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爷子送走以后，我提出要上楼去休息一下。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在床上辗转反侧，我一遍一遍回忆着老爷所讲过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就回成都，但是就这么走了总是于心不甘，我渐渐地也发现“连锁销售”跟老爷子讲的那这样，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然它就不可能在广西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胖子端了一杯茶水给我送上来，陪我抽了一支烟。我有很多问题想跟胖子求证。

“胖子，你跟我讲实话，你有没有受他们控制？”

“二哥，这怎么可能呢？我前几天刚回家，我怎么会被人控制呢？你也知道我爸跟我妈前段时间也过来考察过的，如果说不好你想他们怎么可能还让我过来。这是一个来去自由的行业，你时间长了就知道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

“胖子，我们哥俩光着ρi股一起长大的，你有什么也不用隐瞒我，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二哥，没有你想的那些事，在这些朋友当中，我跟你的关系是最铁的，如果我对这个行业有任何疑虑我都不可能叫你过来。你现在也知道这个行业就只能发放三个机会，叫三个人，我们在外面跑这么多年，不缺这三个人，如果像你想的那样，我坑人也不会坑你啊！”

“胖子，你不用给我讲这些，我把你当亲兄弟一样。你跟我讲亮哥是不是你的领导？是不是他在­操­作？”

“二哥，不是的，你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了解，你往后面继续了解就清楚了，这个行业没有谁在领导谁，这里每个人都是以独立老板的身份存在的，自己管自己，没有谁管着谁，像我上次回家，也不用跟谁请假，在家里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那你跟我讲，上午老爷子你以前认识吗？他们讲的是不是事实，你证实过没有？”

“二哥，刘叔我以前都认识的，不熟悉，他们这些人的身份你不用怀疑的，都是真的，他以前确实是县委书记，这边很多人都知道的，他下面有很多亲人还有以前的部署，这个他不可能跟你撒谎的。另外他们讲的那些东西我都去证实过的。”胖子说着话就从他床上的枕头下面给我拿出他上过月的“手机通话清单”：“二哥，这个你自己看，这是我上个月的通话详单。”我仔细看了一下，上面每天确实有多通话，大量的市话费用都是0。00元，这个是造不了假的。

“胖子，我不否认你这个东西能赚钱，但这个钱我们不能赚啊！你说这么*­祼­的赚亲人朋友的钱，你以后要背负一生骂名的，再说，你也不是那种日子过不下去了，为什么要去­干­那种违背良心道德的傻事？”

“二哥，你不要着急，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需要你慢慢了解，像你说的那样，我们都不缺钱花，在成都日子也还是过得有滋有味的，如果像你说的那样我肯定不会做的。”

“胖子，你好好斟酌一下，咱们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很多事情还是要三思而行的，不能够一时财迷心窍。胖子，如果换别的人叫我过来，我第一天晚上肯定就走了，到现在我还没有走，我是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个破地方，我是你哥，我要对你的行为负责人。反正我有一种感觉，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

27、洗脑四：­干­净利落的东北厂长（1）

时间：2007年3月14日下午两点半

地点：宾阳县工业品批发市场13栋

亮哥说他有事，没有陪我们去上课。他们把这种形式叫着“走工作”。在楼下是玲玲打的电话，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男的，大概跟亮哥年龄差不多，姓李，黑龙江大庆人，据他说来广西之前在东莞一家企业里当厂长，毕业于湖南大学管理学院。

李厂长是个彪形大汉，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东北男人豪放和热情，一看就是那种不拘小节的老帅哥。从我们进门的那一刻起，他的与众不同就体现的淋漓尽致，免去了前面所有的礼节，没有其他人一样在门口握手迎接，玲玲要关门的时候也被他拒绝了，让开着门，凉快，挥手示意我们随便坐，倒完水以后直接把一包烟人扔给我们，让我们自己拿着抽。介绍的时候也不站起来握手：“管我叫老李就可以了，我是黑龙江大庆人，都是年轻人，也不用搞得客客气气的。”老李的言谈举止让我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干­净利落、不落俗套，这是一种让人怀念的感觉，离开哈尔滨这些年就很少体会到了。这一刻，老李让我倍感亲切，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兄弟，我也就不跟你绕来绕去了，我来这个地方快一年时间了，其它东西不敢说比兄弟你懂得多，但是这个行业我肯定要比你了解得透一些，你经过前面的一个了解，看还有什么不清楚、不明白的，你但说无妨。”

“李哥，你是个爽快人，我来的时间还短，今天才第二天了解，你们行业好像有这么一句话——‘天才都需要三到七天的了解’，还是听李哥你讲吧！”

“兄弟，那我直接问你，你说实话，你觉得我们搞的是不是传销？”

“这个真不好说，以前也没直接接触过传销，都是一些道听途说，说实话传销到底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总感觉还是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