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只好硬挺着爬起来,披好衣服,去开了门。
“红玉,你没事吧?”看到红玉的样子,贺谦益吓了一跳,脸红得像个茄子,嘴唇干得暴起了一层白皮,人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倒的样子。
“我没事。你有事吗,贺老师?”
贺谦益伸手摸了一下韩红玉的额头,天啊,滚烫,一下着急了:“你都烧成了这样子,还说没事!你得去医院!”
“我真的没事,已经吃了药了,一会儿就会好的。”红玉向后面缩着。
“还逞能!不行,你必须去!我送你去医院!”说完,不容分说,将外衣裹住韩红玉,将她拉出校园,在门口拦了一辆车,便走了。
韩红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挣扎,只有任由贺谦益把她带到哪里。
经过检查红玉患的是急性扁桃体肿大,医生给韩红玉量了一*温,四十度五,医生直埋怨,这样还说没事呢?再烧恐怕内脏会受损的!
点滴已经打到下午了,红玉额头的毛巾已经不知换了几块了,可是韩红玉的体温还是没有降下来的意思,贺谦益很是着急,一遍一遍的找医生。
最后医生终于动了心,告诉他可以使用物理降温法为病人降温。
贺谦益向医生要了酒精和药棉,红玉努力的摆着手,可是贺谦益还是掰开了红玉的手,在她的手心手臂,脚心小腿,额头耳后还有后背等地方擦着酒精,一遍一遍地轻轻擦着。
由于酒精的挥发很快带走温度,红玉的体温渐渐降下来了,到傍晚的时候,体温已经降到三十七度了,贺谦益松了一口气。
可是被折腾了一天一夜的红玉没有一点精神,眼皮沉沉的,头昏昏的。
贺谦益轻轻拍了拍红玉的额头:“红玉,我先去把晨晨接回家,然后再给你带点粥来,你想吃什么粥?”
“不要麻烦了,我又不饿。你照顾好晨晨就好了。”
“没事,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晨晨我会让邻居帮忙带一下,你放心躺着就好了。”贺谦益替红玉盖好被子,又摸摸红玉的体温,才放心的离开。
红玉看着贺谦益的背影,只想告诉他——不要在对我这样好!她已经经受不住这样平静的温暖,要爱上他了。可是她——韩红玉是一个不配再得到爱情的女人。
想着,红玉有点遗憾,有点委屈,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哎呀,你真是好命啊。你老公待你真好!整整一天,他都忙得脚不沾地,饭都顾不得吃,你体温下不来,都要把他给急坏了。”临床的少妇发出一阵羡慕的慨叹。
红玉看到这种误会,不敢解释,生怕越解释会越遭。
约摸一个小时,贺谦益回来了,提着饭盒,领着晨晨。
看见韩红玉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听说你病了,晨晨非要来看你,我拗不过他。来,我们一起吃饭吧。”
晨晨看着红玉柔弱不堪的样子,心疼极了:“妈妈,你病了也不告诉我?”眼泪在眼里汪着,很是让人心疼。
“没事,晨晨不哭,啊,男子汉不能轻易哭的。你看我现在没事了。”红玉耐心的安慰着,伸出手替他擦去了眼角的泪珠。
“瞧你们一家子,真令人羡慕。”临床的那位少妇又在慨叹。
贺谦益舀了一勺粥,端到红玉的嘴边,红玉接过来,可是端碗的手有些颤抖。
贺谦益忙接过来,“还是我来吧。”
红玉忙支撑着自己,现出很有精神的样子:“我自己能行。”
看着红玉颤抖抖的端着粥碗,贺谦益摇了摇头,扶住了碗,然后一勺一勺的将粥送到红玉的嘴边。“有病,就不要逞强,多吃点东西,胃才会舒服一点。”
红玉一口一口的喝着粥,说不出的感激和愧疚,眼里又开始含上泪了。
“看你,还像个小孩子。”贺谦益偷偷抹去了红玉眼角的泪。
两天后,红玉就出院了。学生们蜂拥而至,纷纷问候,这让红玉倍感欣慰。
和贺谦益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微妙,同事们见到他们在一起总会找个借口避开,弄得红玉很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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