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苍穹缥缈天,琼楼玉宇彩云寰。水榭阁台仙灵绾,玉树琼花懵缱绻。幽荷潇湘瑶池莲,清风吹进桃花源。桃花园内仙桃满,千万年来千万千。隐隐香仙荡九天,沄沄飘向银河边。银河之上落日圆,明月辰星照世间。
世间凡人欲成仙,不知天人多凄惨。空守楼台苦坐禅,头朝山壁背朝天。天地孤寂人间暖,逍遥快活似神仙。若往人间走一番,只求做人不为仙。
御花园内花草鲜,娇艳多姿迷人眼。百年凝聚仙灵苑,千年修得神仙缘。各路神仙皆寂寞,把酒言欢赏奇观。偶听道仙谈人间,清心紫菀心思凡。历经千辛落凡尘,红尘坎坷藏艰险。三世情缘三世恋,前因后果天难断。无字天书词义篇,只羡鸳鸯不羡仙。
……
皎洁的月光不带半点儿云霞,悄无声息的跃入高空。山林寂寞,幽谷清冷,只有那飞流簌簌的瀑布,激起一丝清响。潺潺的流水声曲折回肠,尾随着时起时落的幽风,随风飞扬,给这寂静的幽泉山谷带来一丁点儿的活气。
寒风骤然消退,落叶残花纷纷扬扬的浮荡山涧,又为幽泉谷增添了一份绮丽色彩。风吹竹响,如丝竹管弦之乐,入耳清心,如梦如幻,如痴如醉。风止竹息,寂寥无声,梦幻如泡影,大梦终会醒,反噬归真。
紫竹林外流水不息,小屋就坐落在幽泉瀑布下的深潭旁边。此时,夜深人静,竹屋内的篝火光华逐渐黯淡下来,一缕缕轻烟透过竹窗垂直般飘荡在幽谷上空,参差在薄雾之间,与云雾融为一体。
幽泉谷内每到深夜,云雾浓密,寒露甚重。紫竹林内生长着千年紫荆竹,却非凡品,皆是吸纳云雾的灵气,寒露的精华,生长而出,细长柔韧,不易折断。每当深夜子时,紫荆竹的枝杈稍、紫叶尖总是凝聚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好似珍珠一般莹光璀璨,光彩迷人。
“嗒”
突然,一片紫竹叶无法承受寒露珠的负重,顺着叶尖滑落而下,惊醒了藏身竹林内正沉浸在睡梦中的木瓜。幽泉寒露凝聚着天地之间的阴寒之气,比之千年寒冰寒气更阴寒更清冷。木瓜猛然惊醒,浑然一怔,张开双目,全神戒备,环顾四周。
目极所视,周围草木毫无异动,冷冷清清。原来是寒露作祟,木瓜一手擦去额头上冰冷的露水,观望着靠在紫竹旁熟睡的花妖与地岬,紧张的神情瞬时放松,缓缓地吐了一口闷气。
寒气入鼻,木瓜身心一颤,睡意全无。此时,他心中霍然想起今夜的目的,慌忙睁大双眼朝不远处那轻烟直冒的小屋观望,心中大喜。屋内火光熄灭,青烟直冒,想必室内两人已然睡熟,现在正是下手的最佳时候。想到此处,木瓜头脑发烧,心中狂喜,眼见两妖面带笑意甜甜入梦,也管不了那么多,随手摇了摇旁边的一棵紫荆竹,豆大如珠般的寒露纷纷落下,瞬间打醒了两妖。
花妖迷蒙着双眼,半睁半闭,一脸不悦的瞧着木瓜,没好气地叫骂道:“木瓜,我正在享受那男人的香体,你到底在搅合什么?”
地岬神形未定,已是满腔怒火,双目一绽,红芒爆射,好似要吃人般露出狰狞可怖的面目,心中暗付道:“适才你占尽了花妖的便宜,为了大局着想我暂且忍下。老子好不容易进入梦境与花妖做鱼水交欢之合,竟然又被你给搅混了,你想找死我成全你。”
地岬凶光大露,杀心即起,双手早已潜入衣袖内好似要取妖器。花妖心叫不妙,眼明手快,身体一倾落入两妖之间,背对地岬,平心静气道:“木瓜,怎么了?”
木瓜双目一直瞥向身后的小屋,惊喜万分,毫无察觉地岬的举动,呆声说道:“竹屋内已无任何动静,我估计他们已经入睡,现在正是我们动手夺珠的最佳时机。”
乍听“夺珠”二字,地岬立时想起今夜的目的,定了定神,瞬间清醒。在花妖的手语暗示下,迅速将抽出的一柄妖剑轻巧的没入腰间,露出诡异的笑容,道:“你确定他们已经睡熟?”
木瓜自信道:“当然,虽然我脑瓜子不灵光,但是一双眼睛敢说没人能够及得上。怎说也是修炼好几百年,有望眼欲穿的本领,就眼前那数丈之外的紫竹小屋,里面的一举一动岂能逃过我的法眼。”
地岬自持阴险狡诈,狡猾多变,神通也不小,比之木瓜不敢说全胜也*不离十。不过木瓜那一双修炼数百年的法眼,却是无人可及。当年亦是借着木瓜的一双法眼,才避过众神得追杀,躲进幽泉谷的山涧。一回想起当年的往事,地岬心中愤然,神色失落,众多同道的相继离去让他痛苦余生。今时今日已过去五百多年,空荡荡的幽泉谷只剩下他们三妖,让他怎生得好。
花妖与地岬相识亦有千年,当年逃入这山谷亦是被逼无奈。记忆起涿鹿之战,魔帝与轩辕在此处展开最后的大战,战况惨烈,天界神仙助阵,兵败如山倒,为了挽救魔界众生,魔帝劈出了最后一刀,将挡在千万妖魔鬼怪的巨山分裂,大家皆追随着赤炎魔魔尊,逃进此谷。众人以为安全,没想到众神依旧不肯放过残兵败将,用阵法将此封印,难以逃离,又潜派火麒麟在此镇守,残杀众多同类,每天过着心惊胆战生死由命的生活,花妖黯然失落道:“地岬,怎么了,又想起了往事?”
地岬双手抱拳,怒目三分,气愤难消道:“不错,我想起了火麒麟杀我同类之仇,更想起了赤炎魔尊的心狠手辣。不然今天我们也不会如此窝囊,连一个不入流的小子也怕的要命。”
木瓜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木讷道:“赤炎魔尊虽说残杀同类,修炼魔功,也是出于无奈之举。我们不过是失去了五百年的修为,但是也换来了十六年来的清净,不用整天过在极度恐慌之中,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花妖唉声叹气道:“木瓜,你错了,地岬他心中想的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木瓜幼稚的挠着头,傻笑道:“呵呵,我确实太笨了,能够活到今天也算是有福之妖。不求能够逃出升天,只要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清闲的日子就心满意足了。”
“哼,蠢货。”
一听木瓜的蠢话,地岬就气不打一处来,只听他冷哼道:“赤炎魔尊得了咱众兄弟的好处,居然只顾着魔族的同类死活。用一些花言巧语将众兄弟骗入险境,替他阻挡绊脚石,自己领着座下三魔冲出封印,逃之夭夭,害得众兄弟残死,只剩下咱们三个慌忙而逃。你还敢说他的好,真是一只蠢了不能在蠢的呆子。”
木瓜自知脑袋瓜子受到一次撞击险些丢了性命之后就变得迟钝不灵光,处事想问题过于简单,又经地岬一阵厉喝,立时明白刚才不该说那些话语,默不作声的忍下气焰,呆呆的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无能为力,现在既然有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你想如何?”
花妖不做声,精明妖艳的她此时也难以揣测地岬反复无常的心声,无话可说。反复思量他的话语,并非胡乱编造,事实如此,赤炎魔尊太无耻,太阴险,不仅吸取了众妖的一半的法力,而且为了逃生竟然牺牲众妖魔。此事做的简直太过分,任谁能够受得了同类受骗之后残死的不愤无奈心情。历历在目的画面,无意间再次进入她的脑海,只见她眼眶中热泪打转,黯然失落。
地岬双目充斥着愤怒的火焰,嘴角却露出阴邪的微笑道:“你们不要忘记我们是妖族,我们的妖尊是万世妖王,他老人家不会不顾族类的死活。我之所以忍辱偷生活到今天,就是为了保存有用之躯见他老人家,好诉说五百年来的冤情,向赤炎魔王讨回这一笔血债。”
突然,花妖灵光一闪,好似想通了什么,慌忙说道:“地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赤炎魔尊为何让众妖魔为他阻挡火麒麟,原来是借助火麒麟残杀我们,最好是将山谷内所以的族类杀光。随后遇到妖尊之时,妖尊定会问题幽泉谷之事,他必然推得一干二净。”
地岬心如明镜,岂能想不明白,嘴角微微冷笑道:“哼,一石二鸟之计,一方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推的干净利落,另一方面消弱妖族的实力,此计好毒辣啊。”
木瓜听的心中狂跳,额头冷汗直冒,抹去汗珠,紧张道:“不用怕,还有至尊与魔帝为我们做主,我们是当事人,只要他们二人随便那个开天眼目观过去发生的一切,真相自然会大白。”
地岬唉声叹气道:“木瓜,难道当年你没有瞧见,轩辕一剑贯穿魔帝的胸膛,至尊与魔帝必死无疑。赤炎魔尊之所以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就是因为他深知至尊、魔帝已死,魔界众生只有三尊为大,才用花言巧语骗取我们一半的修为,为将来登上至尊的帝位做准备啊。”
木瓜左右摇头晃脑不相信这个事实,神情紧张,惊慌失措道:“不,不会,魔帝是天底下最强的霸者,他的傲天一式就连轩辕也不干硬接。虽然我们看到的是事实,但是我坚信那一剑不可能杀死魔帝的。”
地岬若有所思道:“或许吧。我们不能再等了,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抢到宝珠,合你我花妖三人之力冲破封印。”