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花笑道:“你现在这样子,还依旧豪气。”
林风笑道:“男儿在世,生的坦荡,行的端正,死,也不过是头点地。”
方百花白了林风一眼,说道:“越说你越豪气了,等你见了她就知道了,萧环当年把见过她容貌的人,几乎都杀尽了。”
林风说道:“几乎杀尽,就是说还有没有杀的。”
方百花说道:“因为当年萧环说过,第一个除父母兄长外看见她容貌的男人,要么是死,要么娶她,可这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尽然有两个男人同时看见了他的容貌,一个 ...
(是要杀她的人,一个是救她的人,而那个要杀她的人,且不是真的杀她,只是想借看看她的绝世容颜,杀杀她的锐气。”
“这倒有意思。”林风说道,“听你一说还真想见见这个萧环。”
“你见了我一定就后悔了。”一道清越的声音,从道观里传了出来,随后走出两女,一个是刚进去的中年道姑,另一个且是超凡脱俗,看上去还只有三十来岁,一脸白皙,有如白霜,吹之可破。一身道装,可也挡不住的美女。林风一见,就知道了此人就是萧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是一点也不假。
林风虽见如此美女,且未忘形,笑着说道:“后悔的事已经不只一件了,再多一件也无所谓。”
美女道姑说道:“你这人倒是脸皮厚,那位是石燕的兄长?”
石闻保走上前去,说道:“在下,石闻保,乃石燕大哥,希望道姑成全,让我们兄妹见上一面。”
美女道姑说道:“不是贫道不成全,只是忘情小徒交代,有四个人见不得。”
方百花说道:“不知道是那四个人。”
美女道姑说道:“这里就有两位,还有剩的两个没来,来了也进不去。”
林风说道:“看来我是其中的一位,要是观主让她在门后亲口说一声不想见我,在下立马就走。”
美女道姑看着林风说道:“你到是聪明,就是她站在门后也不会见你的。”
石闻保说道:“那她总该见见我这个哥哥吧!”
林风抢着说道:“你是萧环?”
美女道姑笑道:“二十年前,萧环就死了,贫道乃清风,你这斯它ri借本道之名,招摇撞骗,等会定要给你一点教训。”
林风一愣,说道:“在下它ri随口一说,没有想到,这世上还真有清风道人。”
清风道人说道:“你不知道本道?”
林风说道:“要是知道,我就用风清了。”
“大胆!”中年道姑说道,“你好大的胆子,风清乃上任观主的名讳,也是你说的,看本道不掌你的嘴。”
中年道姑正要上前,且被方百花拦住,说道:“我的男人还用不了外人动手。”
清风说道:“你这人好不要脸,有了家室,还来本观。”
林风笑道:“怎么?只有没家室的人,才可以来吗?这可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在下要说明的事,我的家室可是被你们留在了观里,现在见上一面也不可能,此女我们认识还不到三个时辰,我也不是她的男人。”
方百花笑道:“你的女人长伴青灯,我只不过是随路拾了个男人,你是逃不过我的五指山的。”
“傻女人!”林风看着石闻保说道,“石大哥,见不到人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石闻保看着林风,心中不甘。
林风说道:“没有办法,进也进不去,打也打不过,不走还能怎样,还麻烦清风道长给忘情说一句,童宝已经被我杀了,童家的人在下是一个也不会放过。还有朱勔,我会杀了他们的。”
林风说话间透着冲天的杀气,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
清风看着林风说道:“好重的煞气,你只怕命不久了,还这大口气,现在的你只怕是连杀鸡的力气也没有。”
林风一怒,看着方百花说道:“方将军,麻烦你马上回杭州,给七哥说一声,朝廷大军将至,来的定是童家的一番势力,我只要童家人的命,还有快刀西城的首级。”
方百花看着林风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风说道:“你先回杭州,我走的慢,但是也不会误了大事。”
方百花一听,不敢耽搁,给林风使了个眼sè,翻身上马,扬鞭而去,留下一道渐渐模糊的马蹄声。
林风又看着清风道长说道:“还有那个朱勔,只要我去了京都,自然有办法杀他。”林风从怀里拿出一玉佩,在清风道长的面前晃了晃,接着说道,“虽然,在下连走路也费力,可再下还不会马上死,不可亲手杀了二人,但是借刀杀人我还是会的。”
清风道长看着林风坚毅的眼神,叹息道:“世事无常啊!”
林风笑道:“应该是事在人为,只要我还没有死,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哈!哈!你小子,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从观门里又走出三人,为首的正是苦悲,后面跟着辛大师,最后是一身道袍的石燕,雨带梨花的小脸,虽然很消瘦,但也动人。青丝不在,林风且看在眼里。
只是石燕,低着头,不停的垂泪,四下一片寂静。
林风向石燕走了过去,将石燕搂在怀里,轻轻的说道:“跟我走吧!”
石燕抬起满脸泪痕的脸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一连几声,从林风的怀里挣了出来,哭着往后跑开。林风愣愣的看着消失的石燕,明白石燕心里的苦,没有追去。
苦悲拍了拍林风的肩,说道:“万事不可强求,如果有缘,定会再聚;如果缘尽,定有轮回。”
林风说道:“在下知道了。”
辛大师走近,看着林风说道:“你还没有回去吗?”
林风明白辛大师的意思,自然是指回无名谷,点头说道:“没有带回石燕,怎么回去。”
辛大师想了一会,说道:“你还是回去一下,看看你的女儿。”
林风点了点头。
清风道人看着林风说道:“你回吧!”
林风回过头来,看着苦悲,说道:“真想弹上一曲。”
苦悲一笑,看着辛大师。辛大师自然是会意,转过头看着清风道人。
清风道人摇头说道:“几位随贫道来吧!”
清风道人直往道观而去,在道观后山的一片竹林前停了下来,竹林前有一石亭,亭中的石桌上搁一把新琴,林风一眼看去,知道那是辛大师的杰作。
林风静静的坐在石桌前,轻扶着桌上的新琴,林风拨弄了一根琴弦,声音很清脆。
林风轻抚琴弦,一声弦音,破空而来,时而低沉,如雾云压顶。时而高扬,如开chun的chuncháo。时而又如小桥流水,婉转流长。
竹林处清风习习,林风闭目而弹,两眼是泪,声落音尽。林风依旧闭着眼睛,像在聆听这清风过后,竹叶间的摩擦声。
辛大师开口说道:“‘青溪呤’还可以如此弹奏。”
林风看了眼石闻保,静静的往外走去,林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观门的,石闻保牵着马,静静的跟着。
“悟云观”的山门前,一青衣道姑,看着林风远远离去,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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