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傍晚便可到汉口了只听俞瑞道到时候我们暂歇一天补充些水粮,换了船再行上路
苏扶风只是哦了一声甚至没有看他
俞瑞轻哼了一声,伸手扳过他的下巴,将她的脸仰起昏暗的舱内只能看见她一双眼睛的细弱光亮
他将舱门关上,这小小的空间顿时完全漆黑,最最明亮的眼眸也已消失不见俞瑞却轻车熟路地摸到了苏扶风的亵衣下摆,手腕一游,探了进去
苏扶风仰面躺倒她的眼睛仍然瞪大着,却像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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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看什么?拓跋孤坐到床边,才注意到苏折羽竟是瞪着双目,未曾合眼虽已吹灭了灯火,但窗外细小的弯月仍是照出了她眼里的光亮
他适才总算答应她明日便派人去打听苏扶风的下落,这令她多少安心了一些只是会有多少把握找到她救出她,却又叫她不敢去想
主人她侧过身,抓住他的手你会……派谁去呢?
笑尘吧拓跋孤道我想了想,也只能让他去了
可是……这一阵教里很忙,顾先锋如果离开的话……
拓跋孤似是沉默了一会儿,道,先睡吧便除衣躺下苏折羽让出那半边被子来给他,他却伸手抓那被子将她一裹,抱她在了怀里
老实说,我是不太想派人去找的拓跋孤道一方面苏扶风暂时不会有事,另一方面,照我看,庄劼不会拒绝与我们的交易,到时候让他利用天都会的人去找,岂不是方便得多
但那样……不会很容易暴露了他的图谋吗?他会愿意吗……?
俞瑞和苏扶风都是天都会的重要人物,如果莫名其妙失踪了,他不是本就该好好找找?话说回来,倘若俞瑞真的没告诉任何人他要去哪里,那多半于他来说,要去的这个地方比这天都会更重要
苏折羽点了点头她知道拓跋孤说得有道理,可她却并不关心俞瑞如何天都会与旁人的利害关系如何,她关心的不过是苏扶风她在这黑暗之中闭了闭眼睛,才觉出自己其实全因苏扶风的事情才无睡意,其实早已困乏得不行大约是因为伤始终没好透的缘故,身体一直不如先前那般听从使唤,意志也像薄弱了许多可又或许是因为放松——因为她不再是那根始终绷紧的弦,而是——可以依靠在他怀里的那个宠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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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并无知觉的床事中脱出,苏扶风只是愣愣地祼身仰面躺着,似乎忘记了这还是一个寒冷的冬夜
俞瑞却似意犹未粳手指沿着她的头发密密梳下,那发却早也被汗浸得打了结
他改为捻起她的发,撩扫过她的脖颈苏扶风微微一缩,才道,大哥,你别这样!
俞瑞却是洋洋得意地将这发一再拨过她的身体,许久才站起身来,披上衣服天冷,你别冻坏了他才加了一句
苏扶风哦了一声,坐起来拉过毯子,裹在身上
她却无力入眠这样的夜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黑暗的封闭的小小天地里,蜷缩着,无声无息地等待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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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湖东客栈,却是邱广寒为凌厉披上一袭寒衣
都半夜啦她巧笑还站在院子里干啥?明日一早要去拜访姜夫人的,早点歇吧?
有点……心神不宁凌厉只是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睡不着没想连累你不能睡……
没想连累我你就去睡咯邱广寒笑道你想我陪你站到天亮么?
怎敢!凌厉笑起来道你若有差池,我是要掉脑袋的!
知道就好!邱广寒推他往回走凌厉却只是抓紧她披上来的衣襟,朝她感激一笑,才迈步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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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温暖的,也许只是这个青龙谷的清晨
拓跋孤早早地便醒了,睁开眼睛约略地打量朦胧透入的天色
他想翻个身,便可换而打量苏折羽熟睡中的脸孔——却竟也懒了,半晌只是一动不动
若要他完全相信苏扶风是当真跟了俞瑞,他也不甚肯定——只是无论她是因为什么而作出那种选择,她终究已选择了那么做,也便怪不了别人,别人更无法,也不必去拯救她
然而,他知道苏折羽在意她在意,那么,他也便只得在意
真好笑他想我明明已经默许了凌厉和广寒在一起,此刻又要让谁来收留苏扶风
他并没有叹气——因为这似乎还不值他如此——只是神呼吸了一口这早晨的气氛垂下的帷帐在微微摇动,不知是因为他的呼吸,还是室门挡不住的北风
是了,今日是要与众人议事的日子——苏扶风的事情,自是只好等议完教中要事再行决定他小心挪开苏折羽的手,掀开床帷坐了起来
主人……这么早就……起来啦?苏折羽只是睡得迷迷糊糊
拓跋孤回头看她,又觉好笑之前的她自然绝不是这个样子她绝不敢比他起得晚,更不可能在他面前还如此恍惚不醒他不由俯过身去,拇指从她耳垂划过
才不过几天,我便已把你宠坏了,是么?他凑近她道
苏折羽陡一下完全醒了,睁开眼睛顿时惶恐起来,嗫嚅道,主人,我……我马上起来准备,稍……稍待一下……
不用了拓跋孤却按住她你的伤若能早点痊愈,便是照顾我了
他凑得更近,唇齿几乎啮住了她的耳垂
我可等不了太久他密密窃语
苏折羽只是心中一拎,他却已起身披衣而走她心里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酡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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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并没料到,还未及与顾笑尘议起去找苏扶风的事,顾笑尘却先带来一封加急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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