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教室?”红玉怀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教育局干事和校长。
“啊,啊,这儿,和大城市没办法比是吧?”校长早从红玉面带痛苦的表情中猜到了怀疑和懊悔的成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这——简直是危房,能住吗?”
“这你放心,这房子经受过山风的磨练,不会有事的。”校长笑了,“再往右的那三间房子才是学生教师,这里是给外来老师住的,可是来了几任了,都没过上一年,人就*了。我是山里人,不用住在这里,也就留在这里了。”
校长指着,果然锅灶一应俱全,只是脏兮兮的餐具上满是灰尘。
留做了一会儿,教育局干事说,还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县城,再有两个小时,回来的公车就要开过来,自己不能逗留了。
送走了干事,红玉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了。
没有一张像样的办工桌,没有一张可以叫做床的睡觉的工具,校长抱来一抱茅草,“韩老师,我看你的行李太简单,恐怕这里你睡不惯,给你再加铺上一层茅草,睡起来会舒服点的。”
校长亲手将茅草在叫做床的木板上铺开,将学校用过的旧门帘扑在茅草上,“这样就可以铺床了。”
红玉真是苦笑不得。
校长又领着红玉在校园里转转,自己的屋子靠房山的地方有一堆干树枝,校长说:“这是前几次来的老师留下的,本来孩子们每周都会给老师从山上砍些柴过来,可是没等这些柴烧完,人就走了。”
红玉跟着校长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默不作声的跟着,绕过这间房子,就是一排三间教室。
因为今天没有老师上课,学生已经放假了,教室里是石头砌成的课桌,和木质的板凳,红玉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教室。
她摸摸黑板是水泥墙刷上黑墨汁制成的,没有讲台,只有一张和学生一样的石桌。
这就是未来将要生活的全部环境了。
校长看着红玉,“韩老师,有什么困难你只管说,要是实在受不了了,我们也不会怪你的。”
红玉微笑了一下:“校长,我既然来了,就先适应一下。”
“哈,这里说到底和城里没办法比,连买东西都要跑几里的山路。你要是需要什么东西,从这所学校往往南走大约七里,就有一个小卖店,那里每周都有一辆车送货,小公路也只通到那里。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跟他们联络。”
“校长,我怎么没看见电灯?”红玉终于注意到一个很实质的问题。
“这里还没有通电呢,架线通电也有过打算,可是山里穷啊,没钱,县里也没钱,就一直这样拖着。”
“那,晚上——”红玉有点害怕了,这样的一座校园,晚上连点亮光都没有,恐怖。
“我们给老师准备好了蜡烛,在这里,”校长带着红玉又回到那个成为教师宿舍的小房子,“火柴就在旁边,还有手电筒,如果摸不到火柴何以先用一下手电筒。”
“校长,你想的还真是周到。”红玉苦笑了一下,这里是不是还没有被发现的现代原始部落啊。
“韩老师,你不要客气,我也没办法帮你准备什么。我今天来学校的时候,顺便给你带了点米面,你自己凑合着吧。”
太阳已经在山的西边恋恋不舍的要告别了,校长说,“我也要回去了,还要赶几里的山路,晚了回家就黑了。我走之后,记得先把大门上锁,安全些。”
校长走了,这个脸色红红的今年五十岁的男人,走起山路来一点也不犯怵。
红玉照校长说的,大门上落了锁,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看看那房子,真和狗住的没什么区别!
不过日子还是要过的,水缸里已经蓄满了水,清凉凉的泉水随着舀水的瓢在缸里打起了漩儿。
清洗餐具整理锅灶,然后在灶上生起火,做一顿晚餐。
校长果然想得很到,在面袋的旁边还有一小袋咸菜。
粥已经熬起来了,红玉开始给自己铺床,那套简单的行李在这个茅草铺就的床上,显得格外华贵。
粥已经熬好了,夜开始降临了,白色的蜡烛火点燃,红玉喝着粥,就着咸菜。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学生们开始陆续到校了,红玉等在门口,认识一个又一个的学生。
学生们好像看新鲜事物一样围着红玉看,老师好像从电影里下来的,还是在很久以前,教育局组织百部爱国主义电影展播的时候,曾经派车来接他们到城里看过一场电影,老师真的好想是电影里的明星一般。
微笑的淳朴的脸,可爱而天真的眼神,完全映在了红玉的眼里。
原来这里的三个年级,连课程都么有开全,除去语文数学一直开着课,其他的科目几乎是时断时续的,英语课,几乎一节都没有上过。
这叫学校吗?红玉为这些孩子感到悲哀,因为贫穷,因为偏僻,所以不被人重视,不被人热爱。
红玉开始上课的时候,便想应该想办法给孩子们开全所有的课。
于是每天晚上,红玉都在灯下准备着。校长和另外几位教师已经承担着数理化的教学,那么其他的学科红玉便担起来了。
每一节课,红玉像开故事会一样将古代的现当代的故事一一搬上课堂,把外面的世界迎进这个偏僻的山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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