,盆内的水已变得血红,侧目望去,泛着粼粼的银光。
她没有戴面纱,微闭着眼睛,呼吸微弱,静静地躺在那里。
心中不忍,几步上前,拉出她的手,血液依旧汩汩地冒出,可四周却无任何可用以包扎的东西,情急之下,右手用力地压在她的伤处,已顾不得她是否会痛,只是一心想要将这血止住。她挣扎了数下,却始终没能挣脱开来:
“嫂嫂,你……这血你是碰不得的啊!如今,要我如何向大哥交代?”说着,眼泪顺着眼角不断地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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