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弓长犹豫怎么叫赌弓箭?
自然是比武定输赢
比武?张弓长哂笑张某人尚有自知之明,阁下武功高强,张某定然不是对手
拓跋孤摇头道,弓箭非我所长,与你比武之人自不会是我——我已说过,赌的便是弓箭“一箭勾魂”名闻天下,论弓箭之术,想必你有自信是天下第一?
张弓长抬起头来他你是说——只论弓箭,旁的武功都不能用?
自是如此怎样,可有兴趣?
张弓长竟是犹豫了,许久方道,但我弓弦已断,如何能与人动手?
这个你不必的拓跋孤道明天早上之前,我会叫人修好你的弓,决计不会比之前差上半分
但是——你究竟是什么人?要与我比武之人又是谁?
你赌是不赌?
我……
我与你定三局,若你能胜其中两局,我便放你走,但每一局都可以带一个彩头拓跋孤已道每一局胜了的可以问败了的一个问题,所以你最多可以问我三个——既然如你可以连胜三局的话
那反过来你也会问我三个问题是不是?第一个问题想必就是——苏扶风人在哪里——对么?
不错,不过也不妨告诉你,我只有两个问题要问拓跋孤的声音既沉且冷若三局你都输了——第三局的彩头,便是你的性命
张弓长固是强笑起来,但脊背上也突地觉出一股寒意笑话他勉强道我张弓长怎可能在弓箭上输予旁人,还连输三局!你等着,我定要连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便要问问你到底是谁!
他被拓跋孤点茓之后,清醒便径直已是地牢,原是还不确定他的身份拓跋孤闻言轻笑那很好啊本座本就没打算瞒你
张弓长听他忽然自称“本座”,心中忽然一沉莫非你是……
你这样倒让我想到一个人拓跋孤又道
是谁?张弓长只是紧张地着他
朱雀洞主,卓燕拓跋孤顿了一顿,道一般的喜欢赌一般的要输
什么意思?你……你认得他?他与你赌了什么?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拓跋孤已长身而起这个等你胜到第二局的时候,再来问罢!
等等!……你……你若不先解开我茓道,那么明日一战,并不公平的!
你此刻可觉出浑身还如方才那般麻痒么?
张弓长一怔似乎没有了
那么你还要我解什么茓道
张弓长呆呆愣了半晌,只听铁门又响拓跋孤已出去了许久抬起手来,竟早能活动究竟是他适才不知何时已给我解了茓,还是茓道正是到时候自解了?他心中既惊且惧,却又不得不佩服慢慢坐了起来,倚向铁栅
明日的对手,究竟会是谁?
这一夜,星疏云轻
张弓长并未失眠,失眠的是许山
这世上有许多用箭高手许山很清楚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是苦苦练习,却从来不敢趾高气扬地自诩天下第一“一箭勾魂”这个名号的出现确实也曾撩起了他的些许不甘冲动,只是一来从未得便,二来他也并不是那般争强好胜之人,是以听过几遍,也便罢了
若论渊源,许山的弓箭传自他的父亲许家并不是什么武林世家,许父原是猎户,许山是家中长子小小年纪便随父亲进山打猎,自然习得一身好功夫,飞鸟禽兽无一逃脱得了他之手许父猎技不过普普,但许山却爱钻研,即使闲暇也常撤习射箭至天黑更喜爱各种花样
家中失火那年,他不过十四岁拼命去救,也不过救出一个妹妹父母与弟弟尽皆在大火中变得焦黑,这可怜的兄妹俩自此相依为命他还是照样每天打猎维持生计,不同的是已没有父亲在身旁了
走惯山路令他身体变得异抽活,不过真正登堂入室还是在认识一个叫徐鹏的人之后徐鹏出身武林世家,虽不比明月山庄这般显赫,但家学渊源,仍是习武正途只可惜他老来无子,遇见许山后竟异扯缘,终至收他做了义子,许山自此亦得相授心法,与自己弓箭之术相合,竟颇有所成
妹妹远嫁义父病逝之后,许山又是孤零零一人他只不过偶然路过武昌,听说青龙教在招贤纳士——他全不晓得青龙教是做什么的,只不过听说青龙教有个长老也姓徐,便跑去凑了热闹
现在,整整六年过去了从默默无闻到现今的弓箭组之首,青龙教又怎能少得了他可是当拓跋孤把那只断弦之弓交给他时,他还是吓了一跳
他从未想过“一箭勾魂”会离自己如此之近
也没想过“一箭勾魂”的弓会有这般劲力
他心中暗暗思忖倘若对决,结果会是怎样,却万料不到对决来的如此之快
有几成把握?拓跋孤问他
他着那支弓,抬起头来,却是摇头
没有?拓跋孤皱眉
这支弓如若未断,弦力极大,质地也是坚韧上佳,显见这“一箭勾魂”劲力过人,而且多半用的是精钢之箭,因此……
不消你来告诉我拓跋孤打断道本座只问你,有几成把握?
许山咽了口唾沫不到一半
拓跋孤打量着他,冷笑堂堂青龙教弓箭之首,竟比不过一个不入流的杀手?
许山沉默不语他知道拓跋孤说这句话决不是为了让他回答和解释,他也不喜欢听人解释,正如他不喜欢向人解释一样
拓跋孤已经站起身来你知道本座为何要你们比武——许山莫要叫我失望了
许山仍是无语,目送他走了出去,却竟应不上半个字来
他知道拓跋孤不过想扣张弓长为质——而他要他许山让这个做法变得更名正言顺罢了
天蒙蒙亮许山着手里的弓弓弦已完全修补完好他取出一支箭,试着拉开
张弓长的弓比他的大他瞄准窗外一片依依稀稀飘动的树叶搜箭如流星般射出,轻轻地“嚓”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