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3月15日下午三点

地点：宾阳县芦圩镇四知茶楼

这是一座毫不起眼的茶楼，茶楼的周围全是农田，风格更像四川老家的农家乐，也像农村见过的四合院，院子的中间围着一个破旧的荷塘。整座茶楼全是木料搭建的，看不出曾经有过装修的痕迹，处处都显得粗糙，显得简陋。

茶楼的客人络绎不绝，三三两两，这热闹的场面和繁华的景象与这座破旧的茶楼显得极不相称，凭直觉这些人都在为同一件事情忙碌着——“连锁销售”。

茶楼进门的右手边是由几根柱子支撑起来的大厅，大厅里面摆满了小条桌，座无虚席，每一桌的情景都是一样的，一个老师在跟另外几个人上课，讲课的老师神态都是一样的，­精­神饱满、激|情飞跃。然而听课的人神态各异，有面带微笑、态度虔诚的；有心不在焉、不屑一顾的；有神情紧张、左顾右盼的。这种热闹的场景让这座茶楼，这座大厅变成了一个“连锁销售”的公共场所，所营造出了的景象欣欣向荣，这样的繁荣足够让很多人沉醉其中，相信“连锁销售”在广西健康、有序发展这个事实。

跟着他们穿越大厅，我们走进了一间简易包房，胖子又独自到进门口的前台点好了茶水和瓜子、花生、人参果之类的点心。我们坐在包房里面破旧的沙发上，喝着地摊上按斤称的那种茶叶泡出来的略显苦涩的茶水，不紧不慢地聊着天，倒也显得悠闲自得，我知道我们在等人，等一位我不知姓名和来历的老师来给我上“连锁销售”相关的课程。但凭直觉我想这家伙一定是个有着特殊身份和来头的主。

36、洗脑六：写满书生卷气的日本留学生（1）

这家伙让我们足足等了30多分钟，期间亮哥还跟他通过一次电话。

我讨厌等人，我也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我还讨厌架子太大的人。在耐心等待的过程中，我已经对这位老师产生了反感。

来人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应该不到三十岁，一脸的朝气和阳光，戴着一副金边眼睛，衣着得体，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书生卷气，斯斯文文、和和气气，可以称得上是形象好、气质佳的那一种。从他的年龄和形象上看他应该这是那种耍派头的人，刚才的不愉快也就在我心中转瞬即逝。

“亮哥，确实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先跟大家赔个不是，我那边有些急事，请大家见谅！”

亮哥引荐我们相互之间作了自我介绍。小伙子姓许，29岁，西安人，复旦大学毕业后留学日本东京大学，金融专业，从日本回国后一直在上海一家跨国集团公司中国总部供职，差不多一年以前被自己的亲姐姐叫到广西，经考察以后从事“连锁销售”。

“二哥，到现在应该有一个大体的了解，我想想听听你的一些认识？”

“小许，说心理话到现在还根本谈不上什么认识，前面听的东西确实不少，但很多东西还没有经过一个系统的思考，总之是一种似是而非、恍恍惚惚的感觉，比较乱。”

“二哥，那我就结合前面其他朋友聊过的一些东西跟你一起梳理一下。首先，我想问你一下，在你心目中传销是不是一个不好的东西？”

“这个不好说，这个我觉得要看国家怎么定­性­。”

“好，那二哥我再问你，那你心目中非法传销和变相传销是不是一个不好的东西？”

“这个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哥，我们都是学过语文的，我们可以从语文的角度分析这里面存在一对矛盾。你想，我们假设传销是不好的东西，那么我们在它前面加上一个‘非法和变相’的反义词，那么毫无疑问非法和变相传销就应该是好的事物，也就是说传销和非法、变相传销，里面只有一种是不好的，不可能两样都不好，这从语文的角度上是讲不通的。”

“平心而论，传销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物，真正不好的是非法和变相传销。在国外，没有传销这个说法，它属于直销的一种形式，在国外统称为直销——Direct selling，根据世界直销协会联盟的定义：直销就是直接把商品和服务送达消费者的输送和流通渠道，通常因产品­性­能决定需要面对面进行，由一名独立销售人员讲解和亲身演示。传销引进回中国以后经过了一个畸形发展的过程，与传销的本质相去甚远，变相和非法传销不断孕育和衍生，成了很多不法分子牟取暴利的工具，成为扰乱社会秩序和侵犯人民利益以及违背社会道德的重要代表。到1998年4月，国务院颁布《禁止传销经营活动的通知》，宣布传销为非法，不分种类名称，全部禁止。随着国家打击非法传销力度的加大，再加上媒体对打击非法传销的宣传，在我国，‘传销’被认为就是商业诈骗这一误区已深入人心，许多人一提到‘传销’马上便与‘非法传销’等同起来，其实后来所指的‘非法传销’更大程度上是指国际市场上的俗称的‘老鼠会’、‘金字塔’等进行诈骗的形式，与真正意义上的‘传销’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