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楼佳儿惊叫起来,“上海这么大,从我学校到你住的地方,路上要花一个半小时呢。每天都这么来回,你想折腾死我啊。”
“那,那你换个舍友吧。”我的真正目的终于暴露了出来。
“凭什么啊,我跟她关系很好的。”楼佳儿对我的提议不屑一顾,颇为觉得此乃脱裤子放屁,穿着雨衣洗澡,多那么一举。
“我怕她带坏了你。”我也不怕全盘抖出自己的想法。
楼佳儿“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难得你想得这么周到,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没想到楼佳儿如此听话,小人儿开始跳舞,不知道是街舞,还是拉丁舞,“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我心里开始哧笑小人儿,别得瑟了,这哪里是在跳舞,简直就是在做广播体操啊。
“那好吧,我可以搬出去,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要好吃的,还是要好穿的?哪怕要我做牛做马逗鸡遛狗,我也不说二话。”我义正词严慷慨陈词。
“你要是能跟变态朱一拍两断,我明儿就搬,”楼佳儿说。
“凭什么啊?”我以牙还牙。
“那好,凭什么你就可以跟变态朱混在一起,我就不能跟刘彬彬住一起?!”楼佳儿开始来气了,“你担心我近墨者黑,我还怕你近朱者也黑呢。我现在也看出来了,你们俩都快臭味相投了。凑在一起,以后肯定不干什么好事。”
我没料到楼佳儿还有这么一说,脸色瞬间就变了,晴一会儿阴一会儿又多云一会儿。楼佳儿干脆就支起了下巴,权把我的脸色当成变幻的风景,津津有味地欣赏,一点也不错眼珠。盯得我有气无力,挺不得举不得又坚不得,不仅患起了失语症,也都快性无能了。楼佳儿这才盯起了头顶的天花板,顺带着幽幽地来了一声叹息,“你呀,现在怎么就不放心我呢?!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真正在乎我,还是因为什么……”
只是我现在不想说,就是想说,也越来越说不清了。有些人,粘上毛,比猴子还精,可我再怎么抓耳挠腮,也不顶事。我的眼睛,重新盯着对面的那张床。
那张床像是空的,又像隐隐约约地有无数条人影。莫名的情绪再次像潮水般地漫了过来,漫过了那张床头,漫过叠得整齐的被子,漫过了对面墙壁上贴着的小贝画像以及挂着的几只史努比……翩翩然,那个小人又一次出现了,却是身披蓑衣,轻摇双橹,闲云野鹤般地驾舟而去,只留下一段清吟在江面上回旋:莫谈国事,莫谈家事,莫谈情事,莫谈房事……
..t.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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