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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风骚艳郎 > 十

听见嗓音,古云生细想了下,这才认出来人。“你是那个狗奴才?”

“正是小的。”她­干­笑两声,能不能别叫她狗奴才?实在不太好听。

“你潜进我房里想做什么?”他质问。

“小的路过这儿,顺便过来看看灿灿姑娘睡得好不好。”她脸上挂着谄笑说。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假,古云生使力将匕首再往下一压,她的颈子立刻渗出一道血痕,“你还不给我老实招来!”

感觉到颈子泛起一丝疼痛,秦绿枝连忙叫道:“别别别!我说我说。打那日见到灿灿姑娘的绝­色­芳容,小的便心生仰慕,很想一亲芳泽,所以才夜半时分偷偷潜进来。”见匕首还架在颈子上,她软声央求,“我都招了,你能不能先将匕首稍稍移开一些,怪吓人的。”

收起匕首,古云生抬脚踹向她,“你好大的胆子,凭你这狗奴才也敢对我有非分之想!”对于这说词,他信了几分,因为昨日这小厮便一脸­色­迷迷的直盯着他看,那副­色­样让人瞧了就生厌。

冷不防被踹了一脚,秦绿枝抱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这灿灿姑娘的脚力也未免太大了吧?

“小的不敢了,小的这就走。”她抚着肚子想离开,但立刻被古云生拧着耳朵再揪了回来。

“我有准许你走吗?”

“好痛好痛,灿灿姑娘快放手,小的耳朵快被拧掉了。”她哀叫。

“拧下你的耳朵都算便宜你了。”古云生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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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绿枝疼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歪着头求饶,“灿灿姑娘,小的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美艳的姑娘才会一时昏了头,小的不过是个下人,不值得你动手呀,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次吧,小的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古云生松开手,再一脚踹向她的膝头,让她痛得脸­色­发青,跌跪在地上。

灿灿姑娘看起来明明是个弱不禁风的大美人,怎么会这么粗暴啊?秦绿枝疼得都快掉眼泪了,非常懊悔自己为了贪图她的美­色­而偷偷潜进来。

“狗奴才,你在仙绮楼多久了?”古云生冷声询问。

“三天。”秦绿枝揉着膝盖答道。

“才三天你就胆大包天潜进我屋里”他原本还指望能从这小子身上打探些事情,结果怎知这小子来的时日竟然比他还短,这下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小的是被灿灿姑娘的美­色­迷昏了头,才会犯下这种胡涂事,你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她好声好气的求情。

古云生­阴­沉着脸怒视她,须臾之后,他转怒为笑,“你很仰慕我是吗?好,我允许你留在我房里,你就给我跪在这儿直到天亮。”

“什么?要在这里跪到天亮”能不能不要啊?她的脚会痛死的。

古云生冷哼,“怎么,你不愿意?好,我可以给你选择,要嘛你自行挖掉你那双狗眼,或者是我把你交给风嬷嬷处置。”

美人说的另两种选择更糟,秦绿枝痛苦的做下决定,“我跪。”不就是在这儿跪到天亮吗?没什么好怕的,而且她就不信美人能一直盯着她。

“那你就好好在这儿跪吧。”古云生丢下这句话,接着走回床榻躺了上去。

漆黑的房里,秦绿枝跪在地上看着床榻的方向,一片黑漆漆的看不清美人的睡姿,她有些遗憾,半晌后,她悄悄坐下,得意的弯起­唇­角暗忖,要她跪一整晚……她哪有那么傻?

可才这么想着,她脑袋立刻被什么弹了一下,耳边传来美人的警告。

“再被我发现你没跪好,我就把你捆起来交给风嬷嬷处置!”

“别别别,我跪好、我跪好。”她赶紧爬起来直挺挺的跪好,心头纳闷着难不成美人那双眼还能夜视,要不然怎么会看出她没跪好?片刻后,她忍不住好奇的问:“灿灿姑娘,这房里这么暗,你怎么能瞧得见我?”

古云生没答腔,似是睡着了。

等了半晌,见美人好像熟睡了,她本想坐下,但又怕被发现后美人真的会将她绑了交给风嬷嬷,那可就惨了,她好不容易混进来想调查爹的事,可不能连自个儿也出事。因此接下来的夜里,她都乖乖的跪着。

困意来袭,她的脑袋频频朝下猛点着头。

幽暗中,一道虚影凌空出现,那是一名面容秀雅的­妇­人,她­唇­边噙着抹微笑,身子轻飘飘的来到秦绿枝身畔,轻柔开口,“丫头呀,咱们家云生­性­子别扭难缠,还请你多多包涵哪。”她抬起手温柔抚摸她的头,须臾后才移向床榻旁叮嘱孙儿。“云生,别对绿枝那么凶,

要温柔点,不然把她吓跑了,看你怎么娶妻生子?”

驻足片刻,她如来时般没惊动到任何人,虚影渐淡,陡然消失无踪。

秦绿枝整晚跪坐在地上,睡得很熟,直到破晓的­鸡­啼声唤醒了她。

“天亮了!”她惊喜的爬了起来,但跪了大半夜的脚麻痛得站不稳,霎时跌坐在地上。

这时,床榻上传来古云生的声音,“你若是不想被风嬷嬷发现昨晚闯进我房里的事,就给我把嘴巴管好,否则,让风嬷嬷知道你在我房里待了一夜,坏了我的清白,她绝对会将你剁成碎泥。”

“小的知道,小的什么都不会说。”她揉揉麻痛的脚应道。她又不是傻子,哪会笨得去告诉别人这件事?

“还不滚出去,等翠儿过来看见你,到时你想走可都走不了。”翠儿是被风嬷嬷派来服侍他的侍女。

“小的马上出去。”她立刻拖着两条又痛又麻的腿离开。

仙绮楼要过午以后才开张营业,晌午时分,小厮和丫鬟们忙于打扫整理,秦绿枝打扫完自个儿被分配到的区域后来到东厢。

“阿成哥,你的手昨儿个不是烫到,拿着扫帚一定很不方便,我事情做完了,你先去休息,这儿我来帮你扫吧。”她好意的说。

“这……好吧。”手确实有些疼痛,阿成将手里的扫帚递给她,指着自个儿负责的范围说:“从这儿到那儿打扫­干­净就可以了。”

秦绿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在阿成走后,她拿着扫帚沿着回廊开始打扫,一边不时暗暗打量东厢这一带的院落。

她只知道风嬷嬷住在这一带,但确切的位置却不太清楚,所以那天才会不小心误闯花灿灿的住处。

由于她负责打扫后院和前厅,平时不太有机会过来这儿,根据昨天她从其他丫鬟那里打听到的,风嬷嬷是住在水云姑娘和眉歌姑娘附近的一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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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打扫一边悄悄观察,她记得那丫鬟姊姊告诉她,风嬷嬷所住的院落前种有两株松柏,她抬首找了找,果然在左侧那处院落前发现两株松柏,那里应该就是风嬷嬷的住处。

她暗暗记下位置,准备找个机会过来探查,一个转身要移向别处,却不小心撞上了人。

“哎唷。”发出低呼的是一名容貌秀美的姑娘,她有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五官清丽,黛眉微颦。

认出她是仙绮楼两大花魁之一的眉歌姑娘,秦绿枝急忙道歉,“对不住,小的没看见眉歌姑娘。”

“没伤着,不要紧。”对方浅笑的说。

“以后小心点,万一撞伤了眉歌姑娘,小心风嬷嬷扒了你的皮。”站在眉歌身边的丫鬟秀儿骂道。

“秀儿,别吓着他了。”眉歌边说着边望向小厮,“你很面生,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小的才刚来不久。”

秀儿指着秦绿枝Сhā嘴道:“姑娘,这冒失的家伙叫林绿,平日里帮忙端送酒菜。听说他前两日也是一样不长眼,手里端着茶撞上了灿灿姑娘,泼了她一身,还被她训了一顿呢。”由于这小厮模样还算清秀,嘴巴又甜,有几个丫鬟对他挺有好感,因此私下提过他的事。

闻言,眉歌微笑的叮嘱着,“以后留神些,万一不小心弄伤了哪个姑娘,可是会被风嬷嬷惩罚的。”

秦绿枝谄笑着道谢,“多谢眉歌姑娘提点。想不到眉歌姑娘人长得美,心肠也这么好。”看见美人,她忍不住多瞧了对方几眼。

论姿­色­,眉歌不若花灿灿那般绝艳,但秀美中透着一抹我见犹怜的柔弱,令人想疼惜呵宠。

眉歌微微一笑,轻轻回头对丫鬓交代,“秀儿,你到我房里拿些糕点给他。”

“咦?”秀儿有些微讶,但没有多说什么,很快走回去取来一份糕点递给秦绿枝,“嗒,眉歌姑娘赏你的,快收着。”

“多谢眉歌姑娘。”秦绿枝赶紧堆满笑容道谢。

眉歌点点头,领着丫鬓便往外走去。

秦绿枝笑ⅿⅿ的杆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开。

这一幕让不远处的古云生看见了,他双眼微微眯起,心头莫名生起一股不快。这小子口口声声说什么仰慕他,结果竟然又­色­迷迷的瞧着别的女人,连人都走远了还舍不得收回眼神。

“这­色­胚!”他低声悴道。

“听说再过几日,风嬷嬷要办一场灿灿姑娘的初夜竞价酒筵。”

“有不少人听到消息,都有意想出价买下灿灿姑娘的初夜呢。”

午后时分,厨房井边有不少丫鬓和杂没正忙着挑菜洗菜,准备晚上的菜肴,秦绿枝也是其中的一分子。

听见这个消息她怔了下,心头莫名的隐隐有些不舒坦。

“我看以后呀,灿灿姑娘肯定是咱们仙绮楼的头牌了。”

“这可难说,她除了那张脸能看,既不通音律也不会唱曲跳舞,哪比得上才貌双全的水云姑娘和眉歌姑娘。”

“她有那张脸就够看的了,这男人上青楼,图的不就是女人的美­色­吗?你没瞧这几日灿灿姑娘在抚琴时,尽管琴声七零八落的,那些男人还不是个个一脸痴迷,压根没人在意她琴技不好的事。”

“原本咱们这儿是水云姑娘和眉歌姑娘不分轩轻,并列为花魁,这下看来,她们两人可都要输给灿灿姑娘了。不过以眉歌姑娘的­性­子,应是不会去争,可那水云姑娘一向骄傲,恐怕容不下她吧。”

“那可就热闹了,咱们有好戏看了。”有人说了句风凉话。

“看什么好戏?水云姑娘脾气那么不好,到时候只怕会拿下人出气,倒霉的还是咱们。”

听到这里,秦绿枝忍不住问了句,“那灿灿姑娘的初夜要花多少银子?”

“少说也要上千两吧,以前水云姑娘她们就要两千两,这灿灿姑娘恐怕只会多不会少。”

两千两?听见这惊人的数目,秦绿枝惊愕的膛人眼,她的荷包里只有十二两,连塞牙缝都不够,更别说想买下花灿灿的初夜了。

想到不久之后花灿灿会被某个男人给压在身下侵犯,她心头便不自觉的沉甸甸,不晓得美人在知道了这件事后会怎么想?

正这么想着,她忽然听见身旁不知谁说了一句话——

“今天是初一,风嬷嬷又要去上香,今晚不回来了。”

捕捉到这句话,秦绿枝脱口问:“风嬷嬷今晚不回来?”

“是呀,每逢初一风嬷嬷都会去上香,晚上便住在寺院里不回来。”一名丫鬓挤眉弄眼的咯咯笑道。

见秦绿枝是新来的不懂,另一名丫鬓小声对她说:“听说风嬷嬷跟知府大人是老相好,每逢初一两人都会私下偷会。”

闻言,秦绿枝有些惊讶,“既然两人是老相好,那知府大人为何不素­性­纳了她?

“哎,风嬷嬷是风尘女子,知府大人哪可能纳了她。”

“可不是,就像那景大少也很宠爱眉歌姑娘,时常召她过府陪伴,甚至还给了风嬷嬷一大笔银子包下她,将她养在仙绮楼里,只让她见客,不让她留客过夜。”

秦绿枝不解的问:“景大少既然喜欢眉歌姑娘,以景家的财势,为何不­干­脆替她赎身?”她知道景家旗下的红麒商号财力雄厚,与青麟商号和白阳山庄并称本朝三大商号。

红麒商号总部位于扬州,近两年来由于景家大少景连璧常来绍兴,他在绍兴的住所便被称为景府。

“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哪会真心对一个青楼姑娘,恐怕只是一时玩玩,没打算纳人府。”有人感叹的道。

秦绿枝对眉歌颇有好感,心头不禁为她的遭遇感到不舍。

好好的谁会想要来青楼当个任人轻贱的妓汝呢?会沦落在这里,哪个不是身世堪怜,万不得已?

想起花灿灿不久后也同样要遭人蹂躏,她胸口不由得又是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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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在那之前能探查到爹的消息,她就……带着美人逃出去好了。

这晚,等所有人都歇下后,秦绿枝再度换上夜行衣,蒙着面悄悄往风蟾搪的住处而去。今晚风蟾搪不在,是潜进去的好机会。

在暗夜中蛰伏半晌后,终于避开一批巡逻的护院,她飞快的推开一扇窗跃身进屋里。

正想开始探查时,赫然听见另一扇窗传来声响,她警觉的拔足跳到上方的梁木上,下一瞬,果然有人进来,黑暗中她发现对方似乎也跟她一样是偷偷潜进来的。由于不知是敌是友,她按兵不动,静静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进来的人正是古云生,他与秦绿枝一样,身穿一袭夜行农,脸上用一条黑巾遮住,四处翻查着风搪搪的寝房。

他朝床榻里探了探,不知触碰到什么,房间左侧的墙面忽然往两旁移开,乍现一个入口,见状,他正想举步进去查看,里面却忽然传来一道喝斤——

“是谁?!”

顷刻之间,里面窜出了三人,为首的赫然是仙绮楼的护院头子陈居,另有两人跟在他身后。

古云生来不及避开,被迫与他们正面交手。

“你是何人?为何闯进来这里?”陈居身形瘦小,脸庞偏圆,­阴­庆的眼神盯着他厉­色­质问。

古云生不回应,伸手在腰间摸了下,发现今晚出来得太匆忙,忘了随身携带毒药,既然无法使毒,他决定尽快抽身免得被擒住,于是一边还手一边退往窗边。察觉他的意图,陈居立刻指挥另外两人拦住他。

“别让他逃走,给我拿下此人,我倒要看看胆敢闯进来的是何方鼠辈,藏头露尾的不敢见人。”

趴在梁木上观看的秦绿枝发现底下的黑衣人被三人联手困住,以陈居为首的三人出手极为狠辣,见黑衣人似乎逐渐不敌,她心忖既然对方同她一样潜进这里,看来也是想调查什么,算得上是友非敌,因此决定出手相助。

她纵身而下猫准陈居,碎不及防一拳打在他胸口上,逼得他退了几步,接着再佯装要玫击另外一人,实则是冲向窗边翻身而出。

古云生反应很快,也跟着离开,陈居和同伙即刻追出去,而且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剑,欲刺向古云生。

古云生一个旋身避开,不想恋战,拔足而逃。

见他要逃走,陈居拿起手上的剑直朝他­射­去,刚巧回头的秦绿枝见状,一惊之下急忙推了他一把。

“小、心!”她话甫落,下一刻,剑便­射­中了她的手臂,她痛得微皱了下眉,脚步略略迟缓几分。

眼看陈居就要追上他们,这时忽然起了一阵茫茫大雾,遮住陈居三人的视线。

“这该死的雾是打哪来的!”陈居边咒骂边挥手,想驱散眼前的白雾。

片刻后,这雪如来时一样陡然消失,但他眼前已失去了黑衣人的踪迹。

“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受伤了,给我派人四处去搜。”他脑怒的下令。

“是。”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应道。

在他们离去后,一道虚影驻足在一株菩提树下,看着秦绿枝方才离开的方向,雍容秀雅的面容微微一笑。

“人家是英雄救美,而今是美人救英雄……呵呵,云生,你可别错过这丫头啊!”

说完,虚影渐淡,转瞬间便消失无踪。

“林绿,灿灿姑娘吩咐你过去。”晌午时分,秦绿枝正拿扫帚在前厅打扫,阿绸走过来说。

闻言,她有些意外,“灿灿姑娘叫我过去?”

“听说似乎是为了那日你泼她一身茶水的事,你自个儿小心些。”阿绸好意提醒她。

秦绿枝嘴角抽搐了下,“都几天前的事了,她还记恨哪?”

“也许是心情不好,想拿你出气,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能逆来顺受了,你记得多说些好话就是了。”阿绸叹了口气劝道。

“嗯,多谢阿绸姊。”放下扫帚,秦绿枝来到古云生住处。“不知灿灿姑娘找小的来有何事?”

穿着一袭湖绿­色­女衫的古云生坐在椅子上,那双仿佛会勾魂的媚瞳懒懒的晚向她,“你那天是用哪只手泼我茶的?”

“蛤?”她愣愣的看着他。

“伸出来给我瞧瞧。”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

古云生慢悠悠说:“你那茶水把我烫着了,我想看是哪只手­干­的好事、要不要剁了。”

“剁不得、剁不得。”秦绿枝慌张的将手缩到背后。

古云生使了个眼神给立在一旁的丫鬓翠儿。“把他的手给我拉出来。”

“是。”翠儿应道,走过去拽出秦绿枝缩到背后的右手。

“啊!”翠儿粗鲁的动作扯到了秦绿枝手臂的伤口,她疼得叫了声。

不动声­色­的猫她一眼,古云生的视线落在她指缝间那块黑­色­的胎记上头。

昨晚救他的人,果然是林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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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那名身形纤细的黑衣人伸臂推开他时,他隐约瞥见对方手上有一块脏污,回来后仔细想了想,觉得好似在哪见过类似的黑污,思索片刻,便记起他曾在这狗奴才的手上见过相同的黑污,此刻细看,才知那是块黑­色­胎记并非脏污。

确认之后,古云生示意翠儿放开秦绿枝的手,起身过去伸指抬起她的下颚,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我记得你说过很仰慕我,嗯?”

虽弄不明白对方脸上那笑容是怎么回事,秦绿枝仍露出馅笑用力点头。“灿灿姑娘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凡见过你的人,没有一个会不仰慕你的。”

“是吗?”

“是的是的,连鱼儿看见你的美貌都会自愧不如的沉下水去,还有那雁子见着你的美艳,也会惊艳得从天上掉下来,就算是那什么西施或貂蝉都比不上你。”她满口巴结奉承的话。

“油腔滑调。”古云生瞪去一眼,没好气的悴道。

这狗奴才以为这么随口瞎说就能哄得他开心?他又不是真的女人,哪会在乎这些,要不是看在这小子昨夜救了他的分上,他早就一脚瑞过去了。

昨晚夜探风嬷嬷寝房,都怪他一时忘了随身携带毒药,才会险些失手被擒。他以前爱钻研毒物,因此研制了不少毒药,平日总会带在身上,但昨晚就寝时从瑶星那里得知风嬷嬷外出不在,因此临时决定要去夜探她的住处。

由于去得匆忙,忘了带上毒药,否则他随便使出一种毒,都能轻易放倒陈居他们,哪会落得狼狈而逃。

秦绿枝察言观­色­,见古云生似乎缓下了语气,她赶紧再澄清,“那日小的真的不是存心要泼灿灿姑娘一身茶,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的一般见识了。”

占云生突然抓起她的手重拍了一下:“看你笨手笨脚的,以后再犯,我就剁了你这双狗爪子。”

秦绿枝怔了下,连忙缩回手应道:“是是是,小的以后不敢了。”

“下去吧。”

“是。”

离开花灿灿的寝房来到回廊上,见四下无人,秦绿枝悄悄打开掌心,垂眸看着上头的一盒药膏,她打开嗅了嗅,发现是伤药。

她狐疑的想着花灿灿做啥用这种掩人耳目的法子,悄悄塞给她一盒金创药?接着思及什么,她一愣,莫非……美人知道她手臂受伤的事?

但这件事她不曾向任何人透露,更不可能有人知晓她受伤……一个念头闪过,她脸上泛起一丝惊诧,难不成花灿灿就是昨晚夜闯风嬷嬷寝房的那名黑衣人?想到方才花灿灿曾要她伸出手,她连忙又抬起自个儿的手查看了下,瞥见指缝间的那块黑­色­胎记,她心忖花灿

灿会不会是认出了她手上的这个胎记,进而认出她就是昨晚出手帮助自己的人,所以才藉故送药给她?

而若真是如此,那花灿灿昨晚为何要夜探风嬷嬷的寝房?

等等,若是花灿灿跟她一样是在调查什么,基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也许她们可以一块联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心下这么想着,秦绿枝暗自决定要找个机会探询花灿灿的意思。

秦绿枝没有等太久,当夜,在听见阿成和另外两名同室的小厮发出熟睡的靳声后,她悄悄起身,朝花灿灿的住处前去。

来到那里,她如前次一样,从窗子潜进屋里。

这次没有人拿刀架在她颈子上,花灿灿似是早料到她会来,坐在桌前等她。

“灿灿姑娘。”今晚月­色­很明亮,幽暗中藉着月光,她仍依稀能辨认出对方的轮廓。

“你来做什么?”虽然这么质问,但古云生对秦绿枝深夜来访并不感意外。

“我是来谢谢灿灿姑娘赠的药。”她脸上堆满笑容的走上前。

古云生冷哼,“你昨晚救了我一次,这是还你的人情。”这话无疑表明了自个儿的身分,在今早给药的时候,他便没打算隐瞒昨夜的事,也料到这人定会再来找他。

“这么说,你果然是昨晚那个黑衣人。”秦绿枝正要再说什么,便听见对方接着开口。

“你潜进风嬷嬷住处有什么目的?”

“我想找一个人。”她坦白说。

“找谁?”古云生追问。

“我爹。”

“你爹怎么会在风嬷嬷寝房里?”他诧异问道。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只是想去风嬷嬷房里找些线索。”说到这里,换秦绿枝提问:“那你潜进风嬷嬷那里,又是为什么?”

“跟你一样在找线素。”

“你想找什么线索?”她进一步询问。

古云生没回答,注视着她问:“你今晚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迟疑了下,她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想,倘若灿灿姑娘同我一样,都是想在风嬷嬷身上调查什么事的话,我们不妨联手合作。”

“就凭你也想跟我联手?”他冷哼了声。

秦绿枝开口提醒,“你别忘了昨晚可是我救了你,要是我没出手相助,你恐怕早已被抓了。”

“要我跟你联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坦白说出你为何会跑来这里找你爹?”古云生知道这小子方才并没有把话说清楚。

思忖了下,秦绿枝觉得既然要同对方合作,确实应该开诚布公,于是详细说:“我爹是个捕头,一个多月前在绍兴城外发现有人杀人劫货,在附近捡到有块出自仙绮楼的绣帕,于是便来这儿调查,结果从此下落不明。”

闻言,古云生有些讶异,心忖那批货极有可能就是青麟商号被劫走的货。

“所以你就混进来想调查你爹的下落?”青麟商号货物屡次遭劫的事,他们不是没有报过官,只是迟迟追查不到凶手,想不到他爹竟为调查这件事而失踪,且此事也与仙绮楼有关,看来仙绮楼确实涉有重大嫌疑。

“没错,那你呢?你想查什么?”秦绿枝说完了自个儿的事后反问。

结果古云生却回答:“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

见对方竟耍赖,她不满的指控。“我都坦白了,你怎么可以不说?”

他挑眉觑她一眼,“我可没答应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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