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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拈花偷心 > (四)诚心修行、弘扬佛法者之利益

(四)诚心修行、弘扬佛法者之利益

一般在家修持的善男信女,十分诚心,心口如一地拜念一切经、咒、佛号,即使有错误、遗漏,然而重在诚心,而不重在字句。这类诚心修持的人,佛传下旨意不用补经,每月初一,将其功德记载于善籍之中世间的人,如能在每年的二月初一日,清净持斋,面向北方,诚心诚意地发下誓愿:诸恶不作、行善积德,因这一善念而免入地狱;同时印传善书,使许多人能悔改向善。如能尽量地念“南无阿弥陀佛”圣号,发大愿力祈求在这一生就能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并将行善积德念佛等功德回向往生净土。那么,此人寿终命尽之后,即命青衣童子等送他到西方极乐之所,或立即得到佛菩萨接引而往生极乐。

第二殿楚江王

楚江王主管大海之底、正南方沃礁石下的活大地狱。这个地狱纵横八千里(五百由旬)。下设有十六个小地狱:

一是黑云沙小地狱;

二是粪尿泥小地狱;

三是五叉小地狱;

四是饥饿小地狱;

五是焦渴小地狱;

六是脓血小地狱;

七是铜斧小地狱;

八是多铜斧小地狱;

九是(石岂)小地狱;

十是豳量小地狱;

十一是­鸡­小地狱

十二是灰河小地狱;

十三是斫截小地狱;

十四是剑叶小地狱;

十五是狐狼小地狱;

十六是寒冰小地狱。

如在人间阳世曾犯过以下罪恶,就会被囚入押禁在这个地狱:

(1)拐骗少年男女;(2)欺占他人财物;(3)损坏、损伤别人的耳目、手脚;(4)介绍疗效不明的医生、药物来谋取不道德的利益;(5)婢女(佣人)已经壮年,即不让她的家人赎回,使她无法恢复自由的人身;(6)在两家商议婚姻的时候,为了贪图对方的财富、地位,故意隐瞒自己的年龄等事实,以诈骗婚姻;(7)在两家尚未合婚确定之前,已确知男方或女方实在是患有恶疾、重病,或是­奸­邪、窃盗、品德低劣的人,为了赚取介绍费或得到好处,不惜昧良心,含含糊糊地掩饰过去,不将实情相告,以致误了对方一辈子的幸福。

以上的罪恶事迹,一一考查所犯事件的多少、时间的长久、有没有造成祸害,或是否因此而产生严重的事端后果等。如果有,就命令狰狞、赤发等鬼,推入大地狱受苦。另外,也有按他所犯罪恶的大小,发放到小地狱受苦。以上受刑期满,再转押到第三殿,加重刑罚,并发入此殿所辖的地狱受苦。

世上的善男、信女,如果有以下善行:

(1)常将《玉历宝钞》中的内容,解说给人知道。使他们所警惕;(2)或将《玉历宝钞》印刷赠送流转;(3)看到有人生病,即帮他请医生治疗,或用好药相赠送。希望他早日康复;(4)遇到贫穷、苦难的人,就煮粥饭菜、买食品供食给他,或布施金钱,已救济多人的。

有以上善行的人,若能同时悔改前非,则特别恩准他将功抵过。其余没能够相抵消的罪过,可以从宽不去追究。在勾到之日,就交给第十殿,发送他投生到珍贵的人道。

如果能爱惜众生,不亡杀害动物生灵;训示、劝导、儿童不要伤害昆虫等小动物;在农历初三月初一这一天立誓、发愿要戒杀、放生的,并能实行有以上三种善行的人,命终之时,不用入所有地狱,立即交给第十殿,发送他投生到福报深原的地方。

第三殿宋帝王

宋帝王,主管大海之底、东南方沃礁石下的黑绳大地狱。这个地狱宽广八千里(五百由旬),也另设有十六个小地狱:

一是碱卤小地狱;

二是麻环枷纽小地狱;

三是穿肋小地狱;

四是铜铁刮脸小地狱;

五是刮脂小地狱;

六是钳挤心肝小地狱;

七是挖眼小地狱;

八是铲皮小地狱;

九是刖足小地狱;

十是拔手脚甲小地狱;

十一是吸血小地狱;

十二是倒吊小地狱;

十三是分(骨禺)小地狱;((骨禺)意思就是肩前骨名)

十四是蛆蛀小地狱;

十五是击膝小地狱;

十六是(瓜包)心小地狱。((瓜包)意思就是似葫芦中间挖空)

如在阳世做人时,曾犯了以下罪恶,就讲这个地狱:

(1)不认为君主领袖、主管的恩德大,人的生的生命最重要;当官有地位拿国家傣禄工资的人,不忠于职责;或存心背叛,不顾恤部下的生命;(2)执行公务的人见了利益,就忘了责任与道义,缺乏爱国、爱民之心;(3)身为丈夫的人不履行道义,身为妻子的人却言行不柔顺;(4)身为养子,受养父、养母长期养育的恩惠,等得到财产,就忘恩负义,重回生身父母身边;(5)佣人,或受人委托办事的,却辜负、背叛者;(6)职员或基层的士官兵,背叛主管或长官;(7)为业主办事,却伙同同事诈财;(8)犯罪入狱,却越狱潜逃,或者因犯罪被押解他方时,中途逃走;因为押运的官兵曾经鉴名担保,以致连累了这些警官或官员的亲属,经过长远的时间,未向事主忏悔,弥补其损失,虽然事后多做善事,但仍然要发入地狱,受各种重苦之刑;(9)为了讲究风水和年运,以致阻止丧家出殡埋葬,令亡者不得入土为安;(10)造坟或挖土、施工时,看见地下埋有别人的棺椁或尸骨,却不马上停止,或妥善处理,或换另外的龙|­茓­,以致伤损他人的尸骨;(11)帮别人管理事务,却私自偷窃,漏列金钱、粮食,占人便宜;(12)祖先的墓地不去祭扫,致使日久而遗失踪迹;(13)引诱他人犯法,挑拨是非、制造纠纷、欺骗人打官司,伤人和气;(14)写匿名信诬蔑别人;(15)乱写公告、文章,毁损别人的名誉;(16)捏造退婚的字据,以帮人解除婚约;(17)伪造契约合同和来往书信,以诈取别人的钱财、债券和物品等;(18)假冒别人的签名样式,伪刻别人的印章,制造假文书等,用以添加、删改帐目,让别人、后人受害。

以上事件有违犯的,查清事情的轻重,派大力鬼先推他入大地狱受苦。另外再依照所犯事情的类别,配入小地狱受苦。受刑期满,再转而押解到第四殿,加重刑罚,收入地狱。

世间人如果能在二月初八日发誓立愿,永远不再违犯,死后就准许他转发到别的福地,不用进地狱受苦。

第四殿五官王

五官王掌管的地狱在大海之底、正东方沃礁石下的合大地狱。这个地狱宽广各八千里(五百由旬)也设有十六个小地狱:

一是(水石)池小地狱;(水石)的意思是水猛击岩石产生宏大威力。

二是骛炼竹签小地狱;

三是沸汤浇手小地狱;

四是掌(面半)流液小地狱;

五是断筋剔骨小地狱;

六是三刃戟肩小地狱;

七是钻肤小地狱;

八是蹲峰小地狱;

九是铁衣小地狱;

十是木石土瓦压小地狱;

十一是戮眼小地狱;

十二是飞灰塞口小地狱;

十三是灌药小地狱;

十四是油豆滑跌小地狱;

十五是刺嘴小地狱;

十六是碎石埋身小地狱。

世间人若犯以下事件者,就进入此地狱:

(1)逃税、漏税不缴;(2)耍赖不给租金;(3)卖东西用重秤,占人家便宜;(4)配制假药当真药出卖,

误人病机、病情的;(5)泡过水的米或已变质发霉的米,仍然充当好米卖出去;(6)买东西时给假币商家,

或者将零头的钱扣下不给;(7)非法卖一些惑人心思、引人虚荣的香油、香水、脂粉、丝绸、绫罗等物品

;(8)路(车)上遇见行走不便的老人和跛足、残废的人、孕­妇­、幼童,不立刻让路、让坐;(9)暗中霸占

、霸诈一些没有文化的乡民,以及年老幼小的人;或者欺侮肩挑贩卖、辛苦赚取微薄利润的人;(10)受人

托付寄带家书,不很快地交付给对方,导致误人误事;(11)窃取街道上铺路的砖或石块,以及夜晚照明的

灯、烛等,造成交通危险和行走不便;(12)穷人不安分守已走正道,贪图意外之财;(13)富足的人不怜老

恤贫,不行救济贫苦(14)假如有人来借钱,起先答应借贷,到时候却故意落空不借,以致误了人家的大事

;(15)看见有人生病,自己家中收藏有药物,却吝啬不提供出来;(16)有很有效的医药方剂,却秘藏于已

,不传授出去;(17)煎过的药渣或碎碗、杂物、废弃的器械、垃圾等,乱放在街道或人行道,影响车、人

的行走;(18)无缘无故养驴、马等兽类,以致尿、粪妨碍行人或环境卫生;(19)有田地不耕作,也不租给

他人种植,使土地荒芜、废弃;(20)损坏他人的墙壁;(21)用咒语、法术等驱使鬼神来捉弄人;(22)编造

恐怖的言论和事情来惊吓人。

以上事端,经查核所犯事件的大小,命令鬼卒,先推入各大地狱受苦,再另外判他到所属罪业的小地

狱去受苦刑。期满之后,再送到第五殿,考察审核他的功过。

世间人如果能在每年的农历二月十八日这一天,发誓悔改、不再违犯的话,可以免入本殿各地狱受苦。假如抄写印刷《玉历宝钞》,或者续加古今因果报应的事迹,在各殿的章句之后,来劝化人们为善,流

传后代,使阅读的人从此悔改,免于犯错,则暗中自有功德。

第五殿阎罗天子

阎罗天子说:“我本来是管理第一殿的,因为可怜冤屈而死的人,将他们屡次放还阳间伸冤,洗雪清白,所以降职掌管大海之底、东北方沃焦石下的叫唤大地狱,并管理十六诛心小地狱。”

所有分发到本殿的鬼犯,都已经在前面的地狱受罪很长时间。亦即在前四殿查核没什么大的过错的,每人各按七日的期限,押解到本殿。这些人,在本殿也查出丝毫作恶的事迹,它的尸体到五日、七日,没有不腐败的。这些鬼犯都说:“在阳世还有善愿没完成。”有的说修理、建盖寺院、桥梁、街路;开河沟,挖水井;或者编集劝善的书与文章等等善事尚未完成;或是放生的数目未圆满;或者父母尊亲奉养或死后埋葬等事还没有全备周到;或另有受恩而没报答。为了以上等等事,他们哀求准许放还阳世。因此都立下重誓,一定做好人。阎罗天子听了后就说:“你们过去在世的时候,作恶昭彰,神鬼了解得非常清楚。现在如同已到江水中间的船,发现漏水,要补已经迟了。可见,­阴­间要是没有怨恨的鬼,阳间就少有仇怨的人。真正有修养德行的人,世间真是难得少有。”来到本殿的鬼犯,照过孽镜后,自然知道自己是恶类。不用多说,由牛头、马面押上高台去望乡吧!

所设高台,名叫望乡台,望乡台的面为半圆形,朝向东、西、南三个方向。这个台的弯面有八十一里,台平直如同弓弦。北方,以剑树立为城墙,台高四十九丈。以刀山为山坡,砌成六十三级的台阶。善良的人,不用登上这个台;功过各半的人,已发放轮回去了。只有作恶多端的人,才让他登台一望:家乡如在眼前,所有的男女家人,亲友的言语、行为,都能看见、听见。看见老老少少,再也不遵从自己死亡前的吩咐与教训;所有自己以前决定的事全变了,一件件地改掉;辛苦挣来的财物,被搬运一空;先生再娶小老婆,太太也再改嫁;田地、财产被胡乱瓜分;原本清楚的账目,被贪污得混浊不清;死人欠活人的账分文都难少;活人欠我的,由于失去证据,一概耍赖,恶形恶状地搪塞掉;所有的错误、罪恶,全推给死人;父亲、母亲、妻子、所有的族人,全都怀怨抱恨地评论自己;儿女个个心怀私心;朋友则失去信用;略有几个亲友,想念自己在世的情分,抚棺哭几声,一回头,马上又冷笑两声。以前在世时所造的罪恶,逐渐出现恶报:儿子因犯罪,被抓进入监狱,或被坏朋友带坏了;女儿则生了怪病,或被;事业瓦解了,房屋被拍卖抵押,大大小小的家产,很快地消耗光了。

其实,作恶得到报应的,又何止只是­阴­魂呢?有些阳间的人,也会亲身遭受自己的恶报。所有邪恶的鬼犯看了以上的情景后,被押入叫唤大地狱内。鬼判再仔细地考查他曾犯哪种罪恶后,再分别进入诛心小地狱去受苦。小地狱内,各地埋设有危险的木桩;用铜蛇做成链子;用铁铸的狗做土堆。将恶人捆绑、压制住手脚,再用一小刀,将罪人开膛破肚,钩出心脏,一块块地割下来,心脏给蛇吃,肠子给狗吃。

就这样受苦期满那一天,疼痛停止,身体恢复完好,再将他们分发到以下各个殿的地地狱去受苦一是将不敬鬼神、猜疑是否有因果报应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二是将杀害生命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三是将善愿没完就先去犯罪作恶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四是将亲近邪恶、行为错误、违背正理、以私心自利为目的的学习方术、妄想长生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五是将欺善怕恶、邪恶地怨恨他人为什么不早死等心肠割掉小地狱;六是将计较名利、是非,嫁祸他人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七是将­妇­女、设计令­妇­女失去贞­操­、引诱­妇­女委屈地顺从自己的­淫­意,或者不论有无谋害之意,与­妇­女贪恋­淫­乐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八是将损人利已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九是将悭贪不舍、不愿布施给穷困贫苦和慈善事情、不顾别人面临生死紧急等困境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十是将偷窃、别人财物,昧着良心,耍赖而不还债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十一是将忘恩负义、以仇报怨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十二是将好斗、好赌、好胜以致牵连、拖累他人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十三是将为了名利而欺骗、诱惑大众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十四是将自己虽没有亲自加害、但却狠毒地教唆别人去害人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十五是将妒忌善良、贤能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十六是将执迷不悟、死不改过及诽谤他人等心肠割掉的小地狱。

世间的人,凡是犯了以下罪行,也被打入这一个地狱:

(1)不信因果,阻止别人做善事;(2)去庙寺道场拈香拜佛,却谈论别人的是非;(3)烧毁劝善的书籍、

文章及各类善德宣传品等;(4)作佛事却不斋不戒,礼拜星斗却吃荤腥;(5)厌恶别人念佛、念经、诵咒

;(6)诽谤学佛、修道的人和有道德、修养好的人;(7)识字有文化的人,不肯将古今报应的故事、劝善的

文章等念给不识字的­妇­女、儿童及别人知道;(8)挖掘别人的坟墓,再矛以填来灭迹;(9)放火蔓延、焚毁

山林,或疏于防家人导致失火延烧邻居;(10)­射­箭或用枪枝、弹弓等­射­杀禽兽;(11)引诱、逼迫患有疾病

、身体瘦弱的人去拼比体力,导致别人自卑或伤身体;(12)隔墙抛掷瓦石物品,误伤行人;(13)用毒药在

河流中毒杀鱼类等;(14)焚烧有害物品(如塑料、橡胶等)、垃圾等污染空气,或将有害物品等(如电池

、塑料袋、玻璃、油漆、汽油、化学品等)堕意弃置或倾倒于江河海泉井溪中及山上等地污染环境;(15)

放置­射­杀鸟类的火枪暗器,制造捕鸟兽的丝网铁笼、黏秆、陷阱,或用盐卤、毒药等洒在草地或树木中

(16)见到死猫、毒蛇等物不埋入深土中或妥善处理。以致有人挖出,致污染环境、传播疾病,害有丧命;

(17)冬天、春天寒冻时开垦、挖掘土地,导致土中的虫类冻死;折墙、改灶,导致别人受寒受饿;(18)私

人的事情,却用公家的头衔名义来办,以势力霸占民地、民宅、民物;(19)无缘无故填塞水井、水沟,关

闭水源,导致人们饮水不便。

如果违犯了以上各项罪事的,就将他押赴望乡台,打入叫唤大地狱。受苦之后,如果应该割碎其心脏的

,就押交给各层小地狱,判罪受刑;刑期满后,转而押解到第六殿,审查还有没有犯下其他的罪。

世间人在世时,不论有没有犯前面等各项罪过,但能在正月初八日吃素,斋戒,身口意清净,发誓不

再犯罪错的话,不仅本殿各狱的苦刑可以避免,并且准许请求第六殿减轻刑罚。

除了杀生害命;亲近邪恶;行为违反正理;男子毒害­妇­女;­妇­人贪­淫­、泼悍、妒恨;损害­妇­女名誉

节­操­;偷盗财物,昧心耍赖;忘恩报怨;以及在生时执迷不悟,即时见闻劝善的文章句子,也不立即悔改

的人以外,一概减刑。)

第六殿卞城王

卞城王,掌管大海之底,正北方沃礁石下的大叫唤小地狱,宽广八千里(五百由旬),四周另设有十六个小地狱:

一是常跪铁砂小地狱;

二是屎泥浸身小地狱;

三是磨推流血小地狱;

四是钳嘴含针小地狱;

五是割肾鼠咬小地狱;

六是棘网惶钻小地狱;

七是碓捣­肉­浆小地狱;

八是裂皮暨擂小地狱;

九是衔火闭喉小地狱;

十是桑火(革非)烘小地狱;

十一是粪污小地狱;

十二是牛雕马躁小地狱;

十三是(钅非)窍小地狱;

十四是(钅豕)头壳小地狱;

十五是腰斩小地狱;

十六是剥皮腊液小地狱.

世间的人若犯以下罪事,就押入这个地狱:

(1)怨天怨地,辱骂太阳、怨恨月亮,讨厌风、咒骂雷,喜欢晴、厌恶雨;(2)对着北方大小便、吐痰唾

沫、哭泣;(3)偷窃神像内藏装的物品;(4)刮取神圣佛像上的金银财宝物;(5)不尊重地随随便乱呼叫神

佛的名讳、圣号;(6)不尊敬、爱惜有字的纸与经书;(7)在寺庙、道观、宝塔的前后泼洒、堆积污秽的东

西;(8)家中或庙中供养有神佛的法像,但厨房、灶上却不搞好清洁卫生,不戒食牛­肉­、狗­肉­和龟蛇­肉­;

(9)家中保存、收藏违背正理的邪教邪恶的书刊资料及图画物品,或黄|­色­书刊;(10)烧毁、涂损劝善的书

籍、文章、器物;(11)在一切衣服、器具、床、桌子、凳子、柜子等缝绣、雕刻、图绘神圣的图、像,例

如太极图、日月、菩萨正神的形相或爿字花样等。(12)在衣裙上绣上龙凤的图像;(13)浪费、糟蹋五谷粮

食;(14)囤积米粮,期待卖高价钱。

犯上以上的罪事。都要发入大叫唤大地狱,再查出所犯的事件­性­质后,分发到小地狱受苦刑。期满后再

转到第七殿,考查有无第七殿所管辖的罪恶。

世间的人,如果能在农历三月初八日,吃素、持戒、清净身口意,发誓立愿:今后不敢再犯以上的各种

罪,并且能够每逢农历五月十四、十五、十六及十月初十日,不行男女房事;同时,立愿此后辗转劝诫别

人;这样,则可以谁许免受以上各种小地狱的苦刑。

第七殿泰山王

泰山王掌管大海底、西北方沃礁石下的热恼大地狱。这个地狱方圆八千里(五百由旬),并另外设有十六个小地狱:

一是锤衄自吞小地狱;

二是咎腿火逼坑小地狱;

三是(片列)胸小地狱;

四是丫杈抚发小地狱;

五是犬咬胫骨小地狱;

六是顶石蹲身小地狱;

七是击打顶开额小地狱;

八是燠痛哭狗墩小地狱;

九是剥皮猪拖小地狱;

十是(豸而)鸨上下啄咬小地狱;

十一是吊竹相击足小地狱;

十二是拔舌穿腮小地狱;

十三是抽肠小地狱;

十四是骡踏獾嚼小地狱;

十五是烙手指小地狱;

十六是油釜滚烹小地狱。

凡是在人世间曾犯以下罪事,要发入本地狱受刑:

(1)炼食红铅、­阴­枣、人胞等壮阳鼓动人们­淫­欲的药物害人;(2)酗酒,导致做出违背常理、动乱横暴、

令亲人伤心的事;(3)浪费不节省,挥霍无度,令前人辛苦的成果和产业毁于一旦;(4)用抢夺、设计引

诱、诈骗贩卖的方式诈取钱财;(5)棺材内的衣物宝饰等陪葬物品;(6)死尸或死人骨头来做药;

(7)将他人最爱的亲人、朋友矛以拆散,导致两地思念,相见不得,痛苦万分;(8)将不喜欢的童养媳卖

给别人当佣人婢女、小老婆,毁了她一生的幸福;(9)听任妻子或自己溺死女婴,或闷死,弄死私生婴

孩,这是犯杀生重罪;(10)纠结朋友赌博,导致输钱、败家,使家庭陷害贫苦之中;(11)为人师表的人,

教导、教育学生不严格,以致耽误学生的前程;(12)不顾事情的轻重、原因,猛力拷打、过分责罚学生、

随从婢女、佣人以泄愤,使被打者冤苦莫名,含恨不宣,而且暗伤得病,终生痛苦;(13)仗着财势雄厚

,欺凌侮辱乡邻;(14)话语违背、悖逆尊长,令长辈亲友受辱、痛心;(15)喜欢讲邪恶的话语,捏造是非

,传播别人的隐私;尖酸讽刺他人的过失,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导致双方打架争斗,从而生出许多事端

、意外。

以上的罪事,一条一条地查明清楚,在热恼大地狱中提出治罪,而后押到相关的小地狱受苦。

期满之后,转到第八殿,收入地狱中,查明有无犯第八殿的罪行,再矛以治罪。

人间服药,哪一种药物不可以取用?而将禽兽、虫鱼等生灵活活杀死来治病,已是违背上天好生的天理

;竟然服食红铅及泡在­妇­人­阴­中的大枣、婴儿的胞长、脐带之类的东西,岂不是居心更坏。一旦服食这类

污秽的东西,那口舌与­妇­女的**无异;虽然在世上多方地形善、诵经、持咒,不但没有功德,而且有大

罪过;­阴­间的阎王也绝对难以宽恕这类人。凡是有这种习惯的人,听了这段劝诫,要赶快彻底戒除。

只有买百万只以上的生灵动物来放生,或从今以后戒杀;每天早上漱口后念诵佛号,临终之时,才会有

净孽使者,以光明灯照除身上的臭味、污秽;如此,才能消除以上的罪恶。

偷窃被火烧死的人骨以及私生堕胎的婴儿全身的皮­肉­,用以制造配方为药的;偷窃死尸的骷髅、骨头,

卖给中医做药的。这些偷窃死人骨头的,遍偷成担,为数众多,将其中骨头坚实的卖给商家,做成器具

;骨质枯­干­疏松的,擂为粉末,或做烧窑之用。

类的人,在世之时,即使曾做过有功于世的功德,被勾入­阴­司之后,所做的功德,另外抵充其他类过

失;但这类过失,阎王绝不轻易减免,立即发入热恼大地狱受刑;或再押入相关的小地狱;之后通知第十

殿,如转发他投胎为人之时,要割去耳朵、眼睛、手脚、嘴­唇­、鼻孔之类,使他的五官残缺一、二件,来

报应他的罪过。

假如世间人有犯过以上这些罪恶的,肯立即忏悔,永不再犯;而且如果遇到贫苦灾难的人家有人死亡,

无力埋葬或火化,能够为他们购买棺木,或者劝导亲友,助他们入殓、安葬、火化,如此已有多次功德。

那么这家的灶神,就会在勾魂鬼役的牌票之上,点一个黑点。到时候,准许他免受这一报应。

人间偶有灾荒、五谷歉收的地方,有人因饥饿死亡。于是有些没良心的商家,在饥民还没有断气时,割

下他的­肉­,做成包子、馒头、糕饼卖给他人,这样的心狠手辣,这些割买、贩卖人­肉­的人,押到时,阎王

立即命令鬼犯押到各地狱,加重罪刑,刑罚四十九天,受各种刀、斧之型。而后,通知第十殿的阎王注明

在簿册之中,转告给第一殿的阎王,添列在生死簿内。下辈子如分发、转生在人道,令他投胎成饥民被饿

死。如转生到畜生道,则令他即使见到被抛弃的馊水、剩饭、残羹等食物,也难以入嘴,而以饿得苦慌而

死来报应他。

这些罪魂除了不准抵消他所做的功德,无法免除饥饿之报外,凡是当时误吃人­肉­包子、馒头、糕饼的人

,以及饥荒之后,仍然还吃的,也都令他在下辈子转为人或转生畜生的时候,咽喉肿痛,肚子虽然饿极了

,但饭食饮水都会滴水难进,以如此痛苦而死的恶报来报应他。

凡是知道、怀疑、感觉是人­肉­,而不再食的人,情有可原,不用受报应。

犯了以上罪事的人,如能在遇到五谷歉收的年头,捐钱救济,或煮粥饭布施;或者将一升半合的米,

挨家挨户地施给贫困户;或者煮生姜、黄豆的浓汤,放在交通要道边,救济饥饿的灾民。如果能确定做到

这些真正利益大众的功德,那么不只是以上的罪过可以全部抵消去,而且无形之中增加了这辈子的现世善

报、福份和下辈子的福禄、寿命。

以上三条罪事与消罪的方法,其中由本殿的文武判官会议拟定了二条,由大地狱的使司也拟定了一条

,并且各自奏请核定录入本殿的议决事项内。将狱中各判官、有关官员所拟的,一起呈报给玉皇大帝批准

后,一并记载在《玉历宝钞》内。同时也发文通行地狱中,供各判官作为有关官员记名升官、奖赏的根据

至于人间一切作孽造罪的微细情节,各路神灵原本就已召开过会议,拟定好报应的律项条款。此外,

象阳世间军事、政治的公务礼仪有违越之处;或私造违禁品等罪情,较为细琐,而­阴­间法律未能全部包括

的部分,一概遵照阳世间各国的法律所定的律例治罪。

治罪之外,倘若有人逃躲制裁,并牵累其他人的话,将会同时通知纠察、速报等官员鬼判,准矛利用

神通显化的功能去办案追究或给矛惩罚。以上各神明宜遵照执行。

世间的男女,如果能在农历三月二十七日,吃素,清净身口意,面向北方发誓忏悔改过,并将《玉历

宝钞》印赠他人、劝人为善的话,可准矛他免受本殿各种苦刑。

第八殿都市王

都市王掌管大海之底、正西方沃噍石下的大热恼大地狱。这个地狱宽长八千里(五百由旬),另设有十六个小地狱:

一是车崩小地狱;

二是闷锅小地狱;

三是碎剐小地狱;

四是闭塞孔小地狱;

五是剪(舌弃)小地狱;

六是常圊小地狱;

七是断肢小地狱;

八是煎脏小地狱;

九是炙髓小地狱;

十是(瓜包)肠小地狱;

十一是焚三焦小地狱;

十二是开膛小地狱;

十三是刀破胸小地狱;

十四是破顶撬齿小地狱;

十五是斫剁割小地狱;

十六是钢叉小地狱。

世间上的人如果犯以下的罪事,发入此殿地狱:

不行孝道:父母亲或爷爷­奶­­奶­等长辈活着的时候不奉养他们,导致他们过多忧虑;父母双亲去世后,

不能矛以妥善安葬或处置。使父母的亡魂不安、翁姑惊恐、害怕、愁闷、烦恼。假若不尽快忏悔前非,改]

正纠错,时日一久,家中的灶神会先将这些男女的名字记下来,上报给玉皇大帝,减少或除去他本享用的

衣食钱财、运气的福报与福禄位,并听任邪鬼随身附体作崇,扰乱阻碍他办事。死后受过前面各殿地狱的

各种刑罚后,押解送到本殿;牛头、马面各鬼卒倒拖此等鬼犯,仍进大地狱去受苦,再交各小地狱分别刑

受罚。

受尽痛苦后,押交到第十殿的转劫所内,改头换面,永远投胎作畜生。

假如有世间的善男信女,遵信《玉历宝钞》,立即忏悔和改正不孝、不敬老人父母的行为和心态,在农

历四月初一日,发誓改过,不再犯错,并且无论何月何日,或早上、晚上,如对自家厨房中灶神立誓:“

从今以后,知道改过。”无论何时都能不再犯错。则在临死的时候,本家的灶神,将他分作三等处理:有

的在额上写一个“遵”字,有的写一个“顺”字,有的写一个“改”字,交给来家中的勾魂使者与鬼卒,

带到第一殿,并依次带到第七殿,即使有的人犯了其它各殿的罪行,也都会减去一半的刑罚,并且不用押

送本殿来受苦,就可立即交给第九殿。如果经查实没有犯过放火、下毒等­阴­毒的罪事的话,可随即交给第

十殿,分别发放他投生到人道。

玉皇大帝对此还特别地加恩批示说:“假若再能传抄印行《玉历宝钞》,使世间的男男女女,知道后有

所警惕、改正的话,从第一殿到第八殿,各种苦刑,都可以赦免他。假若也没有犯第九殿所判管的罪错,

可立即交给第十殿,发送他投胎到有福气的地方,投生为人。”

第九殿平等王

平等王掌管大海之底、西南方沃噍石下的阿鼻大地狱;这个地狱环绕重叠,其周围宽广八千里(五百由旬),在密密铺设的铁网之内,另设有十六个小地狱:

一是敲骨灼身小地狱;

二是抽筋擂骨小地狱;

三是鸦食心肝小地狱;

四是狗食肠肺小地狱;

五是身溅热油小地狱;

六是脑箍舌拨齿小地狱;

七是取脑胃填小地狱;

八是蒸头刮脑小地狱;

九是羊搐成醢小地狱;

十是木夹顶搓小地狱;

十一是磨心小地狱;

十二是沸汤淋身小地狱;

十三是黄蜂小地狱;

十四是蚁蛀熬­肉­汁小地狱;

十五是蝎钩小地狱;

十六是紫赤毒蛇钻孔小地狱。

世间人犯以下的罪事,应打入本地狱:

(1)违法了国家所制定的法律条例,象十恶的极恶,应受凌迟、斩头、绞刑、枪毙等罪刑。这些鬼犯在

先前各殿的地狱中受了各种苦刑后,才押送到本殿受刑。(2)放火焚烧房屋。毁掉了人家的财产、生命;

(3)建立迷惑人们的思想、理论、方法或团体组织,或者制造使人心识神智迷幻或者控制别人意识的药物

,如安非他命、吗啡、大麻、盅毒、瑶头丸、可卡因、海洛因、鸦片等;(4)专门帮人堕胎的人;(5)专门

诱惑少男、少女­性­犯罪,伤害未发育成熟的青少年身心,或者弓虽暴未成年少女;(6)绘制黄|­色­的图画、书

籍,拍摄黄|­色­下流的影视片,扰乱人们清净的心灵;导致读书人没心思学习,修行人退失慈悲心;使人因

此造成疾病、人人不安于正道伦理道德;(7)炼制有害社会的违禁药物,例如:、各种使人失去听

觉、语言能力和自制能力的毒药或堕胎药;

假如犯了以上这罪事的人,自从读了或听到了《玉历宝钞》的内容后,就能立即销毁­淫­书、­淫­画,毁

掉印刷版,不再印行。将制造违禁药物的方法、配方销毁,停止、控制一切邪恶的念头,不再传授以上邪

术。若能这样,则准许免去各种苦刑,并立即交给第十殿,发放去投胎人道。

反过来,如果听说、知道《玉历宝钞》的报应内容,仍然去做以上的罪事的话,则罪刑不能得到宽恕。而且让他从第二殿开始受苦刑,到了本殿,加重刑罚,添设极刑的刑戮,例如:将空心的铜柱,以火扇

热,到能焚烧、烫毁心肝的程度,而后用链子锁住手脚,使他抱住炽热的铜柱炙烧他的­淫­业等等。

在他遍受各种小地狱的各种刑罚之后,再将他押入阿鼻大地狱,受各种苦刑:尖刀穿过肺脏、胸部,口

中含着挖出的心脏,渐渐陷入地狱的深处,痛楚永无休止。

一直要到那些被害者的家业复原,被害者个个重投人身;当年所写、所画、制作的黄|­色­图片及书籍、影

片及所印行的毒药配方和鬼犯亲手印行及辗转抄刻的所有­淫­书、图画、影片等物完全消失、毁灭尽净后,

才获准将他提出阿鼻大地狱,押交第十殿,发放投生人道。

世间人假如没犯以上的恶事,而且肯在农历的四月初八日,或在农历初一、十五日吃素,清净身、口、

意三业,而后立下心愿:收买Se情的书、画、影片和Se情的邪术、器物、药物等聚集来焚毁;或者印行、

传抄、宣扬这本《玉历宝钞》,使宝书能辗转流传,一个传一个地劝化世人,那么,在他命终之时,灶神

会在他的额头上写下“奉行”两字。从第二殿起到本殿,凡是曾做各种罪事的,因为有这一种功德,可减

轻他的罪刑。

富有和有权势的人,能严格缉拿放火的凶徒;搜集Se情­淫­秽的画、书、刻版等物品,矛以公开销毁,并

公告禁止所有遗害人间的物品,则准矛庇保佑他现世的子孙,学业兴旺,聪明健康,官运亨通,富贵双全

贫穷、苦难、孤独、衰老病重的人,假如肯尽力请人印刷、传抄、宣讲《玉历宝钞》以劝化世间人的话

,死后准矛立即送交第十殿,发送到福地去投生。

第十殿转轮王

转轮王的殿在­阴­间沃噍石外,正东方直对五浊世界的地方。

设有金、银、玉、石、木扳,奈何等六座桥,专门管理从各殿押解到的鬼魂,分别核定他们罪福的大小,

发往四大部洲的适当地方去投生。

有投生为男身或女身的,有长寿或短命的,有投生富贵之家或投生贫贱之家的。

将这些投生的人,一一地详细记载,每月汇集起来,通知第一殿,在注册后,呈送丰都冥府。

再根据­阴­间的法律,按投胎者的罪福情况,其投胎出生方式分为:胎生、卵生、湿生、化生,无足,

两足、四足、多足等类。

各类生灵,死后为“渐”鬼,再根据他们的罪、德大小,依次投胎。有些一年或一季即死;有些朝生

暮死,反复地依罪变换。不管是必定被杀而死,还是不一定被杀而死,一律送到转劫所内,考查、计算他

在阳世时所犯的过错,分发到各方去受报应。到了岁终年底的时候,汇集受报情况,送交丰都冥府备案。

有些在阳世熟读《易经》的读书人,或勤诵经典咒语的僧人道士,因犯罪被勾摄到­阴­间时,由于念诵

《易经》、咒语等,以致各地狱不能用刑使他受苦报的,就押解到本殿。按照姓名,注明所犯罪犯,并且

绘出他本来的面目,名叫《堕落生册》。依据这个册子,押送交孟婆尊神的、(西区)台下,给他们灌饮

迷汤,再派鬼卒押投入人胎,使他在转世时,死在母亲的胎腹中。或者出生才一、二天,或百天、十天,

或一年、二年,即很快死亡。使他忘记在世间所学的儒、释、道等宗教真言、咒语和经典。之后,再派遣

猛厉的鬼卒,勾他回到各地狱,考查他前生所做恶事,补受苦报。凡是押解到功过各半,以及已受报期满

、功少过多的鬼魂,立即衡量其罪功,确定他来生的福报后,让他去投胎:有些来生美丽,有些来生丑陋

,有些生活安乐,有些生活劳苦。已确定投生到某类富贵、贫贱之家的人,也交到孟婆神的(西区)忘台

下,给他们饮迷汤后投胎。

在本殿点发放、投胎人道之时,常常有­妇­女苦苦哀求,哭泣说:“我还有切齿的冤仇未报,甘心当饿鬼

也要报仇雪恨,不愿做人。”

经询问其情况后发现:大多是未出嫁的少女,或原本是心地贞洁的女子,被读书的不良少年、中学生、

大学生或不良青年看上,贪爱她的美貌,或者图谋骗取他的财物,就献尽殷勤,百般地投其所好,用尽计

谋,不择手段地诱惑她成­奸­。有的骗她说:我还没结婚(或我已离婚了),我一定会娶你作老婆;有的骗

说答应奉养她年老的双亲,或承诺抚养她的前夫的子女。

总之,古人有古人的骗法,现代人有现代人的骗法,都是把好话说尽,以致女­性­被骗取感情,痴心地以

为遇到可依托终身的人,因此柔顺地听从他的要求。

更恐惧被关押的时间:

地狱是以受罪时间的长短,与罪行等级轻重而排列,若随最短时间的光就居地狱之寿命而言,其一日等于人间三千七百五十岁,三十日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年,经一万岁,也就是人间一百三十五忆年,才命终出狱,逐次往后推,每一地狱各各比前一地狱,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到了十八地狱时,简直苦得无法形容,并也无法计算出狱的日期了。

资料(小说中仙界故事背景的依据)

道教称神仙所居的胜境。据《桓真人升仙记》称:“有长年之光景﹐日月不夜之山川。宝盖层台﹐四时明媚。金壶盛不死之酒﹐琉璃藏延寿之丹﹐桃树花芳﹐千年一谢﹐云英珍结﹐万载圆成。”道教认为无限美妙的神仙世界﹐或在天上﹐或在海中﹐或在幽远之名山洞府。

仙界之说源于中国远古神话﹐以昆仑为中心﹐《山海经》的《西山经》﹑《海内西经》和《大荒西经》皆谓其为天帝在下界之都邑﹐百神所在﹐万物尽有﹔方圆八百里﹐高七万尺﹐每面九门﹐门有开明兽守卫﹔其下有弱水之渊﹐外有炎火之山﹐远望光芒四­射­﹔其上住有黄帝﹑炎帝﹑禹和西王母诸神人﹐宫阙壮丽﹐园囿­精­美﹐奇花异木长在﹐珍禽祥兽毕呈。《淮南子-地形训》更有逐步登天之说:“昆仑之丘﹐或上倍之﹐是谓凉风之山﹐登之不死。或上倍之﹐是谓悬圃﹐登之乃灵﹐能使风雨。或上倍之﹐乃维上天﹐登之乃神。是谓太帝之居。”

以蓬莱仙境为中心。战国时期燕﹑齐﹑吴﹑越等滨海地区海上交通渐开﹐产生了海上“三神山”的神仙世界之说。《史记-封禅书》称:“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傅在勃海中﹐去人不远﹔患且至﹐则船风引而去。盖尝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临之﹐风辄引去﹐终莫能至云。世主莫不甘心焉。”於是﹐寻找三神山及不死之药者﹐从齐威王﹑秦始皇到汉武帝﹐延续了二百馀年。

在《庄子》和《楚辞》中﹐昆仑山和蓬莱仙境的神话合为一个新的神仙世界。其中对得“道”者和神仙之胜境﹐更有进一步的描绘。《庄子-逍遥游》云:“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反﹐”又谓“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列子》则称大壑中有五山:“一曰岱舆﹐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其山高下周旋三万里﹐其顶平处九千里﹐山之中间相去七万里﹐以为邻居焉。其上台观皆金玉﹐其上禽兽皆纯缟﹐珠玕之树皆丛生﹐华实皆有滋味﹐食之不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种﹐一日一夕飞相往来者﹐不可数焉。”

道教承袭前代神仙传说﹐稍加纂缀增益。《云笈七签》和《正统道藏》均载有托名汉东方朔所著《海内十洲记》﹐称昆仑﹑方丈﹑蓬丘等三神山为三岛﹐称祖﹑瀛﹑玄﹑炎﹑长﹑元﹑流﹑生﹑凤麟﹑聚窟为十洲﹐合称“十洲三岛”﹐皆神仙所居﹐以为道士修道成仙之归宿。

南北朝时期﹐道教汲取佛教思想﹐神仙观念和仙境之说亦有变化。《升玄内教经-中和品》称:“得道之品﹐莫不有三﹐上得神仙﹐中得泥丸(即“涅盘”)﹐下得延年。”并谓修道者须几经转生﹐功德圆满﹐方成神仙。於是依佛教三界说﹐构造神仙所居之天界。《洞玄无量度人经》﹑《诸天灵书度命经》均谓天界包括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无­色­界四天﹐共二十八天。修道者依其修炼程度﹐达诸天不同境界。《度人经》称﹕达此二十八天﹐尚不免轮转之苦﹐只有“学真堪为种人”者﹐西王母乃迎之登於二十八天之上的“四种民天”。此四天与二十八天﹐合为三十二天。三十二天之上乃“三清天”﹐分别为仙﹑真﹑圣所居﹐《元始无量度人经四注》云﹕三清境各有宫殿﹑官署及诸品级之天官﹐太上老君为太清天仙之首﹐太上大道君为上清众真之尊﹐元始天尊居玉清之上。大罗天为诸天最高境界﹐为玉皇所治。总合为三十六天。《魏书-释老志》﹑《云笈七签》和《犹龙传》均有三十六天的记载。

隋唐以後﹐随著道教修炼术的发展﹐除了神山﹑神洲和天界等理想中的仙境外﹐许多名山形胜也被视为神仙所居之洞府﹐或修道成仙之佳境。较早的记载见於《云笈七签》的《洞天福地-天地宫府图》﹐称天下名山中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和七十二福地﹐均为神仙所居处。《洞天福地岳渎名山记》中亦有洞天福地的记载﹐但与《云笈七签》略有不同。

并且在答谢中书书中也出现此词的意思,使仙都的意思更加完美.欲界之仙都乃人间天堂。欲界,佛教把世界分为欲界,­色­界、无­色­界。欲界是没有摆脱世俗的七情六欲的众生所处境界,即指人间。仙都,神仙生活于其中的美好世界

资料(小说中的历史背景)

290年晋武帝去世,晋惠帝继位,外戚杨骏辅政。惠帝昏庸无能,史载他游于华林园闻虾蟆声,谓左右曰:“此鸣者为官乎?私乎?”及天下慌乱,百姓饿死,他竟说:“何不食­肉­糜?”。皇后贾南风野心勃勃,趁机­干­政。当时杨骏擅权,与贾后对立,汝南王司马亮怕杨骏要害他,逃亡许昌。杨骏为了巩固自身势力,任命其亲信掌管禁军,此举使宗室诸王与某些大臣不满。291年贾后借由楚王司马玮除去杨骏及其势力,任命汝南王亮与卫瓘掌政。不久贾后利用楚王玮与汝南王亮不合去除汝南王亮及卫瓘,再以伪诏杀楚王玮,任命张华、裴頠及贾模等人掌政。至此贾后夺权成功。所幸张华等人同心协力,尽忠职守,政局得以稳固。294年匈奴族郝散叛乱,不久平定。296年其弟刘度元以齐万年为首,联合西北马兰羌、卢水胡叛变,晋军大败,周处阵亡。299年齐万年之乱平定。江统建议将胡族迁离,但晋室无力。

由于太子司马遹非贾后亲生,贾后意图废除。300年太子被贾后诬蔑谋反,被废。赵王司马伦采孙秀计,挑拨贾后杀掉太子。而后赵王伦联合齐王司马冏以替太子报仇为由发兵去除贾后及其党羽,赵王伦专政。于301年,赵王伦自立为帝,改元建始,惠帝退位为太上皇。三月,齐王冏、河间王司马颙、成都王司马颖三王联合常山王司马乂(后封长沙王)伐赵王伦。五月去除赵王伦及其党羽,惠帝复位,齐王冏专政。302年成都王颖及河间王颙派军讨伐齐王冏,长沙王乂于京城洛阳响应。最后齐王冏及其党羽被除,长沙王乂掌政,成都王颖于邺遥控。

303年成都王颖为了去除驻守京城的长沙王乂,联合河间王颙率军攻击洛阳,但被长沙王屡屡击败。304年初洛阳城缺粮,东海王司马越勾结禁军擒长沙王,开城投降。长沙王被河间王将领张方用火烤死,成都王颖迫惠帝立其为皇太弟,河间王颙为太宰,东海王越为尚书令。成都王胜利后,班师返邺,政治中心北移。而后东海王越集结各方兵力,挟惠帝讨伐成都王颖。最后失败,惠帝被俘,东海王逃至其封国东海(今山东郯城北),河间王将领张方占领洛阳。

但不久东海王的亲弟并州刺史东瀛公司马腾及幽州刺史王浚联合异族乌丸、羯朱等势力击败成都王。成都王挟惠帝逃至洛阳,投靠拥有关中及洛阳的河间王,最后成都王被废,河间王改立司马炽为皇太弟。305年东海王越在山东再次起兵,西向进攻关中。306年东海王越攻入长安。河间王颙和成都王颖败走,最后相继被杀。东海王越迎惠帝还洛阳,随后惠帝被毒死,豫章王司马炽继位,是为晋怀帝,由东海王司马越专政。八王之乱至此结束。

北方各族的内迁

东汉以来,分布在西、北边疆的少数民族已陆续向内地迁徙。魏晋时,西、北各少数族人民向内地迁徙的活动,更加频繁,而且种族很多,主要有匈奴、羯、氐、羌以及鲜卑五族,史称为“五胡”。统治者对民族内迁的态度

少数民族的起义

各族内迁以后,与汉人杂处,过着定居的农业生活。魏晋统治者强迫各族人民纳租调,服力役,“服事供职,同于编户”。西晋占田制明确规定了他们的租调负担。汉族的官僚、地主多以少数民族人为奴婢、佃客。残酷的民族压迫,使各少数民族的反抗不断地发生。

西晋后期,先后爆发了齐万年、李特、张昌、王如及杜弢等领导的大规模起义,其中李特之子李雄还在四川建立了“成汉”政权。

刘渊起兵

在各地流民不断起义时,内迁的少数民族上层分子也相继起兵反晋,其中刘渊、石勒起兵最早。

刘渊字元海,匈奴左部帅刘豹之子,汉化程度很深。刘豹死后,他代为左部帅,惠帝时为五部大都督。304年(永兴元年),刘渊开始起兵。很快发展到五万人,定都于离石(山西离石),建国号“汉”,自称汉王,“胡”、汉各族很多人归附他。渊谓群臣曰:“昔汉有天下久长,恩结于民。吾汉氏之甥,约为兄弟;兄亡弟绍,不亦可乎?”乃建国号曰汉。……追尊安乐公禅为孝怀皇帝,作汉三祖、五宗神主而祭之。《资治通鉴》卷八五

石勒起兵

石勒出身羯族,居上党武乡。曾被卖为家奴。刘渊称汉王时,他参加起义。

311年四月,石勒在苦县(河南鹿邑)宁平城消灭十余万晋军,晋军元气大伤。六月,王弥、刘曜等攻下洛阳,杀王公以下三万余人,俘获晋怀帝。八月,又攻下长安。后来,晋将贾匹等在关中汉人的支持下夺回长安,迎司马邺为帝,是为愍帝。

316年(建兴四年),刘曜围长安,愍帝出降,西晋灭亡

[编辑本段]八王之乱

中国西晋时统治集团内部历时16年(291~306)之久的战乱。战乱参与者主要有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等八王。太熙元年(290)晋武帝临终时命弘农大姓出身的车骑将军、杨皇后的父亲杨骏为太傅、大都督,掌管朝政。继立的晋惠帝是个白痴,即位后,皇后贾南风(即贾后)为了让自己的家族掌握政权,于元康元年(291)与楚王玮合谋,发动禁卫军政变,杀死杨骏,而政权却落在汝南王亮和元老卫瓘手中。贾后政治野心未能实现,当年六月,又使楚王玮杀汝南王亮,然后反诬楚王玮矫诏擅杀大臣,将玮处死。贾后遂执政,于元康九年废太子遹,次年杀之。从此,诸王为争夺统治权,展开极其凶残的内战,史称八王之乱。先是,统领禁军的赵王伦联合齐王冏起兵杀贾后。永元年(301),赵王伦废惠帝自立。赵王伦篡位后,镇许昌的齐王冏起兵讨伦,镇邺的成都王颖与镇守关中的河间王颙举兵响应。洛阳城中的禁军将领王舆也起兵反伦,迎惠帝复位,杀死赵王伦。齐王冏以大司马入京辅政。太安元年(302)底,河间王又从关中起兵讨冏,洛阳城中的长沙王乂也举兵入宫杀齐王冏,政权落入乂手。太安二年,河间王颙、成都王颖合兵讨长沙王乂。司马颙命都督张方率­精­兵7万,自函谷关向洛阳推进;司马颖调动大军20余万,也渡河南向洛阳。二王的联军屡次为长沙王乂所败。次年正月,洛阳城里的东海王越与部分禁军合谋,擒长沙王乂,将其交给河间王颙的部将张方,被张方烧死。成都王颖入洛阳为丞相,但仍回根据地邺城,以皇太弟身份专政,政治中心一时移到邺城。东海王越对成都王颖的专政不满,率领禁军挟惠帝北上进攻邺城。荡­阴­(今河南汤­阴­)一战,被成都王颖击败,惠帝被俘入邺,东海王越逃往自己的封国(今山东郯城北)。与此同时,河间王颙派张方率军占领洛阳,接着并州刺史司马腾(司马越弟)与幽州刺史王浚联兵攻破邺城,成都王颖与惠帝投奔洛阳,转赴长安。永兴二年(305),东海王越又从山东起兵进攻关中,击败河间王颙。光熙元年(306),东海王越迎惠帝回洛阳,成都王颖、河间王颙相继为其所杀,大权落入越手中,八王之乱到此终结。16年中,参战诸王多相继败亡,人民被杀害者众多,社会经济严重破坏,西晋统治集团的力量消耗殆尽,隐伏着的阶级矛盾、民族矛盾便迅速爆发。

当东晋在江南建国的同时,中国的北方则陷入分裂混战,黄河流域成为匈奴、羯、鲜卑、氐、羌等五个主要少数民族和汉族争杀的战场,并分别建立了自己的国家,相互争霸,不断有国家成立和灭亡。从公元304年匈奴贵族刘渊建立汉国,316年灭掉西晋,到439年鲜卑拓拔部统一北方,这130多年里,北方各民族相互争战,先后建立了前赵(匈奴)、后赵(羯)、前燕(鲜卑)、前凉(汉)、前秦(氐)、后秦(羌)、后燕(鲜卑)、西秦(鲜卑)、后凉(氐)、南凉(鲜卑)、西凉(汉)、北凉(卢水胡)、南燕(鲜卑)、北燕(汉)、夏(匈奴)等十五个政权,连同西南巴氐族建立的成汉,共十六国,和东晋汉族政权长期对峙,史称五胡十六国。

除十六国之外,还有汉人冉闵建立的魏、丁灵翟氏建立的魏、武都氐帅杨氏建立的仇池国、鲜卑慕容氏建立的西燕、鲜卑拓跋氏建立的代五个政权,总计先后建立了21个政权。上述政权中,后赵、前燕、前秦都曾占据过北方的大部分疆域。4世纪下半期,氏族贵族建立的前秦,由于皇帝苻坚励­精­图治,国家逐渐强盛,基本上统一了北方。公元383年,苻坚领兵80万进攻东晋,双方在淝水展开决战。最终以东晋胜利、前秦失败告终。淝水之战后,前秦统治瓦解,东晋收复西南地区(汉水和四川盆地),而北方了再度陷入四分五裂和军阀混战壮态。

由于少数民族的入主中原,使他们更多的接触到华夏文化,使之与汉民族逐渐发展为同一生活习惯的民族,进而被汉族融合。自魏、晋、南北朝之后,中原北方大体已形成以汉族为主,其他少数民族混居的人口构成形式,使中国正式成为具有相似生活习惯的多民族国家。

公元420年,刘裕篡夺帝位,取代东晋。公元439年,拓跋焘统一北方。至此,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而东晋十六国则成为了旧时代的代名词。中华历史进入了

南北朝的时代。

因东晋偏安江南,整个世家大族都不忠心于司马氏,同时各士族之间常为了争权而北伐,这是政治上特点。

但在另一方面东晋在文学上却有一定成就,各类诗词歌赋都大盛于东晋。著名的文学家,有谢灵运、陶渊明、王羲之等人。而绘画、书法也有颇杰出的成就,如东晋人顾恺之的画作,王羲之的书法,都有很高艺术价值。

小说中的史实人物(司马睿)

东晋的开国皇帝。字景文。河内温县(今河南温县西)人。司马懿曾孙,司马觐之子。在位六年。十五岁嗣琅邪王位。八王之乱后期依附于东海王司马越,越以其为平东将军、监徐州诸军事,留守下邳。汉主刘渊举兵后,中原局势恶化,司马睿用王导之谋,请移镇建邺(今江苏南京)。朝廷遂于永嘉元年(307)命为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九月南下。他在王导、王敦辅助下,优礼当地士族,压平叛乱,惨淡经营,始得在江南立足。建兴四年(316)汉刘曜陷长安,俘晋愍帝。西晋亡。次年三月,司马睿即晋王位,始建国,改元建武。他广辟掾属以为辅佐,有“百六掾”之称。六月,孤悬在北方的晋地方长官刘琨、段匹、刘翰等汉、胡一百八十人上书劝进。司马睿于318年即皇帝位,改元太兴,据有长江中下游以及淮河、珠江流域地区,史称东晋。东晋初年政治上由王导主持,军事上依靠王敦,时人谓之“王与马,共天下”。司马睿对大权旁落不满,引用刘隗、刁协、戴渊等为心腹,企图排斥王氏权势。素有野心的王敦于永昌元年(322)以诛刘隗为名,在武昌起兵,直扑石头城(即建康)。王导为保全王氏家族利益,暗助王敦。王敦攻入建康,杀戴渊等,刘隗投奔石勒。同年闰十一月,晋元帝忧愤病逝。

司马睿出身于西晋皇族。西晋末代皇帝司马邺与司马睿是叔侄关系。祖父司马颙为司马懿的庶出之子,魏帝曹芳正始年间,始受封为南安亭侯。嘉平初年,司马懿发动高平陵政变,从而控制了曹魏政府的实权。司马懿为代魏准备条件,分别派诸子出任境内几个重要地区的都督。司马颙以宁朔将军之职坐镇邺城。邺城是曹­操­封魏时的都城,曹魏王公的聚居之地,素为屯兵屯粮的重镇。司马颙被委镇此地,反映了司马懿对他的重视。在魏世,司马颙还先后担任过散骑常侍、右将军、监兖州诸军事、兖州刺史、征虏将军等职。西晋开国后,又历任尚书右仆­射­、抚军将军、镇东大将军、假节、都督徐州诸军事等职,初封东莞郡王,后改封琅邪王。平吴之役,司马颙率军出涂中,立有大功,遂进拜侍中、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并督青州诸军事等职。父司马觐为司马颙长子,初拜冗从仆­射­,后袭爵琅邪王。一生无突出事迹。

咸宁二年(276),司马睿生于洛阳。太熙元年(290)司马觐死,年仅十五岁的司马睿依例袭琅邪王爵。同年四月,晋武帝司马炎去世。继立的司马衷鲁愚迟钝,无力驾驭政局,统治阶级内部为争夺最高权力展开了极端残酷的攻杀。在动荡险恶的政治环境中,处于帝室疏族地位的司马睿无兵无权,为避杀身之祸,他采取恭俭退让的方针,尽量避免卷入斗争的旋涡。在洛阳,司马睿交结密切的朋友只有王导。王导,字茂弘,出身于北方头等士族的琅邪王氏,公认的名士领袖王衍是其族兄。王导是西晋末年有一定才能的政治家。他预见到天下将要大乱,为利用司马睿而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曾多次劝说司马睿离开多事的首都地区回到封国。司马睿赞成王导的主张,但是一直找不到归国的机会。

永兴元年(304)七月,“八王之乱”进入Gao潮。东海王司马越挟待晋惠帝司马衷亲征邺城。当时,坐镇邺城的将军是皇太弟成都王司马颖。前不久,司马颖击杀了执政的长沙王司马颙,强迫惠帝封他为皇位继承人。在取得了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等职务之后,司马颖将皇帝的乘舆服御尽数劫入老巢,并以邺城遥制洛阳。司马颖的横暴和专权,引起了另外一些实力派人物的不满。尚书令司马越乘机以惠帝的名义发布檄书,征召四方军队讨伐司马颖。时任左将军的司马睿奉命参加了讨邺战争,年二十九岁。

两军在荡­阴­(今河南汤­阴­)展开激战。结果司马越兵败,遁回封国东海。惠帝及随军大臣被司马颖劫掠入邺,司马睿也在其中。不久司马睿的叔父东安王司马繇因得罪司马颖而遭杀害。司马睿害怕祸事殃及自己,潜逃出邺。在奔在洛阳的途中,他行至黄河岸边曾被津吏捕获,险遭不幸。司马睿到达洛阳,马上将家眷接出赴往琅邪(今山东胶南县)去了。

引言

天空中彤云密布,不时响起阵阵闷雷声。

说类似也奇怪,这团浓密的乌云已经停留在这个无名的山谷上空整整一年多,至今还没有散去,幸好方圆百里之内并无人烟,若非如此,肯定会引起世人猜忌。

“喀嚓”声响,一道隐隐泛起紫光的闪电劈入山谷之内,只有一道闪电。但见山谷之中腾起一片红光,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闪电过后,几乎连雷声都不再继续,开始下起雨来,好一场大雨,犹如九天之水倾泻而至,足足下了三天三夜,乌云方自散去。

大凡有如此天象出现,必有不容与世间之异物出世,这山谷之中难道出了什么妖怪不成……

山谷底部有一汪不足二十丈的潭水,水潭之中竟然还有一块两丈方圆的岩石,远远看去有点象人的眼珠,不过这样想象有点太恐怖了,还是不做比喻的好。

在潭中岩石里面却发生了一件不可思意的事。

岩石中间有一一丈方圆的石室,石室中红光氤氲,雾气弥漫,隐约可见有六株草。

看上去很特别,红­色­的叶子,晶莹剔透,石室内红光就是这些状若兰草的异草所致,任谁都会明白这些异草是天地间难得的异宝。

五棵生机旺盛的异草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其中有一棵看上去比较小了点,每一棵异草都有六片叶子。在着五棵异草中间有一株即将枯萎的看上去和其他五株异草很是相象,但是它却有九片叶子,而且九叶之中居然还有一颗约莫有一尺大圆球,­色­呈金红,把这株九叶异草死死的压在地上。

这些异草就是血­色­芝兰,成熟之期有九片叶子,看来边上的几棵血­色­芝兰离成熟还早了。

这里就是芝兰离开墨笙后舍身孕子的地方,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当初的五根手指居然长成了五棵芝兰,居然还是六片叶子,但是石碗中原先的鲜血却已经一滴不剩。

只听得外面“噼啪”巨响,那九片叶子仿佛动了一动,随即开始变形,收缩,越来越小……

九片叶子终于全部消失了,金红­色­的球体­色­彩变得更加艳丽,须臾之间,球体上裂出了一条逢,接着又是一条,球体开始扭曲,变形,拉伸……

一道红光自球体内冲天而起,瞬间便消失不见……

红光之后圆球不见了,居然出现了一个小人,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虎头虎脑的,浑身肌肤如雪,隐隐泛出粉红之­色­;小腹之上竟然有九叶芝兰的胎记,鲜红的颜­色­,有点刺目。

圆溜溜的大眼上让他更显灵动,看样子长得很是可爱,但是在他眉宇之间却不自然的透着一股邪气,很古怪,但是说不上到底是为什么……

这小孩好象什么事情都会做,拣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居然很是合身,淡青­色­的短打劲装小衣使他眉宇之间的邪气更觉明显,他耸了耸肩,看看身上的衣服,觉得很是满意,随手又拿起地上便宜件小褂披在身上。

没想到小褂下面居然还有一双靴子,小孩脸上的出现了笑容,连忙穿上靴子,将边上的一把九寸来长的紫­色­匕首放入靴筒之内,然后伸了伸懒腰,把手伸向石碗中血­色­芝兰,也许他饿了吧,竟然一口气全部把这几株芝兰全部吃了……

小孩腹部刹时间红光暴盛,几乎笼罩了他整个身体,他开始受舞足蹈……

轰然声响,潭中的岩石好象裂了,从里面跳出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娃儿,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出来之后没作任何停留,飞也似向谷外跑去……

(哈哈,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孙悟空,是本书的主人公)

天空中,响起一声尖锐的鸟鸣之声,一道灰影俯冲而下,一只巨大的山鹰俯冲而下,钢爪很轻巧的拎起了这个在山谷中跳跃奔跑的小孩……

小孩在阵阵罡风刮体的刺痛中醒来,看到自己居然在空飞速翱翔,有点惊诧,随即他好象感觉到了什么,原来身体被衣服勒得很不舒服……

抬头一看,居然是一之大鸟在抓着他飞翔,他怒了,小孩发怒是不会考虑后果了,他也是小孩,所以他也没有考虑到什么后果。

他身子一弓,手上多了一把匕首,也没作任何考虑,向抓住自己的鸟爪砍去……

小孩的身形犹如一片飘荡的树叶在急速下落……

他开始昏眩了……

(故事开始了,一个小宝版主人公开始隆重登场……)

第一回 渔夫奇遇

新水江上,有一条小船在江中悠悠飘荡着,一个渔夫坐在船头正在打盹,春天的阳光在任何时候都会给人带来一种懒洋洋的感觉,让人昏昏鱼睡,所以渔夫也不例外。

船舷上挂着网索,小船移动的速度很慢,比江水流动的速度要慢很多,本来此段江面就很是宽阔,江水流动很慢,拖了渔网的小船就更慢了,几乎看不到有任何移动的迹象。

“咻——”

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太吓人了,好恐怖的声音,渔夫一跃而起,仰首望天……

他呆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景象,也难怪会吓到他。

天空中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掉,一个黑点,不,是一个拳头大的东西,又错了,好象和脸盆一般大,最后他看清了,是一个人,一个小孩。

是小孩——?他懵懂了,他不知道是天上哪路神仙过路将孩子拉下了,就在他思想之际,灾难发生了,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个灾难。

“扑通——”幸好没砸在小船上,天上掉下来的小孩落入了江中,就落在他的小船边不足一丈之处。小孩落水砸起一股冲天水柱,荡起的巨浪掀翻小船,毫无疑问,渔夫也只能落水,已经落水的他心中还在想,不知道前村的那个方师傅能不能及时跳起来避过这场浩劫……

渔夫的头探出水面,趴在已经被掀翻的小船上不停怒骂,将过往神灵的祖宗八百代全都骂了个遍。小船虽然翻了,但是他也不怎么觉得苦恼,平时在江上撒网打鱼,偶尔不小心,自己也会把小船踩翻,于是他一顿牢­骚­之后,心情也舒畅多了。

渔夫游到小船一侧,抓住船舷,身体在水中一纵,哗啦水响,渔夫又掉进了水里,但是小船却翻转过来。渔夫笑了,随即游到船尾,双手一搭,跳到了船上,看来这渔夫的身手还是挺不错的。

“­奶­­奶­的,今天算是白忙活了”他嘴里嘀咕着,脱下衣服晒在船舷上,幸亏时已近午,阳光充裕,要不染费冻死他不可。

这死老天,什么不到掉,金子、银子都可以,再怎么不济事,下点铜钱也好啊,却偏偏要掉个人下来,真他­奶­­奶­的郁闷。心念及此不由又幻想开了,要是刚才不是个小孩,而是个美女该多好啊——。

他眼前金星闪烁,镇子里的刘寡­妇­那身段还真不是盖的,什么时候要是搂上一搂——。渔夫沉浸在幻想之中,这也不能怪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个雏儿,说起来任谁都不相信,闲暇之时就让他­干­想想过瘾得了。

可就在此时,船底传来“咚“的一声,小船晃了几晃。渔夫又骂开了:“他­奶­­奶­的,今天是不是出门撞见鬼了,怎么尽出怪事。”

又是“咚”的一声,还是从船底传来,这次他可听清楚了,真真切切,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敲打小船,有东西?他不禁毛骨悚然,哎呀妈呀,还是赶紧收网回家再说,再呆下去还指不定出什么问题……

在他起身收网的时候,船尾水波荡漾了一下,探出一个人头来,是一个小孩的人头,他看着渔夫的身形狡诘的笑了。笑容很是好看,但不禁让人阵阵发颤,没有人知道他的笑容是好意还是恶意。

……

渔夫背着渔篓上岸之后,从水中上来一个小孩,六七岁光景,也不知道他的衣服是什么做的竟然没有一丝水气,不光是衣服,就连脸上也没有。如果有人说他是水中上来的话,肯顶会被人笑成是个白痴。

小渔村,并不是很大,十几户人家。其实这里也没有叫这么个十几户人家的地方为村,但是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月牙湾。

渔夫就住在这里,他姓张是这里附近十几个村庄有名的童生,应该叫童身才是,但是大伙都抬举他,就直接给了他一个叫童生的功名。

在这方圆十几里内,提到这个张童生,几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特别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经常猫在一些隐秘所在,大谈张童生的趣事。

据说这个张童生之前曾经娶过一个媳­妇­,不知道怎的,第二天就没影了;人间蒸发啦,当然那时候的人还不知道什么叫蒸发,还是叫失踪比较妥当,于是乎,关于他的传闻就传开了而且越传越神,甚至有人说他是XX,只要女人一碰他就会人间蒸发。(不知道那时的人是什么叫法,说不上来,先糊弄一下。)

张童生的屋顶上开始冒出了缕缕青烟,没多久,一股鱼香味从本来就不是很结实的屋里飘了出来。

“咚……咚……”有人敲门,渔夫心里一紧,水妖?他还没有从刚才江上的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不由得又和江上的事物联系在一起。

渔夫使劲甩了甩头,深嘘了一口气,哎呀妈呀,真是人吓人吓死人,自己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始终想不出来,反正他现在的感觉就不是那么好受。

屋门开了,没人?他心里突了一下,随即四处寻找,偶一低头,才发现有一个小孩站在自己面前。

小孩——。

他的脑袋里轰然一声响,心中暗自嘀咕,不得了了,看来是刚才落入江中的小孩怪他不救人,现在灵魂跑来找麻烦了。一想到这些——,妈呀——,张童生惨叫着跑到自己的屋里的床上秫秫发,口中还不听叫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小孩迷糊了,难道自己有这么吓人吗?他的惊叫声同样惊动了边上几户人家,三大妈四大婶的来了一大群。看着张童生的样子都不禁开怀大笑,这小子今天都抽什么风了,居然会吓成这副德行。

张童生见自己屋里来了这么多人,也不好意思再缩在床上,只得下来跟各位打招呼。

“哎——,我说童生啊,你今天在抽哪门子疯,大白天的一个大男人吓成这个样子,你还羞不羞啊。”说的叫三姑,估计她跟张童生一样有名,她出名的可是那张不饶人的刀子嘴,不过这三姑看上还挺风­骚­的,领口的纽扣都松开着,露出一大截赛雪肌肤。

“有鬼啊,三姑,俺童生绝对不骗人。”

“是你自己有鬼吧,大白天的哪来的鬼,你是烧糊涂了吧。”三姑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伸手向张童生额头探去。“还真烫啊——”三姑叫了起来,皱了皱眉头说:“看来他真是烧糊涂了。”

发烧?原来张童生真发烧了?

(想知道故事怎么发展,请继续留意本书更新。)

第二回 都是鱼汤惹的祸

“哟,郝三姑,你对童生还够体贴的嘛,瞧你担心那样,是不是……”。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已经有六十来岁的老女人,其实她的实际年龄只有五十出头,也许是因为生活环境的缘故,农村里的人看上去都比较老。

三姑扭头看着刚才说话的还对着自己神秘兮兮微笑的老女人,没好气的说:“倪婆子,你也真够损的,满脑子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心哪天老娘去勾了你家老头子的魂,看你还怎么取笑人。”

三姑的话引起了满屋子里的人的哄笑,当着人家的面说要去勾引她老公的话在那个时代是没几个人能说得出口的,也许只有三姑这样的人才行。

“呵呵,你可别勾引我家老头子,就凭你三姑的能耐还不把我那口子的老骨头给拆喽。”三姑的一句玩笑话,让倪婆子满是皱纹的脸上一阵发烫,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们平常都嬉闹惯了,也不见得很难堪。

满屋子的女人开始唧唧喳喳笑闹起来,其话题不免就是些哪家老公如何,哪家小媳­妇­怎么样,一时竟然把钻在被窝里正在发抖打颤的张童生给撂到一边,幸好灶膛里火因为没人添柴已经灭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整出什么事来。

“小孩……天上……,小孩……”缩在床上的张童生突然又惊叫起来,把嬉闹中的女人们都吓了一跳,屋子里面立马静了下来,都巴巴的看着床上被窝里的张童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么大个人了,还怕一个小孩,也真是的。”三姑嘟哝着,旋即一想,哎哟不对,天上的小孩?是神仙还是妖怪,想到妖怪,自己也不禁连连打颤,一股寒飕飕的凉气从脊梁骨直冲脑门。

“小孩不是在门口吗。”倪婆子没注意到三姑的表情变化,因为三姑面向童生躺的床上,她根本就看不到三姑的脸。倪婆子看门前的小孩十分可爱,但是十里八村经常走的她却从来就没看到过,于是走过去柔声问道:“小孩,你哪里人?你爹妈呢?”

三姑浑身一震,妈呀,真有小孩,这下连她也懵了。不对啊,刚才她来的时候不是门口有个小孩吗,当时她还觉得小孩站在门口有点碍手碍脚呢,难道是这个小孩吓着了张童生?不禁转身仔细打量起小孩来。

小孩长得不是很高,刚及她腰部,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特别是两只乌溜溜的眼睛,透着一股灵气。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好象是绸缎一类的,反正她是没见过,也没穿过,不知道是什么料子。三姑到现在还没出过镇子,而在这个镇子里的人都穿的是棉麻之类的,根本就没机会见到传说中的绸缎,就连镇子上的刘员外穿的也是细棉衣物,也许他穿的就是绸缎吧。看样子这个小孩还真不是本地人,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冒出来的。除了他穿的衣服不一样,她还真没看出这个小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孩会把一个大男人吓成这个样子,真是不可思议。

“小孩,告诉姑姑,你是哪里来的?”三姑也凑上前去躬身问道。她这一躬身,本来就显得很宽大的领口自然下垂,粉红­色­围胸包裹的曼妙之处在小孩的眼中一览无遗。

真不愧是郝三姑,她这一问竟然让身边的倪婆子寒毛林立,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郝三古这种风­骚­入骨的样子,现在竟然对一个小孩也这样。她摇摇头站了起来,无语了……

小孩眨巴着乌黑的眼睛,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郝三姑的话,看看她的脸,又透过领口看了看她的围胸,用手指了指说:“这是什么?”

屋子里的人都哄然大笑起来,没想到这个小孩竟然会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来,而且还做出这样的动作。

原来郝三姑离小孩太近了,小孩的手几乎探进了她的领口,这让她大为尴尬,尽管眼前是个小孩子,当着怎么多人的面,自己的这个地方被他指指点点,也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

“三姑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卖弄风­骚­了。”倪婆子的心里感觉特别舒服,笑得特别开心,这小孩总算让她出了一口恶气,说话的腔调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没有笑,不对,应该是三个人,除了三姑和小孩还有缩在床上张童生。

“这叫­奶­子,你三姑的­奶­子,是你很小的时候喝­奶­的。”不知道是谁说的,引得大家又哄笑起来。

“很小的时候喝­奶­的……”小孩似有所悟,点了点头,侧着脑袋问三姑:“那现在还能喝吗?”

郝三姑涨红了脸,狠狠得瞪了瞪倪婆子等人一眼,并没有责怪小孩的意思,难道这就叫童言无忌吗?虽然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对眼前的小孩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而且她还闻到了小孩身上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有点香,说不出是什么味。但是小孩说的话让她很是难堪,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郝三姑没理会在一边捧腹大笑的女人们,继续问小孩。

小孩还是摇摇头,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应该说他的脑子里现在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他来的地方叫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叫什么,他只知道这些眼前的人和自己长相差不多,也许现在在他的思想中眼前的这些人是什么东西也是个问题。

“你饿吗?”郝三姑显得很是关心,她不经意间看到了锅里蒸腾的热气,很自然的问小孩。不过现在她蹲下了身,让小孩再也无法看到她领口里面。

小孩还是没回答,看着三姑的脸,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知道那该不该叫笑,但是郝三姑是感觉到他笑了。

“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童生和这个小孩你就照顾一下吧。”倪婆子向众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对郝三姑说。

众人也都觉得现在有三姑在这里,她们都有点多余了,于是纷纷找借口托词陆续离开张童生的屋子。

郝三姑一面埋怨别人没有同情心,一面找碗舀了一碗鱼汤端给小孩,还很母­性­的吹了吹,好象这一吹汤就不会那么烫了。

她走到小孩面前蹲下,用嘴品了一下,说:“还有点烫,慢点喝,我先去打点水来。”

说着把碗放在小孩边上的凳子上,找了一个木桶出门而去。

三姑刚出门,小孩就不安分了,这边看看,那里摸摸,他觉得这屋子里的一切都让觉得新鲜。

最后他还是回到了放了一碗鱼汤的凳子上,围着凳子转了几圈,又凑上前去闻了闻,一股有点腥的气味让他的肚子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感觉腹中空荡荡的,便双手端起碗来“咕嘟咕嘟”的喝了个底朝天。

小孩搽了搽嘴,满意的摸摸肚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笑了,这次他真的笑了,笑得很是开心。

随即,他双手捂着肚子,小腹中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让他脸上的笑容也扭曲了,人也倒在地上不停打滚。肚子里好想有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正在这个时候,三姑提了一桶水进门,看到这个情况第一个反应就是丢了水桶,跑过来抱住小孩,脸上尽是焦急之­色­。眼角瞥见凳子上空空的汤碗,难道这鱼汤有毒吗?不可能,刚才她自己不也喝了几口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孩会这样,她迷糊了,看着怀里满脸痛楚的小孩,一时间手足无措。

“咕噜……”小孩的腹中发出了擂鼓般的响声,“噗——吡……”

放屁?拉稀?三姑下意识的放开小孩,跑开几步,用手捏住了鼻子。

响声消失了,小孩的脸上表情也回复如初,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看到三姑的样子,咧嘴笑了。

“你小子在捣什么鬼?”三姑气极,刚才她的确被小孩给吓坏了,现在看到他还这样笑自己,举手欲打。

什么味?三姑一松开捂住鼻子的手,就觉得有一种从未闻到过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一震,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刚才明明是他放屁了,怎么会是满屋子的清香呢?难道他的屁……

这个小孩真不是人吗?三姑看了看床上的张童生,又看看面前的小孩,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刚才肚子很疼,不过现在我把肚子里的气放了,已经没事了。”小孩一本正经的回答

真是这小孩放的屁,三姑的脑袋轰然作响,刚才自己还觉得气味好闻,还不由得多吸了几口,却不曾想居然真是这小孩放的屁,天啦……,这……

“嗡……”屋外传来阵阵响声,而且越来越大……

蜜蜂?……三姑哑然,听这声音,来的数量还不少,要是被蜜蜂在脸上蛰上几下可不好受,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跑”。她再也顾不上屋里的小孩和张童生,快步冲出了屋子,头也不回的往江边跑去……

第三回 招蜂引蝶

(半夜醒来,睡不着了,再发一章)

月牙湾,不知道是谁起的名字,显得很有诗意。这里的风景的确很好,有山有水,几叶小舟停泊在卵石河滩边上,轻风拂过之后微微晃动,虽然这里只有十几户人家,但是尽显江边鱼村的古朴风情。

今天的月牙湾显得特别热闹,蜂群集聚的“嗡嗡”声引得村里人都跑出来一看究竟。

这一幕奇异的景象让村民们都叹为观止,成群结队的蜜蜂和蝴蝶都向张童生的小屋集中飞去。不消片刻,屋顶和四面墙壁上都爬满了蜜蜂,而一大群­色­彩绚丽的蝴蝶则围绕在屋子团团飞舞。

一声女人尖叫从屋子里传出来,随即三姑就象疯了一样手舞足蹈的从屋子里面跑出来,向不远的江边飞奔,口中还不停的尖叫着,看样子她是害怕到了极点。

也难怪她会害怕,她刚跑出屋子就被一群蜜蜂和蝴蝶追了上来,有个成语叫招蜂引蝶,看来肯定是他们月牙湾的人想出来的,眼前的景象如此形容真是最贴切不过了。

“快,拦住她,她要跳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呼啦一下围观的人马上撒腿追上去……

极度惊恐之下的三姑跑得实在太快,村民们愣是眼睁睁的看着她扑通一声跳进了江里,跟在她后面的蝴蝶蜂群失去了目标,竟然向追赶而来的村民们扑去。

那些村民们根本就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大多躲避不及,被蜂群迎个正着。一时惊叫声,痛呼声连绵不绝,也不知道是谁叫了声“快跳水……”,众人便纷纷向江中跳去,蜂群失去了目标又重新向小屋汇集。

江水并不是很深,三姑在水中站直身体正好能露出头,可是水中的她要稳住身形却并非易事,幸亏有随后追来十来个村民帮扶,要不然后果也很难想象。

“嗡嗡”声响又起,天空中黑压压的蜂群又向江边涌来,原来是那小孩和张童生也向江边跑来,水中的几人脸­色­刷的一下变了,连忙把头缩进水里。惊恐中的他们却忽略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小孩竟然追上了张童生先跳进了水里,待他们都感觉到张童生和小孩落入了水里才敢探头出水。

这些蜜蜂对他们而言简直是恐怖到家了,张童生的屋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村民们相互帮扶着爬上岸来,个个都脸红脖子肿的相互对视苦笑。

“难道这就叫出水芙蓉吗?”一个中年渔夫打扮,但不是很魁梧的人看着从水中上来三姑,瞪大了眼睛惊叹着。

众人的眼球一下子都被他的惊叹声吸引到三姑身上,三姑被江水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曲线玲珑的曼妙身材尽皆暴露无遗,粉红的围胸也若隐若现,如此绮丽风光是没有男人不会心动的。

“看什么看,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啊。”平时大大咧咧的三姑这个时候被十来双大男人的眼睛如此盯着看,也不由的羞红了脸,丢下一句话,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双手掩面,快步向自己的屋子跑去。

其实三姑的年纪并不大,才二十五六光景,因为她在村中的辈份比较高,所以大家就叫她声三姑。当时的一般农村姑娘家都是十七八岁就已经出嫁,几乎没有象她这样美貌又无归宿的女人。

“童生,你是不是心动了?”刚才说话的中年渔夫拍了拍张童生的肩膀,笑呵呵的说。

张童生的眼神从三姑的收回,看了看中年渔夫,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九叔,你别取笑我了,我哪有这福气。”

九叔并不是因为他在家中排行老九,而是在村里郝姓男人中他这一个辈份的排行是第九,再说他年轻时在镇子里曾经念过几年私塾,在这十里八村的也算是个能写会算之人,大伙都很尊敬他。

“老实交代,你们刚才在屋子里做了什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害我们也跟着遭殃。”九叔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冲着张童生没好气的哼声道。

“我不知道,我也是被蜜蜂给轰出来的,你问我,我还冤枉呢,晚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地方睡觉。”张童生的满脸无辜的表情,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

张童生发烧在床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也许他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三姑?大伙都有点懵懂了。

“好象我屋子里有一股香气……”张童生好象想起了什么,挠着脑袋说。

“臭美吧你,你的屋子里会有香气?鬼才相信。”大汉不屑的说。

“好象是有一种很特别的味道,不信你自己进去闻闻。”小孩忍不住Сhā了一句。

这小孩哪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村民们都把眼光集中到小孩身上,刚才的确是有个小孩从张童生的屋子里跑出来,但是怎么看都不象是眼前的小孩,就凭他身上没有一点水气,任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屋子里跑出来的小孩。

大汉可不管那么多,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问小孩:“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刚才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小孩呢?”九叔想到还有一个小孩落进水里,现在怎么没见到那个小孩,心理不禁一阵不安,要是这么多人在这里一起跳水,让一个孩子淹死了,这事一传出去可就不得了了。

对啊,刚才跑出来跳进水里的小孩呢?大家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救人要紧,都不约而同的重新跳进水里去寻找那小孩。小孩愣在岸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难道自己不就刚才那个吗?为什么他们还要找小孩,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自己身上没湿,让他们都误会了。

十来个人在江边摸索了许久,还是没发现任何小孩的踪迹,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到岸上。

“你们在水里找什么?”小孩也学会了明知故问。

九叔看了看眼前的孩子,神­色­之间有点可惜的说:“找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真可怜……”

小孩看着十来个人都一般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我不是在这里吗?你们还到水里去找什么?”

“你……”众人的眼中都带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眼前的真是那个曾经落水的小孩吗?怎么看都不象。

“那你知道刚才张童生屋子里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会引来那么多蜜蜂和蝴蝶?”九叔问道。尽管眼前的现实很难让他相信,但他终于还是选择接受,要是真让一个孩子在自己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淹死了,无论如何都不是自己心中所愿意接受的。

小孩根本就不会知道面前这些象落汤­鸡­一样的大人们的想法,他只觉得这些人都很亲切,不过那位大汉有点凶了,是以他好不忌讳的说道:“是我把一肚子的气放在屋子里面了。”

肚子里面的气?那不就是屁吗?众人都面面相觎,这是什么话,天底下竟有如此怪异之事,该不会是这个小孩在骗人吧。

“你是说你放的屁引来了这些蜜蜂和蝴蝶?”张童生没好气的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小孩也真够可恨的,害得他可能就会从此无家可归。

小孩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支支唔唔的说:“是的,刚才姑姑给我喝了一碗汤,我就肚子疼,让后我把肚子里面的气放出来就没事了。”随即又问张童生道:“肚子里面的气是叫屁吗?”

一个连屁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孩,竟然整得一众大人们哭笑不得,看来他是没说谎,但是他们谁都不会相信小孩的屁会引来这么多的蜜蜂和蝴蝶,特别是蜜蜂,想到蜜蜂,他们都还是心有余悸。

九叔好象明白了什么,问小孩道:“你是说刚才那郝三姑给你喝了碗汤,你就肚子疼,然后就放屁引来了蜜蜂?”

“是啊。”

“那你现在还能不能把肚子里的气放出来引来蜜蜂?”九叔的问题让大家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孩想了一下说:“我现在肚子里的气不多,但是可以试一试,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你就放出来我们看看。”大家异口同声的说完相视而笑。

也没见小孩有什么动作,众人就都闻到了一种很奇特的香气,都不禁猛吸了几口,难道这就是小孩说的他肚子里面的气吗?当然是,不过小孩这次放气连一点声响都没有,也许真如他所说的,肚子里的气不多了。

众人正在诧异之际,蜜蜂夹杂着蝴蝶黑压压的飞来一片,比刚才的追人而来的要浓密了许多,惊慌之下村民们又连忙跳进水里……

第四回 倪婆子说媒

看来小孩说的话是可以相信的,不知道这小孩到底是何方神圣,放屁竟然就能招蜂引蝶。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不可思议的事情会出现,也不知道将这个小孩会不会留在在村里,希望他从此不会再出现,光是他招蜂引蝶的本事,就可能给村里带来灭顶之灾。

张童生的屋子已经层层叠叠的爬满了蜜蜂,竟然把门和窗户都堵上了,这么多的蜜蜂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太阳已经西斜,蝴蝶还在屋子四周盘旋飞舞,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

这些蜜蜂们好象很具灵­性­,竟然成群结队的对围在屋子边上的蝴蝶发起了一阵阵的冲撞进攻,没多长时间,屋子边上就厚厚的铺上了一层蝴蝶和蜜蜂的尸体。

蜜蜂的数量毕竟要比蝴蝶超出很多,如此下去,这些蝴蝶命运只有尽数死亡。蜂蝶之间的杀戮还在继续进行,看来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结束的,因为它们的数量实在太惊人了。

刚才还烧得满嘴胡话的张童生,现在可能已经完全好了,无奈的看着已经被蜜蜂占据的屋子,满脸苦笑,他真是无家可归了,看来晚上他只能在小船上过夜。

小孩没走,他夹杂在围观的人群中间,饶有兴致的观看着眼前的奇景,不时发出阵阵惊叹。

“童生,过去问问二爷,看他那里晚上是不是可以挤挤。”九叔用肩膀撞了撞张童生。

“还去麻烦二爷他老人家­干­什么,今儿个可是天赐良缘,大伙就张罗着为童生和三姑圆房吧。”说话的是那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他这个人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肚子里从来不装隔时的话。

大汉的话却也代表了大伙的心声,这样一来就可少了很多麻烦,也不用日后张罗着帮张童生另外造房子,更可以彻底让张童声摘掉他头上那顶外姓人的帽子,实在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原来在月牙湾住的人除了张童生,其他人都姓郝,他张童生一家也不知道是祖上哪一辈迁来这里住下的,只可惜历代都是一脉单传,到他这一代居然快三十了连个老婆都没混到手,眼看他们张家的香火就要断送在在他手中,难得有这么个好机会,他自然不做别想,乐得乡亲们起哄,最好能促成此事,那就皇天有眼了。

乡亲们见张童生不做声,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更加来劲,都怂恿着倪婆子前去说媒。

“她这老虎ρi股我可不敢去碰,万一要有个不是,还不把我的批给扒喽。”倪婆子一口拒绝了。张童生的脸上不禁微露遗憾之­色­。

“是叫你去说媒,你去摸她的ρi股­干­什么,再说了,你们女人之间摸ρi股算个啥。”大汉牛气烘烘的嚷嚷着,引得乡亲们捧腹大笑,张童生也不由乐得笑出声来。

小孩挤出人群,上前拉着倪婆子的手说道:“倪­奶­­奶­,我和你一起去好吗?姑姑要是敢扒你的皮我就把蜜蜂引到她的屋子里去。”说话时还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什么?你个小鬼头,居然叫我­奶­­奶­,我有这么老吗?”倪婆子没好气的瞪着小孩,“你个小……”一想到他放的屁会引来蜜蜂,把下面的字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倪婆子,小什么?怎么把下面的字给咽回去了?”九叔好象明白倪婆子要说什么,神秘兮兮的看着她说。

“你放……”倪婆子涨红了脸,这个字就是说不出来,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把怎么老把下面这个字给吃了,不怕憋着难受吗?”九叔得理不饶人,看来他是想抓住这个字不放了。

经九叔这么一说,乡亲们好象都明白了倪婆子吃了什么字,又爆起一阵哄笑。

“倪婆子,你不去说媒的话,我们就叫小孩招蜂蛰你,你自己选择吧。哈哈哈……”大汉好象看穿了倪婆子的弱点,竟然威胁起她来。

倪婆子想起刚才蜂群追人的一幕,不禁浑身直冒冷汗,咬了咬牙,作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好吧,今天就算她要拆了我这把老骨头,我也认了。”

拽了拽小孩的手,向三姑住的屋子走去,好象小孩真成了她的护身符一样。

郝三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换了衣服之后就在也没有出去过,一个人坐在桌子边上发呆,一堆湿漉漉的衣服搭在边上的一套凳子上也没有浆洗。她的脑子里不断浮现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个神秘的小孩,放屁居然是香的,还引来这么多的蜜蜂和蝴蝶,而张童生……

想到张童生,她心里一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想到他心里就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脸上一阵发烧。听屋外传来的声音,就知道这些蜜蜂并没有散去,也不知道他晚上住哪里,要是他晚上没地方住的话……

一个念头刚刚生起就被她硬生生的压了回去,还“呸呸呸”的连吐口水。她也在怪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会想起这些事情来。可是如今这十里八村的,除了张童生还真找不到别的男人可以和她般配,难道自己真想要找个归宿了吗?她心里不断的问自己,但是始终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三姑,三姑在家吗?”是倪婆子的声音,郝三姑一听就知道是她来了,只是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情,也许是来看她的笑话的吧,也许……。她想到了也许倪婆子是来说媒的,本来倪婆子就是远近闻名的媒婆,但不知道她这回是替谁家来说的,不管她是什么来意,人家既然已经上门了,总得给点面子,于是起身开门。

三姑看着倪婆子站在门口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不觉好笑,看来她还真有事找自己,就把她让进里屋入坐。

“哎哟,倪­奶­­奶­,你把我的手弄疼了。”倪婆子还没有坐下,小孩就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

倪婆子赶紧撒手,望着三姑尴尬的笑了笑,样子很是滑稽。三姑也不禁看着暗笑,知道这还真是一件让倪婆子为难的事,于是便开口问道:“倪婆子,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他们……,他……”

倪婆子支吾了好一阵子,就是没把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三姑不禁连连皱眉,就连一旁的小孩也有点不耐烦了,抢着说道:“是叔叔大爷们让倪­奶­­奶­替张叔叔向姑姑你说媒来了。”旋即眨巴着眼睛继续问道:“姑姑,什么叫说媒啊,倪­奶­­奶­好象很害怕,还是我陪她一起,才肯来的。”

倪婆子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小孩的话让她感到很是难堪,做了一辈子的媒婆,今天居然让一个小孩取笑起自己来了,这往后还叫她怎么混,但是小孩的话她又不敢否认,只得点头称是。

同样小孩的问题三姑也不好回答,在有人给她自己提亲说媒的时候,她怎么好意思回答这样的问题。再说她刚才也想到了这事,没料到居然来得这么快,难道这也叫心想事成吗,不过一时也有点难以接受。

倪婆子的不知道三姑有什么想法,竟然感觉脊梁骨上直冒凉气,这趟差事还真是要命。这郝三姑可不是一般人,以前就曾经有个媒婆不知道什么原因惹恼了她,让她给打折腿,差点没丢了小命。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媒婆没胆子再来提亲,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没找到归宿。

“姑姑,倪­奶­­奶­,你们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还是小孩打破了这个僵局。“倪­奶­­奶­,姑姑不说就你告诉我吧,什么叫说媒?”

倪婆子暗自把心一横,看了看郝三姑,对小孩说道:“说媒就是……“

“你回去告诉张童生,问他有什么聘礼,如何娶我,问明白了你再来。”郝三姑打断了倪婆子的话,她知道倪婆子接下来说的话会让她很难堪的。

倪婆子终于松了口气,面露欣喜之­色­,拉了拉小孩的手,起身跟三姑道别就出门道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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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满地黄金

“我说嘛,就知道倪婆子出马,这事准成。童生兄弟啊,你以后可要改名了,不许再叫童生了,哈哈哈。”大汉声若洪钟,震得众人都耳朵发胀。

不过张童声此时却沉默了,他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还能拿出什么聘礼来,至于如何迎娶三姑更说不上了。

“他本来就不叫童生,都是你们自己叫的,怎么着连他的名字都忘了吧?”九叔得意的捋了捋下巴,他的下巴根本就没有胡子,胡子都长在上­唇­,也不知道他在捋什么,也许这样做是当时文人的一种招牌手势吧。

“呃……”大汉噎住了,奇怪的看着九叔问:“他还有别的名字吗?”

“当然有,他的明名字还是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取的,叫张先,以后可别再叫童生了。”九叔的语气中略有一丝告戒的意思。他注意到张先沉默不语的神­色­,不禁问道:“哎——,如今三姑已经答应你了,怎么还不高兴啊。”

“不瞒九叔说,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拿什么下聘,又如何娶她呢。”张先愁眉深锁,众人也不禁哑然,这也的确是个问题,而且还是个很麻烦的问题。

“倪婆子,你回去跟三妞说,嫁妆就是这间爬满蜜蜂的屋子,记好喽,这间屋子是嫁妆。怎么迎娶让她自己想办法,反正不是先儿娶她三妞。”这说话的白发老头就是村里年纪最大,威望最高的二爷,他的话一般没人敢不听。

二爷的话让大伙心中豁然开朗,对啊,怎么他们就没想到这个问题,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倪婆子的心里不停的打鼓,这能行吗?这样的媒她还从来没做过,不禁疑惑的问二爷:“二太爷,这样可以吗?我可不可以跟三姑说,这话您老说的?”

“废什么话,你快去,就说是我老头子说的,咱村里也好几年没热闹了,是该添点喜气了。”二爷也来劲了,火气还真不小,他说话还从来没这么大声过,估计郝三姑可能也已经听到了。

有二爷作后盾,倪婆子很快就把事情交代妥当了,不过今天看来是来不及了,三姑的意思是要明天­操­办一下,让村里的老少爷们都乐上一把。没办法,张先只能先凑合着在小舟上过夜了,因为二爷只借给他一床被子。理由很简单,他不能委屈了小孩子,尽管这个小孩的来路不明。

“爷爷——,快来,你看这是什么。”初春的早晨微微有点寒意,二爷还没披上外套就被小孩连拖带拽的拉了出来,向张先那间爬满蜜蜂的屋子走去,小孩满脸兴奋之­色­,也许那里真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

果然不出所料,原本爬满蜜蜂的屋子已经被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物质覆盖了,在清晨微弱的阳光下还有点点反光,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屋子的样子。原本爬满屋子的蜜蜂也少了很多,但漫天飞舞的数量还是不少。

屋子周围的地上到处都流淌着黄白的粘稠液体,还散发着一中沁人心肺的清香。

二爷看着眼前的景象也傻眼了,颤抖的声音喃喃自语:“蜂蜜,这么多的蜂蜜,苍天见怜,咱郝家终于熬出头了。”激动之余不由的落下了两行热泪,他是知道这些蜂蜜的价值的,平常一碗蜂蜜就能换到一袋白米,现在如此珍贵的东西,竟然满地流淌,这些可都是宝贝啊,怎能不让他动。

闻风而来村民不下数十人,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幼都到了。蜂蜜只是他们偶而在山中才遇见才能采集得到,但数量却少得可怜。一次遇见,如果能采集上半碗也算是托天洪福了。

“三姑,张先兄弟的这份嫁妆可够重的了,从今往后,你可就一步登天了。”倪婆子说着不由得有点妒忌,真想让小孩到她家也放个屁。

三姑看着眼前的光景,又看了看村里的男女老幼们,一本正经的问张先:“张先,你把这些作嫁妆不后悔吗?”

“决不后悔,我既然已经说了哪还有反悔的余地,你这不是小瞧我了吗?”

“既然是这样,那我是不是就有权处理这里所有的东西了?”三姑的语气还是很严肃,大伙都很自觉听这即将成为两口子的两人说话,都想知道三姑要怎么样处理这满地的黄金。

张先看着三姑的眼睛,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很坚决的吐出了两个字:“是的。”

“那就好。”郝三姑点了点头,张先的回答让她觉得很是满意。转身来到二爷身边,拉起二爷的手说:“二太爷,今天就让您在这里作个见证,这些都是属于我们月牙湾的,属于我们月牙湾的所有人。”

“好……,好……,我就替全族老少谢谢你们了……。”二爷激动得热泪直流。

全村人都听到了郝三姑的决定,都兴奋的欢呼起来,现在有了这个聚宝盆,他们就不需要再象以前那样辛苦了。

“小孩,你还能不能再放屁放出个蜂窝来,到我家也去放一个。”大汉蹲下身轻声对小孩说。

“我肚子里面没气,放不出来了。”小孩说的话让大伙捧腹大笑,大汉也涨红了脸,不过他还不死心,继续说:“你可以到我家再喝点鱼汤,肚子里面有气了不就可以放了吗?”

“昨天晚上我在二爷爷那里已经喝了好多鱼汤了,也放了气……”

“怎么样?喝了汤不就有气了吗……”大汉很想知道结果,急切的问,他可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

小孩眨了眨眼睛,有点遗憾的说:“爷爷说我昨天晚上放的气很臭,快把他的脑袋都给熏炸了。”

大汉有点不相信的说:“那昨天在河边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之前在张叔叔家没放完剩下的一点点。”

小孩的话让大汉大失所望,摇头叹息,但也无可奈何。

村民们被他们一番对话整得都直不起腰来,三姑很自然倒在张先的怀里,一点都没有害羞表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对她来说都不管用。

“呵呵,好了,大家都别闹了,赶紧一起动手做事。赶紧把地上的蜂蜜都收集起来,然后祛除杂质和水分,趁现在时辰还早,整好了拿到镇上换钱,好给两位新人办喜事。”还是二爷冷静,在嬉笑之余还没忘记今天的正事。

众人连声应诺,都回家拿来盆盆罐罐忙活开了。

自然,在他们收集蜂蜜的过程中难免被蛰,不过他们都没有在意。

还没过午,九叔他们十来个人就用背篓驮着十来只瓦罐上镇子里采办去了。张先和三姑他们两人自然就被留在村里,今天是他们的好日子,可不能让他们太过劳累。

村子里的炊烟一直都没有停过,熬炼的工作还在继续,村里人人喝上了这在以前来说是异常珍贵蜂蜜。

张先和三姑的喜事自然会办得热闹非凡,因为这些蜂蜜在镇上竟然卖到了五十两纹银一罐,据说过几天还会有城里的大掌柜亲自前来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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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白眉老道士

时不过半午,九叔等人便已经回到村里,还赶了两辆马车回来。马车是月牙湾几代人的梦想,没想到一夜之间这个梦想就实现了,村民们正好已经都完成了蜂蜜的熬炼,都争相前来观看,挤在河滩之上好不热闹。

在九叔的安排之下,将马车上的一应物什都卸下车来,除了应用酒­肉­之外,花花绿绿的尽是喜庆之物。九叔还真够细心的,竟然还采办了两套大红喜服,凤冠霞披一应俱全,月牙湾洋溢着一派喜庆的气氛。

众人正在忙活之际,村里来了一个须眉皆白的老道士,在村口玩耍的五六个小孩象看怪物的围了上去。当然,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孩也在其中。月牙湾地处偏僻,很少有修道参佛之人前来,象如此年纪的老道士更是少见。

“请问小友,这村里今日是否有喜事要办?”白眉道士很友善的问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

小孩很好奇的看着这个老道士,点了点头,他感觉这个道士看上去很亲切。

老道士满意的点头,注视了小孩好久,摇摇头叹息了一声,好象在自言自语:“可惜,真是可惜了,没想到千年灵根,千年珠胎竟然沾染了红尘俗气。两千年的修为啊,却不曾想到会经受此等劫难,真是可惜。”

老道士一连几句可惜让小孩很是费解,不由问道:“老爷爷,什么可惜啊?”

老道士沉吟良久,见其他小孩都已经去别出戏耍,才问小孩道:“你叫什么名字,父母可住在此处?”

小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本来他就不知道,叫他怎么回答。

“那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小孩毫不隐瞒的将他来如何出山谷,如何被山鹰劫持,又如何掉到江中,甚至连放屁引蜂的事都对老道士说了。

老道士听得白眉连扬,紧锁的眉头也逐渐舒散。“这么说你还没有名字?”他见小孩点头就继续问:“要不要我帮你取个名字?在红尘俗世中生存,是不可以没有名字的。”

小孩点点头,似乎对老道士的话有所领悟,但也是一知半解。

“你既以珠胎成形,又为灵根所孕,经异禽之劫,落碧水之中……。”老道士口中念念有词,沉思许久,才说道:“就以朱为姓,取自‘珠’‘朱’同音;因你乃身具两千年修为之不世灵体,正如旭日当空,金乌之显于九天,以旭为名,再以昊天为字。但愿小友勿望自己非俗世凡物,早日得成正果;小友以为如何?”

小孩不知道老道士在念叨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很清楚的知道老道士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朱旭,也叫朱昊天。虽然老道士的话他不很明白,什么两千年灵体的,他可不管两千年两万年的,只要自己现在有个名字就比什么强。因为在这个村里的人都有名有姓,他就算年纪再小也觉得很不是滋味。现在好了,他终于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有名字了。他兴奋异常,连忙向老道士道谢。

“你自己去玩吧,老道去村里看看。”老道士笑着对朱昊天说,一扬手中的拂尘,向村内行去。

看着徐徐而行的老道士,昊天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爽,侧着脑袋想了好久,才跑进村里,他感觉这个老道士不简单,他想知道老道士要做什么。

老道士好象知道昊天跟了过来,连上露出了笑容,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何而笑。不过他在张先原先所住的的已经变成蜂窝的屋子前停下了脚步,颔首笑了,口中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怪不得没有天劫降世,天意啊,天意难测。”

“请问道长,此话怎讲?”九叔从镇子上回来,向二爷和张先准夫­妇­交代此行收获之后就来此照看,按照村里的安排,这里需要人轮流守值。倒不是怕宵小之徒前来偷窃,而是预防野兽之类误入,毕竟这里现在是全村老少今后生活的保障,少不得要好好照看。今天是九叔轮值,他自然就该寸步不离。

老道看看向自己走来的九叔,指着硕大无比的蜂窝,微笑道:“是这些蜜蜂救了你们全村老少,实在是天意。”

九叔想起日前被蜂群疯狂追赶的惨状,还心有余悸,如今这老道却说是这些蜜蜂救了他们村里人,大不以为然:“道长此言差矣,日前蜂群蛰人,还闹得人心惶惶,至今日方才平息,村民取蜜炼之,得以养身,天意何为?”

“你可知道蜂窝之内封存了什么?那可是天地之间的千年元灵之气,一旦泄露,将引动九天浩劫,也许会将方圆百里化成一片焦土……”老道士并没有继续解释,侧首问九叔:“今日宝地可有喜庆之事?”

老道士的话在九叔看来有点危言耸听了,不过对于这些修道参佛之人,他还是比较敬重的,象面前这位老道士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倒也很少见。既然他问到村里之事,就如实回答说:“是的,道长运气真好,今日村里正有喜宴,还请道长暂留一宿,略品薄酒。”

在老道士和九叔谈话之际,昊天也已经来到边上,也听到一些内容,什么元灵之气,他可不明白,倒是九天浩劫让他有点毛骨悚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感觉。

“小孩,你带道长先去二爷那里歇息,九叔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好吗?”九叔对刚到身边的昊天说。

“好,不过九叔,你以后别叫我小孩了,我已经有名字了,叫朱旭,朱昊天,是道长爷爷给我取的名字。”昊天一蹦一跳的拉着老道士的手,一边向二爷住所行去一边回头对九叔说。

“呵呵,好啊,那以后我就叫你小天——”九叔高声回应,老道士居然会给小孩取名字,看来这小孩跟道士还真是有点缘分。

“道长爷爷,看,那就是二爷爷。”昊天指着前方缓步行走的郝二爷,并高声叫道:“二太爷,二太爷,道长爷爷来了,来找你了——”

二爷闻声听下了前行的脚步,转身行来,笑呵呵的对老道士深深一礼说:“道长远来,请入寒舍一述。”

“长者有劳了,老道路经此地,偶觉紫气氤氲,特来一观,可否容老道在村中略作探视?”道士单手立掌行礼。

“道长有此雅兴,老朽便陪您四处走走。”二爷显然也对老道士颇为尊敬。

昊天并没有走开,跟着两人在村中转悠起来,他只想看看老道士到底想要做什么。

村民们正在为张先和三姑的婚礼之事忙得不可开交,村前一块比较空旷的平地上支起了一口口大锅,天还没黑就已经燃起了熊熊篝火,忙活的村民们看到二爷和老道士三人都很热情的打招呼。

“道长,今天就是为他们两人办喜事,呵呵,是不是看上去都老大不小了。”二爷在介绍张先和三姑的的同时瞥见老道士的神­色­有点凝重,还以为是两位新人的年龄问题。

老道士凝视两人好久,叹了口气,问二爷道:“这两人都是本村人吗?”

“是啊,他们两人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有什么不妥吗?”二爷觉察到老道的神­色­有异,小心的回答。

“唉——,”老道又叹了口气。“冤孽啊,九世怨偶,看来……”

二爷闻言,脸­色­也变了,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神鬼之说他也听说得多了,自然也明白老道士所说的转世孽缘之说,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传说的事情回应验在他们两个身上,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道长可有什么解救之法?”

老道士摇摇头,显得很是为难,看了看面有焦急之­色­二爷说道:“九世孽缘,自无善终。至于解救之法……”

二爷显得异常紧张,毕竟撮合他们两人的好事,他也有份,万一真的不幸被老道士言中,那他也脱不了­干­系。

“那就得看天意如何了,灾劫就在今晚他们两人合卺之时降临,人力无法挽回。除非两人不成亲,否则必有一人命归黄泉……。”

老道士的如一记记的重锤敲打着二爷的心,让他几乎昏厥,看来如今之计只有劝他们取消婚礼了,但是这又怎么说得出口。

“哪来的鸟杂毛,竟然敢来此地胡言乱语,是不是骨头痒痒了。”大汉刚好拎一篮子蔬菜经过,听到了老道士说的话,不免怒从心生,对老道士恶狠狠的吼道。

二爷连忙赏钱阻止,对大汉怒声喝道:“铁墩,别胡说八道,还不向道长道歉。”

“他才胡说八道呢。”原来那大汉叫铁墩,憨忽忽的他可不管什么鸟,如今老道士说的话让他不爽,他就扯开嗓门吼道:“什么狗屁道长,我看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鸟杂毛。”说话间还狠狠地瞪着老道士,一点也没给二爷面子。

铁墩如洪钟般的嗓门随即引来好几个村民,都对着老道指指点点的议论开了,让二爷觉得很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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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鬼司神荼

老道士环顾了一下对他指指点点的村民,笑呵呵的看着铁墩,他并没有生气。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涵养工夫,也许他还真是个修道有成之人,至少现在村里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底细,不管是什么人,来捣乱别人的喜事就是不应该,村民们可不管他是何妨神圣,也许一个处置不当还会让他缺胳膊少腿。

“请问这位壮士是不是生于三甲四午之时?”老道脸上的笑意没减,心平气和的看着铁墩。

“你个鸟杂毛,少给我来这套,你家大爷没这个兴趣,快给我滚一边去,别来扫兴。”铁墩显得很是恼怒。

“什么叫三甲四午?”二爷好象很是关心,狠狠瞪了铁墩一眼,恭敬的问老道士:“可否详告?”

“如果老道没有看错的话,这位壮士应该生于甲午年,甲午月,甲午日,日中午时,今年三十六岁。”老道士淡淡的说着,并侧首看着身边的二爷。“三甲四午是为至阳,乃道宗万年难求之灵体,奈何童身已破,可惜……”

老道士越说越玄,把铁墩给唬住了。傻忽忽的看着道士,真是神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年龄和生辰八字的,难道是二爷告诉他的,但是他看到二爷瞠目结舌的表情,马上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真是老道士看出来的吗?怪了,那不是比神仙还神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才两天时间,月牙湾就来了两个外来怪人,一个能放屁引蜂,这个老道士却……,铁墩无语了。

“三甲四午,四十无后,壮士现在应该仍无子嗣。”

老道士的话不仅让铁墩傻眼,围观的村民都震惊了,这道士还真有点邪乎,居然一说一个准,看来张先和三姑的婚礼还真是要求他帮忙了。

二爷对着老道士还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马上问道士道:“仙长,那现在是不是该让他们取消婚礼,以便渡此劫难?”连对道士的称呼也边了,可见他已经崇拜到什么程度了。

“不必,看来此事还有转机,长者可否召集全村人来让老道过目一番?”老道士看着铁墩笑了。

“我去叫人,马上就来。”铁墩自告奋勇,早把刚才对老道士的怨怒之意抛在脑后了。

……

——————————

三姑的房子周围立起了八根高可及人木桩,木桩上面各放了八只碗,碗里盛的是雄­鸡­血,其中四根木桩上各拴了一条狗,黑­色­的狗,本来村里面没那么多黑狗的,现在有银子什么事不好办的,在附近村里出高价买的。

老道士看了看天­色­,对刚才从村民中选出来的十个人说:“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能离开木桩十步之外,你们所看到和听到的都是幻像,不必理会,只要坚持过子时就行了。”旋即又对二爷说道:“长者,婚礼的时辰可千万不要搞错了,这可关系到两个新人­性­命。”

“道长但请放心,老朽绝对不会误事。”

“如此甚好,就请这位壮士和小友随老道一起到亥时就开坛作法。”老道士见已经安排妥当边说道:“现在大伙都去忙吧,天也快黑了。”

尽管中间有了老道士这个Сhā曲,婚礼还是办得十分热闹,不过在道士的安排下,时间上有了很多的限制,张先和三姑必须要在子时合卺,而且这也是全村的人心中的一个结,现在大家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过老道士说得玄乎,他们也不能把道士的告戒抛诸脑后。

天已经黑了,很黑,没有星月,也许晚上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月牙湾平时很少有这么黑的夜晚。不过这些都没有影响到村里的洋洋喜气,村前空旷地上依然喧闹非常,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这样了。

在欢腾喧闹中时间过得真快,亥时马上就到了,守护木桩的八个人都已经就位,虽然都喝了点酒,但是今天他们都很克制自己,因为过了今天晚上之后,他们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

亥时,新人被准时送入了洞房,洞房就是原来三姑住的屋子,不过今天在村民门­精­心打扮之下还真增添了不少的喜庆气氛。老道士在新房门口轮指虚空胡乱­仑­画了一通之后便竟自离开,屋子边上只留下了守护木桩的八个村民。

起风了,今天这风有点怪异,­阴­森森的,有点恐怖,吹得人不禁有点毛骨悚然,特别是守护在木桩边上的几个村民,他们的感觉特别强烈。

蜂窝前不远的的河滩上,老道士正在开坛作法,他面前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张方桌,桌上香烛纸钱一应俱全,老道士的拂尘也平放在桌子上。手中拿着一把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的,看样子显得有点疯疯癫癫。

昊天眨巴着眼睛,看着老道士,而铁墩却坐在一边打盹,也不知道老道士是怎么搞的,竟然完全不理会身边的两个人。

很奇怪,村子里­阴­风阵阵,而河滩这里却一点都没有,但是桌子上蜡烛的火苗却在不停跳动,有几次好象快要熄灭一样。猛然间,烛火暴涨,在一旁仔细观看的昊天心中一紧,嗉的站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浑身金­色­盔甲的人,他显得很紧张。然而他看到那个金甲好象对他笑了笑,没有一丝敌意,反而还有友好之­色­。

“金——甲——归——位——。”老道士口中缓缓吐出几个字,金甲人身形一动,向正在打盹的铁墩扑去,昊天吓了一跳,连忙飞奔过去,他想阻止那金甲人对铁墩不利。但他还晚了一步,金甲人不见了,但是铁墩却站了起来,对昊天笑了笑,昊天迷糊了……

“八方四象锁魂阵——,起——。”随着老道士口中一声暴喝,村子中八道光柱冲天而起。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见,但是昊天他看见了,他看到了冲天而起八道光柱在空中绞在一起,随即缓缓落下,形成一片光幕笼罩了整个村子,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的变化,呆了……。

“玄清子——,你真要和我们冥界作对吗?”天空中传来一阵飘渺的声音,看样子好象是从江面上传来的。“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会让你魂飞魄散的,别执迷不悟了——”

这声音老道士听到了,昊天也听到了,守护木桩的八个村民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哈哈哈——,神荼大帝,请回吧。今天就卖老道一个面子,结束这对九世怨偶的十世轮回如何?上苍有好生之德,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吧。”老道士好象和刚才说话的人熟悉,还知道他叫什么神荼大帝。

“你难道真要破坏天道伦常吗?这可是十方天帝定下的法度,你我都不得违抗。”说话的声音有点冷了。

“你是什么鬼东西,给我滚出来。”昊天可不­干­了,他已经从两人的对话里听出了点端倪,知道这个说话­阴­冷的家伙要抓张先和三姑去轮回,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叫轮回,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绝对不会是好事,于是忍不住Сhā口怒骂:“要想带张叔叔和姑姑走,先问问我答不答应。”昊天说话之时豪气­干­云,完全不象是才六七岁的孩子。

老道士的眉头一皱,麻烦了,他原本是想让­阴­司神荼大帝知难而退,甚至通过交谈拉交情而拖延时间,只要过了子时就可以了,没想到昊天竟然会横Сhā一杠,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

“哦——,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千年灵根孕育的千年人界珠胎,老夫倒是开眼了。”那声音不但冷,好象又有了一点杀气。“不过今天谁也无法阻止我执行天道伦常,小孩,一边凉快去吧,哈哈哈哈。”

笑声未落,方桌前出现了一个虬须大汉,手执一把泛黄的长剑,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所制,看上去不是很锋利,但透着一股无形的杀气。那叫神荼的虬须大汉凑到方桌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飘渺升腾的香烟之气尽数吸入口中,满意的甩了甩头,用他铜铃般眼睛盯着昊天。

“神荼大帝,你本以治鬼得道,为何今日却做起索命的勾当来,有点说不过去吧。”老道士说话间神情凝重。

神荼看了看老道士,使劲的甩了甩头,说:“老夫维护天道法纪,有何不可,你难道不知道九世怨侣合卺的后果吗?还是别再强求了,万一真动起手来,抛开咱俩交情不说,对茅山一脉也不好交代,毕竟我也师出茅山。”

“呵呵,还会有什么后果,不就是这世间你我多了几位同道而已,你又何必执着,就算他们回复前世记忆,又能怎样?”玄清子很不以为然,态度十分坚决。“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你我之间还不知道结局如何。”

“你能伤得了我?哈哈哈哈——”神荼放声大笑,不屑的看着玄清子。

玄清子丝毫没有怯懦的表现,很自信的说:“我不能,但是你自问能否逃得过他雷霆一击?更何况还有金甲在侧,哈哈——。”他说话之时用手指了指一边的昊天。

“他?”神荼沉默了,仔细打量着眼前看上去才不过六七岁的孩子。疑惑的问玄清子:“他开窍了?”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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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灭魔神剑令

神荼再次沉默了,如果让他面对一个已经开窍了的具有至少两千年以上修为的类神仙来说,他可一点都没有把握,搞不好自己就有可能要魂飞魄散。而自己到现在为止,修为还不足一千五百年,五百年的修为差距可不是靠表面年龄来衡量的。

难道今日就此放过这对九世怨侣吗?他们可是如今在册的唯一一对,如果放过了,他这失职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容易承担的。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到底该怎么办,该如何了结此事呢,他又使劲的甩了甩头。

“喂,胡子叔叔,你老是甩头­干­什么,是不是脖子痒痒了,要不要我帮你挠挠。”昊天感觉到神荼甩头的样子好难看,上次他自己被蜜蜂蛰得脖子痒的时候才甩过几次头,当然他以为神荼现在也是因为脖子痒才甩头的。

昊天这无心一说,让神荼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脖子上的罩门几乎无人知晓,这小孩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真的开窍了吗?难道五百年修为的差距真有那么大吗?他再也不敢妄想去勾九世怨侣的魂了,只想找个下台的机会,承担失职的责任只不过是略受惩罚而已,绝对不会使自己的魂魄受损的。

就在这个时候,笼罩着村子的光幕一阵剧烈晃动,玄清子和神荼的脸­色­同时大变。

“你们冥界还有别人来吗?看来冥对此事看得还挺重的嘛。”玄清子冷冷的问神荼。

神荼的脸上一片茫然,口中喃喃道:“不会啊,今日冥界就我一人出来,就连平时放鬼游荡都取消了,不会有其他冥界中人出现的,绝对不是我们冥界的人。”

江面上腾起一片红光,应该是一片血­色­,一种很凄惨的­色­彩,让神荼和玄清子连脸­色­又一次大变。

“难道会是魔界血河府来人吗——”神荼的脸­色­显得异常难看,说话的声音也颤抖了。

“哈哈,没想到事隔千年有余,竟然还有异界中人记得我魔界血河一脉,实在是倍感荣幸啊——哈哈哈。”说话的声音豪放不羁,丝毫不带传说中魔界的邪恶之气。

“果然是魔界中人,敢问到此有何贵­干­?”玄清子此时得知魔界来人,也不禁冷汗淋漓,他从师门前辈处听说过很多关于魔界入侵的事迹,没想到如今居然会让自己碰到,看来今天若想全身而退也非易事。

江面上的红­色­血光逐渐凝聚,一瞬间,一个红袍中年文士模样的人出现在河滩之上,神­色­之间并无半点暴戾之气,反而给人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红袍文士仔细打量了一遍河滩上的所有人,对神荼冷冷的说:“千余年前,你们冥界竟然不顾同盟协议,私自封锁和魔界的通道,继而投靠天界,成为不见天日的天界附庸,导致我魔界惨败。这笔帐我们迟早要算的,不过不是在今天。你可以滚了,以后我不想再见冥界中人。”

神荼气极,但是面对实力强劲的魔界中人,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让他放手一搏吗?他还没有这样的能耐;就此离去吗?这个脸可丢不起。到底该如何……。他僵在了原地,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玄清子也愣了,眼前的魔界中人之实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也知道对方能在举手投足之间置他于万劫不复之地。但是他又能如何呢,难道就任凭魔界中人在此肆虐为祸吗?不能,绝对不可以,他抱定了必死一搏的决心。

只有昊天,他是心无牵挂,竟然坐在河滩上玩起石块来,不时的还弄出劈劈啪啪的声音来。他觉得好无聊,心里还在埋怨这些大人们办事真不­干­脆,来了一个还没走,又来一个,真是烦透了。

“小天,你快把手指弄出血来,抹在你那把短剑上,等会那个红袍叔叔要杀人了,他要杀你张叔叔和三姑姑,快点,别让他发现你。”昊天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很陌生的声音,可是他一听说有人杀张叔叔和三姑姑的时候,他怒了。不过他还是很听话的把手指在一块有棱角的石头上划了一下,弄破皮,握住藏在靴子里的短剑。

“小辈,你不是我对手,也趁早滚吧,我不想有人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红袍人冷冷对玄清子说,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玄清子身形不由自主的震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注视着红袍人说:“人界本非魔物留存之所,还是你请回吧,别忘了千余年前的教训,万流七帝可从来就没离开过人界。”

“哈哈,你个小辈知道得还真不少,万流七帝的确让人望而生畏,如果他们任何一个在这里,我就不敢出现了,但是现在不可能,即便是万流宗的人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哈哈——,你就别异想天开了。告诉你,拖延时间对我来说没用。”红袍人丝毫没有把在场的所有人放在眼里。

“谁说这里没有万流宗的人,没想到魔界的人都是一群睁眼瞎。”

扑通一声,铁墩摔倒在地上,一个金甲武士出现在众人面前,说话的正是这个金甲武士。

“你?你是万流宗的?”红袍诧异的看着金甲武士,觉得不可思议。“万流宗门人都是­肉­身证道,你绝对不可能是,看起来你倒象是冥界飞升之人。”

“谁说我是了,我是说你睁眼瞎,看不出这里有万流宗的人,哼——。”金甲武士轻蔑的哼了声。

红袍人迷糊了,又一次仔细打量着河滩上的所有人,并没有发觉异常。他有一种被戏弄感觉,觉得他被眼前这个金甲武士欺骗了,一时恼怒异常,身形开始变得模糊,一股有若实质的杀气弥漫开来。

金甲武士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其实他现在正在教昊天怎么使用短剑,他知道昊天绝对不会是红袍人的对手,也不会是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但是现在的情况只能赌一把了,希望可以吓走眼前的魔界中人。

就在红袍人身形即将移动之际,一道紫­色­电光从天而降,在红袍人面前停住,是一把短剑,紫­色­的短剑,似玉非玉,还隐隐透出五彩光华。

“灭魔神剑令——”金甲武士当先喊出声来。

红袍人听到这五个字,脑袋里轰然炸响,真是万流城里哪位帝君到了吗?这只有万流帝君才拥有的神剑令如今在此出现,对他来说无疑是一张催命符。就在他愣神之际,他听到神荼、玄清子和金甲武士三人正异口同声的说:“不知万流城哪位帝君降临,恳请一现真身。”

郁闷了,还要让他现身,万流帝君现身的话哪还有他逃跑的余地,此时不走,还等着魂飞魄散吗?红袍人也没做任何考虑,红光一闪,消失在黑暗无际的夜­色­中。万流帝君对他们魔界中人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他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

眼看红袍人逃逸,金甲武士对昊天说:“收起来吧,红袍魔物已经跑了。”

神荼和玄清子看着还悬停在眼前的紫­色­短剑,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小友,你怎么会有万流帝君的神剑令的?”待昊天收起短剑,玄清子迷惘的问。

“我不知道,好象这把小刀本来就是我的。”昊天看着金甲武士奇怪的问:“叔叔,你什么知道我有小刀的?”

“呵呵,叔叔是神仙,怎么会有不知道的事情呢?”金甲武士笑着摸了摸昊天的头说:“将来小天长大了也做神仙,好不好啊?”

“好,小天长大了也要和叔叔一样做神仙。”昊天侧首看着神荼问道:“胡子叔叔,你也是神仙吗?”

“哈哈哈,你胡子叔叔不是神仙,他是鬼仙。”玄清子笑着回答,他觉得昊天很可爱,也许是因为他刚才救了三人的缘故吧,不过还是要特别感谢这位金甲武士当机立断,吓跑了魔界的红袍人。

“那你呢,道士爷爷,你是不是神仙啊?”

“牛鼻子是地仙,专门坑蒙拐骗,尽做坏事,还老拉上你神仙叔叔。”金甲武士没好气的说。

“哦,你们是神仙,地仙和鬼仙,那你们谁更厉害啊?”昊天看着三人,侧着脑袋问。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还是玄清子机敏,笑着说:“都一样厉害,怎么样?你是不是以后既要当神仙,又要当鬼仙,还要地仙啊。”

“不,我不要,我要比你们都厉害。”还真是童言无忌,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要是换做别人,他们三个还不恨得直咬牙。

躺在地上的铁墩哼了一声,好象要醒了。神荼和金甲武士连忙对两人躬身行礼告辞。

“如今村里危难已解,老道也该告辞了,小友,将来有缘我们再见。”说着玄清子纵身踏剑飞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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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二爷的黑头发

第九回二爷的黑头发

三圣殿,是月牙湾的人聘请数十位能工巧匠,花了半年多的时间,耗资数千白银建成的。就建在当日玄清子开坛作法的河滩上,是为了感谢和纪念当日拯救月牙湾全体村民的三位神仙,他们把白眉老道士的塑像放在了中间,不知道金甲神和神荼知道了以后会作何感想。

半年多的时间,月牙湾的变化可真大,原本稀稀拉拉的小茅屋全都被高墙碧瓦的大院子所替代。村外的路也拓宽了,还码上的河滩上卵石,村子里面全是青石路面,看起来比镇子上还要好得多。

那个巨大的蜂窝被已经被几丈高的围墙围了起来,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进出只有一扇门,平时也都是关闭的,还有人轮流看守,显得有点神秘。

三圣殿落成那天,十里八乡的善男信女都来顶礼膜拜,月牙湾显得异常热闹。有个神秘的传说也在他们中间流传,说什么月牙湾有三位神仙降临,他们点石成金,还赐给了他们百万神蜂,让月牙湾从此衣食无忧。

村民也不去纠正,反正有一群蜜蜂也是真的,至少月牙湾半年来已经靠卖蜂蜜闻名远近,想赖也赖不掉。有三位神仙来是不是真的,就无从考究了,至少白眉老道他们都见过,至于其他两位都是听昊天这个孩子说的,还说得有鼻子有眼,无法让人不信。如今三圣殿也建成了,不是事实也成真的了。

如今新月牙湾的村子正中间有一座大院子,里面住的就是二太爷、张先夫­妇­和朱旭朱昊天。有钱了什么事都变的容易多了,不仅住的地方舒服了,自己也懒得动手了,月牙湾的所有人家都请了下人丫鬟,自然这里也一样。

二太爷正在院子中央躺在竹椅上晒太阳,昊天就在身边求着他讲故事。

今天是中秋,全村老幼都会来这里聚会吃喝。不光是中秋,几乎每个节庆都会在这里聚餐。是以村民门的关系也愈发融洽,就象是一家人一样,二太爷自然就成了最高长辈,威望也比以前更高了。

“二爷爷,你有黑头发了。”昊天把一根乌黑的头发捋到二爷的眼前说。

“什么?”二爷激动得一下子从躺椅上蹦起来,满脸喜悦,急切的叫道:“春儿,帮爷爷把房里的镜子搬来。”

春儿是个乖巧的小丫头,是三姑亲自选来照顾二爷的,二爷也很喜欢这个机灵的丫头,简直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一般。

“爷爷,我搬不动。”春儿在里屋气喘吁吁的叫着,也许她力气真的太小。“爷爷,你能不能到屋里来照啊。”

“不行,屋里光线不好,老投资眼花,看不清楚。你去叫添福这帮小子来搬。”二爷有点气忽忽的说。

“二太爷,您叫我啊?”可能那小子就叫添福,年纪不大,看上去二十不到,人也长的很是机灵,不过二爷就是有点不太喜欢他。按二爷的话说,他是嘴上太滑,办事靠不住。

“你听见二爷爷叫你了吗?”昊天看着凑上前来的添福诡异的笑着。

添福不禁一阵激灵,他这几个月来可没少在这个小太岁的手中吃过苦头,小太岁刁钻古怪的念头让他防不胜防,看着他古怪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又要遭殃了。不知道这次又会玩出什么新花样来,想想不由得浑身直冒冷汗。

但是这个小太岁的问话他不得不回,于是战战兢兢的说:“是,朱少爷,奴才刚才是听到了二太爷在叫小人。”

“呸呸呸——,你才是猪呢,你才是猪少爷。”昊天站起来,盯着添福,突然跳了起来,狠狠在添福的脑门上砸了爆栗。“我怎么跟你们说的,就是不长记­性­。”

“是是是,小天少爷,小人记住了,以后不能叫朱少爷。”添福很小心的回话,但是他马上发觉自己又错了,连忙用手捂脑门,并站直了身体,使劲把头扬得高高的,免得又挨爆栗。

二太爷眯上了眼睛,他也觉得添福这小子是应该受点处罚,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由的笑出声来。

“爷爷——,哈……”春儿从里屋跑出来,看到添福的样子,不禁笑得弯下了腰,连说话都有点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添……添……福哥哥……哈哈,你……呵……你这样子……呵呵,在……­干­嘛?”

昊天和二爷见春儿笑得如此模样也更乐了,院子里一时间笑声不绝。添福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一低头发现昊天还在盯着自己,心中一阵发毛,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额头又挨了一下,这下砸得他眼冒金星,痛得他面红耳赤,差点落下了眼泪。也不知道才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哪来的力气,把他的额头硬生生的砸出了个包包。

“爷爷,你说他今天听错了一次,又说错了话,该不该罚?”昊天这下心满意足了,本来他是不会大力的,没想到添福竟然敢欺负他年纪小,够不着他的脑门,暴怒之下手上自然加了把劲,看来三两天内添福头上的包包是不会消退了。

“罚,该罚,呵呵……,你打算还要怎么罚他?”二爷一边笑着,一边问昊天,同时还用手捋了捋胡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得春儿不禁连连皱眉。这一老一小也真是的,竟然跟下人过不去,春儿不禁有些同情添福。

昊天侧着脑袋想了想,看着满脸笑容的二爷心中有了主意,于是说道:“二爷爷,你不是要看自己的黑头发吗?小天倒有个很好的主意,不知道您老乐不乐意配合?”说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添福。

哎哟妈呀,也不知道这位小祖宗又想出了什么花招来,看来今天这一关是无论如何是过不了,添福垂头丧气的呆立在一边,他不敢有任何动作,看上去完全象是一只待宰羔羊,春儿看到他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忍。

“呵呵,快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老头子时时看到自己的黑头发?”二爷有点迫不及待了,已经多少年没有看到自己的黑发,恐怕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如今竟然黑发重生,怎不让他激动。

“二爷爷,小天想让他……”说着用手指了指战战兢兢的添福,神秘而诡异的笑着。“让他帮您把黑头发都挑出来,束成一缕,那您不就随时可以看到自己的黑头发了吗?”

“好,好,好……,哈哈,小天真聪明,就这么办。”二爷还真是来劲了,觉得昊天的办法的确不错。于是重新躺回竹椅之上,懒洋洋的说道:“春儿,把爷爷头发松了,让那小子过来给老夫认认真真的挑,要是挑少喽……,老夫可饶不了他。”

春儿眉头打成了一个结,她还真不明白添福这小子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对活宝,没想到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折腾他。二爷的头上是有不少黑头发,可要是全挑出来的话,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她知道,如果是十几二十根的黑头发倒是很容易挑出来的,也现在谁也不知道二爷头上到底有多少黑发,至少该有几百根吧……

“二太爷,小人这就帮您挑,只要您不嫌小人粗手笨脚的……哎哟。”添福的话还没说完,额头又挨了一下,这下可匀称了,额头两边各有一个,冒似会从中长出两个角一样,看上去很是搞笑。

“谁叫你用脚了……”昊天怒声哼哼道:“你还真不会长记­性­,怎么老是说错话,不会说就别说。”

“对,不会说话就别说。”昊天说这话二爷是一百个认同,添福这小子是很机灵,就是太油嘴滑舌了,二爷看不上眼的就是他这点,于是想都没想就随声附和。

添福心里那个冤啊,估计村前的江水是洗不清了,不知道黄河水能不能洗掉也成了问题。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二爷那靠着竹椅的头旁边蹲下,双手捧起二爷自然下垂长发,脑袋里轰了一下,懵了……,眼前金星直冒,这么多黑发叫他什么时候能挑得完。不过他还是耐心的一根一根的挑了起来,他也不敢吭声,这二太爷和小太岁对他来说都不是好说话的主。

昊天蹦到春儿的身边,拉拉她的衣角,示意到里屋说话。临走之时还不忘对正在数头发的添福说:“别挑丢了,要是挑丢了一根,就当心你的脑袋……”昊天幻想着添福满头是包的样子,不自觉的大声笑了起来。

“小天少爷,你和爷爷怎么这样对添福哥哥啊,好象有点……”春儿一边走一边问昊天,她的确有点看不过去。

“嘘……,到屋里再说。”昊天显得很是神秘,他的表情让春儿满头雾水。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刚一进屋子,春儿就迫不及待的问。

“小声点,别让添福哥哥听到,这都是我和二爷爷商量好的。”

咦——,奇怪了,添福哥哥这四个字居然会从昊天这个小太岁口中说出来,真是有点滑稽。春儿懵懂的看着昊天,真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但是她觉得这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一老一少是早有预谋的。

天啦,有预谋的折腾一个下人,这世道怎么会这样……。

春儿再也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出什么事情,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觉得添福还真是太冤了,自己得想办法帮帮他才好。

第十回 冰凌(上)

太阳快落山了,大院子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院子正中已经摆放了十几张桌子,桌子上堆满了糕点水果之类。

院子也真够大的,放了十几张桌子一点都不显得拥挤,反而还有点相得益彰,不至于显得太空旷。

二爷还躺在竹椅上,双目似闭非闭,红润的脸上还洋溢着满意的微笑。二爷对添福整个下午的功劳还是很肯定的,他从此就可以随时看到自己的黑头发,而且还为数不少,整整两束手指大的乌黑的头发搭在胸前。不过这样一来,他就再也不能把头发盘在头顶之上,幸亏他年纪大了,不用做什么事情,所以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方便。

还是春儿乖巧,她用做衣服剩下的彩­色­绸缎和昊天一起编织了一根护额,把二爷的披肩长发固定起来,看起来别有一种风范。自从昊天在里屋告诉春儿他们爷俩的计划之后,她也不再怪他们,反而还有点替添福感激他们。原来二爷觉得添福为人机警、伶俐,但是年轻人不免有点浮躁,做事不够用心,是以要好好磨练,以后方能委以重任。

二爷今日的一番打扮,还着实让月牙湾的父老乡亲们大为诧异,还都以为他老糊涂了。不过看上去还挺养眼的,至少今天的打扮让他特别引人注目,父老乡亲们都以搭在他胸前的黑发作文章,变相的大拍马屁……。

“二太爷如今返老还童,青丝重现,可曾想过续弦一事。哈——”大伙聊得­性­起,也暂时忘记长幼有序,竟然文绉绉的和二爷开起玩笑来了,随即有小声的对身边的铁墩说:“哎,这半年来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什么不同?没什么啊,只不过一直闲着没事做,和老娘们之间的那活倒是比以前多多了。”铁墩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他说的可都是大实话,村里人都有这样的感觉——­精­力旺盛。不,应该叫­精­力过剩。

“你难道没觉得咱村里的老少爷们,都比以前的­精­神头健旺多了吗?”九叔说着看了看倪婆子道:“大家有没有看到咱们的倪婆子,她豆腐­干­一样的脸上连皱纹都少了?”

“你个死老九,老娘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竟然敢拿我开涮。”倪婆子气乎乎的瞪了一眼九叔,回头对身边的一个­干­巴老头嗲声嗲气的说:“老头子,有人欺负你媳­妇­了,你该怎么做啊?”

倪婆子的声音让院子里所有人都觉得寒毛林立,随即大伙就轰然大笑,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人说了一句让大家都觉得可笑的话。“你以为现在你家老头能在床上欺负你了,就可以帮你出头啊,你臭美吧你。”

“三哥,是真的吗?”九叔诧异的看着倪婆子身边的­干­巴老头,好奇的问。

“他们老夫妻两个还在商量要生个胖小子呢。”

“谁,是谁在一边胡说八道,给老娘滚出来。”倪婆子不高兴了,她们夫妻之间的悄悄话不知道是被谁偷听了,竟然让人在这里公布出来,这个糗可丢得够大的。

“倪­奶­­奶­,是我小天啊,那天晚上一不小心听到了你和三爷爷说话,不会怪我吧?”

呃,原来是这个捣蛋鬼,他要是承认了不管是谁都是没办法追究下去的。问题是他怎么听到的可得问个清楚,要不然以后还怎么预防他偷听,于是问道:“小天乖,你是怎样听到爷爷和­奶­­奶­说话的?”

“不知道,小天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觉得耳朵痒痒,仔细一听,原来是爷爷和­奶­­奶­在说话。”昊天眨巴着乌黑的眼睛,看着倪婆子说:“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们说给小天听的,我不能不听啊。”

倪婆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太岁她得罪不起,欺负欺负她自家的老头子倒是绰绰有余。脸­色­一变,一拧三叔的耳朵,狠声骂道:“你个死老头子,什么话不好说,偏偏让一个小毛孩子给听到,你羞不羞啊。”

“哎哟——,疼——疼啊,死婆子,你不会轻点啊,再说,昨天晚上那些话都是你说的——哎哟——。”三叔一面向倪婆子求饶,一面推卸责任。这让倪婆子脸上更加难堪,手上的劲力便加大了几分。

“原来是三哥是枯木逢春发新枝了啊,恭喜恭喜啊。”九叔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随即他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这些都是蜂蜜的功效,我连多年来一直头痛的毛病都没了,浑身是使不完的劲,看起来这蜂蜜还真是一个宝。”

“对啊,九叔说得没错,看来咱们月牙湾的蜂蜜还真是个宝,我家媳­妇­的心绞痛也没见发作过。”铁墩一拍脑袋,大声叫了起来。经他这么一嚷嚷,大伙都议论开了。说起来也真神了,人人都感觉自己这半年以来的变化不小,好象特别有­精­神似的,也许还真是这些蜂蜜的效果。

“二太爷,不好了——,不好了。”众人正兴高采烈之时,门口跑来一个下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边跑边嚷嚷。二爷不禁连连皱眉,哪个奴才这么不知好歹,竟然敢在这个时候破坏节庆气氛。

“麻子,你奔丧啊!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竟敢如此没规矩。”别人可能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昊天却晓得他是六叔家的,今日正好六叔家轮值,难道是蜂窝出了什么事不成?心念及此,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家……忽……,我家老……忽,老爷……死人……,咳咳……有死人……”麻子气喘吁吁的说了边天也没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既然提到有死人,就少不得要前去看看。

“你个混蛋丫的死麻子,等我回来再找你算帐。”铁墩狠狠的敲了一下麻子的脑袋,向三圣殿方向跑去。

铁墩一走,大伙都跟着蜂拥而去,出死人了还不是大事啊,院子里的成年人几乎都跟了去。

“老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果然,就在三圣殿门口看到一个灰­色­人影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若是按照麻子刚才说的,这人十有八九是死了,所以九叔一来就很是急切的问六叔。

六叔呆立在一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应该是从江面上飘过来的,我在河边小解的时候发现,才把他拖到这里,你看看还有没有救?”

“快掌灯……。”二爷火急火燎的叫着,这月牙湾自打他懂事以来就没出现过枉死之人,万一这个人死在这里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小九,快来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气。”

不一会就有十几盏灯笼被送了过来,三圣殿门口随即灯火通明,躺在地上的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居然会是个女人,也许说她是个女人有点过分了,看上去她才十二三岁,比春儿还小。五官比例好象还不错,不过现在无端的让人感觉有点恐怖,因为那个女人从头到脚都是绿­色­的,脸是绿的,手也是绿的,千不该万不该,她身上穿的还是绿衣服。这个女孩真是诡异,也许还真隐藏了什么秘密也说不定。

九叔摇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全身僵硬,脉息已无,看来……”

“你是说她已经死了?”二爷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这样在眼皮底下被证实了。

九叔无可奈何的说道:“是的,应该没得救了。”

“应该?就是说你也不确定是吗?”昊天终究是小孩心­性­,看到二爷的不开心的样子,总想做点什么,现在听九叔说话好象还有转圜的余地,不禁开口相询。

“你看她全身僵硬,气都没了,还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应该早就死翘翘了。”铁墩囔囔着说。

“不对啊,人死了怎么会是绿­色­的,而且还怎么冷。”昊天自言自语的说着,侧首望着二爷。“爷爷,也许她没有死,只是被冻僵了。”

冻僵了?亏他想得出来,现在的天气怎么能把人冻僵?再说了,哪还有死了还浑身是绿­色­的,分明是中毒。对啊中毒,昊天猛一拍脑袋,对九叔他们说道:“这个人没死,她是中毒了。”

中毒?什么毒这么厉害,能把人变成绿­色­,又能把冻住。

这个问题谁也无法解答,因为月牙湾没有一个人知道用毒,也没人懂得医道。也许以前如此,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情,三姑和张先的九世记忆已经恢复了不少,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之前的事情……。

“也许她真是中毒了,但是这种毒应该不存在于凡间,难道……。”三姑和张先对视一眼,会意的点点头说:“小天说得没错,她应该是中了‘冰凌木’之毒,可此毒并非凡间之毒,看来我们也是无能为力了。”

所有人都唧唧喳喳的议论开了,她三姑怎么会知道这些的?难道三姑成仙了?还凡间凡间的……

“姑姑,刚才在家里的时候,九叔不是说咱们的蜂蜜也不该是凡间之物吗?”昊天也不管蜂蜜有没有用,反正三姑说这个人没死,就一定要办法救救看,于是问三姑道:“能不能救她?”

三姑茫然的看了看小天说:“也许还真的可能有用,你想办法试试吧。”

(三圣殿前那浑身绿­色­的女尸突然站了起来,张开有点僵硬的五指,口中发出一种带有金属撞击的刺耳声音:"把你手上的票票都放下就可以走了.")

第十一回 冰凌(中)

在三姑的催促下,九叔等人不再有什么异议,毕竟谁也不愿意有人无缘无故的死在村里,死马当活马医,救救看吧。于是一起动手把浑身绿­色­小姑娘抬进三圣殿,还按照三姑的吩咐,在大殿前的空地上架起了一口熬蜜的大锅。

没办法,实在想不出怎么救这个小女人,喂她蜂蜜吧,别说张嘴喝了,就连嘴­唇­都撬不开,全身还真跟坚冰一样。在大伙的合计之下,才想到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先把她“融化”了再说,当然不能放在锅里煮,万一熟了可就不好了,只能把小女人放进木桶里架在大铁锅上慢慢蒸。

天亮了,木桶内除了升腾起白­色­的水气,却没有丝毫异响。昊天可以就耐不住了,顺着边上的一把梯子爬上去想看个究竟。昨天晚上那“绿”姑娘也太恐怖了,他有点怕,没敢仔细看,现在正好可以看清楚。

“三姑,你把绿姑娘藏哪里了?”木桶里面没人,只有一段碧油油的绿­色­树枝,他想也没想就顺手­操­起,入手冰凉彻骨,差点就丢掉,回头问正在添火的郝三姑。

“什么?里面没人?”张先和三姑两人脸­色­一下子变了,他们谁也移动过这个姑娘,更不用说是藏起来了。但是现在绿姑娘到底去哪里了呢?如果两人不说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在乡亲们面前可不好交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张先和三姑几乎同时问昊天,这根短­棒­对他们来说太熟悉了,甚至有点刻骨铭心,曾经有根一模一样的绿木­棒­让三姑经历一次轮回,那依次差点就让她魂飞魄散,也可以说就是为了这根绿木头,让他们饱受九世轮回之苦。

好天看两人如此紧张,也不由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木­棒­,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根比较新鲜的树枝而已,于是说道:“没什么,就一根破木头而已。”说着作势欲丢。

“别,你好好收起来,这不是一般的木头,是锁魂冰凌木。你要是把它丢了,就等于把昨天晚上的那个绿姑娘也丢了。”三姑说话之间神­色­有点黯然,自己何尝不是在这根木头上吃足了苦头,不知道如今被吸附在上面的是什么人。

“锁魂冰凌木是什么东西,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要收着­干­什么?”昊天有些费解,三姑姑好象什么都知道似的,难道她象金甲叔叔一样,也是神仙?

三姑却不知道昊天心里在想什么,很认真的对他说:“小天,锁魂冰凌木是一件宝贝,不是凡间宝贝,现在它里面锁了一个人的魂魄,你可别把它弄丢了,别到时候想到了办法却救不了人。”

“知道了姑姑,小天最喜欢就是这些不是凡间的宝贝,我一定会想出怎么用这个宝贝。”在这里蹲了一个晚上,他也有点困了,边说着边跑回自己住的院子里睡觉去了。

虽然昊天对于修炼的人来说还没有开窍,但是半年的人间生活已经使他的心智长成不少,不管学什么做什么,都能过目不忘,举一反三。也能和成年人一样考虑问题,应该说这也是一种畸形的成长吧。

他思想成熟了,却身体还没成熟,不过几个月来,自从春儿进府,他就一直和春儿睡在一起。如果春儿知道他的思想已经成熟的话,打死她也不敢,但是如果小天少爷需要侍妾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他也许已经习惯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况,可是如果没有春儿陪他一起,他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春儿姐姐,小天好困,要睡觉了。”刚踏进院子他就大声嚷嚷开了,最好这个时候春儿能过来将他抱走才好。

……

将近五年的时间,月牙湾的小Сhā曲接连不断,都是有惊无险,村民们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一些些神神怪怪的事情,见多了也就不怪了,反而附近的几个村庄却把月牙湾给传神了。好多离奇的事情无法解释,只能推委给神灵,所以三圣殿的香火也自然比以前更旺盛。

“三妹子,你还记得江对面是什么地方吗?”清晨,三圣殿前,江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三姑和张先两人正相依而坐,看着对面的山崖,张先轻声的问三姑,目神­色­之间似乎还有点怨怒。

“咫尺天涯结界山。”三姑茫然的望着对面,幽怨的说:“你我都几度生死了,有些事情该放下的就放下吧,我真希望不会在有来生。”

张先好象心有不甘,也许他们曾经某一世在结界山有过难解的疙瘩,恨恨道:“我不会让他们逍遥太久的,我们一定要回去,只有那里才是真正属于我们的地方,有我们所想要的一切。”

“可是我们现在­肉­身境界还不能穿越结界……”三姑有点迟疑……

“不怕,几千年的时间都过来,还怕再等上几百吗?”顿了一下,张先又说道:“也许用不了几百年,几年就够了,你没注意到这些蜂蜜对我们的修为帮助很大吗?”

“帮助是很大,可是已经过了几千年了,我们回去的话,还有人会认我们吗?”三姑还是有点后怕。“万一我们那个王朝已经不存在了,回去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你说是吗?”

“要是金剑王朝不存在了,我们就重新建立。总之,我们一定要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三年前你我合卺之时,不是还有血河府的人前来追杀吗?看来他们还没将我们忘记。”张先愤恨的说。“再说,他们现在手中的冰凌木已经不完整了,到时候他们拿什么跟我们一较高下。哈哈哈哈——”

“可是快五年了,小天那里的还没什么头绪,冰凌木一天不为小天所用,它们就会有重新整合的机会,现在我们只有等,也正好借此机会恢复我们的功力。”三姑也许已经被张先说动了。“答应我,功力没完全恢复之前,千万不能卤莽行事,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好,我答应你。”张先探手搂住偎依在身边的三姑,长长的嘘了口气,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回家了……

“姑姑,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小天找了你们好久了。”昊天看上去很兴奋,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们说。

“哦,小天啊,找姑姑吗有什么事情?”三姑对小天还和往常一样热情,一点都没有因为记忆的恢复而改变。

还真让他们猜对了,小天要告诉他们的事情还的确是非同小可,也是他们这几年来最关心的。

“姑姑,我知道这个宝贝怎么用了,原来这么简单,和我的小刀用法是一样的。”昊天满脸兴奋之­色­。

“哦?——你是怎么发现的?”三姑好奇的问。

原来他是无意间才发现的,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

这四年多来,绿­棒­子每天晚上都会化成僵硬冰冷的绿姑娘,将她放在地上又于心不忍,只好搁在床里边,虽然有点怪异,但是没多久,两人都习惯了。

他和春儿睡前的嬉闹,已经是习以为常,手指不小心被春儿的发簪弄伤,一滴鲜血无意间落在绿姑娘的额头上,令人惊骇的变化差点春儿昏厥过去。

绿姑娘身上的绿­色­开始渐渐褪去,恢复了正常人的肌肤­色­泽,眼睛眨了几下,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她居然还会怕羞?仔细一看却又不象,她的双眼虽然犹如水波灵动,但是眼神之间却是一片茫然,好象她的脑子里面什么都不存在一样,一片空白。问她,和他打招呼也不知道回答,只是茫然的看着两人。三人就这样硬是在房里床上折腾了一个晚上,还是无法从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的绿衣姑娘身上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要说有什么说话的话,就是小天可以自由­操­纵绿­色­树枝,并且还可以自由变幻形状,很是奇特。

听昊天说完,三姑和张先想视笑了笑说:“小天不必焦躁,这个灵魂可能被禁锢的时间太长了,已经丧失了她原有的记忆,你也不可能强求,只要你有耐心,一切都会变好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从今天开始,白天就不消失,现在还在里屋坐着呢,都坐了一个晚上了,也不觉得累,三姑和我一起去看看吧,我可真没什么办法了。”昊天为难的用手挠挠头。

“好吧,叔叔和姑姑跟你一起去看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三姑还没什么表示,张先就抢着答应了,和几年的情况相比,两人之间好象完全调了个角­色­,现在三姑对张先可是千依百顺。

昊天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他现在关心的自己屋子里的小女人,也就没有太在意。当即带两人来到自己住的屋子……

“小天,问题出在你身上,呵呵——。”张先一看到坐在房里的姑娘就笑了起来。“是你的血让她化形成|人,以后她再也不需要回避白天阳光了。是你成全了她,不过她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昊天的脑子嗡的一声,一时间不知所措。妈呀,和自己正好相反,一个拥有成熟身体而意识却和初生婴儿一般的小女人,而且今后也许会和自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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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冰凌(下)

房间里又剩下了小天,春儿和哪个已经活了的不是绿­色­的绿姑娘;唉,这样叫起来也真拗口,连小天都觉得郁闷透顶,还是先给他起个名字再说。“春儿姐姐,我们以后该叫她什么名字?总不能叫她白痴大美女吧。”

春儿装模作样的沉思了一番,好象很得意的说:“我叫春儿,她就叫秋儿吧,那样你就可以‘天地至尊傲天下,秦楼一醉揽春秋’了。怎么样?”

“春儿姐姐,你可真太有才了。啧啧——。”呃,昊天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春儿,好象真有点不认识了。这样高深的话居然能从她的樱桃小嘴里面蹦出来,的确不容易。“取个名字竟然能酸出这样的千古绝唱,真是太厉害了。我等会就叫二爷把赖先生给辞喽,你来做先生好吗?”

春儿一张俏脸刷的一下连脖子都红了,低头娇嗔道:“不来了,小天少爷你又欺负人。”

小天一下子跳到他心中的白痴大美女面前,很正经的问道:“春儿姐姐说叫你秋儿,你以为怎么样?”

白痴大美女一脸迷惘,怔怔的看着昊天,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昊天他们是不是和她一样可以叫人,在她看来,眼前的任何事物都很新鲜,但是她不知道如何去表达,比如说名字,她就不知道可以代表什么。

“春儿姐姐,不知道她是不喜欢你起的名字呢,还是不喜欢‘秦楼一醉揽春秋’,一点反应都没有。”昊天有点失望的看着春儿说:“你再想想,一顶要先给她起个名字,这么大人了,被人叫成白痴大美女可不妙。”

“我不想了,就算我想出来她也不喜欢的,还是不想吧。”春儿竟然一嘟嘴,好象很生气一样坐到床沿上。

昊天一时还真拿她没办法,嘴里嘟哝着:“自己想就想,比以为老子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来——”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对啊,她的名字不是现成的吗?冰凌木锁的魂魄,就叫冰凌好了。想着不又暗自笑出声来:“大美女,以后我就叫你冰凌了,你就是——冰凌。”

也许她对‘冰凌’两字的记忆太深刻了,在昊天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居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昊天笑了,很开心的笑,并无丝毫做作。让春儿不自觉的醋意大涨,没想到这个才只有婴儿般记忆的小女人竟然也懂得讨男人欢心,她有点讨厌这个白痴小女人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妒忌,也不知道今后对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有什么影响。

和春儿的想法不同,昊天却是开心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原来这白痴小美人还是蛮听话的,一叫她就转身。于是盯着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再看了看春儿,笑着说:“春儿姐姐,你吃醋了?哈哈哈哈——瞧你那小嘴,简直可以挂油瓶了。”

“才不呢,你以为你是谁啊,放心啦,姐姐不会为了一个小屁孩吃醋的。”说着扑哧一声笑了出声。

昊天装出一副一本正经样子,两眼直勾勾盯着春儿的脸说:“谁是小屁孩,今天你可得说清楚喽,要不然——嘿嘿——。”口中不怀好意的­淫­笑着,双手还在春儿眼前胸部作出张牙舞爪的样子。

“你——。”春儿恼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口中不服的嘟哝道:“你还以为自己多大啊,要不然怎么会连——。”想起这三五年来,和昊天同床共枕的日子,不禁脸上烧得更加厉害。

昊天可不管春儿在想些什么,虽然他已经长大了几岁,但对男女之间的事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对于调情之术却是娴熟异常。一探手就揽住了春儿的腰,把头埋在春儿的胸部。春儿已经快二十岁了,长得也算高挑,是以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昊天刚好及她胸口。他能有如此成就,春儿自是功劳不小,三五年时间的耳鬓私磨,同床共枕可不是白混的。

“春儿姐姐,以后教冰凌儿说话认字,还有那些礼仪规矩什么,可都要得让春儿姐姐多费心了。”昊天埋头在春儿怀中良久,待她春心荡漾之际忽然抬头说道:“姐姐,好不好,你知道小天没这个耐心的。”

春儿正在心猿意马之时,哪还顾得了这么多,迷迷糊糊的就答应下来。等昊天从她怀里离开,拉上了冰凌的手,她才明白自己上当了,被昊天当枪使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可她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幽幽的看了一眼冰凌,便不做声。的确,冰凌的年纪比她小了很多,看起来和昊天很般配,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也许这女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自昊天跟春儿亲热了一番之后,春儿就连对冰凌的神情都缓和起来。笑吟吟的从昊天手中抢过冰凌的手,拉着她到到床沿坐下。

也真是奇了怪了,冰凌对他们两个的任何话语和动作都没反应,只有在叫她冰凌的时候,她才会对叫她的人笑。这可让春儿和昊天一筹莫展,到底该如何调教这个白痴小美人,倒还真不是一个小问题。

“春儿姐姐,看来要是不先调教好冰凌儿的话,到外人跟前肯定会出洋相。”昊天说着一看窗外的天­色­,心中暗叫不好,看来好戏要错过一庄了,于是马上就往外跑,还边走表叫着:“春儿姐姐,你就看着办吧,千万别给我丢脸,我还得赶场子去,回来再看效果。”

这几年,也不知道昊天在练习点什么东西,别的没看出来,倒是奔跑起来的速度越来越惊人。就象他刚才一样,几乎没人能看到他是怎么跑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只是一道影子晃过。

正因为村里有变化的人太多了,所以没人太在意一个小孩的变化。比如说二爷现在满头上下根本就找不到一根白发,看上去也不过是四十上下的年纪,和九叔他们差不了多少。其实九叔他们也年轻了不少,村里现在看来好象根本就没有一个超过四十岁以上的人,就连倪婆子现在看去也不过三十好几的样子。

废话不说了,还是先搞清楚昊天到底跑出去­干­什么才是要紧事。

三圣殿的偏厢房里,正聚了十几个人,一边吆喝着,一面嬉闹着,不时还传出一阵阵大笑声。原来他们是在玩骰子,正中的一张桌子上,堆了一桌子黄的白的,看来他们的筹码还真不小。

昊天一跑进屋子,就感觉到气氛不对,铁墩和九叔的脑门之上满是汗水。昊天心中一凛,怪事,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自己才迟到这么一小会,他们就输地光ρi股了么,不可能吧。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谁中头彩,他不自然的四处张望,想找出那个面带笑容的中了头彩之人。

他这一打量可不打紧,原来人群中参杂了不少新面孔,而他们却个个喜形于­色­,看样子今天九叔他们手中算是栽定了。于是便轻手轻脚的走到桌子边上,打算先先看看再说。

他们的赌法很简单,就一颗骰子,比谁的点数大,相同点数就算赢。

就这样的赌法,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在骰子上做手脚,可是在骰子上做手脚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难道这几个外来人有什么来历不成?昊天心中一思量,对呀,他们肯定是有计划而来的,但是到底是什么计划就不得而知了,看来应该得想想办法套出点内情来。

“小天,你怎么才来啊。”昊天还在琢磨之际,就被铁墩发现了他的到了,还大声嚷嚷起来,看来他还真是输了不少。要不然凭他的­性­子,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如此大煞风景的。

昊天看着满头大汗的铁墩,又看看九叔,问道:“你们输了多少?”

“也没多少,呵呵。”铁墩挠了挠头,苦笑着说道:“才不过刚把院子押上。”

“什么?你把院子压上了?”昊天闻言跳了起来,看着铁墩摇了摇头问:“那你下一把拿什么赌?”

“……”不光是铁墩沉默了,连九叔他们也沉默了,除非他们这把能赢,要不然,半个月牙湾的房子就从此拱手让人了,看来这些外来人还真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九叔,你相信小天吗?”昊天并不着急和那些外来人交涉,而是先和九叔他们商量起来。

九叔他们也不知道为何昊天这孩子在这个时候竟然还那么沉得住气,居然问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但是,现在月牙湾也只有昊天一个人没有出过手,只有把这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昊天身上。于是都说道:“就看你了,小天。”

“既然乡亲们这么看得起我小天,那我就勉为其难了。”说着拿起桌上的赌注,慢慢的数了起来。“一……二……三……”

“我说这位财神爷,是不是你坐庄掷一把?我是一份赌注掷一把?”昊天看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很斯文的中年人,直觉的感到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所以细节方面要先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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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赌局(上)

中年人点了点头,示意昊天说得没错。可是昊天故意装做没看见,再一次问道:“请问这位财神爷,小天说得有没有错?”

中年人好象有点不耐烦了,怒哼哼的道:“小屁孩废什么话,爱赌不赌。你大爷袖里乾坤可没闲工夫和你瞎扯。”

“原来你叫袖里乾坤啊,我就问你我刚才说的话对不对?”昊天看样子是非要亲耳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来不可。

“你也够烦的,对,就是这样的,只要你够本下注,随便你掷上多少把。”他还真有点耐不住了,因为他刚才掷出了一个五点,刚才一路六点掷了十几把,已经赚了个盆满钵满。刚刚掷了个五点,看起来也是很难有人能超越的,因为这颗骰子在别人手中根本就不可能掷出三点以上。

昊天站到凳子上,凑在九叔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道是说什么,九叔点点头就出了三圣殿。

“这位财神爷刚才说的话应该是算数的,对吧,只要我有下注的本钱,就可以掷一把骰子对吗?”

“你少他妈废话,老子再说一次,只要你有本钱,掷到明天都可以。”

“要是我的本钱够掷上一年半栽的你也奉陪吗?”

“当然,只要你有钱就可以。”

“好,现在你坐庄是不是已经掷了骰子了?”

“你没看见吗?五点……”

昊天笑了,很开心的笑了,他看了看中年人,神秘的点头笑了。中年人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出来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感觉。

昊天把桌子上月牙湾众人的赌注全都收了起来,清点了一下,分成十六份,逐一开始掷骰子。

昊天抓起碗中的骰子,在手心把玩着,来回晃动,眼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中年人的脸。这位自称袖里乾坤的中年人,脸上­阴­晴不定,心里就象被打翻了五味瓶子,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还真怕这颗灌了水银的骰子被眼前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给认了出来,那他的脸上就挂不住了,以后就再也别想在扬州府地面混。

昊天把玩着骰子的手一松,骰子滴溜溜的在碗里打起转来,他的耳朵随着骰子在碗里转动的声音不停的抽动。他听出来了,除了滴溜溜,哐琅琅的骰子转动声响,还有丝丝的液体流动声。他仔细的看着碗里骰子转动速度变化,听着所发出声音的不同,脸上渐渐有了一丝笑容。

“真不愧是袖里乾坤,前辈的确功力非凡,实在令小天佩服。”

碗里跳动的骰子停了下来,围观的人都迫不及待的看着碗里的骰子,脸上都是失落的表情。两点……

三点……,四点……,三点……,两点……,四点……。

一连六把,居然没有一次超过五点,众人不由得失望了。中年人的脸上笑意盎然,就仿佛是在看猴戏一样看着昊天掷骰子,他边上的几个人也不停的忙着收桌子上的赌注。

四点,三点,四点,两点,五点,三点……

又是一连六把,终于出现了一个五点,中年人冷哼了一声,这小屁孩走狗屎运了,居然让他掷出了个五点,不过没用,相同的点数算赢。

“小屁孩,怎么样?”中年人得意的看着手忙脚乱的昊天,会心的笑着。

“不怎么样。这骰子还真好玩。”昊天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声,随即大声叫道:“九叔,都押上。”

九叔傻了,都押上?可能吗?那可是整个月牙湾啊。于是颤抖着说:“真……真的吗?”

“当然啦,押上,全押上,我可没兴趣和他折腾。”说着一把抢过九叔手中的木匣子,放在桌子上说:“这把我押匣子里的所有东西,成不?”

“随便你押什么,别怕老子赔不起。”

“如此甚好,请你看仔细了。”昊天神­色­开始凝重起来,手中拿着骰子飞速挥动着,让人只能看到一幕光影……。哐朗朗……,骰子落入碗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碗里,所有的嘈杂声都停止了,所有的呼吸都几乎停止了……

静,除了骰子在碗里的撞击声就是呼吸声,昊天脸上凝重的表情并没有丝毫改变,眼睛盯着碗里,全神贯注的看着骰子。跳动的骰子缓了下来……,渐渐的慢下来……,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骰子转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好象有人在用手拨动一般,二点?转过去了,好象是四点……,有转过去了;一点红?骰子几乎停了下来,真是一点吗?

九叔和铁墩他们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他们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哈哈哈哈……”中年人开心的笑了起来……

昊天双眼依然没有离开碗里的骰子,骰子还在动,很慢……。

“啪。”的一声,中年人伸过来拿匣子的手被昊天恨恨的敲了一下。“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谁叫你动的。”昊天说话的声音很冷,完全不象是出自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口中。

六点?六点……。居然是六点,所有人都震惊了。六点……,三圣殿里欢声震天。

就一把,这把赢了,九叔和铁墩他们都嘘了一口气,包括昊天,他眉飞­色­舞,笑呵呵的对中年人说:“财神爷,现在是不是该理赔了?”

中年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堪,他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居然用他的骰子掷出了一个六点,一个只属于他才能掷出的六点。“清点赌注……”中年人声音也变得很冷。

“刘三爷,这……”木匣子一打开,中年人边上一个师爷摸样的人看着匣子里的东西傻了。

中年人不耐烦的说:“罗嗦什么,赔钱给他们。”

“刘三爷,这钱赔……赔…赔…赔不了啊……”师爷一脸苦笑着说。

“放屁……,哪有赔不了的……”话说一半他也咽住了,这该怎么赔啊……。

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赌局,怎么赔呢?他也迷糊了,自己纵横赌场十数年,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赌局,今天总算是让他开眼界了,他不由得呆在了当地……

“怎么了,财神爷,是不是赔不起啊?”昊天的目光越来越冷,盯着中年人道:“还是不想赔呢?”

“……”中年人沉默了,他不知道这样的赌局该如何赔,更不知道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该怎么处理。

昊天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中年人的­精­神开始崩溃了,脸上的表情在不停的扭曲,他看到了一件他不想看的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碗里的骰子好象活了一般,竟然会自己跳到昊天的手中,掌指搓动一阵,缓缓将手张开。

中年人的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鬼魅伎俩已经被人识破,而对方显露的这一手神奇功夫正是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他相信自己的脑袋还不会比骰子硬上几分。

“说吧,你的东家是哪一位,是让他来这里理赔呢,还是你们自己了断。”

“你,你怎么知道的?”中年人惊诧莫名,这个小鬼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连这个秘密都知道。

昊天打了个哈哈,背负双手,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你们说出主使之人,我可以放你们一马。”

中年人咬了咬牙,脸上一片惨白,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他知道对方说话的分量有多重,于是拱手行理:“多谢小友一番苦心,在下技不如人,今日有此一败,输得心服口服,只是这理赔方式上……。”

“你应该明白,现在的赌注已经不是你所能理赔的能力之内,自然是该让你们东家出面的时候了。”昊天得理不饶人,他非要逼出这些人的幕后老板不可,他最恨别人­阴­谋算计。

中年人沉思了好久,喃喃说道:“在下可自己了断,但是我不能代表其他人。”

“不行,愿赌服输,既然已经开局了,就必须要赔得起,你既然不能代表其他人,就请将幕后东家请出来。”铁墩大声嚷嚷起来,这下他还真的对昊天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这小孩子还真有本事,让他感到很是舒心解气。

“……”中年人沉默了,所有同来的都沉默了,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的东家不出面,那他们只能自己在这里了断,可是谁又会这样做呢,犯不着把自己小命给搭上吧,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东家是谁,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刘三爷,希望他会良心发现,说出幕后东家,给他们一条生路。

“九叔,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铁墩叔,有什么事情你就喊一声,我能听到的。”昊天见他们久久没有动静,也知道这事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于是抛下一句话自顾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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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赌局(中)

看着昊天转身离去,刘三后悔了。他怎么如此糊涂啊,现在他已经失去了对手对他起码的尊重。就象一个在战场上被俘的勇士,一开始是对方统帅亲自审问,原本是可以受到礼遇的,但是由于他盲目的坚持,统帅将他丢给了下面的人处理,他的一切地位就此消失,他已经失去了任何讨价还价的本钱,他只有两个选择,不,只有一个选择,唯一的选择,那就是交代出幕后东家,并让他来了结这场赌局。

因为同来的人的生命他不能做主,无法兑付匣子里赌注,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交代出幕后的东家。

九叔笑呵呵的看面无血­色­的刘三,继续调侃道:“你是现在派人去通知你们东家呢还是照着赌注理赔,小天都已经给你们算计好了,会剩下一个人给你们收尸的。”

铁墩看屋子里的人实在太拥挤了,马上大声呼喝道:“不相关的人都给老子滚出屋外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铁墩的大嗓门说话还真有点用处,众人纷纷出门,但是都没有走开,仍旧徘徊在院子里不肯离去。

屋子里显得宽敞了很多,刘三他们九个人灰头土脸的僵立在桌子的一边。另一边却只有三个人,九叔、三叔和铁墩,看起来两边阵营的实力相差很悬殊,但是刘三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里月牙湾,而且刚才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已经向他们露了一手绝活——空手将骰子捏成了粉末。

万一这三个人中也有这样的绝活,弄不好他们就会把小命搭在这里。

“刘三,这赌债是你们主动付呢,还是我们来讨啊?”铁墩说话的口气就没象九叔那样文绉绉的,反而有点威胁的味道,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但是不舒服又能怎么样呢,现在铁墩手中可捏着他们的小命。

刘三本来就已经显得很苍白的脸­色­,现在更加难看,铁墩咄咄逼人的态势让他无地自容。他来月牙湾之前的豪气已经一去不再,看了看跟他一起的同伴,又一次低下了头……。

三圣殿中的人群起了一阵­骚­动,屋子里的人都不期然的向院子里望去。

殿门口来了一群人,不多,才十来个人。不过看上去都龙­精­虎猛的,好象都是练家子,清一­色­的灰衣劲装短打,为首一人三十来岁的样子,若在平时,肯定不会太惹眼,他长得也实在是太平常了。

他刚跨进三圣殿就扯开破锣似的大嗓门喊:“刘三,怎么样了?事情办好了没?”

屋子里的刘三闻言一阵哆嗦,他们终于来了,也怪自己当初的话说得太满,如今才会如此让人看笑话。他真恨不得地上能裂条缝让他钻进去,颤巍巍的应声道:“诸档头,刘三……。”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才好,现在的情况还让他怎么跟别人说。

“哦,你在里面啊,怎么样了?大少爷他们马上就来,哇……”那位被叫做诸档头的汉子一跨进屋子就被堆在桌子上的黄白之物给吸引了。“这么多啊,看来月牙湾还真是个好地方,才这么几个人就有那么厚的家底,呵呵……”

“诸档头,刘三对不住大少爷,刘三无能……”刘三的整个身体就象筛糠似的发抖了,也不知道他们口中大少爷是何妨神圣,竟然让他感到如此害怕。

诸档头疑惑的看看正在发抖的刘三,又看看九叔他们三人,目光在铁墩身上停了下来。在他眼里,铁墩可以算得上是个人物了,不看其他的,就这副身板,也让人有点羡慕。

“是你赢了刘三?”诸档头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就凭袖里乾坤刘三爷在阳城的名头,不见得会输给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莽汉。“看不出来你个大块头还真有两下子,来,咱俩玩玩。”

“慢……”九叔抬手拦下了正欲发作的铁墩,对诸档头说:“这位兄台好兴致,要想继续玩的话,的先把眼前这一局摆顺了。”九叔指了指还放在桌子上的木匣子,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刘三。

诸档头看着桌子上的木匣子满头雾水,一脸狐疑之­色­,转头向面无人­色­的刘三望去……

刘三身边师爷模样的­精­瘦中年人马上探头在诸档头耳边嘀咕起来,诸档头的脸­色­变化不定,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九叔三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屋子里面的气氛变的十分诡异,刘三那边加上后来的诸档头一众,已经有十九人,按理说已经占了绝对的优势,但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干­瘦师爷已经把刚才昊天捏碎骰子的事情也跟他说了,他也不敢造次。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回去搬救兵,诸档头现在俨然成了他们这边举足轻重的人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真希望他能拿个主意。

“刘三,你瞎眼了啊,竟然敢坏了大少爷的好事。”诸档头看着刘三恨声训斥,然后对身边的­干­瘦师爷说:“方管事,你马上回去通知大少爷,告诉他这里的情况。”

­干­瘦师爷连忙应声,如释重负般的吁了口气,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子。他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既然让他回去通知大少爷,哪里还敢半点推辞。

九叔看到事情已经转机,脸上也有了笑容,对着屋外高声喊道:“客人来了,上茶——,上蜜茶——!”

蜜茶?诸档头看着满面笑容的九叔,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鼓,蜜茶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毒药吧,大凡毒药都有个好听的名字,如香酥粉、逍遥散什么的,难道他们……。他想着想着不禁一阵哆嗦,脊梁骨中冒起丝丝寒意。

没过多长时间,厢房里进来三名使女,看上去模样都还不错。诸档头心里不平衡了,真不愧是月牙湾,连使女都是上档次的,看来大少爷的眼光还真不一般。

三名使女的动作也真灵巧,一会就收拾好边上的另一张桌子,不多不少,放了十九只青瓷大碗。十九只大碗就这样并排放在桌子上,茶水碧幽幽的,让人感觉有点诡异,好象这茶水根本就是毒药一样,让人看着心寒。

九叔他们三人面前同样也放了三只大碗,从同一个茶壶里倒出的同样是碧幽幽的茶水。诸档头他们懵懂了,该不是他们也喝毒药吧,如果他们也喝了的话,就说明这些茶水根本就没有毒。旋即一想,不对,他们自己的毒药,肯定有解药,可自己没有,万一真的……。他不想了,打定主意不喝,看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各位远来是客,清茶一碗,不成敬意,请。”九叔三人平平的端起茶碗,向这些来历不明的人说,态度很是诚恳,好象已经把刚才的不愉快都抛在了脑后。

这茶水能喝吗?虽然诸档头心有疑虑,可是刘三却不这样想,他捧起一碗茶水,对九叔等人略一行礼,张口喝下。原本他也对这些诡异的茶水有所顾忌,但是一想到今天的事情,不禁心灰意冷,反而希望这碗真是毒药才好,这样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茶水一入口,他的脸­色­就变了,惊诧,喜悦,狐疑,喝完了还意尤未竟,大呼过瘾。“好茶,真是好茶。”双眼微微合拢,好象还沉浸在茶水的余味之中。

诸档头迷糊了,真是好茶么?难不成刘三此人疯了?可看上去又不象,看他满脸兴奋,如痴如醉的样子,一点都不象是做作。他转头向九叔等人看去,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九叔等三人正在注视着他,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诡秘的笑容,他心里就觉得窝了一只兔子,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难道茶里真有什么古怪不成?

“刘三爷虚怀若谷,在下佩服佩服!”九叔喝完碗里的蜜茶,对着刘三会心的一笑,说道:“此茶乃云峰毛尖和以本村炼蜜炮制而成,入口甘甜,清香润肺,颇具提神醒脑之奇效,刘三爷应该还体会到了其他妙处了……,哈哈。”

经九叔如此一说,再看看刘三的神情,一众人疑虑顿消,都有点迫不及待的取茶牛饮……

九叔不禁摇头,大叹世风不古,对刘三的看法立时有所改观。

“多谢兄台馈赠如此珍品,刘三此生不虚了,先生如此厚意,实在令刘某汗颜。”说话间刘三躬身行礼,这一躬身可不打紧,只觉得跨下一紧,肚子里一阵翻腾,“哔——噗——”一阵暴响,刘三的脸上一阵通红,下意识的伸手向身后掩去,可这无形之物用手如何掩得住……

不一会儿,满屋子暴响不绝……

这些人的脸­色­都涨成了猪肝一般,这次集体漏气,可让他们的洋相出大了,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发作。铁墩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不禁暗自佩服九叔的老谋深算,心里就别提有多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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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赌局(下)

诸档头见九叔如此羞辱自己等人,不禁心中怒气升腾,把刚才­干­瘦师爷的话抛在脑后,“砰”的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十九只空碗犹如活了一般,纷纷弹起三尺来高,落在地上桌子上,一时之间“西哩哗啦”的响声不绝于耳。诸档头怒声吼道:“格老子的,活腻了是不是,竟敢如此奚落你家诸大爷。”

九叔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倒是铁墩被诸档头一骂激起了火­性­,冲着他叫道:“你姥姥的,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今天你爷爷就奚落你了又怎么样?”

“砰”的一声,铁墩的话音未落,肚子上已经挨了一拳,铁塔似的身体一下子就趴在地上,爬不起来。屋子的九叔和三叔两人还没会过意来,暴雨般的拳脚就劈头盖脸的下来,一时之间躲避不及,连声惨叫,高呼救命。

诸档头他们好象根本没料到九叔这些人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也不禁傻了,看着倒在地上哀号的三人,竟然忘了继续出手,呆呆的怔立着,反而有点手足无措。

“打人了——,打死人了——。”厢房外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众人纷纷叫喊着四散奔逃,只有几个胆大还继续四处张望,也许他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如果知道铁墩被这几人一拳就揍趴下的话,不跑才怪。

三圣殿里诺大的动静让整个月牙湾都沸腾了。当然张先和三姑他们包括昊天都觉察到了,快步向三圣殿奔来。

三人几乎同时到了刚才聚赌的厢房里面。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的出现,让诸档头他们震惊不已。他后悔了,悔不该一时冲动闯下如此大祸,看看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三人,又看看鬼魅般的三人,腿肚子一个劲的打颤。

“谁­干­的,站出来。”张先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象没看到地上躺着的三人一样,也没看周围的诸档头等人,仿佛就象看不见他们一样,但是他的声音却冷得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昊天奇怪的看了一眼张先,不禁皱了皱眉头,上前和三姑一起搀起倒在地上三人,给他们检查伤势。

“不用检查了,铁墩断了三根肋骨,九叔腿和胳膊都折了,还断了一根肋骨,三叔也折了胳膊,断了两根肋骨,叫外面的人先抬回去再说。”神了,张先竟然一口气将三人的伤势说得一清二楚,诸档头吓得差点就跪下叫爷爷了。

“张叔叔,你看都没看就知道啦,比小天厉害多了,什么时候教教小天好不好。”昊天一边帮着架起铁墩,一边对张先说,完全没把这些外来人放在心上。

张先冷漠的脸出现了一丝笑容,对昊天说:“你个小鬼,不也早就知道了吗?才一会工夫就让他们的内伤平复下来,你才厉害呢,什么时候也教教你张叔叔啊。哈哈哈。”

恐怖——。简直就不是人——。诸档头他们听这一大一小对话,彻底崩溃了,有几个胆小的竟然瘫软地上。

“小天,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张先淡淡问昊天,完全不把诸档头他们当回事。

处置?还要处置他们?这下连诸档头也站不住了,腿肚子有打颤就跪在地上,吓得他脸­色­苍白,牙齿直打架。

“叔叔,先等一下再说,村外有人来了,应该是这些人的主子,我们还有笔帐没算。”说着对张先和三姑咧嘴一笑。“你们两就先看看热闹吧,嘻嘻。”

“呵呵,你个鬼­精­灵,又想玩什么把戏啊?”三姑在一边找了条凳子坐下,笑吟吟的看着昊天,这孩子经常会带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许今天又有好戏看了。昊天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可他的眼神却让诸档头他们不寒而栗。

三圣殿外响起阵阵车马轱辘的声音,听着来的人还不少,最起码也有好几十个。昊天他们坐在厢房里丝毫感觉不出有什么异样,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

有人进厢房了,不过进来的才三个人。是一个身穿白­色­宽袖儒衫,白玉镶金缎带缠腰,银丝镶边白巾束冠,手中轻摇着一把白娟折扇的年轻公子,带着两个模样古怪的小老头。

那个年轻公子除了衣饰华丽之外并无其他特殊之处,倒是身边的两个小老头,看上去有点怪异。两人长相出奇的相象,几乎就是同一个人,一般的鹰鼻鼠目,脸上黝黑,好似被烤焦的土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暴戾之气,一看就知道是长期修炼一种旁门­阴­损的武功所造成的。

年轻人看到屋子里的景象不禁连连皱眉,厌恶的环视了一下狼狈不堪的诸档头等人,对昊天等人拱手一礼,朗声说道:“在下阳城秦记少掌柜秦聪,属下若有得罪之处万望海涵。”

真是礼多人不怪,如今这秦大少彬彬有礼的谦恭之态,昊天倒一时也不好发作,故意­干­咳几声,转身背对着秦聪说:“今日这场赌局,秦大少可做得了主?”

“小辈放肆——”秦聪身边的两个­干­瘦老头几乎同时出声怒喝,且作势欲扑。秦聪手中折扇一合,扬手示意,阻止了两个­干­瘦小老头,微笑的看着昊天,正要说话,却听昊天朗声笑着说:“敢骂你家少爷,好,再给你记上一笔帐,咱们慢慢算。”秦聪听得眉头一皱,就算他涵养再好也不禁微显怒意。不过昊天既然已经提到了赌局之事,他也不能避重就轻,坦然道:“小可能做主,不知道小兄弟想如何了结,还请明示。”

“好,你能做主就好,不过你先给我记好了,在事情没了结之前,可别跟我套怎么近乎,你爷爷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小兄弟。”说话之时还故意对着秦聪身边的两个小老头咧嘴扮了个鬼脸,气得两人直发抖。

秦聪也没想到昊天竟然水火不进,还出口相讥,也不禁心中愤然,冷声应道:“请划出道道来,秦接着就是。”

“好,爽快!真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昊天说出这样话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什么大世面,自己还没出过月牙湾百里方圆呢,鬼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不过这帐他倒是很清楚,口中念道:“月牙湾总计二十九处院子,之前输给刘三爷十二处,还剩下十七处。最后一把全压上了,扣除十二处,还剩下五处。那就是说你必须赔付五处院子,按每座院子价值两百两纹银计算,就是一千两。秦大少,我这样算来对不对?”

“没错,还有么?”才一千两,对他秦大少来说再加个几百倍也不是什么问题,他脸上的神­色­有点缓和下来,看来这个大小孩还挺讲道理的,没动什么歪脑筋。

“有。”昊天打开木匣子说:“你过来,我点给你看。”

木匣子里面是什么?秦聪心里一紧,直觉告诉他问题就出在木匣子里面。举目一望,也不禁满头雾水,看着昊天一样样的把东西从木匣子里面拿出来,听他说着:“这是房契,已经理赔了,这是一百九十万两银票,请你点一点。”这些都清点过之后,并得到秦聪的认可,昊天就很不客气的要求先赔付这些。既然秦大少认可了,也无法推脱,叫人取过银票,如数支付给昊天,然后问道:“还有吗?”

“有。”昊天将银票往怀里一塞,指着木匣子说:“一刀两洞,八条命。”

“什么?”秦聪震惊的看着昊天,他不相信这样话会从昊天的口中说出来,这可完全是江湖恩怨的解决方式,他秦大少也只是听过,没碰到过,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了。

昊天的话一出口,两个小老头和张先三姑他们都不自觉想木匣子看去。里面赫然是八块看上去有点象灵位的木牌子,还有几块白布和一把匕首。

“秦大少,你说说该怎么处理吧。”昊天说着,大马金刀的往凳子上一坐,一条腿斜搁在桌上,笑嘻嘻的看着有点手足无措的秦聪。

“那你的意思是……”秦聪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法,狠狠的瞪了刘三一眼,看着昊天,希望能从他口中说出解决的方式来。

“很简单,事情是你们先惹出来的,留下八条命,这场赌局就算了结了。”昊天话还没说完,两个­干­瘦老头就出手了,惨叫声响起,八个人就倒在血泊之中,包括后来的诸档头,被杀的都是几个瘫软在地上的人。这一幕让其他几人都吓得畏缩在一边,脸­色­大变,只有刘三还心定神闲的站立一边他早已不将生死放在心上了。

昊天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脸­色­也变的很是难看,他还从来没亲身经历过这样的杀人场面,也被镇住了。

秦聪却好象没看到一样,淡然的问昊天:“这样可以了吗?”

废话,就这样杀了八个人,还若无其事的问出这样的话来,你­奶­­奶­的还有没有人­性­。昊天心中暗骂,自己还能说不可以吗?当下故作坦然的说:“好了,赌局现在就这样清了,现在我们再来算算接下来帐。”

“什么?还有帐?”秦聪懵懂了,到底还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到底给自己惹了多少事端?

昊天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刚才一不小心就让八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死了,心里始终有一个莫名其妙的疙瘩,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对张先夫­妇­俩说道:“张叔叔,三姑姑,下面的帐就你们跟他算吧,我先收拾收拾。”

秦聪疑惑的看着张先夫­妇­,不知道他们要和自己算什么帐,看来自己一时贪念,惹出来的祸事还真不小,不禁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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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九世忠仆

张先和三姑两人听昊天这么一说,当即明白了他的用意,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头一遭,难免有点怯场,让他们接着处理后续事宜也是理所当然。

“伤我月牙湾三人的事,你们想怎么了结。”张先很直接,他不想拖泥带水的世俗凡人纠缠不清。

秦聪的脑袋里嗡然作响,还伤了他们的人?看来今天是天事情是不好解决了,甚至还有可能要凭武力解决,虽然他秦家拥有绝对强势的力量,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他还是不愿意以暴力解决问题。但是既然人家提出来了,势必要有个说法,这事也的确让他头大,一场赌局就已经伤了八条­性­命,这笔帐该怎么算,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你们想怎么解决,凡事总得有个商量吧?”秦聪的语气有点强硬起来,他准备好了最坏的计划,万一谈不拢的话,他也只好动用武力了。

张先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漠然道:“很简单,伤我三人,你们之中就留下三人吧,我也不会太为难你们。”

呃,秦聪一怔,难道又要三条人命吗?看来他们是吃定自己了,还真以为自己好说话,竟然异想天开的骑到他们秦家头上来作威作福了,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冷然回答:“阁下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呵呵,不会为难你的,就留下这两个小老头和那个叫刘三的,你可以带人走了。”

什么?这话实在让秦聪难以相信,对方居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下正­色­道:“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秦家的人说话,过去是,现在也是,你们将会为自己说的话后悔一辈子。”

“哈哈,就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吗?”张先懒懒的说着,突然话锋一转冷声道:“如果你不想秦家从此在人间消失的话,就马上带着你的人在此消失。”

秦聪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脸上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啪的一收手中折扇,后退几步,厉声哼道:“杀!”

杀?谁杀谁啊?怎么杀?本来这些对他们秦家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问题,而且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任何人都无法解决,包括他自己,秦家大少爷秦聪。

厢房里所有不相­干­的,应该离开的人都被莫名其妙的从窗户丢了出去,包括他秦聪,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当然厢房中躺在地上的尸体也被丢了出去。很奇怪,这些被丢出来的尸体已经不再流血,­干­巴巴的,根本就是皮包骨头,怎么看都不象是刚被杀的尸体。

厢房里传出比冰还冷的说话声:“滚,带上这些垃圾,给我滚。”

垃圾?难道就是指这些­干­巴巴的尸体?秦聪再也没有勇气说话,八具尸体给他的震惊实在太大,能在瞬间就让八具尸体变成这样的人,本身就是绝对恐怖。他惹不起,就算他整个秦家都惹不起,也许只有他们秦家传说中存在的几个老祖宗才能抗衡。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再作停留,让秦家的下人们带上这些尸体,不,应该说是骷髅,悻悻然离开三圣殿。

厢房里两个小老头呆呆的看着张先,他还是人吗?昊天也惊得目瞪口呆,眼前的人真是当初被自己吓得缩在被窝里的张叔叔吗?他们几乎都没看到张先有任何动作,只觉得他的身体好象晃了晃,屋子里刮起一阵劲风,一团淡金­色­的雾气闪过,就剩下了他们六个人。昊天虽然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张叔叔做的,可是他没看清楚是怎么做到的。

两个小老头的感觉却大不一样,他们只觉得整个身体就好象被冻住了一般,想移动分毫都不可能,就连弯曲一下手指头不可能,他们并不是在发呆,而是他们连表情都被凝固了。但是他们的思想还是相对自由的,他们想到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想到过的事情,一副副怪异的影像在脑海里飞速闪过,他们震惊,他们迷惘,最后他们坦然的笑了。

也正是因为身边没有了任何束缚,所以他们才能让自己的脸上有了笑意,那一种带有无限激动的笑容。两人几乎同时对着张先和三姑跪下,恭敬的拜道:“属下参见主上,参见主母。谢主上为我兄弟俩开窍。”

“呵呵,起来吧,你我九世主仆,历经千年,缘分未尽啊。”张先扶起两个小老头,满心欢喜,叹道:“天不亡我,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一切但凭主上做主。”两人抱拳行礼,神­色­之间十分恭敬。

张先注视两人好久,疑惑的问道:“你们怎么会修习如此邪门的功法,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其中一个小老头­干­咳几声,有点尴尬的说:“我兄弟两人今世轮回在王屋山中一猎户家中,少年之时偶得奇遇,在一处上古古墓中得到枯骨邪功,修习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如此,那今后你们就留在此地,清心静养,以祛除­肉­身所沾邪秽之气。”三姑言语之间很是关切。

“多谢主母关心,如今我兄弟灵智已复,­肉­身修炼已经不在话下,但请放心。”两人同时行礼道谢。

“张叔叔,这是怎么回事?”昊天在一边看得满头雾水,怎么一下子这两个老头成了张叔叔的仆从了,他心里藏不下这么大个疑问,不禁开口相询。

“呵呵,小天,这事你以后会明白的。”张先并没有回答昊天的问题,指了指木立一边的刘三,说道:“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置了,以后你肯定不会太无聊。”

“我要他­干­什么?”昊天不明白张先是什么意思。

张先看着昊天,一本正经的说:“你只能把他留下,随便安排点事情让他做就可以了。如果他回去的话,肯定活不了。他今天惹了这么多事出来,秦家那帮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让他住在月牙湾好了,反正我们那里还有很多空房子,多他一人也不多。”昊天明白了张先的意思,也就不再多问。他信步走到刘三面前,盯着看了一会,发觉有点不对,回头问张先:“张叔叔,他怎么了,象根木头一样。”

“呵呵,我倒忘了给他解除禁制。”张先一拍脑袋,自嘲的笑了笑。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刘三的身形晃了一晃,就瘫软在地上,刚才那一幕给他的震动太大,要不是张先启动了禁制,恐怕他早就瘫在地上了。

“叔叔,什么叫禁制啊?”昊天疑惑的问,其实今天在这里的发生的好多事情他都不明白,但是好象又有点熟悉,又好象张叔叔今天启动的禁制他也会,不过这一切都很迷糊,总有那么一点地方不对劲。

张先沉吟了一下说:“小天,有很多事情不是你现在能明白的,除非到你灵智开窍的那一刻,你就没那么多问题了。其实,你和我们一样,都不是属于这个位界的人。”

昊天更加懵懂,张叔叔今天是怎么了,说话老是东一句西一句的,还什么禁制,什么位界,这些到底都代表了什么?其中又有什么奥秘?但是他还是想知道什么叫禁制,因为他觉得让人无法动弹很好玩,于是继续央求:“张叔叔,告诉小天嘛,到底什么叫禁制?”

“禁制就是一种对周边事物的控制法门,以意念控制,形成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域空间。在这个领域空间里,你就是一切的主宰,对整个领域内任何事物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甚至毁灭。”三姑看着苦苦哀求的昊天,有点不忍。

昊天听得一愣愣的,什么领域,什么空间,好象有点明白,可又有点迷糊,搞得自己头都大了,­干­脆就什么也不想。对瘫软在地上刘三勾了勾手指头说:“站起来,拿着桌上的木匣子跟我走。”

他忽然想到家里还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大美人,过了这大半天,不知道春儿姐姐有没有教会他说话,自己得赶紧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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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什么是江湖

阳城,四面环山,一条不是很宽的小河穿城而过,阳城虽说是一座城,但是并见不到什么城墙,只是在南北两处山隘口修筑了两道城门而已。可城内却是繁华异常,酒肆茶坊,客栈青楼,该有的什么都不缺,不该有的就绝对没有。连僧道之流都看不到,更不用说是流民乞丐了。

吉祥客栈,阳城最豪华的客栈,一般人就算是有钱也住不进去。就象今天这样,如果不是昊天在要紧关头扇了那掌柜两个大耳光,恐怕他们三人现在还在门口喝西北风呢。

自从几个月前出了三圣殿那档子事情之后,昊天是天天缠着刘三和两个小老头将月牙湾以外的事情,终于他们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其实他要是想出来的话,是没人能拦得住的,除了张先和三姑。

冰凌的天赋的确让人佩服,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已经将一些日常用语和礼节方面的事情都学会了,她还有一样特殊的本领,就连昊天也羡慕不已。那就是能让她凭空消失的隐身术,好象这本领是她天生的,可随意控制。

所以他这次来阳城就把冰凌给带上了,有刘三这个识途老马作向导,一路上倒省了不少麻烦。就如刚才对客栈掌柜的那几巴掌,主意还是他出的呢。要不,凭他的阅历还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没有?如果……”客栈掌柜的刚挨了两巴掌,心里还有点后怕,生怕说错什么话会带来杀身之祸。在这阳城地界,几乎天天都有枉死之人,可谁也不敢追究真相,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

昊天嘿嘿笑着说:“没什么事情了,你准备一桌酒菜送进房来就可以了。如果不合少爷口味的话……”

掌柜连声不敢,赶紧退出准备。心里不禁暗自嘀咕,不知道这位小太岁是何方神圣,竟敢在秦家的客栈里撒野,该不会是故意找茬吧。不过这几年来,凡是上秦家产业撒野的,都没有人能活着走出阳城。

“我说老刘啊,你可真有办法,才两记耳光就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了。”昊天一撩衣襟,坐在房间内的桌子边上,对刘三说话的语气满含赞赏之意。

“小天少爷,江湖里就是这样,强者生存弱者亡。只要你的有绝对实力,就可以横行天下。”刘三好象感觉到自己说得有些太过了,有些话他是没资格说的,毕竟现在已经成了他小天少爷的跟班,还怎么横行天下。

昊天却觉得刘三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不停的点头。站在一边的冰凌却似懂非懂的问:“小天哥哥,什么是江湖啊?”昊天愣了,什么是江湖?他哪里知道啊,他眼珠子一转,看着刘三笑了。

刘三还真能察言观­色­,一看就知道昊天的意思,于是耐心的跟冰凌解释:“冰凌小姐,江湖就是……”

什么是江湖?刘三也愣了,什么才是江湖?他该如何解释?这还真是个难题,难以回答问题。

“江湖就是……。唉,怎么跟你说才好呢?”刘三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忽然灵光一闪,说道:“这样跟你说吧,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才能……,反正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江湖就是实力的证明。”

才能怎么样?为所欲为吗?江湖就是实力的证明,真是这样吗?反正勉强算是解决这个问题了。

“好,说得好,江湖就是实力的证明。”昊天连连说好,可一想又不对,昊天指了指自己三人说道:“实力?你有实力吗?我呢?还是她有实力?”

刘三愣了,对啊,他们之中谁有实力呢?难道自己就这样跟着小天老大混江湖了?冰凌姑娘会隐身术,但只能可以说是自保无虞,可这位小天老大会什么呢?好象能捏碎骰子,还会救人,不知道会不会杀人……。不想了,还是听天由命吧,反正今天祸是闯下了,这江湖也开始混了,是死是活也由不得自己了。当下尴尬的对昊天说:“我们现在已经身入江湖了。”

“什么?你说什么?”昊天一脸诧异,现在就身在江湖了?难道出了月牙湾就是江湖吗?那就难怪了。

“按照江湖惯例,我们今天就是在踩盘子了。”刘三心中有点忐忑不安,万一小天孬了,他们还能回月牙湾吗?

昊天有点生气了,“啪”的一声给了刘三一个爆栗,说:“好你个老刘,竟然挖好了陷阱让我跳,你怎么之前不跟我说明白,你害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我……”刘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他还真没想到小天少爷竟然是个软柿子,好戏还没开锣,就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也不知道接下来是福是祸。“那我们不混了,明天就回家好不?”

“明天?现在回去可以不?”昊天一本正经的问。

“现在?”刘三还真是彻底失望了,跟错人实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可现在他们踩的秦家的盘子,他们还能回去吗?也许秦家已经派人来了。于是苦笑着说:“也许我们已经走不了了。”

“哦,有这么好玩吗?说来听听,我们踩了谁家的盘子?”

“秦家,就是上次在月牙湾闹事的秦家。”

“好啊你个死老刘,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居然知道我的心思。”

昊天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明白了,原来小天跟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于是讪讪笑着说:“小天少爷是不是已经饿了,要不要我去催催酒菜?”

“当然了,跟他们说去,一盏茶时间内若不将酒菜送上,小心你家少爷拆了这家客栈。”昊天知道了这里是秦家的产业之后,就想好好的跟他们秦家玩一玩,最起码要­骚­扰他们一番。

“好勒,你就看我的吧,小天少爷,包你满意。”刘三有点兴奋,能跟秦家玩,的确够刺激。

“小天哥哥,你们要玩什么啊?”冰凌可是什么都不懂,现在也只是边看边学,可指望不上她出什么主意。

昊天微笑的看着她,对她勾了勾手指头,让她过来,并揽住她的腰说:“我们在跟别人一起做游戏,很快就可以开始了,一个特别好玩的游戏。”

“就是你和刘三叔叔说的江湖吗?江湖就是游戏吗?”冰凌还是不明白他们到底要玩什么。

江湖就是游戏吗?对啊,难道江湖不是游戏吗?昊天好象明白了什么,对冰凌说:“江湖,是江湖,也是游戏。”

“小天少爷说得没错,江湖就是游戏,是游戏就有它的规则,当然江湖也有江湖的规则。”刘三确实是个很­干­练的帮手,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妥当了,他身后跟着客栈的掌柜,掌柜后面跟的是一溜伙计,都端着酒菜。这样的办事效率,也许只有刘三了。

昊天看着一群人将酒菜全部摆放妥当,向掌柜的招了招手,示意他一起坐下。

那掌柜吓得直哆嗦,真不知道这位小煞星会将他怎么样?战战兢兢的说:“小……小的……,小的不敢。”

“这些是刘三爷吩咐的呢,还是你的主意?”昊天淡淡的问掌柜,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简直就没当他存在。

掌柜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感觉好冷,好象连骨髓都冻上了,牙齿之打架:“是,是,是小人,孝敬公子的。”

“啪”昊天一拍桌子,冷冷的瞪着掌柜,恨声说道:“谁叫你自作主张,你把我们当什么了,猪么?就我们三个人能吃这么多啊,刘三……”

“是,少爷有什么吩咐?”刘三一听昊天叫他,就来劲了。

“没什么,把那几客糕点拿到里屋去,然后你就看着掌柜,让他把这些酒菜都吃了。记住了,一……点……不……剩。”昊天还特别交代,要一点不剩。这可让掌柜的为难了,这么一大桌,他可怎么吃得下,可是小煞星的话却不能不听,只好坐下开始慢慢吃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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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踩盘子

“大师兄,你对此事怎么看?”说话的正是秦大少,这几天下面报上的事可真够多,有点象故意找茬,但也不是很明显,打开门做生意的,哪还没有点磕磕碰碰的,但是这些事情几乎都和一个人有关,就显得有点不同寻常了。

秦聪口中的大师兄就是人称游龙剑的聂峰,一把长剑出神入化,横行江南十数年,他的剑下从无活口,所以他的修为究竟如何也没人知道,他在秦家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平日里在秦家呼风唤雨的秦聪秦大少也让他三分,甚至还有点言听计从。

“我看也有点不简单,他的底细查过了吗?”聂峰好象也很有兴趣。

秦聪苦笑着说:“那还用查啊,一看他身边的刘三就知道他是月牙湾的人,不过在我看来,我们还是不要去惹他才好,月牙湾的人太邪门了。”他对那天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现在想起还有点后怕。

听秦聪说到月牙湾,聂峰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关于月牙湾,他也只是听说,并没有真正见识过,但是秦大少说的话,他还是必须要相信的。可既然月牙湾既然有人来到阳城,而且还在他们秦家的场子里挑衅,说不得也只好见识见识他们的手段了。

“月牙湾,也许真的很神秘,光是那八具­干­尸,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除非……。”聂峰若有所思。他想起了自己少年之时的一番经历,若不是又见八具­干­尸,他几乎已经忘了过去了十几年的往事。不知道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前辈高人还在不在这个世上,也许这个问题只有他才能说清楚,因为他也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干­尸。

原来在他是秦聪的父亲秦震的大弟子,秦震原以一套开山拳名震江湖,在十几年前,对于剑术一道几乎没有任何涉猎。也是因聂峰的机遇,才让他转修剑道,并和聂峰一起名列当世绝顶高手之中。聂峰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道士,那道士身边不下几百具尸体,那些尸体的样子和秦聪从月牙湾拉回来的尸体几乎一模一样。他的命运也就从此开始改变,那道士伤势恢复之后也许是为了感激他,送给他一本剑谱,并教了他一套内功修习法门,就悄然离去,至今了无音讯。

如今他是异常后悔,千不该万不该,没听道士告戒,内功还没修成就练习剑法,导致真气紊乱,造成了自己的生理上一个致命缺陷。他的­性­格也从此变得异常乖张,应该说是有点病态,见不得别的男女在他面前卿卿我我。可是偏偏他师傅还收了个绝世美女弟子,经常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晃悠……

那个美女师妹似乎对他特别青睐,在她的心目中,他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她不知道这个英雄大师兄为何没有向其他师兄一样成家立室……

(废话不再多说了,反正他秦家就是有不可一世的本钱。)

再说昊天他们在吉祥客栈已经住了五六天,对周边的环境也已经很是了解,特别是阳城中一些挂着吉祥字号的商家店铺,酒肆茶堂,青楼赌坊一类,都已经是了然在胸。

现在他们三人就在吉祥赌坊里面,他们光顾这家赌坊已经有三天,收获还真不小,怀里揣的银票已经不下数十万两。好象他们这几天的动作并没有引起秦家核心人物的注意,到现在还没人来找他们麻烦。

刘三这几天可乐了,刚到阳城的几天,他可是憋坏了。特别是到了晚上,他的小天老大和冰凌在里屋嬉闹,完全不在意套房外间还有刘三存在,现在好了,他也在隔壁开了一间套房,不但不会受到小天他们的­骚­扰,还有美女侍奉,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在他看来,秦家在月牙湾的时候被吓怕了,所以他们不敢来招惹。

吉祥赌坊的生意还真红火,在里面聚赌的不下百人,吆喝喧闹之声不绝于耳。特别昊天他们一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他们都很识相,没有挤到昊天三人身边三尺之内。这三人在他们心中是神,三人每天来赌坊就赌十三把,不管玩什么,就只是十三把,十三把赌完就走,但是他们没有输过一次。

现在,这一桌自三人来了以后已经开了四把,边上有不少跟着下注的都乐开了怀,拽着手中的银票兴奋不已。

摇骰子的赌坊坐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他知道今天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许今日之后,他就在也不能还赌坊混了,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秦家的钱可不是这么容易能从他手中流失的。

“摇啊——,摇啊——。快摇——。”边上的赌徒都焦急的催促着,无形中给了更大的压力。昊天他们第一把就投了两万两银票,现在已经开了四把,他并没有抽回筹码,这一把一摇就是三十二万两白银,按照前几天的惯例,他今天还是要赌满十三把的话,那恐怕……。他已经不敢想了,这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不就是三十二万两么,昨天老李输给他们的可不止这个数,上百万的损失,也没见他受到任何惩罚,也许他今天会有奇迹发生也说不定。十足的赌徒心理,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让他咬牙开始摇起的手中装着骰子的竹罐。

四周都静了下来,赌坊内只有呼吸声和骰子碰撞竹罐的声音……

额头上的汗珠如雨点般落下,好似手中的竹罐有千斤重量一般,他开始粗重的气喘吁吁……

“啪……。”在头顶晃动的竹罐影子消失,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情,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下……注……!”终于从他口中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

微观的并没有急着下注,他们在等待,想看这三位神仙般的人物如何下注,眼中都充满了期待……

“先把你的手拿开。”昊天淡淡的对说,并没有马上下注,侧身问身边的冰凌:“你知道怎么玩了吗?”

冰凌对昊天嫣然一笑,把樱桃小嘴凑到昊天的耳边,轻声说:“有点明白,这把应该是开大,是不是?”这两天在赌坊里,竟然发现冰凌还有透视的异能,只要她想看的,就能很清晰的看到任何事物,当然也包括竹罐中的骰子。现在她看到罐子中的三颗骰子是连个五点,一个六点,应该是大。

“呵呵,这把就你下注吧。”昊天对冰凌笑了笑。

“那就买大吧。”冰凌脆亮的声音在赌坊里响起,刘三略一沉思,并没作他想,把三人面前的全部筹码都推到一个写有大字的圈圈之内。可边上的人却迟疑了,之前一直是少年下的注,而且从来就没有输过,现在下注的却是这个小姑娘,到底有没有把握呢?而且怪异的是已经连续开了四把大的,这把还会是大吗?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身边一个助手吆喝着,让那些心中有了疑虑的人放弃了跟着下注,都打算暂时先观望一下再说。

“开——,开——,开——”已经没人下注了,边上围观的人都纷纷起哄,他们都想看看这个娇滴滴的小女人是不是和这个少年一样神奇。“开……宝……。”随着那助手一声吆喝,桌子上的竹罐子被揭开,围观的人一片哗然,对这个小女人也刮目相看了,发现她竟然和少年一样的神奇,果然是大。围观人群中有的兴奋,有的失望,有的懊悔,神情各异。

冰凌又连开四把,把把皆准,在摇第就把骰子的时候,一口气上不来,鲜血狂喷,一头栽在地上,昏死过去。这第九把可是面临五百多万两白银的筹码,已经超越了他心理所能承受的极限,他终于不支倒下了。

一众人都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有人担心,有人庆幸……。

昊天不禁连连皱眉头,虽然狂喷的鲜血并有洒到他们身上,但是这样的结果也真是太让人扫兴了。

“聂公子来了,聂公子来了——”不知道是谁叫起来,赌坊里马上安静下来,这个聂公子是什么人,他们都清楚。秦家终于有人了,正主儿来了,昊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诡秘的笑容,他心中期待的游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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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英雄”大师兄

聂峰虽然只是秦震的大弟子,但他在秦家的地位是可以肯定的,就象现在进入吉祥赌坊的三人中虽然也有秦家大少爷秦聪,可是别人并没有喊秦大少来了,由此可见一斑。

这位大师兄还真能摆谱,并没有直接进赌坊,而是先在门口站了一会,也许是因为他们刚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吐血的一幕,脸­色­很不好看。冷声说:“把他抬下去,找个大夫看看。”

怪了,这可完全不是聂峰往日的处事风格,今天居然会对赌坊的一个小小执事如此关心,赌坊里的伙计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过既然他已经说话了,也就不好违抗,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抬着刚才的离开,另外还有几人开始清理场子里的血迹污秽。

昊天他们三人就好象根本没见到聂峰他们进来,反而大声叫了起来:“还玩不玩了,本少爷今天还没过瘾呢,难道吉祥赌坊没人了吗?”看看没反应,就嘟哝着,好象自言自语:“输不起就不要开场子,刚吊起本少爷的兴趣,就这么散了,真可惜。”他完全不理会别人的反应,只顾自说自话。

刘三脸上可就不好看了,他原本也是吉祥赌坊的一名执事,要不然他也不会去月牙湾。他很清楚这位聂公子的手段,万一……,他不敢再往下想了,看看身边若无其事的昊天,也只得故作镇静。

聂峰听昊天这么一嚷嚷,脸­色­更加冷峻,带有一丝怒意的目光向昊天他们扫来。说起来也怪了,眼光又不会杀人,可原本围在昊天身边的赌徒们竟然哗啦一下子,尽数散开,昊天和聂峰他们再无任何遮挡。这下昊天看清楚了这位让整个阳城又敬又畏的聂大公子,聂峰的长相并不凶悍,一袭藏青长袍更显其丰神俊朗。论长相,也可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现在他的脸上满是煞气,令人不寒而栗,昊天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这游戏还真有点不好玩。

“传闻连日来只赢不输的神仙般人物,应该就是这位公子了,请教阁下尊姓大名。”聂峰说话了,可声音很冷。

昊天打量了一番聂峰,并不打算回答,可一边的刘三坐不住了,连忙起身赔笑道:“不知道聂爷驾临,多有得罪,这位就是月牙湾朱昊天,朱少爷,还请聂爷……”

“刘三,我叫你说话了吗?”昊天听刘三说话的语气,不禁连连皱眉,当即出声喝止。

惹得刘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额头暴起颗颗黄豆大的汗珠。心想着下可惨了,这聂爷可不是什么善茬,惹恼他,可能就会尸骨无存。

“哟,这位不是秦大少吗?怎么有空来此消遣啊,来来来,咱们玩两把。”昊天看到站在聂峰身后的秦聪,笑着站起来打招呼,根本就没将聂峰当回事,这倒大出秦聪的意料,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聂峰连连皱眉,可毕竟他秦大少才是秦家产业的正主,也可以说完全就是秦家的事,自己原本就不该越俎代庖,现在经昊天这么一说,也只得对秦聪说:“师弟,如果你有兴趣,不妨就陪他玩几把吧。”

“大师兄,这……。”秦聪迟疑了,从小到大,他还没有接触过任何赌具,更别说跟昊天他们玩了。

虽然赌坊是他们秦家开的,可是秦家却没有一个人对此­精­通,之前他也是打探到月牙湾有人聚赌才让刘三去的,原本只是想某图月牙湾的蜂蜜产业,却不曾想会吃了这么大的暗亏,到现在他还有点后悔,如今怎么可能还会去和这个煞星玩骰子,除非他是疯了。

“朱公子,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请移驾。”也真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聂峰竟然开口逐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下的决定,开赌坊的却自己承认输不起,古往今来,也许就他聂峰第一人了。

“没想到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然会输不起,唉……。”昊天装出满脸失望之­色­,对刘三说道:“刘三,兑换筹码,我们走,原来他们秦家也是输不起的货­色­。”

聂峰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堪,大男人三个字就犹如尖锥刺心,狠狠的瞪了昊天一眼,浑身散发出凛然杀气:“如果朱公子觉得不过瘾,聂某人将登门谢罪。”

昊天也觉察到气氛不对,可他就没放在心上,淡然说道:“谢罪就不必了,我就住在边上的吉祥客栈,随时恭候大驾。”说话之际刘三已经兑换好的筹码,三人就和聂峰等人搽身而过,仰首而去。

聂峰总算见识到了初生牛犊的气势,他刚才一直注意着昊天和冰凌,愣是看不出他们的修为,更不用说有什么武功底子了。可偏偏就有一种让他心生畏惧的感觉,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以自己先天境界的武学修为,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可思意。

“哈哈,我跟你们说件事……哈哈哈。”昊天回到客栈房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刘三和冰凌被他笑得满头雾水,都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不过刘三想到今天赌坊里的那一幕,也颇觉舒心。

昊天看着两人神秘的笑着说:“这个聂大公子可真是一个奇人,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哈哈哈哈……”他说着又开怀大笑起来。

“小天哥哥,那聂爷有什么好笑的?”冰凌看着昊天笑得如此开心,也不禁开口询问。

“我跟你们说,那位姓聂的身子有病,是个假男人,哈哈哈哈。”说着又笑了起来,经他一说,刘三也笑了。

冰凌可不知道什么叫假男人,疑惑的问昊天:“什么是假男人啊?”

昊天没想到冰凌会有此一问,不禁一愣,随即笑着说:“等晚上再告诉你,嘿嘿。”看着冰凌,笑得有些怪异。

“为什么要晚上才可以说啊?我现在就想知道。”冰凌有点不高兴了,嘟起了小嘴。

昊天见冰凌这个样子,不由的看了看刘三,刘三随即会意,笑着告辞离开。

“假男人就是不能XXX。”待刘三离开,昊天就把什么是假男人的事详细跟冰凌介绍一番。

“哦,那男人和女人一起就一定要XXX吗?”

……

冰凌对这些事情是一无所知,昊天解释起来感觉很是费劲,等解释明白天都已经黑了,最后却换来一句“他好可怜。”,他可真有点欲哭无泪。

“那小天哥哥,你不也是个假男人吗?”

郁闷,怎么把这顶帽子扣到他头上了,昊天不觉心中有气,真想证明一下自己不是假男人,可是自己这身体还是个大男孩,根本就无法如愿,只好讪讪笑着说:“没想到你也会取笑人啊,我现在还是个小孩子,等长大了你就会知道我不是假男人。”

“假男人和小男孩有区别吗?”

这不是废话吗?……昊天第一次感觉到和冰凌说话很累,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事实胜于雄辩了,他这个时候有点期待那一天尽快到来。

天很黑,外面却是热闹非凡,这阳城几乎天天如此,谁也不明白阳城为什么会如此繁华,也许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昊天此时觉得腹中空空,于是拉着冰凌一起到街上闲逛,路过刘三房间的时候,他正想叫上一起,没想到从里面传出了几声女人的笑声,于是摇头微笑着对冰凌说:“呵呵,这才是真的男人。”

冰凌在昊天的细心解说之下,此时已经完全明白男女之事,闻言不禁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拉着昊天的手也不自然的一紧,轻声说:“你好坏——”

“现在还不是很坏,等我长大了还要坏,不过你会喜欢上我的坏的。”昊天满不在乎的笑着,让冰凌脸上更红。“你想吃点什么?”说话间已经走到一个混沌挑子前,卖的是油炸大饼和混沌,看上去味道不错,闻起来也很香。

昊天见冰凌笑着并不说话,就随便叫了两碗混沌和几张大饼,和她一起坐在一边的桌子上品尝起来。

“老伯,您一直都是在这里摆摊的吗?”昊天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吃东西,感觉很惬意。

老头好象很是健谈,听到有客人问他就马上回答:“是啊,老喽,只能在这里混口饭吃。小哥,你不是本地人吧,看样子就不是,这附近没人不知道我‘翻江倒海’丁老头的。”

“哈……,没想到您老人家也是位不世高手,晚辈失敬了。”昊天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向卖馄饨的老头行礼,心里却在想这个老头还真是好玩,不知道他‘翻江倒海’的名头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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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祖传神功

“我说小哥啊,如今着世道可真不好混啊,我老头子要是没这祖上传下来的一点手艺,如今就算不饿死街头,也得让安民团给清出阳城了。”丁老头还真是健谈,喋喋不休的继续唠叨着说:“小哥你不是本地人,老头子一眼就看出来了。年纪轻轻的混成你这样可不容易哦,知足吧。呵呵,你看看,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昊天听着丁老头不停的唠叨,也不禁暗自发笑,真是难为他了,居然还知道自己话多。不过他口中说的安民团却勾起了昊天的兴趣,于是问道:“丁老伯,这安民团是什么啊?”

“唉……,说起这安民团就,老头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我隔壁有个王三,因他老婆得了病,没两三年就把家底给糟践完了。都是那些天杀的安民团,二话不说就把他们两口子给赶出了阳城,据说他们是被赶出成后就遭那帮天杀的给害了。”丁老头长吁短叹的说了一大通,看来这安民团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昊天心里嘀咕着,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

丁老头还真是来劲了,拿起边上的一只碗,喝了一口浓汤,然后继续说:“年轻人要多学着点,就象老头子一样,有一技傍身,才能衣食无忧。我就是靠我的家传绝活,才能在阳城继续生活下去,这做馄饨和贴大饼可是有学问的,你看……”

昊天听老头子不停的唠叨还真有点不耐烦了,正想转身离开,眼角扫到丁老头裹馄饨的灵巧手法不禁愣了。这手法看起来可完全不象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家所做到的,摘面团,擀面,十指飞舞之间,一只只象花朵般的馄饨就摆放在桌面上,动作一气呵成,期间并没有任何停滞。

丁老头眼瞅着昊天那股子专心劲,几开始炫耀起他的祖传神功来。“年轻人肯学是好事,不过我那家传绝学可不是看看就会的,你看这擀面,手劲,腕力要配合得当,只有恰倒好处才能让擀出来的面皮薄如蝉翼;还有包馄饨,你看这添馅,包皮,还有合缝,看清楚了没有,指力应用得当才能随心所欲。”

昊天一边看着,一边认真的听,丁老头的话他可一个字都没漏掉,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老头,一碗馄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位客人,冲着丁老头大声嚷嚷。

“好勒,客官请稍等,马上就好。”老头一探手,异常熟练的揭开锅盖。

随着锅盖掀开,一阵热气扑面而来,白雾般水气蒸腾四散,丁老头用其异常娴熟的手法,将馄饨一只只的弹入锅里,对,就是弹进去的,手指到处,就见馄饨一只只的飞入锅里。沸腾的热汤翻滚着,馄饨掉入锅里竟然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小哥,老头子的绝学还行吧。”丁老头看着昊天着迷入神的样子,笑着说:“下馄饨呢,一定要注意火候,炉火不能太旺,也不能太过小,起火候的控制要看锅里的浓汤翻滚程度,当然,这也和下的馄饨数量有关,这可是真工夫,不下几年的苦功是办不到的……”

“客官,让你久等了。”丁老头手中勺子在锅里一阵搅动,便将刚才弹下去的馄饨尽数捞上来,倒在一个碗里。

昊天心中直突突,今天他总算是开了眼界,原来这就是丁老头所谓的祖传神功,看来他这神功绝技还真不是盖的。特别是他提到火候控制的时候,不自觉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象身体中有种无形的东西在流转,惊得他手足无措,他可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丁老头,你又吹上了啊?年纪大了话太多可不好……”刚才叫馄饨的那人,好象吃完了,抹了抹嘴,顺手将两枚铜板丢在作案之上,笑着打趣一番,扬长而去。

丁老头并不在意那人的调侃,讪讪笑着对昊天说:“小哥,要说着火候啊,说来你也许不信,它的形成全凭一口气。一旦形成了气候,就受用无穷,其后只要注意维持保养即可。你看着炉膛,内中之火经年不灭,哈哈,老实跟你说吧,这膛火可传了几代了,比我老头子还年长。”

昊天无语了,一膛传了几辈子的火,那不就是百多年了吗?一团火在一个炉膛里燃烧了百多年,还真是不多见,如果丁老头说是真的话,他那手绝活就真是祖传的了。

“老伯,你是说你这膛火燃烧了百多年,是怎么让它永不熄灭的?”老头说得玄乎,昊天却问得有点幼稚,让炉火不灭,只要有足够的柴火就行了。他好象只想到这一点,难道他们家人轮流着炉子添柴禾,添了百多年?绝,不的不佩服昊天的想法,他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

“这个很简单,说穿了便一文不值,凡事就讲究一个窍门,只要我老头子一封这膛炉火,十天半月不去管它也没事。”老头子接着把如何封火膛也说了一遍,他还真是难得遇知音,竟然好不保留的倾囊相告。

昊天好象明白了什么,对丁老头深深一躬,恭敬的说:“多谢老前辈指点迷津,小天感激不尽。”

丁老头也想不到昊天会对自己如此恭敬,连忙把双手在围裙上搽了搽,伸手搀扶,同时连道不敢:“小哥如此大礼,实在让老头子汗颜,也许我老头子的话还真是多了,还望小哥不要见怪。”

“老伯,我团想到了一件事情,必须去处理一下,就先告辞了。”昊天的脑子满是刚才丁老头的动作和他说的话,仿佛有什么联系,但又不知道如何入手,而身体内那股无形的躁动却愈发强烈。他知道如果现在不回到客栈去的话,就有可能会当街出丑,说着拉起冰凌转身就走……

“哎……,小哥,你馄饨钱还没付呢。”老头一见昊天还没付钱就走,几嚷嚷起来。

昊天脸上不禁一红,他居然连付前都忘记了,真是发昏了,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丁老头的馄饨作案上说:“不用找了,多的就当是小天孝敬您老人家的。”

丁老头傻眼了,尽管他老眼昏花,但是银票他还是认识的。银票,那可是他一辈子的梦想,没想到在自己面前居然放了一大叠。他从震惊中慢慢的回过神来,心生狐疑,难道是假的?可四处一看已经不见了昊天他们的人影,不禁暗叹世风不古,居然连他这样的孤寡老人也敢骗,就随便将这叠银票一塞,继续做起他的馄饨来。

一回到客栈,昊天就将房门死死的关上。他真是忍不住了,身体内那股无形的躁动还在继续加剧,让他全身发烫,感觉周身肌肤就要爆裂一般。那股难受劲就别提了,他心中已经不由自主的将丁老头骂上了千百遍,他现在还不清楚到底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丁老头的话好象触动了他体内的什么东西……。

刚才馄饨摊子前的影像不停在他眼前重复着,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他在细细的回味着,他想从中找出解决他现在这种情况的办法来。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脑子里除了做馄饨还是做馄饨,差不多连他自己也已经快成馄饨了。

我靠……,你他妈谁是馄饨,老子是做馄饨,下馄饨……

对啊,下馄饨。昊天兴奋不已,自己现在就跟下馄饨的用的浓汤炉子一样。身体内燥热异常,不就是炉火膛子吗?也许丁老头子介绍的封火膛的办法可以试一试。

于是他翻腾的思绪开始慢慢冷静下来,将自己幻想成一个炉火膛子。他的意识集中在火膛里,渐渐的,他看到了,看到了火膛内四处乱蹿火苗。对,就是这些火苗让他的身体异常燥热,现在得想办法将这些火苗给封起来,至少不能再让它们四处乱蹿了……。

可是自己身体里的这膛火也能用丁老头的方法来封吗?那是绝对不能,至少没有碳灰和黄泥,让他怎么办呢?丁老头的炉膛可以通过控制风口来控制火候,可自己这炉膛的风口在什么地方呢?他在自己的身体内仔细寻找,寻找炉膛的风口源头。

他感觉到了,感觉到有一股气流不断的涌进自己这口炉膛之内,就是这股气流让炉膛内火势持续旺盛不灭,可当他看到气流来源的时候连自己也呆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小肚子上的胎记惹的祸。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他也慢慢从中理出了一点头绪,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但还不是很明白……。

第二十回 祖

“我说小哥啊,如今着世道可真不好混啊,我老头子要是没这祖上传下来的一点手艺,如今就算不饿死街头,也得让安民团给清出阳城了。”丁老头还真是健谈,喋喋不休的继续唠叨着说:“小哥你不是本地人,老头子一眼就看出来了。年纪轻轻的混成你这样可不容易哦,知足吧。呵呵,你看看,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昊天听着丁老头不停的唠叨,也不禁暗自发笑,真是难为他了,居然还知道自己话多。不过他口中说的安民团却勾起了昊天的兴趣,于是问道:“丁老伯,这安民团是什么啊?”

“唉……,说起这安民团就,老头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我隔壁有个王三,因他老婆得了病,没两三年就把家底给糟践完了。都是那些天杀的安民团,二话不说就把他们两口子给赶出了阳城,据说他们是被赶出成后就遭那帮天杀的给害了。”丁老头长吁短叹的说了一大通,看来这安民团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昊天心里嘀咕着,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

丁老头还真是来劲了,拿起边上的一只碗,喝了一口浓汤,然后继续说:“年轻人要多学着点,就象老头子一样,有一技傍身,才能衣食无忧。我就是靠我的家传绝活,才能在阳城继续生活下去,这做馄饨和贴大饼可是有学问的,你看……”

昊天听老头子不停的唠叨还真有点不耐烦了,正想转身离开,眼角扫到丁老头裹馄饨的灵巧手法不禁愣了。这手法看起来可完全不象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家所做到的,摘面团,擀面,十指飞舞之间,一只只象花朵般的馄饨就摆放在桌面上,动作一气呵成,期间并没有任何停滞。

丁老头眼瞅着昊天那股子专心劲,几开始炫耀起他的祖传神功来。“年轻人肯学是好事,不过我那家传绝学可不是看看就会的,你看这擀面,手劲,腕力要配合得当,只有恰倒好处才能让擀出来的面皮薄如蝉翼;还有包馄饨,你看这添馅,包皮,还有合缝,看清楚了没有,指力应用得当才能随心所欲。”

昊天一边看着,一边认真的听,丁老头的话他可一个字都没漏掉,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老头,一碗馄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位客人,冲着丁老头大声嚷嚷。

“好勒,客官请稍等,马上就好。”老头一探手,异常熟练的揭开锅盖。

随着锅盖掀开,一阵热气扑面而来,白雾般水气蒸腾四散,丁老头用其异常娴熟的手法,将馄饨一只只的弹入锅里,对,就是弹进去的,手指到处,就见馄饨一只只的飞入锅里。沸腾的热汤翻滚着,馄饨掉入锅里竟然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小哥,老头子的绝学还行吧。”丁老头看着昊天着迷入神的样子,笑着说:“下馄饨呢,一定要注意火候,炉火不能太旺,也不能太过小,起火候的控制要看锅里的浓汤翻滚程度,当然,这也和下的馄饨数量有关,这可是真工夫,不下几年的苦功是办不到的……”

“客官,让你久等了。”丁老头手中勺子在锅里一阵搅动,便将刚才弹下去的馄饨尽数捞上来,倒在一个碗里。

昊天心中直突突,今天他总算是开了眼界,原来这就是丁老头所谓的祖传神功,看来他这神功绝技还真不是盖的。特别是他提到火候控制的时候,不自觉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象身体中有种无形的东西在流转,惊得他手足无措,他可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丁老头,你又吹上了啊?年纪大了话太多可不好……”刚才叫馄饨的那人,好象吃完了,抹了抹嘴,顺手将两枚铜板丢在作案之上,笑着打趣一番,扬长而去。

丁老头并不在意那人的调侃,讪讪笑着对昊天说:“小哥,要说着火候啊,说来你也许不信,它的形成全凭一口气。一旦形成了气候,就受用无穷,其后只要注意维持保养即可。你看着炉膛,内中之火经年不灭,哈哈,老实跟你说吧,这膛火可传了几代了,比我老头子还年长。”

昊天无语了,一膛传了几辈子的火,那不就是百多年了吗?一团火在一个炉膛里燃烧了百多年,还真是不多见,如果丁老头说是真的话,他那手绝活就真是祖传的了。

“老伯,你是说你这膛火燃烧了百多年,是怎么让它永不熄灭的?”老头说得玄乎,昊天却问得有点幼稚,让炉火不灭,只要有足够的柴火就行了。他好象只想到这一点,难道他们家人轮流着炉子添柴禾,添了百多年?绝,不的不佩服昊天的想法,他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

“这个很简单,说穿了便一文不值,凡事就讲究一个窍门,只要我老头子一封这膛炉火,十天半月不去管它也没事。”老头子接着把如何封火膛也说了一遍,他还真是难得遇知音,竟然好不保留的倾囊相告。

昊天好象明白了什么,对丁老头深深一躬,恭敬的说:“多谢老前辈指点迷津,小天感激不尽。”

丁老头也想不到昊天会对自己如此恭敬,连忙把双手在围裙上搽了搽,伸手搀扶,同时连道不敢:“小哥如此大礼,实在让老头子汗颜,也许我老头子的话还真是多了,还望小哥不要见怪。”

“老伯,我团想到了一件事情,必须去处理一下,就先告辞了。”昊天的脑子满是刚才丁老头的动作和他说的话,仿佛有什么联系,但又不知道如何入手,而身体内那股无形的躁动却愈发强烈。他知道如果现在不回到客栈去的话,就有可能会当街出丑,说着拉起冰凌转身就走……

“哎……,小哥,你馄饨钱还没付呢。”老头一见昊天还没付钱就走,几嚷嚷起来。

昊天脸上不禁一红,他居然连付前都忘记了,真是发昏了,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丁老头的馄饨作案上说:“不用找了,多的就当是小天孝敬您老人家的。”

丁老头傻眼了,尽管他老眼昏花,但是银票他还是认识的。银票,那可是他一辈子的梦想,没想到在自己面前居然放了一大叠。他从震惊中慢慢的回过神来,心生狐疑,难道是假的?可四处一看已经不见了昊天他们的人影,不禁暗叹世风不古,居然连他这样的孤寡老人也敢骗,就随便将这叠银票一塞,继续做起他的馄饨来。

一回到客栈,昊天就将房门死死的关上。他真是忍不住了,身体内那股无形的躁动还在继续加剧,让他全身发烫,感觉周身肌肤就要爆裂一般。那股难受劲就别提了,他心中已经不由自主的将丁老头骂上了千百遍,他现在还不清楚到底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丁老头的话好象触动了他体内的什么东西……。

刚才馄饨摊子前的影像不停在他眼前重复着,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他在细细的回味着,他想从中找出解决他现在这种情况的办法来。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脑子里除了做馄饨还是做馄饨,差不多连他自己也已经快成馄饨了。

我靠……,你他妈谁是馄饨,老子是做馄饨,下馄饨……

对啊,下馄饨。昊天兴奋不已,自己现在就跟下馄饨的用的浓汤炉子一样。身体内燥热异常,不就是炉火膛子吗?也许丁老头子介绍的封火膛的办法可以试一试。

于是他翻腾的思绪开始慢慢冷静下来,将自己幻想成一个炉火膛子。他的意识集中在火膛里,渐渐的,他看到了,看到了火膛内四处乱蹿火苗。对,就是这些火苗让他的身体异常燥热,现在得想办法将这些火苗给封起来,至少不能再让它们四处乱蹿了……。

可是自己身体里的这膛火也能用丁老头的方法来封吗?那是绝对不能,至少没有碳灰和黄泥,让他怎么办呢?丁老头的炉膛可以通过控制风口来控制火候,可自己这炉膛的风口在什么地方呢?他在自己的身体内仔细寻找,寻找炉膛的风口源头。

他感觉到了,感觉到有一股气流不断的涌进自己这口炉膛之内,就是这股气流让炉膛内火势持续旺盛不灭,可当他看到气流来源的时候连自己也呆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小肚子上的胎记惹的祸。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他也慢慢从中理出了一点头绪,他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但还不是很明白……。

第二十一回 无师自通

“大师兄,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还有三师兄,你说说,他把咱们当什么了,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城西的一处大院子里正有人聚在一起争论,他们就是前两天出现在赌坊的秦家两位高徒和秦大少。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等师傅他老人家回来,要是万一惹出了什么岔子,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啊。”聂峰极力劝阻着他的小师妹,他知道他的话小师妹一定会听的,他很自信。

小师妹­阴­彤,虽然年纪比较轻,可在江南一带也是赫赫有名的,阳城七剑个个都非庸俗之辈。可是如今却对一个小毛孩子畏首畏尾的,这口气也真是难以下咽。愤然道:“大师兄,他已经在阳城置下产业了。再这样下去,秦家的一世英明就毁在我们手中了。”

“师妹,如果我们轻举妄动,才会让人有机可乘,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处处小心,等待师傅回来。”看来聂峰在江湖上名头可真不是白混的,这份镇静和耐心,就非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大师兄,就你好耐­性­……,反正这口气我是咽不下。”­阴­彤怒哼哼的一扭头走出大厅,聂峰怕她冲动误事,连忙冲着她离开的背影高声道:“师妹,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小天少爷,这座庄园怎么样?比月牙湾的可强多了。”就在城东的一座庄园之内,刘三屁颠屁颠的跟在昊天身后。一面巴结奉承,一面对这座庄园指指点点,一个劲的夸赞。

昊天在庄园的几处要紧地方随便看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反正花的钱得来不辛苦,就满意的点点头道:“刘三,跟吉祥客栈的掌柜打个招呼,今天我们就住在自己家里了。哈哈哈。”这几天刘三的表现着实不错,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个人­操­持,打点的井井有条,昊天一时之间还真少不了他。“对了,再留意打听一下卖馄饨的丁老头,把老爷子接到家里来住吧。”

“小天少爷您就放心好了,我刘三是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刘三应声出门,诺大的庄园内就剩下昊天和冰凌两个人。昊天有点无奈,自己的­性­子也太急噪了点,竟然没想到庄园之内还没有请下人,一时间哑然无语。

“小天哥哥,你现在身体好点了吧?前两天可吓死我了,你的身体好烫,连椅子都焦了……”冰凌用手探了探昊天的额头,很是关切的说道:“对了,你的衣服怎么烧不起来,好象比我的还要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套衣服我生来就穿在身上。说来也奇怪,这衣服不但不沾染尘土,还水火不侵,就象在我身上生了根一样,不过还好,它能跟我一起长大。”

“原来小天少爷也有和我一样的衣服,真好。”冰凌的脸上笑意盎然,很开心的说:“也许张叔叔和三姑姑的话是真的,我们都不是一般的人。”

昊天笑呵呵的看着冰凌说:“你个小妮子,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假男人好可怜。”冰凌这几天好象一直都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几乎天天念念不忘。

“你说谁假男人啊?”昊天一时还没会过意来,还以为冰凌又在取笑他了,张牙舞爪的对她做着鬼脸。

冰凌一边躲避,一边笑着说:“我是说秦家的大弟子聂峰,小天哥哥,你能不能把他治好呢?”

“小丫头口没遮拦,天生的下贱胚子,居然还满嘴胡言乱语的污蔑我大师兄,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昊天还没回答,就从院子外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虽然是在骂人,不过声音还是蛮好听的,相貌应该也不会差吧。

冰凌到没怎么在意,昊天的脸­色­却变了,变得异常兴奋,终于可以看看别人的武功是什么样子的了。这两天他一直在琢磨武功的招式,可终不得其果,正在想怎么才能让秦家来几个人露几手,自己也好参详参详,没想到现在就有人送上门来,看来还真是心想事成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家的唯一女弟子,阳城七剑的老七——莫愁剑­阴­彤。她这几天一直在注意昊天他们的动静,今天和他大师兄怄气,无意间竟然来到城东昊天他们新买的宅子,还恰逢其会的听到了冰凌的话,这让她感到气愤已极。再也顾不上她大师兄的告诫,现身想为他大师兄讨回个公道。

“哟,哪来的野丫头,竟然敢在你家小天少爷面前撒野。是不是身子骨痒痒了,想找人编排编排啊?”昊天笑呵呵的调侃着,语言之间很是轻佻。

果然,­阴­彤才一现身就把长剑幻成片片银光,罩向昊天,口中还恨恨道:“好你个小­淫­贼,居然跟本姑娘如此说话,看来你是嫌命长了?”

“哦,原来是秦家的人,失敬失敬。至于我们有没有说错,你可得回去问你大师兄,哈哈哈哈。”

­阴­彤闻言手中一紧,脸上红云腾起,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好意思去问一个大男人这种事。可旋即一想,不对啊,该不会真有什么落在这混小子手中,要不然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大师兄,竟然会对这个小毛孩子如此忍让。

难道大师兄他真的……,这可是她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万一真的如此,她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该如何面对大师兄。虽然她脑子里想了很多,但是手上却没停。说来也真奇怪,简直是让她心惊­肉­跳,明明剑减刺到他身上了,却怎么用力也刺不进他身体里;明明砍中了他的手臂,竟然被他硬生生挡开了;而更让­阴­彤吃惊的却是这小子看上去丝毫不会武功,举手投足之间虽然毫无章法,但却迅捷无比。她只能靠手中的剑招­精­妙才勉强略占上风,然而对方刀枪不入的功夫却也让她一筹莫展。

面对一个无视刀剑伤害的人,她的剑招就算是在­精­妙,也有没有丝毫用处。可是再­精­妙的剑招有会有使完的时候,还不到两个时辰,­阴­彤的招式已经开始重复。昊天的脸上表情也越来越轻松,笑意也越来越浓,原本一招之中身体就会被­阴­彤的剑刺砍上好几次,现在好多了,两三招下来才会被刺到那么一点。

这样的偷师方法也许全天下只有昊天一人才想得出来,不过这种方法却是最有效的。这两个时辰里,他的收获还真不少,不仅窥知武学招式的­精­妙之处,还让他对身法闪避有了很多的领悟。

­阴­彤的脸­色­越来越难堪,显然她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十几招下来,根本就没碰到昊天的衣角。她真的感觉到累了,在她看来,昊天根本就不是个人,也难怪大师兄对他如此忌惮,现在连她也开始怕了。

又是一个多时辰,­阴­彤的脸上已经满是汗珠,而且还娇喘连连,她支持不住了。有一个问题她始终不明白,好几次昊天明明可以很轻松的就制住她,可他就是没出手。她不知道昊天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反正对她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这个大孩子实在是太恐怖了,她第一次有了想逃跑的念头。

可是现在她想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昊天已经开始了反击,徒手反击。她的眼前晃动着无数的掌影,竟然还可以直接冲破她舞起的剑幕,有几次还险些触及到她的身体。不,不完全是掌影,好象是指法,但又不象,他的掌指之间灵活变换,让人无法捉摸。

跑不掉,又无法击败对手,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结果,­阴­彤很自然选择了这个结果。她已经放弃了任何抵抗,把长剑丢在一边,根本就不理会昊天接下来会做什么。

她这举动也着实让昊天迷糊,他不明白打得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她竟然会弃剑投降?绝对不可能,可她又想­干­什么呢?反正现在的昊天他是想不出什么名堂来,于是好奇的问:“怎么不打了?”

“本姑娘累了,不想打了,你管得着吗?”­阴­彤斜睨了一眼昊天,满不在乎的说。

呃,怪了,入宅行凶的竟然刺客,竟然还不许主人过问。这天底下居然会有这样的事,而且还发生在昊天身上了,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禁诧然道:“大小姐,你没事吧?这可是在我家啊,你闯到我家来,难道还不允许我问问吗?”

“是你家又怎么了,本姑娘想来就来,你还真不能问为什么。”她好象气已经喘匀了,说话间中气十足。“本姑娘今天开始就在这里住下了,还不快去准备房间?”

“天呐,这是什么世道?”昊天暗自苦笑着,碰上这样女人也真没什么别的办法,虽然他们现在敌友未分,毕竟自己已经得罪了秦家。算了,还是豁出去算了,昊天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你自己随便找间屋子,爱住多久就多久,绝对没人来打搅你。”说着一揽冰凌的腰,打算就此离开。

“你去哪里?想把本姑娘丢在这里不管,没门。”­阴­彤一跃而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脸上一抹红晕泛起,有点迟疑的说:“告诉我,你们说我大师兄的事情是真的吗?”

妈呀,原来她关心的是这个,早说不就行了吗?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捉弄人。昊天也想尽快摆脱这个难缠的女人,边如实相告:“是真的,应该是经脉紊乱所致。”

第二十二回 初试

“如果你想留下来,就必须得答应我两件事情,否则,就请回吧。”昊天想了好久,才觉得必须得让她有点约束,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特别是现在这样双方对峙的非常时期,他可不赶有丝毫分神。

“你没资格要求我做什么,不过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样吧,我可以答应你住在这里的时间内不见秦家人,也就是说,一旦我见了秦家的人就必须离开此地,你说如何?”­阴­彤好象不习惯别人提条件,她想自己说了算。

“好吧,希望你不会反悔。”昊天眉头一皱,这个女人也太霸道了吧,也道她到现在还没嫁人吗?活该,这样的女人谁受得了,谁娶谁倒霉。口中虽然客气,心里却在暗自愤懑。

­阴­彤咯咯的笑了起来,看着有点无奈的昊天,她很满意的说:“这还差不多,我不会在你这里住很久的,想打架就随时找我,不过每天就打两个时辰,其余时间概不奉陪。”

昊天愣了,原来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今天的用意,神­色­之间就难免有点尴尬。不过还好,既然每天都有两个时辰可打架,那也差不多了。将就点吧,毕竟现在人家是自愿的。

“好,爽快,象你这样豪爽的做女人还真有点可惜了。”昊天任何时候说话都不会忘记调侃人。

他们两人之间的“君子”协定就这么很公平的的被定下来,此时昊天想起了出门办事的刘三,他这次出门可有点反常,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没有回来,难道……

他想到刘三可能出事了,在这里能让刘三出事的应该只有秦家的人,或者是什么安民团。他会出什么事呢?他有点自嘲的笑了笑,不就是出去的时间长了点吗?有什么好担心,这刘三可不是那么容易出事的。

正在他狐疑之际,门外响起了一片嘈杂之声,他笑了,门外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那是刘三的。也难怪他出去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带了十几个使女下人来,这刘三办事还真不含糊。

“出什么事了?”­阴­彤看着昊天问。

“­阴­姑娘,刘三带了几个下人来,你自己出去选两个吧。”昊天淡淡的回答,这时候他很想一个人静下来想明白一些事情,理顺一些思路。“我去休息了,有点累。”

……

城西的秦家大院,大厅里人不多,只有四个,除了聂峰和秦聪,还有两个人,他们也是秦家的弟子,阳城七剑的其他两人,归心剑秦讼和开山剑石敢。这次他们是收到大师兄的传书才回来的,能让大师兄传书召唤同门的对手,恐怕这个世上没几个人,难道是什么隐世的老怪物在阳城惹事?

如今听两人这么一说明,他们也有点诧异了,月牙湾到底是什么地方?随便出来个小孩竟然也如此厉害,莫不是……,他们同时想到了秦家的几位传说中的老怪物,难道月牙湾的主人和他们是同一个层次的人物吗?

“大师兄,今天我们兄弟回来,怎么没见着小师妹啊?”秦讼和石敢来了已经快两个多时辰,还没见小师妹来见他们,觉得有点不妥,不禁出声相询。

聂峰苦笑着说:“被抓了,被月牙湾来的小子抓起来了。”他也没办法,这几天他明着暗的都去了好几次,不是被狠狠揍一顿就是被无缘无故的丢出院子外面,根本就没打探到任何消息,还有一次他双胯之间的地方居然被重击,幸好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要不然他也不会恢复得如此之快。

秦讼看着聂峰的样子,也不禁茫然:“大师兄,你可知道此人的武功来历吗?”

“真是惭愧,愚兄竟然没能在他掌下走过一招,二弟,五弟,现在我们别去招惹他,一切等师傅他们回来再说。”聂峰的心里有些伤感,十几年来积累的不败传奇竟然就这样轻易破灭。

“那小孩真有这么可怕吗?居然连大师兄也不能在他的手下过上一招?”他们都懵了,这说明什么?一个能把他们阳城秦家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物出现了,万一处置不当,可能就是阳城秦家没落的开始。

“是的,他就直接冲过剑幕,给了我一掌。他刀枪不入。”

要是别人说刀枪不入,那肯定是没人相信,可是话出自聂峰之口,就完全不一样了。传说中刀枪不入的人,居然会在阳城出现,而且还可能成为他们秦家的对头,这能不让他们震惊吗?

……

“小天哥哥,这两天你都在做什么?你都不理我,真是无聊死了。”好不容易冰凌看到昊天从书房里出来,已经两天了,也不知道他在里面不吃不喝的做什么。

昊天神秘的看着冰凌说:“成了,走,我们去找­阴­姐姐,保证能让她大吃一惊。”也不管冰凌有什么反应,拉起她的手就往­阴­彤住的厢房跑去。还边走边叫道:“­阴­姐姐,出来,快出来打架了,我都两天没跟你打了。”

“你个小鬼,一天不挨揍就皮痒痒是不?今天你又想到什么花招了?”两天没来,­阴­彤还真有点想他了,她在朱府的这几日,几乎每天都跟昊天过招,她的收获也不小,特别是昊天对她剑法的破解招式层出不穷,让她惊奇。

“哈哈,咱们打过不就知道了,来,看招——”这一次昊天居然抢先出手,倒是大出­阴­彤的意料。

昊天使出的招式更让她惊骇莫名,他并有用任何武器,指影却在­阴­彤面前幻起了朵朵红花,花是红­色­的,也不知道他的手掌是怎么花变成红­色­的。一朵,两朵……十朵……,红花的数量在不断的增加,还没一盏茶的工夫,就已经幻出了上百朵红花,将她整个人包围其中。

­阴­彤的脸上汗滴如雨,在周身红花围困之下,她的剑招威力根本就发挥不出。热,她在万花丛中有了另一种感觉,为什么会是这样,越来越热,就象把自己放在火炉烤一般,全身都好象要被烧着了。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一招,仅仅只有一招,也许她连半招都接不住……

“你使的是什么武功?不对,是妖法。”­阴­彤把手中长剑一丢,失魂落魄的看着昊天。

昊天洋洋自得的来回踱步,懒懒的说:“这可不是什么妖法,是我的独门武功。怎么样,还过得去吧。”

­阴­彤还真是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短短才几天的时间,他的变化竟然有这么大,如果换做她的话恐怕就是穷尽一生也可能无所建树。这个小男人也实在是太奇怪了,太神秘了,但是他的武功实在是太神秘了,简直还有点恐怖。很不自然的问:“你的独门武功?是你们月牙湾的武功吗?这叫什么功夫?”

“这可跟月牙湾扯不上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武功,是不是很厉害啊,嘿嘿。”昊天就喜欢看人家茫然失措的样子,特别是象­阴­彤这样的神情,他是不会不懂得欣赏的。

“你……,你的……?”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已经听出了昊天的意思,这武功是他自己创的,可这么个小屁孩才多大啊,就算是娘胎里面就开始习武,也不会如此变态吧。

“哈哈,傻了吧你。”昊天得意的炫耀着,继续说:“本公子可是天才,花了快三天的时间才想出了这一招,怎么样,厉害吧?”

“的确很好看,要不是太热的话,我肯定会继续欣赏的。”­阴­彤虽然无法招架昊天的招式,却在嘴上还不肯服输。可听昊天说只有一招就更加诧异了:“什么?你说什么?刚才真的只有一招?”

“错,刚才的不是一招。”

­阴­彤嘘了一口气,还好,要是自己连他一招也接不了的话,那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可昊天接下来的话让她更有点无地自容了,他的自尊和自信,就这样被昊天残忍的摧毁了。

“­阴­姐姐只接了其中的一式,准确的说,连一式都没有接住,这一式有七个变化,你只接了四个变化就丢了手中长剑……。”昊天很耐心的跟­阴­彤解说,他的话让­阴­彤彻底崩溃了,她感觉现在的昊天已经不是个人,他是怪物。

“我,我……,我真的那么没用吗?”­阴­彤喃喃自语……,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哦,对了,你大师兄前两天来过,可能他的暗伤会有所好转。”

“什么,你是说大师兄的伤……有……救?”

“不错,我已经冲击了他僵化了多年的|­茓­道,只要他静养几年,就会康复。”

第二十三回 大饼神掌

多少年来,她一直不知道大师兄至今没有成家着成家的真正原因。现在听昊天再次提及,已然完全明了,原来他还真有不为人知隐情。更没想到昊天居然会出手相救,难道昊天他们并没有和秦家作对的意思吗?她一时也迷糊了,究竟昊天等人想­干­什么?之前有为何到秦家的各处产业寻衅滋事?很多问题她都想不明白。

“你说的是真的吗?大师兄的病真的能治?”她终于忍不住了,她留在这里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大师兄的病,她想证实昊天那天说的的话是不是真的,如今再次提及,让她不免信了八九分。

“本来他的病就没有怎么大碍,先前我还以为是他练功所致,直到前天交手之后才发现,原来他的|­茓­道是被人封的。”昊天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我上次已经冲击了他被封的|­茓­道,可毕竟被封的时间太长,要想完全康复,并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是伤在这样的地方。”

“那该如何是好?你刚才不是说静养几年就会没事的吗?”­阴­彤显得然关心这个问题。

昊天笑着看她焦急的样子,有点神秘的说:“要想让他尽早恢复也不是没办法,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愿意配合,否则能不能康复也是个问题。”

“怎么配合?”她的脸红了,她很难相信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她心中又喜又羞,难道……。

“只要你能听我的,我可以保证我让你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康复。”

“……”­阴­彤默默的点了点头,为了她的大师兄,她是义无返顾,更何况……。

“小师妹落在这个小孩子手中,想必不会有是没大碍,不过在面子上终究不怎么好看,大师兄,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城西秦家大院里,四人又聚在一起商讨­阴­彤失踪的事情,有大师兄在,秦讼是从来不会自己拿主意的。

聂峰眉头紧锁,他昨天晚上又探过城南朱府,不但没有收获,还又挨了一顿揍,偏偏自己那个地方又被狠狠的踢了一下,让他几乎不能全身而退。他也奇怪了,为什么那个小孩子喜欢对自己的这个地方下手,而且……。当时的感觉他说不清楚,他只感觉这次受打击的力度还没上次重,可是却让他几乎昏厥。“这样吧,我晚上再去一次,如果再打探不到什么情况,就只好上门要人了,不过这样对小师妹将来在江湖上的声誉难免会有影响。”

“一切就凭大师兄做主了。”秦讼听聂峰这么一说,也不禁哑然。是啊,如果让江湖中人知道她曾经被一个小孩子俘虏过,在面子上的确不是怎么好看。“不知道师傅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大师兄你不是已经通知他们了吗?”

“我已经传书给师傅他们快半个月了,按理说应该有个回应才是,难道师傅他们也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成?”聂峰毫不隐瞒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些事情聂峰是从来都不会对几位同门隐瞒的。“看来和王家的事要我们自己决断了,不知道各位师弟有什么想法?”

“大师兄,王家的事向来就是师傅他老人家亲自办理的,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你我都担待不起啊。”说话的是石敢,他这个人五大三粗的,心里根本就藏不住什么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秦家和王家争斗已经持续百余年,这样的大事是不应该由我们出面,毕竟此事牵扯太多。”秦讼附和着。

“我看还是大师兄先拿个主意才好,万一我爹他们来不了,我也可以出面,毕竟我也是秦家的人。”秦聪一向都很敬服他的大师兄,秦家的很多事情都是他拿主意的。秦聪又想到了一事,神­色­之间有点担忧的说:“大师兄,你说月牙湾来的这个小子会不会和他们王家有什么关系?”

聂峰三人面面相觑,对啊,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上,为何偏偏在这三年一度的两家邀斗之际,来了这个不明不白的小孩,难道月牙湾是王家的另一处秘密驻地不成?

“三师弟,你去过月牙湾,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秦讼他们刚回来,有些事情他们还不是很明白。

秦聪摇了摇头,把当天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然后道:“当日我们只到过村口的三圣殿,并没有进村,不过月牙湾有几个神秘高手在是可以确定的。”

“难怪我们这次回来没见到他们二老,原来竟是被困在月牙湾了。大师兄,照这样看来,他们王家也许真和月牙湾有关系。三年前,不正是他们二老将王家一众高手打得落花流水的吗?”石敢看起来说的很有道理。

聂峰摇了摇头说:“我看不象,我几次探察朱府,他们完全可以将我擒住关押,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照此看来,他们应该和王家没有关系,而且那小孩的武功路子也跟王家没有任何联系,看起来倒有几分跟我们秦家相似。”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直觉告诉他朱府和王家并无关系,但是自己的直觉真这么可靠吗?于是说道:“这样吧,等我今晚从朱府回来再作商议,总之以后我们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聂峰再次被昊天一掌击中胯下要害,这次他再也站不住了,一ρi股坐在地上。刚才打斗的时候,他一直没有放松这个地方的防范,可还是让他得逞了。

“你……你使的是什么……功夫?”聂峰强忍疼痛,艰难的问。

“大饼掌法,怎么样?”昊天笑嘻嘻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聂峰说:“味道好不好啊?有空常来,我天天给你烙大饼。你比你师妹好玩多了,哈哈哈。”

聂峰气极,他无语了。堂堂阳城七剑之首,竟然被人当成面团来贴大饼了,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他就无法在江湖立足了。可是他此行也并非全无收获,至少他已经知道了小师妹被困朱府,而且看昊天的表情,她应该没什么大碍。可是今天受辱之事,却让他难以释怀,待痛楚之意稍稍退去,问道:“你们和王家是什么关系?”

“什么王家李家的,本少爷不知道,不过我倒觉得你们秦家很好玩。什么阳城七剑,好象很威风,如果你们一起来的话,肯定更加好玩了。哦,我忘了,原来你们秦家只有六剑。”昊天想到了一件事情问聂峰:“还有那一剑是不是就你说的那个王家的?”

“不错,他就是王家的第一高手,人称绝户剑的王堇,也是阳城安民团的大掌舵。”聂峰觉得昊天对他们秦家并无恶意,就如实相告。

“安民团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这个叫什么王堇的也应该不是什么善茬,什么时候也找他来玩玩。”昊天的话又一次让聂峰知道了自身实力的重要,实力就代表了江湖中的地位。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以眼前这个小孩的修为怎么在江湖之中毫无所闻。

“这么说你和王家是没有什么关系了,还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相告?”聂峰知道了他和王家没有关系,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可还有一个问题,他必须问明白。

“你问吧,今天我高兴,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包你满意。”昊天好象已经猜到了他想要问什么。

聂峰迟疑了一下,脸上显露出一丝尴尬,吞吞吐吐的问:“你,你为什么总向我这里下手?”说着指了指侉间。

“呵呵,你是这个啊。”昊天蹲下身子,看着他神秘的说:“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这个地方有问题吗?”

“你……”聂峰涨红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自己这个地方的问题,就连他师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他不愿意再想了,再想下去,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都会出来。

“放心吧,你再来几次就会好了。”昊天起身在他身边转起了圈圈,口中喃喃自语:“一次?两次?四次?对了,只要你再来三次,我保证你可以娶你师妹做老婆,不过……”

“不过什么?”聂峰没想到这几次夜探朱府,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机遇,想到自己的病可以康复,内心很是激动。

“唉,都怪我多嘴,现在说出来了,效果可能就不会那么好了,也许要多来几次,也许一辈子……”

“难道……”聂峰闻言脸­色­都变了,心中刚燃一的一丝希望就被他一句话给浇灭了。

“这么跟你说吧,前几次你和我交手,几乎都是全力相搏。所以你身上的气血很容易就可以遍行全身,我是在你气血运行在此处受阻的时候帮你冲击一下,这样才有效果。”昊天的脸上有了一丝惋惜之­色­,继续说:“可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就肯定不会象以前一样,咳……。”说话之际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小兄弟但请放心,我聂某一定会全力配合,不知道还有其他要注意的没有?”聂峰此时简直已经把昊天奉若神明。可他在这个时候也没忘记他师妹还在这里,就接着问:“小兄弟,我师妹她……”

“你师妹的是嘛……”昊天故意顿了顿说:“最近我刚买下这座庄园,手头难免有点紧,我想把她卖了……”

“你……”聂峰急了,这个小孩居然会想到把他师妹给卖了换钱,这不是往秦家的脸上摸黑吗?可他知道现在秦家所有人都加起来也绝对不会是好天的对手,于是忍了忍说:“多少钱,我买。”

第二十四回 东山之颠(上)

阳城是群山之中的一块平地,方圆几十里平地,中间有一条十几丈宽的小河穿过,河面上横跨着数十座大小不同,造型各异的桥梁。阳城东面,有一座山峰,群山连绵之间,异峰突起。

东山,在阳城的居民中有很多荒诞的传说,据说那里是仙人住的地方,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也有人说是妖魔聚集之所,但是也无法证实。更有人说是鬼魂轮回之所,但是毫无根据。总之,上东山的人没有一个回来过。

数百年前,阳城并不存在,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大群人,他们一起上了东山,可是下山的只有四个人。他们就在这里繁衍生息,最后形成了现在阳城,他们就是以前阳城四大家族,秦家,王家,郝家和张家的祖先。这些传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但是没人出来证明,更不愿意去探察。

如今的阳城,几乎已经看不到郝家和张家的存在,秦、王两家控制着阳城的一切。阳城并没有官府,因为官府在这里说话根本不管用,阳城的看起来就好象一个特别大的村庄,或者说是一个山寨也行,但是这里却异常繁华。

数百年来无人涉足东山之颠,但是在东山的山腰之处却有一个很大的矿场,秦、王两家的争斗就是为了这处矿场,但是从来就没有见矿场中有东西被运出来过,可是矿场里的数百人还是在日夜不停的劳作,这种现象已经维持了几百年,谁也不知道这个矿场里出产什么东西。

上东山,并没有一条象样的路,就连到矿场的路都是一条崎岖山径。然而此时却有一个淡青­色­的身形在嶙峋山石和古木苍松之间穿梭,他就是几个月前才到阳城的朱昊天。

昊天治好了聂峰的寡人之疾之后,就经常和他们谈论一些关于阳城的一些事情,也由他们口中得知了东山的诡秘传说和秦王两家的恩怨,但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对昊天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反倒是东山的传说让他更有兴趣,再说冰凌也已经学会了他自创的武功招式,她一个人对付秦家五人联手已是绰绰有余,于是他就一个人前来东山探个究竟。东山,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东山,看上去并没有象传说中神秘和恐怖,反而有一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昊天在这里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好象来过这里,可又想不起来为什么,那只是一种很模糊的记忆。

山顶之上,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除了石头就是树木花草。昊天不禁皱了皱眉头,自嘲的笑了笑,传说毕竟是传说,没想到自己居然当真了。此时日当正午,初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他站在山顶之上一块两丈方圆的山石上想,既然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探寻,躺下来休息一下,或者睡一觉也是一种享受……

他四仰八叉的躺在山石上,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虽然贴着石头的后背有点冷,那也是一种享受。恍惚之间,他好象已经感觉到天地融在一起,迷糊中享受着山风掠过的林涛之声和参杂其中的几声鸟鸣清唱,所形成的大自然的美妙乐章。好熟悉的的感觉,有一种游子重归母亲怀抱的温馨。

在睡梦之中还不忘享受大自然乐章的他,好象发觉了什么异常,身形一震,一骨碌爬起来,眼中闪动着一丝喜悦之­色­。什么动静?他在心中暗自嘀咕,好象这声音来自山石下方难道这石头有什么古怪不成?

昊天毫不迟疑的跃下山石,在四周仔细的查寻。又是“咯吱”一声,不错,这声音是来自山石之中。

石头里面到底什么东西?难道是传说中的神仙?或者是妖魔?还是鬼怪?一个个的念头在他脑海里回旋,管他什么呢,先把石头推开再说。由于好奇让昊天发起狠来,他想掀来石头看个究竟,石头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两丈方圆,高可及人的山石,其分量应该不下万斤,他一个小孩有那么大的力量吗?能掀开这块石头吗?不试过怎么知道,他开是了各种各样的尝试。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他泄气了,凭自己的力量就是要将石头移动分毫也不可能,更不要说是掀开了。昊天懊恼之下狠狠的一掌拍在山石上,山石中又发出一声“咯吱”响声,好象还夹杂着蹿动的声音,里面到底是什么?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石头这么大,想掀开是不可能的,可是要将它切成小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他想起在月牙湾的用自己的小刀削石头玩的情景,反正天­色­还早,就切了这块石头再说。

他每一刀下去,石头里面就发出“咯吱”一声,好象是什么东西的叫声。待他削了将近三成时候,石头底下一阵躁动,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离自己不远石头下面蹿出来,在山顶四周乱蹿一番回到山石之上。昊天看到了一只象老鼠一般的小东西,血红的眼睛点缀在一团洁白的绒毛上,很是可爱。他低头看了看小老鼠蹿出来的地方,原来是一个拳头大的小洞。可想而知,石头里面的动静就是这个小东西整出来的,明白了其中道理,昊天舒心的笑了笑。

小东西好象对昊天手中的短剑很是顾忌,小眼珠死死的盯着,一眨不眨,目光之中还有惊惧之­色­。昊天看了看手中短剑,这短剑真有这么可怕吗?早先吓跑了血河府魔君,现在又将这个小东西吓成这样。心想以后如果没必要的话还是不要拿出来的好,心意动处就收了短剑。

小老鼠一见昊天收了短剑,就不安分的山石上跳跃起来,雪白的影子上下翻飞,根本就看不清楚它的样子,速度之快连昊天也为之结舌。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小老鼠绝对不会是什么凡物,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什么妖怪之类,可天底下有这么小的,这么可爱的妖怪吗?他听二爷爷讲过很妖怪的故事,它们都是会变化的,而且都穷凶极恶,为祸人间,这个小老鼠应该不是的。

他有一种想捉住它的冲动,不只是冲动,他已经付诸实施,闪身向山石上跃去,同时双手挥舞出片片掌影,将整块山石笼罩在他的掌影之下,当然那小老鼠也在他的掌影笼罩之下。

他满心以为,抓住这只小老鼠并不需要太费力,他之所以如此作为,完全是刚才见到小老鼠的跳跃速度,为了小心一点而已。可是他却失算了,小老鼠并没有逃跑,反而纵身迎向漫天掌影。昊天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大意,手上被小老鼠狠狠咬了一口。

锥心的刺痛从手掌之上传来,让他脑中一阵昏眩。“有毒——。”他真是难以想象,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居然有毒,而且自己偏偏就被它咬了一口。中了毒的他已经没时间多想了,不知道这小东西的毒­性­有多厉害,万一……。

他连忙停下身形,山石上已经失去小老鼠的身形,知道着小东西已经躲起来了。他想继续寻找,可自己已经中了这小东西的毒,力不从心。他自然知道中毒的后果,当务之急就是排除体内毒素。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天生就有抗毒的本能,能让他有中毒感觉的毒­性­着世上是绝无仅有的,要是换做别人,早已经魂归黄泉了。

他的手臂已经开始肿胀,麻木的感觉开始向上蔓延。连忙定神坐下,运气调息。他这些运气调息的法门是从聂峰他们那里学来了,本来他的身体就和常人不同,为适应运气调息的功法,他重塑经脉就花费了不少时间,还根据自己身体的特殊情况,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练习法门。

昊天的方法和别人不同,他并没有运气阻止毒­性­蔓延,反而将之引入体内虚幻的火膛之中,让火膛内的升腾烈焰炼化毒素。所以,他被咬的伤口并没有流血,同时伤口还在慢慢恢复。

他这一入定,就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已经没有任何动静能影响到他,周身蒸腾起丝丝雾气,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淡红­色­光芒,越来越浓,远远看去就好象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身下的石头也因为他的运功而开始发烫,渐渐的,山石边上的草木也开始枯黄,方圆几丈之内炙热无比。

白­色­小老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伫立在数丈之外的一块山石之上,眨巴着红­色­的小眼睛,也许是眼前的景象让它震惊了,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昊天根本就不知道让他中毒的小东西正在看着自己,也不知道他身边的山石草木的变化。

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小老鼠好象不耐烦了,纵起身形,向昊天跃去。它好象不怕昊天周身尤如实质的炙热火焰,在他身上蹿动一阵之后,又是一口咬在他的手掌上……

凝神运气炼毒的昊天,只感觉手掌之上又传来一丝­阴­冷无比的寒气,快速的向从手臂上向他体内的火膛冲击。­阴­冷寒气一接触火膛内的升腾烈焰,就将火势压了下去,他身上的虚幻火焰也萎缩了不少。

他浑身一震,好厉害的毒,幸好体内火焰没有熄灭,但是火膛中已经被寒气冲击火焰所产生的雾气充塞,根本观察不到内中的变化。­阴­冷毒素通过手臂还在继续向火膛冲击,他心里一急,意念引导充塞于火膛内的蒸腾雾气向周身经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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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东山之颠(中)

天黑了,一轮明月当空,天空中繁星点点,阳城的夜晚和往常一样喧嚣热闹,城中小河上花舫中的笙竹雅乐依然奏响着靡靡之音……

“快看……,东山……,东山上着火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整个阳城喧哗起来。城中百姓仰望东山,看着山顶上升腾而起的红光,惊叹连连,好一番壮观景象。善诗者摇头吟唱,善舞者翩若惊鸿,邻里之间奔走相告,更有甚者摆案焚香,顶礼膜拜……。东山之颠,有仙降临……

此时,东山之上的昊天却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身心煎熬,并不是身体内虚幻烈焰炙烤所致,也非­阴­冷寒气所侵,而是被虚幻火膛之中充塞的雾气胀得难以承受,他的身体几乎到了即将爆裂的边缘。

这种感觉还在继续加剧,他的身体就好象放在火炉上烤一样,不,他本身就是个火炉,是一团熊熊烈火,若不是他身上的衣服材质特殊,估计此时已经化为灰烬,因为他所坐山石边上的草木已经燃烧起来。幸亏山顶上山石居多,稀稀拉拉的并没有多少草木,若非如此,很可能会引起一场山林大火。

终于昊天控制不住了体内那些蒸腾雾气的膨胀,“啪”的一声轻微细响,声音很小,但是他自己至少已经听到了,那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突发情况,因为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随着这一声轻响,他看到了自己身体内的火膛爆裂了,爆裂得很彻底,连一丝残渣都没留下。失去火膛束缚的蒸腾雾气就好象决堤江水,向全身经脉四散奔腾而去……

昊天周身红光暴长,几乎映红了整个东山,连阳城也好象被抹上了一层红­色­,绚丽无匹……

咬住昊天手掌的小老鼠并没有逃跑,火红的眼睛中流露出一抹欣喜的光彩,那是一种满足的欣喜,就好象是一个饿了十几天的人,美美饱餐了一顿的满足,小老鼠的雪白的身上出现了一层青蒙蒙的光辉。

火膛的破裂,让昊天的身体就象突然被掏空一般,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但随即就被汹涌奔腾的蒸腾雾气所充实。雾气散开,他看到了腹中的火焰依然旺盛,­阴­冷的寒气已经不再象一开始那么强烈,反而有一种相辅相成的迹象,烈焰灼烧寒气所产生的升腾雾气不断的充实着全身,让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坦。

他的意念重新控制了体内的烈火和雾气,同时也能引导那股­阴­寒之气。没有火膛的束缚,火焰灼烧寒气的速度更加快速,随着寒气的减弱,腹中火焰也逐渐收缩,最后形成一颗如丹丸一般大小的红­色­珠子,周边跳动着颗颗火苗,很是奇特。

就在此时,天空中风云突变,一团浓密的乌云向东山之颠聚集,隐隐还夹杂着隆隆雷声。昊天此时已经完全清醒,并收功完毕,他抚摩着手中的白­色­小老鼠,仰望天空中的浓密乌云,一时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明白为什么天­色­变化如此之快,刚才还是繁星点点,现在却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初春的天气是很少会打雷的,可现在看来分明是一场大雷雨即将来临的迹象。

倏然,他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快准备一下,是天劫。”声音很是急促,仿佛就如大难临头一般,极度惊恐。

“天劫?”昊天一阵战悸,他的脑海里就象走马灯一样飞快的闪过一段段影像,那是一些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天劫——,他从这些影像之中明白了天劫的恐怖,而这种恐怖马上就会降临在他身上。

他脑海里的影像还在翻腾,这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太多了,可他又觉得这些对自己都很有用,这些影像让自己明白了很多事,以前不知道的现在几乎都已经知道,以前想不明白的问题也迎刃而解。

天劫来临,出于本能,应该说是这些影像使然,他祭出了紫­色­的短剑,将冰凌木幻化成一根比他身体高出几倍的木桩Сhā在东山峰顶。

“喀嚓,轰隆——”一阵巨响的同时,碗口粗的闪电劈在冰凌木上,化做数以万计的银­色­电蛇在冰凌木上游走,转而消失在山顶岩石之间。一旁伫立的昊天,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神震动,闪电虽然没有直接劈到他身上,但是冰凌木毕竟已经是心血融合,多少会受到点影响。

“哈哈,天劫也不过如此,没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嘛。”昊天心中暗自嘀咕,满脸不屑之­色­。

天空中的乌云更加浓密,虽然此时已经晨曦微露,被乌云笼罩的东山之颠还是伸手不见五指,昊天也是凭着隆隆雷声的密集程度来判断乌云的存在,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到。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噼里啪啦”声响起,昊天的目光呆滞了。他感觉到冰凌木变小了,被打回了原形,小老鼠从他掌上跃起,钻进了他怀里。手中的短剑已经不受自己的意识控制了,一切可以依赖的宝贝都派不上用场。这天雷来的也太怪异了,他在无奈的苦笑,天劫真的很恐怖。一连串的天雷下来,根本就无法闪避。连续两道天雷将冰凌木打回了原形,随之而来的另外两道天雷击在手中的短剑上,让短剑无法受自己的控制,随后的天雷劈头盖脸的下来,让他体会到了天劫的威力。

就在此时,他的小腹中升腾起一股清凉的感觉,急速上升,穿透泥丸宫,直上天灵。在他头顶上形成三团云雾状的小盾,好象这不叫盾,可是它能抵挡天雷,就勉为其难称它为盾吧。如果现在边上有其他人在的话,肯定会跺足惊呼,“三花聚顶”这是上仙才拥有的身份标志竟然会在一个结丹天劫的小辈身上看到,其他修炼之人看到的话还不撞墙号啕才怪。

虽然有聚顶三花和天雷抗衡,天雷轰顶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游走周身的电蛇几乎将他的身体寸寸扯裂,难道着就是所谓的天雷淬体吗?他的心中在默默计数,一……二……三……

六道,他硬生生的承受了六道天雷的轰击,加上之前冰凌木所承受的天雷,一共是九道天雷的天劫。

昊天的大半个身体已经被天雷轰进了山岩之中,他几乎失去了知觉,若不是小腹上芝兰胎记聚起三花护身,说不定自己已经灰飞湮灭了。

让他承受这样变态的天劫,昊天心中不停咒骂。臭老天,贼老天,居然这样折腾自己,按照那些强加在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中的情况描述,他最多也只是承受三道天雷而已,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九道,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妒忌自己。

这事也是他后来才知道,他的天劫是三界叠加,分别是魔劫、仙劫和冥劫,更何况还有一只和自己一同渡劫的白­色­小老鼠。其实它并非老鼠,而是一只变异奇兽——火眼雪貂。昊天此次渡劫,也让它受益非浅,居然让它也拥有了九劫神体,也同时开启了它的灵智,提前成为通灵奇兽,让它以后的修炼事半功倍。

魔劫来自于他身上的短剑,冥劫来自于冰凌木,仙劫是他本身之劫。如果他是十恶不赦之徒的话就将经历九九天劫,永世难以翻身。

直到日中正午,昊天才回过神来,他并不是被天劫所慑,而是在消化那些天劫之际强加在自己脑海里的记忆。这是一些并不完整的记忆,他有很多地方还不明白。记忆中有完整的《生死决》、《五灵决》修真功法和巧夺天工的《红宝书》,但是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了自己姓墨,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昊天有点吃力的从山石爬出来,还好,除了头发有点散乱之外,并没有任何损伤,奇怪的是经历了这一系列劫难,身上的衣服竟然丝毫无损。他尴尬的笑着整理着头发,嘟哝着说:“老道士满嘴胡言乱语,竟然让本少爷姓朱,从现在开始,老子姓墨,就叫墨小天,什么朱旭狗旭的,都他­奶­­奶­的见鬼去吧。”

他摆脱了听起来象“猪”的朱姓,感觉心里无比畅快,就如同再世为人一般,那股兴奋劲就甭提了。

他不知道自己经历刚才的天雷炼体之后,身形和样貌已经发生很多变化,现在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年纪,玉树临风,眉宇之间自有一股英武之气。

待他结束停当,才记起之前还有只小老鼠,不对,应该叫火眼雪貂,当下四处寻找。看到周围的一片焦土残枝不禁大骂老天,将这无比秀美东山之颠整得一塌糊涂,殊不知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目光扫过山顶,他发现了火眼雪貂正在一堆灰烬齑粉中狂抓。如果没错的话,正是小天(现在应该叫小天了,主人公从现在开始叫墨小天,不叫昊天了)之前炼毒的地方,也不知道雪貂在找什么,一时好奇,就凑上前去。

原来那块山石在小天炼毒的时候已经被他焚毁了,只剩下一堆齑粉。“快来帮忙,把这些灰烬都除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就是在天劫来临之前提醒他的那个声音,小天四处张望,心里还在想:“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会是谁?”

“找什么找,没看见我在忙吗?快来帮忙,少不了你的好处。”声音又在脑子里响起。

他在忙?忙什么啊?难道……,小天的眼睛盯着正在清理尘齑的雪貂,呆了,这小东西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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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东山之颠(下)

“难道是妖­精­?”小天失声叫了起来,心中惊咤莫名。

“你才妖­精­呢,雪儿是通灵异兽,快来帮忙了,你真想累死我啊?”语气之中还有一丝撒娇的味道。

“通灵异兽和妖­精­有区别吗?”小天不解的问,上前去帮雪貂清理,他也很想知道碎石齑粉之下到底有什么秘密,或者说是有什么宝贝。

“当然有区别啦,普通兽类一旦修炼有成就可以称为妖兽,妖兽是炼妖一脉中最下等的。其上就是异兽,天生就是变异的妖兽,其本身能力比一般妖兽强大好几倍,再上就是和我一样的通灵异兽,是开启了灵智的异兽,再上就是神兽了,不过神兽基本上不会在凡间和仙魔界出现,偶然会在冥界发现转世轮回的神兽,不过其几率几乎为零。”初通灵智的雪貂好象很爱说话,一股脑儿将妖族等级划分说了个明明白白。

小天调侃道:“这么说来你就是妖族里的顶级种群了哦,不过还是妖,妖就是妖不能变成|人。”

“谁说不能变成|人的啊,只要我修炼到飞升境界就可以选择成仙或者转世为人,六道轮回之后就是一个真正的人了。”雪貂好象知道很多的东西,它说的这些,小天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雪貂继续说:“但是成|人也不过就是一副躯壳而已,若非丧失了本体­肉­身的情况下,谁也不会选择轮回的。因为只要我们修习到­肉­身蜕变,就可以直接幻化成|人形,和人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那还不一样是妖­精­啊。”小天有些不屑的说,心里却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算是一个人,还有冰凌呢

雪貂眨巴着火红的眼睛,盯着小天看了好久说:“我怎么看不出你的本体,你看起来好象是人,但又不象。你刚才渡的分明是人族结丹天劫,但其中却又有魔劫和冥劫,应该是绝无仅有的三界重劫。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吗?”

“我呸,你才是东西呢,本少爷是堂堂正正的人,有名有姓,你知道吗?”小天刚刚摆脱了“猪”姓的烦恼,现在又被雪貂扣上一顶非人类的帽子,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有一种想把它生吞活剥的想法。

“找到了,你小心点,就是这些东西。”雪貂并没有在意小天的神情,看到碎石齑粉中几件黝黑破烂的废铜烂铁居然兴奋的叫了起来。

小天心中苦笑,自己这么卖力帮它找的居然是这几块废铜烂铁,看来妖怪就是妖怪,根本就不能和人类的智商相提并论,于是站起身来,看着雪貂在上面蹦蹦跳跳的样子,连连摇头叹息。

“快收起来啊,这些可都是宝贝,你别看它们样子难看,这可都是魔界神器,是一千多年前有两个即将轮回的魔界中人藏在这里的。那时候我虽然还小,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难得的宝贝。”

“你说这些破铜烂铁是宝贝?你是不是有病了啊?”小天还是没将雪貂的话放在心上。

“你才有病呢,这里别的东西我用不了,不过这颗珠子我现在能用了,其他的都送给你。”雪貂把前爪探到嘴里咬了一口,一滴鲜血落在一颗拇指大小黑­色­的锈迹斑斑的铁珠上。奇异的现象发生了,铁珠外面的锈迹纷纷剥落,闪烁起道道刺目的红光。天哪,还真是宝贝,小天目瞪口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珠子慢慢升起,雪貂一口就吞下肚子,眨巴着火红的眼睛看着昊天再次催促道:“还不快收起来,要等别人来抢吗?”

小天回过神来,学着雪貂的样子,把鲜血滴在上面,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有什么反应,不禁狐疑的看着雪貂,难道这些都不是宝贝?只有那颗珠子才是吗?

“我是让你收起来,这些宝贝你我还都不能用,将来修为到了就可以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没反应,小天心中释然,就将这一堆破铜烂铁用外套包裹起来。这堆破烂好象是两套盔甲,其中还有两把剑,另外就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牌牌之类,都是锈迹斑斑的,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

小天把包裹望肩膀上一搭,看看天­色­已暮,随口问雪貂道:“我回去了,你呢?”

“我当然是要跟你在一起啦。”说着纵上小天的肩头,在他耳边轻声的说:“我和你的­精­气已经融为一体,你想丢下我可不成。”

这是什么话,自己什么时候跟一个妖怪的­精­血融合了,那自己不也成妖怪了吗?于是很不以为然的说:“你是想找借口和我们人类在一起吧,看你还蛮可爱的,养只宠物也不错。哈哈哈哈。”

雪貂在小天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道:“你不能把我当宠物养,我是通灵异兽,你要尊重我。再说你解毒的时候,我和你血脉相连,双修同参,才使我们俩同时结丹,你可不要耍赖啊。”

“哎哟,别咬,你有毒。”小天惊叫一声,说:“你和我双修?没搞错吧?我怎么会和你一个妖怪同修?”

“你别老是妖怪妖怪的好不好,我现在已经没毒了,千年积累的毒­性­都已经被你的炼化得­干­­干­净净,以后你可要保护我哦。”语气中带有点威胁,又有点乞求,让小天无法拒绝。

“好吧,以后你跟着我也可以,不过,你不能让人知道你是妖­精­,也不许你使用妖法,怎么样?”

“哦,原来你怕麻烦啊,我答应你就是了。”

雪貂好象很是开心,一路上在小天耳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不过除了小天,别人却无法听到,他们现在都是在用灵识传音的意念交换。这也是雪貂在下山的时候教他的,以他本身的修为,应该早就会这些法门了,但是一直以来无人指点,如今被雪貂一说,当下就明白了,还用得随心所欲。

“到家了,你记住,不能吓唬人,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天都一次警告雪貂。

“知道了啦,说起话来象个老头一样没完没了的。”第一次来到人类聚居的阳城,雪貂觉得什么都很新鲜。

在朱府门口,小天被拦了下来,看门的正是丁老头:“这位公子,请问你找谁?且容老朽通禀。”

小天愣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丁老头居然会不认识自己?难道这里换人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当下口不择言的说:“你个死老头,我就是你家小天少爷,这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快叫刘三准备酒菜。”

丁老头脸­色­不好看了,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声音有点冷,倨傲的说:“你别以为我老头子老眼昏花了,连我自家的少爷看不清楚,这里可是朱府,不是你小子撒野的地方。”

“什么猪府狗宅的,听了就别扭,告诉刘三,从明天起,改名叫墨宅,你家小天少爷姓墨,懂不懂啊。”小天看丁老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禁为之气结。

丁老头也来劲了,扯开嗓门大声说:“哎……,哎……,哎……,你个小年轻怎么说话的,还有没有教养了,竟然站在人家门口叫唤什么猪啊狗的,是不是嫌命长了啊。告诉你小子,咱家少爷可是连秦家都惹不起的主。”

这人啊,一旦后台硬了,就连说话时腰板都直了,看着丁老头这副样子,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幸好这时候刘三听到大门口的动静,悠哉悠哉的从里面出来,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让人看了就不免生气,边走还边嚷嚷:“哪来的不长眼睛的杂碎,竟然敢来朱府闹事,活腻了是不是?”

好啊,小天还真是没想到,以前在自己面前必恭必敬的刘三,现在竟然也如此霸气十足,看来他小天少爷的后台还真是够硬朗的,瞧他们一个个的样,简直就让人气得喷血。

“刘三,你欠揍是不是,连你家少爷都不认识了,让裤子蒙了眼睛了是不是,本少爷饿了,快去准备准备。”小天说着正打算进院子,却不曾想被刘三一伸手挡住了。

“哟呵,哪来的野小子,竟然忽悠到你家三爷头上来了,小的们,给我留下他的一条腿。”刘三一声吆喝,大门内冲出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个个膀圆脖子粗的,作势欲扑。

今天倒真是奇怪了,怪事连连,自己的家门竟然不让进,说出去还不让笑掉大牙这档子事估计还没人遇见过。

“小天少爷,你一下子长大了六七岁,他们当然不认得你啦,看你今天怎么回家。”雪貂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还咯咯的笑个不停,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难怪他们不让进了,可现在又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冲进去,然后将他们一个个都制服了,再跟他们说明白,冰凌儿应该不会不认识自己吧,念及至此,他也就不再多费口舌,身形一晃闪进院子,完全不理会刘三他们怎么嚷嚷。正好迎头碰上出来看究竟的冰凌,于是张口就问:“冰凌儿,你还认得你家小天哥哥吗?”

冰凌儿一脸茫然的看着小天,尽是狐疑之­色­。

小天心中咯噔了一下,惨啊——,居然连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的冰凌儿也认不出自己了,看来自己还真的会被逐出家门,这该如何是好?无家可归是不是很惨啊?他倒还没有尝试过。

“小天哥哥,你真是小天哥哥,这两天可真是想死冰凌儿了。你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冰凌儿惊喜的叫着,一头扎进小天的怀里,不停的用她的小拳头擂着小天的胸口,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小天深深的嘘了口气,一颗悬着的新终于放回原位,单手轻轻的抚摩着冰凌儿的后背,转身冷冷的对追来的刘三他们说:“先去准备酒菜,待会再跟你们算帐。”

刘三只觉得心中一凉,脊梁骨直冒寒气,这下惨了……

趴在小天肩头的雪貂见他搂着冰凌儿样子,别提有多别扭了,又在小天肩膀上咬了一口,传音道:“你个死小天,臭小天,见一个要一个的混蛋贼小天,原来你已经有女人了……”

第二十七回 魔帝金矍

“张叔叔,三姑姑,你们怎么来了,二爷爷他们还好吗?”小天兴奋的拉着郝三姑的手,把他们迎进客厅。

小天已经离开月牙湾数月,他们之间有说不完的话。冰凌儿手中捧着火眼雪貂,在一旁和三姑谈笑家常。

张先注视了小天好久,感慨道:“小天,没想到我们一别数月,你竟然已经脱胎换骨,灵窍初开。真是可喜可贺,是不是有什么奇遇啊?”三姑听张先这么一说,也看着小天赞许的点点头。

小天孩子气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张叔叔取笑了,小天哪里有什么奇遇啊,只是稍有进境而已。以前小天懵懂,错过太多向张叔叔和姑姑请教的机会了,现在想来,还真是后悔。如今你们来阳城,少不得要点拨点拨小天才是。”随即又问道:“叔叔和姑姑此来阳城,不光是为了来看小天吧。不知道有什么用得着小天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如今小天在阳城,不敢说翻云覆雨,办点事还是很容易的。”

“哦,我们的小天如今有出息了。”郝三姑笑着说:“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已经是阳城的一大势力了,你还别说,我们一进城就听说了你的一些事迹,可够给我们月牙湾挣脸的。”

“三姑姑,你就不要再取笑小天了。”小天象三姑扮了个鬼脸说:“只不过一不小心,变得英俊潇洒点而已。”

“你臭美吧你,还一不小心了。”郝三姑掩嘴而笑:“是有点长高了,也有模有样了,说到英俊潇洒还差了点。”

“姑姑,你还别说,你看看小天现在比起张叔叔来,应该不会太逊­色­吧?哈哈哈。”说着看着张线大笑起来。

张先一阵开怀大笑之后说:“你也别再对叔叔隐瞒了,没有奇遇,你哪来的这千古灵兽,来说来听听。”

小天看了看冰凌儿手中的雪貂,龇牙咧嘴的一笑,神秘的说:“这小东西是我在山上捡的,怎么样,很可爱吧?”

“小天,前天在着东山之上出现的异象你应该知道吧?可不可以说给我们听听。”郝三姑好象对此事很关心。

小天故作神秘的看着他们笑了笑说:“没想到小天一时顽皮,竟然惊动了叔叔和姑姑,实在不好意思。”

张先和郝三姑对视一眼,狐疑的看着小天,似乎不相信小天说的话。

“姑姑,张叔叔,请跟我来,我给你们看点东西。”小天知道光凭嘴巴说说是很难让他们相信的,索­性­就将两人带去看他从东山之上带来的那堆废铜烂铁。

张先和三姑看着被胡乱堆放在里屋一角的那堆废铜烂铁,都呆呆的愣住了,好象眼中还有隐隐泪光,那神情看起来有点激动,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小天看着他们样子也好象明白了什么,于是就对他们说:“叔叔,姑姑,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天用不了,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小天,也真难为你了。”张先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因为它们的主人还在,所以你无法使用。”

小天迷糊了,它们的主人还在?雪貂说它们的主人在千年前就已经轮回,怎么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了,真是不可思意。于是奇怪的问道:“叔叔,它们的主人还在?”

“呵呵,小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它们的主人就是我和你张叔叔。”郝三姑笑着说:“真是谢谢你了,小天,谢谢你帮我们取回这些装备,我们夫­妇­感激不禁。”

“三姑,你说这话也太见外了吧。”小天看了看两人说:“不过,你们可要告诉小天,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那是当然。”张先笑着说:“你如今已经灵窍初开,有些事情你也应该要知道一点。”张先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我在轮回之前本是魔界大衍星区的掌控帝君——魔帝金矍,忝为魔界八帝之首。你三姑就是就是我的妻子——魔姬幽萝。当年为了阻止魔界中六帝联盟入侵天界,而遭他们暗算,误入结界。而后,魔界兵败,天界众帝君开始在三界之中搜捕没有及时撤退的魔界中人以及舍弃­肉­身的魔灵,我和你三姑也没有逃过万流七帝的追杀,从此堕入轮回,九死一生。如今能恢复本­性­,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当日我们两人受伤,被封印在东山之颠,这两套装备就是我们轮回之际的弥留之物,之前我们也来过东山几趟,可是山顶之上的封印禁制让我们无法接近,只好望峰兴叹。没想到机缘巧合,竟然让小天帮我们取回故物,真是天意啊。”

张先言谈之间颇为感慨,也让小天为之唏嘘不已,原来他们竟然魔界帝君,如此看来,还真是天意弄人。

“那小天以后可就不能再叫张叔叔和三姑姑了,应该叫魔君陛下和魔姬娘娘了,怎么叫起来这么别扭……”小天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禁连连皱眉。

“哈哈,小天啊,我还是你的张叔叔,她还是你的三姑姑,我们都没有变,除非是你变了。”张先(暂时还是先不要改变这位魔帝称呼,待以后魔界复国再称魔帝。)笑了。

小天自嘲的笑了笑说:“张叔叔,三姑,小天还真是有点变了。小天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姓墨,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你说我是不是变了啊?”

“你姓墨?难道你会是他的后人?”张先又一次仔细打量着小天,喃喃自语:“难道会是他?”

“谁?”小天急切的问,也许张先知道他的身世。

“千年之前,人间有个修真天才,他叫墨笙,他的法宝是万流城炽剡帝君的成名兵器炽剡神剑。后来证实他是万流城神机帝君的儿子,你手上也有一把来自万流城的短剑,难道你和万流城有关系?”张先的眉头打了无数个结,万流城里的几位帝君实在太难缠了,虽然他对这些帝君没什么太大的恨意,但是他毕竟是因为他们而轮回的。

“……”小天沉默了,怎么又是万流城。他想到了很多,同样拥有出自万流城兵器,同样姓墨,他不禁对墨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真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小天,你在想什么?”郝三姑看着小天出神的样子,不禁关心的问。

“哦,没什么,如果有机会,我倒很想见识见识这些万流城的神仙。”

“好啊,万流城是天界实力的绝对存在,你有此雄心壮志,实在可喜。”张先对万流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万流帝君让他们饱受轮回之苦,可他就是恨不起来,茫然的说:“他们对我们魔界却是水火不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偏安一隅,若不是天界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张叔叔,看起来你您好象对万流城很了解,不知道您对这个墨笙知道多少?他也是万流帝君吗?”

“这个墨笙,说来也很奇怪,他修真有成之后,并未上天界录册,反而游戏人间近百年,视十方天帝如无物,三闯冥界九上大罗天,逼得万流城几乎和灵山佛宗火拼。他的出现让仙怪神佛头痛不已,但是却毫无办法。因为他是五行大乘证道第一人,已经掌控了天地万物衍生的至高法则,挥手之间就可以使三界重归混沌。这些都不是天界诸神所希望看的,甚至我们魔界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在百年前,他在大罗天一侧另辟天地,命名为‘无生道’,这些都在天界广为传唱。也正因为源他出万流城,现在万流城的地位几乎已经凌驾于诸天神佛之上。”

“张叔叔,你说的五行大乘是不是《五灵决》?”小天听得很是认真,对这个看起来好象和自己有莫大关系的无生道掌控者有点崇拜,如果五行大乘就是《五灵决》的话,那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就不言而喻了。

“这个我不清楚,我想仙界修真应该和我们魔界相差无几,大凡五行修行者,基本上都是择一而­精­。如果五行同修,很容易会被天地同化,导致神形俱灭,为智者所不取。”毕竟是一代魔帝,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那万流帝君中,就没有象墨笙前辈这样修为的人吗?”

“现在应该还没有,据说万流城的炽剡帝君正在参悟生死道,如果修习成功的话,也有开天辟地的莫大神通。”张先的脸上展露出一种羡慕的神情,继续说道:“为什么这些至高修行法则都和万流城有关呢,偏偏又和我们魔界势同水火,唉——,真是可惜。”

“生死道?莫不是《生死决》吧?”小天显得有点激动。

“应该是吧,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才好。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要提醒你一点……”张先神情凝重的说:“未到飞升天劫,你千万不要太露锋芒,你的出身来历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切记。”

小天有些不解,疑惑的问:“为什么?”

“你还记得白眉老道士的话吗?”张先叹了口气,玄清子的恩情他是永远不会忘记的。他见小天点了点头,就继续说:“他说得没错,你是修为两千余年的灵体,你本身就是天材异宝,是修真之人梦寐以求的助长修为的绝佳灵助。你的一滴血就可以使凡人起死回生,魂魄归位,甚至可以重塑­肉­身。”

他说话之际看了看一旁站立的冰凌儿和她手中火眼雪貂,心中暗道:“不被人发现才怪呢,他已经成全了两个非人类。看来自己要在这里住上些时日了。”

第二十八回 论剑东山(上)

城中小河边上有一块数十丈方圆的平地,历年来这里就是秦王两家的比武之所。在这块空旷场地上已经搭好的两个席棚中,分别聚集了两家的主脑人物和高手,比武正在激烈的进行中。

“这样的三脚猫功夫也出来显摆,看来你们秦家这几年来没什么长进啊,哈哈哈。”说话的正是阳城七剑中唯一不属于秦家的绝户剑王堇,他仅凭一人之力连续击败了归心剑秦讼和开山剑石敢,只要他再胜一场,这一届的比武就是他们王家胜了。按照约定,他们王家就可以接管东山矿场三年。

也不知道这东山矿场到底藏了什么宝贝,让他们秦、王两家持续相争了数百年。

“恭喜王兄神功初成,但不知王兄为何坏了比武规矩?”虽然连续败了两场,聂峰笑着,不怎么在意。

“呵呵,秦家的工夫见长进,我看你聂兄的口才倒增进了不少。”王堇对聂峰嗤之以鼻,不屑的看着他。

聂峰并没有生气,淡淡的说:“前两场就算是我们秦家输了,接下来几场,还请王兄有自知之明。”

“废话少说,你们秦家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别找借口了。告诉你,在这里,在阳城,是要靠实力说话的。”王堇说话的语气咄咄逼人,丝毫不把聂峰放在心上。

“……”聂峰为之气结,以现在秦家在阳城的实力,是绝对不能和已经突破先天境界的王堇一争长短的。现在看王堇说话的口气,这一届的东山矿场控制权看来他们是志在必得,居然不惜毁坏历届比武的规矩。

原来他们两家的比武一直都有一个约定,为了公平起见,凡突破先天境界的族人,不得参加比武。

“规矩是人定的,改一改也没关系,王兄你说是不是?”来人一身淡青­色­劲装,玉树临风,正是这几个月来轰动阳城的墨小天。

聂峰一见小天说话,眼前一亮,心道这下总算可以保住东山矿场了,却不曾想小天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他诧异。

王堇打量着眼前的小天,这个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人物他还是知道的。当下抱拳一礼道:“原来是墨公子,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不知道王兄可还记得数百年前的阳城四大家族?”

王堇被问的怔了怔,家族世代相传的往事,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这个外来人也知道就很奇怪了,当下就打定主意要问个明白。“不知墨公子如何得知?”

“墨某不才,今天代表阳城郝家,继续数百年前旧约,是否可以?代表张家也可以。”小天这一番话让秦王两家所有人都震惊了,消失数百年的两大家族重回阳城,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王堇疑惑的说:“墨兄如何能证明自己身份,光凭嘴上说说,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小天一愕,自己也只是听他张叔叔和三姑姑说起过,他们原本就是阳城四大家族的后人。现在见秦家失利才出来搅局的,没想到竟然让自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想证明他的身份么,这还不简单。”正在小天为难之际,张先和郝三姑两人步入场中。他们看了看王堇和聂峰,分别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

在他们出示玉佩的同时,秦聪也凑了上来,和王堇一起亮出代表他们两家的玉佩。

张先和郝三姑将两块玉佩交给小天说:“如今四家后人齐聚,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做你们也当明白,小天就是我们两家的代表,请通知你们的家主到十日之内墨宅一聚。”张先三言两语交代一番之后,也不理会别人的想法,转身就走。

……

又是东山,山顶之上好象经过平整,就凭现在山顶上的几人,平整个把山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些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果说有例外,那就只是小天了。

“玉佩的秘密各位都已经清楚,这可关系到我们复宗兴帮的千秋大计。如果各位觉得还有什么不妥的话,我们可以押后再议。”说话的就是秦家的现任家主秦震。他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并没有想象中年过花甲的老迈神态,不用说他也已经初窥天道了。

“我们王家没意见。”王圭是王家的家主,看上去比较瘦小,但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一身功力绝对不同凡响。

小天面对他们两人,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这就是实力的体现,当下也应声道:“我也没意见。”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希望今天之后,就可以扬眉吐气,重新在江湖上占得一席之地。”秦震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他们窝在阳城这个弹丸之地已经太久了,各家一直就背负着这个使命。如今四块玉佩齐聚,终于可以开启东山地宫,重建宗门,这怎么不让他们感到兴奋,就连小天也有跃跃欲试的感觉。

“两位家主,墨某只是代表郝张两家作个见证而已,并不参与宗门之争。再说墨某小孩心­性­,届时挂个虚衔就可以,二位请吧。”小天今日此来,张先和三姑交代再三,不得参与宗门之争。否则,按他的心­性­,早就出手了。

秦震和王圭相视一眼,对着小天点头微笑,随即拉开架势交起手来。

这一番高手较量,看得小天暗自点头,虽然有些招式看上去太过花哨,但是在比武较技的时候,却另有一番意境。剑若游龙刀胜雪,剑是秦震手中的青钢长剑,他已经很久没用剑了,几乎已经把用剑的方式的都忘记了,可现在为了比武切磋,他不得不再次提剑;同样,王圭手中的刀虽然是百炼­精­钢所制,也是他年轻之时啸傲江湖的随身兵器,可是多年没用刀的他也觉得别扭。

刀光剑影中的两个身形上下翻飞,飘忽不定,虽然他们手中都有兵器,但是快一个时辰过去了,根本就没有发出任何金铁碰撞之声。若不是之前说得明白,也许会有人认为他们是在各自演练呢。

他们两人平时基本上都不会在自己门人面前展示武功修为,今天却让这些随行而来的弟子们开了眼界,原来武功是可以这么高的,剑是可以这样刺的,刀是可以那样劈的。他们原先自认为足以傲视天下的武功修为,现在看来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在他们的眼中,两位家主所出的任何一招他们都接不下来……

小天仔细的看着,在脑海里不断的用自己自创的招式印证,并对自己的招式的不足之处加以纠正改进。虽然他们的招式看起来凌厉无匹,但是在小天心中印证之下,都能轻易破解,并不见得有多玄妙。就算是两人一起上,他也完全有把握可以让他们无还手之力,不禁有点失望。他们比起张先两人差远了,怪不得不让他参加比试。

“哈哈哈……”比试中的两人同时大笑,场中飞出两道­精­光,一刀一剑Сhā在地上竟然纹丝不动。他们二人手中虽然没有了兵器,但是打斗的场面好象更激烈了。刀风四起,剑气纵横,小天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的,这才是真正的武功。他第一次看到了能和自己的招式相匹敌的武功,眼睛死死的盯着打斗中的两人,脑海里翻腾着两人的身形,心中不停的拿自己的招式印证。

很不幸,败了……。于是就改进,完善,继续印证,又败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天黑了,两人的比试还在进行。刀风破空,剑芒如雨,掌指之间劲气排空,两人所使的招式更加­精­妙。观战的两家弟子已经退到了山顶边缘,很不幸,他们无法承受两位绝世高手比试所引起的空间震荡,所以他们只能选择退避。

小天的额头开始渗出了汗珠,这两位家主也太强了一点吧,自己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印证,居然还是难逃败北的结果。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于是继续修正,继续改进。还好,他们之间的比试还在进行,他随时可以对照印证。但是他却疏忽了一个问题,他一直是在和两位家主印证,是以一敌二,焉能不败。

第二十九回 论剑东山(下)

两人的比试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在小天的建议下,两人罢战休息。一众门人弟子早就将早点准备好了,也真亏小天想得出来,竟然叫聂峰他们将丁老头和他的馄饨挑子带上山顶,两位家主不禁暗叹这小子真会享受。

“两位当家的?咱们论剑东山,晨观日出,现在又有翻江倒海之称的丁老伯一展绝技,人生夫复何求!”小天负手而立,极目东方,笑呵呵的跟两位家主说。

“墨兄弟,好豪气,好意境,好享受啊!哈哈哈哈。”秦震的嘴里还嚼着大饼,含糊不清的说。

王圭喝了口馄饨浓汤,用肩膀顶了顶秦震说:“你个老小子还真是死­性­不改,到哪里都不忘记拍马屁,不过这功夫还真有长进,听起来很舒服。”

“你损吧你,哎,对了,你什么时候结丹的,上次见面你还不是我对手,现在居然和我斗了一天一夜。等休息好了我们再继续,你一定不会是我的对手。哈哈。”秦震站起身,走到小天身边轻声问:“怎么样?有收获没?”

小天没想到自己暗中印证的事情会被他们发现,尴尬的摇了摇头,笑着说:“真是惭愧,我始终无法胜过两位当家的。看来还是修为不足,待此事了结,一定跟两位家主好好讨教。”

“哈哈,小兄弟,你错了,待此间事了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切磋。”王圭豪放的笑着,这样的笑声完全不象是出自他的口中,倒很象是秦震所发。

秦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好你个老小子,还嫌当年陷害我不够啊,还学这副腔调说话,当心我再关你几年。”

小天看着两人相互玩笑嬉闹,不禁连连皱眉,说道:“两位当家的,我有个提议,不知道妥不妥当。”

“小兄弟,你就说吧,咱们马上就成一家人了,还这样客气­干­什么。”王圭一脸正­色­的说。

“对,你说,什么提议?”秦震也想知道小天有什么提议,如果象现在这样比试下去,就算再有三天三夜的时间也分不出胜负来,所以也巴不得能有什么好主意马上解决此事。

“我在想,两位当家的都不是做大事的料,那宗主的人选是不是从家族门人中选择,这样既可以完成祖先遗命,两位当家的也可以继续逍遥自在,你们看怎么样?”小天说话之时还没忘记注意两人的脸­色­变化。

“什么?你小子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就这么不中用吗,老实告诉你,咱哥俩再活几百年是绝对没问题的……”王圭虽然说得振振有辞,但声音越来越小,万一他真的当了宗主的话,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精­力继续修习了,那以后还不看这个秦老儿显摆啊,这可是他最不乐意的,可要是从自己门人选的话,没一个是自己看得上的,就算已经突破的先天的他的亲生儿子他也看不上,那还不便宜了这秦老儿吗,可自己又没什么好办法。

“那就当墨某没说过好了,两位请继续。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没有十天半个月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也乐得欣赏印证。”小天笑嘻嘻的看着两人,装出一副打算看戏的样子。

“那就不用比了,就由我们三人决定宗主人选,以后宗门遇到难以决策的大事也由我们三人商讨决定。”秦震想了很久,才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同意。”小天很­干­脆的就应允了,他也巴不得秦震有如此提议,做至高无上的太上皇。

王圭看了看他们俩,无奈的说:“你们都同意,那我也没反对余地了。你个老小子,今天就给你捡个便宜,让姓聂的那小子执掌门户吧。”

“这样不公平,不单单是对你不公平,对阳城七剑都不公平。所以名列七的都不应该是宗主人选。”秦震的话让小天和王圭两人都是满头雾水,送给他的便宜都不要,天下哪有这样的傻子。

“老狐狸,你又耍什么花招?”王圭坐不住了,站起来用有点诧异的目光注视着他。

“难道秦当家的还有更好的人选吗?”小天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比聂峰更合适。

“老小子,我说的这个人,你肯定不会反对,而且还举双手赞成,你信不信?”

“别卖关子了,说出来听听了,早点了结这桩麻烦才是正经事。”

“这个人墨公子最熟悉,对我们两家来说也是最公平的。”秦震双眼瞪着王圭说:“他就是月牙湾的郝九,怎么样?你个老小子要是敢反对我就先扁了你。”

“好好好,老小子,你总算做对了一件让我心服的事,你是怎么想到的?”

“就你话多。”秦震好象有点心急,皱了皱眉头说:“先别问我怎么想到的,你们同不同意?”

王圭连忙说:“同意,举双手同意,不同意的是白痴。”

“那我也同意。”要不同意的话就成白痴了,还敢说不吗?小天可没那么白痴去冒领这个白痴的头衔。

在小天的安排下,七剑带丁老头下山之后就去月牙湾迎接郝九,东山之上就剩下三个人,小天毫不客气的对他们两人抱拳一礼道:“两位当家的,我们来一起切磋切磋,请。”

“什么?你?我们?”王圭象欣赏怪物一样的看着小天,手指还不停的指指点点,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小兄弟,你想要我们谁先来,是老王,还是我?”秦震的想法和王圭不一样,他还以为小天想轮流讨教。

小天笑嘻嘻的说:“两位当家的,小天得罪了。”

小天话音未落,他身形晃动了一下,秦震和王圭几乎同时飞身暴退。在小天身形晃动的时候,他们两人同时感应到周身气流扭曲。“幻影分身”两人同时惊叫出声,他们都没想到小天已经领悟了速度应用法则,竟然可以通过提升速度来达到分身攻击的效果。两人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全力应付。他们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修为境界,小天居然能领会如此­精­妙的速度法则。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小天的对于速度的领悟,都是他们给逼出来的,若不是两人比试所用的招式太过­精­妙,让他不得不利用速度以达到后发先至的效果。

秦、王两人拼尽全力也奈何不了小天,数百个照面下来,两人亦不愿意再作无谓纠缠,便罢手伫立一旁。

小天意犹未尽,正打算再次叫战,居然被秦震抢先说道:“小兄弟,这样打下去可不是什么好办法,到时候把咱们这两把老骨头给拆了就不好玩了。”他想了一下说:“既然执掌宗门的人选已经定下,你现在也是以一敌二而立于不败之地,我看也没什么好比试的了。我们三人修为相同,但是对敌招式方面却远不如小兄弟来得­精­妙,不知道小兄弟你这套掌法叫什么?”

小天尴尬的笑了笑,挠挠头说:“不瞒两位当家的,我这几手三脚猫的工夫都还没起名呢。”

“还没起名字?难道这么­精­妙的招式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小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震的问题,要是自己如实相告的话,会不会……

“我老头子服了,这几十年来第一次让我心服口服的居然是你小兄弟,唉……”王圭感慨不已。

“两位当家的千万别这么说,小天只是机缘巧合,偶有所得而已。”说话时仰首观天,脸上一片茫然。“现在招式想出来了,却想不出该叫什么名字。”

“哈哈,你小子也有一筹莫展的时候啊,我还以为没什么可难得住你的呢。这样吧,我们帮你的工夫取个响亮的名字,你可得将这套工夫传给我们,怎么样?”

秦震愣了,他有点怀疑王圭是不烧糊涂了,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觉甚是好笑。随口调侃道:“老小子,你这个算盘从哪儿买的,能不能也借我用用?哈哈哈哈。”

小天一时没会过意来,轻声嘀咕道:“算盘?什么算盘?”

看着小天的样子,秦震和王圭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小天愣了一会,当即明白了他们言谈所指:“这个算盘的确很不错啊,我也喜欢。我拨来拨去都和两位当家的结果一样,哈哈哈哈。”

这下轮到他们两位发愣了,他们也想不到随口一句戏言,就换来如此­精­妙的招式……

第三十回 横祸

喧嚣繁华的阳城,一夜之间就变得死气沉沉。平日拥挤的大街上,支离破碎的尸体随处可见,污血横流,城中的小河已经被染成了红­色­。空气中充塞着刺鼻的浓重血腥味,阳城已经了无生息,阳城死了,一夜之间成了废墟。

从阳城到东山的路上,倒卧了不少尸体。这些尸体都已经面目全非,但还是不难看出,这些都是阳城的人。

没有人知道这事是谁­干­的?简直就是屠杀,真正做到­鸡­犬不留。不,应该是片瓦不留,城中房屋也都被摧毁殆尽。秦家的,王家的,包括小天的家,都被摧毁了。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来路,就是张先也不知道。

东山矿场,杀戮还在进行,只是屠戮的速度要缓了很多。因为所有的秦、王两家­精­英在两天前就已经聚集于此,可以说东山矿场才是阳城的真正实力所在。

这帮屠夫大约有两百来人,个个身手不弱,举手投足之间尸骨横飞。他们一路从阳城杀来,居然没有一个人伤亡,这就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

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有计划的屠杀。他们拉网式前进,首尾呼应,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人深入。他们是统一的装束,黑衣黑裤黑斗篷,却用大红纱巾蒙面。手中的武器也是一模一样,清一­色­的银­色­弯刀,几乎连杀人的动作也一样。根本就看不出他们之中谁是领头的,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许呀领头的。杀戮,继续进行……。

七剑出手了,他们并没有被杀,反而杀了对方两人……

秦震出手了,被一个黑衣人人迎上,竟然平分秋­色­……

王圭连杀数人之后,也遇上了对手……

张先和三姑祭出天魔金甲护身,两人手中都拿着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武器,竟然泛起层层金光,迎上黑衣人,所向披靡,挡者立毙。小天看得兴奋,待会肯定要问个明白,这战甲和武器叫什么。

因为他现在也在战斗,紫­色­的短剑由于格斗的需要,幻化成一柄三尺有余的长剑,剑锋指处无坚不摧。有几个黑衣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随着青烟升腾,支离破碎了,几乎连一丝残渣都没留下。张先夫­妇­和小天就如三把尖刀,Сhā入黑衣人的阵营中。黑衣人开始慢慢减少,但是地上黑衣人的尸体却没有增加,被他们三人所杀的几乎都没有残渣留下。黑衣人的阵形开始散乱,地上的尸体继续在增加,但是杀戮还没有停止,他们不是人,根本就想是专门为杀人而制造的机器,除非死了,没有一个人后退……

冰凌儿的手中还捧着火眼雪貂,她轻轻的抚摩着,看着眼前恐怖的杀戮,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她并没有出手,因为现在已经不用她出手了。两个时辰还没到,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就已经被小天他们二十来个人反包围,东山矿场和整个阳城就只剩下这几个活人,也许他们已经不应该叫人,他们是超越了人类极限的存在……

黑衣人只剩下三个,被七剑及两家一­干­门人团团围住,场中也停止了打斗。到现在还站在场中的三个黑衣人,其本身修为绝对不一般,然而他们现在却是走投无路,再好的修为也无济于事。

张先和三姑两人早就退出了打斗,他们在一旁弹压,他们知道这一次是提高小天等人实践经验的最好时机。小天并不是杀不了这三人,他现在想知道的是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想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屠城。

“你们已经走不了了,老实交代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小天的声音很冷,让人毛骨悚然。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并不作答,却各自盘膝坐下,闭目养神。

“你们不说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小天在三人身边转了一圈,回头对冰凌儿说:“冰凌儿,过来,咱们一起好好玩玩。”三人没有任何动作,对小天的话也充耳不闻,自顾调息运功。

一阵悠扬的萧声远远传来,小天听出来了,好一曲《临江仙》。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听出来,但是萧声清亮悠扬,就算是五音不全之人,也能感受到萧声所带来的飘渺意境。除了被围困的三人,所有人都在寻找萧声的来源。

张先眉头一皱,吐气开声,一声长啸犹如九天龙吟,萧声嘎然而止,天空中洒下几点血雨。别人倒没感觉到什么,那三个黑衣人却睁开了眼睛,环视了一遍周围的小天等人,又闭上眼睛。

三个黑衣人到目前为止,还没吭过一声,还真有点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哑巴。众人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定力,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定凝神调息,完全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快闪开——。”张先惊叫着,一拉身边的郝三姑和冰凌儿,身形向后暴退,众人惊愕之际,也没作太多考虑,急速后退。

但是已经迟了,三个黑衣人身上隐隐金光闪动,强劲无匹的气流涌动,向四周急剧扩散。激荡的气劲已经让空间扭曲,发出阵阵尖锐的啸叫声。“轰隆”声中,黑­色­的衣帛碎片四散激­射­,三个黑衣人的身体同时开始碎裂,血­肉­横飞,将围困他们的小天等人全部笼罩在他们以血­肉­形成的攻击范围内。

惨叫声再次响起,二十来条人影腾空飘起……

“真元裂体——”秦震惊悸的尖叫,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用如此极端的方法以达到同归于尽的目的。

……

天地之间重归寂静,只有六个人还站在着死寂的天地之间,除了小天冰凌和张先夫­妇­之外,还有聂峰和王堇,但是他们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他们身边躺了四个人,分别是秦震、王圭、­阴­彤和秦聪,看样子都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虽然他们经过小天的治疗,暂无­性­命之忧,但是一时之间还不会清醒。

“此事看来十分蹊跷,阳城应该没什么特殊的天地灵宝存在,四大家族也不该有什么仇家,为什么会有如此劫难,真想不明白。”小天暗自嘀咕着,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原因何在,求助的看着张先。

“小天,你也不用如此看我,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这些人装束,应该不是一般的江湖门派和修真宗门,难道还会有什么不为人神说知的神秘势力存在?”张先看着小天,说话完全是一副商量的语气。

小天想起刚才三人自爆之前的萧声和天空中洒落的血雨,一丝灵光扫过脑际,疑惑的问张先:“张叔叔,刚才的萧声是怎么回事?”

“那萧声是一种摄魂之术,它可以控制和扰乱一个人心神,幸亏我发觉得早,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张先迟疑了一下道:“这种音波摄魂之法,应该早已失传,如今怎么会在此出现,难道……”

“难道什么?张叔叔,你肯定是知道的……”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你会明白的,如果所料不差,三界之内将又起纷争,唉……”张先摇头叹息。

小天听张先如此说话,也就不再追问,有点恼怒的自言自语:“他­奶­­奶­的,我们开宗才一天就遇到了这样事,不知道往后还有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小天,暂时先把地宫封了吧,我们在这里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等他们醒了之后就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我们去哪里?回月牙湾吗?”小天心又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张先想了想说:“月牙湾我们是回不去了,如今阳城已毁,这里也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我们就想想办法,如何才能找出这些屠城的凶徒,给阳城数万百姓一个交代。”

“张叔叔,难道您看出了什么端倪?”

“你看这些人的用的武器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来并非中原门派所使用,难道会是塞外胡人?”

“有可能,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在魔界,也有人用这样的武器,不过凭他们的修为是绝对无法穿越位面结界的,应该可以排除这个可能。”张先一边回答一边思索着,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难道真是魔界来人?

张先想到了两千多年前的仙魔大战,当年不是也有大批这样修为的魔界之人进入位面结界吗?难道,又会是一场仙魔大战?如果是魔界来人的话,这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魔界行事只求结果,并不讲原委,或许他们将要这里建立营地基站什么的……

第三十一回 碧萧清音祭刀魂

话说小天和张先他们遭此一劫,心中都是愤懑异常。一众人计划周详之后决定,张先和郝三姑返回魔界探察情况,如有端倪就立即返回;小天和冰凌儿就在凡人界搜罗消息,如有发现就立即回月牙湾通知留在那里的幽玄二老,让他们想办法通知张仙他们;其他人就留在地宫之中继续修行练习,秦震和王圭的伤不是几年内就能恢复得了的。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在秦震的建议之下,小天和冰凌儿两人来到洛阳落脚。

正如秦震所说,洛阳真不愧为历代都城。小天他们一到洛阳就在城中繁华之地买了一座小院,内中装饰极尽奢华,经过阳城一劫,他已经对钱财这些身外物看淡了很多。特别是到了洛阳之后,他便醉心于美食享乐之中,冰凌儿一直对小天惟命是从,倒是雪貂经常在提醒小天,才不至于忘了此行目的。

芙蓉楼,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佳肴美味,更重要的是这里来往之人异常驳杂。三山五岳的奇人异士,附庸风雅的王孙巨贾每每聚集于此,谈论的都是诗词歌赋以及国家形势之类的事情,若说是为打探消息,这里也可说得上是一个绝佳的地方。

在这里吃喝还有一样好处,就是可以免费欣赏酒楼提供的声乐之娱,也正是如此,芙蓉楼在洛阳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小天经常来此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曾经在这里听一种似曾相识的萧声。现在他又听到了,还是那一曲,《临江仙》,的是个女人,面蒙轻纱,看不出年纪,但是从身段方面来看,应该不会很大。

“好!”一曲终了,一个身着淡青­色­文士长衫的少年公子高声叫好,他就是小天。对面坐着身穿葱绿绸缎小袄的少女就是冰凌儿,抚摩着手中白­色­雪貂,看上去显得特别可爱。

小天的叫好声引来不少目光向他们观望,但更多的目光是集中在冰凌儿身上,这让小天感觉很不舒服。

“这可不是那天在矿场听到的萧声。”小天的脑海里响起了雪貂的声音,当然他也知道,不过就算是巧合,他也要探察一下,同样是萧声,同样的曲谱,是不是其中也该有点联系呢?于是传音道:“我知道,但是其中有问题。”

“什么问题?是不是又看上人这个会的小姑娘了?”雪貂说话的腔调有点不怎么好听了。

小天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传音说:“我喜不喜欢关你什么事,难道你会吃醋?妖怪也会吃醋,笑死人了。”

“不许说我是妖怪,我警告你多少次了,就是不长记­性­。小心我告诉冰凌妹子,那就有你好受的了。”雪貂的语气带有一点恐吓的味道。

“啥,你叫冰凌妹子?要是我告诉她你这样叫她的话,非把你封在冰里不可。”

雪貂在冰凌的手中哆嗦了一下,她可不愿意被冻成冰棍。同时她也看到了一幕不该看到现象,对小天传音道:“公子,有人跟上她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危险。”

“呵呵,你是不是想要我演一出英雄救美啊,放心,有人救的,你没看见吗?”小天一说雪貂就看明白了,她不得不佩服小天观察入微,刚才还以为可以在他面前炫耀一番了,没想到……

小天微笑着抚摩了一下冰凌手中的雪貂,对冰凌说:“走,我们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当即叫过小二结帐下楼,远远的跟着前面三四拨人出城而来。

刚才的蒙面少女坐上一辆马车之后,就再也没下来,马车出城沿着洛水一直往西,跟在她后面的第一拨人马是三个壮年汉子,看样子都练过几年功夫,不疾不徐的跟着马车,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而后几拨也采用相同的方法跟踪,人数加起来有十七八个。难道这个的少女还真有什么秘密不成?小天心中一阵嘀咕,该不会找到正主了吧。

“小天公子,我们被人跟上了,咯咯。”雪貂咯咯笑着传音。

小天无语了,他用灵识一探,­奶­­奶­的,身后跟着不下几十拨人马,让他的头皮有点发麻,现在这个时候被人盯上可就不好玩了,万一暴露了自己的行藏,后果是很难想象的。“天上还有。”雪貂继续提醒他,天哪,还真有,居然有十几人在他的灵识探察范围之内,不知道自己探察不到的还有多少人。此时,他感觉自己就象是个押赴刑场的囚犯,甭提有多别扭了。

有这么多人跟踪,肯定不一般,可自己却是一无所知,就这样被糊里糊涂的卷了进来,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少女沿洛水西行约二十多里地后,向南一拐,进入一片山林之中,所有跟踪的人都加紧脚步,生怕失去目标。小天却和冰凌儿两人说说笑,并没有加快速度,有这么多人跟着,他们可不怕失去目标,这样看起来他们倒好象与跟踪之事无关了。小天和冰凌儿的闺房话题雪貂又Сhā不上,极度无聊中她计算起跟踪而来的人数。

天啦,居然有数百人,还不包括探察不到和没发现的人。小天被雪貂这么一说,也不禁一呆,坏了……。

山林中,竹影摇曳,苍松迎风,若不是心有所虑,小天肯定不会放过欣赏这仲秋美景的机会。

萧声,对,就是那萧声,几乎和矿场上听到的一模一样,还是那一曲《临江仙》。萧声入耳,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和矿场上蘼糜之音又有天壤之别,应该不会是矿场上的人,同样一曲《临江仙》不应该会有同一个人吹出截然相反的两种已经吧。小天也迷糊了,也不禁加快了脚步,向萧声传来的方向行去,想一探究竟。

竹林深处,山势一变,变得异常空旷。这里应该是一个山谷,一泓涧水在此汇聚成一个不足三丈方圆的水潭,小潭边上居然还有几间石屋。石屋很是古怪,居然没有窗户和门,萧声正是从石屋中传出。

小天发现跟踪而来的那些人都在数十丈之外隐藏,没有一个人靠近这几间石屋,那个的少女不见了,也许离石屋十丈以内的就只有小天和冰凌两个人,当然还有躺在冰凌儿手中雪貂。

少女出现了,和她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们的出场方式很特别,正中那间石屋的一面墙壁无声无息的倒下,就出现了两人的身形。萧声没有丝毫停顿,如此厚实的石壁倒下居然没有一点声响,两人功力之高就可见一斑,老头看着站在水潭边的小天和冰凌,脸上微微有点笑意。

突然老者的笑容僵在脸上,萧声嘎然而止。他狐疑的看着小天,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天感觉到石屋里传出一种无形的威压,这威压绝对不是老者或是少女的,而是放在他们身后供桌之上的一柄长刀。刀长九尺,刀刃五尺有余,刀柄不足四尺。刀身黝黑,不知道是何物所制,但却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杀气,一股有若实质的萧杀之气。

乖乖,这才是宝物,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不知道老汉为什么要这样做,引来这么多人对他有什么好处,万一有人心怀不轨,就凭他们两人能保住这旷世神兵吗?小天心念转动之间不禁对眼前的一老一少有所担心,当下抱拳行礼道:“老丈所奏之音如九天玄乐,令人心神俱爽,忧烦尽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他日若有闲暇,也好……”

“不必了,老夫祖孙二人今日能否逃过一劫,也是未知之数,你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老汉冷哼着打断了小天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晚辈携友探幽,听闻前辈萧声雅音,出于好奇才来探察,不知前辈因何有此误会?”

“哈哈,天下谁人不知老朽萧音祭刀数十年,为的就是化尽魔刀暴戾之气。然如今宵小觊觎,以至功亏一篑,令魔煞刀魂重聚刀身,看来一场杀戮是难免了。”老汉言谈之间有些伤感。

魔刀?难道两人身后供桌之上的就是所谓的魔刀吗?小天不禁向他们身后的供桌望去,不自然迈前一步。脑中响起了雪貂战悸的声音:“公子,千万别靠近。此非魔刀,而是屠魔神器,万一被你身上带的魔­性­引动刀魂,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我身上有魔­性­?你个小妖怪,胡说八道些什么?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小天恨得直咬牙,这小妖怪居然说自己身上有魔­性­。

“少爷,我说的是真的,此刀至今还是无主之物,刀魂无分善恶,全凭气息使然,我等绝非普通人类,气息有异。我们还是回去吧,免得横祸临身,到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雪貂几乎是在央求。

小天并没有理会雪貂的警告,淡淡的对老汉说:“刀非魔刀,刀魂亦非魔灵,前辈何以清音祭刀?成魔为圣,全凭使刀之人一念所至,前辈又何必执着。”

老汉仔细回味着小天的话,并没有立时作答,倒是他身边的蒙面少女耐不住了,娇声道:“臭小子,你懂什么,敢在爷爷面前胡说八道,小心待会拿你祭刀。”

“是啊,成魔为圣,何必执着……”老汉感叹着,单手一扬,一道碧光向小天迎面­射­来,同时说道:“小兄弟,你的一番话语,令老朽茅塞顿开,此萧随老朽多年,如今送与小友以作纪念。”

小天探手接过,此萧为绿玉所制,通体晶莹,青绿之气氤氲其间,一看就绝非凡品。小天连忙道谢:“多谢前辈厚赐,不知晚辈可否将此物转赠他人?”

老汉有点不高兴了,这是什么话,自己送东西给你是为了留个纪念,居然当着自己的面问这样的问题,简直就不知道礼仪为何物,当下漠然道:“既然老朽已经将此物送与小友,就任凭小友处置了,何必多此一问。”

第三十二回 铁血丹心剑气横

“如此就多谢前辈了。”他转身将玉萧递给冰凌,示意让她收好。

冰凌儿倒也乖巧,接过玉萧,向老汉深深一福道:“多谢前辈厚赠。”

老汉哈哈大笑着说:“原来如此,是老朽会错意了,还以为是小友看不上老朽这根破竹管。”

“前辈说笑了,如此稀世奇珍,晚辈岂有不识之理,只是舍妹亦喜好管笙之音,且无防身之物,故此转赠与她,还望前辈不要见怪才好。”小天说话之间很是恭敬,因为他刚才见到萧上刻的字,他居然就是二十几年前“一曲胡笳救孤城”的中山刘琨,他的事迹在洛阳城的茶楼酒肆广为传播,小天当然知之甚详。

“哦,原来令妹亦是此道高手,可否让老朽一饱耳福?”

冰凌儿嫣然一笑,说:“前辈有此雅兴,小女子就献丑了。”

只见冰凌美眸微阖,凝神定气,还是刚才刘琨所奏之《临江仙》……。

曲未终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刘兄弟,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有此雅兴,就不怕老巢被人家端了?”

“哈哈,事隔多年,没想到崔兄还记得老夫,让你记挂,还真不好意思。”刘琨笑呵呵的大打哈哈。

“唉——,一晃几十年,咱们几个老兄弟剩下的也不多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命丧漠北了,没想到你居然窝在这里数十年,今日若非跟踪这帮兔崽子前来,也不知道你我还没有相见之日了。”说话之际,从竹林中出来一个看上去五十不到的虬须大汉,一身暗红长褂,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

“废话少说,没想到当日神鬼无惧的铁笔神判崔基也会如此作态。”多年老友相见,刘琨很是兴奋,激动的出来拉着崔基的手说:“崔兄,这么多年了,你的洋貌可是丝毫没变啊。”

“呵呵,没想到这几个老不死也来了。”崔基眉头一皱,对刘琨说:“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冲着你的宝贝来的,你打算怎么办,兄弟帮你解决。”

“真不愧是铁笔神判,这么多年没见,一身功夫居然没丝毫落下,看来我们几个老头子还是不够努力。”竹林之中又闪出三个人来,一个手摇折扇的白衣文士,一个斜背长剑做道士打扮,另一个是背Сhā双斧的樵夫,看起来他们和刘琨崔基他们非常熟悉。

“哈哈,妙手丹青欧阳建,金剑儒道诸葛诠,南山樵隐许猛,你们怎么还没死啊。”崔基迎撒谎能够前去,给了他们一人一拳,恨声说。

“没经过你这个判官同意,我们哪敢轻赴黄泉。对了刘兄,你今日的麻烦可不小,就算我们当日的二十四友全部到齐,也很难解决,你可有什么万全之策?”白衣文士面­色­不是很好看,看来这上千人的到访还真不好打发。

“快叫老头子人刀合一,万一四周的杀气引动刀魂就麻烦了,千万别让发现。”小天的脑子里又想起雪貂的声音,他也觉得有理,边向刘琨传音道:“前辈,请尽快将此刀收为己用,万一四周杀气引动刀魂就不好办了。”

刘琨的看着小天,他感觉眼前的年轻人太神秘了,凡事想得居然如此周到。当下也没多作考虑,咬破舌尖,一口鲜血洒在长刀之上。刹时间,石屋之内青光暴起,隐隐有龙吟虎啸之声回响。刘琨盘膝坐下说:“有劳各位兄长暂时为小弟护法。”

“兄弟放心,有我们几个老不死在这里,哪个混蛋敢来冒犯就活剥了他。”说话的正是那樵夫。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从竹林里出来,并且越来越多,石屋前不一会就聚集了近百人。四人脸­色­有点变了,这么多人如果一拥而上的话可不好对付。

“如今‘龙虎风雷刀’已为刘前辈所有,还请诸位勿再挂念,免得死无葬身之地。”小天见四友神情紧张,当下觉得好笑,便高声对四面聚集而来的众人说,言语间充满了恫吓之意。

“龙虎风雷刀——”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虽然有很多人不知道此刀为何物,但是光听这名字就知道绝对不是凡品。欧阳建他们狐疑的看着小天,这少年居然一口就道出了连他们也不知道长刀的名字,看来这个少年还真是够神秘的。其实小天之前听张先提起过,只是不敢确定,直到刚才发出龙吟虎啸之音,才认定这把长刀就是上古神器“龙虎风雷刀”,灭神弑佛,无坚不摧的天地神器。

但是小天语气之间的恫吓之意却让围在四周的近百人愤懑不已,当下就有两人怒喝而出。其中一人用手中的长剑指着小天,冷冷的说:“哪来的小鬼,居然敢在你爷爷面前撒野,通名受死……”

“劈啪”两声,他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两下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一丝鲜血从嘴角渗出,耳边还响起一声娇叱:“说话小心点,下次再敢冒犯我家少爷就让你人头落地。”他简直不敢眼前的事实,明明看到小天身边的少女飘身来袭,自己却无法躲避,这份恐惧是难以言喻的,当下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冰凌的出手震慑在场的所有人,再也没人对小天出言不逊,从冰凌刚才的说话语气可以猜出冰凌只不过是一个侍女丫鬟而已。一个侍女就有如此修为,这主人就更不必说了。欺软怕硬是人之常情,他们把目标转移到了四友身上,毕竟四友声名在外,修为如何也不难猜测。当下就有人对四友说:“今日之事和四位前辈无关,请退避一旁。”

四友已经看到刚才冰凌出手,又见她手上拿着刘琨的碧玉洞箫,自然胆气一壮,说话语气也强硬了不少。冷然道:“碧箫青衣刘越石乃我二十四友中人,今日之事就是我二十四友之事,如若阁下念及老夫等薄面,就请速速离去,免得惹祸上身。”

“哈哈,死到临头居然还如此说话,老夫今日倒要称称当年名扬天下的二十四友的绝技神功到底有多少分量。”话音未落,一个灰­色­人影从人群中跃起,向四友所站之初掠去。

“哈哈,老夫都几十年没作文章了,手痒痒,欧阳兄,这一阵就让给兄弟了。”没等欧阳建答话,铁笔神判崔基就纵身而起,铁笔舞起点点银光罩向来人。

“没想到铁笔神判的招式竟然如此花哨,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一点金光闪过,漫天笔影顿时消失无踪,崔基脸­色­一变,自己这漫天花雨虽然只是虚招,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破解得了的,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老头竟然一招就完全破解。当下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全神凝气,蓄势以待。

“绝地神驮廖弈——”有人惊叫出声。绝地神驮这个名号几乎无人不知,十几年前,单凭手中一杆铜烟斗,力诛大漠悍匪十三鹰,从此名动江湖。因为他的背有点驮,就有人给他送上了这么个外号,他也应该属于一位大侠级人物,只不过他行事向来全凭自己喜好,从不张扬,和别人交往甚少,自那次之后就很少有人见到他在江湖走动,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原来是神驮大侠,想不到你也会觊觎他人宝物,实在另人难以置信。”崔基立时反­唇­相讥。

廖弈好象被戳到了痛处,尴尬的笑了笑说:“崔兄你也太抬举老朽了,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我只是来碰碰运气而已,适才得见二十四友重出江湖,难免技痒,想见识一番罢了。”

“原来神驮前辈只是为了切磋武功,好说,好说,就请您在一边稍事歇息。”小天的话刚说完,冰凌的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廖弈面前,也没见冰凌有什么动作,竟然一把提起廖弈,跃回原地,随手将他丢在一侧,原来廖弈已经被封住了|­茓­道。

原来这样也叫请人休息,冰凌的举动让围观的众人一片哗然,如此看来,单打独斗绝对没有人会是眼前这两个少年男女的对手。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大家一起上——”,顿时人群沸腾起来,百多人此时根本就顾不上什么江湖道义,纷纷跃身上前,逼向诸人。

四友也没有浪费口舌,他们知道既然来人开始群殴,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还是省点力气好了。六人要护住石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天和冰凌两人并不想伤人­性­命,只是在四友危急之际施以援手。刘琨的孙女一直站在他身边,并没有走出石屋,一方面她自己实力有限,另一方面她不放心爷爷,所以她就成了唯一观战的人。

四友成名江湖多年,他们的修为并不一般,居然能勉强挡住这百多人的进攻,让小天也不禁暗自点头。

“诸位同道,可别逼我开杀戒,我数到十,还不停手的话,后果自负。”小天振声高呼,也许只有他才能弹压这种场面,也许只有他才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静……,石屋前一片寂静,虽然有几百人聚集在此,但是现在却没有人出声。小天站在石屋面前,手中一把紫长剑上还有点点火苗在跳动,在他身边躺着八截尸体,八截被烤焦了的尸体,要不是小天为了震慑众人,这几截尸体早就灰飞湮灭了。

第三十三回 力挽狂澜显神威

四个在小天数到十的时候还有停手的人被他斩于剑下。当然,当时没有停手的不止他们四人,也是他们八字不好,居然让小天选择了他们作榜样。就在小天杀完第四个人的时候,全场停下手来,他们并不是惧怕小天,而是他身边的几截尸体让他们震惊。

这是什么功夫?没有人知道,也没人知道他手中的长剑是什么神兵利器,但是剑上所蕴涵的诡异气息却让人不寒而栗。小天的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灼热的气息,使附近的温度直线上升,居然让人感觉到了夏日的炎热。

“哈哈,没想到在小哥身上再现失传千余年的炽剡神功,真是大开眼界。”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随即走出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向小天抱拳行礼道:“在下­阴­山门下七煞真君邓黎,不知小友师承何门,如何称呼?”

小天一愕,他不知道来人为什么要这样问,看起来他好象对什么炽剡神功心存顾忌,于是就打算先唬他一下再说,于是便说道:“在下墨小天,至于师承门派恕难奉告。伏魔神剑令下从无超生亡魂,如果过各位不想灰飞湮灭,就请速速离去,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小天突然想到自己那把曾经吓跑魔界血河府中人的小刀,也就是手上的幻化的那柄长剑,当即边忽悠开了。他真希望在场有人认识他这把短剑,也好让自己有更多的机会忽悠。

果然不出所料,人群里有人惊叫出声:“万流宗……,万流帝君。”虽然有人惊恐出声,但是更多的人却不知道万流宗是什么,万流帝君为何物,不过小天已经感应到在天上跟踪的一群人已经悄然散去。

很显然,天上这些人和眼前滞留不散的人群完全是两个不同层次的存在。如何让这些人散去,已经成了最让小天头痛的事情,他并不想有太多的杀戮,但是如果把他给逼急了的话,他可不管死多少人,见识过阳城大屠杀的小天,几乎对杀戮之事已经麻木了。所以此时他决定以杀止战,打算用他认为最残酷的杀人方式,迫使这些人离开。

当下,他周身的火热和­阴­冷的面­色­完全不相配,众人已经热得汗如雨下,可他的声音偏偏比冰还冷。“如果诸位还不想离开的话,就永远留在这里吧,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尸骨无存。”他说话时,倒提的长剑缓缓扬起,双手握住剑柄,眼神中杀意更盛。七煞真君邓黎原本想要跟小天套近乎的,但一接触到小天的眼神,就一阵哆嗦,想想小天说的话,连忙隐入竹林之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离开。

紫­色­的光芒包裹着一团淡青­色­的身影,旋转着飞入围观的人群。并没有金铁交响之声,也没有哀嚎惨叫之声,一阵青烟腾起,小天飞旋的身影静止下来,脸上还是那么冷漠。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小天只是换了个位置而已,他的身边两丈方圆竟然没有一个人存在,除了胡乱Сhā在地上十几件兵器。

这时围观的人才知道小天所言非虚,如果他们再不离开的话,下一批化做青烟的人肯定就是他们,小天的实力实在太恐怖,他居然可以将十几个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

竹林之中惨叫连连,正打算离开的众人也停下了脚步,他们都看着小天,满脸狐疑之­色­。小天眉头一皱,脑海里闪过矿场被屠杀的那一幕,脸­色­更加难看。隐藏在竹林中的人纷纷被逼现身,退到石屋前的空地上,惨叫声依然不停响起。

果然不出小天所料,百来个黑衣弯刀的蒙面人几乎用同样的方式在屠杀众人,也许在他们眼中,眼前的这些人连蝼蚁都不如。小天传音给四友和冰凌,要他们保护好刘琨,自己如旋风扫过,直冲入正在屠杀的黑衣人中。

紫­色­长剑所指之处万物皆焚,缕缕青烟腾起,根本就没有任何尸体留下。

在小天的阻挠之下,黑衣人在不断的减少,有的甚至停止了出手,眼前的这个少年实在是太恐怖了,但凭一己之力,居然能挡住黑衣人的冲击。而且在举手投足之间,他们的同伙一个个的消失,这对他们来说,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杀戮还在继续,现在已经换成了小天在杀他们,小天已经见识过他们的强悍,也领教过他们的手段,所以他下手决不容情。

天边一阵箫声响起,还是那曲《临江仙》。原本团团围住小天五六十个黑衣人,一听到箫声就转而杀向聚集在石屋前空地上的那些江湖中人。惨叫声再次响起,小天恨得直咬牙,只好逐个追击黑衣人。

箫声,又是那可恶的箫声……

就在小天满腹牢­骚­之际,一阵清扬的琴声响起,不多时,乐锋一转,竟然是激昂萧杀的《十面埋伏》,琴声越来越高亢,如珠滚玉盘……

天空中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身形飘然落下,落正在小天不远的地方,摇晃了几下颓然倒地。小天听到她好象说了一句“原来又是你。”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息。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天心中一动,但是他手上却没有停下来,继续追杀黑衣人。

石屋中,随着箫声的消失,琴声也嘎然而止。龙吟虎啸之声再次响起,一道青光冲出石屋,刘琨拖刀激进,立时和黑衣人战成一团。刀光,幻化出龙影虎咆,隐隐夹杂着风雷之声,黑衣人根本就无法抵挡这上古神器锋芒。

由于刘琨已经不再需要保护,冰凌也加入了清剿黑衣人的战斗,不到一个时辰,就将剩下的四五个黑衣人消灭殆尽,根本就没留下一个活口。

“墨少侠为何不留活口?”刘琨很是疑惑的问小天,小天就将当日矿场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刘琨大惊,大叹恐怖。而现在这些人竟然在洛阳近郊出现,肯定有大事发生,但是敌人隐身暗处,还真实防不胜防。于是他试探着问小天道:“墨少侠有何打算?”

小天看着还滞留在石屋前空地上的江湖人士,冷冷的说:“我打算让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全部消失。”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长剑,眼神之中满是厌恶之­色­。

他的话又引起了一阵­骚­动,刚才他的神勇,在场任何一个人都看到了,差不多有一半多的黑衣人是他杀的。如果他要他们消失,完全不会是信口开河,但是他们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小天还想着要他们消失呢。

还是邓黎善于言辞,小天说出这句话之后,他也试探着问小天:“墨少侠可是一定要置我等江湖同道于死地吗?”

“我已经说过,让你们离开,既然好言相劝不肯走,少不得就要送你们一程了。”小天的声音很冷,脸上也没有了一丝血­色­,看上去很是恐怖。

剑又从小天手中扬起,紫­色­光芒暴长,竟然将一名正在嬉笑中江湖人飞剑斩杀。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了小天的意思,他是不允许他们这些人在此地滞留,如果他们还不走的话,后果是不言而喻的……

刘琨见小天如此行事,不禁连连皱眉,象小天这样随意杀人,他自问还没到那个境界。

待石屋前的那些江湖中人散去之后,正想唠叨上几句,却看到小天已经盘膝坐在地上,嘴角还有一丝鲜血渗出,原本在冰凌手中的雪貂,现在正咬着小天的手指,身上还隐隐散发着青蒙蒙的光芒。

刘琨这下总算明白了,原来小天在斩杀黑衣人的时候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那是体力损耗过度引起的内伤,如果刚才小天不果断驱赶那些江湖中人的话,万一让他们看出端倪,那后果就很难想象了。

刘琨等五人不得不佩服小天行事周密,心智灵敏。

倒是刘琨的孙女还保持着一份赤子之心,拉着冰凌问长问短,简直把小天夸上了天。言谈之中,冰凌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并不是刘琨的亲孙女,而是当年二十四友中左思幼女,名左秋蓉。众人闻刘琨提及,不禁唏嘘。

大概过了有两个时辰,小天才悠悠醒来。起身对刘琨深深一礼道:“刘前辈,晚辈有一事相询,可否相告?”

“小友有什么难解之事,尽管问来便是,何必如此多礼。”刘琨连忙起身还礼。

小天把玩着手中的一把弯刀问道:“象这样的弯刀,不知道是哪个部族用得比较多?”

“吐蕃,大漠突骑都惯用此刀,莫非……”刘琨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如果是某一个部族拥有了如此强悍的实力,那中原百姓岂不是又将沉沦与水深火热之中。

“谢谢前辈指点,晚辈就此告辞,各位前辈请珍重。”小天正打算告辞,却被欧阳建拦住,却听他说:“小友之意,我等已然明了,如此造福苍生之事,何不算上老朽一份绵薄之力。”

“前辈说笑了,小天只是闲得无聊,才想调查此事,并没有造福苍生这样的伟大抱负,哈哈。”小天大笑着,把刘琨等几人说得一愣愣的,原来如此,大叹孺子不可教也……

第三十四回 大漠孤烟落日圆

天还没有亮,一行数十人就已经在沙漠中策马而行。他们要在日中正午之前找到一个可以遮挡下午阳光的地方,这是他们多年来在沙漠中行走生存所得出的结论。今天也一样,只有找到一个可以避免日光暴晒的地方,才可以更好的延续明天的生活。他们就是这样一群每天都在生活奔波的人,他们是马贼,沙漠悍匪,人们都称他们作“苍鹰”。

这群苍鹰能在大漠中叱咤风云数十年,也并非偶然。除了他们平时活动谨慎和对沙漠的熟悉,还有一个神明般的头领,他是这群苍鹰的核心,也是沙漠之魂,他叫末汉。——沙漠之魂末汉。

“兄弟们,好几天没开张了,是不是都闷得慌啊?啊——哈哈哈哈。”末汉大笑着说:“粮食和水都有点跟不上了。秃子,你带几个兄弟去附近采采风,闻到味就回来吭一声,兄弟都在这里等着呢。”

“是,大哥。”那个被末汉称作秃子的还真是个光头,应了声就带上两个人策马而去。可是还没有跑多远他又转回来了,对末汉抱拳一礼说:“大哥,有一队人来了,看起来水有点深。”

“哈——,水深才凉快,你瞧瞧这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末汉嚷嚷着跳上马背,冲着横七竖八躺在沙地上的同伙们喊道:“兄弟们,赶紧起来猎兔子了。”

这帮人也真听话,末汉这么一叫唤,他们个个都翻上了马背,从腰间抽出他们的武器。赫然就是银月弯刀,是小天他们正在寻找的银月弯刀。拿什么不好做武器,偏偏就要用弯刀,也合该他们倒霉,在沙漠中撞上这个煞星。

小天他们一行九人,已经在沙漠中行进了十来天了。怎么是九个人了,还有一人是谁?自竹林山谷一战之后,五友加上左秋蓉,他们也只有八人,难道雪貂化形了?当然不是,另一个也是当年的二十四友之一,人称独钓寒江的杜斌,他听闻当年的二十四友有人复出之后,就寻迹而来,也参与到调查弯刀杀手的事情中来。

本来凭他们的修为,可以丝毫不费劲的直接飞越而过,根本不用在沙漠中受罪。就是因为他们听说了在沙漠中有这群苍鹰的存在,就想看个究竟。如果运气好的话遇上他们,说不定还真能找出点线索来。

眼看前面黄沙漫天而起,隆隆的马蹄声渐渐清晰,小天就知道好运来临,若不是这帮苍鹰,谁愿意在这烈日炎炎之下如此作为。他看到了烈日下的点点银光,最不想见到的偏偏就出现在眼前,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

黄沙,马鸣,弯刀,还夹杂着兴奋的啸叫和欢呼。苍鹰们的动作的确娴熟迅捷,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经将小天他们团团围住,只待他们大哥一声令下,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把眼前的九只兔子解决,因为他们人多。

苍鹰们虽然已经围住了九人,但是他们的老大迟迟不肯下令。喧闹和啸叫声稀疏了不少,这大热天的没喊几声就口­干­舌燥了,谁还继续叫嚷,谁就是疯子。

末汉这个时候已经是骑虎难下,他临近这几只“兔子”,才体会到秃子刚才说的水很深,现在看起来还真深,深不见底。眼前的几人在沙漠中居然没有一滴汗珠,难道他们不是人不成?他感觉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还感觉到了无形的杀气,让他感觉到恐怖的杀气。

“想来你们就是横行大漠的苍鹰了,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沙漠之魂吧。”小天淡淡的说道,连正眼都没瞧。

“不错,承蒙道上朋友抬爱,给了在下这个名号。你们也应该知道在这大漠之中,沙漠之鹰才是最强的。”末汉并没有被对手所散发出来的杀气所震慑,真不愧是一代枭雄,沙漠之魂,这个时候还能镇定自若。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小天的语气有点冷,冷得让末汉汗如雨下,当然他出的是冷汗。

“哈哈,朋友说话未免太过骄横了些,十几年来,还真没有从苍鹰手中逃生的人。”他­干­笑着掩饰心中的恐惧。

“哦,原来是这样。也好,那我问一个问题,你们用的弯刀是哪里来的?”小天想只要打探出弯刀的来历就不难查出黑衣杀手的来历。

“哈哈……”末汉有点奇怪小天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也着实很难回答,弯刀哪里来的,他也说不明白,大漠之中的男人哪个诶有弯刀?连声大笑之后,自豪的说:“弯刀是我们大漠英雄的象征,英雄生来就用刀,还能从哪里来?”

“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自断一臂,从此不用刀。”小天很认真的说。

“阁下未必强人所难了吧。”末汉怒了,从来没有人这样跟自己说话,要不是他看这几人有点神秘,早就下令动手了。再看看自己这边人数远超对方,也不禁信心大增,说道:“留下你们的马和水,放你们一条生路。”

小天听他如此一说也不禁有气,凛然道:“沙漠之魂,看来你们都将成为沙漠中的鬼魂。”

“小的们,给我上——”末汉听小天如此说话,再也耐不住了,一声令下,战马嘶鸣,悍匪们叫嚣着挥刀直进。

一场杀戮就此上演,剑气纵横,惨叫连连,刀光闪起,一具具尸体被黄沙掩埋。不一会儿,悍匪已经死伤过半,末汉的手再也提不起弯刀,他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眼前的兔子居然个个比猛虎还凶,他们手中奇形怪状的兵器竟然有如此威力,他懵懂了,暂时忘却了他们是在生死相搏。

“当家的,水太深,上岸吧——”秃子策马来到末汉身边说。

末汉着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手搭在嘴边,吹起口哨。正在酣斗中悍匪们听到哨声立时四散奔逃,小天等人并没有追赶,其实小天和冰凌两人并没有加入刚才的屠杀,因为他们看到这些悍匪的实力太弱,绝对不会是那些弯刀杀手。末汉他们只不过是一般的盗匪而已,只是实力稍微比正常人强悍了一点而已,当下打定主意,只要这些悍匪不再为祸商旅就行。

末汉发出撤退的号令之后,正想策马逃命,却被小天当前拦住,他知道今天是决最跑不掉了,说不定他今天还真会变成沙漠中亡魂,虽然心中经惧,但与生俱来的桀骜本­性­却让他能坦然面对生死。当下漠然道:“在下技不如人,任凭处置,但请放过我这班兄弟。”

“放过他们?”小天心中暗笑,要是自己不想放他们的话,还会让这么多人跑掉吗?

“是的,只要放过他们,我任凭你们处置。”末汉谈度很是坚决。

“只要他们不再为祸商旅,我可以放他们一马。”小天想了想说:“至于你嘛,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你。”

“在下代兄弟们先谢过英雄。”末汉转身对身边的秃子说:“你也走吧,从此大漠之中再也没有苍鹰的存在。”

“大哥——”秃子很为难,让他就这样离开末汉,他心有不甘,愤怒的眼神瞪着拦住去路的小天说:“我不会一个人走的,今天就算是死,也要和大哥死在一起。”

“好兄弟,哈哈哈。”末汉的笑声有点悲呛,想不到纵横大漠十几年,就被眼前的几个人轻描淡写的解决了,不过秃子的话却让他很是欣慰。

小天看着两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秃子的话也让他有点感动。说得好啊,生死相随,世上有几人能做到,看来想从这两名悍匪身上探察点什么出来是不可能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毕竟他们用的是一模一样的弯刀,其中肯定会有什么联系,也许是大漠中的什么帮会门派也说不定。当下问末汉:“你可知道这大漠之中除了你们苍鹰之外,还有什么实力强大的帮会?”

末汉想了想说:“有,吐蕃的喇嘛教、漠北的萨满教和罗刹教。”

小天听得心中一喜,有戏。随即又问:“他们之中谁和你们一样用弯刀,对了,身穿黑衣的。”

“按照英雄所说的黑衣弯刀,应该只有萨满和罗刹,不知道英雄们找他们有什么紧要之事?”末汉现在有点明白了,原来是弯刀害了他们……

罗刹……,萨满……,小天看着天边的落日余辉,喃喃自语,终于让他们找到线索了……

末汉疑惑的看着小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有一点他看出来了,小天他们肯定是要去找他们麻烦。可是就凭这几个人,能跟萨满教的祭师和罗刹教的护法们斗吗?这些人可都是大漠子民心中神一般的人物,尽管这些“神明”不怎么友好,也不是随便能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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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月夜烈火祭­阴­魂

总算走出沙漠了,小天一行人翻过一道沙丘之后看到一望无际的绿­色­。将近一个月的沙漠旅途,这一片绿­色­对他们来说是如此的亲切。末汉禁不住放声高歌,那是草原儿女的声音雄浑而豪放……

小天笑吟吟的看着末汉,心情也为之一畅,连日来的疲惫郁烦一扫而空。

他们从末汉的口中了解到萨满教在草原牧民中流传甚广,只有先到草原,才能找到萨满教。也幸亏有末汉带路,若非如此,他们还不知道将会在沙漠中逗留多少日子。

弯刀只是漠北牧民的一种普通武器而已,随处可见,并不能代表什么。萨满教也不过是流传在牧民当中的神秘教派,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确切所在,不过祭师却是真实存在的,他们已经见过不少,几乎全都是一些装神弄鬼之徒,看来这一趟是白跑了。

“末汉,你看他们在做什么?”小天看着一群忙忙碌碌的牧民问。

“他们在搭祭坛,这是本地的一种风俗,­阴­月祭魂,方圆百里的祭师们都将聚集一起,祭奠草原上­阴­魂。”

“你是说百里之内的祭师都会来?”

“是的,一年一度的­阴­魂祭,应该说是草原上的一个盛大庆典。”

祭祀活动从太阳下山就开始了,数十堆篝火边上围着数千牧民,歌舞不歇。

祭坛上的祭师们也跳起了很是怪异的舞蹈,他们都围着祭坛正中的火堆,口中还发出各种怪异的叫声,小天看着不禁觉得好笑。然而他身边的末汉却在虔诚的祈祷,不知道他在祈祷点什么。

皓月当空,鼓乐喧嚣之声不绝于耳。祭坛上跳着怪异舞蹈的祭师们却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对其中一个祭师伏地膜拜。好象出了什么问题,末汉的脸­色­也变了……

“出什么事了?”小天问身边的末汉。

末汉迷茫的看着祭坛,摇摇头说:“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那个被别人膜拜的祭师突然浑身颤抖了一阵,双眼竟然发出幽幽蓝芒,怪异的现象出现了,祭坛上的熊熊火光突然一暗,几乎就要熄灭。他说话了,声音很是洪亮,所有人都能听到。

“无知的贱民们,你们冒犯了伟大的神主,上天将降罪于你们。接受死亡的洗礼吧,将使你们的灵魂重归纯净。”声音很啊­阴­冷,好象不是从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来的。

“魔神——,魔神上身——”末汉战悸着,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不是神主。”膜拜中的几个祭师站了起来,惊悸的看着这个被魔神上身的祭师。“你是什么,说——”

小天一定神,他看到了,不光是小天,冰凌也看到了,祭坛上除了几十个祭师,还有十来个恍惚的身影,难道他们就是末汉口中的魔神?不禁眉头一皱,传音给雪貂说:“雪儿,你看到什么没有?”

“不就是几个不能凝神的幽魂吗?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些牧民搞这么大的动作,肯定会招惹这些邪物的。”雪貂满不在乎的回答。

“你说这些是魂魄?”小天有点好奇。

“是的,也真不知道冥界那些鬼司是赶什么吃的,竟然会让这么多的魂魄跑出来,看来冥界是出了什么变故,要不然,凭他们这些修为是出不了位面结界的。”雪貂知道的好象比较多一点。

冥界发生了变故?小天不禁哑然,这小妖怪还真能瞎扯,就算有什么变故,就凭你个小妖怪也不应该知道吧,可经她一说,不禁想起了一个人来,神荼大帝不是捉鬼的吗?怎么这里有这么多鬼魂,他还不来收拾,该不会是在偷懒吧,也许上次他失职,被囚禁或革职查办也说不定。想起这些,不禁有点替神荼担心了。

“那怎么才能让这些­阴­魂不再为非作歹?”

“你个死小天,一到有事了就来问我,平时怎么不见你和我主动聊天,把我闷死了你也不管,我不说,你自己想去吧。”雪貂竟然在这个时候跟小天耍起­性­子来,他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雪貂可不管小天现在心情,从冰凌手中跃起,落到小天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小天一探手,将她捧在手心,抚摩着她背部柔软的绒毛,传音道:“别闹了,告诉我该怎么办?”

“不说,不说,就不说。”

“你不说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将雪貂翻了个身,探出一个手指在雪貂的肚皮上轻轻的挠了起来。

“咯咯,不要了,当这么多人的面摸人家肚子,羞死人了。”

这小妖­精­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小天脸上不禁一红,她还会害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当下催促道:“你说不说,再不说我摸你XX了。”

“讨厌,告诉你不就得啦,你不是有一根木头吗?用木头打他们就行了,不过你想要查黑衣弯刀的下落的话,还是不要急着出手才是。”雪貂拗不过小天,只好告诉他。

“呵呵,也是,我怎么把这个宝贝给忘记了。”想到冰凌木,不禁将冰凌搂到了身边。

“死小天,臭小天,见一个要一个的混蛋小天,你也太欺负人了,人家刚跟你说完话就和别的女人亲热。”雪貂的话又在他脑中响起,他只有苦笑连连,原来他忘记了这小妖­精­还会吃醋。

“好了,别闹了,你说说这些鬼魂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还能做什么啊,他们是来找­肉­身的,虽然这些祭师你看不上眼,但是对这些鬼魂来说,同化起来比一般人要容易多了。”经雪貂这么一说,他倒也有明白了,这些祭师们平日里没少和鬼魂妖邪打交道,自然沾染了一些幽冥之气,上身同化就容易多了。

此时,祭坛之上已经发生很多的变化,原先几个­阴­魂已经附身在祭师身上,祭坛上很明显的分成了两个阵营,那些被附身的祭师眼中都闪动着幽幽蓝芒。不知道这些­阴­魂占据了祭师们的尸体之后还会做什么,是该留意观察。

第一个被附身的祭师又说话了:“无知的贱民们,从今往后,你们必须听从我的旨意,我就是你们伟大的神——幽月大神,我将赋予你们力量,赋予你们财富,赋予你们生命,赋予你们所需要的一切——”

那些没有被附身的祭师们愤怒了,他们用他们所谓的法术对这些叛逆的神灵展开了攻击,很可笑的攻击,手舞足蹈的,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法杖胡乱晃动着……

不管他们如何努力,始终没出现什么奇迹,他们认为是叛逆的那个祭师说对了,他就神……。

奇迹,萨满教既然存在,就必定有它存在的理由,经过一番闹腾之后,奇迹出现了。

祭坛上的篝火重新熊熊燃起,那些没有被附身的祭师们突然之间­精­神百倍,手中各式法杖也开始发出不同的异样光芒,举手投足之间劲气激荡,难道神明真的会附体吗?

小天迷糊了,刚才他的确看到数点寒星进入这些祭师的身体,而后这一切就发生了改变……

祭坛上混乱了,祭师之间的交手也开始激烈起来,光影闪烁,劲气激荡,偶尔还有烟雾升腾。这样的交手场面小天他们可从来没有看到过,­阴­风席卷着祭坛,烈火在风中摇曳,一时间难舍难分。

“原来萨满教真的存在啊,还如此神秘。”小天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阴­魂附体斗祭师,看来冥界真是出事了,此事已经泱及凡间,不知道天界为何没有丝毫表示,魔界有什么样了呢?那些黑衣杀手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小天心中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念头。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那些萨满祭师们好象实力越来越强,附体的­阴­魂有点难以招架了,但是还没有显露败相,其中一个­阴­魂喊了一声“走”。身形暴起,居然踏空飞行向南方遁去,居然会飞,小天也傻眼了。那些祭市师们显然还没有飞行的能力,一各个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可有点让小天为难了,怎么办?追还是不追,要再不下决定的话,这些­阴­魂可几走远了。

当下他对众人吩咐道:“冰凌儿,你和几位前辈一起返回洛阳等我,我去跟踪这些­阴­魂,把雪貂给我。”说完也不管冰凌答不答应,就腾空踏剑追去……

第三十六回 追魂探秘归洛阳

追踪真不是一件好差事,不但不能让被追的人发现,也不能失去目标,要是追丢了,那可就没面子了,特别是怀里还揣了只多嘴的小妖怪。一路上,他不敢过于靠近,只能远远的凭借灵离意识跟踪前方逃遁的十几只鬼魂,现在不该叫鬼魂,鬼魂附在人身上,也该叫人了。

也许是因为小天的短剑太神了,速度太快,有几次差点被前方的十几人发现,幸亏雪貂即使提醒。

在空中飞行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他感觉到十几个鬼魂附体的祭师开始下降,他也就放慢速度,跟着一起落下,天太黑,小天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反正是在一个山谷中,说来也奇怪,这十几人愣是没发现小天在跟踪。

“我们就在这个山头上歇息吧,看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鬼名堂。”小天降落到山谷边的一个山峰岩石上。

雪貂不屑的说:“他们还能搞啥名堂,只不过是想在这里融合­肉­身罢了,我看不到明天晚上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呃,好几天没修炼了,趁现在天将黎明,我们运运功吧。”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别老惦记着和我双修好不好,一想到和你双修就别扭。”小天哪会不知道这个小妖­精­的心思,特别是在练功的时候,她每次都要求双修,不过这样双修对自己也很有好处,但是效果和冰凌一起修习比起来要差多了。当然,这也和雪貂的本尊­肉­身有很大的关系。

“小天哥哥,别生气啦,等雪儿修炼化形之后你就不别扭了,现在你就忍忍吧,幸好还有冰凌姐姐……”

“你怎么能和她比,她可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类,你不是。”雪貂的话还没说一半就被小天打断了。

“不跟你说了,死小天,臭小天,快开始练功。”雪貂说着开始由小天的胸口向下滑动……

小天心中一急,叫道:“你个小妖­精­,千万别咬那个地方啊,那可是传宗接代的命根子,就酸你妒忌冰凌儿,也不能这样害我啊。”

“你臭美吧,别以为谁都喜欢你那里,快开始练功了。”雪貂的声音还在小天脑海里回响,就感觉到小腹一痛。

完了,什么地方不好咬,偏偏咬住了他小腹上的古怪胎记。小天只觉得丹田之内一阵动荡,胎记中金红气机夹杂着雪貂的本命­阴­寒之气剧烈的冲击着他,几乎让他昏厥。惊骇之下赶紧意识内敛,控制着体内­鸡­蛋大小的金红­色­内丹拼命炼化向丹田冲击的灵气,同时引导金丹内的灵气运行全身经脉。

但是冲击丹田的灵气实在太过强劲浓郁,根本就没办法尽数炼化。丹田之中积聚的灵气越来越多,不自主的向周身经络散去,这些尚未炼化的灵气立时就和经脉中运行被炼化过的灵气发生了冲撞……

体内的金丹还在继续炼化这些“外来”的灵气,而经脉中三种不同属­性­的灵气正在更加剧烈的冲撞。小天体内那些本来就不很完整的,依赖修习功法所塑造出来的经脉,已经承受不住灵气的冲撞,几乎接近了爆裂的边缘,他的­精­神也承受不住灵气冲撞所产生的压力,几乎崩溃……

此时,他的脑海里闪过《生死决》中记载的一句话“破而后立,不生不灭。”。于是心一横,破就破吧,大不了以后在重塑经脉好了,就放弃了对体内各种灵气的控制,意念守住灵台一丝空明,任凭灵气在体内激荡冲撞……

破了,经脉破了,破得很彻底,完全回复到了他在领悟火膛功法之前的形态。灵气没有了经脉的束缚,在小天全身肆虐横行,完全没有运行章法。他感觉到小腹上的胎记也发生变化,一下子就向周身蔓延开来,和自己的身体融合再一起。他清晰的感觉到,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灵气充实了他的身体,就好象周身又生长了什么东西似的,说不出的别扭,但又很是舒坦。又好象身上被抽掉了什么,感觉异样的轻松,他的感觉,……

他的意识重新回到体内丹田,不禁一愣,这个女人是谁?在他的丹田中,原先的金丹不见了,他看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他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元婴,他自己的元婴,还有一个女人元婴正和自己纠缠在一起,这姿势不就跟自己和冰凌同修的姿势的一个样吗?这女人是谁?他随即想到了雪貂,心里暗自发笑,原来这小妖怪还是个大美女,自己还真是艳星高照啊。想着就给雪貂传音道:“对啊,这样才叫同修嘛。”

“死相,小心走火了,可以收功了。”雪貂娇笑着,语气间难免有些害羞……

雪貂跃到小天身边,“吱吱”叫了几声,整个身形立时模糊,散开,然后扭曲变形……

小天看呆了,美女,一个美女在他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丝不挂的美女,他冲动了,血脉贲张。那身段,那皮肤,那脸蛋,没有一处不让人心动的。然而他马上就看不到了,雪貂批上一套不知道从哪里来白­色­长裙……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什么样子吗?瞧你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雪貂看着小天失魂落魄的样子戏谑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比冰凌姐姐好看啊?”

“好,好……看,好看。”小天吞了吞口水,语无伦次的回答:“妖……妖­精­,妖­精­……,就是比人好看。”

“你个死小天,烂小天,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人家妖­精­嘛。”雪貂说着,粉拳如雨点般落在小天身上。

“好了,好了,下次不敢了,不过……”小天一把抱住雪貂,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轻笑着说:“好香……啧啧……真香,这几天冰凌儿不在身边,你可要……呵呵……嘿嘿。”

“死小天,臭小天,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就想这些……。”雪貂这次倒没怎么责难小天,好象有点默认了。随即两人都发现了谷底有异动,雪貂用灵识一探道:“好啦,他们出来了。”

“他们怎么都成这样了?你不说我还以为跟错人了呢。”小天灵识扫过,发现这几个被附体的祭师的眼睛里都没有起初的幽幽蓝芒,已经和正常人无异。

“就许你成仙,不让人家修魔啊?你可真霸道。”雪貂轻笑着,偎依在小天的怀里,柔情似水。

“他们走了,快跟上。”小天发现这十几人已经腾身而起,连忙说。

“不用着急,现在他们已经跑不出你我的灵识锁定,千里之内,他们无迹可遁。”

“呵呵,也是,你发现冰凌儿他们了吗?”小天散开灵识,发现了正在策马飞驰的冰凌等十人。

“你就以为你一个人知道啊,才一天没见就想她啦。”雪雕满脸不高兴,嘟哝着说:“真是没心没肺,坏里抱着我,心里却还惦记着别的女人。”

小天打着哈哈,尴尬的掩饰说:“我……我是关心……刘前辈他们……”

“还有一个左姑娘吧,瞧你那德行……”雪貂打断小天的话,小嘴翘起老高,却把自己的身体使劲望小天身上挤,就好象要把自己挤进小天的身体里一样。

“别闹了,走吧。再这样就要失去目标了。”小天也不等雪貂回话,踏剑腾身向十几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洛阳?他们居然来洛阳?小天心里咯噔一下,万一他们在洛阳惹出点什么事情来,这满城数万百姓可就有得好看了。当下他也顾不上什么叫惊世骇俗了,一路如流星闪过,转瞬间来到城外山林之中,跟着十几人进城。

直至这十几人在一处客栈落脚,小天和雪貂才回家中歇息,当然两人也不完全是歇息,少不了……

十几个已经被­阴­魂同化的祭师来到洛阳数日,居然再没有什么动静,这让小天他们也感到迷糊了,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来洛阳有什么目的?

小天和刘琨商量不出什么结果来,也就打算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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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山河破碎人依旧

这一日,被院外传来的喧闹呼喝之声吸引,两列胡服卫士正在驱赶街上行人,看样子是来了什么不可一世的王公大臣,当下就出门观看。

排场还真不小,从围观人众闲谈中得知,原来是平阿王归都,就是那个葬送了数十年大晋江山的怀帝司马炽,没想到一个亡国之君竟然有如此排场,小天不禁暗自感叹。

“墨公子,我们想去见一见前朝故主,不知可妥?”欧阳建对小天躬身一礼道。

“前辈多礼了,如果有什么地方用得上小天,尽管招呼便是。”

刘琨闻言黯然道:“山河破碎人依旧,君心何以慰苍生……”

酸……,小天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帮文绉绉的老书生,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这些臭毛病,还真想不明白这些人的武功修为是哪里来的……

皇宫,并没有丝毫改变,还是原来的样子,原本百官上朝议事的大殿现在成了客厅。本来以司马炽的身份是不能住在洛城皇宫的,可现在就因为汉国皇帝赐了个妃子给他,才让他有此福分。

大殿上除了欧阳建等六人,还有一个人,他就是琅琊王司马睿,如今协助东海王司马越镇守建业,统御江南各郡,和刘汉形成了一个分庭抗礼的局面,象他这样的紧要人物居然会在这里出现,也着实让众人觉得不可思议。

“皇叔,并非炽儿厚颜偷生,实在是不忍看到数万将士阵前流血,百姓流离,不得以而为之啊。”面对司马睿的质问,司马炽痛心疾首,神情有些呆滞。

“你能心系万民,也不失为君之道,现如今你有何打算?”司马睿好象是有备而来,不知道此次孤身犯险有何目的,但是看起来对司马炽并没有恶意。他的话倒让边上的六友有点动心了,前朝遗臣看来将会有什么动作了。

“请皇叔教我,炽儿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司马炽很是沮丧,亡国之君的日子还真不好过。

司马睿沉思良久,对欧阳建等人说:“诸位都是我大晋朝名臣贤人,不知道对现在的形势有何看法?”

“如今我大晋朝已经是支离破碎,若想有所作为,必须要先行休养生息。然目前形势之下,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江南各郡。不知道王爷以为如何?”刘琨想了一下,缓缓说道。

“刘将军所言不差,我等退居江南,正是此意。小王此番前来,就是想接迎我王南下。”

“皇叔,并非炽儿不愿南下,实在是有心无力,还望见谅。”

“皇上有何难处?不妨说来大家参详参详。”刘琨的主意好象比较多,毕竟是一个曾经统御千军万马的将军。

“如果我离开汉国,他们就尽屠安城、洛城和晋城三城百姓,皇叔,你以为炽儿还能苟且逃生吗?”

司马炽的一番话不仅让六友愕然,司马睿也怔住了,原来他忍辱偷生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看来也真难为他了。

“皇叔,您尽快离开洛城吧,此处决非久留之地。期盼皇天护佑,我大晋有朝一日能收复中原。”

“哈哈哈,既然来了,还想走吗?”大殿外一阵洪亮的笑声传来,随后就是嘈杂的脚步声,看来大殿已经被包围了,司马睿要想出去还真有点困难。

“劳烦各位,请保护皇叔离开洛城。”司马炽焦急的六友说。

“可皇上你……”欧阳建担心司马炽会出什么事情,神情有点急切。

“放心吧,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现在汉国新建,我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倒是皇叔的安全就拜托诸位了,你们快走……。”司马炽催促着,不难看出现在他现在心情。

“皇上保重,我等一定不负使命。”六人齐齐下跪行礼,拜别司马炽,护卫着司马睿向殿外冲去……

刘琨单手拖刀,说了声“走——”,当先向大门冲去,其余五人将司马睿围在中间,随后杀出。不难想象这些普通的士兵和六友交战的结果,刘琨刀光腾起,带起阵阵龙吟虎啸之音,挡在门前数丈外的士兵们一片片的倒下,刀气——,竟然是传说中的刀气。这些人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又何曾见过如此神勇之人,竟然都呆立一旁,忘记了出手截杀。眼睁睁的看着六人护卫司马睿冲出皇宫,也不知道追赶。

七人出得皇宫,居然没有人追来,连他们自己都有点不相信,刚才刘琨那几刀横扫,至少也斩杀了数十名军士,真有点不可思意了。他们由原先的仓皇出逃很自然的就变成了逛街,看起来就象是司马睿带着六名家将在逛街。

“睿王爷,您如今可不能再孤身犯险了,先和我们住一起吧。”欧阳建还不知道司马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于是出言相邀,他相信小天是不会介意多一个客人的,更何况是他们带来的客人。

“也好,我的随从们都还在晋城,估计要等明天才能到,如此就打扰诸位贤达了。”司马睿言语之间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若不是六友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相信没有人会将他当王爷看待。

“睿王爷,小民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小天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繁文缛节,可现在来人竟然是前朝的王爷,又是六友带来的,才勉为其难的招呼他。

司马睿也好象觉察到小天有什么地方不妥,但现在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也不好怀疑有什么,于是回礼道:“墨公子太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前朝遗臣,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你我之间又何必客套。”

“王爷此话怎讲?难道你就没有复国之志吗?”小天见司马睿这么一说,不禁有点瞧不上他了。

“墨公子取笑了,在下如今坐镇江南,就是为了休养生息,待日后收复中原。奈何如今我皇被困,已无力回天。”司马睿想起日间在皇宫内和司马炽的一番对白,不禁百感交集,略有哽咽之音。

“难道大晋皇族就只有他才能做皇帝吗?”小天可不象他们心中想的什么忠君啦,孝义啦,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他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可他这话也的确让司马睿为之心动。是啊,难道自己就不能做皇帝吗?

“墨公子教我。”司马睿对小天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看来他的确是够诚心的了。

“呵呵,我说王爷啊,行这么大个礼,我可受不起。不过我还真有话要和你说,还有问题要问你。”小天故做高声道:“万一你做了皇帝,第一件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司马睿想了想说:“若真有那么一天,当为天下黎民所急,撤除分封,收缴兵权,以免天下苍生再受荼毒。”

小天点了点头说道:“如今王爷已经偏安江南,可否想过自立为帝,号召天下共御刘汉?”

“没想过,小王一生只为我大晋能万古长存,不想有他。”司马睿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些在他看来都是不忠不义,离经背道的念头,当然是不会有的。

“那好,今日你就受命于天,好好做个大晋天子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小天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小天神秘的看着司马睿,这话也许只有他说了才会有人相信。当然司马睿也一样,他早已经从六友口中得知了小天所拥有的奇异能力,如果有他襄助的话,大事可成。

“可是一国不容有二君,更何况江南更有十几位王爷同在朝堂,如此作为,怕有不妥吧?”司马睿有些迟疑。

“没有什么妥不妥的,只有你愿不愿意。更何况前朝皇帝已经受封于汉国,在也不是大晋国君了,你也无须顾虑。”小天继续刺激他说:“如果我想做皇帝的话,就不会想那么多,谁敢阻挠就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小天强调说:“绝对的武力就是绝对的权力,明白吗?”

“多谢墨公子指点,不过欲成此事,还要向公子借几个人。”

小天立时明白了司马睿的意思,笑着说:“六位前辈并非墨某人家将门客,你可自行礼请,不关我的事,哈哈。”

司马睿脸上一红,他没想到小天和六友居然没有任何主仆关系,也不禁对小天刮目相看。

还没等司马睿开口相邀,六人就在司马睿面前齐齐下跪行礼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又是­鸡­皮疙瘩,小天还真服了这些人了,这么多的礼数,也不怕膝盖脱层皮……

第三十八回 倚竹吟风醉苍松

话说次日六友随司马睿回江东之后,小天等人监视十几名­阴­魂附体的祭师久无收获,便想见识一番这个前朝的亡国之君,因为六友将他说得太忧国忧民了,这样的明君他也想帮上一把,毕竟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不多了。更何况,六友和司马睿他们临走的时候再三嘱托照看好这个曾经的皇上。

于是小天决定进皇宫和这个心系万民的皇上照个面,以后在六友他们面前也好有个说辞,思想之间就信步向皇宫走去……

出了前天的事情之后,皇宫里的护卫比以前增加很多。当然小天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因为他还从来没见过皇宫是什么样子的。

司马炽并没有出来迎接,反而推脱是前日惊吓过度,并不接待访客,于是小天就被阻止在皇宫大门之外,这扇大门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午门”。这可是个非常神圣的名字,大多皇帝亲判的犯人都是在这里被砍头的。

小天站在午门外,并没有生气,笑着对护卫首领说:“麻烦你去同禀一声,就说是专治惊悸之好友求见。”待护卫队长入内禀报,他的灵识意念却在皇宫里展开了大规模的搜索。

难道他就是前朝皇帝司马炽吗?小天有点不可思议用灵识打量着他,不对啊,一个正常男人怎么会如此……

“启禀王爷,宫外有人自称是王爷好友,请求一见。”护卫队长对司马炽的态度完全不象是一个臣子,好象司马炽原本就是他管制的一个囚犯而已。

“本王好友?”司马炽心中暗自思量,以如今自己的身份,就是原先的臣下子民惟恐避之不及,怎么还会有人在这风口浪尖之时前来相见,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天惟恐这位前朝皇帝会说错什么话,于是连忙传音道:“皇上不必诧异,先不要说话,免得被人看出端倪。在下墨小天,受琅琊王司马睿所托,特来拜会皇上,恳请一见。”

司马炽一惊,这个人居然叫自己皇上,转念一想,既然和司马睿有关系,这样的称呼也就不足为奇了。随即神态恢复自然,对护卫队长道:“既然如此,就劳烦拓拔将军将其迎至昭武殿侯见吧。”

昭武殿,原本是晋皇朝处理军机事务的重地,现在居然也成了司马炽会见宾客友人的地方。当然,内中也就没有了往日的陈设,显得很是空旷。小天知道司马炽已经在此等候好久了,但是他心中却有一丝疑虑,为何他与王妃不同来见客,特别是象他这样的特殊人物。

“墨小天,见过王爷,别来无恙。”小天见那个护卫队长久久不肯离去,便故作亲热的说:“为何不见嫂子,小弟可有段日子没向王妃请安了。”

说来也怪,小天一提到王妃,那护卫队长便起身告辞离去,难道其中真有什么猫腻不成。于是他便打定主意要探个究竟。司马炽也配合得很是恰当,上前拉着小天的手,朗声说道:“小天兄弟,你可想死愚兄了,为何这么时间不来看我。来来来,随我一起去见见你嫂子,记住了,可别再叫什么王爷王妃的,听起来觉得生分。”他生怕那护卫队长听不见,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皇上,真难为你了,居然肯为天下苍生受此酷刑,实非常人所能,在下……”小天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司马炽面­色­一菜,这年轻人还真神了,不禁暗自感叹他的睿王叔神通广大,身边居然有如此多的奇人异士,心中不免有些欣慰。随即苦笑着摇头叹息道:“亡国之君,忍辱偷生而已……”

当然了,自己身受宫刑都被人家看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更难以忍受的还是汉国皇帝竟然赐给了他一个妖艳绝伦的妃子给他,这简直是一种折磨,一种心灵的摧残……

“皇上,我应该去拜见一下王妃,免得他人疑心。”小天轻声说。

“好吧,不过她原为汉王嫔妃,切不可让她瞧出端倪。”司马炽很是小心的说。

小天见司马炽如此谨慎,亦不免感叹……

刘贵妃还真是国­色­天香,只不过妖娆有余而清雅不足,言语举动之间无时不显露妩媚­淫­艳之相,小天看着不禁连连摇头。如此妖媚之女,就连自己也已经热血沸腾,查点把持不住,而司马炽竟然……

“墨公子既然是我夫好友,就不必多礼了,免得让人见外……”

小天只觉得自己晕忽忽的,这声音……这声音……,小天只顾着欣赏刘贵妃说话的声音,居然听不清楚她接下来说的话,汗……。这样的女人……

小天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的定了定神,看了看一边的驷马炽,不禁苦笑连连。同时他也感叹汉国皇帝的手段,这样惩治折磨人的方法他小天可想不出来,但是关乎礼节上的应酬还是少不了的,当下对刘贵妃一礼道:“承蒙王妃海涵,令在下惶恐之至。”小天这句倒是大实话,面对这样的女人,他不惶恐才怪了。

“难得兄弟今日能来看为兄,你我何不前往花园把酒长谈。”司马炽看出了小天的尴尬之状,连忙出言解围。

“如此甚好,上次御园赏花已有年余,不知是否美景依然。”小天虽然口中应允,眼睛却不听话的又向刘贵妃看去,这下可糟了,刘贵妃的眼神好象一直就没离开过他自己,而且他还发现这刘贵妃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异……

“那我们还是去老地方,松竹园中吟风亭,兄弟以为如何?”司马炽现在心中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美女固然让人心动,可小天这个时候居然如此摸样,还有这位名为自己妃子的女人,居然当着自己的面……

小天也想尽快摆脱这样的窘境,连声道好,告别刘贵妃,与司马炽携手往松竹园而去。一路上不停的向司马炽道歉:“司马兄,没想到……。唉……,都怪小弟定力不足,让你见笑了……”显得有点语无伦次。

“呵呵,兄弟说哪里话来,能在此女面前保持镇定的,非为兄这般不可……”司马炽说话间神情又黯然了。

“对了,司马兄,睿王爷临去江南之际曾经托付在下,务必要保你周全……”

小天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马炽举手制止,正­色­道:“我不能有负天下苍生,舍我一人,能救天下万民,何乐而不为。如果我就此离去,必定殃及三城百姓,若汉王对我下手的话,至少可保三城百姓无忧,此事无须再提。”

说话间他们两人已经来到吟风亭,各自选一石凳坐下之后,小天注视司马炽良久说:“小弟有一法门,可使司马兄**重生,不知然否?”

司马炽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之­色­,但是随即黯然,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多谢兄弟美意,愚兄此生已无他求,万一重生之事泄露,后更加果难以想象……”

“启禀王爷,王妃命奴婢送来茶点美酒,是否现在摆上?”一身着翠绿小袄的侍女伫立亭外轻声道。

司马炽闻言点点了头,侍女摆上茶点之后便径自离去。

……

司马炽随手掂起一块糕点,品尝着,赞不绝口道:“没想到如今宫中厨师的手艺竟然如此­精­湛,兄弟,你有尝尝,这样的美味世间少有啊。”说着又满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司马兄,不可……”等小天发觉这些糕点和酒水有异样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司马炽已经七窍流血,趴在亭中石桌之上……

第三十九回 冥差勾魂

小天正欲施救,却发现司马炽身上毫光微漾,灵魂已然离体而起。他不禁连连咂舌,好厉害的毒药,居然眨眼工夫就将灵魂逼出体外。惊骇之时他倒没忘记挽救司马炽,连忙腾身追去。

这世上能见到灵魂离体的人不少,相信去追灵魂的应该只有小天一个人了,他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司马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死去。司马炽的灵魂就好象是故意躲避自己一样,不停的变幻遁离的路线,时高时低,忽左忽右,搞得小天很是头痛,在洛城他可不敢施展飞天之术,万一来个全民膜拜可就不好玩了。

好不容易跟出了洛城,小天一看四下无人,连忙疾步跟上。也许司马炽的鬼魂真是在逃避,一见小天速度加快,鬼魂就隐入了山野林木之中。这下倒让小天为难了,鬼魂乃无形之物,他的灵识无法探察,望着山间浓密的林木,摇头叹息。小天看看天­色­将暮,要是到了晚上,就更不好找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没看到司马炽的灵魂离开。为了道义,他必须等,等到他出现为止,毕竟离体的灵魂都是要去冥界报到的。即使他自己不愿意去,也会有鬼差将他带走。

天已经完全黑了,果然没有当空皓月,点点繁星,漆黑一片,也许天地都在悼念一代贤君的陨。

忽然他发现山林之中似有点点亮光,隐隐还有丝竹之声。“谁家这么有雅兴?”小天寻思着,心中不免好奇,不由自主的上前探察究竟。

轿子?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这顶奇怪的轿子,还是八抬大轿。前面有两名引路小童,手提灯笼,而后是一队管乐,所奏之声并非喜庆之乐,轿子两边还各有一名家将摸样的人。小天迷糊了,这人是不是脑袋瓜子有问题?半夜山中行路就已经不正常了,可此人非但半夜行路,还吹吹打打的,并且还是在深山之中……

小天终于看出了端倪,这些并非正常人,确切的说,这些都是鬼魂。一队鬼魂抬轿?那轿中之人肯定也是鬼魂了,莫非……。小天念及至此,变现身拦截,他想知道轿内所坐何人,他现在可不愿意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什么如此大胆,竟敢拦截冥府接迎仪仗,莫非嫌在人间太逍遥了不成?”两名家将模样的鬼魂上前训斥道。

小天打量了他们一番,也许是因为神荼的关系吧,他对眼前的鬼魂并没有丝毫恶意,他只想知道轿内是什么人,于是问两鬼道:“两位可否告知轿内何人,在下感激不尽。”

“你小子是什么人,见了冥差也不行礼,就冲这点,我们就不想告诉你了。让开,别耽误了我们回去的时辰。”其中一鬼打量着小天,说话神情十分倨傲。

“既然两位不肯相告,那在下就自己去看看好了。”说着身形一闪,向轿子掠去……

“不可——”另一名冥差突然出声制止,厉声道:“千万别打开轿帘,免得魂魄四散——”

小天闻言一窒,缩回已经碰到轿帘手,不解的看着冥差,一脸狐疑的问:“此话怎讲?”

“此人乃在世尊贵异常,因灵魂沾染剧毒,若非锁魂龙辇近古其魂魄,怕早已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难道你想让他万劫不复吗?”

小天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点端倪,知道内中灵魂肯定就是司马炽,当下便道:“不管如何,我今日一定要使其还阳,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否则让你们连做鬼都难。”

两冥差对望一眼,同声说:“天道轮回,望阁下自重,免得身遭不测之祸。”

“哈哈,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能耐,想威胁我吗?”小天冷然说着,缓步向两冥差靠近。

“魑魂,快走,别误了时辰,我来挡住他。”一个冥差交代一声便迎上小天的来势,拉开架势。

那个叫魑魂的冥差应了声,便招呼众鬼抬轿向东方急速而去,临走还回头说:“你要小心,不可力敌。”显然他们都知道小天不是那么好惹的。

小天一心想救回司马炽,看到众鬼离去,哪里还顾得许多,也不理拦截的冥差攻击的,腾身向轿子消失的方向追去。这些鬼都是有相无形之身,如若让他们脱离了自己的视线范围,单凭灵识是探察不到的。

就在即将追上众鬼的时候,刚才拦截他的冥差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竟然挡住了他的去路,手中一杆黝黑的木­棒­象小天当头砸来。虽然小天修习有成,但从来就没有和鬼魂交过手,如今见冥差来袭,也不敢掉以轻心,面­色­一寒,冰凌木在手,磕向冥差的黝黑木­棒­……

冥差一见到小天手中的青­色­木­棒­,不禁心中凛然,连忙止住攻击之势,向后暴退,他做梦也没想到小天竟然会有此等传说中的神器,而且还是他们冥界众生的克星。

小天见冥差没再阻拦,便又飞身追去,看来他是铁了心了,非要将司马炽救回来不可。

尽管小天手中的冰凌木让冥差有所顾忌,但是冥差的职责所在,也不容他作任何退缩。特别是现在轿中人的身份非同小可,万一有个散失,可不是他一个小小鬼差能够承担得起责任的。

然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不停的­骚­扰小天,尽量拖住他,不让他接近轿子……

冥界鬼门——桃枝山,并不是一座固定在某个地方山,谁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出现。只有差使在身的鬼差才知道所在,但是它的出现也有时间限制,这就是两冥差一直不想延误时辰的原因,他们必须在鬼门消失之前回到桃枝山。

“小友,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哈哈哈——”一阵洪亮的笑声传来,小天奇怪了,难道是有人在跟自己打招呼吗?听这声音有点耳熟悉,好象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小天见原本一直飞奔的众鬼停了下来,也就不再着急追赶,反倒关心起那个声音来。

“阁下请回吧,如今此灵魂已经被拘到桃枝山,你再想带回去也不可能了。”冥差魑魂上前跟西天打招呼,也许鬼魅和人的思想没什么区别,刚才还落荒逃遁的他,现在居然是中气十足,一点都没有惧怕的意思。

“这里就是桃枝山么?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比想象中的差劲多了。”小天调侃着对两冥差说:“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你们怎么把他带来的,就怎么给我送回去。要是惹恼了我,可别怪我将这片桃林化成一片火海。”

“小友何来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徒弟惹你生气了?”话音刚落,小天眼前升起一团雾气,然后凝聚,渐渐成形。正如小天所想,来的果然是神荼大帝,他身边的那位应该就是和他齐名的郁垒大帝了。

小天见了神荼,也不意思再责难两个冥差,于是拱手说:“原来是神荼大帝,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好好说话。让他们将司马炽的灵魂送回去,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如果……”

“小友要讨回司马炽魂魄,不知你将如何安置?”神荼笑着问小天,一点都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当然他也不想跟小天翻脸,就凭小天的能耐和背景,他是得罪不起的。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附尸还阳了。”小天有点怀疑神荼在转移话题,语气和不友好。

“小友说笑了,如今他的尸身已毁,你又如何能让他还阳?”

“什么?”小天听神荼如此一说,心中一惊,连忙展开灵识探察洛城皇宫,果然如神荼所言,驷马炽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小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们打算把他的灵魂如何处理?”

“呵呵,这个就不劳小友­操­心了,能让冥界动用龙辇接其魂魄,定非一般,你就放心好了。”郁垒在边上Сhā了一句,他从曾经从神荼的口中了解了不少关于小天的事情,现在有见其手持冰凌木,更是不敢造次。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强求了,不过我还要向你们打听一件事情,希望你们能如实相告。”

“问吧,我神荼知无不言。”神荼见小天不再执着,也乐得送个人情,当下满口答应。

小天将那日在草原见到和随后发生的事跟神荼他们说了一遍,问道:“是否你们冥界有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导致­阴­魂大批外出,现在已经影响了凡人界的正常生存法则。”

“椐我们所知,冥界从来就没有­阴­魂出逃,你说的这些,我会上报冥君,让他们彻查此事。”神荼也感觉到事态的严重,这么多的­阴­魂滞留凡人界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这些­阴­魂参透轮回秘法,冥界将会有一场空前浩劫。

“师兄,会不会是幽冥炼狱出了什么问题?墨公子描述的这些­阴­魂看起来和炼狱中的魔灵有点相似。”郁垒小声的对神荼说,可是他的话让小天也听到了。

“你说什么?魔灵?”小天惊诧不已,冥界中竟然还有魔灵,魔灵不是魔界才有的吗?

“是的,那是千余年前仙魔大战后遗留在人界和仙界的魔人魂魄。冥界协同仙界,花了近百年时间才将这些尽数禁锢在冥界的幽冥炼狱之中。”神荼叹息了一声道:“可惜魔界转世通道已毁,这些魔灵已经­肉­身尽失,有的甚至魂魄不全,也就无法重归魔界。若将他们在人界轮回,又恐其所蕴能力太强,各种原因使然,才将这些魔灵永久禁锢。如果是他们越狱而出的话,三界之间也许就从此多事了……”

小天闻言不禁黯然,看来这事情已经不是自己的能力所能办到的了……

第四十回 神通仙道惑君心

一个他本来想保护的人,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就这样去轮回了。小天心有不甘,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好厉害的毒,小天不禁恨得牙痒痒。好毒的女人,小天想到这个美艳妖娆的女人,不禁连连打颤,这样的女人可不能再让她在世上害人了。

小天是这么想,可另一个人却不是如此想法。他现在正在洛阳的皇宫里,搂着美艳妖娆的刘贵妃在把酒纵情,他就是如今汉国的皇帝——刘聪。刘贵妃本来就是他的妃子,可现在司马炽刚刚死去才不过几个时辰,他就留宿洛阳皇宫之中,还让刘贵妃作陪行乐,也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小天回到洛城,本来他的心情就不好,居然无意之间让他发现宫内出现如此不堪,顿时就感觉到怒火中烧,心中立时便有了诛之而后快的想法。当下连家都没回,便直接进了皇宫,这些护卫士卒全都是些凡夫俗子,就连小天是怎么进去的都不知道。

汉主刘聪正在寝宫只内和刘贵妃纵情声­色­,两人尽皆衣杉不整,意乱情迷之际,小天俏无声息的出现他们面前,看到眼前这一幕,他觉得刘贵妃也不象白天那么动人了,但他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小天心一横,不管是谁,现在他们既然已经冲撞的司马炽的威严,少不得要将他们就地正法,当下便欲出手。

刘胜迷糊之间发现面前有人,想也不想的说:“来者何人,还不——给朕跪下,说——谁——谁让你——来的?”

他此时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迷醉之中说的话却让小天一阵迟疑。他自称朕?难道他就是汉国的国主吗?如果真是的话,这样就杀了的话,岂不是太便宜他了,非得让他吃够苦头不可。心念及此,他开始盘算起如何作弄这个汉主刘聪,最好将他的刘汉江山也一并葬送才好。

当下小天暂时打消了杀他的念头,指尖弹出两道灵气,解除他们两人混噩之状,替他们醒了酒。

刘聪一见面前这个从没见过的年轻人,便喝道:“哪来的鼠辈,竟敢夜闯寡人寝,还不束手就缚——。”他正要高喊护驾,却不知道被小天施了什么魔法,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刘贵妃好象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柔声对刘聪说:“皇上,他就是和司马炽这个死鬼一起在亭中的那位公子,您不是想抓他问罪吗?呶,他现在来了。皇上——”随即她发现不对了,刘聪竟然就跟泥塑木雕一般……

她倒很是乖巧,她猜想刘聪肯定是被小天用什么方法制住了,当下木然站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汉主刘聪,昭武帝,你没想到会有人能从容进出你的皇宫内院吧。记住了,不要说是这区区皇宫,就是上天入地,对在下而言,也是信步闲游。刚才本可追回司马兄魂魄,奈何­肉­身已毁,才不得已任其轮回。”小天顿了顿,双目凝视着刘聪,就好象要将他看穿了一般,淡淡的说:“你们也太狠毒了点吧,居然用此剧毒害人,今日少不得要对你们略施惩罚。不过你们的能用此手段,在下还是很欣赏的,你们还有那么一点魄力。”

听小天这么一说,刘聪原本已经面无血­色­神情也逐渐缓和下来,他知道一时半会眼前这个人还不会杀他,可苦与自己不能说话,也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就连眨眨眼睛都不可能。

“现在我要处罚你们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小天解开刘聪身上被封的|­茓­道,冷冷的说:“别指望叫人来救你们,我只要动动手指头,你们就死无葬身之地。”说着伸手对着刘聪身前的桌案虚空一按,坚硬如铁的花梨木桌案竟然连带桌子上的碗筷酒菜一起化为灰烬,刘聪的脸­色­一变再变,这个年轻人太神了,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神仙?

于是刘聪想都没想,便匍匐在地,颤巍巍的说:“上仙在上,我等凡人无知,还望见怜。”

“还算你有点见识,小仙就对你们从轻处罚吧,你们两人就此跪着,不到明日金­鸡­报晓,不得起身,否则就让你们魂飞魄散。”小天说着就在旁边的一张躺椅上坐下,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似睡非睡。

“上仙处罚得是。”刘聪把头点得好象拨浪鼓一般,偷偷看了躺在椅子上的小天一眼说:“不知上仙可否收我这个无知凡人为徒,小徒可将江山与上仙分享;不不不,是拱手相送,包括美女无数。”

“江山天下毕竟只是身外之物,小仙实在是难有兴趣,不过这美女嘛……”小天故意斜眼看了看刘贵人,又闭上双眼。

刘聪好象早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连忙说:“安城皇宫,美女无数,上仙可尽情享用。不不不,小王决定全部送与上仙。不知上仙还有何求?”

“真的吗?”小天故意打着哈哈道:“你可不许反悔,我们现在就前往安城。”说着也不管刘聪他答不答应,两手抓起两人就腾空而起,径直向安城飞去。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怀里的女人是谁?”小天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雪貂的声音,让他不禁汗然,连忙回应道:“别闹,我这几天有正经是要办,乖乖在家呆着等我回来。”

“什么正经事啊,是不是又看上哪家小媳­妇­啦,可别忘了带回来我看看。”雪貂轻笑着调侃道。

小天下意识的看了看怀里的刘贵妃,心想,要是将她带回去,雪貂这小妮子会有什么想法。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不禁暗骂自己缺德,下贱,居然会对这样一个女人动此念头。

须臾之间,三人已经到了安城上空,小天停顿了一下,查看了一番四周情况,便向后宫闪去。他带着两人进皇宫,居然没有任何人,这一路飞行,只到进皇宫,让刘聪对小天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脚刚一着地,刘聪就跪在小天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响头,额头渗出了丝丝血­色­,可见其诚心之至。

小天并没有理会,径自向后宫走去,刘聪连忙起身在前面带路。宫中的侍卫们虽然见惯了刘聪衣衫不整的样子,可从来没见或他会对一个如此恭敬,而且还是年轻人,暗笑之余不禁有点讶异。

凤仪殿里居然有四位皇后,但真看不合小天胃口,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点吧。小天一本正经对刘聪说:“从现在起,你不能近女­色­,也不许贪杯,粗茶素食七七四十九天,到时候我自会找你。现在你可以走了。”

什么话?刘聪被小天说得莫名其妙,他小天自己可以美女在怀,做为一代堂堂天子却要粗茶素食,这还有天理王法了么?但是小天的神通,他是已经领教过了,虽然不知道能否长生不死,至少会飞天遁地是不假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上仙何以无须避讳?可否告知。”

小天心中一窒,­奶­­奶­的,老子说话你居然还不相信,随即想起当日玄清子对铁墩说的话来,也就忽悠道:“你本应该是道家千年难得一遇之灵体,奈何童身已破。小仙不得以才让你利用这七七四十九天时间养­精­补漏,之后再传你无上法门,你可要切记,千万不可犯戒,以免功败垂成。“

“小王记住了,上仙之言小王不敢忘记,明日我就将宫内所有女人全部诛杀,免得到时候把持不定。”看刘聪说话时斩钉截铁的样子,小天知道他说得出就肯定会做到。

他可不想为自己造那么多的杀孽,于是正­色­道:“修道之人,若无外物引诱,何以成大器?若宫中少一女人,可别怪我无情,再说你已经将这些女人全部送与小仙的,他们的生死你无权决定,明白了吗?”

“是是是,小王明白,小王这就离开,四十九日内绝不踏进后宫半步。”

看着刘聪离开的样子,小天内心一阵暗笑,笑天下竟然有如此可笑之人,为了长生仙道竟肯如此作为。不禁深深感慨,苍天不公啊——。

“先别走,这几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可千万注意,不要前功尽弃才好。”小天想了想说:“你把宫里所有的女人都叫来,包括公主太后。”

“什么?公主太后?”刘聪惊奇的看着小天,想不到竟然她还有如此嗜好……

小天一见刘聪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于是道:“我是怕你耐不住,快去快回,今天可没多少时间让你磨蹭了。”

第四十一回 慕仙道众叛亲离

刘聪对小天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进过后宫了,却不曾想小天却在洛城和冰凌她们两女逍遥快活,还时不时的监视他的行为。他们还不时以刘聪为话题,谈笑取乐。

刘聪经月不去后宫,倒让这些皇后嫔妃们怨声载道,她们有的正值虎狼年华,有的青春年少,怎能耐得如此寂寞。于是,后宫之中出入的皇亲国戚自然就比往常频繁了不少。

“皇上,如长此以往,后宫恐将有变,近日……”刘聪正在太极殿闭目养神,一旁伺候的太监轻声进言。

刘聪心中一懔,问之:“后宫有事吗?不是有上仙在吗?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他一直认为小天逗留在后宫,沉溺在温柔乡中。他知道他那些妃子皇后的手段,是绝对不会让这位上仙失望的。

“上仙根本就不在后宫,自皇上寡居之后,上仙就一直没在宫中出现过……”

“废话,他在宫中出现怎么会让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发现,休得诽谤上仙。”刘聪心里直打鼓,难道上仙真不在后宫么,那他会去哪里?还会不会回来?万一……

他不想了,反正后宫就在咫尺之地,呆会去探察一下便知,何必听一个太监在此饶舌呢,当下便不再理会。

……

“美人,你说父皇这是怎么了,为了求仙问道,居然将你们这些绝世美人都弃之不顾,可真是暴殄天物啊。”一男嬉笑着对缩在自己怀里的女人说。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刘聪子嗣,却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皇后寝宫,而且衣衫不整,怀里的女人居然一丝不挂,看样子他们是云雨刚过……

“死相,若非如此,哪有你今日艳福,看来今后只有你才能……”

“皇上驾到……”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房外的喊声打断了,顿时两人都惊慌失措。这位皇子的动作的确够麻利,抢起自己的衣物,提着靴子就往边上宫女住的偏房跑去。

那女人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叫宫女胡乱披了件衣服便躺到床上,故作酣睡状……

刘聪一进此女的寝宫,见内中一片凌乱,不禁大皱眉头,脸­色­变得很是难堪,又不见有人出迎,更是恼怒,便直接冲向睡榻。此女透过垂幕见皇上冲来,慌了手脚,连忙滚下睡榻请安。

“你……你……”刘聪好象明白了什么,气得说不出话来。

“皇上……,”此女战战兢兢的哭诉道:“皇上经月未至,臣妾思之甚切,故而掷物以舒怀。适才未及整理,有染皇上视听,请皇上降罪。”好一番说辞,刘聪愣了,原来此处如此凌乱,居然是因他而起,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表现,不禁赫然。

“左皇后受苦了,不过你还得体谅寡人苦衷。上仙明示,一定要绝欲四十九日以清心。”刘聪勉强压制着内心的翻腾欲望,出言安慰。他感觉如果不尽快离开此地,就会功亏一篑,于是放开怀里的左皇后说:“寡人今日功课未完,你要自己保重身体。”

“臣妾恭送皇上。”虽然她内心希望这个老不死的尽快走人,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凄然难舍的样子。

小天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探察到刘聪前后的态度变化也不禁哑然,大叹此女非同寻常。但他此时心中却有了一个计较,当即便传音给刘聪道:“祸乱后宫者宫之……”

刘聪一闻此言,便匍匐在地,遥拜天地,因为他听出了这是小天的声音,既然上仙也知道了后宫有事,那就一定有事了,当下便对身边的禁军首领道:“彻查月来进出后宫名单,凡男人一律急招进宫,昭德殿侯旨。”

禁军首领愣了一下,这事他可从来也没碰到过,皇上居然要他传旨,可是能进后宫的都不是寻常人物,如果没有皇上印信的话,谁肯奉诏?当下呆立一旁,期期艾艾的说:“皇上……”

刘聪明白了,当下就把佩剑解下交给他说:“速去速回,还有大事要办。”

“回来还有大事?”禁军首领暗自思忖,该不会是自家祖宗显灵了,皇上居然指名要自己替他办事,看来飞黄腾达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连忙接过刘聪递来的佩剑,恭身离去,当然是办大事要紧……

就在刘胜传诏众大臣之际,小天出现在他眼前,这次他倒不怎么吃惊了。小天在他心目中是上仙,上仙当然是无所不能的了,当下伏地便拜。对于后宫之事他还有些疑虑,不禁问道:“上仙不在宫中,怎知宫中变故?”

“天机,等下你就会明白了。”说着边径自往后宫行去,边走边对尾随而入的刘聪说:“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保持心境平和,千万不可冲动。还有,宫中女流,你不得随意处置。”

小天的交代,刘聪怎敢不从,连声应诺道:“一切但凭上仙做主。”说着便乖乖的跟着小天入内,一点都没有掌控天下万民生死的王者气概。

小天进得凤仪宫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召集整个皇宫的嫔妃贵人们,让她们等候在凤仪宫外,听候宣诏……

听得皇上宣诏,对这些嫔妃们来说,原本就是一件喜事。当然她们都为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没想到今天这凤仪宫里竟如此神秘。进去的时候个个光鲜明艳,衣着整齐,然出来的时候却是衣衫不整,花容惨淡。

一开始还有人指指点点,议论不休,更有甚者还大叹这些先奉诏的嫔妃们有福,竟然让她们拔得头筹。看来皇上修炼还真有成就了,竟然可以轮番御女。然而,随着时间的推迟,她们就不再如此作想了,甚至感觉到了恐怖……

其中有几个平日里相处得比较好的,上前打探,竟然也一无所获,都闭口不谈宫内之事。

凤仪宫,一下子成了嫔妃贵人们心中神秘而恐怖的地方,随着一个个嫔妃贵人们的进去又出来,那些还在等候的女人们几乎连腿都软了。

原来小天正和刘聪一起在给嫔妃们验身,起初还有些嫔妃心存侥幸,打算蒙混过关。没想到小天早就在她们身上做了手脚,就是在上次集合之时,小天在身上结下了贞节手印,这些《红宝书》上的小玩意还真能派上用场。

一开始的时候刘聪还有一些迟疑,但是小天言辞灼灼,不由得不信。当下便招来上下左右四皇后,让她们全都脱了个­精­光,按照小天指点,检视其小腹下三寸之处。没想到四女中居然只有靳后一人有小天所说的贞节手印,其她三人根本就找不任何异样之处,于是大怒,正欲将她们就地正法之际被小天拦下。

“我说过,不许为难宫中任何女眷,只要她们交代了私通之人便可。”小天顿了顿说:“还是刚才的话,祸乱后宫者,宫之。不可伤了­性­命,免得有­干­天和,误了你的道行。明白吗?”

刘聪见小天为他想得如此周到,便不敢违拗,对后宫的所有女眷开始了香艳异常的检查审问,当然也包括了太后公主。谁曾想如此一番审问调查,满朝重臣十六七都卷入期间,皇亲国戚几乎无一幸免。就连当今太子也成了左皇后的入幕之宾,刘聪气得几乎当场气绝……

……太子刘粲……靳准、王沈等牵扯重臣皇族不下百人,刘聪迟疑了。难道真要对这些人下手吗?

“祸乱后宫者必宫之,你和要想明白了。”小天再一次对他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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