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琴当然不会买账,“我说你什么意思?挑拨离间是吧?”
“没有,你别多想,我只是做为旁观者提醒一下而已,没别的。”
齐琴心里不爽,也不管这是在谁车上,“就算西西骗我那也是有苦衷,谁要你横Сhā一脚的?看不得别人好是吧?我喜欢让她骗怎么了?老娘愿意!”
瞿吻儿也不生气,“不好意思,我不说了。”有些刺,是要一根一根Сhā入喉咙的,她选择点到为止。
瞿吻儿按照地址把西子送回去,赵妈早就在门口等着,见齐琴把人扶出来,她赶紧招呼人进屋,“哎呀,怎么喝成这样了?要不要紧啊?”
“西西已经吐过了,估计没什么大碍。”
赵妈敷了张热帕子在她额前,“谢谢你们送西子回来。”
瞿吻儿环顾四周,这里她从未来过,但不用多想也能知道这是谁的房产,依着西子这种人,哪能住得起这么大的豪宅!
这点,也是齐琴同样觉得困惑的。
瞿吻儿看了眼睡在沙发上的女人,原来她早就跟沉哥住在了一起。女人握紧十指,一股极大的怨念堆砌在心里散不去。
西子,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吧!
赵妈把她们送出门,瞿吻儿与齐琴并肩走向车子,“朋友之间是需要坦诚的。”她只留下这句话便上了车,齐琴的家离这里不远,她可以自己徒步回去。
女人凝视着车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把瞿吻儿方才的话在耳际消化一遍,最终才缓过神来。
难道,西子之所以瞒着她,是因为害怕被她唾弃?
西西,你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说!
居然走上千夫所指的这一步。
赵妈把西子扶上二楼,女人脑袋沾上枕头就发觉天花板旋转个不停,她脸部很烫,浑身软的可以捏成一团泥。赵妈知道她爱干净,哪怕都这样了,依旧照顾她洗漱。
西子把牙膏往嘴里咽,也不知遇上什么伤心事一直在哭,赵妈跟她说话,她也不答应。
已经醉的完全失去辨别能力。
赵妈帮她漱了口,为西子换上睡衣后让她自个儿好好休息。
南煜沉回来时,赵妈正好下楼,“煜少。”
男人刚下飞机,他脱下银灰色西装外套交到赵妈手里,赵妈眼见南煜沉解着袖子上的纽扣往楼上走,“煜少?”
男人双脚踩着两层楼梯折过身,“怎么了?”
“西小姐喝醉了。”她表情担忧,“一直在哭。”
南煜沉如狼般狠戾的眸子阴沉下去,“谁让她喝酒的?”
赵妈有些害怕他发脾气,“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先前有两个人说是西小姐的朋友,她们把西小姐送回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男人浓眉自中间缓缓合拢,他提起长腿大步朝楼上走。
西子还在哭,她侧睡在床上,半边枕头已经弄湿。
南煜沉站在床边,他单膝跪到西子身边,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打她的脸,“西子?西子?”
听见有人喊,西子哭声放大,积压在心底这么久以来的东西全被她醉酒后的潜意识掌控。这是男人第一次见她哭,脸上的泪痕在天花板成排吸顶灯的折射下,如同一把锥子刺入南煜沉眼锋,他心底一软。
男人双臂自她肩胛穿过,西子只觉自己被谁抱住,她想睁开眼,酒精仿若狂妄的海啸在她脑海里不停咆哮,女人意识丝毫不能清醒,她摇晃胳膊不自觉将南煜沉脖子环住。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她抽噎不止,嘴里重复说着一句话,男人大手拍着她的背,性感的嗓音温柔的能腻死人。
“西子,没事了,有我在。”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给你丢脸了,我让你抬不起头……”
“不怪你,没人怪你。”他在她发热的红唇上落下个吻,西子收紧手臂,半张脸贴在南煜沉脖子上抽泣。
她的眼泪,她的哭声,足以让他所有的坏脾气溃不成军,完全软化成一滩废水。
西子把他的白衬衫浸湿,男人搂着她安抚情绪,西子渐渐睁开双朦胧的眼睛,南煜沉的俊脸在她潭底闪过无数个影子,她看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
西子没将男人认出来,她这一刻的乖顺,像只软绵绵的猫咪,拥住他的姿势多少带点娇媚。
南煜沉哄着她,女人哭声渐止,鼻腔里偶尔溢出的小兽般哼哼让他细长的眼尾扬起。
她从未在他面前这么可爱过。
他倾下头,湿热的唇瓣抵在她嘴上,西子木讷的瞅着他,眼神竟比婴儿还要无辜。
女人听见,有一抹极柔的声音,缓缓旋绕至她骨膜深处,经久不散。
“西子,我们结婚吧。”
西子笑了。
...
南煜沉凤目有袭斑斓的光圈在闪烁,西子展开的唇角,让他有种莫名的喜悦难掩于心尖。
男人开始发狠的吻着她,衣物退尽,这样的结合,是之前那么多次都无法找不到的感觉。他下腹深埋,西子肚子里有些发胀,高浓度酒精的作祟下,女人欢爱的感受较从前非同一般。
西子敞开身子,把自己毫不保留的呈献给他。
女人两腿架上他双肩,室内情yu包裹着糜烂的气息,使得温度都被染至鼎沸,
这夜,注定不一般。
西子醒来时,落地窗外的阳光早已探头进来,她太阳茓两边胀疼的厉害,女人支起身子靠上床头,酒劲还没完全散去。
南煜沉将白衬衫扎在西装裤内,近乎完美的身材杵在镜子前,他纤长食指轻轻扫过盒子内几条花色不同的领带,英气逼人的俊脸看上去心情不错。
男人挑上两条领带比在胸前,“哪个好看?”他视线睇着镜子里的女人询问意见,西子听见声音侧过头,对上他深褐色瞳孔时,女人颇为吃惊。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南煜沉穿衣品味向来不错,很少过问她的意见,西子一度认为他怎么穿都好看,可他今天显得特别正式。
西子扭了下酸疼的脖子,“朱红色吧。”男人挑了挑眉,选了她说的领带系上。西子这才发现,她被子下的身子光着,胸部上的痕迹分明就是……
难怪她觉得浑身酸麻。“你昨晚戴套了吗?”
南煜沉穿上黑色外套,他把让赵妈熨好的旗袍扔在床上,“换上吧。”
西子有些生气,他又没做安全措施!他以前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女人扫了眼手边那件修身旗袍,“穿这么正式做什么?”
“你先换上。”
西子把旗袍拉到被子里,她眼瞅着南煜沉戴上腕表,瞎子都能看出他今天心情有多好,西子套上旗袍下床,越发纳闷了。
“我们是要去哪里么?”
南煜沉唇瓣扬起抹弧度,他将西子脑后的长发拈在掌心,“要把它们绾起来吗?”
西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斜眼看他,“别告诉我又要参加什么舞会。”
“不。”男人扔了个本子给她,“我们是去民政局。”
西子一看,脸色转瞬变白,她难以置信的拿起本子翻了下,“我家的户口薄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本户口薄尚且很新,不像是顾芸芯手里那本。
南煜沉双手自后拥住她小腹,“想要你家户口本还不简单?”他下巴搁在女人肩上,“你妈手头那本现在已经作废了。”
西子嗓音升高,“南煜沉,谁让你这么做的?”
“你。”
“我?”
他眼角浅勾,“你昨晚自己同意的。”
呸!
西子不信,“你又想做什么?”
男人松开她,西子转过身来面对他,南煜沉唇线精致的嘴角抿出个弧度,“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去登记结婚。”
“结婚?”西子凤目圆瞪,“你要跟我结婚?!”
要么就是她听错了,要么就是还没睡醒。南煜沉居然说要跟她结婚?西子只觉两耳内阵阵嗡鸣,这绝对不可能!她宁愿相信自己能中头等双色球,也不会相信南煜沉同意娶她!
男人凝向她陡然灰白的脸,“婚礼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但我可以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南太太。”
“南煜沉你是不是疯了?”西子始终不愿相信,“你一定是疯了!”她单手撑在桌沿,害怕自己下一秒双腿就会软下去,“你这个疯子,我不会同你结婚的!绝不!不!”
南煜沉挽在唇角的笑容缓缓放直,“你敢骗我?”
“我从来就没说过要嫁给你!”西子选择抵赖,她一周前说的那些话本就是激将法,她万万想不到南煜沉会是这种选择。
男人眼睛微眯,自内崩裂出来的流华缓缓变得危险,西子见他抬起脚步走过来,她脚跟后退,直到抵住墙面无法动弹。
南煜沉单手撑在她耳际,“西子。”他轻声说,“你别逼我。”
他这副阴佞模样,西子有种莫名害怕,“南煜沉,你别再这样了好吗?”
她听见男人一声冷笑,“马上收拾好自己跟我去民政局,我在楼下等你。”
他折身大步向外走,西子先一步抓住他,“南煜沉,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跟你结婚,除非我死!”
“那你就去死!”
男人猛然回头,惺眸内无数火苗子燃烧。
西子也不怕他强硬,“可我不爱你,我不爱你!”
“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我!”南煜沉双目充血,太阳茓青筋盘卧而起,“你他妈不用一而再再而三来提醒我!”
这是南煜沉头一次冲她吼这么大声,他的音量差点要把镜子震碎,西子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男人握紧双拳,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拳砸在镜子上,血水由玻璃裂开的花纹流泻而出,滴溅在桌案上晕染成一朵刺目的花蕊。
西子的心跳漏掉半拍,南煜沉脸部肌肉绷紧,不顾及手背上的伤,男人取出电话拨出去个号码。
她睨着他走入阳台打电话的身影,回想起他刚刚发火的样子,西子视线转向碎成圆状的镜子,上面鲜红的血液余温未散,令人心惊胆颤!
少顷,男人旋身回屋,坐在床边的西子站起来,南煜沉看也没看她,径直往门口走,她发现他右手上的伤仍在滴血。
西子抿了下唇,南煜沉出去不久,冲进来两个男人架住女人两臂将其强拽出去。
西子根本挣扯不过,“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
南煜沉坐在一楼大厅沙发上,男人搭起双腿,椎背枕在沙发上,他左手上开开合合把玩着个打火机,西子的胳膊被人别在身后,她站在男人跟前。
茶几上放着个医药箱,“南煜沉,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给立在身旁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使个眼色,男子从文件袋里拿出张写满字的白纸,彬彬有礼放在西子面前,“西小姐你好,我是南先生的私人律师。只要你在这张结婚同意书上签字,将由我拿到公证处公证。”
西子目光直视在南煜沉脸上,“你要逼婚?”
南煜沉丢了支笔给她,“不想去民政局可以,签了它。”
“做梦!”她别过脸冷哼一声,“我拒绝签字!”
南煜沉放下交叠的大腿,他挺直身子伸手到医药箱内找了瓶消毒药水倒在右手背上,伤口扎入的疼痛感在他眼中幻化成骇人的阴鸷,西子被一名男子压住身体,另一人扳过她大拇指按了下盘子里的朱砂。
西子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别以为我不懂法律,按了手指印这段婚姻也无法生效!”
南煜沉用纱布一圈一圈缠绕住自己 ...
(的伤口,“西子,不要天真的妄想拿这些来压我,有些人是站在法律之上的,那种东西于我而言,狗屁不如!”
“南煜沉,你太卑鄙了!”
“卑鄙?”他视线轻抬,“你骗我的时候就该知道这种后果。”
“你真是太好笑了!”西子用拳头握住大拇指不让人碰,“我不是只宠物,不是件物品,你凭什么死揪着我不放?你到底有什么权利!”
男人裹着绷带的手停下,他冷眼瞥向半蹲在斜侧的女人,西子被两个人压住手,她用尽全力不让人动她的大拇指。结婚协议书上甲方落款里有南煜沉亲笔签名,对于财产分割也很明细,一旦结婚,她将拥有南煜沉名下动产和不动产的一切使用权!
西子不稀罕。
“南煜沉!你再这么作恶多端下去,迟早会遭报应的!”
男人视线自她脸上抽回,他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多大的报应都有你陪着。”
“你休想!我不会永远呆在你这个恶魔身边!”
南煜沉凤眼一沉,“动手!”
“放开我!放开我!”她倾尽力气挣扎,一名男子摁住她大拇指蘸上朱砂,西子张开贝齿狠狠咬在他虎口处,男子疼的缩回手。
南煜沉潭底闪过不耐,他欺身过去抓住西子大拇指,眼见着女人的指腹快要触碰到乙方栏,西子用同样的方式管他左手虎口处狠狠咬下!
男人疼的唇线紧绷,他大手用力往下压,西子大拇指印在纸页上时,她清清楚楚听见自己心脏处传来一记破碎的声音。
两名男子放开她,律师拿起纸放入文件夹,西子顺势滑坐在地,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似的。
所有人功成身退般离开,躲在佣人房的赵妈轻轻阖上门缝。
大厅安静的能够听见一根针落地,西子没有刻意要哭,她眼角的泪在没有任何情绪渲染的情况下砸下来。她不是不会流泪,某些时候,只是事情还不够形成她扛不住的悲痛。
可现在……
西子倾起身,南煜沉伸出手去拉她,女人惊蛰般甩开“别碰我!”
他害怕看到她流泪,“西子。”
“这下你满意了?”她凌厉的目光割在他绝俊的容颜上,“看到我痛苦,你很开心是不是?很有报复感是不是?是不是!”
南煜沉脸色难看,哪怕两个人从此沦为互相折磨,他也做不到对她放手,要痛,她就陪着他一起痛吧。
西子疾步往外走,男人率先过去攫住她腕部,“做什么?”
“难道连我去哪儿你也要管么?”她使力挣开他的掌心,抹掉眼泪挽起道笑来,“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大喜,我高兴啊,我出去买袋喜糖拿到大街上撒,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一跃龙门成了豪门阔太!”
南煜沉抿紧嘴唇,脸部的色泽褪至煞白,他一瞬不瞬注视着西子离去的背影,男人伸出手去,想抓住什么,指尖能触及到的,只有冷入骨髓的阴风。
他心口,犹似被谁剜过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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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给我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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