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刘天&姐姐:二度出轨
当时隔多年之后,我和姐姐在上海的一家宾馆里,共同回忆起这段幽幽往事时,姐姐依旧不无埋怨,“刘天,真有你的,你拍拍ρi股就跑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你们男人就这个德行和女人玩玩行,但不能玩真的。一玩真了,溜得比兔子还快,恨老妈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可我,还是想着姐姐你的呀。”我辩解道。
“想有个屁用。也没见你有什么行动。这次要不是我出公差,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你这头猪。”
“姐姐,你怎么也变得这么粗俗呢?!哪里有会说脏话的人鱼公主?!”
“还提什么人鱼公主,我都快成怨妇了。都是你这头猪害的。”
“别呀,一听你说要来上海,我这头猪还不屁颠屁颠地跑来和你相会吗?!你见过有这么喜新不厌旧的良种猪吗?!”
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直想抽自己的大舌头。喜新不厌旧看上去很平衡,给足了双方的面子,但事实上既得罪了新的,也得罪了旧的。
姐姐闻言就恶狠狠地说,“少跟我提她。她是谁,我又是谁,别把我跟她放一块儿,我没这个福气,消受不起。”
不知道楼佳儿要是听到这话,是不是也同样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要跟旧的做个鱼死网破的搏斗。但我也不能不考虑还会有这样一种情形发生:只见楼佳儿冷冷地一笑,轻启朱唇,“既如此,我也不必与你们一般见识,我让了就是,你们破镜重圆去吧。别害了我,又害了她。”言罢转身而逝,从此在我生命里消失不见。
一时无语,只剩下各自的手在对方的身体上抖抖索索,像仓库里正偷吃着的小老鼠。这时,手机铃声顿起,小老鼠显然是被惊吓着了,顾不得到嘴的粮食,闪电般地缩回了自己的巢|茓。
我和姐姐步调一致地翻身,条件反射地去查看自己的手机。我的手机依旧放着暗淡的光,屏幕上也不见什么动静。我才想起,这铃声根本就不是我所选用的那一款。转头再看看姐姐,姐姐已树起了食指,搁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地向我“嘘”了一声。我的小老鼠只好和鸡鸡兄弟一起,乖乖在各自地盘安静地待着,压抑住向外出击的欲望。
“喂……是你呀?!我好着呢。”一段静默,那是姐姐在听对方说话。“恩,没事,还能有什么事情?!上海很安全的,你以为是在阿富汗、伊拉克呀。”又是一段静默。“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知道操心自己的。你放心好了。你还有没有要说的,没有了我就挂电话了哦。”依旧是一段静默。“什么呀你,就知道乱说,我一个人在宾馆里呀,刚刚洗完澡,正休息着呢。”姐姐瞅了我一眼,语气安详和轻柔,丝毫听不出破绽,“别乱想了,我身边哪里有人了,那是电视的噪音好不好?!不早了,你也得睡觉了。我挂了啊,好,拜拜。”
搁下电话,姐姐说,“我那位不放心,查房呢。”
我冲着姐姐翘起了大拇指,“你太牛逼了,明明身边有我,偏偏装作啥也没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要说胡弄人,你简直都可以胡弄鬼了。打以前我就看出来了,对付老公,你绝对是一把好手。”
“瞎说什么呢你,这还不是为了保护你。要是被我老公知道,你就惨了。他会气得从电话里直接蹦出来,把小鸡鸡给你劈了。”
“好了,管他做什么?!我们难得见一次,每分每秒都无比宝贵的,浪费可耻,珍惜光荣。”我的脑壳又开始发热,热浪在头皮上肆无忌惮地跳着舞,像风抽了麦田几鞭子,赶得麦浪层层叠叠地向前推进。
其实人一生下来,就注定着要做奴隶的命。你打破了现实的枷锁,砸烂了供人进出的狗洞,却难逃身体的奴隶情yu的奴隶。它不用鞭子,不用恐吓,不用枪指着你的脑袋,你就心甘情愿地为它前赴后继继往开来来来往往“往”死不辞。
电视里正好播放着皇后合唱团的“we will rock you”。这首歌在北京奥运前一年,常常作为一个广告的背景音乐,在中央电视台频繁出现。这个时候,正好用来做我和姐姐进行操练的背景音乐。因为在我听来,we will we will rock you无异是we will we will fuck you。因了这一重大误听,所以在此前后,每每从电视上听到这句话,我就特奇怪特纳闷——什么时候中国的电视台,也开放到了这种程度,可以随便说“操你”?!小时侯听《信天游》吧,你能把“我低头,向山沟”给听成“我的头,像山沟”;听孟庭苇的《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吧,你能把“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眼泪”给听成“为何每个妹妹都嫁给人类”。最恐怖的是,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我们坐在高高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你却硬是把它给听成了“我们坐在高高的骨灰缸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