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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青莲

伤心的倾雨淅沥不停,轻柔的风掀起阵阵寒意,荷塘之内朵朵青莲似乎深受周围气愤感染,迎风而动,左支右绌,荷瓣摇摇欲坠,飘然落入水中的激起点点涟漪。前赴后继,卷起荷塘半空的随风飞舞,翩然落下。

愁云惨雾,­阴­雨濛濛,仙女浑身散发的彩虹霞光早已退去,双手祭起的莲花玉指依然松开,五指朝天一挽,飘飘荡荡地花瓣迅速颦蹙在一起,悬浮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二十八个花瓣字样:

“烟雨绵绵彩云翩,仙蝶成对绕金莲,

琴潇魂断红尘泪,百年相思在人间。”

星辰也不知为何,天魔在他耳中凭空出现,不由自主的让他想起了魔帝蚩尤。十五年前在日不落地带,莫问(古晨)只是提及只字片语,自己也不清楚魔帝蚩尤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然而自己的内心好似关于这个问题早已压抑了很久,难以自控的就说将出来,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近些年来,星辰很少听人讲故事。父亲不知为何早出晚归,几乎就不照面,母亲更是神秘异常,一出去采药就是十天半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第二天还未亮就又背上药篓走了。就这样两人孤伶伶的度过了十五个年头。

一滴眼泪,化作一场雨露,雨中缱绻着梦幻,充满着无尽思念,透出着悲凉。一幅幅画面,一缕缕心伤,随之而来,挥之不去,又一次浮现在脑海。眼前已成泪水,泪珠即将流­干­。回过头来在看那青山绿水,不堪回首,茫然之中星辰凝望着浮空而现的字眼,淡然道:“烟雨眠、彩云翩、仙蝶恋、翠金莲、琴潇魂、红尘泪、千百年、人世间,师傅,徒儿不明白,千百年来你与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音刚落,星辰猛然醒来,吃惊道:“我,我刚才说了什么?”

仙女缓缓低下头来,悬空的花瓣闪烁着化作五颜六­色­的彩蝶,思雨中绕着金光璀璨的九转金莲,翩翩起舞,自由自在。落花有情,羽化成碟,流水无意,百转千回。

只见她手指轻轻碰触彩蝶,捧在手中,轻轻一吹,彩蝶的粉翅不断溢出光点,连成一串荧光点点,散落在早已花断叶残的青莲湖面上。

转眼之间,星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刚才还是颓废凄凉的青莲湖面,瞬间死灰复燃,灵气溢散,充满朝气,生机盎然。

星辰心灵震撼,赏心悦目之下转移视线,只听眼前那亦师亦友的仙女道:“天魔深处幽冥戾气凝聚­精­华,经百万年终成|人形。此时,魔界之内受到魔气熏陶的各种灵异怪兽,汲取了幽冥戾气之后,逐渐妖化魔变,内结妖丹,幻化人形。终于有一天,天魔率领着众妖魔鬼怪杀上了天界,天界众神力抗群魔。妖魔初具人形,魔法低微根本无法与天界众神对抗,只有天魔法力无穷,以一人之力对抗我等众神,岂料联合众神之力已是平手。”

星辰震惊道:“什么,天界那么多神仙,居然斗不过一个魔尊。”

仙女黯然失落道:“混沌初开至今,天界遇到了第一次劫难,就在这最紧要的关头,奇迹终于发生了。原来盘古大神早已算定将魔元邪恶封印在幽冥血海,魔元一定会借万恶戾气凝聚怨气皆成胎体,幻化人形,到那时上天下地没人能够治得住他,于是便将自身的一颗青莲子用邪恶之力封印起来潜入体内的魔元,等待他幻化人形,魔功大成杀上九天之际,好让众神打破青莲子的封印,将青莲子释放出来。”

星辰前后一推敲,试说道:“你适才讲过,盘古大神孕育青莲而生,那青莲子就是他一身­精­华所在,凝聚着混沌之间最正气浩然的力量,青莲一出,必定有石破天惊的壮举。”

“不错,天魔以为即将毁天灭地征服天界之时,经众神合力一击,无意中冲破了封印,将潜藏在天魔内体的青莲子释放出来,青莲子凝聚盘古大神的混沌神力,虽然天魔与盘古一体,依旧无法抵御混沌的浩然正气,魔气迅速流失。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曙光初现,众神再次合力,将其­肉­身摧毁。”

一场神魔正邪大战,在仙女的轻言巧语之下渐渐接近尾声,不过传入星辰耳中,好似刚发生过一般,历历在目,惊心动魄,只见他擦去额头的冷汗,问道:“那天魔后来是不是死了呢?”

仙女道:“死,不会死,天魔乃是恶魔的化身,只要人心怀邪念,万恶根源不除,天魔永远不会消灭。天魔­肉­身具毁,元神不灭,早在­肉­身被摧毁的那一刻化作魔影逃亡幽冥血海之地。天界众神本想追赶,可惜法力有限,幽冥血海又是万恶的根源,就算拥有仁爱力量的女娲也不敢轻易闯入。”

“哎,原来天地间还有一些事情,就连神也无法办到,更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呢?”星辰低头哀叹一声,心领神会之际,顿时望着手中托着的紫金葫芦,大吃一惊道:“难道……难道……,难道这紫金葫芦就是那颗青莲子幻化而出的吗?”

“聪明,不愧是我的徒儿,我不过讲了前半段,你已经隐隐猜出接下来的情景。”仙女眼神中渐渐地流露出笑意,星辰虽然不能看到,已经凭直觉感受的出来,接着倾听她道:“天魔­肉­身已毁,法力大打折扣,那颗青莲子亦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随之落入九天银河的草丛中,没入酥软的松土内。九天之水乃是连接九重天的通道,天界每一重天皆有不同的玄妙变化,九重天九种不同的变化,九中不同的灵气凝聚在九天银河水中,青莲子本非凡品,在对抗天魔用尽了所有的­精­元,又在天河之水的孕育之下,渐渐发生异变,经历千年的滋润,千年的发芽,千年成长,千年开花,千年结果,前前后后五千年的光景,就生成了今天的紫金葫芦。”

紫金葫芦之谜解开,星辰心如拨云见日,心旷神怡道:“莫问爷爷是如何得到哩?”

仙女无所不知,无所不言,对于这个超脱轮回今日重聚的徒儿来说,伤心之余依旧十分开心,道:“莫问并非莫问,他乃盘古大神的后裔,天生便拥有神力,天界称这种神力叫地神之力。紫金葫芦乃盘古大神­精­元所化,众仙家虽然苛求,欲不可及取。盘古之物,理当盘古后人拥有,然而盘古后人今存在者只有古晨一人,也就是你口中的莫问。”

古晨大神化作凡人落入凡尘,赠送如此稀释罕物,自己今时今日才知晓,却不知道他老人家怎样仙逝,心中一阵伤心难过道:“他,他说如何仙逝的。”

仙女凝视星辰,蜷坐在九转金莲旁一片巨大的荷叶上,长叹道:“古晨与你缘在帝心,尽在帝心,此乃命数,亦是定数。”

星辰情绪波动,不住摇头,不住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好了”突然,一阵尖锐的愤怒声止住了他的话语,只见仙女缓缓地转过身来,纤纤玉指峰尖渗出一颗光华琉璃的灵露,弹指瞬间,灵露化作一道彩虹冲进星辰的眉心。

突如其来的转机,让星辰措手不及,灵露­射­入眉心的一刹那,星辰只觉天旋地转,眼前迅速浮现出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口中不住的呻吟道:“女娲娘娘,伏羲,轩辕,不,蚩尤,炎帝,师,师傅。”

“噗”

仙饮灵露乃仙家至宝,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承受,星辰体内蕴藏着惊世神力,两者相辅相成。顷刻之间打开前世记忆的残影,使得他好似在轮回中走了一遭,目睹自己前世的一小段记忆。瞬间清醒过来,惊见荷叶上静坐的清晰面孔,当场双膝跪地,恭恭敬敬道:“师,师傅,你真的是我师傅。”

仙女淡然一笑,道:“好,好,好,总算记起来一些,不愧是我的好徒儿。你我师徒之情早在五百多年前已经种下,今天我授天命而来,你就不必行如此大礼。”

星辰零星记忆迫使他无意中跪地行拜师之礼,也许前世的他真转世轮回在自己身上。自从星辰发觉体内潜藏有巨大的力量,以及不断追根究源解开封印的枷锁。每当闭上眼睛,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便会出现一片虚无缥缈的幻境,走进幻境之内总能看见到一个跟自己长的十分相似的人,亲切的对着自己微笑。

有时候,星辰总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自己的身体其实就是那个人的,是那个人支配着自己的身体,引导着自己去领悟叶落归根一式,就连体内的力量来源亦是在他的指引下凝聚起来,他是谁,他到底是谁。今天遇到了仙师,让他豁然开朗,原来他就是他的前世,前世今生接皆在他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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