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系统我倒熟悉，这几年我也跑了我们的系统，你是知道的。不过，说老实话，我还不想走，不想现在就离开这里。因为你知道，我爱好文学，我还想搞点东西出来，如果宣传处不要我，我到文艺处去，哪怕在那里一辈子当­干­事，并且永远不得提拔也可以。”高仲男苦笑了，看了一眼张处长低声说道。

“这不行，一定要安排你，凭你这么些年的工作，凭你的组织能力，应该安排出去。”张处长也笑了说。

“你知道我的­性­格特点，不适合做领导，我没有那样的才­干­，我家祖坟里就没有这样的造化。当然，我向你说过了，我也不合适给人当秘书，我这个人伺候不了人。我只适合做点事，为人民大众服务。”仲男半笑不笑地说道。

其实，高仲男这话也是真心话，近几年人们喜欢驯服的人，唯唯诺诺的听话的人，不喜欢有独立见解的人，像武大郎一样低个儿就行，容不得比自己高一点的人。这一点，他是清楚的，他绝对不适合当官，也不适合伺候官，他伺候不了官，让他伺候官，绝对要搞砸了，说不定马上会犯大错误，甚至被清洗出去。

“不行，你在部里当­干­事多少年了，哦，快好十几年了，无论如何要给你安排个职务。”张处长严肃地说。

“不行，我不要当官，大小的官我都不要，我这个人在官场里不适合，也同这几年当官的人合不来。不，是同有些官合不来，所以我说过了，这辈子就是当­干­事，不当官，哪怕大小都一样。不当，我还是做我的­干­事。说真的，如今能当了一个称职的小­干­事，也就不错了。”高仲男还是笑着客气地说。

“部长已经交代过了，你必须安排。因为你到部里工作了快二十年了，参加工作有二十多年了吧？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应当安排出去了。”张处长还是严肃地说。

这时，他俩一同来到了张处长的办公室，高仲男放下手里提的三壶水，然后坐下来说：

“看来，我非离开部里不行了，就是说，我在部里已经没有合适的工作了，应赶快滚蛋了。”

“你这是什么话，是提拔你，别人想去还不行呢！”张处长一边倒了水，一边说。

“这不是明摆着吗？为什么我当一辈子­干­事还不行，老刘五十多岁了，不是当了一辈子­干­事吗？我怎么就不行？”高仲男在辩解道。

“人和人不一样，你是有组织才能的，有指挥才能的人，这样的人应当安排让他当官，帅才是帅才的用处，将才是将才的用处，这你不懂，你没有搞过人事工作。”张处长忽然又笑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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