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派我去,我也没那个能耐呀!”小芳故意推辞道。
“现在看来,还就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其一,你是咱们建矿的老员工;其二,你是咱们矿接受过县上培训的人员;其三,你家在县城,对城里的况你比谁都熟悉。”王二丫说得头头是道,有根有据的。
听他这样一说,小芳觉得自己担任这个主任,倒也没有什么不可取之处,只是觉得自己年龄尚小,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王二丫说:“年龄小又有何妨?你没听《教子》中的戏词:秦甘罗十二岁,封卿拜印;周公瑾十二岁,统率三军;王摩诘十二岁,进士考中;寇平仲十二岁,身为翰林;牧牛童中状元,名叫李密。”
小芳说,人家那是古人,我们今天的人们,怎堪与古人相比?
王二丫说:“今天的社会繁荣达,工业经济飞速迈进,社会变革日新月异,无论从哪一点说,都远远超过昔日。ww”小芳却持另一种观点:“今天物质生活的确要比过去丰富,但是,我们今天的环境比得了过去吗?我们人类固有的本真和平淡比得了过去吗?今天是表面繁荣,本质在后退;外表飘浮繁华,而内在则虚妄颓唐,且毫无信仰可。”
王二丫定定地看着小芳,感觉这个丫头有几分陌生。人说女大十八变,自从上次培训回来之后,她从内到外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令人刮目相看。
几天后,王二丫便在定坤县城最繁华的街面租了一个两间的门面房。房屋门外正中门面挂了一块彩色喷绘而成的大块横幅,上面写着“卧牛沟煤矿办事处”八个大字,左下角是联系电话。屋内窗明几净,宽敞亮丽,斜侧面摆着个大鱼缸,五颜六色的鱼儿悠闲地游动着,嘴巴不时地靠近水面,适时地吮吸着新鲜的气息。靠鱼缸一侧摆了盆四季常青的苍劲松柏,另一侧则是盆娇嫩的水仙,正绽放出鲜嫩的花絮。小芳坐在房屋正中靠里的一张宽大的老板桌后,俨然一副领导的派头。
办事处能这么快地开张,多亏了汪干事的一番辛劳。房子是他多方打听租赁到的,房屋的陈设摆布也由他一手操办。这一日,他又给办事处拉来了一张席梦思双人床铺及一幅装裱十分考究的精美字画。对于字画,小芳颇为赏识,兴冲冲地吩咐几个蹬三轮车的工人师傅们,将它挂在了鱼缸正上方;而对于摆放席梦思床,小芳显得有些不太愿意。她说,这里地方小,根本就放不下这一张大床,况且自己每天回家住,摆在这里是一种浪费。小汪说:“这你就不懂了,办事处说白了就是除了办事之外的休息机构,而且休息是第一,办事才是第二;休息不好,怎么办事?怎么叫办事处呢?”小芳反击道:“办事处,又不是你的休息处,况且,要是为了休息,我们何必花这么多的租赁费来这里休息?我在家里不花一分钱,不是休息得更好吗?”小汪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却已吩咐众人将床铺靠屋子最里面摆好了,床外边挡了一组书架,与外间隔开,办公桌向前移了一些,倒也安置得十分妥当,显得温馨而又宽敞。床摆好后,小芳却给他提出了警告:这可是我们卧牛沟煤矿的办事处,你不能来住!小汪诡秘地对她笑了笑,说:“我不来。你拉我,我才来。”小芳攥着小拳头在他的肩上边打边嗔怒道:“坏!坏!坏!你真坏!”
在办事处上班的这几天,小芳突然感到莫名的空虚。在办事处每天都很清闲。这里除了汪干事外,根本没有人来。当初,她说不让汪干事来,现在她却每时每刻都挂念着他,渴盼他的到来。感觉他快要下班时,她就站在门口望眼欲穿,一旦他进来,她就会迫不及待地主动迎上前去,猛不丁地给他送上一个长长的热吻。有时候,他们甚至不去吃午饭,大门一关,早早地进入到了午休的状态。
这天中午,他们正如狼似虎地享受着对方时,突然有人“砰砰”地敲门。汪干事迅即停止了冲撞,静静地伏在小芳绵软的身上,吓得大气不敢出。正沉浸在眩晕状态中的小芳猛地一惊,赶忙松开了抱在小汪身上的一双手,欲将小汪推开。小汪小声提醒说:“别动!别动!”俩人竖起耳朵静听外面的动静敲门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小汪暗自窃喜,即刻便又进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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