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静!来,我介绍一下,这是他们集团总裁汪凯祥先生,这位是他们的长期法律顾问蒋子诚先生……”Roger向我絮絮叨叨介绍了凯祥公司三五个部门经理和合作银行的代表。我的脑子暂时失去工作能力,Roger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这是我们事务所处理经济案件非常有经验的林雪静小姐,怎么样,漂亮吧!我没吹牛吧!”暗叹了一口气,以后会议室应该装块镜子,让Roger看看自己扭着ρi股屁颠屁颠的模样有多骚包。
“你好,林小姐。”凯祥静静看着我。“您好,汪总。”我淡然点头,偷偷摘下手表。“雪静啊,汪总的助理正在做presentation,你仔细听听啊!”Pearl送上一杯摩卡,子诚淡淡瞟了一眼,面色平静。灯光昏暗下来,我盯着投影幕布,慢慢沉心进入专业的分析领域。间歇,猛一转头,凯祥定定看着我,目光泛起汹涌的波涛,我心一紧,礼貌一笑,低头继续看材料。这次,心完全乱了,我再也无法进入角色。
“雪静,我警告你啊,这次你不准和我抢!”Roger很死相地往身上喷了不知多少香水。我从电脑屏幕前抬头,发现自己桌上的护肤品快被他用完了。“怎么用我的,你的呢?”我大喝,“给我老爸用了!”他对答如流。广告害死人啊!我恨恨瞪着他。“喂,你已经够绝世妖姬了,不用这么麻烦吧!”我瞪着这个花痴,头开始痛。“等下工作午餐诶,终于可以和我的目标亲密接触,我看得出来,那个汪凯祥一定是同志!即使结婚了,也是用异性恋掩饰真正性取向的那种。我会告诉他,他真正的幸福在哪里?”Roger还往身上喷香水,倒,凯祥的鼻子好可怜啊。再说了,我可以证明,凯祥的性取向百分之二百五正常!
“你快点吧,人家在楼下等急了!”我白了他一眼。“你不去?”Roger斜睨我,其实心里是巴望着我哪里凉快哪里去。“朋友托过来一个刑事案件,我不是很在行,却盛情难却,得好好研究一下——如何拒绝他。”我叹了口气,其实内心非常不想和凯祥、子诚面对面。“你自己说的啊,我先去了!”Roger屁颠屁颠地往电梯冲去,我苦笑一声,继续看材料上那个凶残的家伙如何对一个少女连砍17刀,靠,这种案子还有什么好辩的。
电话响起,Roger的声音气急败坏。“林雪静,他们说你必须去,否则连我也没得去!”超级怨妇的声音让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对着话筒一阵烦乱,知道如果现在敢说半个不字,那个可怕的男人会给我脸色看整整一年,叹了口气,凯祥和子诚都不是单纯的男生了。我略微整理了一下,闷闷地下楼。
“雪静小姐,这边!”委托方的财务总监非常客气地向我招手。“李总,你们那边的车太挤了,不介意的话,让林律师坐我的车吧!”凯祥淡淡看了我一眼。我皱起眉头,看见Roger如罗刹般阴森的表情,倒,这个没眼色的家伙感情是已经把我当成爱情假想敌了吧。
无奈之下,我上凯祥的车。坐在车上看着街边的繁华景象,心里一片茫然。三年了,我居然在这种意外的情况下见到了凯祥。心下突然充满懊丧,我从来不会接任何和林氏、汪氏相关的案子,但是这次凯祥用于收购的公司想必是他们新成立的分公司,知名度不高,而我也没有时间好好研究这个公司的背景。意外,一个致命的意外。
“林小姐是哪里人啊?”凯祥突然发问。“她是上海人!”Roger在前座扭身抢答,笑得很娇媚。这个家伙死活换了车,拒绝把这么好的亲密接触机会拱手让我独占。我咬着嘴唇,知道一切都无法回避。凯祥没有作声,他的眼睛再也没有向我投来。
坐在豪华的饭店里,我们一行人颇有些浩浩荡荡地吃自助餐。子诚的目光偶尔瞟过,却没有和我搭话,凯祥铁青着脸,几乎是一言不发。Roger在那边如鱼得水,滔滔不绝。
“对了,雪静,你忘记吃药了!”Roger大惊小怪,顿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在心里把Roger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那个死男人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临去伦敦之前在Roger恐怖的目光下去做了个检查,医生说我胃溃疡,给我很多药,叮嘱饭前吃。对自己身体我是个粗线条的人,这个Roger很够朋友地担当起老妈子的功能。我苦笑着倒了一大捧药在手上,一口气吞了下去,“你没混进什么毒鼠强之类的吧?”我勉强笑向Roger。“放心,没把胃药和避孕药搞混,再说你这种姿色根本不用避孕药。”扑-,一口水喷了出来,我目瞪口呆看着凯祥的衬衫上泛起点点水渍。“哇,汪总!没事吧!”Roger飞速冲了上来,拿起餐巾帮凯祥擦衣服,趁机吃了不少凯祥豆腐。凯祥定定看着我,双眸泛起复杂的表情。
“对不起,汪总!”我歉然道。“没事,习惯了!”凯祥淡淡道,满意地看见我浑身一颤。“雪静啊,很能干,在二环刚买了房子诶!”Roger见太冷场了,开始没话找话。“不过是一个毛房,所以她装修花了不少心思。”我忍了再忍,不怕死的革命精神还是复苏了,“Roger,那岂不我只买了一厕所,那我睡哪里啊?”凯祥身边的几个助理笑了起来。Roger怨毒地看着我,“少说一个胚字你会死啊!”我拿餐巾擦擦脸,那里随着那个振聋发聩的“胚”字,沾了不少唾沫星子。
朝气鼓鼓的Roger做了个鬼脸,我起身到洗手间,胃实在太疼了,在伦敦根本就没吃好睡好,今天又是这一番精神毁容,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了。对着镜子,我的脸非常苍白,但是和以前一样,我仍然可以算是一个美女,一个处处透着精明的美女。我的精明和漠然吓坏了不少男人,在北京,我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是杂志上广泛讨论的“剩女”。
实在好想就这样逃回事务所,但是职业道德告诉我,我不能做逃兵。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往餐厅走去,一出洗手间的门几乎背过气去,凯祥斜倚着墙盯着我。“汪总,好巧!”我淡淡一笑,掩饰自己方才的惊惶。正想与他擦肩而过,手臂一紧,我被他从边门的安全通道拖出餐厅。
“汪总?”我惊惶的在安全通道的楼梯口对着凯祥,我被他紧紧抵在墙上。猛地,他亲上我的唇,非常暴力的那种。我想挣扎,他死死按住我,弄痛了我。“啪”的一声,我套装中的衬衫扣子被他撕开,他轻轻吻上我的胎记。我已经不用再辩解什么了,总不至于说这个胎记是因为看着好玩纹上去的吧。
“静月,我的静月回来了!”凯祥的手在我身上游移,我浑身颤抖。他是唯一一个这样熟悉我躯体的男人,我的身体完全记起了他曾经带给我的激|情,她在不受控制地迎接他。“雪静?奇怪,掉进粪坑了啊?”Roger在找我,我心里一紧,想推开凯祥,他死命不放。我骇然看着他。“汪总!汪先生!汪爷爷!求你了,我们现在这样被人看见对您的声誉影响太大!”我脸色苍白。
凯祥皱着眉头斜睨我,手仍然在挑逗我。我几乎压抑得快呻吟出来了。凯祥再次热辣辣地吻了我的脖子和肩膀,“我现在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呢。我去世的爱人居然这样回来了?本来我还觉得自己的爱情故事很凄美,现在,它成了一个笑话!”凯祥猛地推了我一把,坚硬的墙壁撞痛了我,也彻底撞碎了我的心。凯祥潇洒地转身回餐厅,我捂住衬衫领口,慢慢倚着墙滑倒在地上,心里泛起一种生不如死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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