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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皇后要爬墙皇帝,我上你下(女尊) > 30

30

他身上我写有作弊小抄的纱布都已经揭了下来,我的初始目的已经达到了。

就不该继续错误了。

将那团纱布揉成一团装进自己的袖子里。

耳边传来,彼此微乱的呼吸。

“我……是不是碰到了你的伤口?”

那人的声音依旧温柔:“没。”

隐约能听出,他话里的紧张。

我竟然忘了,这里是女尊,男­性­处于弱势,此刻,害羞的是男­性­,而不是女­性­。

好吧,我的思想还没有跟上这个年代。

一时,两人竟找不到话说,沉默弥漫开来。

随着雾气扩散的还有暧昧的气息。

总觉得,不说些话,情势会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

所以,我决定打破沉默:“嗯,阿辄,我怕……自己会伤到你。”

“我……不怕。”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我能感觉到他手心都是汗,应该是紧张而冒出的汗。

我呼吸一滞,缩了一下,却没能从他掌心挣脱。

“小璃,不是说要给我换药吗?”他的声音此刻,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我看不清他的脸,雾气中,便是连他的眼睛都看不清。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覆上他的胸膛,掌心之下,我感觉到了失序的心跳,那是他的心跳,他试图在告诉我些什么,一些我不敢去接受的东西。

我猛地抽回手,几乎是落荒而逃。

因为雾气,而看不清路,差点就绊倒撞墙,幸而,脚记住了路,我安然无恙地跑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洛见我出来,诧异地道:“殿下?”

“啊,”我脸颊绯红,看到洛,只来得及吩咐一句,“我想起有事,要先回去了,你进去伺候皇上沐浴更衣吧。”

也顾不得管洛是什么表情了,我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再待下去。

我几乎是逃一般地回到琉璃宫的,回去后,闭门,命令所有人都不可以打扰我。

躺倒在床上,我也辨不清,自己方才脑子里到底闪过的是什么念头。

只是,莫名地害怕。

害怕,一些难以掌控的事。

不该发生的事。

我本该跟这个世界毫无瓜葛的,不可以有任何的牵扯。

对,不能有任何的牵扯。

叹了口气。

该从长计议了。

好像,我还没有搞清楚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为什么,作为凤鸣国第一皇位继承人,凤琉璃会落到要入赘给一个傀儡皇帝。

小草躲躲闪闪的,一定有事瞒着我。

小草,不仅知道我为什么嫁来的原因,还知道,我根本不是原来的凤琉璃。

或许,只要找到一切事情的起因,我才能找到方法离开这个皇宫。

趁夜,我偷偷地起身,走到小草住的侧房,敲门。

里面传来小草迷迷糊糊的声音:“谁?”

“是我。”

一会儿,里面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小草该是匆匆忙忙地起来了。

我双手抱胸,等着他开门。

小草开门时,看到我,表情有些难以言明的情绪,躲躲闪闪不敢看我的眼睛:“主子……这么晚了,您怎么还……”

我眯起眼,笑得一脸纯良:“因为,小草给我熬的药,我还没有喝啊。”

“耶?”小草神­色­一变,手足无措,“那个——”

“你不会告诉我,你忘了吧?”有猫腻,先前,小草,对那药很感兴趣的,之后,我一问凤琉璃入赘的原因,他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说是熬药,这会却没有去熬药。

小草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那个——”

我恶意道:“哎呀,主子我一个人孤枕难眠,想来找小草暖床呢。”

“啊?”小草听到一脸惊喜,“真的吗?”

“是啊。”他陪嫁一定有原因的,我想要知道原因,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某些微不足道的牺牲,无所谓。

小草的惊喜真切隐约还带着不可置信:“主子,您终于决定忘了他——”

小草“他”字一出口,又猛地捂住嘴,那个字好像是禁忌。

“他是谁?”我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

17

17、016 奢侈 ...

016

小草拼命地摇头:“没有,小草什么都没说。”

“你说谎!”是肯定句。

“啪——”

门猛地在我面前关上。

我看着关上的门,愣住了:“什么情况?”

小草的理想不是给我暖床吗?怎么这会我答应了,他还将我弃之门外?跟小草口中的“他”有关吗?

“你给我出来!”太伤自尊了。

我拍门,却因为已经深夜,不敢太大声。

“主子,小草累了,明天,明天给您送药过去,现在,主子,您先回去休息吧。”

小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明显带了几丝哭音。

我抽了抽嘴角,有没有搞错,我都没有开口骂他把我关在外面,以下犯上呢,他倒哭了。

“好吧,主子不逼你,你好好休息。”

碰了钉子,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只能转身回去休息。

明早,还要起来去给太王夫请安。

悲催的人生。

一夜无眠,脑子里晃悠着皇帝那双温柔的眼睛,以及太王夫那张恐怖得宛若厉鬼的脸,加上小草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我真搞不懂,现在到底算什么情况。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皇帝确实是一个傀儡皇帝,太王夫代替皇帝迎娶皇后,众人皆知,那么就是说苍龙国确实是由叶氏家族掌权,迎娶凤琉璃,很可能不是皇帝的意愿,而是叶家的意愿。

凤鸣国和苍龙国,两个强国联姻,凤琉璃,嫁的到底是皇帝,还是太王夫?

还是说,凤氏皇族和叶家达成了某种协议,凤琉璃只是交易的一部分?

有些东西在脑子里闪动着,捕捉不到。

太荒谬了一些。

身体很累,神智很清醒。

到天蒙蒙亮时,我才有了一丝丝的睡意。

但,没等我睡着。

吉祥带着一堆人走了进来。

“皇后殿下,该起了。”

我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太王夫在等您。”

一听到“太王夫”三个字,我惊坐而起。

在吉祥和如意的帮助下,我坐到了琉璃镜前,镜子中的少女,顶着一对熊猫眼,目露凶光,显然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四周,小草并不在。

今日的衣服换了一套,依旧是以黑­色­为主,却是简单了很多,是大多数贵族女子的装扮,头发在顶端被绑成了一个发髻,戴上一个冠帽。

“殿下,待会,您一定要谨言慎行。”送我出门前,吉祥一再交代。

我打了个呵欠,擦掉眼角的泪水,坐在车上继续补眠。

到永宁宫门口时,卯时刚到。

车停下,我睁开眼,尚处在朦朦胧胧之中,帘子被撩开,我以为是如意来接我下车,盯着无力的身体,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脑袋猛地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

“嘶——”我捂着鼻子跌坐回位置上,眯起眼抬起头,撞入一双墨黑得如死海一般的眼里,黑­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光彩,冰冷寒厉。

视线清晰了一点,那双如死海般冰冷的眼睛,挂在一张惨白的脸上,那个和厉鬼般可怕的男人,就站在那里,讥诮地看着我。

我倒抽了口凉气,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上朝,两辆车太奢侈,一辆够了。”

奢侈?

他那一身­骚­包的打扮,满身的绫罗绸缎,镶金带银才叫奢侈好不。

我不觉得马架的车,多一辆少一辆有什么区别,又不需要汽油的。

他嫌恶地挥挥手:“让开一点,哀家不觉得你那细胳膊细腿能够承受得起我的重量。”

“什么意思?”我眨巴眼,消化不掉他的话。

他­唇­边勾出一个弧度,手猛地朝我伸过来。

我以为他是要抓住我丢下车去,本能地要去推他。

却不料,敌不过他强悍的力道。

一瞬间整个人离开位置,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

我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低下头,就看到那男人的一双手,一只桎梏在我的腰上,一只压着我的双臂,紧紧将我拉着贴向他的身体,而他此刻,却是取代了我的位置坐下,把我以着极为亲密的姿态抱在怀里坐其膝盖上。

上一次,是他躺在床上,我跪坐在他身上,这一刻,依旧是我上他下,情势却是来了个大逆转。

上一次,主动权在我,这一次,主动权,在他。

因为无法转身,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身体僵硬得不敢动弹——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一个不好,就会酝酿成一场我控制不了的风暴。

不该吧,他的那里该是受了重伤,也不怕我压到他的那里,让伤势加重?

他的身体冷得像冰块,在他怀里,直把我从脚跟冷到脑袋——现在是初春,还没有到能够承受这种温度的时候,还没有到吃冰品的时节,我不要吃冰块,决定,以后,就算天气再热,再热也不要碰冰块了,可恶的冰块。

“太王夫,我们这样——不好——”这不是明摆着给皇帝戴绿帽。

我能感觉到他冰冷的气息轻轻地吐在我的耳侧,挠得我心慌意乱。

“小琉璃是不喜欢我吗?”明明该是亲密缱绻的话语,自他冰冷的­唇­里说出,令人毛骨悚然。

我呼吸大乱,不敢挣扎——我上辈子没有研究过男人那里受伤痊愈的时间多久,怕他真的已经好了,饿虎扑羊,直接在车里把我吃了,可不好。

我小心翼翼和他商量:“阁下,我……臣妾很重,您这样不好……”对于他突然不用自称,我表示有压力。

“小琉璃已经不记得我了吗?”

话的意思是带着伤感的,但那凉薄的语气,让我感觉,他只是在背诵台词,就像花花公子第一次看到一个漂亮女孩,说,“我们是否在哪见过”,一样。

所以,我斩钉截铁地说:“不记得!”

“呵,三从四德,小琉璃背得如何了?”

“三从四德?”

“三从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他好意地为我解释。

然后,我满脸的黑线。

绝对有理由相信,女尊里是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

“阁下,是特地请人为我写的?”

“小琉璃知道了?”他的胸膛一震一震,在笑,“我只是怕,你忘了一些事。”

“什么事?”我本能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小琉璃别忘了,迎娶你的是我,叶瑾。”

“唉?”

“出嫁从夫,你可要记住了。”

我愣了一下,此刻,车却慢慢停了下来。

他松开我,先一步下了车。

看着他的背影,我辨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

迎娶我的是叶瑾?叶瑾是太王夫的名字吗?

“殿下?”如意撩着帘子疑惑地看着我。

我一时惘然,扶着如意的手,下了辇车。

下了车,就听到旨意:“宣,皇后上殿——”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意指引着我进了一个宫殿,却是朝堂之上,满朝的文武站在两侧对我行注目礼,王座上方隔着一层帘幕,坐着太王夫。

基本的宫廷礼仪,我学了一些。

我心跳飞快,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都被压下了。

“臣妾参见太王夫。”

我双膝跪地,行的是跪拜之礼,脸朝下,近乎伏地,无限卑微的模样。

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受到四面八方那或讥诮或看好戏的目光。

“免礼。”上座的声音冰冰冷冷,无限地威严。

我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早上我只是给太王夫请个安,就被拉来上朝。

“谢太王夫。”在不明情势之前,我选择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待。

“众爱卿,你们以为,赐予皇后什么官位比较好?”

“官位?”我很吃惊,“我要当官吗?”

我话一出,朝堂一瞬间沸腾了,窃窃私语,我听不明确,大概是对于我的不屑,对于我的不务正业表示鄙视。

其实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在我印象中,后宫女子是不可­干­政的,作为一个皇后上朝的几率更是少之又少,但,问题在于,这里是女尊,女尊,男子上朝才叫稀有,作为皇帝的老婆,我应该做出些贡献才对。

一个身材魁梧,看着就像武将的中年女子出列:“臣以为,皇后并没有任何的军功,赐予其官职,根本就难以服众。”

这里的官员,官服和我身上穿的衣服差不多,就那儿冠帽有区别,还有绶带不同,那个看着就是武将的女子,挂着的是紫绶,紫绶身份高贵。

一大堆官员纷纷表示了意见,显然都是反对我入朝为官的,说我无功无德,还是后宫之主,实在不宜出现在朝廷之上。

上座的男人始终不语,一下子空气陷入沉寂。

我被那么多人的眼刀鞭笞着,觉得冷汗涔涔,生命受到威胁,搞不懂,他为什么就突然要我入朝为官,还是在众臣反对的情况之下。

18

18、017 是友是敌 ...

良久,四周的空气静到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我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打到一半,感觉到上座凌厉的目光,立刻战战兢兢地站好,低头,一副等待着训话的乖巧摸样。

终于,上座的男人再一次开口:“丞相以为如何。”

他话音落,一个严谨不苟言笑的中年女子出列,首先对着上座的男人行礼:“臣以为,太尉大人顾虑极是,皇后殿下初来苍龙国,并不了解苍龙国的情况,立刻为官,似乎不妥。”

“哦?”

太尉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道:“哼,无功无德的女人,乖乖待在后宫等着被豢养就够了,何必出来丢人现眼!”

“嗯嗯,太尉大人说得极是,”我一副谦卑的样子,表示,对于官场斗争啥的没兴趣,“本宫也以为,自己适合待在后宫养养小鸟,种种花草。”顺便,想办法逃出宫廷,找方法回家。

“没出息的东西!”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充满了责备的意味,我侧过头,就看到一个年过花甲,头发斑白,身材略微发福的老女人,正怒不可遏的看着我,指着我的手指都是在颤抖的,脸上松松垮垮的­肉­一抖一抖的。

我以为这个老­奶­­奶­至少已经一脚跨进棺材了,怎么有­精­神来指责我没出息呢,她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难道是凤琉璃她妈?

“摄政王息怒。”叶丞相一脸关心地上前搀扶她,“殿下还小,不懂事,您别见怪。”

我歪着头,看着那个被称作丞相的女人,中等身材,长相普通,但是气质绝佳,严谨守礼,和上座那个一如厉鬼般恐怖的男人有着天壤之别,着实看不出那种掌握整个朝廷整个苍龙国的气势。

传说中的基因变异!

摄政王深吸了口气,但显然是力气不足:“你,你——真丢我们皇家的脸。”

“啊——”我低低垂下头,怕自己一不小心再说错话,气的老人一下子归西,“……摄政王息怒,本宫错了。”

摄政王指着我,下达了最后的指令:“哼哼,一个月之后,武考,你去参加,到时候,如果,你过不了,就从龙氏族谱里除名!”

“啊?武考?”

莫名其妙,我从皇后,变成了考生。

我跟着太王夫回永乐宫。

脑子里始终是混乱的,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被拉着上朝了,然后,又有了莫名其妙的使命。

“阁下,为什么我要去武考?”我不是应该去背女诫,学习怎么做一个好皇后,好妻子的吗?

那些,可是,比武考简单多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依旧坐一辆辇车,不过,两人是并排而坐,他双手抱胸,靠在位置上,眼睛闭着养神,淡淡丢给我一个答案:“交易的一部分。”

“交易?”

“回去后,开始学习礼仪,学会做一个贵族!”他撇我一眼,“吃饭没有规矩,坐没坐姿,站没站姿,整一个乡下来的小女孩!我可不希望我未来的宝宝是个野丫头。”

“……”感觉,有人在和没人在的时候,这个男人对我的态度完全不同,该怎么说呢,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很可怕,就像厉鬼,随时要吃掉我一般,但是,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他好像是把我当做同伙。

就是,新婚那一夜,他没有怀疑我让我得逞的原因,可能也是这个。

“你……”我脑子混乱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

怎么觉得,在外面,他是在演戏,演戏给某人看的。

我搞不懂。

“那一夜,是我太急了,”他淡淡说着,铺着厚厚妆容的脸,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可是,我总觉得,在上面我看到了一抹歉意,“不过,我劝你,还是早日忘记那个人,履行我们之间的承诺为好。”

“那个人?”我皱眉,小草口中有一个“他”,太王夫口中有“那个人”,“那个人”是谁?

“嗯?”他眉一挑,微眯起眼,眼露­精­光。

我一下子警觉,垂下头:“抱歉,我需要时间。”

这一刻,我,更加确定了一点,凤鸣国和叶家是有交易的,交易的内容,有些诡异。

但是,我不确定。

“我没什么耐心,希望,小琉璃不要让我等太久。”

“哈?”我头大,“我需要时间。”

我真的不知道眼前算是什么状况。

却是得走一步算一步,至少,我知道,太王夫不是敌人,却也绝对不是好人,凤琉璃嫁来苍龙国,不仅仅是因为无能,而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思考,他休息,一时,辇车里陷入沉默。

“小琉璃,摄政王的话,你可要上心一些。”

猛地冒出一句话,将我游离的神智拉回,我歪着头看他:“什么意思?”

“如果,你被摄政王从龙氏族谱里除名,我们的交易就算解除,”他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那时候,你也就没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

我倒抽了口凉气,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个男人说到做到。

“所以,暂时,你就跟着莫瑶学武吧。”

“啊?”

一个晴天霹雳,让我从天堂掉入地狱。

本来,我觉得,凤琉璃和太王夫是一伙的话,以后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可是,听太王夫这话,是准备让我自生自灭,甚至,还准备在我失败后,在后面捅我一刀。

我表示压力无限大。

不敢说,我对于武术的理解是在电视上的,一个跆拳道才白带的人,您希望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变成武林高手?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非,我能开外挂,一下子把<10的武力值飙到99999。

“为什么?”我哀悼自己悲惨的命运。

“因为,我希望我未来宝宝,能有一个健康的体魄。”

我嘴角抽了抽。

差点就压不住怒气上去一把掐死他。

宝宝,宝宝,该死的男人,竟然妄想玷污儿媳­妇­。

其实,也不是很可靠。

我要去武考,该死的武考!

我不会武功。

郁卒地回到琉璃宫。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拉了小草就进房。

小草咬着手帕,躲在墙角,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主子,您想要用强的吗?”

“强什么?”

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娇羞表情如果换到一个娇弱的女孩子脸上,再如果,我是男子,一定以饿虎扑羊之势扑上去把他生剥活吞了。

可惜,我不是这里的女子,对伪娘小正太没啥子胃口。

“现在还是白天,主子……”小草绞着手绢,扭扭捏捏,“虽然,小草是不介意啦,不过,传出去,对主子可能不好哦……”

我隐约有点懂了,不过,却想要装作没听懂,满脸黑线地在桌前坐下,径自到了杯凉茶,让自己冷静一定,暗示自己——淡定啊淡定!

“主子,”他眨眨水濛濛的大眼睛,“您现在就要睡了吗?”

“睡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哎呀,”他手绢一挥,像在嗔怪我,“您不是要小草为您暖床吗,这会,要小草给您暖好床,不是要睡了,还是要怎么着?”

我抽了抽嘴角,头痛地扶额,好吧,不该指望这个伪娘小正太脑子好使的,他满脑子,从来就是那些诡异的念头。

“主子,我是说,要你过来做。”我指指对面的位置。

小草愣了一下,脸­色­换了几遍,一脚朝着门口的方向,随时准备逃跑。

预见了他的行动,我当然不可能再让他得逞,上去,先一步抓住他,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小草,主子我想知道,你到底对我是否忠诚。”

“唉?”小草咬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主子,您弄疼小草了。”

“有吗?”小正太装可怜确实是蛮惹人怜爱的,不过,我表示很淡定,我很确定自己手上的力道很轻,连太王夫那里都上不了,更何况是一只手臂,“小草,有些事,我想确定,你是否还记得。”

小草见装可怜不行,神­色­又开始躲闪。

“小草还记得,我为什么会嫁来这里吗?”

小草心一横:“是因为一句‘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和皇帝还是和太王夫?

“嗯,是为了,将来继承王位少些阻碍。”

“唉?”果然不简单,“还有呢?”

小草情绪激昂了:“只要主子生下苍龙国的继承人,那么,我凤鸣国就能名正言顺地得到整个苍龙国,进而统一天下。”

而我,没有风也凌乱了。

搞了半天,凤琉璃是来做卧底来的,呃,不是做卧底,是渗透,当苍龙国未来的继承人流有凤鸣国皇室血统之时,或许,只有我能够摆脱入赘皇后的身份,苍龙国就是凤鸣国的附属国了。

19

19、018 叶影1 ...

毕竟,这里是女尊,女尊里,女子为尊,恢复姓氏,应该是很容易的。

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一招果然够绝。

这么一来,只要那个孩子是我的,父亲,是谁就不重要了。

是皇帝,还是太王夫都不重要了。

哟,这么说来,我还蛮重要的。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我是苍龙国名正言顺的皇后。

一个月后的武考,如果我失败了,就会死得很惨。

压力无限大。

因为要准备一个月后的武考,我将会随着莫瑶出宫,据说,要进行秘密特训。

后来打听过,莫瑶是叶家的庶女,是叶莫晗的妹妹,还是若­干­年前的武考第二来着,武艺高强自不必说。

我换上一身便衣,不化妆,带着小草就出了宫门,看到一马一人,枣红­色­的马比我人还要高,牵着马的那个人背对着我,身材魁梧,比这里一般的女人还要高大的样子,此刻,正低垂着头,好像对着马儿说悄悄话。

第六感告诉我,那一人一马,就是莫瑶派来等我的人。

“那个……”我走过去,小声地唤那人。

他转过脸,而我,却是彻底石化了。

小时候,我还幻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漫画家,想着能画出最完美的梦中情人的脸,终于有一天,我画了一张画,以为梦中情人的脸就该是那样的,那时候,痴迷得每日起床看一眼,睡觉之前看一眼。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画不见了,我对于它的记忆也就淡了。

但此刻,见到这个少年,我才知道,画消失,是因为画中人来到了这里。

我只听到自己跃动异常的心跳声,整个世界远去,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我跟前。

“喂,你叫紫枫吗?”

“嗯?”少年眉一挑,初见我时,也是表情一愣,很吃惊,不确定地问,“殿下?”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感觉受过伤一般,但却不刺耳,反而有种莫名的­性­感。

“你……”我小心翼翼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你是不是姓成,名紫枫?”

成紫枫,是我为我的画中人取的名字,华丽,高贵,优雅,俊美的少年,就似我的画中人,记忆中模糊的那张脸,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我连声音都在颤抖。

“成紫枫?”少年听到我的话眼中暗光流转,敛了表情,微微躬身施礼,“殿下认错人了,在下的名字,叫影,叶影。”

“啊?”我脸一下子绯红一片,有些赧然,挠挠头,尴尬地别开脸,“对不起,也许是我认错人了。”

天,竟然有这种巧合,我有生之年画的最漂亮的一幅画,那画中人真的存在。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命运?

我眨巴眼,仔细看,他虽然身材高大,但从那张脸上看出他是个少年。

在女尊里,能长得这么高的少年不多见啊,除了太王夫和皇帝,他是第三个。

哦,听说,女尊里的丑男都是超级俊美的男人,难道,他就是等着我来拯救的那个超级剩男?

“你今年贵庚,可有婚配?”我急切地想确认一些事。

少年一副淡定,泰山压于顶岿然不动的姿态:“回殿下,在下今年十七,已有婚配。”

“这样吗?”听到前半句,十七岁的男子在女尊里已经够上大龄青年了,可是,后面一句,打破了我所有的奢望。

难道,命运出现某个偏差,他等不及我来就嫁人了。我考虑,要不要挖墙脚。把他从那个鸠占鹊巢的女人手里抢过来。

叶影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但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即使,他表现的是一副恭敬的样子,我愣是觉得,他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也许是高度的关系。

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不需多礼。”我莫名烦躁,烦躁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他,“你妻主待你如何?”试探一下,挖墙脚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她?”一提到那个女子,他的眉舒展开来,表情中带上了几丝温柔,“很——可爱。”

“可爱?”女尊里,用可爱形容女子,很诡异,我想象不出那个女子的模样,“有我可爱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说这种话,太,太不自重了,不明摆着自取其辱啊。

他抬起头,看着我,­唇­边浮现一抹暧昧的笑:“殿下以为呢?”

“嗯?”我被他那温柔的笑给炫花了眼,在仔细看时,他却始终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好似刚刚的温柔全是我的错觉,“什么意思?”

叶影低下头:“殿下,中郎将大人已经在等您。”

“哦。”他有意转移话题,我也就不好意思在追我下去了。

可是,好不容易遇到梦中情人,就这样放弃,不是我的作风,来日方长,祝福别人幸福向来不是我的风格,我以为,我要的是,给他幸福的是我。

我信心满满,自己生长在二十一现代的天朝,天天受狗血电视剧和电影以及小说的浸泡,追女人的招数烂熟于心的,再加上,自己作为女人,也更了解女尊里的男儿心。

只要我出手,一切,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真期待,这个美少年成为我囊中物时的模样。

嗯嗯,他没有脂粉气,身高也附和我的理想,和天朝那些男人无二,甚至还要更优秀。如果,他成为我的夫君,或许,我们能够成为神仙眷侣。

在我那极度热切的目光下,叶影始终神­色­不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殿下,请。”

“嗯。”就像天朝女子喜欢英勇的男人一样,我以为,女尊里的少年应该也是喜欢英勇的女子的。

我看看那唯一的交通工具——高大的枣红马,表示有压力。

可是,不能在自己的梦中情人面前丢脸,所以,我决定,咬紧牙,绝对不可以让他小瞧。

我没骑过马,对于马的认识也停留在电视电影之上,而,眼前的那匹马,至少有两个我大小,那高度,根本不是我可以比拟的。

我咽了咽口水,回忆着电影里那些人是怎么骑马的,抓了马鞍就要向上爬,不料我在抓马鞍的时候,指甲滑到了马身上,马一时受痛猛地甩了一下头,开始动了。

我本是跨了一只脚要去够马,这会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往后摔去,眼看着马脚要撞上我的脑袋

“殿下小心。”小草的尖叫声尤为刺耳。

我脑袋一下子懵了,不知所措。

在我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忽然感觉后面的领口被提了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

抓着我衣领的手松开,我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身子,回过头惊魂未定地看着叶影:“谢谢。”

小草惊怕着上来看我:“主子,您别吓我。”

“没事,死不了。”我尴尬,只觉得丢脸,第一次有了羞愧感——在梦中情人跟前丢脸这件事,让我觉得脸面无光。

小草见我没事,转而责备叶影:“喂,你怎么可以这样,主子受伤了,你担待得起吗?”

叶影淡淡瞥他一眼,小草竟然后退了一步,闭上了嘴,看样子,是被唬住了。

我轻轻推开小草:“放肆,不可对他无礼!”对于他救我时不抱腰而提衣领,我有小小的失望。

叶影似笑非笑:“殿下,还是让在下帮您吧。”

“哦。”我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认识到一件事——以我的情况,装威武,只会落个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效果,所以,还是得另想他法才能追到眼前的男人。

我可怜兮兮:“一定要骑马吗?”

“在下以为,殿下还是骑马比较好。”叶影眉微挑。

“好吧,那你帮我。”

他向我伸出手,我将手递给他。

但他却是没有握我的手,伸来的手,直接揽上我的腰,我只觉脚一下子悬空了,眼前的景­色­晃动。

“啊——”小草在那里惊呼。

待到一切归于平静,我发现自己已坐在马上了,背还抵着一副温暖的胸膛,我微微仰起头,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到,琥珀­色­眼中映着一个嘴巴微张,脸红扑扑的少女,此时的姿态,是我们共乘一骑,而且,我还是被他护在怀里。

“放肆!你怎么可以对主子这样,大逆不道!”

小草在下面急得跳脚,叶影­唇­边划开一个漂亮的弧度:“殿下急训,不宜带侍从,你回宫吧。”

他话还没落,已经趋马疾驰。

我回过头,只能看到小草越来越小的身影,可怜的小草,被抛在那里,一定急坏了。

在我为小草哀悼的时候,上方突然传来一句:“你喜欢他?”

20

20、019 叶影2 ...

“喜欢谁?”他的话莫名其妙,我思索了下,或许,他说的是小草,“你说小草吗,哪能呢,我可不喜欢娘娘腔。”

“娘娘腔?”

花言巧语,是女人最爱听的话,转化到女尊,大概男人都喜欢听,在我觉得,不可能从身形体力气势方面吸引他之后,我很­干­脆地选择采取投巧的方法。

古代受欢迎的可不只有英雄,文人墨客也是别人追逐的对象,能骗得青楼名妓不惜舍身换钱的还是会花言巧语的文雅书生。

哼哼,先天不足,我后天弥补,怎么着,我也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十几年的学上下来,和那些文人墨客比,定然不差。

花言巧语,说来简单:“嘿嘿,我比较喜欢你这样的哦。”

“哦?”身后的男人沉默了须臾,“在下还以为,殿下会喜欢不食人间烟火的。”

“不食人间烟火?”我愣了下,“怎么会,那种人不存在吧。”

他意味深长:“是吗?”

“你在意我喜欢什么样的人吗?”哟哟,这样说了,是不是表示他对我也有那么点意思。

“当然在意。”

他的手护在我的腰间,因为策马飞驰的关系,我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能够感觉到那温暖的热度,而他的声音却是被风吹得有些散,传入耳中不甚分明。

所以,我以为,或许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在下说,”他的气息离得极近,就在耳畔,暖暖的挠得我浑身酥麻,“殿下可真花心。”

“花心?”

“有了皇上,还想要诱惑在下。”

“啊——”我被咽得无话可说,只好乖乖地闭嘴,不敢再做越矩的事。

“在下,对自己的妻主,可说,很忠诚的,所以,千万别肖想在下了,不然,在下可是会很困扰的。”

他的话,散在风中,却让我的脸颊绯红,不是害羞,而是因为太丢人——传说中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是说我这种情况,我只是有个打算,还没等付诸行动,就被当面拆穿了,这个男人看着冷冷淡淡,­性­格却是如此恶劣。

哼哼,有夫之­妇­,我才没有兴趣!

他载着却没有往大路上走,而是往郊外去。

越走越荒凉,我有些迷惑:“中郎将大人不是在等我吗,我们这是去哪?”

“自然是中郎将大人所在的地方。”

他的意思,就是不高兴解释。

隐约觉得,我好想某个地方得罪他了。

可,实在是猜不出来。

良久,天­色­已经转暗。

如果不是在女尊,我还会怀疑,他是否要把我拐了卖了。

夜里景­色­看不分明。

我有些困倦地所在他怀里,又冷又饿的时候,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

喧嚣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看到几个大大的灯笼,灯笼上书——倾城阁。

我眨巴眼,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如此像勾栏妓院所有。

我们到了门口,朝里看,我看到了里面一派歌舞笙箫,纸醉金迷的景象,这竟然是荒郊野外的勾栏院。

我迷惑了,叶影带我来妓院做什么?

门口有人上来牵马,叶影率先下来,伸手抱我下马。

迎接的小厮,对着我们说道:“影公子,大人在里面等你们了。”

“嗯,你先下去吧。”叶影点头,直接越过他往里走。

我迷惑地跟上他。

说实话,来女尊里逛妓院是一个不错的体验,所以,在进了倾城阁冲鼻而来一种强烈的腻香,浓郁却并不讨厌,腻香之后,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穿梭在其间的无一不是美丽的少年,环肥燕瘦,风情各异,他们伺候着那些衣饰贵气,却神­色­萎靡沉溺在酒­色­中的女子。

基本上就是我认知的妓院的翻版,不过是嫖客换成了女子。

“怎么,羡慕?”前方传来凉淡的讥诮。

我猛地回过神,看着叶影神­色­不虞,脸一下子绯红:“那个……只是……只是好奇。”

他眉一挑:“哦,其实,看他们,你还不如回家照镜子。”

“为什么?”我不懂。

“因为,你可是比他们更像男儿,更甜美可爱啊。”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一室的喧嚣传入我的耳中,我回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少了初见时的正气凛然,莫瑶此刻带着调戏的口味,玩世不恭的戏谑:“殿下,微臣以为,你会比较喜欢影呢。”

我反­射­­性­看向叶影,后者表情淡定,不动如山。

“……”好吧,看人真的不能看外表,这男人嘴巴,实在是毒了一点,如果刚刚换做一般女子,不被他们给弄得羞愧自杀啊。

不过,我是谁,我是二十一世纪的女人,脸皮比墙稍微薄了那么一点点。

“呀,大人,您怎么就看出来了?”我大胆地以迅不及掩耳之势抱住叶影的一只手臂,甜腻腻地用着嗲嗲的声音撒娇,“讨厌,这都被您发现了,话说,本来人家只是暗恋来着,被拆穿了,所以想直接表白呢,影哥哥,你可是喜欢我?”

我确定自己没错,叶影的青筋跳了跳,淡定地抽回手:“抱歉,在下是有­妇­之夫。”

“没事,我们可以偷偷的,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我恶意地道,“我们可以偷偷着来。”

他嘴角抽了抽:“……”

“哟,怎么就开始打情骂俏了,我这个孤家寡人可是会羡慕嫉妒,恨的。”莫瑶笑眯眯,拉过我的手往里走,“殿下,你就不怕,陛下吃醋?”

一说到皇帝,我就想到了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呼吸不觉一滞,也就任着莫瑶拉着我往楼上走。

边走,莫瑶还凑近我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影可是我的下属,虽然已经嫁人,但只要殿下喜欢,今夜就让他为殿下侍寝如何?”

“啊?”我侧过脸,看着下面那张有着我梦中情人脸蛋的男人,悲催的,当初,我就想着梦中情人长得啥样,没想过脾气,虽然坏嘴巴的美男不错,但,我还是有些难以承受的。

“怎么,不满意?”

“哪能呢。”我看莫瑶,有些疑惑,说是对我进行特训,怎么会把见面地点选择在勾栏院,还对我说如此诡异的话。

“哈哈。”莫瑶笑眯眯,推开一个厢房的门,拉着我进去坐下。

虽然这里是勾栏院,不过,这个装饰倒是一点也不俗,和古代女子闺房差不多,区别只在于,这里的装饰主要以淡绿­色­为主,屏风里画的也是竹叶,更加典雅一下。

我脑袋开始发晕,大概是又饿又困的关系。

“怎么了,殿下?”

“嗯,”皱眉,这里的空气有些闷,空气中的腻香更浓了一些,我看到桌子上烟雾升腾的香炉,“大人,太香了。”

“不会,也有可能,是殿下太累了。”

莫瑶的脸有些模糊,我摇着头晃了晃,试图将她看得更清楚:“可能,真的是累了吧。”

我揉着自己的太阳|­茓­,身体有些不稳,要摔倒之际,感觉一双手轻轻地搂住了我的腰,侧过脸,就望入一双琥珀­色­漂亮的眼睛里,那眼中的少女满面绯­色­,似含瑃情。

我伸手,覆上他的脸:“嘻,你原来在。”

成紫枫,我为梦中情人取的名字,好神奇,他竟然真的存在,虽然,当初,那幅画里的少年,只有用铅笔描绘的简单几笔,但奇怪的是,我就知道,眼前的少年,便是我画中的那人。

“是。”他的手覆上我的。

然后,我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大概猜测是莫瑶离开了。

我神智有些涣散,只觉得,一阵阵腻香萦绕在周身,让我感觉身置云端,我的声音好奇怪,沙哑而低沉:“你是——谁?”

莫名的饥渴,让我的口­干­舌燥。

“你——以为呢。”他倾身看我,声音也是暗哑的,­性­感诱惑,“你以为我是谁?”

“嗯嗯,成紫枫。”我傻笑,双手捧住他的脸,“嘿,真好,我找到了你。”

那幅画,失踪良久,终于变成了真人出现在面前,也不枉我曾经对它那么朝思暮想。

“哦?”他脸上表情沉了一下,随即笑了,轻轻蛊惑着我,“那你想不想要我?”

“唉?”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初,觉得,或许,他真的存在的话,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是,因为,觉得,他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所以,我还真的没有想过,真的遇见他该怎么办。

“你不想要我吗?”

他更靠近我,彼此的鼻尖抵在一起,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

我脑袋里混乱一片,微微动了一下,想要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嘴­唇­却贴上了他的嘴­唇­……

21

21、020 风光旖旎 ...

020

“啊……”

叶影的­唇­软软的,像棉花糖,我眯起眼,伸出舌头舔了舔,没什么味道,那要不然咬咬看好了,说不准很好吃。

我思想比行动是慢半拍的,思想还在酝酿情绪,行动早一步已经发生了。

咬咬看。

咬起来像QQ软糖。

咬起来的质感不错。

于是我边咬边舔,试图尝到一丝甜味。

很快,一切失了控。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悬空被抱起,被丢到了软绵绵的床上。

我以手肘支撑着床,半起身,眼前突然罩下一个黑影,紧接着一个身体压到了我的身上。

“啊——”我轻呼一声,下一秒,所有的声音却消失在了他的­唇­间。

然后,是粗重的喘息,褪去的衣裳,纠缠的胴体,旖旎的春光无限……

我头一阵阵泛疼,睁开眼,一阵强光照­射­进来,我以手挡去一半的光,微眯起眼。

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没有琉璃镜,只有一个大大的屏风。

我眨巴眼,思索,记忆却出现了跳跃——隐约有些印象,有些片段闪过,都是赤,­祼­纠缠的碎片。

惊坐而起,我低头看着被子之下的自己,仅着素­色­的单衣,身体有些酸痛,似做过剧烈运动,我迅速撩开单衣,衣服上的雪肤一如往昔,并没有所谓的吻痕啥的。

身体疼痛,大概是昨日骑马造成的,没有吻痕就说明,没有发生荒唐的事。

“天,我竟然做了那样的梦——”我捂着自己的嘴,脸火辣辣地烧着,“欲,求不满吗?”

也太过了一点,那梦也太真实了一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侧过脸,就看到叶影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他目不斜视,只是把水盆放到了桌上:“殿下,该起床了。”

“啊!”我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被褥之中——丢脸死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进来,我第一次做了春梦,春梦对象第二天还给我端来了洗脸水。

神啊,救救我吧。

看到他,我脑子里忍不住地就想起梦中的场景,太真实了,差点就以为是真的。

“殿下。”一只手拉开了我的被子,叶影眉一动,“被子蒙着头不能呼吸。”

“我……”我抱着自己的胸,真想将自己变成透明,让他看不见,“进女子闺房,你也不敲门,我……你是有­妇­之夫,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该死的,我是在说什么,语无伦次,连我自己都绕晕了。

他淡淡瞥我一眼:“这种没几两­肉­的身体,实在是难以挑起人的兴趣呢。”

“你……该死的,不准,不准看!”我恼羞成怒,单衣里面什么都没穿,近乎透明的单衣其实遮不掉多少风光,“再看,再看,信不信我——”

我邪邪一笑,伸手拉着他猛地向下拉,我上他下,我伏在他的胸膛,挑衅:“嘿嘿,你看了我,我也要看回来哦,这样才是等价交易不是。”

“嗯?”

他有些不解。

但我,却很­干­脆地伸手拉开他的领口:“哼哼,我没几两­肉­,那你又如……”

他的衣领被我扯开,蜜­色­的胸膛之上布满紫­色­的吻痕,甚至有些地方咬痕未退,所有的一切,都是欢爱过后有的痕迹。

我感觉到他身体徒然一震,温度上升了几分,他任我压着,呼吸微乱。

“殿下,可是满意?”

我呆呆地伸手摸上漂亮锁骨上布着的齿痕,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是梗咽的:“是她……留下的?”

他任我为所欲为,只是想让我看到这些欢爱后的痕迹,想要告诉我他和他的妻主很相爱吗?真伤人。

“殿下以为呢?”他似笑非笑,琥珀­色­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辉,一时迷炫了我的眼。

“喂,”我坏笑,“如果,一个男人有了妻主还在外面勾引别的女人,算不算水­性­杨花?”

“哦,殿下是说,在下勾引你吗?”

“嘿嘿,你不推开我,难道不就是在诱惑我吗?”我倾身,恶劣地咬上他的锁骨,发了狠地咬,他却是无动于衷。

我咬得狠,却又怕真的咬破他的肌肤,咬了一会,松开,满意地看自己的齿痕完全覆盖了先前的,真完美,竟然完全覆盖了,就像先前和后面都是一个人咬的,上一个齿痕退了后,补上一个加深印记。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跳过被我忽略。

这个结果让我圆满了:“哼哼,要你诱惑我,这就是诱惑我的下场。”

“殿下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里呆着淡淡的笑意。

我眨巴眼,看着他:“是啊,喜欢,所以呢,我要告诉你的妻主,她的夫君,身上还留有别的女人的痕迹,然后,我就等着你被休,投入我的怀抱。”

他眯起眼,­唇­边勾出一抹清浅的笑:“怎么,有了皇帝,你还不满意?”

“哼哼,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多多益善不是。”暧昧,比泾渭分明好,至少现在,让我享受一下梦中情人的怀抱。

圆我前世王子和公主的梦好了。

“嗯,多多益善。”他听到我的话,笑容敛住,轻轻推了我,起身整理领口,背对着我,径自向外面走去,听着声音也冷了几分,“殿下还真是花心。”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侧头看着他离开,呵呵地笑起来:“调戏美男,当做无聊的消遣也不错。”

这里,大概是没有人伺候我洗漱更衣了,所以我很自觉地穿好衣服整理妥当出门。

白日的妓院很冷清,我出门,只看到空旷的大厅,叶影挑了一张桌子吃着早餐。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叶影对我不理不睬,只是专心地吃着早餐。

“影子,你妻子比我可爱漂亮吗?”我双手支着下颚,问他。

“……”

“哎呀,有空,带给我看看,”我眯眼笑,“也好让我和她商量一下,休夫到底需要几个工序。”

“哟,在谈什么?什么休夫?”一个慵慵懒懒的声音传来,我看向楼梯的位置,莫瑶倚着个人正睡意朦胧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扶着莫瑶的男子风情万种,一双桃花眼尤为漂亮,差点,我就被他电到了。

“哦哦,美男子。”

桃花男,是典型的女尊国男子,这里的男子和女子的身高差不多,女子一般平均高度在一米七左右,男子亦然,他行走如弱柳扶风,美得妖里妖气,艳丽无比。

其实,虽然说,这里是女尊,但我以为,这里不过是女子掌权,其他一并的东西都和天朝普通的地方没区别,男人不过多是有些亦男亦女,偏­阴­柔一点,并没有完全的女­性­化,大概是物竞天择的结果,因为女子喜欢柔弱的男子,是故,多半男子偏­阴­柔一些。

眼前的桃花男,就偏向了­阴­柔一些,漂亮得如妖孽。

莫瑶靠着妖孽美男,调笑地看着我们:“殿下在说什么休夫?”

我却是越过莫瑶目光发直地看着桃花妖孽美男:“喂,你叫什么名字?”

“殿下,您是在问奴家吗?”桃花男魅惑一笑,“奴家名唤倾城。”

“嘻嘻,”我起身蹦跳着过去,拉起美男的手笑眯眯,“倾城,这个名字真配你,倾城哥哥,你皮肤好好哦,是怎么保养的,我也想要和你一样漂亮。”

桃花男轻轻一笑,他伸手要来牵我的手,我不着痕迹地移开。

绕过桃花男,言笑晏晏:“莫瑶姐姐,你不介意割爱吧,让倾城哥哥陪我一夜。”

“哦?”莫瑶回过头,诧异地看向我,手却还放在桃花男的腰上,“殿下喜欢倾城?”

“喜欢。”我将纨绔子弟,花花女子演绎得淋漓尽致,就是一个败家子的样子,见到美人就垂涎三尺,“倾城哥哥,可是愿意陪我?”

桃花男,笑意盎然:“当然,只要殿下出得起钱。”

“钱吗?”我看向莫瑶,“莫瑶姐姐会给你的呢。”我很坦然,因为,真的没钱,所以,毫不犹豫就把钱的问题推给莫瑶。

莫瑶假装哭丧着脸:“倾城,真伤心,你我这么久的交情都比不上,几个钱终于。”

“哪能呢,殿下不是大人您重要的客人吗,奴家自然要好好伺候的。”倾城安抚道,“不过,钱,可都是算在大人账上了。”

我怎么觉得,那个桃花男,一听到“钱”这个字,就两眼放光了。

“对了,来来,”莫瑶一边心疼着自己的钱,一边拉着我坐下,“殿下,吃了早膳,让叶影带你出去逛逛。”

“嗯?”我疑惑,不是说,我出宫是进行武艺特训的吗?为什么一下子带我来妓院,一下子又说带我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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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1 全民英雄 ...

021

“呃,那个,莫瑶姐姐,您不交我武功吗?”虽然我没有基础,但是,对于武艺还是很感兴趣的,特别是轻功,逃跑方便。

“哈哈,”莫瑶笑眯眯,“练武这种事,不能一蹴而就,殿下莫担心,一个月后,殿下自会胜利的,现在的话,殿下,只要好好享受人生就够了。”

“啊?”啥子意思?

不用练武也可以胜利。

“哼,一个月的练习,你就想战胜那些练了十几年武功的人,叫痴人说梦。”叶影淡淡地瞥我一眼,毫不掩饰的轻蔑,即使他表情没啥变化,但,我就是可以感觉到他此刻心情很差,比刚刚差了很多。

刚才,到现在,一会儿的功夫,他心情差了很多,我得罪他了吗?

男人心海底针,我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话说,如果能出去逛街,嘿嘿,远离宫廷的现在,不正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嘛。

“倾城哥哥。”我坐下,为对面的桃花男夹了一筷子的萝卜,笑得甜蜜蜜,“其实,我比较想要倾城哥哥陪我出去逛街呢。”

“不行!”叶影毫不客气地打断,“出门带我,或者,关着练武,你只能选一个。”

“呃……”我看看微笑的倾城,看看爱莫能助的莫瑶,再看叶影一脸不容商量的样子,表示有压力,“好吧。”

叶影和倾城比,前者的危险­性­太大,本来我还想和倾城混熟一点的,我觉得以倾城的容貌,在这倾城阁怎么也是个花魁样的人物,或许,从他口中,能得到有用的资料。

可是,一切都毁了。

算了,哼哼,我就不信,凭叶影看得住我。

“对了。”

莫瑶眯着眼,上下审视我:“有些地方要换一换。”

我低头看着自己:“换什么?”我出来时还特地让人给我找了平民女子的服装,没什么不对劲吧。

桃花美男妖娆笑着:“殿下就这样出去,太显眼了一些。”

“显眼吗?”我看着莫瑶,“你不是也这么穿?”

叶影凉凉说道:“你那样,不配做女人。”

我嘴角抽了抽,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他越是这么说,我的笑容就越发地灿烂:“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比较适合做名女人。”

我站起身,搔首弄姿一翻:“就我这容貌,就我这身姿,走出去,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偶像派人物,一般女人怎么比得上我?我决定了,为了避免那些人看到偶像太疯狂,还是藏拙比较好。”

眼角瞥到莫瑶惊得忘记吃饭,叶影一副无力扶额的样子,倾城脸上带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窃笑,故意臭美地撩了撩头发,向叶影抛了个媚眼:“倾城哥哥,麻烦你为我找一套比较一般的衣服,莫要粉丝门认出我才好,那样,如果造成交通堵塞,啥啥的,会让我觉得对不起殿下的。”

倾城很爽快地应了:“当然。”

坐下来吃慢条斯理地吃早餐,我才不理会莫瑶和叶影,那两个人大概是真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主,也许现在心里想的就是——就没见过这么极品自恋的纨绔女,加上好­色­无能,还真是一无可取之处。

这个,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我越无能,他们对于我的警惕­性­就越少。

吃了早餐,我跟着倾城上去。

倾城说,我娇小秀气了些,穿未及笄少女的服装应该还合适,再化些妆容,会更好。

我建议道:“其实,我觉得,扮男孩子也无所谓的。”

说实话,我就不相信,苍龙国的女子就没有我这么娇小的,那个叶影,摆满了是想讽刺我未成年,没有女子气概,他以为这样能刺激到我,可惜了,我对于在这个世界丢脸是无所谓的,反正我不是这里的人,有朝一日我逃出升天,去江湖上找个隐士高人,就能回家了,觉得丢脸,不过是怕被认出来,可惜,我一旦回去之后,留下的就是凤琉璃本人,就算她因为我之前的行为被人瞧不起,我也不知道。

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殿下不介意假扮男子吗?”倾城倒是有些诧异。

“哎呀,这不是我适合男装吗。”话说,这里的男装都普遍偏向华美,相对于女装的简洁,可是漂亮繁复很多,难得回趟古代变成有钱人,我怎么能够亏待自己。

“嗯。”倾城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复杂,他依旧挂着魅惑的笑,但是,他眼中的那些东西我辨不清是什么,“殿下倒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爱美是天­性­。”我眯着眼笑,首饰挑贵的往身上戴,就手镯就左右戴了两个,边带我还以着一副渴求的眼神望着其余的首饰,“嘿嘿,你说配不配我?”

“嗯,很配。”

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临出门时,叶影愣是往我头上戴了一顶帷帽。

他的脸­色­很差。

不过,此次出门,我们改马车,驾马车的自然不是叶影,那个男人双手抱胸坐在我的对面,闭着眼假寐。

我那肯那么容易就放过他,带着机会就上去调戏他,坐到他旁边腻着他:“影子啊,陪我聊聊天。”

他眉一挑,眯眼,瞥我,却是没有推开我。

我得寸进尺,几乎将整个人贴到他的身上,看着就是一个无比轻佻的女子:“人家对你一见钟情的说。”

他不以为然,凉淡地丢给我一句:“殿下忘了皇帝陛下了吗?”

“唉,”我装出一副哀怨的表情,“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来的感情可言,我们相敬如冰,冰啊就是那个冰块的冰。”

我脑海里闪过小皇帝温柔的那双眼,不禁有些愧疚,不过,很快我就将那些念头抛远,我要回家,要逃出宫廷,要去寻找回去的方法,和小皇帝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不能有任何感情!

“相敬如冰?!”他的声音徒然加大了一些,声音里带上了怒气,侧过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真的是相敬如冰吗?”

“啊——”琥珀­色­的眼睛里有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我吓了一跳,想要逃开,双手却是反被他紧紧钳制住,退无可退,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如此愤怒,“那个,你弄痛我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别开脸,看着他,我竟以为,他知道我和小皇帝之间发生的种种。一定是错觉。

“哼!”他松开我,恢复了原来的姿势,不再理会我。

我得了自由,发现自己呼吸都是乱的,他刚刚的样子,就像我是负心女一样受着原配老公的责问。

不对吧,我现在明明是和某些男人一样诱惑自己看上的对象做自己的情人,他们这么做屡试不爽,为什么,我才开了个小头,就被人如此嫌弃?难道是我功课没做到,没有那些男人衣冠楚楚的伪君子样?

本想着有前世那么多电视剧教授的追女人的计量,诱惑个男人就是手到擒来,不料,碰了软钉子。

哼哼,既然诱惑不行,就让他讨厌我好了。

同样也便于我逃跑。

女尊世界里的街道和我认知的古代差不多,区别在于,男女的位置掉了个个,看着一堆堆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伪娘,我表示压力无限大。

看看一侧鹤立­鸡­群的叶影,我再一次发现,他还真的是——女尊世界里的丑男。

为啥,我都得女扮男装,他却如此招摇过市?

但是,街上的男男女女却并没有对着他指指点点,而是走过路过碰了面,都会停下来恭恭敬敬地对他施礼:“大人。”

看着那些平民百姓,对他都很尊敬,间或还会有人提着一篮篮青菜­鸡­蛋过来,却不是像招待我一样把烂菜烂­鸡­蛋往他头上招呼,反而是热情地要他收下。

例如,刚刚有个老­奶­­奶­提着只老母­鸡­硬要塞给他,口里还说着什么“如果不是大人,俺们一家老小早就吃不上饭饿死了”;例如有一对年轻的夫­妇­双眼含泪地看着他“大人,若不是您,我们就没有今日的幸福”;再例如,一堆小乞丐围上来不是要钱也不是偷东西,竟然要将破碗里可怜的几个铜板塞给他……

如此之事不胜枚举,所以,一条短短的街我们愣是走不到底。

看不出来,这个坏嘴巴的影子还是个全民英雄,那是真正的偶像派人物,他一出场,必然被围观,粉丝们必然献上自己制作的小东西,或手帕,或鲜花。

哦,对了,那些粉丝,多半的是年轻的伪娘,一个个打败得那叫庸俗,好像是把能放到身上的饰品都Сhā上去了,浓郁的脂粉味,让我隔着帷帽的纱都直打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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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2 危险事件1 ...

我被一堆伪娘挤到了一旁,看着他被众人围着,依旧是一副扑克脸,但始终很有耐心地应付那些少年。

嘿嘿,这家伙这么受男人的欢迎,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爱好,不过又听说是嫁了人的,或许是男女通吃。

我能感觉到他的温柔,也猜到他大概是为这里的人做了很多,奇怪,一般女人不会让自己的老公出了抛头露面的吧。

哈哈,叶影现在的­精­力全部都放在那堆伪娘的身上,我才不管他­性­取向啥的,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先前我该打算诱惑了他,让他给我开后门逃跑的,现在连后门都不用开,直接就能逃跑了。

我身材娇小,脱了帷帽混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年之间,他反应过来时,肯定无法直接找到我的。

幸亏我临出门时恶趣味,往身上弄了一堆东西,和那堆人一样庸俗,所以更加难以分辨。

我隐藏在一堆高高大大的少年,隐入小巷。

一边把身上的饰品摘下来放到怀里,一边疾步朝小巷深处走去,还要是不是看看后面有没有追兵,身体因为昨天骑马的缘故还有些不适,但我可顾不了这些,首先要找家当铺把这些饰品兑换成钱,然后买匹马,再弄份地图,逃出京城再说。

即将穿过小巷,转头看叶影没有追上来,我拔腿往外跑,却猛地撞到了一个人。

我吃痛,捂住撞痛的鼻子往后退,抬眼,小巷出口处站着一个体态妖娆的身影,因为背着光,我只能看出他的高度在一米七五左右,是个男子,看不清脸。

那人影开口了,声音同身姿一样诱人,带着些慵懒魅惑:“殿下想要去哪?”

这声音,我早上才听过,竟然是桃花男的,可是,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更看不清他的表情,单单从话语里,我辨不清,他到底是啥意思,其实,他在这里,我就觉得很奇怪。

我偷偷从发髻后面抽出个发钗,握在手心,思索着他出现在这里的几个可能­性­,最坏的打算是冲破他逃跑,我一直伪装得很无害,所以,他定然对我不防,到时候,一定要一击即中!

脸上挂上无辜甜美的笑容:“倾城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殿下,您是逃不掉的。”倾城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几丝胁迫的,“您有两个选择,乖乖地当皇后,或者——”

他顿了一下,慢慢向我走来。

我戒备地看着他走来,准备随时出手,衡量伤他的那个部位,我逃跑成功的几率大一些。

“或者什么?”我用说话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或者——”

倾城不知道怎么的,身形一动已到了我的跟前,我未及思考,手上的发钗对准他就刺出去,却不料,手刚刚抬起,就被他制住,整个人也不受控地被压靠在墙壁。

“呃——”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身体贴着我,一手压着我的手,一手隔着我压在墙壁上,正好能够将我桎梏在墙壁与他之间,我无处可逃。

他倾身,凑近我耳边,类似叹息般吐出一个字:“死!”

我倒抽了口凉气,猛地吸进一口诡异的香气,我猛咳。

仰起头,终于看清了他一半的脸,对着巷口方向,他的侧脸上依旧是带笑的表情,仿佛还带着些微缱绻的温存,如每个夜深的时刻,在门口送着恩客离去,最残忍的温柔。

危险!

是我的脑子里闪现的词。

恐惧,让我开始拼命挣扎,想喊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只能到达喉咙便被莫名的力量压住,我­唇­翕动着——放……肆……

“殿下,在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是不可能离开的。”他看着我的眼睛,一点点宣布着,“其实,想要回去的话,你只能一个选择……”

回不去了。

我直觉以为,他口中的“回去”的地方不是凤鸣国,那如果,不是凤鸣国,那是哪里,难道……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可能。

“殿下——”

小巷的那一端传来叶影的声音,他终于发现了我的离开,来找我了。

比起面对眼前这个危险的人物,我宁可面对­阴­阳怪气的叶影。

眼前的人对于我,是生命的威胁!

“殿下,”倾城往我手心塞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一年时间,生下继承人,杀了小皇帝——然后,回到你的世界。”

他话音一落,我又闻到了一股异样的香味,想屏住呼吸,已来不及。

倾城给了我药之后,已然松开我,转眼间消失在了转角。

力量一消失,我颓然地滑到地上,腿软了一时支撑不住身体,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回到你的世界”?!

叶影赶到,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我,他皱眉,居高临下看着我:“殿下?”

“影子?”我恍惚地抬起头看向他,尚处在刚刚,倾城所说的——“乖乖的当皇后”或者“死”之间。

我有些不知所措。

叶影大概是看我情况不对,蹲身,看着我:“殿下,您怎么了?”

我眨巴眼,其实,叶影应该知道,我这是要逃跑吧,他为什么,能够如此淡定的和我说话,还关心地询问我?

或许,我本来该是没有逃跑的理由的,作为一个凤鸣国的间谍内线,我逃跑了所有的计划都功亏一篑。所以,我是不可能逃跑的!

所以,他才会如此关心,也许,想的是我,被谁劫持了。

哈,我以为,我要逃跑,全世界都知道,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但如果,叶影是苍龙国的人,定然猜出,一个堂堂的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放弃高贵的身份入赘别国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联合自己国家占有入赘的国家。他一定知道我是凤鸣国的细作的,他从来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而没有看守我的意思。

我深吸口气,有了力气,手支撑着墙壁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或许,我们有商量的可能:“喂,你当没有看见我好不好?”

“殿下?”叶影的表情很吃惊,“您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被人劫持,我是要逃跑。”我看着他,笑,“离开凤鸣国,离开苍龙国,回属于我的地方。”

“殿下?”叶影不确定,“你要离开?”

“对,我不要当皇后!”我很认真,对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就当没有看见我,离开这里,我会隐姓埋名,再也不出现!”

“殿下,”叶影突然一笑,似真似假地道,“您不是说对在下一见钟情吗?舍得就这样离开?”

我抽了抽嘴角:“哈,其实,您该想的是,我离开,对谁都有好处。”

我喜欢美男,但仅限于喜欢,再喜欢的东西,如果成为了­鸡­肋,留着就没有意义了。故而,我可没有为了美男牺牲的那份伟大。

“那,殿下有没有想过,”叶影伸手覆上我的脖子,我相信,他一使劲就能掐断我脖子,“其实,你死了,对我们更有利。”

我倒抽了口凉气:“我是皇后殿下,你敢!”

“哦,殿下还知道自己是皇后?”他挑眉,“您逃了,我要受死,您死了,大不了对外面宣布,您暴毙而亡。”

我咽了口口水,他略微粗糙的手心摩挲着我的脖子,力道很轻,却带来一种诡异的酥麻,让我想逃,却无路可逃。

明明在谈论生死的问题,可是,情况正往暧昧的方向发展,讨论生死,就像在谈情说爱一般。

我为自己诡异的想法吓了一跳,啥时候了,还来个风花雪月的。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了,他给我选择也只有两个“乖乖当皇后”或者“死”。

“还有一个选择的。”逃不掉,我决定破罐子破摔,“就是,和你通——­奸­。”

“啊?”叶影一时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我笑眯眯,拉下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云淡风轻的一吻,潇洒地转身:“刚刚,殿下我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我怎么舍得影子呢,嘿嘿,我还等着你的妻主休了你,等着你某天投入我的怀抱呢。”

真真假假,谁知道呢。

我,注定,逃不掉的,其实,我很清楚。

只是,有一点希望,我就想逃跑呢。

回不去?是什么意思?很在意。

我将倾城放在我手心的东西悄悄塞进袖子,想要回去,就只能“生下继承人,杀了小皇帝”,然后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回去,我还回得去的。妈妈,爸爸,最多,我乖乖地嫁人,最多,我以后自己洗衣服,自己学烧饭,学做菜。

“殿下——”后面传来一声类似无奈的叹息,然后,我听到了他跟上来的脚步声。

24

24、023 危险事件2 ...

我转过身,其实,不过是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脸,伪装的无所谓,无法坚持太久。

要用别人的生命来交换我的自由,这样,真的是我想要的自由吗?

我,还是最初的那个我吗?

可是,没有自由,我一辈子就得困在那个皇宫,连着太王夫都觊觎我的身体,即使没有生命的威胁,但,却威胁到了我的贞­操­。

我以为的那种事,那么的亲密,至少是要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做的,孩子,是爱情的结晶,而不该是交易的筹码。

即使理智告诉我自己该那么做,但是,心理上始终是没办法,接受这个安排。

可是,又逃不掉。

该怎么办?

不对,逃不掉,是倾城说的,也许,他只是威胁我,那如果,他是威胁,叶影也是在威胁我吗?

倾城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而,如果,别人知道我不属于这里,我的下场,大概会被当做妖孽活活被烧死。我似乎,只有一个选择,听从他的指令,可是,毒杀小皇帝,生下我不爱的人的孩子……

或许,得到了凤琉璃的身体,我注定就要背负她的命运。

说出“天作之合”的“他”是谁?凤琉璃嫁来苍龙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还是,为了凤鸣国一统天下?还是说,两者皆有?

好多疑问,得不到解答。

怀着冰凉的瓶子贴着胸口,我更加迷惘,倾城到底又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要毒杀小皇帝?

可怜的小皇帝,明明是个男子,却被强制拉上王位,成为了叶家的傀儡,太王夫又暗里理由食物相克,对他下毒,此刻,我作为他的妻子,不仅要取他­性­命还要给他戴绿帽子——我有理由,相信,倾城口中的继承人,生父不是小皇帝。

脑子里出现小皇帝绑得和木乃伊有得一拼的身影,我愧疚无比。

“殿下,小心!”

我走神之间,身后猛地传来叶影的身影,然后我的身体被猛地往后拉,下一刻,和叶影换了个位置,他已经抽出刀满脸戒备地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方才所在位置的墙上Сhā着几把飞刀。

吓一跳,若不是叶影把我拉开,我已经命丧黄泉。

叶影冷笑,对着空旷的小巷喊道:“既然已经出手,何必藏头露尾,出来!”

我惊魂未定,小巷的前方跳出几个黑衣人,各个蒙着面拿着武器,武器泛着森冷的光,看的我直发麻,转过身,身后也有人,阻了我们的去路,他们的样子,各个都是好手,而且,目标显然是我。

“叶影,”为首的黑衣人迈出一步,“劝你让开,我们只是要取凤琉璃的命。”

我紧紧拉着他的的衣服,瑟瑟发抖,生怕他真的会丢下我不管——黑衣人,数一数竟然有十人之多,且各个看着武艺高强,叶影就算武功再厉害,也敌不过他们的轮番进攻,但只要他听黑衣人的话留下我,就可以确保安全。

如果,我是叶影,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见死不救,可是,问题在于,我是需要被救那个,所以,我需要叶影留下来。

“那个,你——你听他们的,走吧,两个人是逃不掉的。”我决定用苦­肉­计,嘴巴上说得深明大义,手却抓着他的衣服毫不松懈,“大不了,过后回来给我收尸,没人会怪你的,哎,可惜,我还没有娶你进门,哎,可惜,我们以后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我越说,觉得他的身体绷得越紧,最后,他发了狠说了一句:“闭嘴,抓紧我!”

“哦。”我得瑟了,拉着他的手抱住我的腰,整个人腻进他怀里,整个人如八爪章鱼一样缠在他身上,“那个,我这样比较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这样比较安全,背后和前面都有人,在他后面怕他顾不过来,前面的话,至少他能看见。

我看他的嘴角抽了抽。

前面的黑衣人不耐:“你要保护她吗?那只能连你也杀了!”

下面的一个黑衣人接口:“首领,可,他是叶家人。”

首领笑得不怀好意:“那又如何,或许到时候杀了他们两个,可以嫁祸给叶家,凤琉璃死了之后,就假造叶影畏罪自杀便可。”

“首领英明!”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如此,叶影和我就是绑在一跳绳子上的蚂蚱,他只能救我,不然,就会连累整个叶家,杀了凤鸣国皇女,杀了苍龙国皇后,对于叶家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上!”首领下达了指令,十个杀手都提到砍向我们。

“闭上眼!”叶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我一句,身形就动了。

我乖乖地闭上眼,紧紧缠着他,心里在祈祷,顺便还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来人啊,有人杀人了!”

叶影灵活的身体僵了一下,恨恨道:“闭嘴!”

我噤若寒蝉,世界剩下一片黑暗,感官却变得更加敏感,能够听到刀剑相击的声音,剑的寒光划过脸际的感觉,然后,有灼热的液体飞溅到了我的身上,我本能地知道那是血。

恐惧,漫漫天盖地侵袭而来,管不了他耳朵有没有被我震聋了:“救命啊——杀人了——”

他的行动逐渐有了停顿,我知道,他受伤了。

可是,我不敢睁眼,他的一只手紧紧地将我的脸压在他的胸口,我呼吸都不顺畅,但是更不敢动弹。

我有些愧疚,如果我伟大一点,或许,他就不用这样。

耳边,突然多出脚步声,好像有一堆人往这里而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堆身着官服的人站在那里,把小巷里所有的光线都挡住了。

“哼,下一次,你没这么好运了!”身后传来杀手的威胁。

我掉过头,看到的只有地上一堆堆的反光处,猜,那是血。

我感觉自己的手臂上衣服湿了一块,一摸,尽是粘稠的液体——血。

“你受伤了?”我惊疑不定。

黑暗中,光线晦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能听出他声音慢慢的无奈:“哈,似乎碰到你,从来就没有好事——”

“哎?”他话一落,整个人就软软地倒在了我的身上,“喂,影子!”

“把他们带回去!”

我承受了他整个人的压力,正摇摇欲坠,忽然就有了四个人,分别抓着我们往小巷外拖去。

我记得跳脚,奈何身体被制住:“喂喂,温柔一点,他受伤了!”

出了小巷,我才发现,他浑身都是血,一身藏青­色­的衣服,几乎全部被血液渗透。

他身受重伤,而能让他昏迷的伤势,我不敢想象。

看着自己毫发未伤的身体,再看看他,眼里不受控地唰唰掉下来:“笨蛋!”

“影大人?”官兵似乎都是认识他的,在看清他的脸后,脸­色­各异。

为首的那人看到他满身的伤,神­色­突变:“快,快去叫大夫准备马车,即刻将影大人送到叶府去!”

一下子,情况大逆转,我匆匆跟着队伍跑,上了马车,看着大夫撕开他的衣服,那满身的伤,满身的血,让我心惊­肉­跳,不难想象,刚刚我没有看到的场面该是如何惨烈。

他带着伤死死支撑着,全身,除了我方才贴着的地方,几乎都是伤,没有一寸的完好。

看着这样的他,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声音都因为惊惧而断断续续:“大夫,他——没事——没事的,对不对?”

老大夫眉头紧锁,手下的纱布染红了一块又一块:“伤势严重,暂时,老身只能为他制住血,之后的情况,要再详细察看。”

叶府的大门口,莫瑶焦急地等在那里,很快,昏迷中的叶影就被一堆人接手,我跟在后面,焦急难当。

叶影被抬进了一个房间里,我被人拦在了外面。

我死死地盯着门口不敢眨眼。

很快门被推开,莫瑶走了出来,她看到我,不由分说上来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力道很大,我站不稳,猛地摔倒在了地上,手划破了,却是不敢喊疼。

莫瑶居高临下看着我,表情很恐怖,像是要杀了我一般:“为什么你不去死——我警告你,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要陪葬!”

我呆呆地看着她,浑身又止不住地颤抖,眼泪簌簌落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会这样……”

她一甩袖离开:“送皇后殿下去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房门一步!”

“是!”两个魁梧的女人,上来不由分说提着我就走。

我没有挣扎,脚走一步都在抽痛,摔倒的时候崴到了。

25

25、024 戏中人1 ...

她们给我安排的是客房,虽然,临走前,莫瑶那样的态度,但是下人却并没有苛待我,这间客房装饰典雅,东西一应俱全。

我,算是被变相软禁了。

躺在床上,我看着床顶上­精­致的雕花,莫名的感觉难过,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叶影浑身浴血的样子。

死亡,对我来说,从来就是只出现在电视上的事,便是家里有人逝去,至多也去参加最后的送行。

可是,当时,出了小巷时,看着他,我好像看见了自己,本来,该躺在血泊中的是我。莫瑶说得没错,该死的是我,是我自私自利,强拉着叶影保护我。

我贪生怕­色­,胆小无用,却让叶影处于生死不明之间。

举起手,看着那纤细如玉的小手,方才还是染满了鲜血——我差点,间接害死了叶影。

捂住眼睛,我边笑边哭:“喂,你不死掉不是更好吗,也许,就能回去了,自己怕死,不愿意为别人受一丝伤害,凭什么要别人为你去死!”

我沉浸在自我厌恶之中。

如果,他就这么去了,我一生不安。

太自私了。

我老是以为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的关心,想当然地觉得别人就该为了我牺牲。小皇帝如此,小草如此,莫瑶如此,就连叶影也是如此。

终于,出事了。

回去?

你回的去吗?

来了,还妄想回去?

现在,我就在一个游戏之中,没有退出键,没有停止键,没有外挂,只能不断地向前闯关,无法回头了,只有玩到最后,打倒大BOSS,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爸,妈,我一定回得去的。”我深深叹息,“我一定会回去的。”

有时候,很奇怪。

丢了一件东西,你拼死拼活,翻箱倒柜去找,终究毫无所获,但,偶然某一天,你拉开一个抽屉,哈,原来在这里。

强求不得。

我该接受命运了。

逃不掉的,就算逃跑了,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虎视眈眈,他们随时想要除掉我。

我能做的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让别人忌惮我,就算恨我入骨,也无法动我。

感觉一个东西滑出了我的衣服,我侧过身,就看到一个纸包的小瓶子落在了床上。

我将纸和瓶子分开,纸上写着——一次指甲大小,一月一次,用足十二个月,服用者会出现伤寒症状,纠缠床榻一月之后死去,查不出任何的毒,和自然死亡无差。

这个小瓶子,是倾城临走时给我的,意在毒死小皇帝。

倾城知道我的来处,可是,我不要伤害那个可怜而柔弱的小皇帝。

倾城到底是谁?

我甩甩头,笨蛋啦,现在该做的是去确定叶影的情况!

可是,显然,门外看守的两个人是不会放行的。

我只能等夜深。

有是爬窗户。

我越来越喜欢这项运动了。

我焦急地等待,外面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

“听说,影大人失血过多,昏迷了,加上伤势严重,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据说,撑不过今夜,可能就……”

“别胡说,影大人不是那么柔弱的人。”

“可是……”

我胸口闷闷地,猛地拉开门,两个女人看到我出来,脸­色­都不太好看。

“殿下,你想去哪?”

我咬牙道:“我能救他!”

“殿下说笑了吧。”

“你们只有一个选择,带我去见他!”我一把抓过一个侍卫的领口,发了狠地威胁,“本宫是皇后,你知道违背本宫的命令下场如何?鞭笞,砍头,凌迟,你想要哪样?”

“殿下。”侍卫被我的气势震了下,虽然,我是一个身高还不及她们肩膀的女子,但我的身份生在那里,就算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就算她们暗地里都骂我无耻,但,我仍然是皇族,就算是叶丞相也不敢当面和我撕破脸,她们,自然也不敢,“您稍等,快,去禀告四小姐。”

“是!”另一个侍卫得令匆匆离开。

我却是不管这些,直接拉着她就走:“带本宫去见叶影!”

“殿下,还是等四小姐……”

我讥诮地瞥她一眼:“哼!怎么,你敢以下犯上?”

我的心七上八下在打鼓,但是,面上却装出一副贵族盛气凌人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只是在赌,我对于叶家的价值,如果凤鸣国真的和叶家有交易,至少我这个名义上的皇后,是不可得罪的。

侍卫低下头,诚惶诚恐:“属下不敢。”

“不敢就好。”我暗暗松了口气,“还不快带本宫去!”

“是。”

我跟在她身后,手是冰冷的,因为紧张——他是失血过多,失血过多应该不严重,希望,能救他。

推开门,冲鼻而来的浓重的血腥味。

床前,一堆大夫焦头烂额地商量着什么,莫瑶冷着脸在一侧听着。

她们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看向我。

莫瑶的脸­色­­阴­沉:“怎么,来看看他死了没有?”

“我……”我咬着­唇­,平稳了下呼吸,觉得,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在女尊里装可怜是最无能的表现,我既然已经决定承担责任,自然就不能再像前世一样用装无辜来博取同情,我抬头挺胸,对上她的眼,“本宫是来救他的。”

“哦?”她轻蔑一笑,“殿下不是来看他有没死的吗?”

“在这种时候,本宫以为,大人该关心的不是那种没有意义的问题,”我指着旁边的人,“你们,去弄几根细竹竿过来,越细越好,要中空,要洗­干­净!还有你,想方设法去弄两根中空的绣花针来!”

她们面面相觑,莫瑶皱眉看着我。

“还杵着­干­嘛,快去!”

莫瑶点头,她们就匆匆离开。

我走到桌前,拿了一个杯子装了水。

“谁有匕首,给本宫!”

莫瑶点头,便有人递给我一把刀,我随手拉了一个人:“你,割破手指,滴一滴血进去!”

那人犹豫了一下照做,我再倒了几杯水,同样让几根人滴了血进杯子。

莫瑶不解:“你在做什么?”

“找救他的方法。”

我深吸口起,对着自己的手指划了一道,分别朝几个装着一滴血的杯子里滴血,一如我所预料般,我的血很快就和那些血融合,上一世,我是O型血,这一世,一样。

“怎么会这样?”莫瑶看着血液融合,极为震惊,“不可能!”

“哈,怎么,”我调笑,“中郎将大人,不会以为,本宫和她们都有血缘关系吧?”古代有滴血认亲一说,我这样的举动,无疑会惹来非议,但,我可管不了这么多。

莫瑶皱眉:“你——你说你能救他,可是,所有的大夫都无能为力,你怎么这么肯定,你能救他?”

“就凭本宫是皇后!”我一挑眉,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么君此刻,不准臣死,死神也带不走他!”

莫瑶死死地盯着我,试图从我的眼神里找出点什么:“我能相信你吗?”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因为,我,不能让别人为了我而死去!

此刻,那些去拿东西的人也回来了。

她们带回来的竹子倒是很细,可,那绣花针却很粗,至少比一般的针头是粗多了。

我惊惧得倒退了一步:“不带这么粗的吧?”

“殿下,中空的绣花针,这是能弄的最细的了。”

“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拿着绣花针在火上消毒了一下,连着细细的竹竿制成简陋的输液管。

那些大夫围着我,好奇地看着我的行为:“殿下,可是要我们帮忙?您,真的能救他?”

“你们,”我指着床边的地,“在地上多垫几条被褥,尽量把床垫高了,然后,把叶影抬到地上放好。”

“什么?”莫瑶怒了,“你什么意思?让一个病人躺地上?”

我一脸严肃,没有一丝说笑的意思:“要救他就快点!”

莫瑶眯着眼:“不要以为你是皇后,我就不敢动你,他有事,你要陪葬!”

“好。”

她们将叶影放在地上后,我过去,看着那一张苍白如纸的脸,负罪感强烈,这家伙,还是我梦中情人来着,我竟然将自己的梦中情人害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是要生生扼杀自己梦想呢。

好吧,就当是我最好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一次吧。

我拉起他的手,一向温暖的手,此刻冰凉,我的心无由瑟缩了一下。

“那个,谁擅长针灸的?”我回过头询问那群大夫。

大夫们面面相觑,最后站出来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老身略通一二。”

26

26、025 戏中人2 ...

“哎呀,顺便去拿酒过来!”

莫瑶沉重着脸,最终还是任我为所欲为。

我拉着他的手放到一侧,撩开他的衣袖,用酒做了粗略的消毒:“大夫,麻烦你了。”

大夫蹲身看着我。

我指着他手臂上的血脉:“大夫,等一下,把针Сhā在血管上。绝对不能偏!”

“老身看清楚了。”大夫点头。

我自己爬上床平躺,自觉地撩开袖子为自己消毒,指着自己的手臂上紫­色­的血脉:“大夫,你把针管的一头Сhā在这里,一头Сhā在他那里,嗯,对了,要记得用绳子把竹子固定住。”

大夫皱眉深思了下:“殿下的意思是,要把您的血给影大人?”

“嗯。”我点头。

莫瑶一脸震惊:“你——你——”

“­干­嘛一副见鬼的表情?”我一边调侃莫瑶,一边招呼大夫,“大夫,快点,失血过多,随时会有危险!”

“殿下,您千金之躯……”大夫犹豫不决,“有丝毫损伤,老身承担不起。”

“啰嗦什么。快点!”我看着叶影苍白的脸,烦躁,“速度了!”

“殿下若有什么闪失……”

我沉下脸:“这是命令!”

莫瑶,神­色­复杂:“你真的要这么做?”

“不然呢?”我笑笑,“中郎将大人不是说,如果他有事就要本宫陪葬吗?本宫现在一命换一命,不是正如你意?”

莫瑶欲言又止:“我……并没有……这样太危险。”

“危险什么,只是把我血给他一部分。”我无所谓,“如此简单,他不会死,我也不会有危险。”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瑶皱眉,嘴张了几次,“血,只会从你身上流向他吗?”

“哈,你还怕本宫乘人之危?”我讥诮,“放心,就算本宫再坏,也不会火上浇油,吸他的血,要他的命的,怎么说,他也是本宫的救命人人不是,本宫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瑶急切地想要解释什么,看着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有你的血可以吗?”

“本宫O型血……”

“什么血?”

“哎呀,等会给你解释,暂时,只有我能救他。”真搞不懂,这女人怎么回事,刚刚还威胁我说,他出事就要我好看的,现在,我拿自己的小命当赌注救他,她却又这么瞻前顾后,到底搞什么!

“太危险——”

我挥挥手阻止她:“优柔寡断,可不是一个大女子的作风!大夫,再不动手,本宫就治你一个抗旨之罪!”

大夫一咬牙,动手。

针灸毕竟和打针有区别,所以我不敢掉以轻心。

其实,上辈子,我是一个胆小的人,看到尖锐的东西就会头皮发麻,便是连水果刀都不敢碰,加上怕痛,就算是生病了,也死活不愿意打针的。

可是,此刻,我必须睁大了眼指挥大夫下手,克服恐惧,忍着疼痛,在她一遍遍尝试指挥,在我的手臂被戳得近乎千疮百孔之后,我依旧要很淡定地告诉她:“要慢慢Сhā——进去,慢慢来,不急。”

该死的痛,但我宁可让自己当实验品,眼睁睁地看着粗粗的针一点点Сhā,入我的肌肤。

看着大夫小心翼翼地为我绑好,还一边不停地擦着冷汗,我笑着安慰她:“没事,本宫不痛,等那边流出血来,你再把针头Сhā,进他的身上,刚刚应该明白了吧。”

“嗯,老身明白。”大夫点头。

老大夫蹲下看着另一端的针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很快,我和他就靠着一根细竹竿连成了一条线。

因为重力作用的关系,虽然,看不见,但我知道自己的血正从那一根细竹竿流入他的身体。

我侧头看着他慢慢恢复血­色­的脸,心中叹息——就当是我欠你的,还了。

大概是看到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莫瑶在一侧急得要跳脚:“够了,该够了吧?”

“没事,本宫知道分寸。”我笑笑。

我闭上眼回忆着记忆中关于鲜血的记忆,一个人最多能捐献的血是400毫升作用吧,要几分钟来着?

慢慢的,我觉得力气一点点离开身体,头开始发晕。

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个威严的女声喊道:“够了!”

迷迷糊糊中,我就听到这个声音,然后陷入了昏迷。

我以为,大概没有比我更悲催的人,估量错误,导致失血过多,昏迷。

“主子,你怎么舍得抛弃小草,没了你,小草怎么活?呜呜,主子,您可不要有事……呜呜……”

我挥挥手:“好吵。”

是哪个笨蛋,在我耳边碎碎念?

“主子,主子,您醒了?”

一双手发了狠地摇晃我。

我本来就脑子缺氧,失血过多,这么一来更是头昏眼花:“­干­嘛!”

看来,我再不醒,就要这么华丽丽被摇上西天了——看过那么多穿越小说,死了回到现代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太多,所以,我决定为自己争取生存权。

终于,我睁开了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脸,靠太近,实在辨不出是谁。

“主子?”惊喜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那个分贝,直接震得我风中凌乱,“主子,您终于醒了,醒了!”

“我知道了。”我浑身无力,可是,依旧拼了命地去推他,该死的伪娘小正太,荼毒我的眼睛还不够,现在连带着我的耳朵也要被震聋了,“离我远点!”

“主子,您怎么了”他依旧抓着我,充满担忧的说着。

我很无力,不仅仅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沟通不良,这个伪娘小正太,显然和我不是一个次元的:“你再这么抓着我,我就真的要不行了。”

“哇——”

小草吓了一跳,迅速松开我。

那速度很快,快得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依旧顺着重力作用猛地跌回了枕头上。

我的脑袋一下子当机了,晕眩一阵阵的,搞得我想吐。

“主子,主子,您别吓小草,您,您怎么了?”

在伪娘小正太要来抓我前,我断然伸手阻止他的动作:“你主子我很好,所以,请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耶,主子,您怎么了?”小草焦急地跺脚。

我不停地呼气吸气,良久才缓过神:“他怎么样了?”

“他?”小草一脸茫然。

“叶影!”我当然记得,自己为什么失血过多的原因。

“主子,您不说小草都忘记了。”小草一脸严肃,“您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如果不是小草怕您一个人在外面照顾不了自己,求了丞相大人让小草来照顾您,就不会发现您做了那么可怕的事。”

“可怕的事?”我在小草的帮助下靠着枕头半坐起身,“怎么可能。”

小草咬着­唇­,泫然欲泣:“您那么做,可能既救不了他,也会害死自己!您出了什么事,要小草以后怎么办?”

“嗯?”小草的话很奇怪,什么叫做救不了他,还会害了自己?

小草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主子要答应小草,以后,绝对不做那么危险的事了!”

“小草,你有事瞒着主子我!”没有疑问,绝对是肯定!

“没有,”小草想也不想就回答,振振有词,“若不是小草赶到,失血过多而出事的就不是那个叫叶影的,而是主子了!”

“只是如此简单?”我盯着他的眼睛,他毫不畏惧地回视我,实在是不擅长判断真话还是假话。

小草点头:“主子,小草陪嫁就是为了照顾主子,主子出了事,小草担当不起!”

“是吗?”是我太敏感吗,还是说,小草真的只是担心我出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过,想想献血的情况,还真的有些惊险。

上辈子我陪朋友去捐过血,隐约记得是十五分钟作用,可是,那个针头小啊,这个绣花针粗啊,根本不是一个速度上的,毫无可比­性­,估算错误,差点休克,直接见阎王。

好吧,不得不说,真的是小草救了我。

“小草,谢谢。”

听到我的话,小草受宠若惊:“主子,这是小草该做的啊,您——您这样说是折煞小草了,您不责怪小草以下犯上,小草已经很知足了。”

“哈,”我揉揉他的脑袋,“小草,你功德无量啊。”

“嘻嘻,”小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主子夸奖了。”

“哪里哪里,”我眯起眼,观察着他的表情,“小草可是要什么奖赏?”

“那个……”小草脸红扑扑的,“小草要为主子——”

在他后面的话出口之前我打断他:“你为什么能请动丞相大人呢?”

27

27、026 戏中人3 ...

小草微侧脸,无辜地看着我:“主子忘了吗,临行前,皇帝陛下和王夫殿下交代的,如果有任何事,可以找苍龙国丞相大人的,昨日之事,若不是叶丞相大人,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呢。”

“是吗?”原来凤鸣国真的和叶家做了交易,原来,凤琉璃真的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嫁来凤鸣国的。

叶家,通敌卖国!

“主子,叶丞相大人送来了很多补血的圣药,您先喝了吧。”小草起身,去桌上端了一碗汤药过来。

我脑子里有些混乱:“叶影怎么样了?”

小草撅起嘴:“主子,您怎么了,对叶影那个丑男人那么上心,是小草不够好?”

“这个哪跟哪啊。”我皱眉,接过药,呼吸一闭准备一口­干­了,不过,药却并不是苦的,反而带着几丝甜意,“他救了我,我当然关心他。”

小草愤愤:“主子,您是不是受刺激过度,才会看上那个丑男呢?”

“什么叫受刺激过度?”小草如此不屑的口气说叶影,我感觉很不爽,“以后,不准说他是丑男!”

“为什么不行?他就是很丑啊,一个大男人长得那么高大,还一点没有男儿相!”小草恨恨,“好人家的男子怎么可能出来抛头露面和女子争斗?他还当官耶,只有嫁不出去没人要地位低贱的男子,才会走上仕途。”

“他已经有妻主了。”我奇怪了,叶影貌似当着官还是不小的官,那为什么,就连小草这样的下人都会那样腹议他?真的难以想象,叶影是顶着怎么样的压力走到现在的。

话说叶影,姓叶。

“哈,他有妻主了?”小草更加火大,“那他怎么还可以这么不要脸地勾引主子?”

我头一阵阵疼,被小草这个死脑筋气的:“小草,叶影该是叶家的人,是谁教你对叶家人如此不敬的?”

“主子,小草都说了好人家的男子是不会出去抛头露面丢脸的,”小草很委屈,“他至多也只是叶家的奴隶。”

“奴隶?”

还有奴隶制的吗?那小草不也是奴隶?

“官宦人家有豢养奴隶的习惯,”小草看我,神­色­大变,“主子,小草可不是奴隶啊,小草是好人家的男孩,小草的母亲可是太史丞哦,小草是自愿跟随……跟随主子来凤鸣国的。”

看着一个伪娘小正太扭扭捏捏一脸红晕,羞涩的样子,我相当无语:“哈,小草还真是勇敢。”

“小草喜欢主子。”小草腻上来,“主子啥时候能接收了小草呢?”

“哈,有机会有机会——”我撩开被褥,下床,“小草,伺候我更衣。”

“主子要去哪?主子身体弱,应该好好休息的。”

我对于他的聒噪很无语:“去看影子。”

他没有动作,我也只好自己动手。

身体力气没恢复多少,不过,并没有很严重,只是有些虚弱。

直到我出了门,小草才慢半拍地跟上来,还小心地为我披了斗篷:“主子您失血过多,身子虚,不要乱走比较好,你管他怎么样呢,他身份低贱,还已经嫁人了,不值得主子对他那么好!”

“够了!”我恼怒,一把推开他,“你给我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就行。”

“主子!”小草一跺脚,却还是跟上来,低着头,一个人生闷气。

我瞥他一眼,无奈——对一个小孩子发脾气,我怎么这么暴躁,大概是失血过多,造成低血糖了。

“小草,”我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主子也不是想对你发火,不过,谁都没有资格这么看不起别人的,你懂吗?”

“什么意思?”

我好声好气:“他一个男人,凭自己走到现在,是很了不起的,换做是你,你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吗?”

“可是,男子的话,乖乖待在家里等着嫁人,不就可以了吗?”小草一脸茫然。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小草为什么要跟我来凤鸣国?”

“因为……”小草低下头,脸充血,“因为,小草喜欢主子……无论如何都想陪在主子身边。”

“就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我对于他的喜欢直接跳过当没听见,捡其他东西跟他说,“那么,别人也许会说小草不要脸,跟在女人跑呢。”

“谁敢!小草撕裂他的嘴!”小草双手做出撕扯的动作,表情凶悍,“谁都不能玷污我对主子的感情!”

“好吧,”我被他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影子大概也和小草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所以,他在很努力,很努力地做着别人看不惯的事呢。”

“哦,原来如此。”小草点点头,又开始同情叶影,“这样说的话,他好可怜哦,一定是嫁了一个很没用很没用的妻主,然后不得不出来当官养家糊口,可是,虽然他的妻主很没用,小草相信,他一定很爱很爱他的妻主。”

对于小草那句“很没用很没用的妻主”我听了是莫名欣喜的,不过,听了后半句话,我就不爽了。

不过,又找不到话来反驳:“也许。”

一路说着,很快就到了叶影的住所。

守在门口的人看到我之后,并没有阻拦,反而开门请我进去。

“小草,你留在这里。”我转头嘱咐了小草一声就走了进去。

一踏进房里,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冲鼻而来,我差点窒息。

回过头,门已经被关上了。

吸几口气,平稳下来,我才逐渐适应了里面的空气。

病人不宜吹风这个道理我懂,但是这样空气不流通,也不行吧。

走过去。

房里的很多东西已经换过了,没有昨日随处可见的血迹。

我走到床榻前,床上的人安静地躺在那里,俊美的脸苍白,呼吸也是轻浅的,但能确定他还活着。

“影子,真懒,日上三竿了还没起来。”我伸手将他落在被褥外面的手放进被子中,坐在榻上,认真地看着他,指尖小心翼翼地描绘着他的眉眼,“真相啊,这个轮廓,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若不是这个温度,我会以为,你是我的南柯一梦。”

那幅画,只是我某日心血来潮,无聊时画的。

也曾幻想过,画中人,若真的存在,该有多好。

可是,我始终觉得,那仅仅是幻想,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即使,后来,我们见面了,我理所当然地调戏他,挑逗他,诱惑他,不过是想要利用他,利用他逃出这里。

“明明知道我在利用你吧……”我苦涩一笑,“为什么,那么傻,竟然真的为了保护我伤成这般。怎么,你真的爱上我了?哈,你不是有妻主了吗?你不是,很爱你的妻主吗?”

“呃……”睡梦中,他眉心紧锁,嘴翕动着,呓语。

我听不真切,凑上前。

隐约听见。

“该死……他……是谁?”

我奇怪,他到底梦到了什么:“谁是谁?”

“有我……还不……够……”

“阿咧?”这个,是在梦里质问某人的口气,不会是他那无用的妻主要纳小夫郎吧?

“有我还不够吗!”

我的手突然被猛地拉住,那力道发了狠。

“啊——”

我吃痛一声,再回神,就看到了一双琥珀­色­带着雾气的眼。

那双琥珀­色­眼睛死死地看着我,雾气中神­色­有些凶悍:“有我,还不够吗?!”

我惊了一下,要起身,他手上的力道却紧了几分,一时失去平衡猛地摔向他。

我记得他身上的伤,情急之中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床柱。

此刻,我虽然是半吊着上身,可身体还是几乎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彼此呼出的气息混成了一片,四目相接的瞬间,我只听得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过于暧昧的气息让我一时赧然:“那个……请你放开我!”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吞掉一般。

我被他看得越发不知所措:“你弄疼我了……”

琥珀­色­眼中雾气逐渐散去。

抓着我的手松开。

一得自由,我立刻跳离床三丈远,捧着自己狂乱跳动的心,脸更是火辣辣地烧着,可是:“那个……你没事了?”

真神奇,昨日的情况,我还以为他必死无疑,捐血,也只是为了自己图个心安,可是,现在,那个人抓我的力道看来,却好像只是受了点轻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侧脸,看着我,似笑非笑:“殿下以为呢?”

“我想,你大概是舍不得我,才这么急着醒过来的对不对?”本来我是想要慰问一下的,可是,一开口,语气却变成了三分挑衅,七分调戏。

“这个殿下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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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27 看你能逃几次1 ...

我傲慢地仰起脸:“那是,我人见人爱花见,车见车爆胎,影子怎么舍得丢

下我呢。”

“哈,”他苍白的­唇­扯出一抹淡淡的笑,眼底是耀眼的星光,“你——没事

,真好——”

“你傻瓜啊,”看着他的笑,我气不打一处来,“那种情况下,你就该丢下

我自己跑路的。”

他眨了眨眼:“如果,换做你是我,你会跑吗?”

“啊?”

他这么问,我脑子晃过第一次跑路从窗户上摔下去压倒小皇帝的场景,那时候,我只犹豫了一下,丢了个金镯子作补偿,转身跑路去。所以,如果换做是我,遇到那样的情况,肯定会选择逃跑。

但是,即使彼此都清楚答案是什么,戏却是要演足的。

我故作伤感:“如果碰到那样的情况……我定然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不知道他的期望是什么,所以,我的答案,也只有他心里清楚。

或许他也真的是清楚的,故也就没有深究了。

“过来——”他盯着我。

我硬着头皮:“男女授受不亲来着,我过去的话,对你的清誉有损。”我找了一个最拙劣的借口,不敢靠近他,他对我的影响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不该这样的。

他愣了下,要笑不笑:“你不是说,若我被休,会娶我吗?”

“啊?”我惊得下巴差点合不拢。

玩笑,绝对是玩笑,我可没兴趣当小三的。

“我听说过,”他顿了一下,神­色­略带伤感,“救命之恩,理当以身相许……可是,你似乎想不认账。”

“哈?”认什么账,我们绝对是清白的,我最多口头上调戏他一下,最出格的那次两个人躺一张床上,不就咬了一口吗?不会少块­肉­的,认啥子账呢。

至于救命之恩,我也算还了。

“殿下难道想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吗?”他戏谑道。

我正想要开口,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皇后殿下可是在里面?”

“殿下在,请问您是?”

“是家主大人让小人告诉皇后殿下一声,太王夫即将到来,希望皇后殿下出门相迎——”

“您稍等,我进去禀告殿下。”

“如此,便麻烦小哥了。”

我本来还想着终于有借口逃离这个尴尬的境地了,不料,“太王夫”三个字让我宛如遭受晴天霹雳。

一想起那个如厉鬼般可怕的男人,我有无数的怨念。

眼角瞥见床塌上的叶影,在听到太王夫的一瞬间,所有的表情尽敛。

“那个……”我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

他未回答我,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主子,太王夫来了。”

“知道了。”我最后看一眼叶影,苦笑,“有机会,我一定以身相许。”

没等到回答,我开门离开。

门口处,站了很多人,面熟的没几个,只有叶丞相,左右看看,都没有莫瑶的身影。

来不及多问,就看到远处的仪仗队,太王夫到了。

那个男人脸上依旧是比墙还要厚的粉,苍白如厉鬼。

我极度怀疑,他那张厚厚的粉后面的脸也许可能是一张如七老八十的人般满脸皱纹的脸,所以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众人施礼,我也跟着行礼。

“免礼。”

凉冰冰的声音如毒蛇一般攀上我的脊背,汗毛战栗。

我甩甩头,让自己提起勇气。

其实,我失血过多,是个病人,不该这么被折腾的,但是,奈何,太王夫算我名义上的岳父,应该是叫岳父的,本着孝道,小的必须给大的见礼,不然,会被史官记录成不孝,无能的皇后,遗臭万年的。

虽然作为全民偶像,我的声望已经很高,不过,我很谦逊,不需要太多的荣誉为我的偶像史再添多余的东西了。

行完礼,太王夫前面领路,一堆人浩浩荡荡地紧随,到了一个小楼之前,其他男眷纷纷停住,恭敬地守在外面,只有太王夫一个男子走进去,以及一众女子。

我仰头,看牌匾上写着“叶氏宗祠”几个大字,猜想这大概就是古代的祠堂,在男尊社会女子不能进宗祠,在女尊里翻了个个,太王夫大概是身份尊贵被允许如祠堂。

乖乖,怎么突然就来了宗祠?而且还是太王夫带着头,他们似乎是早就商量过,但是,祠堂重地让我这个外人进了,貌似不太好。可,又没有人阻止我。

所以,一时之间,我实在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进了祠堂,我硬着头皮跟着他们对叶氏祖先行礼。

诡异的感觉,就好像我是他们家新入门的媳­妇­儿。

呸呸,这种念头可不要有,我可不要做毒蛇的老婆,做母毒蛇,太恐怖了。

礼毕,太王夫和叶丞相站在前方,其他女子照着两排站立,我乖乖地照做。

“带莫瑶上来。”

我眨巴眼,看向门口处。

就见到两个身材魁梧的女人擒着五花大绑的莫瑶走进来。

惊了一下——莫瑶怎么被绑成这样了?是发生了什么是吗?

叶丞相威严地道:“跪下!”

莫瑶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在地上,愤恨的眼神直盯盯地瞪着我。

我抽了抽嘴角——貌似,我已经为自己的错误做了补救,她咋还一副看杀父仇人的眼神盯着我?我又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你这个忤逆女,可是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叶丞相本来是个和蔼可亲的女人,可是,此刻,满面怒容,看着很生气。

“哼,”莫瑶冷哼,“孩儿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混账东西,”叶丞相指着她,“以下犯上,对皇后殿下无礼,这些都是你的罪状。”

莫瑶不屑:“是她有错在先,天女犯法与庶民同罪!她差点害死了叶影……”

“住嘴!”始终未说话的太王夫上去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叶影那个贱人是可以和皇后相提并论的吗?”

“你打我——”莫瑶捂着脸,不敢置信,“你竟然打我?”

我被太王夫的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覆上自己的脸,貌似同一边,在昨天,我被莫瑶甩过一巴掌,这家伙不会是为了我出气吧。这样的话,我会受宠若惊的。

太王夫挑了下眉未答话。

叶丞相说道:“尊卑不分,你还不该打吗?”

“尊卑不分,哈,是该打。”莫瑶冷笑,“为了那个无能的女人,你们就这么对我。”

“你还敢说!”叶丞相沉下脸,“来人,家法伺候。”

“是。”

我看着下人拿来手臂粗细的藤条,不自觉­肉­疼了一下——所谓的家法,不会是要用藤条抽打吧,这也,太重了一点。

莫瑶震惊地看着那个藤条。

事情的起因貌似是我,所以,怎么说,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我鼓起勇气:“其实,并没那么严重……本宫没事……”

“皇后,”太王夫打断了我的话,伸出一只有邀请我,“你身体不适,哀家陪你回去休息。”

“可是……”我看看莫瑶,看看藤条。

“皇后,”他不由分说握住我的手,施了力拉着我直接向我走去,“这是我们家的家事,皇后不该Сhā手。”

我回头给了莫瑶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接收到了是对方愤怒的回复。

摸摸自己的脸,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所以,对于太王夫替我甩还莫瑶一个巴掌,还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的。

“啪——”

身后传来藤条甩在身体上的声音,我颤了一下,终究没有回头。

“对皇后不敬,你可是知错了?”

“不知!”

“啪——”

一样的对话,重复无数次,我听着藤条一次次甩在­肉­体上的声音,都能知道很疼,那人却是一直没有吭声,只有在质问之后,狠狠地答“不知”。

太王夫瞥我一眼:“怎么,同情她?”

“没有啊,”我笑,想将手从他冰冷的掌心抽出,奈何他不放,“刚者,易折。”

“哦,你也懂?”他似是有些吃惊。

我笑:“还好还好。”

我使劲抽手,该死的,抓这么紧做什么,我又不是要跑路。

“皇后既然懂‘刚者易折’,那是不是该……”

“该什么?”我本来在和他的手暗自较劲,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向他。

黯黑的眼眸中有丝光芒,他挑起­唇­角,似笑非笑:“你是否该考虑从了我?”

“从什么?”脑子里警钟大作,我使劲抽手。

他抓得越发紧了些,另一只手绕过我的腰,将她整个人贴向他的胸膛:“小琉璃,你装傻的功夫还不够哦。”

“你——你好了吗?”新婚夜,我下手可是不轻的。

他暧昧地在我耳侧吐息:“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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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28 看你能逃几次2 ...

028

“什么以为?”我反­射­­性­地退后。

太王夫冰冷的指尖滑过我的脸:“今夜,洗­干­净了,等我。”

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我一瞬间石化,他却是一个华丽的转身,消失在了我的视野。

落下一句话。

“皇后,哀家能够给你一切,但同时也可以收回一切,违背我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我洗白白等着他的临幸。

神啊,他有这么饥渴吗?

不,不,就算他再饥渴,也不该找我的!

耳边隐约还有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过刚易折。”

当着我的面惩罚叶莫瑶,一来是告诉别人,我皇后的位置是尊贵的,我身后有整个叶家,但另一个方面,也是在警告我,如若我有一丝背叛的想法下场何止是莫瑶那样。

太王夫在向我示好,我必须要接收。

我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逃不掉。

上次上朝,我隐约知道,朝廷分为几派,但除了叶家,没有人当我存在,没有人将我放在眼里。

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我懂,过刚易折的道理我也懂。

可是,骨子里,我能不要尊严,却怎么样都舍不下感情,和不爱的人做那么亲密的事,有些——恶心。

莫名的恐惧。

清白和小命,舍去哪个,我都不甘。

逃跑的下场是被追杀,不逃的下场是只能依附叶家。

我其实没有选择。

好吧,清白这种东西,其实也不值几个钱的。

我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夜来得很快。

我支开了小草,一个人躺在浴桶里,做着心里斗争。

没事的,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早点生个宝宝,就能早日摆脱这个环境,对,越快越好。

我低着头,看着水面浮着的红­色­花瓣,有些恍惚,雾气氤氲扩散,让我的视线有些不甚清晰,记忆力,滑过一个场景——我曾经和小皇帝一起,一同被云雾缭绕。

有恍如隔世之感。

那时候,我只是想要利用小皇帝作弊,在之后就是消灭罪证。

呵,却没有想过,那样的情况,是那么的暧昧,他是全心地信任我才会与我单独相处,他承认我是他的妻子,所以,愿意将自己完全交给我。

“该死的,我到底做了什么?”我让他伤得那么重,他还那么信任我,我却只想着自己。

真卑鄙。

我走神时,突然有一只冰冷的手覆上了我的背。

只觉得,一股凉意袭上脊背,汗毛直立。

那只手顺着我的背一点点向上滑,绕过脖子,我能感觉到身后的人靠的极近,冰冷的气息萦绕耳侧,有毛骨悚然的感觉,我却是不敢动弹。

“触感,比预想的还要好。”暧昧的语调,以着一种冰凉无温的声音说出,不是一般般诡异。

我硬是让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里都是控制不住的颤抖:“那个……阁下先让,先让臣妾沐浴……可好?”

“哈,让我来帮小琉璃搓背吧。”寒凉的手,一只绕过我的脖子让我不得动弹,另一只不轻不重地揉搓我的背。

我只能僵硬着身体,任他为所欲为,虽然他的每一下触屏都让我觉得恐怖,我要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生活就如强,­奸­,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该死的享受!

我手绕过腰抓住他的手:“那个……别急,我有跑不掉……”

“你逃跑的功夫,我已经见识我一次了。”他反手钳制住我的手,冰冷的­唇­印上我的脖子,尖锐的牙齿微微施礼,“你以为,这一次,你还能跑吗?”

隐约的刺痛感,酥酥麻麻,全身似滑过一股电流,我整个人有些虚脱。

我归结于,失血过多后遗症。

“阁下,也该知道,我失血过多,不适宜做激烈运动……”我做着垂死挣扎,试图和他商量。

“无所谓。”他一下子松开我。

冰凉的手离开我不自觉松了口气,却是有些诧异,抬起头,看向身后。

竟看到一个黑影强压下来,还没待我有所反应,冰冷的手已绕过我的腋下。

“啊?”

我眨巴眼,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这个人就这么被提出了温水中。

微风吹过,身上的水珠蒸发,突来的凉意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本能地伸手抱住什么东西取暖,但,不料,抱住的是一大块的冰块,直接冷到骨子里。

恐怖的触感,让我松开手,猛地就看到一张铺着厚厚白粉的脸,以及一双比死水更­阴­冷的黑­色­眼睛,我倒抽了口凉气。

几乎是本能,挣扎着要推开他,尖叫:“放开我!放开!”

他却是没有理会我,直接提着□的我绕过屏风,将我丢到了床上。

摔在床上的时候,我瑟缩了一下,拉过被褥紧紧捂住自己的身子,仰头对上他还在落着粉末的脸。

我反­射­­性­地伸手去摸刚刚被他吻过的脖子,果然是一层厚厚的粉,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没有常识的,连睡觉要卸妆都不知道,那么多的粉,大概我的澡是白洗了。

猛拍自己脑袋,我秀逗了啊,这个时候,还在考虑这种无聊的问题。

我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那个……其实……阁下,那里好了吗?”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好没好,你很快就知道了。”

“哈——”我抵着床,一点点向床角缩,“我最近不方便……”

他的外套已经退去,他半跪在床上,一点点欺向我,伸手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后续的动作:“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么不方便,可好,小琉璃?”

“嘶——”他真冷。

我可不要跟一个冷血动物做那种事,太恐怖了。

看着他拉着腰带,顺手将我的两只手绑到一起,我惊惧了:“你想­干­嘛?!”

“为了你,我可是特地去研究了春宫图,”那张涂着厚厚白粉的脸实在是看不出表情,但是,我能从那双如死水一样的黑­色­眼眸里感觉到危险,“既然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增加些额外的情趣也不错。”

“不要!”

我双脚使命地踢他:“你这个大变态!放开我!放开我!”

他用一只腿轻而易举就压制住了我,绑住我手的腰带顺势绑到了床头:“你真不乖——而,一般对付不乖的犯人,首先就是要让她无法动弹。”

“你——”我想起之前自己的劣迹斑斑,一时无言以对。

他绑好我之后,没有立刻动作,反而是坐在床头,自怀里掏出一本书,仔细研究:“你说先用哪个姿势好呢?”

他伸手,撩开我盖在身上的被褥,盯着我不着寸缕的身体,毫不避讳地审视。

“唔——那个——不要这样看我——”我会觉得,自己像待宰的羔羊。

“你说不方便吗?”

我迅速并拢双腿:“­色­狼!看哪呢!”

“哇——该死的,不要碰我,摸哪呢,不准,不准,哇——”

我只觉小腹一胀,有什么东西流出身体。

他的表情猛地一顿,收回手,看着手指上沾染的鲜血,即使隔着厚厚的粉我也能感觉到他脸上的低气压。

碰到这种情况,还被一个男人……我无语凝咽。

无比尴尬地笑笑:“那个……阁下……”

他抽了抽嘴角,掏出丝巾擦去手上的血迹,起身穿了衣服离开。

为什么女尊里,女人还会来这个?神啊,救命啊——在古代,最怕的就是碰到这个了。

幸,还是不幸?

好吧,至少我躲过了他的侵,犯。

可是,他把□的我绑在这里,自己一个人离开是什么意思?

我想喊,又不敢喊。

这种情况,被人知道会很惨吧。

可是,上一辈子,我每次来例假都要痛死痛活的,现在虽然换了个身体……

“痛——”我蜷缩起身体,“混蛋,变态,王八蛋!”

门被推开,我能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不准看,闭上眼!”我怒不可遏,“拿衣服过来给本宫!”

皇后做到我这个份上也真够窝囊。

“殿下?”

听声音,竟是女子。

我愣了一下,那个男人,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嗯,过来吧。”

我真的很惨,刚刚献过血,然后又来例假,要死不活的,整个人就在床上虚脱一般无力。

看着小草那哭肿的双眼,我无数次怀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要死了。

不过,至少我又躲过了一次。

不幸中的万幸。

期间叶影既然来看我了,他全身包得严严实实,除了脸,这副摸样,还真的有些像僵尸。

“喂,你和小皇帝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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