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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3)毛衫

( 回到家中毕庆堂脱了外衣谭央看他里面穿着的栗­色­毛衫,就笑了“你总穿都有些显旧了!”话语里有埋怨有嗔怪,更有藏得很深的小女子的得意毕庆堂笑着打量了一□上的羊毛衫先是不说话后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囡囡总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当初给我打这件毛衫的时候不是说,穿上它你就回来了吗?我也这么告诉囡囡所以天只要稍一凉,囡囡就把这件衣服拖出来说,爸爸,你快让妈妈回来啊你都不知道,她那副小德行艾都由不得你不穿”

谭央坐在毕庆堂的身旁,听到这里眼睛发酸,于是借着替毕庆堂整理衣领的动作掩饰自己心中的激动稳定的感情,成熟的夫­妇­,不是不再感动,而是不再轻易的表达彼此的感动,纵是如此,亦是莫逆于心“你呀,是你哄孩子,还是孩子哄你?”谭央抚着他的肩膀,轻轻柔柔的说毕庆堂哈哈一笑,拍着谭央的手道,“本是哄她,说得次数多了,自己竟也当真了”

赴德留学前,她对他说“等你穿到这件毛衣的时候,我就该回来了”他也这样对孩子说巧的是,她两次归来都是冬季,他也都穿着这件栗­色­羊毛衫

第二天下起了雪,毕庆堂没有去公司,一家三口呆着温暖的家中,笑语不绝,客厅的落地窗外是落地即化的轻扬飘雪,谭央坐在厚地毯上,教着膝上的言覃说她童年时的儿歌,坐在沙发上的毕庆堂看着她们母女,带着低低的喜悦与满足,打着盹儿

晚饭后,方雅来了电话,谭央和她聊了很久,还说两天后要在她的家里办个舞会,叫谭央和毕庆堂一起去谭央这厢刚放下了话筒,毕庆堂就调笑道,“聊电话聊这么久,她怎么不直接来咱们家翱不到半个钟的车程!懒!”“方雅姐说,我刚回来,咱们一家三口团圆,她不好打扰!”谭央替方雅辩白着

毕庆堂讪讪的说,“可不是吗?她惯于打着有眼­色­明事理的聪明幌子来做些荒唐事,一聊聊了三个钟头,还净是些­鸡­毛蒜皮的事!”谭央噤着鼻子使劲儿嗅了嗅,随即俏皮的吐了几个字,“觉得酸呢!”毕庆堂掐着谭央的脸说,“你得了吧,等我晚上接着收拾你!”“那你明天还上不上班了?”谭央说着,掩嘴而笑毕庆堂白了她一眼,连连摇头痛心疾首的说,“学坏了,学坏了,也开始打趣起我了!”

这时候言覃穿着浅蓝­色­的绒线睡衣跑了过来,一脸委屈的抓着毕庆堂的衣角说,“爸爸,我在桌子下面躲了那么久,你都不来找我!”说罢,一咧嘴就哭了毕庆堂抬头一看客厅里的座钟,都快九点了,竟忘了和女儿每天临睡前的游戏了,于是连忙把言覃抱起来哄了又哄

然后谭央带着女儿躲进了楼上卧房的壁橱里,毕庆堂半真半假的上楼下楼找了几个来回,最后打开壁橱时,言覃小手一张,嘴里学着过年时的鞭炮声,“呯!嘭!呯!嘭!”毕庆堂笑着伸手搂住她们母女俩,“找到喽,爸爸找到囡囡喽!”言覃笑啊笑,把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那囡囡怎么奖励爸爸?”言覃将头凑过去,撅起小嘴,小­鸡­啄米似的在毕庆堂的脸颊上亲了又亲,毕庆堂开怀而笑,又将他的脸向前探了几分,停在谭央跟前谭央稍犹豫,随即用小指掠了掠鬓角的头发,也在毕庆堂的脸上轻轻的吻过毕庆堂揽着谭央和女儿再次的倒进了壁橱里,一家三口在壁橱中笑成了一团

接着言覃又缠着毕庆堂说要听故事,不然就不睡觉,毕庆堂抽来一本《大闹天宫》的小人书,一板一眼的讲了起来,讲得很乏味,听得谭央都哈欠连连也就在谭央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时候,毕庆堂为呼呼大睡的女儿盖好了被子,拉起谭央低声道,“囡囡睡了,咱们也睡吧”

从女儿的卧房往他们的卧室走,毕庆堂一本正经的问,“小妹,我的故事讲得怎么样?”谭央低着头,笑而不答毕庆堂打开卧室的门,无奈的说,“我有什么办法,自你走后孩子就不好好睡觉,非要听故事不讲不睡,讲得太好了她听得高兴了,一样不睡!这孩子就是这么缠人,天天如此,夜夜离不开!”谭央刚要说,大哥辛苦了,毕庆堂却话锋一转,“所以你都该给我立块贞节牌坊了!”谭央没好气的捶着毕庆堂的背,埋怨他没正形,心里却也是很受用的

“大哥,咱们再要个孩子吧!”铺开被子的谭央轻声说闻言,坐在沙发上,正在给谭央的坤表上劲的毕庆堂停下了手,慢悠悠的说,“怎么想起这个来了?”可能谭央对毕庆堂的淡漠反应有些意外,回过头看他,轻轻的笑,“再要个儿子嘛,你不是喜欢男孩吗?上次你带囡囡去海德堡时还说赵绫又生了个男孩,李赫现在是三个臭小子的爹了,你自己都不晓得你说这话时脸上的神­色­表情,那可不是一般的羡慕啊”

毕庆堂有些尴尬的用食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头,“是吗?没有吧?一个囡囡就叫咱们忙得前仰后合的,再多个孩子那还得了?我是想都不敢想,现在这样就很好,我知足喽!”谭央微微叹了口气,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刚和方雅姐通电话时,她还说,若是公公在世,一定想看到毕家香火得继,人丁兴旺我就告诉方雅姐,我明白长辈的想法,小孩子总是好的”毕庆堂在沙发上坐直,无奈笑道,“怎么搞的,她管的也太宽了吧?你不用拿她当长辈,一个不立事长不大的姐姐罢了”

谭央半晌无语,而后勉力一笑,“你说不想要,那就算了,我不过是真的很喜欢孩子你知道吗?大哥,当时父亲过世,我一个人跪在父亲的灵前,我是多么的消能有个兄弟姐妹,他能和我怀着同样的心情,悼念我们共同的父母,哭到最伤心的时候也能有个人彼此依靠相互扶持可能就因为自己是个孤女,我就尤其的在意我们的女儿,每次看着囡囡的时候,我就想,我的女儿应该有个弟弟妹妹,不然大哥,咱们百年后留囡囡一个人在这世上,我会心怀忐忑,我一定内疚,给孩子再多的爱都不如让她有绵延不断的亲情来得踏实啊”

谭央说到最后就难过起来,毕庆堂起身坐到了她旁边,揽着她若有所思的说,“什么内疚艾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慢慢的搂紧谭央,蹙起眉头,良久才开口道,“小妹,你知道吗?去年,我去杭州办事,正巧有个很有名的算卦先生,我也没告诉他我是谁,可是我的事,他都能说得出来,包括当年在山东在南洋,很少有人知道的事真是出奇的灵验艾他最后还说,我命中注定只此一女,若是再有其他的孩子,也万万要不得,会闹个千金散尽家破人亡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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